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的巧遇

公交车上的巧遇,第1张

缘分,是存在于相遇者之间的,一种自然而神秘的心灵力量。因为一种感觉而动人心弦。 因为一次邂逅而难以忘怀。 缘分是什么?是心有灵犀的一种感觉! 缘分是什么?是相见恨晚的一种心情! 缘分是什么?是上天安排的最美丽的际遇! 缘分是什么?是深深的牵挂或隐隐约约的怀念。 缘分可遇不可求,是一种被动的期待。 缘分可遇亦可求,是一种主动的寻找。 期待和寻找,是我们对待缘分完整而共同的态度。 当我们说,“缘分可遇不可求”的时候,是因为我们付出了寻求的努力。 当我们说,“缘分可遇亦可求”的时候,是因为我们错过了缘分的际遇。

这样的问题只能是任其发展,是你的别人是拿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别强要。

祝你好运。

第九届:初赛

梦入江南烟水路

六月的雨是透彻的寂寞,尤其在江南。因为雨里还可以约略感觉到五月舒迟的阳光,于是对阳光的思念纠缠住对梅雨的恼恨,沉淀出一层层忧伤。

独自回家,坐在车厢里,看雨点轻叩车窗,留下一行又一行沉寂的记忆。明明知道某一天所有痕迹都会被阳光抹去,却依然如此不遗余力。

然后,就看到那张熟悉万分的面孔。是的,熟悉万分,但又是那么陌生。歪歪地戴着帽子,肤色黝黑,眼角是带着倦意的冷漠,一脸沧桑和疲惫。那双曾经总是带着顽皮的笑意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竟是这样深不见底。

怎么都没想到会在雨天的公车上邂逅。刹那间慌了神,彼此对视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许久,或许只是一会儿,才讷讷地叫了声:“小远……”

哥哥”那两个字,却始终没叫出口。怎么也叫不出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叫不出来呢?以前不都叫惯的么?

可是因为羞涩?矜持?是因为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傻丫头,觉得大几岁的男孩儿已经不够叫哥哥?

小远哥哥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喔,是你……”

喔,是你。那么熟悉的一句话。用的却是那么陌生的语气。并且沙哑。

他在我前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他吝啬得只肯给我背影。

我跌进往事的河里。

确切地说,小远不是我的亲哥哥,是堂哥。他曾经就住在我家隔壁,我和小远哥哥便走得很近,常在一块儿玩耍。七岁那一年,我同他在家门口三跪九叩,拜了把子——现在回想,实在是很可笑,堂兄妹怎么还用拜把子呢?

小时候,我对哥哥崇拜得五体投地,觉得他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说什么,我都相信,并且不折不扣地照做。何以有这种信任,现在想想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在那时,我对哥哥的依赖超过妈妈却是事实。我在饭桌上问妈妈问题,她只会说:“闭上你的嘴,快吃饭!”即使用我4岁的智商来看,也觉得妈妈的话有问题,闭上嘴怎么吃饭呢?哥哥就不会有这种蠢话,无论什么问题,他都会耐心解答。上幼儿园后,上学时,妈妈让我走马路右边,放学回家,老师也要我们靠右走,那么左边的路谁走呢?这个复杂的问题,妈妈解释了好久,我还是一头雾水,她最后只好敷衍说:“我很忙,别烦我。”哥哥就从不敷衍我,并且他比妈妈聪明,一下子就给我解释清楚了。

妈妈很讨厌我尿床,每次尿床她都要打我。我告诉哥哥,哥哥说:“下次尿床,你就对妈妈说‘屁股出汗汗了’,她一高兴,说不定就不生气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屁股出汗妈妈就不生气,但我还是试了试。真的很灵!我一说,妈妈居然把我抱起来说“好可爱”。从那以后,我对哥哥的崇拜便与日俱增。说起来,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奇怪的是自己还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哥哥吧?

故事伊始的时候,会有种不用承诺也能一直走下去的幸福错觉。

年纪稍长,爸爸开始教我识字,并且天天考我,要认错了,就要罚抄写。哥哥那时已经上小学了。他教我怎么认字。上面两片瓦,下面顶根柱子,就是“个”;一个嘴巴里有两颗牙齿,就是“四”;嘴巴下面生胡子呢,就是“只”……这方法实在太棒啦。还在幼儿园,我就能认好多字了。

后来爸爸更苛刻了,居然要我背英语单词。我刚学了拼音,怎么都想不通拼音怎么能这么拼。虽然爸爸只要我记读音,我还是不会。于是便又去问哥哥。哥哥的小学已经开设了英语兴趣课。他教我bus 就是爸死,yes就是爷死, nice就是奶死。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爸爸爷爷和奶奶,但没办法,要背单词嘛。然后我问哥哥,fish该怎么记呢?哥哥想了一下,说;“fish就是鱼嘛。你想,吃鱼要吐刺,是不是很费事?对了,就是‘费事’!”我一听,乐了,哥哥实在是太聪明了!第二天我记不起鱼的单词了,便问哥哥,哥哥想了想,说:“吃鱼要吐刺,是不是很麻烦?对了,就是——ma-fan!”

哥哥还教我念杜牧的《清明》。念了十来遍,我就是记不住那句“路上行人欲断魂”。哥哥把整首诗给我翻译了一遍,可是这个“欲断魂”该怎么解释,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只好说:“就是那些路上行走的人,‘魂’将要‘断’了。”我便不依不挠地问:“‘魂’是什么呢?”哥哥语塞:“……你管那么多干嘛?‘魂’就是,就是衣带一样的东西——但又不是衣带……唉,说了你也不明白……”

哥哥,现在我明白了。断魂就是,一直想见你,见到了你,才发现,忘了要见你的理由。

突然发现用“雪泥鸿爪”来形容记忆是多么形象。冬天的时候告诉自己:既然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直到某一天,春天真的来了,太阳出来了,转身的刹那,发现雪化了,无可挽回地化了。连同雪地上所有的足迹。

爸爸妈妈出门的时候,我就去哥哥家,轻轻敲敲他的房门问;“哥哥你在吗?”总会有个熟悉的声音说:“喔,是你!”然后听到哥哥的脚步越来越近,门于是倏地打开,露出哥哥的鬼脸。

有一次我去哥哥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只见他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面前放着他家的电视机,地上还堆着乱七八糟的零件。我吓了一跳:“哥哥,你居然把电视机拆了!你不怕爸爸骂吗?”

哥哥头也不抬地说:“怕什么!我拆得出来,当然也装得回去。你不是问电视机里怎么会有小人儿吗?我拆出来看看。放心吧,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早就装好了!”

我听得佩服不已:“哥哥好厉害呀!我也想拆,好不好?”

哥哥说:“小姑娘家懂什么?你会用这玩意儿吗?”他晃晃手上的螺丝刀。我只好摇头。哥哥说:“你连这都不会用!坐一边去。等我装好了再陪你玩儿。”

隔了好一会儿,哥哥终于把电视机装好了。我问:“要是少了零件,电视会不会坏呀?”

哥哥瞪了我一眼,指指地上他没能装进去的零件说:“笨蛋,又没少零件!你看还多了这么多零件,怎么可能坏呢?”

可是那天晚上,我听到邻居家传来哥哥他爸的声音:“等我修理好电视机我就来修理你!”……

还有一次,我一个人在家,不小心摔坏了盐罐,盐洒了一地。想到妈妈回来肯定又要发火,真是吓坏了。急中生智,请哥哥来。哥哥找了个干净的脸盆来,把盐捧进脸盆,用水冲洗。我急了:“哥哥,盐会化的!”哥哥说:“废话!我知道!可是这么脏兮兮的盐总不能吃吧?洗快一点就好了。好,可以了,你去拿个新罐子来。”

虽然哥哥很快把盐倒进了罐子,但盐还是少了很多。我急得要哭了。哥哥安慰我说:“不打紧,没事。”他说着找了个勺子,从糖罐里舀了几勺糖倒进盐罐。

“哥哥……糖又太少了!”

哥哥想了想,倒了一些味精到糖罐里:“反正都是白的,粗看发现不了。”

“可是……味精又太少了!”

哥哥于是又从盐罐里舀了一些盐(和糖的混合物)倒进味精袋里……

我哭的时候,哥哥曾经送给我一枚蚌壳。他说:“你看,里面藏着一条彩虹呢,多漂亮啊!”我看着,觉得果然很漂亮,便破啼为笑了。

七年后我读在林徽因的一句诗:

蚌壳里有所有的颜色,整一条虹藏在里面。

那么熟悉的话,却让泪像桨水般掉落下来。

哥哥我把你给我的蚌壳弄丢了,怎么都找不着。我该怎么办呀?

在小小的脑袋里还只装着“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的江南是首诗,是我的一首诗——是哥哥和我一起写的诗。一切都安谧如同某个遥远的童话,温存、清灵,不带哪怕一点淡淡的忧伤。即使不再拥有,我仍可以抚触到曾经的玫瑰色的晨雾和暧昧的柔阳。低头是久远年代的青石板,闭眼仿佛还能听到当年锤錾时的清脆辽阔的回响;抬眼是细细一线藏蓝通澈的天空,那一绺墨色的檐角不经意间便作了这一线天的花边。一拂袖便是烟柳水湄,一举首便是流金薄暮。

温情款款的巷陌,轻柔一如梦境的水波。墙上斑驳的岁月的痕迹,石灰剥落后现出的黄泥。我还记得褪了红漆的、有着斑斑孔洞的楹柱,以及曾经墨迹淋漓、如今业已惨淡了的门联,那红纸上依稀的点点淡金,就像从前人朦胧的眼睛。

有无数次,哥哥牵着我的手穿过这条小街;后来,他骑单车带着我。我们循着街走,一直走,离开弄堂街道,走过长满芦苇、漂满浮萍的池塘,走过鸡犬相闻的篱舍和方才插上秧的水田,走过苜蓿花地。也许下着雨,那浅浅的粉紫的小花,便在潆潆细雨中摇曳起舞,开得那样令人心疼。走过小河,也许雨点正在水浪间采花。水面落花浮荡,一如飘摇的年华的逝鸿片羽。也许还会有带着乡音的歌声,悠远绵长,像是来自某个梦里。

江南人留客不说话

只有小雨悄悄地下

黄昏雨似暮

清晨静如纱

心在雨中醉

情在静中发

多情小雨最难舍

留下吧留下吧

除了那条小河,谁也没能留下。

而那条小河,早已不再有什么落花抑或歌声。它已面目全非。它已经死了。

一如我的江南。

窗外的雨细若游丝,回忆的纤维与之牵惹在一起,交织成一道天然的帷幔。风起时,帷幔翩然而动;风落时,便又悄然挂下。一起一落之间,是彼时沉默的童话。

哥哥说童话里的故事都是真的。是因为我们走进了谎言织就的成人世界,开始习惯于用怀疑的目光看待一切,所以才会以为童话是哄小孩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我不知道现在他怎样想。可我已不再单纯,我相信——不,我知道童话就是哄小孩的。

哥哥是伙伴中唯一会陪我跳牛皮筋的男孩。

我们跳皮筋,有许多歌谣。如今我所记得的,已所剩无几。当年的玩伴或者也与我一样。下一辈的孩子们,不知是否还在传唱。

董存瑞,十八岁,

参加革命游击队。

炸碉堡,牺牲了,

革命的任务完成了!

一朵红花红又红,

刘胡兰姐姐是英雄。

过去是个穷孩子,

现在是个女英雄。

生得伟大,

死得光荣!

鬼子的兵,吊儿郎当,

破鞋子破袜子破军装。

骑上马,到战场,

一到战场就投降!

我记得的,便只这三首。当流金溢彩的城市被流行时代颠覆的时候,也许只有那个小村庄还会如此坚执地守着遥远年代的童谣,从一代孩子口中传给下一代,传给云浪留痕的天空,传给草花烂漫的大地,传给阳光下跃金的水波。也许有一天,当最后一个记着歌谣的孩子离开的时候,山还会记着,水也会记着,只是它们从不轻易开口。风儿会不出声地传唱。

哥哥曾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一辈子和我一起卖卖电脑。我听了很纳闷:“为什么是卖电脑呢?”

哥哥说:“笨蛋,你没听过那首歌吗?‘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卖卖电脑……’”

“……笨!那是‘慢慢变老’!”

很多年后,哥哥实现了他的半个愿望。之所以说半个,是因为他虽然和电脑打上了交道,身边却不再有他那个傻傻的小妹妹。或许,他后来之所以会选择与电脑有关的行业,就是为了当初对我的这句承诺。因为还不懂什么叫一辈子,所以容易用一辈子来发誓。那时我们都太年轻。

然后,笑声失落在阳光里,阳光失落在蓝天里,蓝天失落在回忆里,回忆失落在梦里。

童年,那段繁华喧天的流金岁月,便如此跫音渐远。

我想跟哥哥说话。所以我知道哥哥一定也想跟我说话。只是我们谁都不曾启齿。车厢静静的。我和哥哥,像两只纸船,更安静地浮在清而深的沉默的水上。

喧哗的只有雨。

后来我考上重点中学。哥哥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后就找了份工作,搬了家。一个月八百,包吃住。我们再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他有了个女友。可后来,因为工作时长期受辐射,哥哥开始脱发,女友离开了他。他辞职,然后,用奶奶的话说,“变坏了”,让我少接近他。

我没问哥哥怎么变坏了。因为我相信这么好的哥哥是不会“变坏”的。过节回奶奶家,看到哥哥,却发现彼此是那么陌生。后来哥哥一见我就避开。常常是我一到奶奶家,他便推说有事匆匆离开。再后来,逢年过节也见不着他了。

我从往事的河里浮上来,浑身都被洇湿了。

尤其是睫毛。湿得几乎睁不开。

此刻,我离他那么近。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开了口又怎样呢?我受不了哥哥冰冷的口气和眼神。我知道这是个很拙劣的比喻,却觉得又是那么贴切——我和哥哥,就像《故乡》里的我和闰土。尽管我们还很年轻。忽然有些明白,鲁迅面对闰土的心情。不是因为沧桑而感绝望,是因为绝望而感沧桑。

桑田已老。我已不是昔日的我,而他也不是昔时的他。在我们一起慢慢变大的时候,就会有种什么都没有变的错觉。直到有一天,告别时的那声再见提醒,我们才蓦地发现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小时候还不曾明白,所以会以为自己突然长大。其实这世上什么事都是慢慢积累成的,没有什么是突然的,没有什么突然。

我们责怪时间欺骗了我们,其实是我们自己欺骗了自己。

车停了。

我不喜欢眼泪。

可眼泪却是那么喜欢我。

哥哥下车的那一刻,雨忽地住了。哥哥转身招呼我,远远地冲我笑。我坐上了他的单车。雨季忽然结束。我搂住哥哥的腰,偷偷看他的侧脸。静沉的阳光泄过他的眉梢。我忽然相信童话。我忽然找回蚌壳里藏着的彩虹。我忽然怀念童年时代的歌谣。单车飞驰,风在耳边忧伤地唱和。脚下的大地,正漫漫地绿向天涯。

……

车重又启动了。

只有雨,还在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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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26 21:40山之上国之殇|五级

1999年在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中,作为高一学生以《杯中窥人》获一等奖。

韩寒《杯中窥人》

我这辈子说的最让人无从反对的话就是被子不用叠——本来就是要叠开来睡的——然而这是第一个被人反驳掉的。懂么,这是规矩。我们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规矩…………

杯中窥人

我想到的是人性,尤其是中国的民族劣根性。鲁迅先生阐之未尽。我有我的看法。

南宋《三字经》有“人之初,性本善”,说明人刚出生好比这团干布,可以严谨的律己;接触社会这水,哪怕是清水,也会不由自主如害羞草谈叶,本来的严谨也会慢慢被舒展开,渐渐被浸润透。思想便向列子靠近。

中国人向来品性如钢,所以也偶有洁身自好者,硬是撑到出生后好几十年还清纯得不得了,这些清纯得不得了的人未浸水,不为社会所容纳,“君子固穷”了。写杂文的就是如此。《杂文报》、《文汇报》上诸多揭恶的杂文,读之甚爽,以为作者真是疾恶如仇。其实不然,要细读,细读以后可以品出作者自身的郁愤——老子怎么就不是个官。倘若这些骂官的人忽得官位,弄不好就和李白一样了,要以官为荣。可惜现在的官位抢手,轮不到这些骂官又想当官的人,所以,他们只好越来越骂官。

写到这里,那布已经仿佛是个累极的人躺在床上伸懒腰,撑足了杯子。接触久了,不免展露无遗。我又想到中国人向来奉守的儒家中庸的谦虚之道。作为一个中国人,很不幸得先学会谦虚。一个人起先再狂傲,也要慢慢变谦虚。钱钟书起初够傲,可怜了他的导师吴宓、叶公超,被贬成“太笨”和“太懒”,惜后来不见唯我独尊的傲语,也算是被水浸透了。李傲尚好,国民党暂时磨不平他,他对他看不顺眼的一一戮杀,对国民党也照戮不误。说要想找个崇拜的人,他就照照镜子,但中国又能出几十个这类为文为人都在二十四品之外的叛才?

然而在中国做个直言自己水平的人实在不易。一些不谦虚的人的轶事都被收在《舌华录》里,《舌华录》是什么书?——笑话书啊!以后就有人这么教育儿子了:“吾儿乖,待汝老时,纵有一身才华,切记断不可傲也,汝视《舌华录》之傲人,莫不作笑话也!”中国人便乘了,广与社会交融,谦虚为人。

中国看不起说大话的人。而在我看来并无甚,好比古代妇女缠惯了小脚,碰上正常的脚就称“大脚”,碰上正常的话,理所就叫“大话”了。

敢说大话的人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幸亏胡适病死了,否则看到这情景也会气死。结果不说大话的人被社会接受了。

写到这里,布已经吸水吸得欲坠了。于是涉及到了过分浸在社会里的结果——犯罪。美国的犯罪率雄踞世界首位,我也读过大量批评、赞扬美国的书,对美国印象不佳;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一个美国孩子再有钱,他也不能被允许进播放黄带的影院。

中国教育者是否知道,这和青少年犯罪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不到年龄的人太多沾染社会,便会——中国教育者把性和犯罪分得太清了,由文字可以看出,中国人造字就没罗马人的先知,拉丁文里有个词叫“Corpusdelieti”,解释为“身体、肉体”与“犯罪条件”,可见罗马人早认识到肉体即为犯罪条件。

写到这里,猛发现布已经沉到杯底了。

第十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者散文

杨晓梦

荏苒声源

听。

那是现实与臆念相互缠绕时的决裂。

那是血液逆流撞击心脏时的破碎。

那是从褊狭光线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大潮汐淹没世界时的万劫不复。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那只是一场喧哗蔓延的浮光聚会。

如果。那只是一场记忆拼凑的残缺盛宴。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用尘埃堆砌而成的昏暗高塔。在一瞬间轰然倒塌,所有曾经闪耀甚至光亮到熠熠生辉的印记被漫天谎言撕扯成支离破碎。

文鸟暴走狂沙,梦想放逐天际。

如果。小时候花几小时在沙滩边堆起的扭曲长城被同龄孩子用脚践踏成一座废墟。掩藏在干净脸旁下的暗黑仇恨剧烈膨胀。

时间停止流转,誓言悖逆而行。

如果,如果我们穿越稠密的交集停驻于世界尽头。那么,生命会演变成什么剧情。是荒凉的宇宙洪荒,还是灼热的耀斑扩张。

如果。我是说如果。

晦涩变为生活的背景。幻想变为凹凸的土地遭人践踏。

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世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没有生命。

如果没有如果。

[听不到的声音。]

喂。我这样说话你们听得到吗。

嗯。

我只是想说。可不可以让我也变得勇敢。

可不可以让我也和他们一样可以肆无惮忌的笑。

可不可以让我每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可以看见温暖眼光。

可不可以让我不再那么爱哭。可不可以让时间停止。可不可以让他们都不要离开。可不可以让天空始终那么湛蓝。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让我也飞翔一次,哪怕生命会因此停止步伐。

[匍匐的暗流。]

你要一直往前走,哪怕万物毁灭生命干涸也不停止脚步。

寒流在头顶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网线。“轰”的一声笔直下落,然后笼罩大地。

这几天都生活在白色大雾中,从早到晚甚至寂静的凌晨,雾都以一种悬浮的姿态将整个城市淹没。早晨去学校。到达座位的时候刘海已经全部贴在了额头上。早自习一般都被当成“补充睡眠”的好时光,用左手撑着脑袋,将头转向和老师相反的方位。这样的模样是不愿被人看见的。因为它可以被译成“你就这样糟蹋父母的钱?你就这样辜负他们对你的苦心?”

也许会有微小的惭愧。但这种惭愧之心产生的前提是我可以不用再家庭状况一栏里留在卑劣的扎心空白。

[那些隐藏。]

有时候真的很想对自己讨厌的人恶语回报。

讨厌的人=只会在背后议论别人。

讨厌的人=破坏一个完整的家庭,硬生生挤进一个不属于她的位置。

讨厌的人=自己。

照镜子的时候会用手猛烈拍打镜面。或者操起水池边的水杯泼向镜中的自己。透明的细小水珠被迫停止前进,受到阻力集体向后运动。

然后利落的撞击身体。

在听到那些自己讨厌的人说“诶,我好想你”“诶如果你在我面前就马上拥抱你”等诸如此类的虚假言语后,原本想冷言答复的我还是重蹈覆辙的步入和他们同一路线的轨道。

嗯。我也很想你。

嗯。我也会紧紧拥抱你。

短暂的窒息,来不及恶心就突兀的挂掉电话。自言自语。你真他妈令人作呕。

[时光消磨。]

用时间排列而成的巨大幻影将哀艳氤氲。

尽头。在哪里。

渐渐习惯大堆信封中不再有自己的名字。渐渐习惯荷包里的手机不再频繁震动。渐渐习惯四周安谧的如同与世界隔离一样。渐渐习惯身边改变的一切。

那些我曾经视如生命般宠爱的一切。

其实先前那些所谓的“一百年不变”“直到永远”只是众多傻子一齐排演的荒诞剧而已。还有那些所谓的“会一直记得你”“会一直想念你”也是被人当作垃圾丢掉的废品一样。

就是这样的。规律保质期过后。所有都会沉浮不见。不管你曾经是怎样的将它怀揣在心中,不管你曾经是怎样的害怕失去它。

我们都穿着鲜艳的小丑服装,带着滑稽的大鼻子。在偌大的舞台上来回蹦跳。希望自己的表演能取悦别人获得一丝回报。哪怕只是一个微笑那么渺小。但就是这样渺小到尘埃般不起眼的索求却始终被人遗忘。最后,终于停下疲惫的身体,抬头望向观众席。

空场。

[生路。死路。]

现在的生活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至多也只能用词来代替。

比如扎心。比如卑劣。比如逐渐消亡。

全班一起看**。是钟欣桐的《第十九层空间》。标志性的惊悚片名。不出所料,开头便让全班尖叫。

是一部很明显的意念剧,没有过多的恐怖场面,反倒是思维间的转换更都。大概是这样一个意思。只有将心中的恐怖消除了才能幸福生活。落俗的剧情,但其中的几句台词却也值得回味。

当春雨问文雅为什么不停止玩地狱游戏时,文雅说,因为在那里面,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来强迫你。

还有一句,其实每个人都在走一条自以为是生路的死路。

[END。]

其实所有事物都在完成一个自我破碎的过程。

这是我在上课的时候用笔写的文字。

撕了差不多十几张纸才写出完整的第一段。

很纠结。

你要想象。坐在第一组第一排第一个的我。

是怎样耷拉着脑袋在纸上勾勒已经逝去消失的瞬间。

很想念你们。

希望你们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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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29 15:58869737070|二级

韩寒《杯中窥人》

我这辈子说的最让人无从反对的话就是被子不用叠——本来就是要叠开来睡的——然而这是第一个被人反驳掉的。懂么,这是规矩。我们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规矩…………

杯中窥人

我想到的是人性,尤其是中国的民族劣根性。鲁迅先生阐之未尽。我有我的看法。

南宋《三字经》有“人之初,性本善”,说明人刚出生好比这团干布,可以严谨的律己;接触社会这水,哪怕是清水,也会不由自主如害羞草谈叶,本来的严谨也会慢慢被舒展开,渐渐被浸润透。思想便向列子靠近。

中国人向来品性如钢,所以也偶有洁身自好者,硬是撑到出生后好几十年还清纯得不得了,这些清纯得不得了的人未浸水,不为社会所容纳,“君子固穷”了。写杂文的就是如此。《杂文报》、《文汇报》上诸多揭恶的杂文,读之甚爽,以为作者真是疾恶如仇。其实不然,要细读,细读以后可以品出作者自身的郁愤——老子怎么就不是个官。倘若这些骂官的人忽得官位,弄不好就和李白一样了,要以官为荣。可惜现在的官位抢手,轮不到这些骂官又想当官的人,所以,他们只好越来越骂官。

写到这里,那布已经仿佛是个累极的人躺在床上伸懒腰,撑足了杯子。接触久了,不免展露无遗。我又想到中国人向来奉守的儒家中庸的谦虚之道。作为一个中国人,很不幸得先学会谦虚。一个人起先再狂傲,也要慢慢变谦虚。钱钟书起初够傲,可怜了他的导师吴宓、叶公超,被贬成“太笨”和“太懒”,惜后来不见唯我独尊的傲语,也算是被水浸透了。李傲尚好,国民党暂时磨不平他,他对他看不顺眼的一一戮杀,对国民党也照戮不误。说要想找个崇拜的人,他就照照镜子,但中国又能出几十个这类为文为人都在二十四品之外的叛才?

然而在中国做个直言自己水平的人实在不易。一些不谦虚的人的轶事都被收在《舌华录》里,《舌华录》是什么书?——笑话书啊!以后就有人这么教育儿子了:“吾儿乖,待汝老时,纵有一身才华,切记断不可傲也,汝视《舌华录》之傲人,莫不作笑话也!”中国人便乘了,广与社会交融,谦虚为人。

中国看不起说大话的人。而在我看来并无甚,好比古代妇女缠惯了小脚,碰上正常的脚就称“大脚”,碰上正常的话,理所就叫“大话”了。

敢说大话的人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幸亏胡适病死了,否则看到这情景也会气死。结果不说大话的人被社会接受了。

写到这里,布已经吸水吸得欲坠了。于是涉及到了过分浸在社会里的结果——犯罪。美国的犯罪率雄踞世界首位,我也读过大量批评、赞扬美国的书,对美国印象不佳;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一个美国孩子再有钱,他也不能被允许进播放黄带的影院。

中国教育者是否知道,这和青少年犯罪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不到年龄的人太多沾染社会,便会——中国教育者把性和犯罪分得太清了,由文字可以看出,中国人造字就没罗马人的先知,拉丁文里有个词叫“Corpusdelieti”,解释为“身体、肉体”与“犯罪条件”,可见罗马人早认识到肉体即为犯罪条件。

写到这里,猛发现布已经沉到杯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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