《 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此诗写于1924年12月30日。发表于1925年1月17日《现代评论》第一卷第6期。
诗人徐志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写道:“诗人也是一种痴鸟,他把他的柔软的心窝紧抵着蔷薇的花刺,口里不住地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来把白花染成大红他不住口。他的痛苦与快乐是深成的一片。”如果把徐诗中《雪花的快乐》、《再别康桥》和《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个方向吹》(以下简称《雪花》、《康桥》、《风》)放在一起,它们正好从这样的角度展示了诗人写作的连续、希望与理想追寻的深入。这实在是一个有趣的比较,因为这三首名篇风格之一致,内在韵脉之清晰,很易令人想到茅盾的一句话:“不是徐志摩,做不出这首诗!”(茅盾《徐志摩论》)
徐诗中表现理想和希望感情最为激烈、思想最为激进的诗篇当推《婴儿》。然而,最真实传达“一个曾经单纯信仰的,流入怀疑的颓废”(《猛虎集》志摩自序)诗人心路历程的诗作,却是上述三首。在现代主义阶段,象征不仅作为一种艺术手段,更是一种思维方式。诗人朝向一生信仰的心路历程是一个纷繁的文学世界,其中曲折的足迹读者往往需追随及终点方恍然大悟。胡适之在《追忆志摩》中指出:“他的人生观真是一单纯的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
他的一生的历史,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实现的历史。”(《新月》四卷一期《志摩纪念号》)是的,徐志摩用了许多文字来抵抗现实世界的重荷、复杂,在现实世界的摧毁面前,他最终保持的却是“雪花的快乐”、“康桥的梦”及“我不知道风在哪个方向吹”的无限惆怅。如果说现代诗的本质就是诗人穿越现实去获取内心清白、坚守理想高贵(传统诗是建筑于理想尚未破裂的古典主义时代的。),那么,我们不难理解人们对于《雪花》、《康桥》和《风》的偏爱。
《雪花的快乐》无疑是一首纯诗(即瓦雷里所提出的纯诗)。在这里,现实的我被彻底抽空,雪花代替我出场,“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但这是被诗人意念填充的雪花,被灵魂穿着的雪花。这是灵性的雪花,人的精灵,他要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过程丝毫不感痛苦、绝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着选择的自由、热爱的快乐。
雪花“飞扬,飞扬,飞扬”这是多么坚定、欢快和轻松自由的执著,实在是自明和自觉的结果。而这个美的她,住在清幽之地,出入雪中花园,浑身散发朱砂梅的清香,心胸恰似万缕柔波的湖泊!她是现代美学时期永恒的幻像。对于诗人徐志摩而言,或许隐含着很深的个人对象因素,但身处其中而加入新世纪曙光找寻,自然是诗人选择“她”而不是“他”的内驱力。
与阅读相反,写作时的诗人或许面对窗外飞扬的雪花热泪盈眶,或许独自漫步于雪花漫舞的天地间。他的灵魂正在深受囚禁之苦。现实和肉身的沉重正在折磨他。当“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令他唱出《雪花的快乐》,或许可以说,诗的过程本身就是灵魂飞扬的过程?这首诗共四节。与其说这四节韵律铿锵的诗具有启承转合的章法结构之美,不如说它体现了诗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诗人避开现实藩篱,把一切展开
《沙扬挪拉一首——赠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写于1924年5月陪泰戈尔访日期间。这是长诗《沙扬娜拉十八首》中的最后一首。《沙扬娜拉十八首》收入1925年8月版《志摩的诗》,再版时删去前十七首(见《集外诗集》),仅留这一首。沙扬娜拉,日语“再见”的音译。
1924年5月,泰戈尔、徐志摩携手游历了东瀛岛国。这次日本之行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回国后撰写的《落叶》一文中,他盛赞日本人民在经历了毁灭性大地震后,万众 一心重建家园的勇毅精神,并呼吁中国青年“Everlasting yea!”——要永远以积极的态度对待人生!
这次扶桑之行的另一个纪念品便是长诗《沙扬娜拉》。最初的规模是18个小节,收入1925年8月版的《志摩的诗》。再版时,诗人拿掉了前面17个小节,只剩下题献为“赠日本女郎”的最后一个小节,便是我们看到的这首玲珑之作了。也许是受泰戈尔耳提面命之故吧,《沙扬娜拉》这组诗无论在情趣和文体上,都明显受泰翁田园小诗的影响,所短的只是长者的睿智和彻悟,所长的却是浪漫诗人的灵动和风流情怀。诚如徐志摩后来在《猛虎集·序文》里所说的:“在这集子里(指《志摩的诗》)初期的汹涌性虽已消减,但大部分还是情感的无关拦的泛滥,……”不过这情实在是“滥”得可以,“滥”得美丽,特别是“赠日本女郎”这一节,那萍水相逢、执手相看的朦胧情意,被诗人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诗的伊始,以一个构思精巧的比喻,描摹了少女的娇羞之态。“低头的温柔”与“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两个并列的意象妥贴地重叠在一起,人耶?花耶?抑或花亦人,人亦花?我们已分辨不清了,但感到一股朦胧的美感透彻肺腑,象吸进了水仙的香气一样。接下来,是阳关三叠式的互道珍重,情透纸背,浓得化不开。“蜜甜的忧愁”当是全诗的诗眼,使用矛盾修辞法,不仅拉大了情感之间的张力,而且使其更趋饱满。“沙扬娜拉”是迄今为止对日语“再见”一词最美丽的移译,既是杨柳依依的挥手作别,又仿佛在呼唤那女郎温柔的名字。悠悠离愁,千种风情,尽在不言之中!
这诗是简单的,也是美丽的;其美丽也许正因为其简单。诗人仅以廖廖数语,便构建起一座审美的舞台,将司空见惯的人生戏剧搬演上去,让人们品味其中亘古不变的世道人情!这一份驾诗驭词的功力,即使在现代诗人中也是罕有其匹的。而隐在诗后面的态度则无疑是:既然岁月荏苒,光阴似箭,我们更应该以审美的态度,对待每一寸人生!
[偶 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①写于1926年5月,初载同年5月27日《晨报副刊·诗镌》第9期,署名志摩。这是徐志摩和陆小曼合写剧本《卞昆冈》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词。
能把“偶然”这样一个极为抽象的时间副词,使之形象化,置入象征性的结构,充满情趣哲理,不但珠润玉圆,朗朗上口而且余味无穷,意溢于言外——徐志摩的这首《偶然》小诗,对我来说,用上“情有独钟”之语而不为过。 诗史上,一部洋洋洒洒上千行长诗可以随似水流年埋没于无情的历史沉积中,而某些玲珑之短诗,却能够经历史年代之久而独放异彩。这首两段十行的小诗,在现代诗歌长廊中,应堪称别备一格之作。 这首《偶然》小诗,在徐志摩诗美追求的历程中,还具有一些独特的“转折”性意义。按徐志摩的学生,著名诗人卡之琳的说法:“这首诗在作者诗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卡之琳编《徐志摩诗集》第94页)新月诗人陈梦家也认为:“《偶然》以及《丁当-清新》等几首诗,划开了他前后两期的鸿沟,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气,用整齐柔丽清爽的诗句,来写那微妙的灵魂的秘密。”(《纪念徐志摩》)。的确,此诗在格律上是颇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与匠意的。全诗两节,上下节格律对称。每一节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个音步组成。如:“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壳,”每节的第三、第四句则都是两音步构成,如:“你不必讶异,”“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处理上显然严谨中不乏洒脱,较长的音步与较短的音步相间,读起来纡徐从容、委婉顿挫而朗朗上口。 而我在这里尤需着重指出的是这首诗歌内部充满着的,又使人不易察觉的诸种“张力”结构,这种“张力”结构在“肌质”与“构架”之间,“意象”与“意象”之间,“意向”与“意向”之间诸方面都存在着。独特的“张力”结构应当说是此诗富于艺术魅力的一个奥秘。 所谓“张力”,是英美新批评所主张和实践的一个批评术语。通俗点说,可看作是在整体诗歌的有机体中却包含着共存着的互相矛盾、背向而驰的辨证关系。一首诗歌,总体上必须是有机的,具各整体性的,但内部却允许并且应该充满各种各样的矛盾和张力。充满“张力”的诗歌,才能蕴含深刻、耐人咀嚼、回味无穷。因为只有这样的诗歌才不是静止的,而是“寓动于静”的。打个比方,满张的弓虽是静止不动的,但却蕴满饱含着随时可以爆发的能量和力度。 就此诗说,首先,诗题与文本之间就蕴蓄着一定的张力。“偶然”是一个完全抽象化的时间副词,在这个标题下写什么内容,应当说是自由随意的,而作者在这抽象的标题下,写的是两件比较实在的事情,一是天空里的云偶尔投影在水里的波心,二是“你”、“我”(都是象征性的意象)相逢在海上。如果我们用“我和你”,“相遇”之类的作标题,虽然未尝不可,但诗味当是相去甚远的。若用“我和你”、“相遇”之类谁都能从诗歌中概括出来的相当实际的词作标题,这抽象和具象之间的张力,自然就荡然无存了。 再次,诗歌文本内部的张力结构则更多。“你/我”就是一对“二项对立”,或是“偶尔投影在波心,”或是“相遇在海上,”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都以“二元对立”式的情感态度,及语义上的“矛盾修辞法”而呈现出充足的“张力”。尤其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一句诗,则我以为把它推崇为“新批评”所称许的最适合于“张力”分析的经典诗句也不为过。“你”、“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交会着放出光芒,但却擦肩而过,各奔自己的方向。两个完全相异、背道而驰的意向——“你有你的”和“我有我的”恰恰统一、包孕在同一个句子里,归结在同样的字眼——“方向”上。 作为给读者以强烈的“浪漫主义诗人”印象的徐志摩,这首诗歌的象征性——既有总体象征,又有局部性意象象征——也许格外值得注意。这首诗歌的总体象征是与前面我们所分析的“诗题”与“文本”间的张力结构相一致的。在“偶然”这样一个可以化生众多具象的标题下,“云——水”,“你——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等意象及意象与意象之间的关系构成,都可以因为读者个人情感阅历的差异及体验强度的深浅而进行不同的理解或组构。这正是“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易·系辞》)的“象征”之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个别喻一般的妙用。或人世遭际挫折,或情感阴差阳错,或追悔莫及、痛苦有加,或无奈苦笑,怅然若失……人生,必然会有这样一些“偶然”的“相逢”和“交会”。而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必将成为永难忘怀的记忆而长伴人生。不是我说笑日子。 我胸怀间插着发冷光的利刃; 相信我, 我的思想是恶毒的因为这世界是恶毒的, 我的灵魂是黑暗的因为太阳已经灭绝了光彩, 我的声调是象坟堆里的夜鸮因为人间已经杀尽了一切的和谐, 我的口音象是冤鬼责问他的仇人因为一切的恩已经让路给一切的怨; 但是相信我, 真理是在我的话里虽则我的话象是毒药, 真理 是永远不含糊的虽则我的话里仿佛有两头蛇的舌, 蝎子的尾尖, 蜈松的触须; 只因为我的心里充满着比毒药更强烈, 比咒诅更狠毒, 比火焰更猖狂, 比死更深奥的不忍心与怜悯心与爱心, 所以我说的话是毒性的,咒诅的,燎灼的,虚无的; 相信我, 我们一切的准绳已经埋没在珊瑚土打紧的墓宫里, 最劲冽的祭肴的香味也穿不透这严封的地层: 一切的准则是死了的; 我们一切的信心象是顶烂在树枝上的风筝, 我们手里擎着这迸断了的鹞线; 一切的信心是烂了的; 相信我, 猜疑的巨大的黑影, 象一块乌云似的, 已经笼盖着人间一切的关系: 人子不再悲哭他新死的亲娘, 兄弟不再来携着他姊妹的手, 朋友变成了寇仇, 看家的狗回头来咬他主人的腿: 是的, 猜疑淹没了一切; 在路旁坐着啼哭的, 在街心里站着的, 在你窗前探望的, 都是被奸污的处女: 池潭里只见些烂破的鲜艳的荷花; 在人道恶浊的涧水里流着, 浮荇似的, 五具残缺的尸体, 它们是仁义礼智信, 向着时间无尽的海澜里流去; 这海是一个不安静的海, 波涛猖獗的翻着, 在每个浪头的小白帽上分明的写着人欲与兽性; 到处是奸*的现象: 贪心搂抱着正义, 猜忌逼迫着同情, 懦怯狎亵着勇敢, 肉欲侮弄着恋爱, 暴力侵凌着人道, 黑暗践踏着光明; 听呀, 这一片*猥的声响, 听呀, 这一片残暴的声响; 虎狼在热闹的市街里, 强盗在你们妻子的床上, 罪恶在你们深奥的灵魂里…… ①《毒药》、《白旗》、《婴儿》均写于1924年9月底初载于同年10月5日《晨报 ·文学旬刊》,均署名徐志摩。《毒药》又载1926年《现代译论》一周年增刊
现代散文起源于五四运动时期,随着新文学运动的兴起,散文这种文风短小轻松活泼的文体也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频频出现在报刊杂志,现代散文。以下是徐志摩散文读后感欣赏,欢迎阅读。
徐志摩散文读后感欣赏1烟花之所以灿烂,不在于它有多次生命,而在于它在发出光焰的那一刻,已经留住了永恒。
——题记
20世纪的中国文坛人才辈出 ,灿若星辰,而徐志摩无疑是其中最光鲜闪亮的一个。他是中国现代文坛最具特色,最有才华和最优秀的诗人、散文家之一,是开一代诗风的“新月派”主将,被誉为“中国雪莱”。有人说徐志摩是潇洒的诗歌仙子,飘然拂过年轻中国的诗坛,凭着精灵般的诗魂,丰富了新诗的艺术世界;也有人说徐志摩是不受羁绊的野马,无边无际的思维总是让他在现实中桀骜不驯,不为世俗所累;而我更愿意相信郁达夫所说的“志摩是一个淘气可爱能使你永远无法忘怀的顽皮孩子,诗的音乐,自我生命缺乏诗感,这个孩子的灵魂就会变得孤独寂寞。”是的,正是因为怀着一颗质朴单纯的童心,他才能真切感受到内心的性灵神韵,并将其与自然界的温馨静谧的美妙彼此相融,创作出闪耀着青春光泽,万卉奇葩的《再别康桥》,达到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澄澈的境界。
说来惭愧,真正静下心来品读《徐志摩散文集》还是在高考后那个漫长而无聊的暑假。整整两个月我所涉猎的书籍可算颇多,但真正打动我心扉并且至今仍爱不释手的恐怕也只有《徐志摩散文集》了。“看一回宁静的桥影,数一数螺钿的波纹;我倚暖了石阑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我惊讶他竟能如此娴熟轻松的驾驭语言,如此真切地将心灵深处的内在情感透过文字的音符浪漫地、自然地抒发出来,并甚至还安排得那么和谐,柔中有力,浓厚中有淡薄,鲜明中存素雅。这该是怎样一个文坛奇子,好奇心驱使我细细品味《徐志摩散文集》,希冀自己能够解开心中的疑惑,感受他如繁星般点缀近代文学的傲人才华。
翻开目录,能清楚地看到全书分成三个部分:关于名人、回忆故人和生活随想。在“关于名人”这一部分,作为一名浪迹天涯的漫游者,使得徐志摩有机会亲近当时的文坛巨匠,用一颗空灵而单纯的童心去歌颂真善美,用诗一般优美的语言表达对名人的崇敬仰慕之情。在《泰戈尔来华》一文中,徐志摩坦言对于泰戈尔的来华,他心中甚是欢喜,就连梦也多了几分颜色,增了几分妩媚。他真切地希望泰戈尔的来华能给百年来只在精神穷瘘中度活,给生命只是追忆不全的中华民族带来精神的安慰,唤起民族的觉醒。“每想及过去的光荣,不禁疑问现时人荒心死的现象,莫非是噩梦的虚景,否则,何以我们民族的灵海,曾经有过偌大的潮迹,如今何至于沉寂如此?” 20世纪的中国风云变幻,波澜壮阔,历史的烙印不可磨灭地震撼着徐志摩的心,置身于乱世,虽不能沙场点兵,却希冀泰戈尔高洁和谐的人格,能给我们安慰,可以开发我们原本淤塞的心魂,唤起民族的觉醒。源于性灵深处的期盼让我们看到质朴善良的徐志摩忧国忧民的一面,可爱至极。
曾经说徐志摩像热情的雪莱一样,把心灵深处的情感,透过文字的音符自然流泻而出,他的`散文蕴藉着一种绚烂的春光,一腔跳动的激情,即便是哀伤也如升腾的火焰,热烈而奔放。在回忆故人这一部分中,徐志摩回首往昔,细数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追寻绚丽的烟花怒放后散落在地的火星和哀怨。在《我的祖母之死》一文中,徐志摩引用了英国诗人华茨华斯的一首有名的小诗《我们是人》:“一个单纯的孩子,过他快乐的生活,兴冲冲的,活泼泼的,何尝识别生存与死亡?”在烂漫童真的孩子心中不曾感到生与死之间的阻隔,幼年的徐志摩虽遭祖父的变故,却是不甚明白生命终止的可怕。及至成年,遭逢祖母的大故,给了他不少寂静的时刻,不少深刻的反省,感慨如果生前是尽责任的,是无愧的,我们就会坦然的走近我们的坟墓,我们的灵魂便不会有惭愧或悔恨的啮痕。
在“生活随想”这一部分,我们时时可见徐志摩把心灵深处的情感,透过文字抒发出来,浓得化不开,无比艳丽,无比妩媚。在《想飞》一文中,徐志摩插上想象的翅膀,飞上云端去,飞上天空去浮着,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人类从未停止过对飞翔的渴望和追求,人类开始用石器的时候已经想长翅膀,想飞。远古洞壁上画的四不象,它的背上便掮着翅膀。潇洒如仙子的徐志摩始终抱定童真质朴之心,虽然现实是堕落、孤寂、死静的,但他却用海滩上种花去呼唤真善美和童心的回归。青年的朋友,是春雷响时不曾停止破绽的芽,绝不能填平童真走向堕落,劝告青年们保持信心、精神和勇气,在人生的海滩上种花——也许会消灭,但这花的精神是不灭的。
在如今,虽有百花齐放却良莠不齐的文化界内,一本好书能教育人,而一代文豪才子——徐志摩的精神世界更能唤起我们对当代文化的反思和质询。让我们沿着徐志摩的思想轨迹,伴着他对文学赤子般的热爱和豪情,开始一段心灵旅行,让灵魂在美丽的文字流淌中得到净化和提升。虽然徐志摩的灿烂生命就在一团幻影般的光焰里消逝了,但烟花的灿烂不在于它有多久的生命,而在于它在发出火焰的那一刹那,永恒已经留住。而徐志摩浓得化不开的才华,卓尔不群的风采,时至今日仍震撼我们的灵魂,启迪我们思索智慧的人生,掩卷遐想,体验心灵激荡后内心的安静与祥和。
徐志摩散文读后感欣赏2徐志摩(1897—1931),浙江海宁人。是新 月诗派代表诗人,也是现代作家中有特色的 散文家。
香茗,只是渲染;午后三点的阳光,只是氛 围。真正需要的是一颗善感的心,在心灵 的翕动间,捕捉到细若游丝的美。深阅读, 这才开始。
读着志摩的散文,倘若浮华气躁,你吸取的 只是香气而不是灵气。读着读着,你便会 发现深阅读,不止于读“书”。
若将厚厚的一本散文比作一瓢浓羹, 那么最让人口齿噙香的便是志摩与曼殊佩尔相 见恨晚的一段。无数个夜晚,细心拜读了曼殊 佩尔的文章后,志摩依然决定前往相见。
门扉启开的一刹那,便看到的是眉目口 鼻之清之秀,浅浅的一眼,便令志摩 难忘。随着谈话的深入,他们驰骋于 英美文学的广袤之野,思绪行云流水, 褒贬评议让交谈时而舒畅时而局促, 曼殊佩尔优雅的举止,娴静的笑容、 谦逊的言语让志摩对她的阅读逐渐臻 于深入。正如志摩所说:“你直接无 碍地领会着上帝最高明的意志,在伟 大深刻的戟刺中体验了无限的文章, 在更大的灵魂中解化了性灵。”
阅读人志摩, 读出了粹极的灵彻性, 没有一丝杂质的宁静与安详。 阅读人志摩, 读出了思想者的深刻与沉默, 那是另一种灵魂的宁静。
深阅读,无论是读书还是读人,都宛若泛舟于一湾宁静的湖水。
一滴思想的源泉悄然落下,舟身微曳而共鸣。
徐志摩散文读后感欣赏3知晓徐志摩其人,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从一堆泛黄的旧书中看到这样的诗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年的我只是初识字的孩童,天真懵懂的望着这些文字,心底不期然洒下一点涟漪。金柳、夕阳、小桥、长篙、书生幻化成最初的印象,这便是最初他的文字给我形成的——诗人谜一样的形象。拥有如此才情的他,不仅诗写得不错,而且他的散文更是独树一帜,意境优美,神思飘逸。富于变化的散文风格,让他在散文家林立的那个时代也是那么的抢眼。他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不只他的诗词散文还有他和林徽因、陆小曼的爱情故事。这样复杂的情感使他的文学创作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这样的诗句也激发了此后我们几代人对他的崇尚之情,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活泼的、热烈的、浪漫的爱情观点。我们能背出的,他的诗:“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偶然的相遇,注定的陌路。徐志摩与林徽因纠缠不清的爱情往事,我们在诗中不难看到些许诗人的无奈与放手。他生在名门望族,但却接受了较多的西方文化,留学美英等国家,生活经历颇多,感情世界自是让后来的人感慨万千!
只有经历多一些的人,写出来的文字才能从本质上打动看文字的人,才能产生心与心的共鸣。得益于他的经历,他的活泼奔放的性格,我们今天才能看到这些经久不衰的诗文。这些散文、诗句或是阐述了他的理想国度,或是表达了他对爱人深深的爱恋。几乎每一次的思想起伏,他都能将它们转换成文字的形式表现出来。他所爱恋的这些个女人就是他诗歌创作的源泉,他所经历的苦闷的生活也是重要的创作源泉之一。从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真实感悟最是令人感慨,也最能引起那时候人们对理想国度的期盼。正如乱世出枭雄一般,在动乱的年代,人们思想越是澎湃,那么创作就越会一发不可收拾,也必然造就出徐志摩这样富有才情、思想卓著之人。
许多人印象中的徐志摩只是和张、林、陆三个女子有着纠缠不清感情经历的诗人,实际上他以自己活泼、奔放的品性在短暂的一生中结交了众多趣味相投的友人,而这些人都是我们今天所熟知的文学泰斗。譬如,泰戈尔、郁达夫、狄更生、胡适等人。这样的一群人都是那个风雨飘摇年代的杰出代表人物,他们影响的是我们数代中国学生的思想,或坚强或睿智或理性或率直,文字在这样的一些人的思想中被赋予了生命,如行云流水般倾覆在诗歌的海洋。有人说他的散文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怀,我觉得再确切不过了。他黏稠的文字和细腻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浓得化不开啊!如果我会谱曲,我愿意为徐志摩的文字配上最优美的曲子,拥有最深沉情感的曲子。
徐志摩已经死在永远的35岁,但是他的文字穿过时间的海洋流传至今,就像他的浪漫永远年轻,永远停在我们每一个看过他文字的人。即使当年幼小如我,也会因看着他穿越时空而来的感动而有所震撼吧。感怀在心间的那个他,飞去的志摩……可为当下政坛学界遴选人才作一有益借镜参考。
徐的原配妻子张幼仪出身显赫富贵的家庭,曾就读于苏州师范学校、德国裴斯塔洛齐学院幼师教育专业。1915年嫁给徐志摩,由于是包办婚姻,从婚前到婚后,徐志摩是那样鄙弃张幼仪。张幼仪虽然出身富贵却不娇纵,相夫教子,恪尽妇道。而徐志摩对这桩“无爱的婚姻”始终心存芥蒂。 结识林徽因后,他决心离婚,1922年3月两人在柏林解除婚约。徐志摩还写下《笑解烦恼结》一诗送给张幼仪,痛斥封建礼教后说:“此去清风白日,自由道风景好”。 离婚后的张幼仪入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回国后办云裳公司,主政上海女子储蓄银行,均大获成功。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回国后仍照样服侍徐志摩的双亲,精心抚育她和徐志摩的儿子。 徐志摩一生浪漫、痴心,执著,他为人厚道,热情,但他对张幼仪是无情而残酷的,这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旧礼教塑成的。 林徽因是在英国伦敦圣玛莉学院学习的时候,遇到了徐志摩,两人便一见如故,并互引为知己。从此以后,在柔柔的康河绿波边,金阳沐浴的垂柳下,他们漫步吟诗,互诉衷情,很快便坠入了爱河。可是,当徐志摩离婚后,林徽因在父辈的安排下,已与梁思成有了婚约。 胡适曾这样说过:“志摩的人生观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林徽因恰恰把这三者水乳般地交融成完整的一体。透过她飘逸的才思、清丽的文字引领我们缓缓地走近她。原来徐志摩眼中的林徽因是他人生理想达到至美至善境界的女神化身。 林徽因也曾经透露过内心的蕴藏,她说:“徐志摩当时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样一个人”。这便是林徽因为何不嫁徐志摩的真正原因。 林徽因不嫁徐志摩是明智的,这明智除了对徐志摩的怀疑外,还有对自身的怀疑——假如一旦进入形而下的现实生活,自己能永远保持让徐志摩心动的那种美好吗?很难。那么,到那一天,梦破灭了,水晶变成玻璃,情何以堪?林徽因知道徐志摩所爱的并不是真实的她,他只是把一些关于女性的美好的想象都加到了她的身上而已。这说明林徽因对于人性和情感是多么透彻和了悟。 她眼中的徐志摩也许是纯真的,诗性的,多情的,但她更知道正因为如此,多情如徐志摩就会像那一片云,偶尔投影在这片波心,偶尔又会翩然地投影到那一片,这几乎是嫁给徐志摩的必然命运,所以她不要这样的命运。 聪明的女子选择了做他一辈子的红颜。林徽因用理智战胜了情感,将对徐志摩的爱情放到了婚姻之外精神之内。有人说“得不到的美是最永恒的美,得不到的爱是最永恒的爱。”他们做了一生一世的朋友,创造了近代中国文学史上又一个美丽的爱情童话。 事实上,林徽因不嫁徐志摩而嫁梁思成的选择是对的,眼看追林徽因无望,便很快地恋上了北京名媛陆小曼。陆小曼娇艳美丽,多才多艺。在女性刚刚被社会注视的20世纪二十年代,她确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女性。她娴熟两门外语,写得一手刚劲秀丽的毛笔字,懂得绘画,也读诗词,还擅长音乐、舞蹈,又习京剧、昆曲。她为人热情、豪爽、直挚、大方;她个性鲜明,我行我素;她聪明伶俐,圆润通达。那个时代,女人只能逆来顺受、循规蹈矩,而她却能冲破礼教防线,排除社会舆论,挣脱家庭束缚,去追求真挚的爱情。 陆小曼一生为了依自己的真性情生存,不去做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她是一个超越时代的新女性,一个真女子。正如胡适先生所说:“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与徐志摩相恋时已是有夫之妇,两人的恋情成为当时最轰动的社会新闻之一,他们在经受了许多痛苦折磨后终成眷属。 婚后的徐志摩并非进了天堂,他父亲始终不承认陆小曼这个儿媳,而陆小曼整日沉浸在上海的社交场上使徐志摩痛惜她浪费才华,她挥金如土的习性也使诗人入不敷出。在种种矛盾中,徐志摩形容自己的创作陷入了“穷、窘、枯、干”的境地。 徐志摩在北平教书,而陆小曼坚持留在上海,于是徐志摩只得经常在平沪两地奔波,“总想飞”的诗人还特别喜欢乘坐当时并不普及的交通工具———飞机。悲剧终于发生。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济南号邮机从南京飞向北平,因为他答应20日要帮助林徽因筹划一个学术讲座,飞机在山东党家山上空撞山。 徐志摩的生命被热爱他的三位女性用不同的方式延续:张幼仪自立、自强,继续侍奉公公,抚养儿子,并在上海创立时装公司、女子银行。林徽因拣拾了一块失事飞机的碎片珍藏到去世,并提议设置“志摩奖金”鼓励文学青年。陆小曼终身素服,绝足社交场所,编辑出版《徐志摩全集》成为她唯一的心愿,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一愿望最终没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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