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兰相会三月天,赴宿迁邂逅一场极致春光

梨兰相会三月天,赴宿迁邂逅一场极致春光,第1张

宋代诗人黄庭坚曾写过《送魏君俞知宿迁》一首

魏侯得名能治剧,江湖作吏声籍籍。

人言才似钜鹿公,诏书擢守二千石。

前日见贤後得罪,艾封沾襟复自悔。

牛刀割鸡不作难,看公来上宿迁最。

看来宿迁最适合归隐田园之所。

所有相遇皆是缘起,于宿迁结缘于这个春天。

奔赴千里,为赴一场春日的盛宴。

出行温馨小提示: 虽说已是春暖花开,但是宿迁的温度总是令人有些尴尬,早晚温差大,像极了北方,中午短衫、裙子搭配又没什么毛病,所以说,根据自己体质搭配合适的衣服吧。

装备 :防晒、防晒、防晒……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次因为大意,竟然没带防晒,只好承受晒黑的结局。帽子,墨镜最好都带上,拍照漂亮,也防晒,中午的阳光真的很强,要保护眼睛。

服装: 梨兰盛开之时,至少要带一身汉服,多多益善,拍一组美美的片子,为今年的春季开启留下美好的回忆。

行程:Day1——傍晚到达,入住桃李丽舍

Day2——骆马湖——三台山梨兰会——房车露营地+树屋小别墅—— 雾森栈道——玻璃艺术馆——入住衲田村——晚餐

Day3——项王故里——返程

Day1——傍晚到达,入住桃李丽舍

从石家庄出发,高铁至徐州转乘至宿迁,一路途经山东省多个城市,看见春天渐入眼,绿意盎然,走进宿迁正是夜晚,在夜幕中,初识我人生第一次来到的苏北小城。

为了第二天离景区更近一些,预订了桃李丽舍。车行驶了30分钟左右,路边有中国风红灯笼悬挂于路边,导航显示到达目的地,这就是我今晚要住的地方——桃李丽舍。

香甜入睡,清晨闻听鸟鸣,推开门,鸟语花香,瞬间觉得人间值得。从房间的阳台走出,即到了民宿前的院落,每一间房都有一个阳台,处处是鲜花,沐浴春花怒放中听关于这间民宿的故事。

主人原为教师~故“桃李”由来,女主人名有“丽”字~故“丽舍”,丽家之意。天作之合~门前路亦名“桃李”。温馨大气桃李~丽舍,皆由主人亲自设计,一草一木用情至深,入门处的大三角钢琴彰显奢华,十八间客房寓意圆满。

健身房、室内高尔夫、冲浪泳池如画如梦。顶楼桑拿房,瑜伽室、阳光房、茶室、洋溢家的温暖与包容。室内兰花吐蕊,这是一处人间密境,心之归所。

入住温馨小提示: 卫生: 非常干净,舒适。干湿分离,开放式洗手池。布局合理便捷。 房间大小: 住的标间,大小适中。有小花园阳台,走出去既花花世界,美艳至极。 隔音: 效果好,一夜安静入眠。 性价比: 平时预定二百至五百不等,节价日略有上浮。

餐饮:除早餐免费提供外,其它餐食需提前一天预定。

Day2——骆马湖——三台山梨兰会——树屋+房车露营地—— 雾森栈道——玻璃艺术馆——入住衲田村——晚餐

清晨遇见骆马湖

《宋史·高宗本纪》称乐马湖,于宿迁桃李~丽舍民宿居,骆马湖就在民宿附近,仿似天作之合,清晨走过开满鲜花的街道,来到了骆马湖畔。

清晨漫步湖边,信马由缰。《淮安府志》载"旧作落马,受沂蒙诸上之水汇为巨浸。"骆是"乐"与"落"的同音,取古代大金兵曾在此屯扎得名。

《邳州志》对骆马湖的形成记载:"川莫于河,侵莫于沂,而河,故泗道也,自泗夺河徒沂不南往、运既开,齐鲁诸水挟以东南莒、武、沂一时截断。由于自然条件,最后壅于今新沂市境西南部低洼地带。因东去有嶂山岭阻塞,就把原有的周湖、柳湖、黄墩湖、屿头湖等几个小湖连成一体,形成里骆马湖。

清晨的骆马湖水清澈怡然,花开正艳,淡水湖内滋养万千生灵。虽春日悠然,湖内依有黄草矗立,季节终是冷热突兀,那一湖二季是错落的眉眼,是宁静致远……

三台山梨兰会

拂三月春风,惊艳宿迁春日梨兰会。花瓣皎洁空中摇曳之梨花,二月兰翘首启盼守护惟一,是时光惊艳了眼,春风十里送香来。

满眼春风百事欢,梨兰相会侬多情。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这是丘处机形容梨花的诗句。兰花始满地,梅花已落杖,持此可怜意,摘以寄心知,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而这两种妩媚、色调不一的花相遇于这个春季,是怎样的美丽?

白的圣洁如雪,紫的浪漫梦幻,宿迁三台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梨兰会”已经七年时间了,用七年的时光将美呈现给无数人。如今自然而然成了网红打卡地。梨兰,梨兰,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树屋+房车露营地

想没想过住在开满鲜花的院落里,独立的小院落,却又不曾将美丽的鲜花挡在门外,春花正艳,桃花意正浓时,我走进了三台山房车露营地和树屋别墅。

这里是个浪漫的小家,房车虽小,五脏俱全,卫生间精致大气,房间能住三到四人,除了一张大床,还有上下铺,更有小桌子,沙发等,入住在此处,一定很舒适。

话说走出房车露营地,即见不远处鲜花盛开的地方隐约露出树屋别墅,隐于花间,私密性和美观性简直令人惊叹。

在三台山森林公园,可选的住处特别多,风格不同,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树屋还是房车呢?如果是我,一定每样选择住一晚,给旅途增加些浪漫与美好的回忆。

雾森栈道

来过三台山森林公园的人都知道,这里除了花,还是花。但是,其实这里还有一个秘境,被人称为爱丽丝仙境的雾森栈道。

白马溪涧是三台山九条溪涧中最长的一条,居于山涧中,曲折流动,衲田花海的西面,有一片茂密森林,如今是初春,还不曾浓密。一条木栈道长千米驾于其上,随着清晨露珠的散去以及人工增雾,这里仿似仙境一样,是拍照打卡不可错过的好地方。

晶世界玻璃艺术馆

现代生活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玻璃制品,玻璃的类型也越来越多。人类对玻璃的认知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使用天然的火山玻璃,当时的玻璃是由火山喷出的酸性岩凝固而得。

据记载,大约公元前3700年,古埃及人已制出玻璃装饰品和简单玻璃器皿,当时只有有色玻璃。而关于发现玻璃的过程,有多个版本。

走进三台山玻璃艺术馆,即见三尊玻璃雕像,是黄以霖、徐鼎霖和张骞,他们是中国玻璃制造业的奠基者也是咱宿迁玻璃制造业的领航者。

晶世界玻璃艺术馆以老砂矿旧址为基础,由著名建筑设计大师、2010年上海世博会“中国馆之父”何镜堂院士领衔设计,历时两年建成

如今我们的生活大部分日用品都是玻璃制造,门,窗,锅,碗等等,更包括一些工艺品等,玻璃沉淀着人类的智慧发展。

三台山玻璃艺术馆分上下二层楼,展示了从玻璃开采、熔炼、成型、全方位多角度玻璃工业文化,在这里还可以通过声光影 科技 的手段,以互动体现的形式,表现玻璃的相关工艺和互动的小 游戏 ,是个即长知识,又好玩的地方。

入住衲田村

三台山以花著称,而在花田间又有一处小村庄,其名为衲田村。村里老人介绍,小村说小不小,山水相依处是边界;说大也不大,出了荡漾花海也就出了村。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走进衲田村,即想起陶潜的这首诗,入住的田间别墅,仿似世外桃园,鲜花即将随着季节包裹着这个小村落,美不胜收,映于眼前心间。

那山、那水、那人…… 缀衲百花色、披就佛田衣,衲田村,是我们今天居住的地方。那田园景色,梦居田园,诗意人生放下羁绊,回归质朴泥土的芬香,春日的百花

衲田村名中有田,田是村子的肌理。一片片梨花、兰花,让花田成为村子的底色;石墙、石堤、石路,连接着一个又一个花田。老人说,衲田村寓意“缀衲百花色”。

一切,自然最美的样子!聆听花开的声音,上弦月正阑珊,甜蜜进入梦呓的瞬间,吾心安处是故乡。

千亩的衲田花海一年四季变幻无穷,仿佛一块巨大的七彩毛毯平铺在大地上,是三台山绝对不可错过的美景。

三台山特色晚餐

旅行的意义不仅仅是美景, 美食 也占据一大部分,三台山景区晚餐具有苏北江南的婉约,又有北方菜肴的大气,味道鲜美,一桌美味摆于桌前,游玩的疲备一扫而光。

Day3——项王故里——返程

项王故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王故里就是项羽出生的地方,秦朝时叫梧桐巷,生于秦始皇帝十五年,秦末起义军领袖。巨鹿之战消灭秦军主力,推翻秦朝统治,建立西楚政权,在楚汉战争中失败,勇力过人,有“羽之神勇,千古无二”的评价。

项羽的一生波澜壮阔,又遗憾重重。

项羽故里大气磅礴,建筑风格适合拍古风照。

项羽故里有一颗项羽小时候种下的树,此树经千年风霜,沧桑满面,久远的故事,无声地诉说。少年项羽就胸怀大志,力能扛鼎,才气过人。

项羽一生31年的时光,高光过后自刎乌江,与其相关的故事以成语世代流传,如“破釜沉舟、四面楚歌、霸王别姬、作壁上观、锦衣夜行、沐猴而冠、垓下之战、巨鹿之战”等等。

景区对姓项和姓虞的人免门票,也是后人对项羽与虞姬的一份怀念。艳阳高照,景区城门前项羽雕像骑于高头大马身上,光映照着项羽坐骑,蓝天白云下,闭上眼,仿似满城烟沙,幽暗肃杀,兵临城下,项羽这半壁江山的喧哗,倾覆了谁的年华。

谁于城楼卸落一身战甲,虚浮了华发,一生戎马。走进项羽故里,或许他曾是个自负的孩子,鸿门宴上,他亲手放走的刘邦,于虞姬面前,他是情种……自刎乌江时,他的内心还是有放不下的屈辱与不甘。

结尾: 宿迁之行,惊艳于梨兰相会,白色的梨花映衬着二月兰,紫色与白色相融,蓝天白云下,此番盛景惟有宿迁有。

  -----《玉蜻蜓》全剧唱词-----

  玉蜻蜓·全剧(主演:王君安 李敏)

  合 唱:姑苏美景在山塘,桃花坞里桃花放。游人只识桃花艳,露沾花容花含泪,有谁惜春光。

  沈君卿:贤弟呀,一天艳阳春来早,千树桃花迎人笑。贤弟呀,葫芦内美酒早备好,我与你饮酒赏花且逍遥。

  沈君卿:兄弟拾级登山道,失落了传家宝不得了。在这里,方才你把桃花折,桃枝偏勾你传家宝。

  沈君卿:十个指头分长短,一树桃李有甜酸。桃花五瓣天下同,可就是种花人儿不一般。不一般柳腰细细女婵娟,命犯华盖落尼庵。落尼庵闲来孜孜读书卷,书画文章样样专。样样专最是医卜与星算,行医济世广积善。广积善姑苏城中人人知,方圆百里美名传。美名传颂王志贞,好似那桃红柳绿春满园。

  合 唱:院外争论栽桃人,院内来了王志贞。尼姑种桃失品行,没来由惹怒傲书生。

  申贵升:门内拜三宝,门外栽艳桃。试问种桃人,修佛还修妖。

  王志贞:此花结仙果,千年赴蟠桃。庸者自不识,可恶且可笑。

  沈君卿:莫忘家有绊脚绳,愚兄只好催你走。

  申贵升:昔日人称风骚客,今朝竟成穿鼻牛。

  合 唱:心有灵犀一点通,相知何必曾相逢。可怜鸳鸯不同梦,冷月孤灯伴清风。

  申贵升:抽刀断水水还流,用酒浇愁愁更愁。一入家门似古井,暗淡无光度春秋。我愿化作酒仙太白,水中捞月落水而亡。

  张雅云:他醉醺醺疯颠颠,不羁之性总难收。

  申贵升:她言冷冷礼周周,虚情假意不堪受。

  张雅云:他与我

  心不合意不投,真所谓不是冤家不聚首。

  申贵升:我与她

  张雅云:为妻等你到二更后,欲向官人倾衷由。

  申贵升:卑人方才喝醉酒,请回房今晚不劳细讲究。

  张雅云:既然官人喝醉酒,为妻我理当在此勤伺候。

  张雅云:官人啊,我与你指腹为婚天作美,书香阀阅两匹配。缘何新婚无乐趣,缘何闺房少恩爱。雅云自问无过错,缘何处处遭冷待。千般冷待我能受,只求得助夫成业光门楣。只道你鲲鹏之志在九霄,却不该性似蜻蜓点浅水。似这等今日游荡明日醉,何来荣华与富贵。我苦口婆心全为你,切不可自暴自弃把前程毁。

  申贵升:你慕荣华与富贵,不才我偏爱蜻蜓点浅水。浮光掠影翼下过,且把冷眼看世态。你道我自暴与自弃,我道你利欲熏心太愚昧。

  申贵升:你无理取闹逞雌威,责仆羞主太不该。

  张雅云:为你醒酒解狂态,于理于情有何亏。

  张国勋:酒不醉人人自醉,孔圣门人须自爱。饮此汤盼你傲性改,饮此汤盼你早成才。夫妻情份要珍惜,师亲之命莫违背。

  申贵升:她父女强夺人志故作态,逼得贵升气难挨。曲膝且把恩师拜,学生志短大不讳。师生之情当永存,秦晋之亲似覆水。

  合 唱:申贵升傲然一走去不回,唯留下一脉幽怨绕深闺。

  沈君卿:昨日尝了闭门羹,今朝又坐冷板凳。

  申贵升:她拒我百次我访千次,那志贞到底是仙是佛还是人。

  王志贞:曾与他针锋麦芒酬诗韵,邂逅奇遇在桃林。前朝狂傲今朝痴,他又是恼人又惹人。

  申贵升:雾中蓬莱神仙境,再见玉女费苦心。她是亦真亦假使傲态,恰似若隐若现藏柔情。

  王志贞:行行来到放生池,

  申贵升:你来看一池鲤鱼活生生。我道你茹斋吃素到终生,却原来一朝还俗要开荤。

  王志贞:十方檀越有善行,放生积德是修心。读书人放生跳龙门,轻薄人胡言亵渎要落火坑。登石阶进宝殿,

  申贵升:迎面挂着一盏灯。三太呀,昭昭红日当空悬,忘了吹灯你太粗心。

  王志贞:这是琉璃灯就是长明灯,普照人间添光明。劝施主供一盏香油添一盏灯,明明双目清清心。

  申贵升:三太你日添香油夜点灯,想必是目最明来心最清。心清不该做尼姑,明目错投庵堂门。似这等多才多艺的女婵娟,竟落得木鱼声中葬青春。

  王志贞:施主出言太不逊,只怕我要下逐客令。

  申贵升:她翻下脸来怒且嗔,当我风流是轻薄人。我已知她品性端正性高洁,使我敬慕之心添几分。

  申贵升:三太呀,笑你我僧俗有缘三生幸,笑你我和诗酬韵在桃林。笑你我二八妙龄巧同岁,笑你我知音人不识知音人。他笑你种桃栽李惜春光,难耐黄卷与青灯。他笑我富贵荣华不在意,冷淡仕途薄功名。他笑你行医济世救众生,难救自己脱火坑。他笑我四书五经背如流,圣贤严训不经心。他笑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笑你口念弥陀假惺惺。笑我佯作轻狂态,笑你矫情冷如冰。笑我枉自痴情多,笑你不该少怜悯。长眉大仙呵呵笑,笑的是你瞒我我瞒你,错过青春无处寻。

  王志贞:施主越说越荒唐,恕我失陪回禅房。

  申贵升:小生是情到真时自癫狂,三太呀,出家人总有好心肠。只求你再伴小生游一处,

  王志贞:既如此最后游过观音堂。他情如焚意如痴,惹动我一片凡念难遏止。欲进不敢进,欲辞又难辞。无奈志贞命如纸,今生难配连理枝。

  申贵升:如此小生倒要多拜几拜呀,我有难我有苦,一腔虔诚拜大士。往日有怨无处告,今朝有缘诉心事。我是有家有业无双亲,有才有识无相知。指腹为婚成孽缘,新婚三月无乐趣。心不和意不合,悖情如同肉中刺。一气之下离家门,今生誓不见张氏。如今我是有家家难归,有心心无主。有志志难遂,有情寄无处。求菩萨救苦救难救赤子,求菩萨填苦海铺蓝桥大慈大悲把良缘赐。

  王志贞:一番话摧心摧肝摧肺腑,最可怜两般身世一样苦。咬牙关止不住春心似烈火,

  申贵升:言已穷心已尽且容告辞。

  王志贞:申相公啊,莫道我无情负相知,怎奈是佛门处处是雷池。相公啊,今生欠下你恩爱债,欲报深情待来世。

  申贵升:志贞,贞姑啊,你原是尘缘未断青丝在,佛规未必是心规。雷池可禁也可越,樊笼能锁亦能开。这一枚传家至宝玉蜻蜓,赠予卿卿常佩带。蜻蜓点水人生短,知音相依伴百岁。龙门佛门皆可弃,莫教桃李空凋谢。

  王志贞:君弃龙门我弃佛,

  申贵升:

  赢得桃李斗春开。

  王志贞:

  苦 禅:申大爷恋志贞形影不离,三月来为此事我神惶心悸。他的妻朝香来过法华庵,幸亏我多方掩饰才释疑。怕的是梅花透露春消息,萧墙大祸我担不起。

  合 唱:禅堂老尼深忧虑,庵中别有新天地。窗外桃李绿已瘦,春留芸房忘归期。

  申贵升:生花妙笔笔传神,画出个呼之欲出的申贵升。神工鬼斧虽上品,只可惜腰间少只玉蜻蜓。

  王志贞:蜻蜓已非君独有,不在你腰间在我心。我心上若无玉蜻蜓,笔下哪有意中人。

  申贵升:啊呀呀,千古匠心卿独具,区区我愿为方家配诗文。

  王志贞:有劳秀才挥大笔,学生为你取光明。

  申贵升:见窗外云天一色柳青青,

  王志贞:红消绿浓香犹存。

  申贵升:桃花不知何处去,欲谢大媒无处寻。

  王志贞:春老花落树成荫,累累硕果喜煞人。

  申贵升:这真是王子求仙方七日,

  王志贞:世上万物又更新。

  合 唱:张雅云父女进香法华庵,不进佛殿到后院。

  王志贞:见大娘犀犀眉目生疑猜,

  张雅云:见志贞粼粼眉目有光彩。

  王志贞:她是含怨带怒人憔悴,

  张雅云:她是牡丹滴露惊人美。

  王志贞:志贞 心自愧。

  若是申贵升,惜玉怜香

  张雅云:雅云 心也醉。

  王志贞:见大娘我内疚深深头难抬,

  张雅云:见志贞重重迷雾顿然开。欲知冤家藏身处,除了这妖尼又问谁。

  张雅云:倘若大爷在庵堂,定在芸房把身藏。觅蛛丝寻马迹,搜它一个冷不防。

  张雅云:她那里谦谦让让非真情,我这里义结金兰是假意。巧机关定在内房里,借口儿顺藤摸瓜探根底。

  芳 兰:大娘你连日劳累人疲倦,还不如到三太房中去歇息。

  合 唱:张大娘直闯禁地,入内房险情陡起。

  合 唱:这一吓吓得志贞丧了魂,这一搜搜得雅云灰了心。搜寻一处又一处,步步犹如履薄冰。

  王志贞:佛婆吃了大胆药,竟将申郎扮观音。神差鬼使天作恶,她拜佛偏拜这一尊。

  张雅云:妹妹你因何抖牙根,

  王志贞:为姐祝祷我在念心经。

  张雅云:信女此身如柳絮,枉嫁东风薄幸男。盼郎不归眼望穿,孤鸾独宿柔肠断。求大士与那薄幸人儿把信传,问问他因何抛妻离家园。问问他因何轻易弃功名,问问他因何不念旧情贪新欢。大士呀,只要他迷途知返回心转,纵娶个三妻四妾我也不怨。

  王志贞:她是口虽不怨心中怨,我是满腹内疚难言传。苦只苦棋错一着无退步,也只得违心处处将她瞒。

  张雅云:无奈是两心相隔千里远,千方百计也枉然。想必我前生少功德,从今后我要修桥补路多行善。大士呀,若使我夫妻重团圆,我定要重塑金身修尼庵。

  张雅云:怨不得雅云生疑云,只怪你姐夫被人藏得深。芳兰与我把爹爹禀,快将这法华庵里里外外搜遍寻。

  合 唱:草木一岁一枯荣,悄悄欢乐悄悄逝。夜来风雪早来霜,冰雪折断桃李枝,最是伤心时。

  合 唱:死别步步近,伊人寂寂远。病绝南豪客,弥留几声怨。

  申贵升:勉余力修遗书举笔似鼎,诀别书断肠辞一纸辛酸。情切切恨绵绵纸短情长,但愿妻无灾儿无恙母子安然。我此身甘愿作路殍,决不祸及法华庵。

  申贵升:贤妻呀,你为我病榻数月人倦倦,你为我回春无术心惨惨。你为我有孕之身去采药,风雪漫天不知寒。你为我恩千般苦千般,教贵升结草衔环报不完。

  王志贞:申郎啊,我与你苦同苦甘同甘,愿郎君逢凶化吉遂人愿。

  申贵升:遂人愿遂人愿,我与你也曾两轮缺月一时圆。纵使为夫先夭折,愿化为窗前桃李永相伴。劝贤妻且取出碧玉蜻蜓,定情物顿使人容光焕然。雾中蓬莱结仙眷,赢得玉女带笑看。花残枝折存硕果,幸喜玉蜻蜓有人传。他日婴儿降生后,劝贤妻忍痛送子出尼庵。天若有情母子会,玉蜻蜓为标记骨肉重圆。怨只怨我当初拒婚不果断,逆缘未断良缘断。一段隐患何时了,离恨终天心不甘。

  合 唱:怨魂儿在那桃林中生死相伴。

  合 唱:七载岁月迎风逝,离合悲欢不可知。昔日庵堂弃婴儿,幸成徐门麒麟子。

  徐杨氏:侍郎府第沐天恩,天赐贵子继门庭。偏偏娇儿得了病,怎不急煞老娘亲。床上挂起玉蜻蜓,驱邪镇魔保太平。

  合 唱:养母寄母生身母各不相谙,志贞猛见玉蜻蜓触目惊心。

  张雅云:依稀似见

  玉蜻蜓,因何进了徐家门。

  王志贞:魂牵梦绕

  张雅云:莫不是冤家与徐府有瓜葛,

  王志贞:莫不是此子乃是我亲生。

  徐杨氏:她两人神色有异心不定,莫不是认识这玉蜻蜓。

  张雅云:是小病因何志贞慌了神,

  王志贞:须谨防雅云对我起疑心。

  徐杨氏:早知道节外生枝惹是非,认什么寄母请什么尼僧。

  张雅云: 寻夫 追根寻源 探

  王志贞:七年来想儿苦含辛,今日里忍泪吞声我要隐真情。

  徐杨氏: 养儿 多方掩饰 瞒

  徐杨氏:寄母出言太欺人,难道你疑我花甲老妪私通申贵升。

  张雅云:非敢疑你通贵升,怕的是你老来得子有隐情。

  徐杨氏:八十产子古来有,我花甲生儿还年轻。

  张雅云:我也知元宰是你掌上珍,我不为认子为夫君。亲母你若将真情告雅云,定能够寻到贵升追到根。

  徐杨氏:什么追根不追根,元宰确是我亲生。这是堂堂侍郎府,我劝你不逊之言留三分。

  王志贞:我的儿声声唤娘亲,可怜我一步不敢近儿身。寄母养母争不停,生母含悲暗吞声。眼看养母待儿好,我十分忧虑减七分。愿我儿无灾无难登前程,从今后抛却一片爱子心。

  合 唱:春去春来又九载,旧门楣频添新光辉。麟儿峥嵘显奇才,吴楚独夸徐元宰。

  徐元宰:笔扫千军夺经魁,披红着锦游长街。晴空万里青云路,心系慈母千般爱。高朋贵宾无心陪,后堂请安相藉慰。躬身忙将老母请,

  徐杨氏:手挽娇儿连心暖我笑逐颜开。我儿喜成栋梁材,泉下亡父也舒眉。为娘此生无他求,只盼你早结良缘早得子,

  合 唱:香烟百代我的儿啊。

  徐元宰:儿还要连中三元胜群英,琼林宴上插金桂。儿为你天子殿前请封诰,儿亲手给你戴上凤冠穿霞帔。

  张雅云:休怪我苦苦纠缠太绝情,姑念我十六年寻夫方寸心。我是有夫有婿守空房,非孤非寡独伶仃。好容易得见你家麒麟子,容貌酷似申贵升。

  徐杨氏:普天下容貌相像多得很,早说过元宰确是我亲生。

  张雅云:我明查暗访九长年,听人说元宰乃是一弃婴。

  徐杨氏:流言蜚语不可信,何为凭何为证。

  张雅云:证物原有玉蜻蜓,无奈亲母藏得紧。

  徐杨氏:那原是圣上所赐一玉佩,

  张雅云:就请你拿出玉佩辨分明。

  徐杨氏:你亵渎御物是犯上,

  张雅云:张雅云早已横下一条心。我愿立下生死状,同往官府去验证。倘若不是玉蜻蜓,条条王法我担承。倘若是亲母所言是虚假,落得个蛋打鸡飞玉碎珠殒。

  徐杨氏:好一个心狠手毒张雅云,她竟要割我的肉来剜我的心。我只说道天赐麒麟有后裔,谁料想倾倒徐门断孤丁。我若不把真情讲,侍郎府第祸灭门。我若割舍心头肉,看来是息息残躯也活不成。罢罢罢,她绝情我绝情,她横心我舍命。若是元宰不姓徐,也休想归你申家门。

  徐杨氏:我的儿啊,未开言老泪纵横话先咽,实难舍十六年朝夕相依母子情。儿啊儿,你不是我杨氏亲生子,正是那十六年前一弃婴。若问你生母在何处,一幅血诗做凭证。血诗交与元宰儿,这诗中无名也无姓。若能依诗细详解,定知母名和父姓。儿眼前寄母养母生身母,何依何从儿自裁定。

  合 唱:人生在世若浮云,来无影去无踪,南无佛南无阿弥陀佛。天空地空万物空,昭昭日月在心中,南无佛南无阿弥陀佛。

  徐元宰:一封血诗费详解,熬过几度不眠夜。五言八句藏头诗,诗中含意已解开。生母志贞遁空门,我父姓申早西归。父姓母名虽明白,一颗儿心已粉碎。眼前母亲有三个,反成了一介孤儿沦苦海。顺诗意寻母来到法华庵,欲扣庵门又徘徊。当年她狠心雪地弃血团,到如今胸中哪有小元宰。认什么生母寻什么娘,母子天性连骨肉欲回难回。倘若生母果是她,且看她把我私生儿子怎对待。

  王志贞:来了,荒庵久久无香客,清早何人敲山门。轻轻起闩来相迎,莫非申郎显幽灵。红日冉冉非梦境,想必是眼花缭乱走了神。

  徐元宰:但见她不象轻薄狠毒人,这志贞未必就是娘志贞。

  王志贞:我本是古井不波思儿念,偏偏亲生骨肉寻上门。

  徐元宰:她 慌乱 机警。

  神色 藏隐情,我出言吐语须

  王志贞:他 迷离 谨慎。

  徐元宰:她话中暗下逐客令,却又象个无情人。

  王志贞:法华庵早成是非地,泄露了天机了不得。

  徐元宰:她要赶我我偏不走,

  王志贞:他迟迟不走为何因。

  王志贞:我是想煞他念煞他,一朝相见却又难留他。十六年旧情旧景又重现,不由我步步进入迷幻界。

  徐元宰:她步蹒跚神忐忑,一副冷脸如霜打。看来她怕见当年私生子,看来我狠心的生母定是她。一池灵水清澈底,晨风轻吹起涟漪。只见人影随波碎,不见大鱼和小鱼。姨太呀,大鱼不知何处去,小鱼可是被抛弃。

  王志贞:他一番言语含怨气,草庵是香火冷落鱼池废。小鱼已大鱼化龙,那大鱼怕见生人躲着你。

  徐元宰:这里就是大雄殿,

  王志贞:我欲想回避难回避。

  徐元宰:迎面挂着一盏灯,暗不暗来明不明。不知此灯何名称,

  王志贞:来来来,快与佛祖把香进。小冤家不拜佛祖不敬神,偏偏也问琉璃灯。

  徐元宰:这琉璃灯就是长明灯,是是非非照得清。上照世间风流债,下照苦海沦落人。若有人暗室行下亏心事,早晚间琉璃灯下现原形。

  王志贞:解元公,你一番阐释好聪明,但须知事不兼听眼昏昏。劝解元你心中点盏长明灯,世道坎坷你要细辨认。

  徐元宰:她言隐隐意沉沉,道是无情却有情。姨太呀,方才恕我大不敬,你替我补上香烛我要求神灵。

  王志贞:试问解元有何求,

  徐元宰:甥儿我要寻娘亲。

  王志贞:高堂有你杨氏母,还有寄母张雅云。

  徐元宰:养母寄母有二位,独少个生母无处寻。

  王志贞:难道你不知令萱在何处,

  徐元宰:你何必明知又故问。大殿左右静悄悄,娘啊娘,何不早早把儿认。

  王志贞:解元言行失分寸,只怕我告知令堂你要受教训。

  徐元宰:恕我寻母心切眼昏花,错把姨太当娘亲。

  王志贞:怕提前情偏偏提前情,怕见旧景偏偏见旧景。心潮陡起难抑制,欲忍悲泪不能忍。

  徐元宰:手指灰尘骂几声,大不该刺得我姨太眼难睁。刺得姨太话失常,刺得姨太脸失神。幸亏姨太早脱俗,眼开眼闭倒清静。幸亏姨太有道行,妙言语莫辨假和真。幸亏你炼就一副铁石心,两眼流泪不流情。

  王志贞:小冤家无情的绞索阵阵紧,活生生逼我到绝境。儿啊儿,你怨娘恨娘娘能忍,你可知认了生母你要害自身。恍惚间一座泰山压头顶,我是久有沉疴犯老病。

  徐元宰:我不该子不为子伤娘心,原来她母不为母隐痛深。娘在眼前不能认,就此回家我怎甘心。弟子元宰跪佛殿,赤子之心天可鉴。我一榜解元初得中,二位母亲起争辩。养母将一幅血诗交元宰,说道是父姓母名在其间。几番通宵把血诗解,我的母士心卜贝就在眼前。怎奈是生身母亲不认儿,我是天涯孤儿无人怜。娘啊娘啊,倘若你还不认儿,呈上血诗请你自分辨。

  王志贞:十六年旧手迹斑斑点点,

  合 唱:天若有情母子会。

  王志贞:心已碎泪已干悲喜难辨,

  合 唱:玉蜻蜓为标志母子团圆。

  王志贞:认母子聚骨肉,天公地道神人莫谴。一声儿字未出言,重重黑影掠眼前。解元儿子尼姑母,见不得祖宗见不得天。小姣儿栋梁之材毁一旦,教志贞百劫不赦悔恨九泉。宁落个千人唾骂万人咒,姣儿的灿灿前程须保全。恕贫尼言难尽心你要意会,愿从此天上地下永不相见。

  王志贞:申郎,我夫,夫啊,哭申郎告申郎,姣儿认母到庵堂。儿似迷途小羔羊,娘如孤舟迎狂浪。龙门佛门无通道,咫尺天涯各一方,申郎啊。

  徐元宰:孩儿掏尽满腔苦,娘啊娘,你为何一付铁心肠。我不求前程万里长,只求骨肉聚一堂。娘啊娘,只求你隔墙认一声亲生子,也了却十六年来梦一场。

  王志贞:儿

  啊……

  徐元宰:娘

  王志贞:十六年来内疚深,负于姐姐愧于心。申郎早已西归去,这孽债我生生世世也还不清。

  张雅云:且不提往日恩怨近日恨,我雅云十六年活寡到如今。如今夫死路已绝,无端竟成未亡人。你莫道孽债还不清,我与你夫前殉节同归于尽。

  徐元宰:滔滔东海万丈深,不及我生母茹苦养母含辛寄母独撑旧门庭,一片片爱子之情慈母恩。寄母啊,孩儿虽非你亲生,总是申家一孤丁。天夺父寿天作恶,留下了一泓苦酒母子们饮不尽。寄母你盼父不归怨恨长,生母是青春埋葬在佛门。孩儿我血团婴儿抛雪地,险些儿刚到人间就丧命。养母抚育十六年,孩儿方得长成人。寄母啊,你要消旧隙化恻隐,念生母与你同病也同命。从今后寄母养母生身母,孩儿自当尽孝心。倘若寄母不宽容,眼前好事化灰烬。生母死寄母亡,辜负养母苦含辛。子欲事亲亲不在,孩儿何必独贪生。徐府门嗣断后代,申家香烟继何人。玉也焚石也焚,不留美名留话柄。娘啊娘,你手摸胸膛再思量,总不如三母一子乐天伦。

  王志贞:

  赤子心把娘的生望唤醒,

  张雅云:

  徐杨氏:人世间总是惺惺惜惺惺。

  合 唱:赤子心把娘的生望唤醒,知前程有几许风云雷霆。

  (伊泥雨萧 提供)

卷一·释冤上

  1、孙登比丸

 吴太子孙登,尝乘马出,有弹圆过。左右求之,适见一人,操弹佩圆,咸以为是。辞对不服。从者欲捶之,登不听。使求过圆,比之非类,乃见释。旧出吴志本传。旧,指五代和凝、和子所撰疑狱集。郑克折狱龟鉴系以疑狱集为基础增广而成,故称之为旧集,或省称为旧。吴志,即三国志吴书。孙登传在吴书吴主五子传中。

 按:人之负冤,多因疑似,听者不能审谨,忿然作威,遂至枉滥。此事虽小,可以喻大,故首着焉。

 2、曹摅明察(于公、孟尝二事附)

 晋曹摅,为临淄令。县有寡妇,养姑甚谨。姑以其年少,劝令改适,妇守节不移。姑愍之,密自杀。亲党告妇杀姑,官为考鞫。妇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适值摅到。知其有冤,更加辨究,具得情实,时称其明。出晋书本传。

 按:前汉于公为县狱史,郡决曹,决狱平。东海有孝妇,少寡,亡子,养姑甚谨,姑欲嫁之,终不肯。其后姑自经死,姑女告吏:“妇杀我母。”吏捕孝妇,孝妇辞不杀姑。吏验治,孝妇自诬服。具狱上府,于公以为此妇养姑十余年,以孝闻,必不杀也。太守不听,于公争之,弗能得,乃抱其具狱,哭于府上,因辞疾去。太守竟论杀孝妇。郡中枯旱三年。后太守至,卜筮其故,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太守强断之,咎傥在是乎?”于是太守杀牛自祭孝妇家,因表其墓,天立大雨,岁孰。郡中以此大敬重于公。出前汉书于定国传。于公乃定国父也。

 后汉上虞有寡妇,养姑至孝。姑以寿终,而夫女弟先怀嫌恨,乃诬妇厌苦供养,加酖其母。官吏不察,户曹史孟尝言于太守,亦不为理,遂以冤死。郡中连旱二年。出后汉书本传。此两事,旧集并不载。

 临淄寡妇若不遇曹摅,则与东海、上虞无以异矣。惟鉴彼负冤之可戒,乃显此释冤之足尚,故附着之。

 3、苻融占梦

 前秦苻融,为司隶校尉。京兆人董丰,游学三年而返,过宿妻家。是夜,妻为贼所杀,妻兄疑丰杀之,送丰有司。丰不堪楚掠,诬引杀妻。融察而疑之,问曰:“汝行往还,颇有怪异及卜筮否?”丰曰:“初将发,夜梦乘马南渡水,返而北渡,复自北而南,马停水中,鞭之不去,俯而视之,见两日在于水下,马左白而湿,右黑燥。寤而心悸,窃以为不祥。还之夜,梦如初。问之筮者,云:‘忧狱讼,远三枕,避三沐。’既至,妻为具沐,夜授丰枕。丰记筮者之言,皆不从之。妻乃自沐,枕枕而寝。”融曰:“吾知之矣。周易:坎为水,离为马。梦乘马南渡,旋北而南者,从坎之离。三爻同变,变而成离。离为中女,坎为中男。两日,二夫之象。坎为执法吏,吏诘其夫,妇人被流血而死。坎二阴一阳,离二阳一阴。相承易位,离下坎上,既济。文王遇之囚羑里,有礼而生,无理而死。马左而湿,湿,水也。左水右马,冯字也。两日,昌字也。其冯昌杀之乎?”于是推捡,获昌而诘之。昌具首服,曰:“本与其妻谋杀董丰,期以新沐、枕枕为验,是以误中妇人。”旧出晋载记本传。占梦辞烦,删取其要。

 按:古之察狱,亦多术矣。卜筮、怪异,皆尽心焉。至诚哀矜,必获冥助。是以冯昌之罪具服,而董丰之冤得释也。冯之马边非水,乃冰也;昌之日下非日,乃曰也。苻融以意言,其事遂验。此周宣所谓“神灵动君使言”者也,岂非至诚哀矜而然欤!占梦事又见察贼门。

 4、辛祥察色(法雄、魏丕、赵德彝、薛奎、唐肃、杜衍、孙沔、姚仲孙、程坦、孙廉、靳宗说、刘纬、宋昌言凡一十三事附)

 后魏辛祥,为并州平北府司马。有白璧还兵药道显,被诬为贼,官属咸疑之。祥曰:“道显面有悲色。察狱以色,其此之谓乎!”苦执申之。月余,别获真贼。祥终于安定王燮征虏府长史。出北史辛绍先传。祥,其孙也。旧集不载。

 按:后汉法雄,为青州刺史。每行部,录囚徒,察其颜色,多得情伪。盖察狱之术有三:曰色,曰辞,曰情。此其以色察之者也。若辞与情颇有冤枉,而迹其状稍涉疑似,岂可遽以为实哉?苦执申之,理亦应尔。后十二事是也,故附见之云。

 魏丕初从周世宗镇澶渊,奏授司法参军。时有强盗五人,狱具,将伏法。丕疑其冤,缓刑而察之。不数日,本盗就擒,五人获免。后事本朝,终于左骁卫将军。

 信都郡王德彝,雍熙中判沂州。儒生乙恕,郊居肄业。一日,有横尸在舍侧,逻者见之,捕恕送官,狱具,将伏法。德彝疑其冤,命别司鞫问,亦如之。因令缓刑以俟。未几,果获贼,恕乃得释。

 薛奎参政,为隰州军事推官。时有民常聚博僧舍。一日,盗杀寺奴,取财去。而博者四人适至,启户,溅血污衣,遽惊走。逻者因捕送官,考讯,引伏。奎独疑之,请缓其狱。后数日,果得杀人者。

 唐肃待制,为秦州司理参军。时有商人,夜宿逆旅,而同宿者杀人亡去。旦起视之,血污其衣,为吏所执,不能辨明,遂自诬服。肃为白其冤,而知州马知节趣令具狱,肃固持不可。后数日,得真杀人者。就辟本州观察推官。

 杜衍丞相作河东提刑时,上党民有继母为人所杀,或告民杀之,不胜楚掠,遂自诬服。狱既具,衍疑非实,未论决间,果得真杀人者。已上六事,并见本传。

 孙沔副枢为赵州司理参军时,盗发属县,为捕者所迫,乃弃其刀并所盗赃于民家。后即其家得会饮者十六人,适如其数,捕系县狱,掠使服罪,法皆当死。以具狱上,沔疑其枉而留讯之。州将怒,然终不敢决。未几,得真盗,州将反喜,谓沔曰:“微子,吾得自脱耶!”见王圭丞相所撰墓志。凡本朝公卿事,惟载于国史本传者称名,若墓志、行状、杂书、小说所载,则或称爵,或称字。此皆以名书之,庶得古今一体;且临以绍兴恤刑手诏,则于礼亦当书名也。

 姚仲孙龙学为许州司理参军时,民有被盗杀者,其妻言:“里胥常责贿于夫,不与而怨之。此必盗也。”乃捕系狱,将傅以死。而仲孙疑之,知州王嗣宗曰:“若保非盗耶?”然亦不敢遽决。后数日,果得真盗。嗣宗复喜曰:“察狱当如是也。”改资州。转运使檄往富顺监按疑狱,全活者数十人。

 程坦国博为郢州司户参军时,民有执盗者三人,法当死。州趣狱上,坦疑其自诬,辄留更讯之。后果得真盗。自是,虽他州疑狱,监司必属坦平决。子戡,为宣徽南院使,赠太师。见王圭丞相所撰墓志。

 孙廉观察初隶亲事官,后以慈州刺史知沧州。有劫盗,狱既成,廉疑之。谓僚属曰:“我武人也,狱辞固非吾事。然试召某邻里,询其行止,皆曰此平日跅弛不事,今以为盗则非也。”后数日,果得真盗。降诏奖谕。

 靳宗说馆使,初以荫补三班奉职,监沧州盐山务。尝摄县事,有系囚,坐杀人,法当死者。宗说疑之。会囚言:“母年九十,病。”且言:“愿得一别母而死。”宗说恻然,释缚,令人与俱至其家。既而,更获真杀人者。

 刘纬大卿,知邢州。属邑有卒死于林中,捕盗者从旁得一人,俾偿死。纬疑不实。明日,得死卒戍所移文,乃二人共窜。亟令追获其一同窜者,考之果服。

 宋昌言大监知泽州时,有大辟狱具,昌言疑其冤,持之不决,果获真盗。已上四事,并见本传。

 右十二事,皆以其辞与情察之者也。若靳宗说释死囚缚,使别其母,非知其冤而然也,但以囚有念母之心而悯之耳。冤状卒明,出于邂逅,是亦至诚哀矜之效也。其余审谨不敢遽决,亦因详缓,每获辨释。盖宁可淹系以求其实,毋或滥刑以陷于冤,庶协舜典“钦恤”之义也。易曰:“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此之谓欤?

 5、李崇绐兵

 后魏李崇,为河东太守。有定州流人解庆宾兄弟,坐事俱徙扬州。弟思安背役亡归。庆宾惧后役追责,规绝名贯,乃认城外死尸,诈称其弟为人所杀,迎归殡葬。颇类思安,见者莫辨。又有女巫杨氏,自云见鬼,说思安被害之苦,饥渴之意。庆宾又诬同军兵苏显甫、李盖等所杀,诣州讼之。二人不胜楚毒,各自款引。狱将决竟,崇疑而停之。密遣二人非州内所识者,伪从外来,诣庆宾告曰:“仆住在北州,去此三百。比有一人见过寄宿,夜中共语,疑其有异,便即诘问,迹其由绪。乃云是流兵背役逃走,姓解字思安。时欲送官,苦见求及,称:有兄庆宾,今住扬州相国城内,嫂姓徐。君脱矜愍,为往报告,见申委曲,家兄闻之,必重相报。所有资财,当不爱惜。今但见质,若往不获,送官何晚?是故相造,指申此意。君欲见顾几何?当放贤弟。若其不信,可见随看之。”庆宾怅然失色,求其少停,当备财物。此人具以告崇,崇摄庆宾问曰:“尔弟逃亡,何故妄认他尸?”庆宾伏引。更问盖等,乃云自诬。数日之间,思安亦为人缚送。崇召女巫视之,鞭笞一百。崇断狱精审,皆此类也。

 按:此亦察其面之色、款之辞、事之情,而疑其诬服者也。但用谲钩慝,以验诬告,为异耳。然所以绐而验之者,欲释诬服之冤也,故列于此焉。绐兵事又见辨诬门,质弟事又见钩慝门,鞭巫事又见惩恶门。

 6、司马悦视鞘

 后魏司马悦,为豫州刺史。有上蔡董毛奴,赍钱五千,死于道路。或疑张堤行劫,又于堤家得钱五千。堤惧楚掠,自诬言杀。悦疑不实,引毛奴兄灵之问曰:“杀人取钱,当时狼狈,应有所遗,曾得何物?”答曰:“得一刀鞘。”悦取刀鞘视之,曰:“此非里巷所为也。”乃召州内刀匠示之。有郭门者,言此刀鞘其手所作,去岁卖与邻人董及祖。悦收及祖,诘之,具服。灵之又于及祖身上认得毛奴所服皂襦,遂释张堤。出北史司马楚之传。悦其孙也。旧集不载。

 按:悦所以能使及祖服罪者,虽有智算,亦偶然耳。向若贼不遗刀鞘,或鞘非州内刀匠所作,何从知及祖为贼耶?其可称者,哀矜审谨,合于中孚“议狱缓死”之义,故卒能获贼以释冤也。认鞘事又见迹贼门。

 7、宋世良放囚

 后魏宋世良为清河太守时,阳平郡移掩劫盗三十余人,世良讯其情状,惟送十二人,余皆放之。阳平太守怒曰:“辄放吾贼!”及推问,送者皆实,放者皆非,始叹服焉。出北史宋隐传。世良,其族曾孙也。旧集不载。

 按:他郡移掩劫盗,虽或诬引,咎不在我,据名缚送,斯亦可矣。世良乃复讯其情状,实者送之,非者放之,是哀矜审谨之至也。传言:齐天保初,大赦,世良郡无一囚,率群吏拜诏而已。此其效欤?

 8、苏琼推盗

 北齐苏琼,为文襄仪同府刑狱参军。并州尝有强盗,推其事者所疑贼徒并已考伏,失物家亦识认,惟不获盗赃。付琼穷审,乃别推得元景融等十余人,并获赃验。文襄语前妄引者曰:“尔辈不遇我好参军,几致枉死。”出北史本传。旧集不载。

 按:琼推盗之术,固有可称。然君子所贵者,不在核奸,而在释冤也。

 9、柳庆问饮

 后周柳庆,初仕后魏,为雍州别驾。有贾人持金二十斤,诣京师交易,寄人居止。每欲出行,常自执管钥。无何,缄闭不异而并失之。谓是主人所窃。郡县讯问,主人遂自诬服。庆闻而疑之,乃召问贾人曰:“卿钥常置何处?”对曰:“常自带之。”庆曰:“颇与人同宿乎?”曰:“无。”曰:“与同饮乎?”曰:“向者曾与一沙门再度酣宴,醉而昼寝。”庆曰:“主人特以痛自诬,非盗也。彼沙门乃真盗耳。”即遣吏逮捕沙门,乃怀金逃匿。后捕得,尽获所失之金。旧出北史柳虬传。庆,其弟也。

 按:缄闭不异而失其金,则盗非远,故疑主人。庆察其色、其辞、其情,而知主人诬服矣,故问其管钥所在,同宿、同饮者谁。沙门无故与贾酣宴,不一而止,果何意哉?此必伺隙为盗也。醉而昼寝,彼乃得便,其金于是失之,沙门非盗而何?庆之明察,亦可称矣。用以释冤,尤为美也。问饮事又见迹盗门。

 10、韦鼎览状(萧怀武一事附)

 隋韦鼎,为光州刺史。有人客游,通主家妾。及其还去,妾盗珍物,于夜逃亡,寻于草中为人所杀。主家知客与妾通,因告客杀之。县司鞫问,具得奸状,因断客死。狱成,上州。鼎览之,曰:“此客实奸,而不杀也。乃某寺僧绐妾盗物,令奴杀之,赃在某处。”即放此客,遣人掩僧,并获赃物。自是部内肃然,道无拾遗。出南史韦睿传。鼎,其孙也。旧集不载。

 按:鼎所以知者,能广耳目,以察奸慝也。苟不如是,则无以释疑似之冤矣。夫治民之有耳目也,犹用兵之有间谍也。兵法云:“非圣智不能用间,非微密者不能得间之实。”广耳目,察奸慝,亦犹是也。不然,则所使察奸慝者,或反为奸慝矣。

 王蜀时,有萧怀武,主“寻事团”,乃军巡之职也。所管百余人,每人各养私名十余辈,或聚或散,人莫能别,呼之曰“狗”。深坊、曲巷,马医、酒保、乞丐、佣作、贩卖、童儿,皆有其徒,民间偶语,无不知者。或在州郡及勋贵家,掌庖、看厩、御车、执乐,公私动静,即时闻达。于是人心恐惧,自疑肘腋悉其狗也。怀武杀人不可胜数,冤枉之声满于内外。郭崇韬入蜀,乃族诛之。见成都古今记。

 是使察奸慝而反为奸慝者也,岂能资耳目之用,释疑似之冤乎?鼎异于此,故可称也。

 11、蒋常留妪(韩思彦一事附)

 唐贞观中,卫州版桥店主张逖妻归宁。有魏州三卫杨正等三人投店宿,五更早发。是夜,有人取其刀杀逖,却纳鞘中,正等不觉。至晓,店人追及,刀血狼籍,收禁考掠,遂自诬服。太宗疑之,差御史蒋常覆推。常至,追店人十五以上皆集,人数不足,因俱放散,独留一妪年八十余,晚乃令出,密遣狱典觇之,曰:“有人共语,即记姓名。”果有一人问妪:“使人作何推勘?”前后三日,并是此人。捕获诘问,具服:与逖妻奸杀逖,有实迹。正等乃释。旧不着出处。当是唐人小说所载,今亡其本耳。余类此者,同。

 按:李崇用谲钩慝,蒋常用谲察贼,而皆能释冤,斯无恶于谲也。留妪事又见谲贼门。唐韩思彦,使并州。有贼杀人,主名不立。醉胡怀刀血污,讯掠已服。思彦疑之,晨集童儿数百,暮出之,如是者三。因问:“儿出,亦有问者乎?”皆曰:“有之。”乃物色追讯,遂擒真盗。见唐书本传。

 此亦用谲获贼而冤乃释,但不若常独留一妪密觇问者为精审耳,故特附见之也。

 12、裴怀古抗辞

 唐裴怀古,为监察御史时,真定有浮屠,为其徒诬告祝诅不道,武后怒,命按诛之。怀古得其枉,为后申析,不听,怀古因曰:“陛下法与天下画一,岂使臣杀无辜以希盛旨哉?即其人有不臣状,臣何情宽之?”后意解,得不诛。见唐书本传。旧集不载。

 按:怀古当酷吏深文之时,独能申析诬枉,抗辞执法,始终不挠,其徐有功之流亚欤?

 13、李元素奏狱

 唐李元素为御史时,东都留守杜亚,恶大将令狐运。会盗劫输绢于洛北,运适与其下畋近郊,亚疑而讯之。幕府按鞫无状,更以爱将武金掠服之。诏监察御史杨宁覆验,事皆不。亚劾宁罔上,宁抵罪。傅致周内之,若不可翻者。德宗信不疑,宰相难之。诏元素与刑部员外郎崔从质、大理司直卢士瞻驰按之。亚迎,以狱告。元素徐察其冤,悉纵所囚以还。亚大惊,复劾元素失有罪。比元素还,帝已怒,奏狱未毕,帝曰:“出。”元素曰:“臣言有所未尽。”帝曰:“第去。”元素曰:“臣以御史按狱,知冤不得尽辞,是无容复见陛下。”帝意解,即道运冤状。帝感寤曰:“非卿,孰能辨之。”然运犹以擅捕人得罪,流归州。武金流建州。后岁余,齐抗得真盗,繇是天下重之,迁给事中。出唐书本传。

 按:运之冤,初按鞫无状,后覆验不,虽傅致周内之,若不可翻者,亦非难辨也。但帝怒斥令出,又云“去”,元素气不慑,辞不挠,卒辨其冤,而帝亦寤,斯为难能耳。语曰:“仁者必有勇。”此其所以能释冤也。

 14、柳浑白冤

 唐江西观察使魏少游,表柳浑为判官。州僧有夜饮火其庐者,归罪喑奴。军候受财不诘,狱具。浑与其僚崔佑甫白奴冤,少游趣讯僧,僧首服。因厚谢二人。见唐书柳浑传。

 按:僧饮酒、失火,二罪俱发,而谓失火者喑奴耳,且掩其饮酒之迹也。若非军候受财不诘,则此狱岂难辨乎?唯上下相蒙,不以狱事为意,故莫之辨耳!浑与佑甫,一代英贤,而白其冤;少游能听用之,故趣讯僧云,斯亦可称也。

 15、袁滋称金

 唐李勉,镇凤翔。有属邑耕夫,得马蹄金一瓮,送县。为令者虑公藏主守不谨,而置之私室。翌日,开视之,则皆土块耳。以状闻府,遣掾案之,不能自明,诬服换金。初云“藏之粪壤,被人窃去”,后云“投之水中,失其所在”。虽未穷易用之所,而皆以为换金无疑。府中宴集,语及此事,咸共嗟叹。时袁滋在幕府,独疑其枉,勉乃移狱就府,俾滋鞫之。滋阅瓮间,得二百五十余块。诘其初获者,则二人以巨竹舁至县。乃于列肆索金,依块形状,镕写校量。始秤其半,已及三百斤,计其大数,非二人以竹担可举,即是在路之时,金已化为土矣。令乃获雪。旧出康骈剧谈录。

 按:唐书袁滋传云:“滋进詹事府司直。部官以盗金下狱,滋直其冤。”无凤翔属邑事。又云:“滋累从张伯仪、何士干辟。”无在李勉幕府事。康骈所记,传闻失实,故非特本末差误,抑又事理乖舛:夫六百斤金,固非二人竹担可举,若在路时已化为土,则到县时自当验实,虽色未变,而轻重顿异,亦易知矣,令何故尚虑公藏主守不谨,而置之私室乎?乖舛如此,无足取者。和能释冤,载于旧集,意则善矣,不若唐书本传为得其实也。

 16、刘崇龟换刀

 唐刘崇龟,镇南海。有富商子泊船江岸,见一高门中有美姬,殊不避人。因戏语之曰:“夜当诣宅矣。”亦无难色,启扉待之。忽有盗入其室,姬即欣然往就。盗谓见擒,以刃剸之,逃去。富商子继至,践其血,洿而仆,闻脰血声未已,觉有人卧于地,径走至船,夜解维遁。其家踪迹,讼于公府。遣人追捕,械系考讯,具吐情实,惟不招杀人。崇龟视所遗刀,乃屠刀也,因下令曰:“某日大设,阖境屠者皆集球场,以俟宰杀。”既而晚放散,令各留刀,翌日再至。乃命以杀人刀换下一口。明日,诸人各认本刀。一人不去,云非某刀。问是谁者?云某人刀。亟往捕之,则已窜矣。于是以他囚合死者为商人子,侵夜毙之。窜者闻而还,乃擒,置于法。富商子坐夜入人家,杖背而已。旧不着出处,盖亦唐人小说所载,今见唐书刘政会传后,崇龟其七世孙也。传辞太简,故于旧集删取其要。

 按:凡欲释冤,必须有术。换刀者,迹贼之术也;毙囚者,谲贼之术也。贼若不获,冤何由释?故仁术有在于是者,君子亦不可忽也。

 17、庄遵审奸

 庄遵,初为长安令,后迁扬州刺史,性明察。尝有阳陵女子与人杀其夫,叔觉,来赴贼,女子乃以血涂叔,因大呼曰:“奈何欲私于我而杀其兄!”便即告官。官司考掠其叔太过,因而自诬其罪。遵察之,乃谓吏曰:“叔为大逆,速置于法。可放嫂归。”密令人夜中于嫂壁下听。其夜,奸者果来,问曰:“刺史明察,见叔宁疑之耶?”嫂曰:“不疑。”因相与大喜。吏即擒之送狱,叔遂获免。旧不着出处,亦不着何代人。与蜀庄遵姓名同。和氏父子各载一事,皆附卷末。或疑是唐人,然其叙闻哭事言:巡行部内、驻车听之,则非唐刺史也。唐之扬州刺史,治广陵,领江都、江阳、六合、海陵、高邮、扬子、天长七县,而无阳陵。汉之扬州刺史,治历阳,领九江、丹阳、庐江、会稽、吴、豫章六郡,而丹阳郡有陵阳县,岂非陵阳误为阳陵乎?其云阳陵女子,岂非王尊传所谓“美阳女子”之类乎?以此观之,乃汉人乎?但未有明据,不敢决定。故且依和氏,序唐人后,此聊以志疑也。克编次已定,始见蜀本华阳国志:后汉巴郡士人,有扬州刺史严遵,字王思:徐州牧严羽,字子翼。羽乃遵之子也,父子并著称云。遵在扬州,每当迁,民遮止之,天子就增州秩中二千石,居十八年,卒于官。则遵果是汉人也。势难移改,姑仍旧贯,览者察之。

 按:遵之罪叔而放嫂,盖用谲以擿奸也。于是既得其情,遂擒其人,岂非释冤有术而然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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