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公园天下开发商是:阜阳聚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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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情况:毛坯。
位于:颍东区向阳路与颍河路交口。
容积率:22。
绿化率:35%。
当前价格:7600元/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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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直接描写和间接描写的表现方法
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传》,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邪!”比冠,博通经史,属文日数千言,好贾谊、陆贽书。既而读《庄子》,叹曰:“吾昔有见,口未能言,今见是书,得吾心矣。”
嘉祐二年,试礼部,方时文磔裂诡异之弊胜,主司欧阳修思有以救之,得轼《刑赏忠厚论》,惊喜,欲擢冠多士,犹疑其客曾巩所为,但置第二。复以《春秋》对义居第一,殿试中乙科。后以书见修,修语梅圣俞曰:“吾当避此人出一头地。”闻者始哗不厌,久乃信服。丁母忧。五年,调福昌主簿。欧阳修以才识兼茂荐之秘阁。试六论,旧不起草,以故文多不工。轼始具草,文义粲然。复对制策,入三等。自宋初以来,制策入三等,惟吴育与轼而已。除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关中自元昊叛,民贫役重,岐下岁输南山木伐,自渭入河,经砥柱之险,衙吏踵破家。轼访其利害,为修衙规,使自择水工以时进止,自是害减半。治平二年,入判登闻鼓院。英宗自藩邸闻其名,欲以唐故事召入翰林,知制诰。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降伏,皆欲朝廷进用,然后取而用之,则人人无复异词矣。今骤用之,则天下之士未必以为然,适足以累之也。”英宗曰:“且与修注如何?”琦曰:“记注与制诰为邻,未可遽授。不若于馆阁中近上帖职与之,且请召试。”英宗曰:“试之未知其能否,如轼有不能邪?”琦犹不可,及试二论,复入三等,得直史馆。轼闻琦语,曰:“公可谓爱人以德矣。”会洵卒,赙以金帛,辞之,求赠一官,于是赠光禄丞。洵将终,以兄太白早亡,子孙未立,妹嫁杜氏,卒未葬,属轼。轼既除丧,即葬姑。后官可荫,推与太白曾孙彭。
熙宁二年,还朝。王安石执政,素恶其议论异己,以判官告院。四年,安石欲变科举,兴学校,诏两制、三馆议。轼上议曰:“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使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责实之政,则胥史皂隶未尝无人,而况于学校贡举乎?虽因今之法,臣以为有余。使君相不知人,朝廷不责实,则公卿侍従常患无人,而况学校贡举乎?虽复古之制,臣以为不足。夫时有可否,物有兴废,方其所安,虽暴君不能废,及其既厌,虽圣人不能复。故风俗之变,法制随之,譬如江河之徙移,强而复之,则难为力。庆历固尝立学矣,至于今日,惟有空名仅存。今将变今之礼,易今之俗,又当发民力以治宫室,敛民财以食游士。百里之内,置官立师,狱讼听于是,军旅谋于是,又简不率教者屏之远方,则无乃徒为纷乱,以患苦天下邪?若乃无大更革,而望有益于时,则与庆历之际何异?故臣谓今之学校,特可因仍旧制,使先王之旧物,不废于吾世足矣。至于贡举之法,行之百年,治乱盛衰,初不由此。陛下视祖宗之世,贡举之法,与今为孰精?言语文章,与今为孰优?所得人才,与今为孰多?天下之事,与今为孰办?较此四者之长短,其议决矣。今所欲变改不过数端:或曰乡举德行而略文词,或曰专取策论而罢诗赋,或欲兼采誉望而罢封弥,或欲经生不帖墨而考大义,此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愿陛下留意于远者大者,区区之法何预焉。臣又切有私忧过计者。夫性命之说,自子贡不得闻,而今之学者,耻不言性命,读其文,浩然无当而不可穷,观其貌,超然无著而不可挹,此岂真能然哉!盖中人之性,安于放而乐于诞耳。陛下亦安用之?”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得失安在?虽朕过失,指陈可也。”对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物之来,然后应之。”神宗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退,言于同列。安石不悦,命权开封府推官,将困之以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会上元敕府市浙灯,且令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
时安石创行新法,轼上书论其不便,曰:“臣之所欲言者,三言而已。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人主之所恃者,人心而已,如木之有根,灯之有膏,鱼之有水,农夫之有田,商贾之有财。失之则亡,此理之必然也。自古及今,未有和易同众而不安,刚果自用而不危者。陛下亦知人心之不悦矣。祖宗以来,治财用者不过三司。今陛下不以财用付三司,无故又创制置三司条例一司,使六七少年,日夜讲求于内,使者四十余辈,分行营干于外。夫制置三司条例司,求利之名也;六七少年与使者四十余辈,求利之器也。造端宏大,民实惊疑,创法新奇,吏皆惶惑。以万乘之主而言利,以天子之宰而治财,论说百端,喧传万口,然而莫之顾者,徒曰:‘我无其事,何恤于人言。’操罔罟而入江湖,语人曰‘我非渔也’,不如捐罔罟而人自信。驱鹰犬而赴林薮,语人曰‘我非猎也’,不如放鹰犬而兽自驯。故臣以为欲消谗慝而召和气,则莫若罢条例司。今君臣宵旰,几一年矣,而富国之功,茫如捕风,徒闻内帑出数百万缗,祠部度五千余人耳。以此为术,其谁不能?而所行之事,道路皆知其难。汴水浊流,自生民以来,不以种稻。今欲陂而清之,万顷之稻,必用千顷之陂,一岁一淤,三岁而满矣。陛下遂信其说,即使相视地形,所在凿空,访寻水利,妄庸轻剽,率意争言。官司虽知其疏,不敢便行抑退,追集老少,相视可否。若非灼然难行,必须且为兴役。官吏苟且顺従,真谓陛下有意兴作,上靡帑廪,下夺农时。堤防一开,水失故道,虽食议者之肉,何补于民!臣不知朝廷何苦而为此哉?自古役人,必用乡户。今者徒闻江、浙之间,数郡雇役,而欲措之天下。单丁、女户,盖天民之穷者也,而陛下首欲役之。富有四海,忍不加恤!自杨炎为两税,租调与庸既兼之矣,奈何复欲取庸?万一后世不幸有聚敛之臣,庸钱不除,差役仍旧,推所従来,则必有任其咎者矣。青苗放钱,自昔有禁。今陛下始立成法,每岁常行。虽云不许抑配,而数世之后,暴君污吏,陛下能保之与?计愿请之户,必皆孤贫不济之人,鞭挞已急,则继之逃亡,不还,则均及邻保,势有必至。异日天下恨之,国史记之曰“青苗钱自陛下始”,岂不惜哉!且常平之法,可谓至矣。今欲变为青苗,坏彼成此,所丧逾多,亏官害民,虽悔何及!昔汉武帝以财力匮竭,用贾人桑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于时商贾不行,盗贼滋炽,几至于乱。孝昭既立,霍光顺民所欲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不意今日此论复兴。立法之初,其费已厚,纵使薄有所获,而征商之额,所损必多。譬之有人为其主畜牧,以一牛易五羊,一牛之失,则隐而不言;五羊之获,则指为劳绩。今坏常平而言青苗之功,亏商税而取均输之利,何以异此?臣窃以为过矣。议者必谓:‘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故陛下坚执不顾,期于必行。此乃战国贪功之人,行险侥幸之说,未及乐成,而怨已起矣。臣之所愿陛下结人心者,此也。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历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薄厚,不在乎富与贫。人主知此,则知所轻重矣。故臣愿陛下务崇道德而厚风俗,不愿陛下急于有功而贪富强。爱惜风俗如护元气。圣人非不知深刻之法可以齐众,勇悍之夫可以集事,忠厚近于迂阔,老成初若迟钝,然终不肯以彼易此者,知其所得小而所丧大也。仁祖持法至宽,用人有叙,专务掩覆过失,未尝轻改旧章。考其成功,则曰未至。以言乎用兵,则十出而九败;以言乎府库,则仅足而无余。徒以德泽在人,风俗知义,故升遐之日,天下归仁焉。议者见其末年吏多因循,事不振举,乃欲矫之以苛察,齐之以智能,招来亲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未享其利,浇风已成。多开骤进之门,使有意外之得。公卿侍従跬步可图,俾常调之人,举生非望,欲望风俗之厚,岂可得哉?近岁朴拙之人愈少,巧进之士益多。惟陛下哀之救之,以简易为法,以清净为心,而民德归厚。臣之所愿陛下厚风俗者,此也。祖宗委任台谏,未尝罪一言者。纵有薄责,旋即超升,许以风闻,而无官长。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台谏固未必皆贤,所言亦未必皆是。然须养其锐气,而借之重权者,岂徒然哉?将以折奸臣之萌也。今法令严密,朝廷清明,所谓奸臣,万无此理。然养猫以去鼠,不可以无鼠而养不捕之猫;畜狗以防盗,不可以无盗而畜不吠之狗。陛下得不上念祖宗设此官之意,下为子孙万世之防?臣闻长老之谈,皆谓台谏所言,常随天下公议。公议所与,台谏亦与之;公议所击,台谏亦击之。今者物论沸腾,怨讟交至,公议所在,亦知之矣。臣恐自兹以往,习惯成风,尽为执政私人,以致人主孤立,纪纲一废,何事不生!臣之所愿陛下存纪纲者,此也。”
轼见安石赞神宗以独断专任,因试进士发策,以“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为问。安石滋怒,使御史谢景温论奏其过,穷治无所得,轼遂请外,通判杭州。高丽入贡,使者发币于官吏,书称甲子。轼却之曰:“高丽于本朝称臣,而不禀正朔,吾安敢受!”使者易书称熙宁,然后受之。时新政日下,轼于其间,每因法以便民,民赖以安。徙知密州。司农行手实法,不时施行者以违制论。轼谓提举官曰:“违制之坐,若自朝廷,谁敢不従?今出于司农,是擅造律也。”提举官惊曰:“公姑徐之。”未几,朝廷知法害民,罢之。有盗窃发,安抚司遣三班使臣领悍卒来捕,卒凶暴恣行,至以禁物诬民,入其家争斗杀人,且畏罪惊溃,将为乱。民奔诉轼,轼投其书不视,曰:“必不至此。”散卒闻之,少安,徐使人招出戮之。徙知徐州。河决曹村,泛于梁山泊,溢于南清河,汇于城下,涨不时泄,城将败,富民争出避水。轼曰:“富民出,民皆动摇,吾谁与守?吾在是,水决不能败城。”驱使复入。轼诣武卫营,呼卒长,曰:“河将害城,事急矣,虽禁军且为我尽力。”卒长曰:“太守犹不避涂潦,吾侪小人,当效命。”率其徒持畚锸以出,筑东南长堤,首起戏马台,尾属于城。雨日夜不止,城不沉者三版。轼庐于其上,过家不入,使官吏分堵以守,卒全其城。复请调来岁夫,增筑故城为木岸,以虞水之再至。朝廷従之。徙知湖州,上表以谢。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庶有补于国。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摭其表语,并媒蘖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置之死。锻炼久之,不决。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轼与田父野老,相従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三年,神宗数有意复用,辄为当路者沮之。神宗尝语宰相王珪、蔡确曰:“国史至重;可命苏轼成之。”珪有难色。神宗曰:“轼不可,姑用曾巩。”巩进《太祖总论》,神宗意不允,遂手札移轼汝州,有曰:“苏轼黜居思咎,阅岁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轼未至汝,上书自言饥寒,有田在常,愿得居之。朝奏,夕报可。道过金陵,见王安石,曰:“大兵大狱,汉、唐灭亡之兆。祖宗以仁厚治天下,正欲革此。今西方用兵,连年不解,东南数起大狱,公独无一言以救之乎?”安石曰:“二事皆惠卿启之,安石在外,安敢言?”轼曰:“在朝则言,在外则不言,事君之常礼耳。上所以待公者非常礼,公所以待上者,岂可以常礼乎?”安石厉声曰:“安石须说。”又曰:“出在安石口,入在子瞻耳。”又曰:“人须是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弗为,乃可。”轼戏曰:“今之君子,争减半年磨勘,虽杀人亦为之。”安石笑而不言。
至常,神宗崩,哲宗立,复朝奉郎、知登州,召为礼部郎中。轼旧善司马光、章惇。时光为门下侍郎,惇知枢密院,二人不相合,惇每以谑侮困光,光苦之。轼谓惇曰:“司马君实时望甚重,昔许靖以虚名无实,见鄙于蜀先主,法正曰:‘靖之浮誉,播流四海,若不加礼,必以贱贤为累。’先主纳之,乃以靖为司徒。许靖且不可慢,况君实乎?”惇以为然,光赖以少安。迁起居舍人。轼起于忧患,不欲骤履要地,辞于宰相蔡确。确曰:“公徊翔久矣,朝中无出公右者。”轼曰:“昔林希同在馆中,年且长。”确曰:“希固当先公邪?”卒不许。元祐元年,轼以七品服入侍延和,即赐银绯,迁中书舍人。初,祖宗时,差役行久生弊,编户充役者不习其役,又虐使之,多致破产,狭乡民至有终岁不得息者。王安石相神宗,改为免役,使户差高下出钱雇役,行法者过取,以为民病。司马光为相,知免役之害,不知其利,欲复差役,差官置局,轼与其选。轼曰:“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之害,掊敛民财,十室九空,敛聚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之害,民常在官,不得专力于农,而贪吏猾胥,得缘为奸。此二害轻重,盖略等矣。”光曰:“于君何如?”轼曰:“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之卒。自尔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今免役之法,实大类此。公欲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光不以为然。轼又陈于政事堂,光忿然。轼曰:“昔韩魏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顾。轼昔闻公道其详。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耶?”光笑之。寻除翰林学士。二年,兼侍读。每进读至治乱兴衰、邪正得失之际,未尝不反覆开导,觊有所启悟。哲宗虽恭默不言,辄首肯之。尝读祖宗《宝训》,因及时事,轼历言:“今赏罚不明,善恶无所劝沮;又黄河势方北流,而强使之东;夏人入镇戎,杀掠数万人,帅臣不以闻。每事如此,恐浸成衰乱之渐。”轼尝锁宿禁中,召入对便殿。宣仁后问曰:“卿前年为何官?”曰:“臣为常州团练副使。”曰:“今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学士。”曰:“何以遽至此?”曰:“遭遇太皇太后、皇帝陛下。”曰:“非也。”曰:“岂大臣论荐乎?”曰:“亦非也。”轼惊曰:“臣虽无状,不敢自他途以进。”曰:“此先帝意也。先帝每诵卿文章,必叹曰‘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卿耳。”轼不觉哭失声。宣仁后与哲宗亦泣,左右皆感涕。已而命坐赐茶,撤御前金莲烛送归院。三年,权知礼部贡举。会大雪苦寒,士坐庭中,噤不能言。轼宽其禁约,使得尽技。巡铺内侍每摧辱举子,且持暧昧单词,诬以为罪,轼尽奏逐之。四年,积以论事,为当轴者所恨。轼恐不见容,请外,拜龙图阁学士、知杭州。未行,谏官言:前相蔡确知安州,作诗借郝处俊事,以讥太皇太后。大臣议迁之岭南。轼密疏:“朝廷若薄确之罪,则于皇帝孝治为不足;若深罪确,则于太皇太后仁政为小累。谓宜皇帝敕置狱逮治,太皇太后出手诏赦之,则于仁孝两得矣。”宣仁后心善轼言,而不能用。轼出郊,用前执政恩例,遣内侍赐龙茶、银合,慰劳甚厚。
既至杭,大旱,饥疫并作。轼请于朝,免本路上供米三之一,复得赐度僧牒易米以救饥者。明年春,又减价粜常平米,多作饘粥药剂,遣使挟医,分坊治病,活者甚众。轼曰:“杭,水陆之会,疫死比他处常多。”乃裒羡缗得二千,复发橐中黄金五十两,以作病坊,稍畜钱粮待之。杭本近海,地泉咸苦,居民稀少。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水作六井,民足于水。白居易又浚西湖水入漕河,自河入田,所溉至千顷,民以殷富。湖水多葑,自唐及钱氏,岁辄浚治,宋兴,废之,葑积为田,水无几矣。漕河失利,取给江潮,舟行市中,潮又多淤,三年一淘,为民大患,六井亦几于废。轼见茅山一河,专受江潮,盐桥一河,专受湖水,遂浚二河以通漕。复造堰<片臿>,以为湖水蓄泄之限,江潮不复入市。以余力复完六井。又取葑田积湖中,南北径三十里,为长堤以通行者。吴人种菱,春辄芟除,不遗寸草。且募人种菱湖中,葑不复生。收其利以备修湖,取救荒余钱万缗、粮万石,及请得百僧度牒以募役者。堤成,植芙蓉、杨柳其上,望之如画图。杭人名为苏公堤。杭僧净源,旧居海滨,与舶客交通。舶至高丽,交誉之。元丰末,其王子义天来朝,因往拜焉。至是,净源死,其徒窃持其像,附舶往告。义天亦使其徒来祭,因持其国母二金塔,云祝两宫寿。轼不纳,奏之曰:“高丽久不入贡,失赐予厚利,意欲求朝,未测吾所以待之厚薄,故因祭亡僧而行祝寿之礼。若受而不答,将生怨心;受而厚赐之,正堕其计。今宜勿与知,従州郡自以理却之。彼庸僧猾商,为国生事,渐不可长,宜痛加惩创。”朝廷皆従之。未几,贡使果至。旧例,使所至吴越七州,费二万四千余缗。轼乃令诸州量事裁损,民获交易之利,无复侵挠之害矣。浙江潮自海门东来,势如雷霆,而浮山峙于江中,与渔浦诸山犬牙相错,洄洑激射,岁败公私船不可胜计。轼议自浙江上流地名石门,并山而东,凿为漕河,引浙江及溪谷诸水二十余里以达于江。又并山为岸,不能十里以达龙山大慈浦,自浦北折抵小岭,凿岭六十五丈以达岭东古河,浚古河数里,达于龙山漕河,以避浮山之险。人以为便。奏闻,有恶轼者力沮之,功以故不成。轼复言:“三吴之水,潴为太湖,太湖之水,溢为松江以入海。海日两潮,潮浊而江清,潮水常欲淤塞江路,而江水清驶,随辄涤去,海口常通,则吴中少水患。昔苏州以东,公私船皆以篙行,无陆挽者。自庆历以来,松江大筑挽路,建长桥以扼塞江路,故今三吴多水,欲凿挽路为千桥,以迅江势。”亦不果用,人皆以为恨。轼二十年间,再莅杭,有德于民,家有画像,饮食必祝。又作生祠以报。
六年,召为吏部尚书。未至,以弟辙除右丞,改翰林承旨。辙辞右丞,欲与兄同备従官,不听。轼在翰林数月,复以谗请外,乃以龙图阁学士出知颍州。先是开封诸县多水患,吏不究本末,决其陂泽,注之惠民河,河不能胜,致陈亦多水。又将凿邓艾沟与颍河并,且凿黄堆欲注之于淮。轼始至颍,遣吏以水平准之,淮之涨水高于新沟几一丈,若凿黄堆,淮水顾流颍地为患。轼言于朝,従之。郡有宿贼尹遇等,数劫杀人,又杀捕盗吏兵。朝廷以名捕不获,被杀家复惧其害,匿不敢言。轼召汝阴尉李直方,曰:“君能擒此,当力言于朝,乞行优赏;不获,亦以不职奏免君矣。”直方有母且老,与母诀而后行。乃缉知盗所,分捕其党与。手戟刺遇,获之。朝廷以小不应格,推赏不及。轼请以己之年劳当改朝散郎阶,为直方赏,不従。其后吏部为轼当迁,以符会其考。轼谓已许直方,又不报。七年,徙扬州。旧发运司主东南漕法,听操舟者私载物货,征商不得留难。故操舟者辄富厚,以官舟为家,补其弊漏,且周船夫之乏,故所载率皆速达无虞。近岁,一切禁而不许,故舟弊人困,多盗所载以济饥寒,公私皆病。轼请复旧,従之。未阅岁,以兵部尚书召兼侍读。是岁,哲宗亲祀南郊,轼为卤簿使,导驾入太庙。有赭繖犊车并青盖犊车十余争道,不避仪仗。轼使御营巡检使问之,乃皇后及大长公主。时御史中丞李之纯为仪仗使,轼曰:“中丞职当肃政,不可不以闻。”之纯不敢言,轼于车中奏之。哲宗遣使赍疏驰白太皇太后。明日,诏整肃仪卫,自皇后而下,皆毋得迎谒。寻迁礼部兼端明殿、翰林侍读两学士,为礼部尚书。高丽遣使请书,朝廷以故事尽许之。轼曰:“汉东平王请诸子及《太史公书》,犹不肯予。高丽所请,有甚于此,其可予乎?”不听。
八年,宣仁后崩,哲宗亲政。轼乞补外,以两学士出知定州。时国是将变,轼不得入辞。既行,上书言:“天下治乱,出于下情之通塞。至治之极,小民皆能自通;迨于大乱,虽近臣不能自达。陛下临御九年,除执政、台谏外,未尝与群臣接。今听政之初,当以通下情、除壅蔽为急务。臣日侍帷幄,方当戍边,顾不得一见而行,况疏远小臣,欲求自通,难矣。然臣不敢以不得对之故,不效愚忠。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毕陈于前。陛下圣智绝人,春秋鼎盛。臣愿虚心循理,一切未有所为,默观庶事之利害,与群臣之邪正。以三年为期,俟得其实,然后应物而作。使既作之后,天下无恨,陛下亦无悔。由此观之,陛下之有为,惟忧太早,不患稍迟,亦已明矣。臣恐急进好利之臣,辄劝陛下轻有改变,故进此说,敢望陛下留神,社稷宗庙之福,天下幸甚。”定州军政坏弛,诸卫卒骄惰不教,军校蚕食其廪赐,前守不敢谁何。轼取贪污者配隶远恶,缮修营房,禁止饮博。军中衣食稍足,乃部勒战法,众皆畏伏。然诸校业业不安,有卒史以赃诉其长,轼曰:“此事吾自治则可,听汝告,军中乱矣。”立决配之,众乃定。会春大阅,将吏久废上下之分,轼命举旧典,帅常服出帐中,将吏戎服执事。副总管王光祖,自谓老将,耻之,称疾不至。轼召书吏使为奏,光祖惧而出,讫事,无一慢者。定人言:“自韩琦去后,不见此礼至今矣。”契丹久和,边兵不可用,惟沿边弓箭社与寇为邻,以战射自卫,犹号精锐。故相庞籍守边,因俗立法。岁久法弛,又为保甲所挠。轼奏免保甲及两税折变科配,不报。
绍圣初,御史论轼掌内外制日所作词命,以为讥斥先朝。遂以本官知英州。寻降一官。未至,贬宁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居三年,泊然无所蒂芥,人无贤愚,皆得其欢心。又贬琼州别驾,居昌化。昌化,故儋耳地,非人所居,药饵皆无有。初僦官屋以居,有司犹谓不可。轼遂买地筑室,儋人运甓畚土以助之。独与幼子过处,著书以为乐,时时従其父老游,若将终身。徽宗立,移廉州,改舒州团练副使,徙永州。更三大赦,遂提举玉局观,复朝奉郎。轼自元祐以来,未尝以岁课乞迁,故官止于此。
建中靖国元年,卒于常州,年六十六。
轼与弟辙,师父洵为文,既而得之于天。尝自谓:“作文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虽嬉笑怒骂之词,皆可书而诵之。其体浑涵光芒,雄视百代,有文章以来,盖亦鲜矣。洵晚读《易》,作《易传》,未究,命轼述其志。轼成《易传》,复作《论语说》。后居海南,作《书传》。又有《东坡集》四十卷、《后集》二十卷、《奏议》十五卷、《内制》十卷、《外制》三卷、《和陶诗》四卷。
一时文人如黄庭坚、晁补之、秦观、张耒、陈师道,举世未之识,轼待之如朋俦,未尝以师资自予也。自为举子至出入侍従,必以爱君为本,忠规谠论,挺挺大节,群臣无出其右。但为小人忌恶挤排,不使安于朝廷之上。
高宗即位,赠资政殿学士,以其孙符为礼部尚书。孝宗置其文左右,读之终日忘倦,谓为文章之宗,亲制集赞,赐其曾孙峤。遂崇赠太师,谥文忠。
轼三子:迈、迨、过,俱善为文。迈,驾部员外郎。迨,承务郎。
论曰:苏轼自为童子时,士有传石介《庆历圣德诗》至蜀中者,轼历举诗中所言韩、富、杜、范诸贤以问其师。师怪而语之,则曰“正欲识是诸人耳”,盖已有颉颃当世贤哲之意。弱冠,父子兄弟至京师,一日而声名赫然,动于四方。既而登上第,擢词科,入掌书命,出典方州。器识之闳伟,议论之卓荦,文章之雄隽,政事之精明,四者皆能以特立之志为之主,而以迈往之气辅之。故意之所向,言足以达其有猷,行足以遂其有为。至于祸患之来,节义足以固其有守,皆志与气所为也。仁宗初读轼、辙制策,退而喜曰:“朕今日为子孙得两宰相矣。”神宗尤爱其文,宫中读之,膳进忘食,称为天下奇才。二君皆有以知轼,而轼卒不得大用。一欧阳修先识之,其名遂与之齐,岂非轼之所长不可掩抑者,天下之至公也,相不相有命焉。呜呼!轼不得相,又岂非幸欤?或谓:“轼稍自韬戢,虽不获柄用,亦当免祸。”虽然,假令轼以是而易其所为,尚得为轼哉!(《宋史》卷338)
河南能扯上许昌的就这两三条了
不出意外 沙河便是泥水
三)颍河水系
颍河水系,位于河南省腹地,以主要支流沙河汇流而成,是淮河流域最大的水系 ① 。在河南省境内,颍河水系也俗称沙颍河水系,至省界处河长 418km ,流域面积 28800km2 。周口以下至省境段也俗称沙河。此处仍以颍河为主干记述。
1、颍河,发源于嵩山南麓,流经登封、禹州、襄城、许昌、临颍、西华、周口至沙河入口处全长 262km ,流域面积 7348km2 。至安徽省正阳关入淮河。1951年在禹县白沙镇建白沙水库。
2、沙河,颍河南岸支流有沙河、汾泉河,北岸支流有清潩河、贾鲁河、黑茨河。沙河是颍河的最大支流,发源于鲁山县石人山,流经宝丰、叶县、舞阳、漯河、周口汇入颍河,河长322km ,流域面积12580km2 。1959年在鲁山县建昭平台水库。1964年在平顶山市区建成白龟山水库。
注: ①沙河比颍河河道长,水量大,在豫境内习惯上有以沙河为主干的说法,周口至省界段也俗称沙河。
4、汾泉河,发源于郾城县召陵岗,流经商水、项城、沈丘,于安徽省阜阳市三里湾汇入颍河,省界以上河长 158km ,流域面积 3770km2 。其支流黑河(泥河)发源于漯河市,流经上蔡、项城,于沈丘老城入汾河,河长 113km ,流域面积 1028km2 。清潩河发源于新郑,流经长葛、许昌、临颍、鄢陵,于西华县逍遥镇入颍河,河长 149km ,流域面积 2362km2 。
主办:河南省水利勘测总队 制作维护:计算出版中心
墨白小说作品的语言、形式和思想,以及普遍的象征价值,都达到了中国当代文学引领者的境界。墨白以其恢弘的气魄和深刻的思想为中国当代文学带来了哲理的深度、介入的力度和世界的广度。墨白为中国当代小说带来的一系列的堪称典范的文本是中国当代小说创作具备了世界水准的有力佐证,墨白作品所拥有的普遍的人类文化学的价值和意义将让墨白的名字恭列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序列当中而毫不损色,只是这需要更多的文化交流,通过对于墨白的经典小说文本大力的向外译介和推广来促使其最终完成。
——张延文(河南大学中国语言学博士后):摘自《墨白小说,当代中国文学的“国家声音”》(《山花》2010年第5期)。
墨白颇具特色的写作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方面从没有脱离给了他丰富写作资源的现实土壤,另一方面也从没有放弃过在这个土壤之外获得重新进入它的视角。他难以想象的丰富而不乏残酷、凶险和苦难的个人经历,构成了他写作的最深层的底色。但是,他显然并不满足于这种底色的还原和传达,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写作是对他经历的生活的“逃离”。他每每借助于回忆、梦境和心理的剖析,刺入质感很强的乡镇生活,重新构造他如此熟稔而又神秘的生存空间,揭示出人的存在的诸多方面。他将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和充分口语化的语言嫁接到西方现代小说叙述技巧的运用之中,将非常丰富、感性、印象鲜明的生活积累纳入到现代观念的阐释框架中,这当然改变了我们看待生活的方式。
——林舟(苏州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以梦境颠覆现实》(《当代作家评论》2002年第1期)。
墨白创造的颍河镇不再是某个人物的,而是用现代的文学观念再现了本土社会生活的丰富图景:现实与历史、日常与幻想、瞬间与记忆、真实与梦境、美好与邪恶、世俗与宗教,等等这些都在墨白颍河镇小说的系列里再现出来,并构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载体。墨白笔下的颍河镇是一个令人惊奇的世界,颍河镇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映着一切,又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一切。福克纳将现实的世界、破碎不堪的世界拾捡到约克纳帕塔法,而墨白在构造颍河镇的时候同时选择了福克纳与卡夫卡:既有福克纳的大气,又有卡夫卡的虚幻和精神渴求。当然,这是墨白自己的世界,颍河镇构成了他的创作“母体”和“精神家园”。
——高俊林(西北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精神自由与人格独立》(《小说评论》2010年第3期)。
墨白的小说创作探索和表现的是现代人在种种内在和外在力量的驱动与制约之下,那种无奈的处境与命运。小说里的主人翁不停的“行走”与“寻找”、在欲望驱动下形成的种种“神秘”、以个人的言说进入历史和现实等等,形成了墨白小说创作的主题。对人类精神的探索和对艺术形式的试验构成了墨白小说创作的姿态。墨白对艺术形式的探索,在世纪之交的中国文坛上达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高度。
——郝雨(上海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墨白的艺术迷宫与“神秘房间”——墨白小说论》(《山花》2001年第11期)。
思想者墨白以叛逆的姿态在二十世纪末期的文学营盘站成了一处独异的风景,而墨白的前行会依然孤独,灵魂的挣扎与思想的独立依然将是他文本的“顽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墨白是一只倔强的让人敬佩的文学之狼!
——黄轶(郑州大学教授、博士后):摘自《“形”的执著与“思”的独立——由《红房间》谈墨白的小说》(《文学界》2008年第8期)。
无论以古、以今的标准来衡量,墨白都具有一个文人所特有的气质和精神。墨白不跟风、不媚俗,坚持自己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故值得我们表示由衷的敬意。
——於可训(武汉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小说家档案·墨白专辑》(《小说评论》2010年第3期)。
墨白创造了很多疾病意象,如《霍乱》、《白色病室》、《局部麻醉》、《尖叫的碎片》、《梦游症患者》等,成为他思考社会、人生、历史与自身关系的一个角度,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阐释的意义缝隙。这种疾病书写主要源于他的个体生存经验和对历史意识的独立思考,使得疾病成为他小说承载社会历史文化记忆的主要隐喻。纵观他的小说,那种死亡腥气的笼罩、暗红色的悲剧宿命、自杀的隐喻以及人性生存困境的主题一直贯穿在创作之中,其小说总给人一种历史苦难造就的尖锐的刺痛感和人性的荒芜感。
——龚奎林(井岗山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摘自《疾病的隐喻与生存的困境——墨白小说论》(《莽原》2009年第4期)。
墨白的叙事含有一种春雨激荡的力量,暗合了母亲信仰的连绵和坚韧,透出一种对人世的悲悯。《母亲的信仰》承接了《父亲的黄昏》中那份亲情之美,虽然题材迥异,小说的落脚点和基本色调也不尽相同,但父亲母亲留给墨白的深厚感情显然已成为他创作的有效资源,一旦遇到适宜的突破口,便有真挚蓬勃的文字源源而出。
——赵晖(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博士):摘自《北大年选2005·小说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3月版)。
墨白的小说大多以一座中原颍河岸边的“颍河镇”为背景,运用现代和后现代的创作手段,精雕细描,纵横捭闽,准确而深刻地画出了一方水土的精神内蕴,从而揭示出了当代人精神心理的本质,为当代中国文学提供了优秀的艺术范本。
——李少咏(洛阳师院教授、文学博士)摘自《构建一座精神的小镇》(《当代文坛》2003年第6期)。
墨白的小说一开始似乎就是以某种边缘化的形态生长着,边缘,就是墨白小说的精神气质。在我看来,1990年代弥漫在文坛上空的那些“退却”、“撤退”或“突围”、“坚守”的悲壮烟云,还有目前仍在进行时的、从“宏大叙事”向“个人叙事”艰难转型过程中所诱发的精神休克,在墨白小说的叙事中几乎是免疫的。究其原因,不是作家的迟钝或冷漠,而是他的创作始终关注于时光微澜之下那些更根本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理解“个人”与“边缘”的存在意义,是进入墨白小说审美世界的一个精神通道,而在通道的那一头连接的不光光是由回忆、想像、神思和梦游堆叠而成的隐喻之海,我们还能从中感受到在隐藏在墨白锐利的目光背后深沉的文化关怀与人道主义同情。
——聂伟(上海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影像“原乡”与民间叙事——墨白小说漫谈》(《莽原》2004年第3期)。
墨白小说以其空灵前卫著称小说界,他在已经发表的数百万字的小说中多视角地反映了人的内心世界,给人以启迪和思考。
——张宁(广东外贸外语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摘自《简论墨白小说世界》(《河北大学学报》2004年第2期)。
《梦游症患者》改变了我对墨白,也是对先锋写作的看法,这部作品为先锋写作开了一个好头。《梦游症患者》探讨的是集体的回溯,对中国人的国民性进行了研究,其中有对阿Q式的在革命中要取一个份额的心态以及偶像心态的层层剖析,有对民族遗忘苦难的警觉。
——何向阳(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副主任):摘自《精神探索和叙事试验者墨白》(《莽原》2001年第4期)。
我注意到,墨白一直在探索让意识活动自我显影的可能,但与一般的心理小说尤其是“意识流”不同,他比较重视“生活事件”的质感及其在结构上的功能作用,也不排斥具体的场面、细节和动作描写。这就是说,对他来说,意识显影的可能并不全在意识自身,也在于“物”,在于可感的“世界”。这一倒置关系,在《街道》中显然更加明确了,由于“人”、“事件”均已沦为道具、布景和意识赖以呈现的媒介,“生活”在叙事领域的本体地位就一下子倾覆了。荒凉中不乏温情,自在里饱含着酸涩的墨白,不再属于某一类地域性作家。
——王鸿生(上海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无神的庙宇》(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10月版)。
初读墨白的中篇小说《光荣院》,感到在他那看似直白的叙事背后隐含着对生命意义的相当严峻而深刻的思索。不能保证普通读者透过时空倒错、几近魔幻的文字表面能够颖悟到的这种思索,但是经过细心的阅读,我们并不难看出,小说推出的人物群像面对生死的各种反应,的确隐含有对现实人生的强烈的反讽,叙述沿袭着并不张扬的冷幽默路子,但是给人的感觉是文义指向每一个自我。这样的小说必然给蒙昧的心灵带来震荡。
——夏敏(集美大学中文系教授):摘自《光荣的隐退与生命的责问——墨白小说的个案分析》(《山花》2005年第5期)。
墨白以他多姿多彩的创作在形式的层面象征地再现了一幅主体自我沉沦与超越的生动图景。
——李丹梦(华东师大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摘自《形式的伦理意义——墨白论》(《文学评论丛刊》第9卷·第2期)。
墨白与那些先锋作家有一个最关键的区别,这就是墨白是有精神家园的。三十多年的乡村生活浸透在了墨白的血液、性格和命运里,他的小说里的精神家园——颍河镇,就像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马尔克斯的马孔多镇一样,颍河镇已经成为他生命和小说的渊源。
——刘海燕(中州大学教授):摘自《你的命运就是你的写作》(见《理智之年的叙事》作家出版社,2007年5月版)。
对现实的逃离和穿越不仅赋予墨白的许多中篇文本在主题上的形而上色彩和哲学品格,而且在艺术探索上也具有无可替代的话语价值。墨白是一个具有高度文体自觉性的作家,在40部左右的中篇创作中,他对文体丰富性的追求一以贯之,构成墨白文本艺术特质的诸要素,有的已凝定为非常个性化的东西,这是他为当代小说创作所提供的新经验。
——曹怀明(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摘自《逃离与穿越——墨白中篇小说论》(《中州大学学报》2003年第1期)。
墨白几年前便是一位呼之欲出的青年小说家了。不知为什么,几年过去了,墨白好像也没“出”。当然这种“出”是有特指的,所谓“出来”并不是指发表作品或是发表很多数量的作品,这种“出”好像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认可,说得白一点,就是在一定范围内的“走红”。其实,“走红”并不意味着小说的成功,不少走红的作家和作品都是三流、四流的。墨白的小说至今未能在更大范围内激起反响,可能与他甘于寂寞、淡于经营、潜心写作的方式有关,也可能与他所处的古老的周口地域有关,也可能与他小说的某种特点有关。其实,这并不影响墨白的小说的自身质量。
——王干(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文学选刊》主编):摘自《新向度·主持人的话》(《山花》1995年2期)。
墨白最初是以“先锋派”的面貌出现的,但他并不属于当时(1980年代中后期)的“先锋派”主流。他的形式感与现实感的一致性,与先锋小说注重叙事方式的写作主流有所不同。墨白写作的高峰期起自1990年,但他写作的探索性又与九十年代的小说趋势形成了明显的反差。这种似乎是“不合时宜”的写作,却使文学的精神在更大程度上得以保存。墨白自己说过,“他是一个游离于主流之外的写作者”。正是因为这种写作上的游离性,使得墨白的作品显示出不同一般的品质。
——张闳(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感官王国〉——先锋小说叙事艺术研究》(同济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墨白的艺术感觉很特别,他擅长营造孤绝、荒谬的情境,其中篇《局部麻醉》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
——李丹梦(华东师大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摘自《乡土理念的嬗变与持守:话语·价值·权力》(《上海文学》,2005年第2期)。
墨白小说是一种迥异于目前商业化叙事的先锋文本。他以探索中国那场荒诞而真实的“文革”岁月和20世纪90年代以后人们精神的匮乏和压抑而见长,其魅力主要来自主题意蕴上对历史荒诞与人性沉落的尖锐刺痛感的把握,以及文本形式上以神秘与独白呓语为特征的梦幻式结构和诗性叙述。
——孙桂荣(山东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沉浮在荒诞与隐秘之痛中的真实》(《石河子大学学报》2003年第3期)。
用现代、后现代的叙事手法来反映中国当下生活是墨白小说所一直追求和探索的,也是目前中国的先锋小说家运用同样手法来反映当下社会的一个最为成功的范例。但与其他一些在现代、后现代叙事方式上渐行渐远以致最终脱离现实中国情境的作家不同的是,墨白一直在进行着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本土化的叙事实践,并且这种自觉的试验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高俊林(西北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墨白小说创作浅论》(《小说评论》2010年第3期)。
精致、娴熟、无可挑剔的技巧是墨白的成功之处,同时也是他的不幸。这位孜孜不倦而又不合时宜的叙事艺术探索者,如果是出现在80年代中期,毫无疑问地会赢得最狂热的喝彩,而在好大喜功而又事事粗陋的今天,看来,他只有默默无闻地苦心经营自己的艺术了。我倒更愿意向这样的写作者致敬。
——张闳(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纷繁的呈现》(《花城》1998年第3期)。
墨白的小说用诗歌一样鲜活灵动的语言和独特的结构,实现了小说叙事风格上的突破,用这样语言来表现阴郁和神秘的现代主义是一种大胆的探索和创新。对于这样一个在乎故事情节的时代来说,这样的作品弥足珍贵,却也具有相当大的挑战。墨白将**的结构风格引入了小说这种只有文字作为载体的艺术,这样的尝试对于小说的发展和改革具有探索性的意义。墨白小说特殊的叙事风格决定了即使墨白小说的题材选择的是现实主义,也不可避免的带上了现代主义的特点,这种现代主义的弥散使得墨白的小说完全不同于余华、苏童等现实主义作品风格,而自成一派,完美的将两种不同的风格结合在一起。
——康宁(上海大学影视学院文学博士):摘自:《现代主义精神的弥散——试论墨白小说的叙事风格》(《绿洲》2009年第7期)。
正如《映在镜子里的时光》这个书名所示,小说中每个故事都会让人深信不疑,但每个故事都是接下来的另一个真实故事的反对者和否定者。随着小说的展开,小说中每个人物都开始感到了周围事物的变幻莫测,那些有可能给人物自身提供生存确定性的事物变得扑朔迷离,人们渐渐进入神情恍惚的境地,最后导致每个人都感到自身的存在变得无法确定。这种不确定性的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读者有可能也会像失去了线团的提修斯,在这座语言的克诺索斯迷宫中迷失了自己。在读完了连环套一样迷离的种种故事后,我们有可能会得到一个悖论式的结论:语言在某些时候会摧毁一个人的现实感,但是,它同样也可以重建一个现实。通过这部小说,墨白发明了一种冒险式的叙事方式,并使《映在镜子里的时光》成为一部可以为叙事学提供研究的作品。
——蓝蓝(当代诗人):摘自《不确定的存在——简评墨白〈映在镜子里的时光〉》(《文化时报》2004年12月9日)。
墨白是个真正来自于民间,而密切地关注着民间的作家,具有着一种宝贵的悲天悯人的民间精神。很显然,他和他的创作与主流文学无关,也从来不作姿态,也就是不作出那种反主流的姿态努力,而骨子里却渴望以此种方式或渠道进入主流的那种作家,而是清醒地与主流话语,与主流文学,保持着一种必要的距离。他所关怀的是更广阔的民间,他所叙述的是那些具有民间意味的故事,而且是那种民间的痛苦和苦难的故事。或者说,他痛苦地观察着那些民间的苦难风景,痛叙述着那些民间苦难的故事。墨白作品中的这种痛苦或苦难,既是深重的,又是深刻的,它往往是深入骨髓的,又大多是令人颤僳的;有时候它们体现在物质表象上,更多的时候是深纳于精神内涵里;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生存意味上的事情,更可以把它们领会为存在意义上的事实;从墨白小说的这种对苦难的叙述与反抗里,你能够隐约地感受到遥远的陀斯妥也夫斯基的身影,以及令我们不得不敬畏的俄罗斯精神。
——汪淏(当代小说家、评论家):摘自《对苦难的反抗,或者对家园的建立——关于墨白小说的一种方向》(《文化时报》 2005年12月27日)
正因为墨白多年坚守着特立独行的读书写作姿态,所以他发表的500多万字的作品,才能够把精英写作、大众写作、甚至通俗写作的不同质地进行兼容并蓄,把西方哲理思辩的、东方物化感性的不同特色巧妙合理地糅合在一起,在思想内涵、故事结构、人物塑造、叙事视角、语言表达等方面每有新意。他尤其看重那种令人诧异的思维方式,顺向或逆向,立体或多维,讲究谋篇布局,体现语言张力,追逐精致,无论长短,几乎每一篇作品都自觉携带一些阅读诱因乃至宗教般的神秘色彩。墨白对小说结构迷恋且陶醉,能把一部作品设计的像迷宫或者魔方一样让令人着迷,通过形式和内容的相眏成趣,潜移默化地直抵阅读者心灵。因为只有那种在艺术创造上的“百变高手”,才能充满朝气、活力和勇气,令人不断产生意外惊喜。
——杨晓敏(小说家、《百花园》杂志社总编辑):摘自《小说家墨白》(《小小说选刊》2012年第4期)。
我们可以说整个《梦游症患者》就是一个比喻丛生的文本。墨白的长句已经成为他文本的惯例,这种长句的特点:一是,连珠式的,一个从句接一个从句。二是,分句之间互相缠绕着,纠结为撕缠不清地滚动。三是,长句一定在一种底色中运动,或红或黑,或白或蓝,大抵显示为忧郁之色。四是,用多种比喻重叠,浑涂,浸染,刻意地展示为一种复合式意象。这种长句的优势,发挥着能指的符号特征,或并置,或交错,或变形,这样的系列性长句就造成了整个文本的某种巴洛克风格,有繁复,错综,细密,浑厚的文体特征。
——刘恪(小说家、文学理论家、河南大学教授):摘自《优雅,色彩及比喻丛丛——墨白印象》(《时代文学》2012年3月上半月刊)。
墨白一直进行着对现代叙事的探索,他和很多新生代作家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用现代叙事深刻反映中国的社会生活,尤其体现在对文革的反思、对中国社会转型期给人带来的生存困境和精神裂变的剖析。墨白的小说可称为中国当代文学“良知的声音”,为当代小说的叙事学和社会学分析提供了研究的母本。
——胡平(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摘自《在坚守中突破——中国当代文学中的中原作家群》(2010年11月23日 新浪文化·读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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