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资料:
杨至成――生于1903年,卒于1967年,是中国人民 后勤工作的开拓者和重要***,有“红军管家”的称号。毕业于黄埔军校,上将军衔。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场来势凶猛的红色“暴雨”,就是起自宜章席卷郴州、耒阳、永兴等地的湘南暴动。
1928年的元宵节刚过,朱德的工农革命军攻占了郴州。消息传来,耒阳县党组织加紧了秘密发动群众的工作。 员、县女子联合会负责人伍若兰、谷芝英,来到县女子职业中学,将一群活动分子组织起来。该校二年级学生伍道清,就是其中的一个。
2月16日,挥师北上的工农革命军进抵耒阳城外,在桌子坳歼灭有800余人的挨户团,一举攻夺县城。第二天,在城隍庙召开几万军民参加的祝捷大会,宣布成立县苏维埃 。
这天上午,伍若兰同谷芝英来到女职学校,找到伍道清等人。伍若兰以一种战斗的 对她们说:“现在暴动了,各阶层的群众都行动起来,你们还等什么,跟我们一起干吧!”
伍道清和几个积极分子,被伍若兰说得心潮涌动。一学生张大眼睛发问:“若兰姐,我们怎么干呀?”
“写标语,搞宣传,配合县委发动群众!”伍若兰声音响亮地把手一挥。
下午,伍道清和几个女职学校的同学,由谷芝英带领在西正街张贴标语。
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两个军人在墙上刷写石灰标语。由于墙面很高,写的人一手抓住梯端,一手执笔,无法提石灰桶,而递桶子的人又没法扶住梯子。谷芝英看到这种情形,对伍道清说:“去帮人家扶梯子。”
伍道清跑过去,用手扶住梯子。那个递石灰桶的军人见状,高兴地说:“杨副官,梯子扶住了,你放心写吧。”
被称作杨副官的军人说了声“把桶递上一些”,从桶里蘸上石灰水,一笔一画地写完两个大字,然后从梯子上下来。他见扶住梯子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带着感谢的口吻说道:“这位同学,谢谢你。”
伍道清看清了杨副官的脸,这是一张晒得虽黑但颇显英俊的脸膛,看上去顶多二十四五岁。他的身材高过一般人,有些削瘦,灼灼的目光充满热情。
伍道清也没有往别处想,只是问道:
“你们是朱德的部下吗?”
“是呀,他叫杨至成,是司令部的副官。”那个提石灰桶的战士先回答了。
伍道清也自我介绍说:
“我叫伍道清,是县女子职校二年级的。”她的话刚出口,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我们是这几天才参加革命的,刚才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叫谷芝英,是负责人,我们是在西正街贴标语才回来路过这儿。”
伍道清甜甜亮亮的嗓音,让杨至成一听就感觉到这是一个大胆活泼的姑娘。再看她身型苗条,脸庞清丽,两腮各有一个甜美的酒窝,明净的眸子里清澈如水,姿容颇显美艳。杨至成向她笑了笑,说道:“原来我们进行的是同一项工作,你们贴,我们写,让城里到处是革命口号,使那些土豪劣绅看了胆战心惊。”
伍道清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她的心里怀有一种与陌生男人说话的本能羞涩。忽然,她把目光落在杨至成的手上,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排笔?”
杨至成笑了笑答:
“哪是什么排笔?用几支棕片卷起来的。”说着把棕笔拿给对方看。
伍道清口里“噢、噢”了两声,向杨至成看了一眼,突然冒出一句:“我要走了。”说完转身,翩若惊鸿地走了。
杨至成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打一句什么样的招呼,眼看着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渐渐远去。这时他倏然感觉姑娘刚才瞥过来的一眼,含情脉脉,他的心里忽地颤了一下,扬起手想说什么,转念还是忍住了。
杨至成带着一种甜蜜而说不确切的情愫,望着伍道清背影,他压根没有想到,在耒阳城因为刷写标语,与这位秀美可爱的姑娘相遇,从此在他们心中穿起了相互爱慕的媒线。
激流归大海,湘南暴动的浪潮,最终把各县农军1万人卷到了井冈山。
伍道清和谷芝英等一帮耒阳姐妹,除伍若兰外,全部编在红四军第三十四团。她们同在一支部队,几乎天天能够见到。 5月下旬,大部分湘南农军返回各自家乡的前夕,红四军军部挑选一批有一定文化的年轻战士,到红军医院担任看护兼学习医务,伍道清被选中了。月底,她随负责招收人员的医院医务主任、也是耒阳人的董青云,来到茅坪,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
茅坪红军医院已有医生、护士38人,另有一个炊事班和看护排。伍道清被分到一个叫伍辉国的湖南籍女医生身边,一面看护伤病员,一面学习医务知识。
1928年6月22日,从下午3时起,就有地方赤卫队、暴动队自新城陆续抬来一个个红军伤员。这一天,红四军倾其全力,在宁冈、永新两县交界的新、老七溪岭,与“江西两只羊”―――敌杨池生、杨如轩两个师的5个团进行激战。一方欲突破红军阵线打入宁冈,让朱毛红军无立足之地;另一方则要阻挡对方的凶猛进攻,捍卫自己的军事大本营。战斗空前的激烈、残酷!
已是入夜时分,军部担架队又送来一批伤员,伤员们急需得到救护和治疗,医院的所有人员全部出动,看护人员给医生打下手。攀龙书院的墙上到处插着竹片火,医务人员和担架队员们进进出出,呈现一派紧张、凝重的气氛。
伍辉国是医院顶尖的西医外科医生,安排在书院进门左侧的第一医疗室,处理伤员的外伤,处理完一个抬走一个。伍道清与另外一个男医生担任她的助手。
又一个重伤员抬进来了。伤员面呈土灰色,双目紧闭,满身血迹,躺在竹竿担架上一动不动,像死过去一样。抬担架的一个战士担忧地对伍辉国说:“这是杨副官,伤得很重,不知道有救没有?”
在一旁的伍道清听到“杨副官”三个字,不由得心里犯疑,从背后轻轻地走上前,只看了几眼,忽然吃惊而忘情地走上去,把身子伏得很低,急切地呼唤着:“杨副官,是你呀!你醒醒!”
伍辉国问道:
“你认识他?”
“是的,在耒阳就认识他。”伍道清说完这一句,继续呼叫着,“杨副官,你怎么啦?怎么啦?”
担架上的杨至成没有回答,只有胸脯微弱起伏,说明他一息尚存。
伍道清的鼻翼抽搐了几下,不禁流下泪水。
伍辉国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道:
“抓紧时间清理伤口!”
伍道清立即与那位医生配合伍辉国忙碌起来。她们给杨至成换下血衣,发现他身上有三处伤口。左腹中了一颗子弹,右小腿部有两个血窟窿,估计弹头还在里面,由于出血过多,伤势十分严重。伍辉国给做手术,先开刀取出左腹伤口处的子弹,又从右腿的血洞里找到两颗弹头,然后敷药、包扎。
伍辉国三人足足忙了一个半钟头,墙上的竹片火都换了几次,才做完这一切,三个人的前胸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了。伍医生将手术刀往盘子里一放,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用手背捶打腰部,如释重负地说:“好啦,只要控制腹腔内不出血,就不会有大的危险。”
伍道清神情痴痴地望着手术台上依然不省人事的杨至成。
伍辉国注意地向伍道清看了一下,布置说:“把他抬到药房右边的小间,由你重点看守,不可离开,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伍道清“嗯”了一声,说道:“伍姐,你先休息一下,我来照看他。”
下半夜,医院里慢慢地静下来,在药房旁边的小房间里,伍道清守护在杨至成身边。她已把一床印花被子盖在杨的身上,望着他那因失血过多而灰白的脸庞,陷在焦虑的心情之中。
天亮后,院长曹嵘、医务主任董青云都来了,他们听伍辉国介绍了杨至成的伤情,曹院长把了把杨的脉搏,与董青云商量说:“那几支针剂,只有先用到他身上,其他人缓一缓。”
董青云无声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告诉伍辉国:这几支珍贵的盘尼西林,是第三十二团侦探队在长沙想方设法用鸦片换来的,现在给杨副官先用。伍辉国听后立即去医务室领药。
临近中午时分,盖在杨至成身上的印花被子,终于动了几下。伍道清一见,心中一阵惊喜,把身子凑得很近,轻声地唤着:“杨副官,你醒过来了?”
杨至成慢慢地睁开双眼。在他有些朦胧的视线中,一副曾经印刻在心间的女性面容,在眼前晃了几晃,终于定格,这种定格带来了心中的惊喜。他有些艰难地嚅动了几下嘴唇,把一丝微笑挂在苍白的脸上。
伍道清激动极了,连连说道:“是我,是我,你认出我了?”
杨至成的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吃力地呼唤了一句:“小伍!”
伍道清“嗯嗯”应着,眼里溢出了激动的泪水。
得知杨至成清醒过来的伍辉国医生,很快地赶来了。她让伍道清给杨至成喂了一些温热茶水,两人将他扶起坐于床头。
伍辉国问道:
“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这儿是茅坪红军医院。”
杨至成的大脑是正常的,伍医生的这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问道:“我到医院多久了?”
伍辉国告诉他:
“到现在正好一夜零半天,小伍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
杨至诚看着面有泪痕的伍道清,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们了!”
伍道清就像没听见一样,只顾问伍辉国:“伍姐,能给他搞什么吃的么?”
伍辉国轻轻地摇头:
“眼下他的状况不能吃东西,能喝一些盐开水最好。―――我找院长批一些盐巴去。”
伍辉国离去后,伍道清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杨至成的脸,她轻声地告诉杨至成,她已经从第三十四团调到医院当护理员了。
杨至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坦诚地道出心中的欣喜:“想不到在这儿见到你,我真高兴!”
“我也是。”伍道清欣慰地一笑。
杨至成是医院的重点护理对象,董青云和伍辉国每天要来几次,吩咐伍道清说,除了正常的进食,还要加以适量的辅助运动,让内脏和右腿的功能得到恢复。医院还特批了几斤薏米,补充杨至成的营养。
伍道清不停地忙碌着。每天用盐开水为杨至成洗一次伤口,再敷上草药。
那些换下来的纱布条,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消毒水中浸泡,再晒干留着下一次用。她向老表借来一只陶缸,把薏米粥煮得稠稠烂烂的。每天清晨和下午帮杨至成翻身两次,再 右腿。
十几天过去,杨至成的伤势明显好转,可以下床慢慢地走动了。伍道清向院部请示,让杨至成从攀龙书院搬出来,住进阎仙殿后面的厢房里,那儿清静多了。
这时候的伍辉国医生,已经了解到这对年轻人在耒阳就相识并且互生爱慕之情。正好40岁的热心肠大姐,心里甚是喜欢这个手脚勤快、待人礼貌的同姓小妹,有心玉成他们的情缘,尽量为他们创造条件。
精神上的作用,尤其是来自爱情的力量,往往是医治患者最有效的良方。
能够与倾心爱慕又苦苦寻找过的姑娘相处在一起,杨至成感到了莫大的欣慰和愉悦。伍道清性情开朗,现在遇上自己曾经情愫暗生的心上人,十分开心。
这对恋人常常漫步在茅坪河边,相坐在石拱桥旁的大樟树下,情切意浓地倾诉衷肠,两颗炽热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在他们的坦诚交谈中,各自的身世、家庭,尤其是杨至成已经走过的婚姻之路,无疑成了重要话题,占据了主要位置。
杨至成是贵州三穗县人,12岁在县城高小念书,毕业后考入省立甲种农业学校,学的是养蚕专业。受五四运动和进步思想的影响,从甲种农校毕业的杨至成,于1925年5月考入黄埔军校第六期。从黄埔军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贺龙第二十军第三师第六团六连担任指导员,随部队驻于武汉。不久,革命形势骤然发生变化,先是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有汪精卫乘势“宁汉合流”。值此大革命失败的紧急关头,与那些自动脱党的人相反,杨至成毅然加入了中国 。1927年7月下旬,贺龙部队开入江西,成为南昌兵变的主力。不久,起义军撤离江西南进广东,在潮州、汕头被四面围击的敌人击败。
杨至成与数百官兵向三河坝撤退,会合了南昌起义军朱德所指挥的部队。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军余部转战到湘南后,改称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杨至成在师部担任副官。
听了杨至成长长的述说,伍道清有些惊讶,心里默默地想,“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走过了这么艰难的人生历程!”这时,她急切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杨志成的婚姻问题,于是她冲口而问:“你出来6年了,一定很相念家里的妻子吧?”
听到这突然的发问,杨至成感到意外,还有几分尴尬。他长吁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能排遣内心的苦衷。他坦诚地告诉伍道清:“什么妻子哟,那是家庭包办、勉强凑合的婚事,我根本不满意!”他沉默片刻,又道,“其实,我在4年之前,就给家里寄了挂号信,要她不必等我,趁着没有孩子的拖累,早些跟别人。后来我到了黄埔军校,还给家里去了信,又这样提到。想必她已经死了心。这些年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也早没有了这份牵挂。”
伍道清又一次听得愣住了。善良的姑娘知道自己无意中刺到了他心灵的痛处,可又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踏实。这种矛盾的心理活动,使她的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微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至成见伍道清低头不语,心里感到惴惴不安,沉缓而庄重地说:“道清,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好喜欢你呀!”
杨至成真诚地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25岁的他,正是渴望爱情的年龄,自从在耒阳第一次认识伍道清,他就为这个秀丽清纯的姑娘所倾倒,还有她那天真活泼的性格,是那么强烈地吸引着他。可是,与伍道清邂逅不久,湘南的局势发生了变化,他没有再看到她,也无法去找她。上到井冈山的日子里,他想念过这个可爱的小妹,可又认定再也见不到她了!令杨至成没有想到的是,现实偏偏在业已失望的时候敞开了希冀的洞天,还有什么比两个人在医院的重逢更能撼动心魄、激起情热如燃的爱恋呢?杨至成不是那种口齿伶俐、口若悬河的人,他的诚实和真挚,完全体现在“我好喜欢你”这句话上。
此时的伍道清,也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她凝望着杨至成那张端庄而深沉的脸,微微地掀动了一下嘴唇,细柔的声音有些艰难地从喉咙里吐了出来:“至成哥,我、我也很喜欢你!”
杨至成听清了对方发自内心的表白,心头强烈地一颤。他看见伍道清那鹅蛋形的白皙的脸上,泛起一片红霞,眼角还溢出几颗晶莹的泪珠,就像带雨梨花那样动人,不觉心潮涌动,难以自持。他拉住伍道清的手,用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
情到深处不由己。这对恋人不约而同地倒向对方,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杨至成首先在伍道清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这一举动更是开启了双方恋情的大门。
7月中旬,红四军军部根据第二十八、第二十九团将从宁冈出发扰袭茶陵、酃县,而杨至成的伤势尚未痊愈的情况,任命他为军部后方留守处副处长,一边治疗一边兼管后勤机关的工作。
茅坪红军医院的党代表是赵发仲。杨至成向党代表报告了与伍道清恋爱的情况,并以书面形式申请结婚。几天后获得了批准。
曹嵘院长、董青云主任和伍辉国医生,对杨至成、伍道清的婚事非常热心,替他们在红军粮库的前厅腾出了一间房子,作为洞房。 7月底的一天,杨至成与伍道清在攀龙书院的前厅举行了别开生面的婚仪。厅堂里坐满了轻伤员和医务人员,人们在一起欢乐地谈笑着。有人见新娘子模样很俊,料想一定会唱歌,就提出了要求。伍道清不加推辞,大方地唱起了在耒阳时由伍若兰教唱的那首《如今世道太不公》,她的甜美歌声,博得了众人的喝彩。又有人提出由新郎回歌一首。杨至成推辞不过,也拖腔拉调,唱了一首别有风味的黔东山歌《杉树尾上两只鸟》。
随着湘赣两省敌军对井冈山根据地第三次“会剿”的到来,杨至成与伍道清的恩爱生活结束了。严峻的军事形势给他们带来的是此后再难相见的结局红四军主力下山前的几天,杨至成无比惊讶地得到通知:妻子留在井冈山,原因是她已经怀孕5个多月了。同时留下的还有第二十八团参谋长王展诚的也已怀孕的妻子段子英、第三十一团三营营长周鲂的妻子谷芝英等人。
军令如山,伍道清没有
什么可说的。这位坚强的女
战士,只是含泪对丈夫说道:
“至成,你要早些回来!”
杨至成望着泪光闪闪的
妻子,用力地点头。
这对情意缱绻的夫妻谁也没有想到,此次分手竟使得他们此生再难相见!
1929年1月30日,井冈山被敌军攻破,伍道清随同红五军突围向赣南撤走。
在大汾的突围战斗中,她行动不便掉了队。战士们旋风般地开走了,她无法跟上,沿着部队退去的方向走了十几里,天黑时流落到一个村庄。村里有个尚无子嗣的土豪,发现了疲惫已极、又饥又寒的伍道清,一看就知道是从井冈山冲出来的红军。土豪见对方的身孕不小了,想要她肚里的孩子,便把她藏进一个旧砖窑。伍道清在剧烈的奔跑中伤了胎气,又受寒生病,无法逃走,只得由这个土豪摆布。挨到4月底,伍道清生下一男孩,土豪让她喂了4个月奶,就强行将小孩抢去做儿子,把伍道清卖给大汾一个砍柴为生的农民为妻。
伍道清在大汾,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红四军返回井冈山的消息。半年过去了,10个月过去了,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传说朱毛的队伍被敌军撵得东逃西躲。伍道清很想到赣南去寻找杨至成,无奈又怀上了打柴农民的孩子。她感到去赣南的勇气越来越不足了,只有终日以泪洗面,痛苦不已。 1936年4月,伍道清与打柴丈夫带上孩子,回到耒阳老家。
远在赣南苏区的杨至成,也时时思念着伍道清。在中央苏区的几年中,杨至成曾多次托人打探伍道清的下落,就是毫无所获。 1934年10月,担任红一方面军后勤部部长的杨至成,参加了长征,艰难地到达陕北。鉴于他在8年的战争中多次负伤,积劳成疾,体质很差,中央安排他赴苏联治病疗养。在苏联的8年,杨至成仍然记挂着伍道清,曾几次通过国际邮线,写信到湖南耒阳,向伍道清老家打听讯息,然而得不到一点回音。1946年,杨至成回国参加解放战争,担任东北野战军后勤部部长。新中国成立初期,杨至成继续打听伍道清的下落,托中央南方老革命根据地访问团的耒阳籍领导干部伍云甫,帮助寻找伍道清。这时才得知伍道清在逆境中为求生存已随他人的情况。杨至成无比感慨地长叹了一口气,其后才决定另找生活伴侣。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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