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沃尔夫冈阿马迪乌斯莫扎特是奥地利作曲家,是公认的最伟大的音乐天才。他既是作曲家,又是键盘乐器演奏家、小提琴家、古提琴演奏家、指挥家。他在四岁即显露出卓越的作曲才华,更可贵的是他不但作曲速度极快,而且创作的音乐水平极高。莫扎特一生所完成的作品,已知的有:二十部歌剧,四十多首交响曲,五十余首协奏曲,二十七首弦乐四重奏等共计六百二十二首作品。莫扎特的音乐作品中清新明快的节奏、悦耳动听的旋律、高雅庄重的气质,使他的音乐宛如天籁的声音。人们都说,莫扎特音乐之美,古今无人能及。音乐神童1756年1月27日,沃尔夫冈阿马迪乌斯莫扎特诞生于奥地利的萨尔茨堡。莫扎特的父亲,利奥波德莫扎特(Leopold Mozart)是位知名的音乐家,也是萨尔茨堡的宫廷作曲家。莫扎特的姐姐娜妮(Nannerl)是个音乐天份极高的孩子。从五岁起,父亲便开始叫她学习键盘乐器,并对她的学习速度非常满意。而小莫扎特四岁时边开始正规的音乐课程了。莫扎特的学习速度非常惊人;他可以在半小时内学会一整首小步舞曲和三重奏。一位名叫约翰安德列斯沙赫勒(Johann Andreas Schachtner)的宫廷乐手对莫扎特的童年有生动的描述:
"一旦他投身音乐,他的感官就不理会其他活动了。甚至连恶作剧或游戏也得和音乐有关,他才玩得开心。比方,我们玩一种把玩具由一个房间搬运到另一个房间的游戏,谁空着手就要唱歌,或用小提琴拉一首进行曲。"在沃尔夫冈四岁时,他试作了第一首键盘乐器协奏曲,并首次在舞台上以歌手身份露面,参与歌剧演出。从那时起,歌剧就成为他最衷爱的艺术形式之一。当沃尔夫冈快满六岁、而娜妮十一岁时,利奥波德决定将两位杰出的孩子介绍给全世界。当时巴伐利亚选帝侯亲王在慕尼黑有两个奢华的宫殿,许多音乐家依附其门下。利奥波德决定先带孩子们去那里参加嘉年华会,如果演出成功,再到更远的地方。结果,这场音乐会空前地成功,两个孩子成了慕尼黑嘉年华会谈论的焦点,并被邀至各大家族和皇宫演出。而令小沃尔夫冈最感兴趣的是观赏意大利歌剧,并从此产生了创作歌剧的心愿。
维也纳年代1762年9月,莫扎特一家启程前往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当时欧洲最重要的音乐中心之一。那儿是弗朗西斯一世(Francis)皇帝与玛利亚特丽莎(Maria Theresia)皇后豪华宫廷的所在地。从十二世纪阿尔伯特一世(Albert Ⅰ)召集一批乐师组成所谓的"皇室音乐家"以来,维也纳就一直是音乐之都,音乐成为皇室生活重要的一部分。著名的作曲家约瑟夫海顿(Joseph Haydn)就曾在维也纳附近的一个伯爵门下任乐长,另一位作曲家格鲁克(Gluck)当时就在皇家宫廷任首席作曲家。这个俯仰呼吸皆音乐的城市,早就非常期待六岁神童沃尔夫冈的到来。小莫扎特一行刚到维也纳,就在一个私人宫邸做了第一场表演。隔天,皇帝和皇后马上召唤他们到宫廷。一位实际参与那场音乐会的人士为我们留下一段叙述:"当孩子们演奏时,观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弗朗西斯一世尤其满意小精灵--他对莫扎特的戏称--的表现,他还多次和莫扎特闲聊。"当皇帝要求他用一根手指演奏时,他毫不犹豫的照做了。"他毅然决然地立刻开始尝试,而且干净利索地弹奏了好几首曲子,让在座的每一位大吃一惊。在他当时的年纪,已经可以看出他后来一贯的态度,也就是蔑视来自高贵者的赞美,尤其若是他们对音乐没什么认识,他甚至不太愿意为他们演奏。"
1763年6月,沃尔夫冈七岁,娜妮十二岁时,莫扎特一家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趟长途旅行--一个持续三年半,走遍欧洲各地的旅程。他们经过慕尼黑、曼海姆(Mannheim)、奥格斯堡(Augsburg)、海德堡(Heidelberg)、法兰克福(Frankfurt)等德国城市。每到一处,都无一例外地引起轰动,各种音乐形式对沃尔夫冈而言都好象吃饭、睡觉一样容易,他几乎不需要任何教导,好象早已知道一切。巴黎和伦敦之旅1763年11月18日,莫扎特一家穿过奥属荷兰,到达巴黎。在这个视世界其他地方为"乡下"的大都会,莫扎特一家一呆就是五个月。老莫扎特带着两个孩子拜访了巴黎许多贵族的宅邸,包括凡尔塞宫。皇室对沃尔夫冈和娜妮非常礼遇,这完全出乎那些高傲的法国贵族的意料之外。稍后沃尔夫冈在所有宫廷权贵面前演奏管风琴,赢得在座每个人的掌声。奇怪的是,沃尔夫冈幼年时获得的掌声和瞩目,竟一点也没让他变得虚荣或骄傲。1764年4月9日,结束了在巴黎的一系列演出之后,莫扎特一家前往英国伦敦。在那里,他会见了前辈阿贝尔(CFAbel)和宫廷作曲家约翰克里斯蒂安巴赫(Johann Christian Bach)。在莫扎特的一生中,这是个很重大的事件。因为这两个人的创作大大开拓了小莫扎特的眼界。J C巴赫教给沃尔夫冈的另一项重要的技能,就是意大利的如歌快板(Allegro cantante)风格,这种风格影响了莫扎特一辈子。当然,还有另外一大批音乐家也影响了莫扎特的视野,如阉人男高音曼兹欧里(Manzuoli)。沃尔夫冈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写一出意大利歌剧。他与曼兹欧里册、成为好朋友,曼兹欧里教他唱歌,而他则写咏叹调作为回报。在英国期间,莫扎特开了一连串的音乐会,被人们成为是"大自然的奇迹"。1764年夏季,莫扎特一家搬到伦敦乡间修养了七个星期。在此期间,沃尔夫冈以巴赫的作品风格写了一首交响曲,这就是他的第一首交响曲《降E大调交响曲》(K16)。不久,他又写了三部交响曲以及许多小提琴和钢琴奏鸣曲,其中包括《D大调第四交响曲》(K19)。1765年7月24日,沃尔夫冈一家离开了伦敦,在荷兰海牙、日内瓦和洛桑等城市做巡演活动。在1766年11月的最后一天他们回到阔别三年的萨尔茨堡。前后两次乘马车横穿德国的山川、田野和森林,给小莫扎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此,他开始了一生漂泊不定的生活。
意大利之旅一个成功之士无论有多么高的天赋,总要有一段潜心学习的时期。在莫扎特八至十三岁这六年间,老莫扎特因材施教,对儿子进行了有目的、有计划的音乐训练。莫扎特曾有过这样一段自白:"人们总以为我的艺术创作是轻而易举得来的,这是误解。没有人像我这样在作曲上花费如此大量的时间和心血,还没有哪一位著名大师的作品是我没有再三研究过的。"但这还不够,老莫扎特觉得该带儿子往南方去一趟。几百年来,欧洲艺术家要是不去意大利"朝圣",就没有资格登堂入室。1769年12月,沃尔夫冈随父亲一道开始了第一次意大利之旅,是年他十三岁。后来证明,在莫扎特一生短暂的音乐创作生涯中,这次阅历的重要性是不可估量的。这次巡回访问演出是老莫扎特的精心安排,也是他远大眼光的具体体现。当时如果音乐家在意大利得到了掌声和欢呼,他就等于得到了全欧洲的赞美。但老莫扎特带着儿子跑到意大利来不仅仅是为了追求名利,而是有意让儿子进一步得到深造,以便和世界水平接轨。
他们经过意大利的维洛那(Verona)、曼图亚(Mantua)和米兰,到达波隆那。波隆那可以说是十八世纪所有音乐家朝圣之地,当时最伟大的音乐学者和教授帕德瑞马提尼(Padre Martini)就住在此地。据说,有关音乐的任何事,马提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何作曲家或演奏家,一经他赞美,立即可以享誉全欧洲。当莫扎特面见他时,马提尼对他做了各种不同的测试,结果大感意外,也非常高兴。是年十月,少年莫扎特天天去马提尼家上课,主要学习对位法。说"莫扎特的天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无疑抹杀了马提尼对莫扎特的教导。这时,一个非凡的荣耀正在罗马等着莫扎特。1770年6月26日,教皇克莱门特九世(Pope Clement IX)颁给莫扎特黄金马刺勋章,以骑士身份晋身贵族阶级,以表彰他音乐天份。两天后,这位十四岁的黄金马刺骑士,颈上带着以红丝带系着的十字勋章,接受教皇的亲切接见。在此之前,作曲家中只有格鲁克接受过此殊荣。不过,与格鲁克不同的是。莫扎特从未利用这份荣耀。事实上,他视整件事为一个玩笑。
另外,他还在由马提尼领导下而成名的波伦亚音乐学院,成就了一项殊荣。这个学院设置了一项极为艰难的测试来筛选会员,参加者必须年满二十一岁。十四岁的莫扎特被破例允许参加,他被关在一间房子里,被要求用极为复杂的音乐形式作曲。莫扎特在一个小时内就完成了,裁判评判后,全数同意他当选学院的荣誉会员。而当时许多著名的音乐家耗费了好几个小时都未能通过。大约在10月中旬,莫扎特在米兰上演了他的第一部完整的歌剧《本都国王米特里达特》和另一部歌剧《阿斯卡尼欧在阿尔巴》。尽管有人嫉妒莫扎特的天才和名气,企图破坏歌剧的演出,但演出还是获得了轰动性的成功。任职于萨尔茨堡大主教宫廷1772年春天,莫扎特十六岁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下半辈子的事:萨尔茨堡仁慈的大主教史拉顿巴赫突然去世了。继位者柯罗瑞多伯爵来自一个强势的贵族大家庭,是个严肃而高傲的人。他在萨尔茨堡很惹人厌,只要不是跟他来自同一个阶层的人都讨厌他,莫扎特一家人也不例外。刚开始,一切还算顺利。莫扎特的作曲速度很快--三个月为大教堂做了两首交响曲、三首嬉游曲、一首钢琴奏鸣曲、五首歌曲、一首咏叹调、一首弥撒曲、多首连祷文以及两首三重奏奏鸣曲。可这么多曲子,柯罗瑞多只给莫扎特150基尔德。莫扎特的生命这时进入了不太愉快的阶段。他十七岁了,那一段志得意满的童年已经远去,但他依旧是那位爱胡说八道、凌乱、不切实际、冲动、傲慢、热情的沃尔夫冈,仍对自己的天赋感到骄傲,也对这个既给他喝彩又随即遗忘他的世界感到不满。然而和一般人一样,为了糊口和继续作曲,他也需要钱,而十八世纪音乐家获得稳定报酬的唯一方式就是在宫廷里占一个长期又优厚的职缺--不管是维也纳、慕尼黑、米兰还是巴黎。
但柯罗瑞多大主教只给了莫扎特一个薪俸微薄的小职位:他的首席乐师,即乐长手下的宫廷乐师。他不喜欢四处活动的莫扎特父子,对他来说,他们不过是两个自视清高的小人物,加上他无端地讨厌小个子的人,而莫扎特又老长不高。在那段不顺心的日子里,莫扎特一直呆在萨尔茨堡继续以惊人的速度作曲。他写了许多嬉游曲和某些为特殊场合而作的小品,一首键盘协奏曲和五部大型的小提琴协奏曲,还有歌剧《假扮园丁的姑娘》(La Finta Giardiniera)莫扎特在萨尔茨堡的日子越来越难挨了。据利奥波德写给马提尼的信中提及,大主教公开宣称莫扎特的无知,并说他"应该到那不勒斯公立音乐学校学习音乐。"莫扎特决心离开这个令他极度厌恶的城市。1777年9月莫扎特和母亲启程前往慕尼黑(大主教不允许他父亲同去)。莫扎特一抵达慕尼黑便与巴伐利亚选侯帝在宫廷会面,他告诉选侯帝自己再也不想回萨尔茨堡了,并将自己过去的成绩单呈上,尽可能谦卑地请求其任用。但是选侯帝说目前乐团并不缺乐师,说毕随即离去,留下莫扎特俯首鞠躬的身影。莫扎特特痛恨对贵族卑躬屈膝,尽管利奥波德一再督促他要更礼貌些,但他越来越不善于此道。他在慕尼黑的公开演出非常成功,但仍没有人提供长久的职位给他。更让人气馁的是,慕尼黑不再有人请他写歌剧。
莫扎特又开始了旅行生活。他在奥格斯结识了钢琴制造商安德瑞斯斯坦因,并对斯坦因钢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在曼海姆疯狂地陷入了情网。那女孩名叫阿劳西亚韦伯,年仅十五岁,美丽动人,而且是个优秀的歌手。但阿劳西亚是个冷血而有心计的女孩,当她成为宫廷首席女歌手、名字传遍大城小镇、在全欧洲崭露头角、薪俸甚高时,就不再爱这位尚在为生计而挣扎的可怜作曲家了。加上四月间,莫扎特的母亲因为舟车劳顿、风餐露宿、房间暖气供应不足、吃不好且喝不到干净的水等原因,开始发病,于1778年7月3日与世长辞。悲伤的莫扎特只有回到那可恨的出生地萨尔茨堡。婚姻与成功莫扎特的整趟旅行完全失败,家里的债务也增加了。为了还清债务,莫扎特不得不再度受雇于他最痛恨的柯罗瑞多大主教,再度任职首席乐师,每年薪俸450基尔德。由于莫扎特和他父亲对于金钱和生活的态度截然不同,父子关系也开始紧张。利奥波德不能容忍儿子邋遢、骄傲、情绪化和在金钱上挥霍无度的生活习性。他知道儿子是个天才,希望莫扎特除了音乐之外,在经济和人际关系上也能高人一筹。利奥波德深知财富可以带来舒适的生活和社会地位,能成为大财主是他的向往。而莫扎特只希望有足够的钱让自己拥有自由,不必向贵族卑躬屈膝,不必委屈自己为自己那些肥胖、无趣又毫无音乐细胞的女人授课,能够自由地写自己喜欢的音乐,尤其是他所钟爱歌剧。 莫扎特确实不善于理财,经济拮据一直是莫扎特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经常身无分文,入不敷出,老是在寻找丰厚的终身职位以求一劳永逸,不再为钱财担惊受怕。但欣赏莫扎特的贵族总是送他一些无用的礼物,而非实实在在的金钱。然而当莫扎特稍有进帐时,他从不曾想到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这使他成年后的生活非常艰难。莫扎特在萨尔茨堡的生活和创作都不如意。1781年,慕尼黑的嘉年华会请他写一部歌剧,莫扎特向大主教请了六个星期的假,去慕尼黑专心创作了歌剧《克里特王伊多梅尼欧》(Idomeneo Re di Creta)。歌剧在慕尼黑立即造成轰动,莫扎特趁机留在慕尼黑享受成功的甜美果实,不愿再回萨尔茨堡。六个星期的假最后延长至四个月,大主教忍无可忍,下了一道命令要莫扎特立即回萨尔茨堡。在萨尔茨堡,柯罗瑞多大骂莫扎特是"他所认识的最放荡的一个,"骂他是"流氓、恶棍、四处游荡的无赖。"尽管莫扎特对从前对他极度容忍,但这次再也忍耐不下去了。1781年6月8日莫扎特毅然和柯罗瑞多大主教决裂,宣布辞去在萨尔茨堡的职务,从此终获自由。"人心高贵,也可以成为贵族。""虽然我失去爵位,心中却比有许多爵位更觉得荣耀。而且不管是仆役或伯爵,只要侮辱我的,都是无赖。"这是莫扎特对这件事的最终态度。现在莫扎特搬到维也纳,寄宿在韦伯家。韦伯先生已经去世,没有留下分文给他的太太和四个女儿,莫扎特曾经爱慕的阿劳西亚已经他嫁,韦伯夫人除了靠房租的收入之外,就靠女儿女婿定期给她的一笔丰厚的款子度日。韦伯夫人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虽然莫扎特曾心爱的那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但她想设计莫扎特娶她四个女儿的另一个。为了这个缘故,韦伯一家对莫扎特照顾得无微不至。幸好韦伯家的一个女儿康斯坦采勇敢且善解人意,尽管她当时十八岁,相貌不怎么美,但莫扎特很喜欢她。这段时间维也纳待莫扎特不薄。他有好几个固定的课可以上,而一次六达卡特(当时欧洲的货币单位)的报酬算是不错的。莫扎特心情愉快,工作努力而且无忧无虑。他出版了六首小提琴奏鸣曲,并不时举行了一些反应热烈的音乐会。莫扎特在1781年12月24日受到奥地利皇帝的邀请,和穆西奥克莱门蒂(Muzio Clementi)举行了一场音乐史上重要的竞技。克莱门蒂对莫扎特的表演有如下的看法:"我从没听过有人象他演奏得这么幽雅而充满智慧。我尤其对他弹的一段慢板部分以及几段由陛下指定主题、要我们互相伴奏的即兴变奏曲大为着迷。"7月份,莫扎特奉命写作一部歌剧《后宫诱逃》(The Abduction from the Seraglio)。歌剧叙述了一位美丽的西班牙女子被土耳其司令官囚禁在后宫,最后为其爱人所救的故事。莫扎特用德语脚本写这部歌剧,这在当时是一大创举,因为在这以前所有歌剧脚本一直都用意大利语。在《后宫诱逃》一剧中,莫扎特首创歌剧第一个真正的"角色"。在这以前的歌剧角色一直是歌手炫耀声音的媒介,不必演得真实。但在《后宫诱逃》一剧中,莫扎特把一个名为奥斯敏(Osmin)的土耳其仆人这个角色塑造得非常生动。莫扎特身处维也纳这个音乐之都,接受着听众的喝彩和崇拜,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费加罗婚礼》与《唐乔瓦尼》婚后,莫扎特进入一个成就辉煌的时期。他并不在意没能在宫中拥有一个安稳的职位,他悠游自在地做一个自由的作曲家。虽然意大利人试图在第一幕以嘘声和倒彩来破坏他的歌剧《后宫诱逃》的首演,但这对他的生活仍旧毫无影响--他有足够的学生,可以以教学为生,他可以利用教完课的下午和晚上作曲。1784年春天,莫扎特病倒了,而且情况相当严重。据最近研究莫扎特死因的权威报告指出,莫扎特是受到一种链球菌的感染。这场大病使莫扎特的肾受到严重而永久的伤害,并成为他七年后致死的病因之一。1785年的春夏期间,莫扎特准备创作一出新的歌剧《费加罗婚礼》。该剧取材于博马舍(beaumarchais)的创作,歌词由罗伦佐达庞特(Lorenzo da Ponte)创作--一个光芒四射、活力充沛的意大利诗人,在维也纳撰写歌剧歌词多年,而皇帝刚给了他一个官方剧场诗人的职位。他可以说是维也纳最好的歌词作者,一位朝气蓬勃、极为优秀的作家。对莫扎特来说,庞特是位极佳的合作伙伴。莫扎特最伟大的三部歌剧《费加罗婚礼》、《唐乔瓦尼》(Don Giovanni)、《女人心》(Cosi fan tutte),皆由庞特作词。许多人都在想,要是当时这两个人没有如此幸运地相识及合作,歌剧史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改变。《费加罗婚礼》叙述一位名叫费加罗的穷作家,为了糊口从事理发事业,是一位西班牙贵族的理发师兼侍从。剧中费加罗最重要的一段话是:"伯爵大人,因为您是位贵族,所以就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权贵、财富、阶级、影响力,这种种使一个人引以为傲!这么多的好处,您到底是怎么挣来的呢?您除了出生时要费了点劲找对人家,什么也没做。撇开这点,您不过是个平庸之人。然而,迷失在凡人群中的我,为了糊口所耗费的精力和脑力,恐怕要比过去数百年来治理整个西班牙的心力要多的多!"这几乎就是莫扎特本人的声明。1786年4月28日,《费加罗婚礼》准备首演。莫扎特相当的紧张,因为仇敌萨利里领导的一些意大利籍宫廷音乐家,决心要使这部歌剧惨败。后来首演推迟于5月1日举行,虽然受到那些意大利人恶毒的阻挠,演出仍然大获成功。5月至12月期间,《费加罗婚礼》重复演出了九次。事实上,第一个真正肯定莫扎特天份、并给予合理待遇的城市不是维也纳,而是波西米亚的布拉格。自从1783年布拉格民众听了《后宫诱逃》后,他们的耳朵就再也听不进其他作曲家的曲子了。当《费加罗婚礼》于1786年12月在布拉格演出时,引起空前的轰动。莫扎特到达布拉格后,接受了布拉格人民无限敬重、爱戴及如雷的掌声。布拉格人民给了他无比的信心和另一项任务:创作另一部歌剧《唐乔瓦尼》。10月29日,莫扎特偕康斯坦采来到布拉格参加《唐乔瓦尼》的首演。整个城市再度为莫扎特的音乐疯狂、沸腾。关于这部歌剧的小趣闻是:在首演的前一天晚上,莫扎特还没有完成歌剧的序曲。但他毫不在意地出席了一场盛大的晚会,深夜才尽兴而返。第二天清晨七时,他竟然完成了序曲。因此难怪世人说,莫扎特的音乐,早在脑海里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不过是将记忆里的东西抄录下来罢了。莫扎特的父亲没有和儿子一起享受成功。1787年5月28日,他在萨尔茨堡寂寞地去世,而莫扎特连父亲的葬礼也没能参加,因为当时他生重病,根本没有办法赶回萨尔茨堡。1787年底,名满天下的莫扎特终于被指派为皇家宫廷作曲家。虽然薪水微薄,但至少是个保障。莫扎特最终以三十一岁之龄,达成了父亲对他的殷切期望,尽管他的父亲已无缘目睹。在1786年初,莫扎特还收了一位引人注目的门生:约翰内波穆克胡梅尔(Johann Nepomnk Hummel),一位八岁的神童。后来,胡梅尔成为著名的作曲家、钢琴家和音乐教授,他把功劳都归功于他那善良而热情的启蒙老师。另外在1787年春天,一个十七岁大、短小精悍、皮肤黝黑的小男孩造访了莫扎特。他就是路德维西凡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莫扎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孩的特殊才华,但实在没有时间来指导他。两个星期后,贝多芬因母亲病逝而匆匆返家,两人从此再未谋面。1788年春天,《唐乔瓦尼》在维也纳首演。但维也纳一点也不喜欢这部歌剧。对于各方面的批评,莫扎特仅平静地说:"给他们一些时间咀嚼吧!"莫扎特的音乐、爱好者坚持在维也纳重复上演《唐乔瓦尼》,因为它还不算成功。但慢慢地,也很自然地,维也纳人每多听一次,就会多一份喜爱。最后,他们终于承认,这是所有曾经在舞台上演出的歌剧中最美丽、最动人的一部。贫穷与死亡新的宫廷职位对莫扎特目前的经济状况没有多大的改善。1788碾月莫扎特带着妻儿搬到维也纳近郊。十天后,六个月大的女儿特莉莎就夭折了。尽管莫扎特非常哀伤,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仍然以最成熟丰富的灵感构思写下了他最后的三部交响曲:《降E大调第三十九号交响曲》、《g小调第四十号交响曲》以及被誉为"朱庇特"的《C大调第四十一号交响曲》。这三首交响曲浑然天成的作曲技巧,恐怕是其颠峰之作。人们实在难以想象他在作这些曲子时所承受的苦难和悲惨的命运。他对音乐创作的爱好,总能令他忘记外在世界的不愉快。1789年春天,莫扎特去莱比锡和柏林两地公演。虽然演出非常的成功,但他一分钱也没赚到。不幸的是,卧病在床的康斯坦采产下的一名女婴又夭折了(莫扎特夫妇到目前为止已经失去四个婴儿)。莫扎特不得不向他忠实的朋友、共济会会员米歇尔普赫伯格(Michael Puchberg)借钱,以便送康斯坦采去巴登(Baden)休养,送儿子卡尔到寄宿学校去。整个夏天,莫扎特就一个人留在维也纳工作。他全身心地投入了一部新歌剧的写作,试图籍此忘记所有烦恼。这部歌剧名叫《女人心》,同样由庞达作词。该剧在1790年1月底首演,立即大获成功。当时自然仍有莫扎特的宿敌萨利里私下策动阴谋,到处散播流言蜚语,希望皇帝能禁演莫扎特的歌剧。奥地利皇帝约瑟夫二世在1790年2月驾崩,维也纳宫廷内部发生巨变,所有宫廷职位的任期自然中止。莫扎特只好像其他宫廷乐师一样,等待新皇帝利奥波德重新任命。莫扎特等了一整年,结果毫无消息,他只好再向他那位患难之交普赫伯格借贷。他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学生的学费,而所有的收入都用于支付康斯坦采的医药费。1790年夏季是莫扎特一生中最悲惨沮丧的时期。他的健康状况欠佳,头痛、伤风、睡不着觉。远在巴登的康斯坦采又怀孕了,没有固定的收入,钱根本不够用。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作曲,真是奇迹。当时莫扎特正在创作歌剧《魔笛》,该剧是一出共济会式的娱乐剧。剧中描述一支魔笛带领着主人翁塔密诺(Tamino),历经艰险而最后得到某种启发,并在此过程中赢得女子帕米那(Pamina)的爱。莫扎特争分夺秒地写这部歌剧,为了不受打扰,他在一间位于剧院附近、特地为他盖的小屋子作曲。一天当身患疾病、情绪不佳的莫扎特独自写作时,一个身穿黑衣、高瘦、憔悴的男人造访莫扎特。他留下一封匿名信和钱,要莫扎特写一部《安魂曲》(Requiem)。莫扎特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误以为那个男人是死神派来的,自己的死期将至,所以才要他写《安魂曲》。他并不知这穿黑衣的陌生男人是受某位贵族之托,想要将莫扎特的作品买来据为己有。《魔笛》的首演定在9月30日,莫扎特在9月29日才将最后一个音符写完。他生病了,要靠药物度日。贫困的生活和疾病,使他失去了往日的纯真和信心。但歌剧《魔笛》首演的成功使他略为宽心。他的夙敌萨利里,现在也成了他的朋友,对他的新歌剧很热衷。当莫扎特的歌剧演出时,若进行到萨利里特别钟爱的部分,他还会在观众席上大quot;好极了!"然而,莫扎特的健康状况已经到了关键性的阶段。康斯坦采11月初回到维也纳时,发现莫扎特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他的肾脏自去年以来就逐渐恶化,日渐衰竭。因此他经常情绪紧张、忧郁,而且常常晕倒。11月20日他又发高烧,持续呕吐,身体因为紫斑和极度的肿胀而不成人形,内出血加速肾脏恶化,从而加速了他的死亡。但是不管病得多重,莫扎特还是喜欢看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而他们也经常来看他,甚至在12月4日时,他还曾再度拿起《安魂曲》的乐谱,和朋友一起唱了其中的几段。他早已清楚地告诉他的门生苏斯迈(Sussmayr)如何完成整部《安魂曲》,他很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完成了。当天,他的身体状况愈来愈虚弱。1791年12月5日零点55分,一代音乐奇才沃尔夫冈。阿马迪乌斯。莫扎特与世长辞。他最后的一口气,是试着发出《安魂曲》的鼓声--直到最后他仍在挂念自己的音乐创作。莫扎特的葬礼简单而寒伧。康斯坦采很穷,而当时维也纳的习俗也不时兴铺张。许多人听说莫扎特去世,都跑到他们家门外哭泣。不过真正举行葬礼时,却只有一些亲友参加,萨利里也在其中(康斯坦采并不在场,当时的女人是不能参加葬礼的。但她确实真挚而深情地为丈夫的死哀悼。她才二十八岁,就失去了"让我和整个欧洲都永远无法忘怀的莫扎特")。葬礼当天因为下雨,并没有亲人和朋友随棺木至墓园入殓。莫扎特被草草葬在一个贫民墓园,没有人在场观礼,也没有人在他的墓碑上放十字架,以至于几天后康斯坦采在众多的坟茔中,已经找不到她丈夫的葬身之地。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莫扎特葬身何处。他的一生直至离开人间都被忽视,但他的音乐却永远在人世间流传。正如海顿所说:"后代子孙在下个世纪将看不到这样的天才。"
对莫扎特的评价《牛津音乐大词典》如是说:莫扎特的才智宏大通博至于令今人不可思议的地步。若以三言两语把他的成就加以归纳,难免流于庸俗。他把童年时代在欧洲宫廷中学到的点滴音乐化为金玉宝藏。他对乐曲的形式感和对称感似乎是与生俱有的,而且他将此天赋与他那半来自学习、半来自直觉的万无一失的技艺紧密结合在一起。他在歌剧中不仅表现出迄今仍无人可及的戏剧感,而且还透过与当时几位最伟大声乐家的接触而扩展了歌唱艺术的天地。由于具有极强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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