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撒氏家族沧桑
据《撒氏家谱》载:撒姓远祖原居西域为回鹘人,因协助唐王朝平叛有功,被封为懋王,世居关中,撒氏祠堂名为“懋颖堂”。明朝建文元年(1399),由陕西迁至和州的撒仲谦,家住大西门响水沟,是撒氏家族和州一世祖,距今已600多年。撒氏是回民中的大姓,世居和州,融入故土,枝繁叶茂,人口渐多,流落外乡的撒姓人以和州为根,因为几百年来这里是撒姓的源头。
一、寻遗补憾慰乡邻
《客从何处来·撒贝宁篇》曾在和县实地拍摄三天,节目组广泛收集资料,精心制作图板,还专门采访了多位撒氏耄耋老人。但播出的专题片,却从逃难到达武汉民权路清真寺讲起,向前追述仅用一句话带过:“我的家族原籍在与南京一江之隔的安徽和县”。和县乡亲殷殷期待落空,心中难免有点遗憾。作为热爱和县地方文史的一位学者,决定整合多方资料,提笔撰稿,存史寄情,既可抒发对和州故乡的热爱,又弥补了族亲乡邻的遗憾。
走近和州撒氏家族,我们首先要记住八个字:“和、平、应、世,忠、厚、传、家。”这既是撒氏家族的辈分用字,又是血脉传承的祖训族规。撒家人世代铭记“和平忠厚”的朴素理念,每年春节都制成楹联贴在门上,把它当作为人处事、修身齐家的道德标准。
明清以来,撒氏家族在和州多从事与本民族生活习惯相关的手工业和商业。如宰牛、皮坊、烛坊、磨坊、油坊以及篾匠、铁匠、饮食、杂货等行业,经营规模都较小,集中于县城居民区,特别是最繁华的大市口一带。商人常随生意走,为了谋生,家族分支还到含山、南京、苏州、杭州和上海等地开店,撒氏就这样不断向外扩散。
家族历史总是与民族命运紧密相连,日寇侵华战争给撒氏家族带来了深重的灾难。1937年12月,日军占领首都南京,一江之隔的和县经常有日机飞临侦察,次年3月18日,三架日机对和县进行了狂轰滥炸,历史给我们留下这样几幅画面:
从高空投弹的日机,一边执行轰炸任务,一边还航拍照片,鸟瞰和州城区一簇簇浓烟连成一片。这是一张从历史档案中翻出的老照片,穿越岁月的尘封,那一簇簇浓烟使人窒息,唤醒了昨天曾经的伤痛,我仿佛依稀听到从空中传来敌机的轰鸣和魔鬼的狞笑。
在地面,和城东西大街化成一片火海,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数百间店铺和民房焚烧殆尽,其中就有撒万成杂货铺及两层楼房。撒万成杂货店店主撒辅卿(正纲),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流着仇恨的眼泪,死死抱着烧焦的房柱不肯离开,他的侄子奋身钻进炽烈的火场,冒着生命危险把老人救出(《拙夫走笔》104页)。撒辅卿老人悲愤交加,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疯癫了。和州沦陷后,有一小队日军驻扎在他家宅院,天气寒冷,鬼子兵将桌椅门窗拆了烧火取暖。愤恨至极的撒辅卿老人,乘日军不备,把一盆开水泼到小鬼子身上,后仓皇逃出和州,躲到全椒古河在国民党军队任职文书的孙女婿马维义处。
战火毁了家园,老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踏上逃难之路。撒贝宁的曾祖父撒平厚带着一家23口人,加入拥挤混乱的跑反人群。离开和县,沿着县城间简陋的土路,扶老携幼,拖儿带女,起早摸黑,风雨泥泞,一个多月跋涉1000多里,经无为、庐江、桐城、潜山、太湖、黄梅、黄岗等县,最终抵达汉口,三个孩子夭折在途中。(见“撒家逃难路线图(1938)”)一家人一路上受尽磨难,是那个年代我们整个民族灾难的缩影。
据老人回忆,当年跑反,有钱的跑武汉、四川、重庆。没钱的就到乡下,在周围山上、农村躲藏。撒家逃难的人很多,不止撒平厚家这一支,撒辅卿家也有。据撒小玲回忆说:“我的奶奶(名禹素珍,撒辅卿三儿撒应昌之妻)带着我的姑姑(名撒木兰,当时5岁)也随着人流向武汉、四川方向跑。木兰姑姑说,当时还请了挑夫帮助挑担,一头挑行李物品,一头坐着5岁的姑姑。他们跑到四川千佛山后,有人说不能跑了,再跑就危险了。于是就又往回走到武汉,清真寺收留了他们。在清真寺住了一段时间,他们一家就去了西北,投奔爷爷撒应昌,爷爷当时在西北公路局当会计。”
二、撒氏创业也风光
撒贝宁在接受采访时曾直言:“一个人从哪儿来是终极问题之一,而家族历来在中国是一个重要的概念。我来做这件事情,家里人认为是最有条件的……家里人曾经说过,你应该花点心思,把家里一些故事了解一下,……否则的话再下一辈的孩子们就更难了。”
“创业漫漫,毁于一旦”,日机轰炸毁掉了撒氏几代人的家业,家族创业的故事很值得回溯。清末民初,是和州历史上最繁华的时期,因为毗邻南京,是州府所在地,下辖好几个县。撒氏老弟兄六人,在大市口合伙开设了“撒万成”商号,经营美国“美孚煤油”、英国“太古食糖”等五洋杂货。商号前店后坊,即前场营业,后场生产加工糖食糕点等。创业开始经受的磨难,今人难以想象。每日两餐,早干晚稀,没菜吃就用盐炒黄豆下饭;男人剃头,六弟兄互相剃,用剃刀刮掉长发就行了;一件衣服,老大、老二、老三挨着穿,补丁摞补丁,一直穿到破烂不堪。真正是艰苦创业,克勤克俭。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撒万成”商号由老二房撒辅卿主事。“撒万成”商号位于和城中心“大市口”偏西。另外在城南还开设分店“撒万新”、“撒万顺”。撒辅卿还以长媳马应玉之名在油坊巷开设了“撒万隆”酱菜店,生产经营酱菜、酱油和米醋。“撒万成”和“撒万隆”的糖坊酱坊,都雇佣了几位大师傅和很多伙计。撒辅卿一支六房上百口人,聚居在和城小市口偏南一隅的“油坊巷”,南从“大观园”浴室起,北到小市口止,半边街都是撒家住宅,人称“撒半街”。
“撒半街”不是一支一时刻意建设的,它是撒姓族人相互聚拢自然形成的,撒贝宁曾祖父开的“在城内要算是一等的大酒馆”,应该也在这“撒半街”。“聚族而居”是家族制的起源和特征,也是家族沿袭的生活方式。各支各房相聚而居,店舍墙连瓦接,房屋彼此相挨,延长成为街巷,而后被和城人以“撒半街”称之,由此可见家族当年的兴旺,也显示撒氏对和城发展的贡献。
能够反映当年撒氏经营状态的是进货。当时“撒万成”商号除去糖食糕点等由作坊自制外,其他大宗商品如“美孚洋油”、“太古白糖”都是从南京进货。据老人回忆:一般两个月要进一次货,进货大船从南京下关码头直抵和州金河口码头,在码头卸完货用独轮车分装好,运到城内“撒万成”商号库房。从金河口码头到和州县城的十里长堤上,独轮车从头看不到尾,沿途农民驻足观看,相互转告说:“撒万成又进货了!”
最难忘的是撒、禹两家儿女嫁娶,当时两家是换亲,即撒家长女(撒应玉)嫁到禹家,禹家女儿(禹素珍)嫁给撒家(三儿撒应昌)。“撒万成”和“禹广源”在当时是两家有名的商号,堪称和州商界翘楚。撒禹两家,娶媳妇,嫁女儿,亲上加亲,双喜双庆,真是“门当当,户对对,天作之合良缘配”。洋鼓敲,洋号吹,鞭炮鸣,人声沸,震耳欲聋,盛况空前,那个场景,那个气派,为和州城前所未有,多年后老人们回忆旧事也还津津乐道。
三、拒侮抗日添荣耀
在民族危亡的历史关头,一个又一个家族投入全民族抗战的洪流,有的浴血前线,有的挥汗后方,有的声名远播,有的无声反抗。和州撒家也可举出数例。
撒贝宁的四爷爷(四叔公)撒应水,19岁在武汉参加“战干团”(武汉战时干部服务团),22岁在战争中英勇牺牲,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撒万成”老掌柜撒辅卿的二儿撒应瑞,早年曾在含山开设撒万成分号,并兼任和含两县商会会长。和县沦陷后,日本人要在和县成立维持会,有意挑选撒应瑞担任会长,几代人创下的家业毁於日机轰炸,国恨家仇压在心头,撒应瑞愤然拒绝。他带着家人逃出和城,躲到南京水西门外,靠其子(世良、世勋、世光)在外打工或做小贩维持生活。
撒应瑞的长子撒世良,不堪忍受日寇凌辱,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几十年后,竟然出了一名中国远征军的士兵。撒世良参加中国远征军的史实,是前几年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前后被发掘出来的,一时间竟成“网红”,他的故事曲折感人。
穷人孩子早当家,商人儿孙爱闯荡。在经商环境下长大的撒世良。12岁就只身一人到上海当学徒,“淞沪抗战”他跟随逃难人群返回和州。为了当兵吃饭,也为了抗日复仇,他跑到安徽六安参加了国民党军队。在西安当勤务兵,挨饿受累遭歧视,找个机会开溜当了逃兵。从终南山到陕西武功,再到宝鸡,流浪飘泊。在宝鸡找到三叔撒应昌,经介绍跟师傅学驾驶,随后在西北公路局五中队当上了汽车司机。
当时从宝鸡到成都遇到搭便车的旅客,要付给15两黄金。一次他开车到重庆,去看望堂姐撒惠英,就拿了点金子接济堂姐买米,因此招来厄运。军统局以走私罪将他抓起来,车和执照全部没收。关押数月,转到渣滓洞,继续关押,后来虽被释放,但汽车没收了,再次走上流浪之路。
能够成为中国远征军的一员,很大程度出于偶然。撒世良在重庆时,有位安徽老乡在国民党营造司当司长,他帮司长修好了一辆年久失修的进口汽车,司长留他当了司机。后来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暴发,中、美、英结为同盟国,中国派遣远征军出国作战。为了补充兵源,国民政府广泛动员学生参军,他怀着满腔抗日爱国热情报名参加了学生军。
学生军集训后选择去向,撒世良选择去印度。1943年春,经过乘船,转汽车,再乘美军运输机,沿着著名的驼峰航线,飞到印度汀江。中国远征军士兵五六十人,在美军基地清洗换装,乘火车到加尔各答,换船到兰姆伽。兰姆伽在印度东北部比哈尔邦,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偏僻小镇。著名的盟军大本营就在这里,中国驻印军队的驻地和训练基地也在这里,撒世良在兰姆伽待了一年多。
凭着开车技能,撒世良被分配到中国驻印军战车四营。1943年10月,中国远征军战车学校在兰姆伽正式成立,撒世良当上了教官助理。在中美官兵共同努力下,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坦克、装甲车驾驶员,送往缅甸抗日前线。1944年1月,第一支中国装甲部队出现在胡康河谷,大大提高了战斗力。中国军人的英勇善战,美国先进的武器装备,中国驻印军所向披靡,解放了缅甸,恢复了滇缅公路运输线,为抗战转入全面反攻取得最后胜利作出了贡献。
1944年冬,日军侵犯贵州独山,贵阳告急,国民党急调学生军回国。他们从印度飞回云南,奉命奔赴贵阳。但由于坦克吨位过重无法过桥,最终两辆15吨重的坦克掉进河里。失去坦克的士兵,自寻生计就散伙了。撒世良跟随国民党军炮兵五团来到贵阳,在这里结婚成了家。1945年8月,日本投降,抗战胜利。此时,老婆怀孕,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去广东湛江接车,后辗转柳州、香港、海南岛,发现上当受骗,鬼使神差竟然又当上国民党兵。在海南岛撒世良遭受诬陷关进牢房,后被转到广州番禺监狱。
1949年春,人民解放军打到广东,撒世良被从监狱救出。他作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选择,没有领路费回家,而是留在人民解放军第十五兵团,司令员是邓华。撒世良还是干老本行开汽车,最初执行的任务是运送武器弹药到花县,他最终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
回顾撒世良的一生,可谓“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最后却“劫波渡尽,迎来光明”。无论投身中国远征军,还是加入人民解放军,他都是普通一兵。没有浴血疆场,未立显赫战功,但有着真实的人生,同千千万万普通士兵一样,为民族解放事业作过贡献。撒世良转业到衡阳铁路局,后来在广西柳州定居,他的很多亲戚都在和县,亲侄子就住在马鞍山市。
四、和州撒氏一家亲
撒贝宁曾感慨说:“我发现背井离乡的过程从未停止,并且可能越走越远。我们永远会在路上,永远也回不了头,但是你别忘了根在那儿。”这不是撒贝宁个人的感慨,是与他有相同际遇游子的共同感怀,也是这次在进行家族调查时我们深深的感悟。
撒贝宁到和县是来寻根的。往事过去已七八十年,孙辈来寻找祖父、曾祖父的生活痕迹,人去物非,时过境迁,中断太久,续之岂易?徒劳也属难免。撒氏系非农村聚居型家族,经商之人对地域依存度较低,他们将本取利,寻找财路,家随生意走,撒氏家族就这样一支又一支走四方,奔远方。
奔远方,难回乡,血脉乡情化愁肠。在采访中,对于撒氏谱系和辈分能说清的已经很少,很多事都搞不清。第一因为没有家谱,家族人太分散,也没有人来续家谱;第二是家族大,分支多,走动少,联系松散;第三有的起名不带辈分字,有的不用名而用号,后人已无从咨询查考;第四由于旧社会回民必须娶回民,不许娶汉民,通婚限制造成择偶面狭窄,辈分常常搞乱,形成拐弯抹角都连得上,反正都是亲戚,到最后就互相都喊老表。被采访的耄耋老人言之凿凿:“和州姓撒的规规矩矩就是一家。”这种笼统之言,虽属无奈,但也确实。撒氏家族的这种尴尬,在很多家族中都存在。
追根溯源,连线忆旧,凡联系到的家族后人都非常热心。我们运用电话、视频现代通讯手段,辗转寻找散落各地的族亲,了解往事和现状。这个几百年来生活在和州的家族,已扩散到祖国的四面八方;这个姓氏独特的少数民族家族,已融入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他们其中出了很多杰出人物,无疑为这个家族争光添彩。“撒”姓宗亲在异地他乡有缘相聚,依然亲情如故。
例如:上世纪七十年代,撒辅卿的小孙女撒惠文从柳州去武汉参加物资交流会,与撒贝宁伯父撒世富邂逅。四十年前跑反失散,四十年后意外重逢,两家惊喜万分。撒世富的胞弟撒世贵,有子撒贝宁和女撒贝娜。他乡遇族人,喜极的世富将惠文携带的女儿取名为:撒贝妮。撒贝娜和撒贝妮,一族两支并蒂花,延续亲情传佳话。武汉和柳州两支保持着密切的交往。
另外,撒贝宁前往广西柳州考察乡村小学教育状况,撒世良之子撒忠民也大力协助;撒贝宁来安徽和县寻根调查,由晚两辈的撒曼丽全程陪同。天高地远隔不断,血脉亲情能跨越。
追根溯源,实地觅踪,撒忠铭先生为我们带路寻找岁月的遗痕。当年的石板街巷已经不见踪影,闹市口再也找不到祖辈生活的印迹,我们在拥挤不堪、布局零乱的楼房巷道中穿行,询问这儿那儿曾经的面貌。在狭窄巷道的最深处,忠铭老人打开一座老屋,饱含岁月沧桑感的青砖小瓦,整块青条石门槛,黝黑积尘的屋内隔板,杂草丛生的荒芜院落,这是撒氏家族唯一幸存的旧居,已被定为危房,等待拆迁。走出老屋是“篾匠街”,一条街仅存两三户篾匠,基本已名存实亡。人们一边拿着手机拍照,一边感叹时代发展太快。
这趟和县撒家寻根,我们不止一次来到镇淮楼,登临这座地标建筑,凭楼远眺,思絮飘渺。镇淮楼,像一位饱经沧桑、爱心依旧的老祖母,以其博大的胸怀将子孙后辈尽揽身边。镇淮楼,记住了背井离乡之人难舍难分的泪眼,珍藏起久别重逢儿女笑容绽放的照片。面对镇淮楼,撒氏家族掏心倾诉。今后不管走向何方,都不会忘记和县故土;不管在哪里扎根,都一定守住“和、平、应、世,忠、厚、传、家”这八个字,把家族这份正知正念永远牢记心上。
备注:本文在调查和写作中,得到撒木兰、撒惠文、撒惠玲、撒忠铭、撒忠泉、撒文瑾、撒小玲和撒曼丽等家族宗亲提供资料和帮助,在此统一予以答谢。另外还使用了《和县志》和其他资料。
家族如同百年老树,盘根错节,枝叶繁茂。虽然已尽心竭力,但错讹缺失再所难免,恳请撒氏宗亲指谬匡正。
最忆是巢州
正常经营中。
根据天眼查官方资料显示,永州市冷水滩区邂逅茶餐馆,成立于2021年,位于湖南省永州市,是一家以从事餐饮业为主的企业。
酒吧邂逅,给人的感觉,就是在一起玩嗨的,快乐的,痛苦的,有着差不多痛苦感情的经历。
古今中外,都讲名人效应。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撒贝宁,是撒氏家族的姓氏名片,也是安徽和县的人文标识。几年前,央视曾推出一档名人真人秀寻根节目《客从何处来》,第二季第二集“撒贝宁篇”收视率攀升,观众纷纷热评,和县撒氏家族因此受到关注。
据《撒氏家谱》载:明朝建文元年(1399),由陕西迁至和州的撒仲谦,家住大西门响水沟,是撒氏家族和州一世祖,距今已600多年。撒姓远祖原居西域为回鹘人,因协助唐王朝平叛有功,被封为懋王,世居关中。撒氏祠堂因此名为“懋颖堂”。撒氏是回民中的大姓,世居和城,枝繁叶茂,以和州为故土,人口渐多,流落外乡,甚至远至西南。各地撒姓人都以和州为根,因为几百年来这里是撒姓的源头。
一、寻遗补憾慰乡邻
《客从何处来·撒贝宁篇》曾在和县实地拍摄三天,节目组广泛收集资料,精心制作图板,还专门采访了多位撒氏耄耋老人。但播出的专题片,却从逃难到达武汉民权路清真寺讲起,向前追述仅用一句话带过:“我的家族原籍在与南京一江之隔的安徽和县”。和县乡亲殷殷期待落空,心中难免有点遗憾。作为热爱文学创作和撒氏家族后人,决定整合多方资料,提笔撰稿,存史寄情,既可抒发对和州故乡的热爱,又弥补了族亲乡邻的遗憾。
走近和州撒氏家族,我们首先要记住八个字:“和、平、应、世,忠、厚、传、家。”这既是撒氏家族的辈分用字,又是血脉传承的祖训族规。撒家人世代铭记“和平忠厚”的朴素理念,每年春节都制成楹联贴在门上,把它当作为人处事、修身齐家的道德标准。
明清以来,撒氏家族在和州多从事与本民族生活习惯相关的手工业和商业。如宰牛、皮坊、烛坊、磨坊、油坊以及篾匠、铁匠、饮食、杂货等行业,经营规模都较小,集中于县城居民区,特别是最繁华的小市口一带。商人常随生意走,为了谋生,家族分支还到含山、南京、苏州、杭州和上海等地开店,撒氏就这样不断向外扩散。
家族历史总是与民族命运紧密相连,日寇侵华战争给撒氏家族带来了深重的灾难。1937年12月,日军占领首都南京,一江之隔的和县经常有日机飞临侦察,次年3月18日,三架日机对和县进行了狂轰滥炸,历史给我们留下这样几幅画面:
从高空投弹的日机,一边执行轰炸任务,一边还航拍照片,鸟瞰和州城区一簇簇浓烟连成一片。这是一张从历史档案中翻出的老照片,穿越岁月的尘封,那一簇簇浓烟使人窒息,唤醒了昨天曾经的伤痛,我仿佛依稀听到从空中传来敌机的轰鸣和魔鬼的狞笑。
在地面,和城东西大街化成一片火海,烧了三天三夜仍有余火,数百间店铺和民房焚烧殆尽,其中就有撒万成杂货铺及两层楼房。撒万成杂货店店主撒辅卿(正纲),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流着仇恨的眼泪,死死抱着烧焦的房柱不肯离开,他的侄子奋身钻进炽烈的火场,冒着生命危险把老人救出(见王耀恕著《拙夫走笔》104页)。撒辅卿老人悲愤交加,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疯癫了。和州沦陷后,有一小队日军驻扎在他家宅院,天气寒冷,鬼子兵将桌椅门窗拆了烧火取暖。愤恨至极的撒辅卿老人,乘日军不备,把一盆开水泼到小鬼子身上,后仓皇逃出和州,躲到全椒古河在国民党军队任职文书的孙女婿马维义处。
战火毁了家园,老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踏上逃难之路。撒贝宁的曾祖父撒平厚带着一家23口人,加入拥挤混乱的跑反人群。离开和县,沿着县城间简陋的土路,扶老携幼,拖儿带女,起早摸黑,风雨泥泞,一个多月跋涉1000多里,经无为、庐江、桐城、潜山、太湖、黄梅、黄岗等县,最终抵达汉口,三个孩子夭折在途中。(见“撒家逃难路线图(1938)”)一家人一路上受尽磨难,是那个年代我们整个民族灾难的缩影。据老人回忆,当年跑反,有钱的跑武汉、四川、重庆。没钱的就到乡下,在周围山上、农村躲藏。撒家逃难的人很多,不止撒平厚家这一支。撒辅卿家三儿子应昌,带着撒、禹两家亲戚从南京跑到重庆,后来又辗转成都、广元、宝鸡,最后到西安。姑姑曾对我回忆说:“我的奶奶(名禹素珍,撒应昌之妻)带着我的姑姑(名撒木兰,当时5岁)也随着人流向武汉、四川方向跑。木兰姑姑说,当时还请了挑夫帮助挑担,一头挑行李物品,一头坐着5岁的姑姑。他们跑到四川千佛山后,有人说不能跑了,再跑就危险了。于是就又往回走到武汉,清真寺收留他们住了一段时间,一家人最终去了西安,来到爷爷撒应昌身边,爷爷在西北公路局当会计,西北公路局当时归西北军管。”
二、撒氏创业也风光
撒贝宁在接受采访时曾直言:“一个人从哪儿来是终极问题之一,而家族历来在中国是一个重要的概念。我来做这件事情,家里人认为是最有条件的……家里人曾经说过,你应该花点心思,把家里一些故事了解一下,……否则的话再下一辈的孩子们就更难了。”
“创业漫漫,毁于一旦”,日机轰炸毁掉了撒氏几代人的家业,家族创业的故事很值得回溯。清末民初,是和州历史上最繁华的时期,因为毗邻南京,是州府所在地,下辖好几个县。撒氏老弟兄六人,在小市口合伙开设了“撒万成”商号,经营美国“美孚煤油”、英国“太古食糖”等五洋杂货。商号前店后坊,即前场营业,后场生产加工糖食糕点等。创业开始经受的磨难,今人难以想象。每日两餐,早干晚稀,没菜吃就用盐炒黄豆下饭;男人剃头,六弟兄互相剃,用剃刀刮掉长发就行了;一件衣服,老大、老二、老三挨着穿,补丁摞补丁,一直穿到破烂不堪。真正是艰苦创业,克勤克俭。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撒万成”商号由二房撒辅卿主事,三房次子应杰负责内务,五房长子应麟管销售。“撒万成”商号位于和城中心“小市口”偏西。另外在城内还开设分店“撒万新”、“撒万顺”。撒辅卿还以长媳马应玉之名在油坊巷开设了“撒万隆”酱菜店,生产经营酱菜、酱油和米醋。“撒万成”和“撒万隆”的糖坊酱坊,都雇佣了几位大师傅和很多伙计。日机轰炸前,撒辅卿老六房没分家,都在一起吃饭。六房上百口人,聚居在和城小市口偏南一隅的“油坊巷”,南从“大观园”浴室起,北到小市口止,是撒姓开店居住比较集中的区域,人称“撒半街”。
“撒半街”大概有四五十米门面,但进深很深,共有五大进,一大进有三小进,中间还有庭院。它不是一支一时刻意建设的,是撒姓族人相互聚拢自然形成的。撒贝宁曾祖父开的“在城内要算是一等的大酒馆”,在小市口西门,不在“撒半街”。“聚族而居”是家族制的起源和特征,也是家族沿袭的生活方式。各支各房相聚而居,店舍墙连瓦接,房屋彼此相挨,延长成为街巷,而后被和城人以“撒半街”称之,由此可见家族当年的兴旺,也显示撒氏对和城发展的贡献。
能够反映当年撒氏经营状态的是进货。当时“撒万成”商号除去糖食糕点等由作坊自制外,其他大宗商品如“美孚洋油”、“太古白糖”都是从南京进货。据老人回忆:一般两个月要进一次货,进货大船从南京下关码头直抵和州金河口码头,在码头卸完货用独轮车分装好,运到城内“撒万成”商号库房。从金河口码头到和州县城的十里长堤上,独轮车从头看不到尾,沿途农民驻足观看,相互转告说:“撒万成又进货了!”
最难忘的是撒、禹两家儿女嫁娶,当时两家是换亲,即撒家长女(撒应玉)嫁到禹家,禹家女儿(禹素珍)嫁给撒家(三儿撒应昌)。“撒万成”和“禹广源”在当时是两家有名的商号,堪称和州商界翘楚。撒禹两家,娶媳妇,嫁女儿,亲上加亲,双喜双庆,真是“门当当,户对对,天作之合良缘配”。洋鼓敲,洋号吹,鞭炮鸣,人声沸,震耳欲聋,盛况空前,那个场景,那个气派,为和州城前所未有,多年后老人们回忆旧事也还津津乐道。
三、拒侮抗日添荣耀
和州撒氏家族与日本侵略者有着不共戴天的国恨家仇, 在民族危亡的历史关头,整个家族都投入到全民族抗战的洪流中去。有的浴血前线,有的挥汗后方,有的声名远播,有的无声反抗,这方面的事例比比皆是。
撒贝宁的四爷爷(四叔公)撒应水,19岁在武汉参加战时干部服务团(简称“战干团”),22岁在战争中英勇牺牲,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客从何处来·撒贝宁篇》提到他的英名,从而使后人铭记。
撒家参加“战干团”的还有个女子叫撒慧(惠)英,论辈分是撒应水的侄女,当年不在武汉而在宜昌。撒慧英生在和州,因反抗封建包办婚姻逃婚离家,在进步青年买德钧影响下,1936年投身抗日队伍,两人在湖北宜昌参加战地干部服务团,每天与全国各地爱国流亡青年一起宣传抗日。1937年与买德钧结婚,辗转到重庆、西安等地,因参加革命,1945年丈夫被国民党杀害。不到30岁的撒慧英,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回到和州。她重整娘家衰落的生意,协助夫君买家搞船运,在南京到和县金河口码头间运输货物。后来她又搞公路运输,1947年创办和含汽车运输公司,自任董事长,为纪念夫君对外一直用夫姓,名为“买英”。紧接着又卖地投资修筑和含公路,1949年解放后公路被国家收管。这段修筑和含公路的历史,曾录入巢湖地区交通志。撒慧英无愧为撒氏家族的女中豪杰。
“撒万成”老掌柜撒辅卿的二儿子撒应瑞,早年曾在含山开设撒万成分号,并兼任和含两县商会会长。和县沦陷后,日本人要在和县成立维持会,有意挑选撒应瑞担任会长,几代人创下的家业毁於日机轰炸,国恨家仇压在心头,撒应瑞愤然拒绝。他带着家人逃出和城,躲到南京水西门外,靠其子(世良、世勋、世光)在外打工或做小贩维持生活。
撒辅卿的小女儿撒应珍,冒着生命危险为新四军购买抗生素等药品。
特别是撒应瑞的长子撒世良(撒辅卿之孙),不堪忍受日寇凌辱,离开故土,远走他乡,成为一名中国远征军的士兵。撒世良参加中国远征军的史实,是前几年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前后被发掘出来的,一时间竟成“网红”,他的故事曲折感人。
穷人孩子早当家,商人儿孙爱闯荡。在经商环境下长大的撒世良。12岁就只身一人到上海当学徒,“淞沪抗战”他跟随逃难人群返回和州。为了当兵吃饭,也为了抗日复仇,他跑到安徽六安参加了国民党军队。在西安当勤务兵,挨饿受累遭歧视,找个机会开溜当了逃兵。从终南山到陕西武功,再到宝鸡,流浪飘泊。在宝鸡找到三叔撒应昌,经介绍跟师傅学驾驶,随后在西北公路局五中队当上了汽车司机。
当时从宝鸡到成都遇到搭便车的旅客,要付给15两黄金。一次他开车到重庆,去看望堂姐撒惠英。惠英姐无论在和州开店时,还是跑反到异乡,都为家族做了很多事。撒世良跟堂姐很亲近,为感恩就接济她一点金子买米,因此招来厄运。军统局以走私罪将他抓起来,车和执照全部没收。关押数月,转到渣滓洞,继续关押,后来虽被释放,但汽车没收了,再次走上流浪之路。
能够成为中国远征军的一员,很大程度出于偶然。撒世良在重庆时,有位安徽老乡在国民党营造司当司长,他帮司长修好了一辆年久失修的进口汽车,司长留他当了司机。后来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暴发,中、美、英结为同盟国,中国派遣远征军出国作战。为了补充兵源,国民政府广泛动员学生参军,他怀着满腔抗日爱国热情报名参加了学生军。
学生军集训后选择去向,撒世良选择去印度。1943年春,经过乘船,转汽车,再乘美军运输机,沿着著名的驼峰航线,飞到印度汀江。中国远征军士兵五六十人,在美军基地清洗换装,乘火车到加尔各答,换船到兰姆伽。兰姆伽在印度东北部比哈尔邦,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偏僻小镇。著名的盟军大本营就在这里,中国驻印军队的驻地和训练基地也在这里,撒世良在兰姆伽待了一年多。
凭着开车技能,撒世良被分配到中国驻印军战车四营。1943年10月,中国远征军战车学校在兰姆伽正式成立,撒世良当上了教官助理。在中美官兵共同努力下,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坦克、装甲车驾驶员,送往缅甸抗日前线。1944年1月,第一支中国装甲部队出现在胡康河谷,大大提高了战斗力。中国军人的英勇善战,美国先进的武器装备,中国驻印军所向披靡,解放了缅甸,恢复了滇缅公路运输线,为抗战转入全面反攻取得最后胜利作出了贡献。
1944年冬,日军侵犯贵州独山,贵阳告急,国民党急调学生军回国。他们从印度飞回云南,奉命奔赴贵阳。但由于坦克吨位过重无法过桥,最终两辆15吨重的坦克掉进河里。失去坦克的士兵,自寻生计就散伙了。撒世良跟随国民党军炮兵五团来到贵阳,在这里结婚成了家。1945年8月,日本投降,抗战胜利。此时,老婆怀孕,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去广东湛江接车,后辗转柳州、香港、海南岛,发现上当受骗,鬼使神差竟然又当上国民党兵。在海南岛撒世良遭受诬陷关进牢房,后被转到广州番禺监狱。
1949年春,人民解放军打到广东,撒世良被从监狱救出。他作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选择,没有领路费回家,而是留在人民解放军第十五兵团,司令员是邓华。撒世良还是干老本行开汽车,最初执行的任务是运送武器弹药到花县,他最终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
回顾撒世良的一生,可谓“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最后却“劫波渡尽,迎来光明”。无论投身中国远征军,还是加入人民解放军,他都是普通一兵。没有浴血疆场,未立显赫战功,但有着真实的人生,同千千万万普通士兵一样,为民族解放事业作过贡献。撒世良转业到衡阳铁路局,后来在广西柳州定居,他的很多亲戚都在和县,亲侄子就住在马鞍山市。
四、和州撒氏一家亲
撒贝宁曾感慨说:“我发现背井离乡的过程从未停止,并且可能越走越远。我们永远会在路上,永远也回不了头,但是你别忘了根在那儿。”这不是撒贝宁个人的感慨,是与他有相同际遇游子的共同感怀,也是这次在进行家族调查时我们深深的感悟。
撒贝宁到和县是来寻根的。往事过去已七八十年,孙辈来寻找祖父、曾祖父的生活痕迹,人去物非,时过境迁,中断太久,续之岂易?徒劳也属难免。撒氏系非农村聚居型家族,经商之人对地域依存度较低,他们将本取利,寻找财路,家随生意走,撒氏家族就这样一支又一支走四方,奔远方。
奔远方,难回乡,血脉乡情化愁肠。在采访中,对于撒氏谱系和辈分能说清的已经很少,很多事都搞不清。第一因为没有家谱,家族人太分散,也没有人来续家谱;第二是家族大,分支多,走动少,联系松散;第三有的起名不带辈分字,有的不用名而用号,后人已无从咨询查考;第四由于旧社会回民必须娶回民,不许娶汉民,通婚限制造成择偶面狭窄,辈分常常搞乱,形成拐弯抹角都连得上,反正都是亲戚,到最后就互相都喊老表。被采访的耄耋老人言之凿凿:“和州姓撒的规规矩矩就是一家。”这种笼统之言,虽属无奈,但也确实。撒氏家族的这种尴尬,在很多家族中都存在。
追根溯源,连线忆旧,凡联系到的家族后人都非常热心。我们运用电话、视频现代通讯手段,辗转寻找散落各地的族亲,了解往事和现状。这个几百年来生活在和州的家族,已扩散到祖国的四面八方;这个姓氏独特的少数民族家族,已融入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他们其中出了很多杰出人物,如:南京东南大学教授、著名锅炉专家撒应禄,上海市医药工业研究院高级工程师、电渗析水处理专家撒应福,乐队指挥家、作曲家撒世斌,以及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撒贝宁等。无疑为这个家族争光添彩。“撒”姓宗亲在异地他乡有缘相聚,依然亲情如故。例如:上世纪七十年代,撒辅卿的小孙女撒惠文从柳州去武汉参加物资交流会,与撒贝宁伯父撒世富邂逅。四十年前跑反失散,四十年后意外重逢,两家惊喜万分。撒世富的胞弟撒世贵,有子撒贝宁和女撒贝娜。他乡遇族人,喜极的世富将惠文携带的女儿取名为:撒贝妮。撒贝娜和撒贝妮,一族两支并蒂花,延续亲情传佳话。武汉和柳州两支保持着密切的交往。另外,撒贝宁前往广西柳州考察乡村小学教育状况,撒世良之子撒忠民也大力协助;撒贝宁来安徽和县寻根调查,由晚两辈的撒曼丽全程陪同。天高地远隔不断,血脉亲情能跨越。
追根溯源,实地觅踪,撒忠铭先生为我们带路寻找岁月的遗痕。当年的石板街巷已经不见踪影,闹市口再也找不到祖辈生活的印迹,我们在拥挤不堪、布局零乱的楼房巷道中穿行,询问这儿那儿曾经的面貌。在狭窄巷道的最深处,忠铭老人打开一座老屋,饱含岁月沧桑感的青砖小瓦,整块青条石门槛,黝黑积尘的屋内隔板,杂草丛生的荒芜院落,这是撒氏家族唯一幸存的旧居,已被定为危房,等待拆迁。走出老屋是“篾匠街”,一条街仅存两三户篾匠,基本已名存实亡。人们一边拿着手机拍照,一边感叹时代发展太快。
这趟和县撒家寻根,我们不止一次来到镇淮楼,登临这座地标建筑,凭楼远眺,思絮飘渺。镇淮楼,像一位饱经沧桑、爱心依旧的老祖母,以其博大的胸怀将子孙后辈尽揽身边。镇淮楼,记住了背井离乡之人难舍难分的泪眼,珍藏起久别重逢儿女笑容绽放的照片。面对镇淮楼,撒氏家族掏心倾诉。今后不管走向何方,都不会忘记和县故土;不管在哪里扎根,都一定守住“和、平、应、世,忠、厚、传、家”这八个字,把家族这份正知正念永远牢记心上。
备注:
本文在调查和写作中,得到撒木兰、撒惠文、撒惠玲、撒忠铭、撒忠泉、撒文瑾、和撒曼丽等家族宗亲提供资料和帮助,在此统一予以答谢。另外还使用了《和县志》和其他资料。初稿完成后,制作“美篇”在家族微信群中征求意见,网上多个公众号转发,反响较为强烈,撒氏族人提出的补充修改意见,基本上都采纳了。
家族如同百年老树,盘根错节,枝叶繁茂。虽已尽心竭力,并征求意见作了修改,但错讹缺失仍再所难免,恳请撒氏宗亲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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