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被杀后,贾府为何不及时收手?

元春被杀后,贾府为何不及时收手?,第1张

元春贾宝玉的亲姐姐,贾政和王夫人的二女儿,元春也是贾家的孩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她十多岁的时候就被选入宫中做女史,后来更是做到了凤藻宫尚书,加贤德妃的位置,元春是贾家在后庭中的依靠,她从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与贾家的命运连接在一起。

元春的风光为贾家带来了一时的荣耀,她的死也让贾家元气大伤。这就引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元春被杀后,贾家为何不及时收手保留实力呢?想要抽身退步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元春之死是一个迷,来得太突然太快,贾家都来不及反应

元春是贾家的第一位皇妃,她的存在让贾府与宫廷的关系日益紧密,她的风光是贾家意料之外,她的死也来得突如其来。

贾家其实到了贾赦和贾政这一代已经大不如前,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也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已经处在政治的边缘。当元春封妃的皇命传来时贾家上下无人提前知晓,都大为害怕以为犯了什么大错,直到确切的旨意传来,大家才安心和高兴起来。

元春的封妃确实让贾家重新风光了一回,可是为了修建省亲别墅接元春回家也让贾家元气大伤,众人都在欢庆忘却了家族危机,在昙花一现的荣耀之后,贾家的败相日显。

元春封妃来得很突然,元春的死也极为蹊跷。贾家并无对国家设计有什么功劳,元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贡献,元春就被莫名其妙的封妃。会发生这样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元春在那时开始参与宫斗,她所在的哪一方有了阶段性的胜利。

根据元春的判词,可是对此有一定证据相符。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元春判词意译为:元春在红尘俗世是非场中活了二十来岁;平生最显贵的一件喜事就是晋封贤德妃,蒙天恩元宵省亲;此等富贵荣华,可惜她这样的荣华富贵只享受了三年,就在一场宫廷斗争之中,大梦归去,含恨而逝。

从“虎兕相逢大梦归”可以看出元春可能毙于一场关系到贾府的宫廷恶斗。如果这样解释就能够明白为什么元春会突然封妃然后又突然离奇去世了。元春从省亲时出现而后就极少再有她的消息除了逢年过节给家人送礼,看似一切都很平静,可是从后来就出现太监都敢到贾家强行“打秋风”的事情,而那时想必元春宫中也已经式微。

宫斗一旦参与便祸福相连,成功和失败都是转瞬即逝的事情,元春封妃不久她很快也就传来她重病的消息,没有多久也就去世了。这一切的过程来得太快也太突然,贾家或许都还来不及反应,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提早抽身退步的原因之一。

第二,贾府与元春同气连枝,不管收不收手都会被影响

其实换种思路,元春从进宫的那天起她的命运就和贾家息息相关,她的落败注定了会让贾家受到牵连,不管贾府收不收手都不会被元春的事情所影响。

进宫的女子第一重任务是要得到皇上的喜欢为家族带来荣耀,另一重便是要保重自身不让自己的过错连累家人,后宫的女子根本无法简单地做自己,她们身后和家族是她们一生的束缚和牵绊。

《如懿传》富察皇后就是一生为了家族而活的人,她做的每个决定和每件事情都要为家族着想,她不敢犯错不能任性,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合乎一个皇后的标准和礼仪,甚至因为家族的压力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只能够让她远嫁塞外和亲。

入后宫的女子不管是贵如皇后,还是仅为平常妃子,她们的祸福都与家族紧密相连。家族的使命不能违背,她的落败家族也只能够一起承担。贾府享受着元春所带来的荣耀,那么也必然要承受背后的艰辛和危险,贾家此时不管怎样做都不可避免地会遭受牵连。

第三,即便元春不死,贾家也涉世太深,早已无法抽身退步

贾家的落败,元春的关系是一方面,其自身的因素也占据了很重要的部分。贾家虽是钟鸣鼎食之家,可是积聚几代下来也有了不少的积弊,大致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晓得贾家早已今日不同往日,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改变,照样奢华靡费的生活。

冷子兴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儿孙也一代不如一代了。

除了日常的花销和讲排场,贾家的内部还做了很多滥用职权等不好的事情。其中王熙凤私下收受贿赂被人办事,而且仗着权势把公堂当儿戏,贾赦也曾经让贾琏数次前往平安州办不可告人的事情,贾家和贾雨村之流的交往,这些事情都为贾家的落败埋下了祸患。

即便元春不死,贾家的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元春只是贾家所有政治活动的一个部分,虽很重要但是并不十分关乎大局,贾家涉世太深,早已无法抽身退步。

总之,元春被杀后,贾家不是不想提前收手,而是早就已经来不及了。贾家借着元春封妃的机会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恐怕早就超出了元春能够涉及的范围,元春不管死于不死,贾家都会受到影响,而且也涉世太深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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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贾家从前是何等的繁荣昌盛。

林黛玉也是官宦之女,但她刚入贾府时,就知道外婆家吃穿度用,自是与别家不同。

贾家光是奴仆就有几百人,也是绫罗绸缎。贾家的人更是雍容华贵,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一个个威风凛凛。

贾家位高权重,就连他们的仆役出了人名官司,也像没事人似的,仗着贾家的势力,也能轻松摆平。

元妃省亲的时候,贾家的昌盛达到顶峰。元妃回来时声势浩大,贾家为了她此次回门,还特意建了省亲别墅,就是大观园。元妃沐浴皇恩,也为贾家带来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观园更是美轮美奂,刘姥姥进大观园时感觉美轮美奂、眼花缭乱,看到大观园的陈设,感觉自己来到了仙境,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得有几回闻?看到眼前的公子、**,好像看到了天上的神仙。

美酒醉人,美景也醉人,以至于最后,刘姥姥醉卧怡红院。

可是物极必反,昌盛过后,情况急剧而下。

贾家被抄家的时候,贾政、贾母他们正在家里设宴。锦衣卫一言不发直接进门,贾政觉得奇怪,自己也没有请他们呀,可后来就觉得大事不妙,不请自来,官宦脸上带着可怕的微笑,只管往贾家闯,却是一言不发。

后面跟着王爷。王爷让贾政遣散宾客,又让内眷回避,宣读圣旨之后,开始抄家。

出其不意、趁人不备,先抄贾府,再抄荣府,抄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全部抄出,王熙凤放高利贷的证据也被抄出,要不是北靖王及时赶来搭救,他们家可能被会被斩草除根,永不得翻身。

但有北靖王庇护,贾家还是哗啦啦如大厦倾倒。贾母安排好一切之后,含笑离开人世,王熙凤因为放高利贷被查出,羞愧难当,最终机关算尽、一命归西。贾家的顶梁柱和大管家都离开人世,贾家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昔日贾府里成了诗社,赏花行令的日子再也没有了,昔日里贾宝玉护的那些姑娘们,也死的死、散的散,昔日里贾府唱大戏热闹非凡,如今只能是凄凄惨惨戚戚。

大厦顷刻间灰飞烟灭,留下的人艰难度日,贾宝玉经常想到以前的场面,他再去潇湘馆祭黛玉时,大观园早已变得荒芜,物是人非,宝玉是个菩萨心肠,失去黛玉又丢了通灵宝玉,早已心灰意冷,最终遁入空门。

贾家败落,一如它以前的辉煌。

花开花败,乃人生长态。

《红楼梦》如果说那个女子最为出众,很多人都会认为是宝钗和黛玉,其实还有一个人,她出场最早,而且还贯穿了整部红楼梦的始末,她的能力王熙凤都赶不上,她的智慧王夫人赶不上,她的气度宝钗和黛玉等小辈赶不上,那么她到底是谁呢?她就是贾母,一个见证了贾府兴衰荣辱的女子。

贾母在贾府有一个特别好玩的脾气,她经常都会给小辈们和亲戚们送礼物,其中还有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贾母手里到底有多少宝贝,为何感觉送都送不完呢?

第一,贾母给小辈们送衣裳,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贾母虽然是贾府地位最高的长辈,可是她一定架子都没有,她就喜欢和小辈们在一起说说笑笑,而且贾母还对小辈们很好,贾母可以带着她们秋日赏月、冬日玩雪、围炉夜话、夏日亭上喝酒,反正只要是孩子们喜欢的,贾母都会给他们办到。

贾母时常都会给小辈们送衣裳,这些衣裳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因为这是贾母表达喜欢一种方式。

贾母给了宝玉的“雀金裘”,这是用俄罗斯进口的材质制作的衣裳,贾母手里也只有这一件了,如果弄坏就再也没有了。这件衣裳烧坏一个洞,除了晴雯其他人都无法缝制好。

贾母送了宝琴的“凫靥裘”,这是用野鸭子毛头上的一点毛做成的,“集腋成裘”,可以想象这件衣裳有珍贵。

贾母给黛玉的“鹤氅”,顾名思义是一种类似仙鹤一般的水鸟的羽毛做成的,黛玉的斗篷还是“大红羽纱”,这都是进口的高级材料,黛玉比其他人的更胜一筹。

贾母给湘云的“貂鼠里外发烧大褂”,貂鼠毛不仅珍贵,而且是有一定的品阶之家才能穿着。

因为贾府里每位**和少爷,每个季度都有新作的衣裳,所以贾母送给小辈们的衣裳,每一件都是极其特别的,不是平常能够得到的。

第二,贾母送出的礼物和拿出来的摆件,都是极其稀有的

贾母的欣赏水平和品味都是一般人不能够比拟的,所以贾母除了送给大家衣裳之外,她还会送出一些特别的礼物,而且她拿出来的摆件都是极其稀有的。

给黛玉糊窗户的“软烟罗”和“霞影纱”

贾母带着刘姥姥游览大观园,看着黛玉的潇湘馆纱窗旧了,于是就让王熙凤拿出“软烟罗”和“霞影纱”给黛玉换上,这种材料是王夫人和薛姨妈都没有见过的。王家负责海运,外国的货船都会同他们家接洽,他们都不知道可知这材料的稀奇。

送给宝钗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桌屏,还有个墨烟冻石鼎

纱桌屏就是放在桌子上的插屏,一般都是用紫檀木制作,这是清朝贵族之家的讲究。石头盆景儿、纱桌屏、墨烟冻石鼎,件件都是雅器,贾母能够送出,这些东西必然价值不菲。

贾母生日宴上摆出来的“慧文”是件紫檀透雕,这件屏风,一共只有三件,两件已经进上,贾母只留着这一件了,这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了。

贾母送礼不是只送礼物,她会送最实际和对对方最有用的东西。

贾母让贾府特意拨给李纨的月例、年中的分红和田庄,李纨带着贾兰这一个孩子生活,只有足够的收入才能够保证他们生活的安好,所以贾母直接就是给了钱的保障;送给刘姥姥的“药材”,因为古代看病很贵,这些药材都是很珍贵,贾母还送了很多吃食和衣裳,这些不管是刘姥姥拿出买,还是送人,都是很好的。

第三,贾母是贾府的最有钱的女子,她见证了贾府所有的兴衰荣辱

贾母从孙媳妇到老祖宗,贾母已经70多岁了,在古代平均寿命35岁左右的时代里,贾母已经是非常高寿的人,这份幸运是她的自身的修养和福报所得来的。贾母这一生看到过贾府最辉煌的时刻,但是也经历贾府衰败的落寞,因此她是贾府的大树,能够一直保护着所有的孩子们。

如果说贾府里最有钱的女子是谁,那一定非贾母莫属了。她这一生无形中就积累了很多的财富,在贾府家道中落,贾琏和王熙凤在她的默许下把她用不到的一些东西拿出去典当了,这些随随便便就是1000两银子。贾府到了最后纵然是走向抄家的结局,但是贾母依旧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在支撑着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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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回

锦农军查抄宁国府 骢马使弹劾平安州

话说贾政正在那里设宴请酒,忽见赖大急忙走上荣禧堂来,回贾政道:“有锦衣府堂官赵老爷带领好几位司官,说来拜望。奴才要取职名来回,赵老爷说:‘我们至好,不用的。’一面就下了车,走进来了。请老爷同爷们快接去。”贾政听了,心想:“和老赵并无来往,怎么也来?现在有客,留他不便,不留又不好。”正自思想,贾琏说:“叔叔快去罢。再想一回,人都进来了。”正说着,只见二门上家人又报进来说:“赵老爷已进二门了。”贾政等抢步接去。只见赵堂官满脸笑容,并不说什么,一径走上厅来。后面跟着五六位司官,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但是总不答话。贾政等心里不得主意,只得跟着上来让坐。众亲友也有认得赵堂官的,见他仰着脸不大理人,只拉着贾政的手笑着说了几句寒温的话。众人看见来头不好,也有躲进里间屋里的,也有垂手侍立的。贾政正要带笑叙话,只见家人慌张报道:“西平王爷到了。”贾政慌忙去接,已见王爷进来。赵堂官抢上去请了安,便说:“王爷已到,随来的老爷们就该带领府役把守前后门。”众官应了出去。贾政等知事不好,连忙跪接。西平郡王用两手扶起,笑嘻嘻的说道:“无事不敢轻造。有奉旨交办事件,要赦老接旨。如今满堂中筵席未散,想有亲友在此未便,且请众位府上亲友各散,独留本宅的人听候。”赵堂官回说:“王爷虽是恩典,但东边的事,这位王爷办事认真,想是早已封门。”众人知是两府干系,恨不能脱身。只见王爷笑道:“众位只管就请。叫人来给我送出去,告诉锦衣府的官员说,这都是亲友,不必盘查,快快放出。”那些亲友听见,就一溜烟如飞的出去了。独有贾赦贾政一干人,唬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

不多一会,只见进来无数番役,各门把守,本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赵堂官便转过一副脸来,回王爷道:“请爷宣旨意,就好动手。”这些番役都撩衣奋臂,专等旨意。西平王慢慢的说道:“小王奉旨,带领锦衣府赵全来查看贾赦家产。”贾赦等听见,俱俯伏在地。王爷便站在上头说:“有旨意: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肤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钦此。”赵堂宫一叠声叫:“拿下贾赦!其馀皆看守!”维时贾赦、贾政、贾琏、贾珍、贾蓉、贾蔷、贾芝、贾兰俱在,惟宝玉假说有病,在贾母那边打混,贾环本来不大见人的,所以就将现在几人看住。赵堂官即叫他的家人:“传齐司员,带同番役,分头按房,查抄登账。”这一言不打紧,唬得贾政上下人等面面相看,喜得番役家人摩拳擦掌,就要往各处动手。西平王道:“闻得赦老与政老同房各爨的,理应遵旨查看贾赦的家资。其馀且按房封锁,我们复旨去,再候定夺。”赵堂官站起来说:“回主爷:贾赦、贾政并未分家。闻得他侄儿贾琏现在承总管家,不能不尽行查抄。”西平王听了,也不言语。赵堂官便说:“贾琏贾赦两处须得奴才带领查抄才好。”西平王便说:“不必忙。先传信后宅,且叫内眷回避再查不迟。”一言未了,老赵家奴番役已经拉着本宅家人领路,分头查抄去了。王爷喝命:“不许罗唣,待本爵自行查看!”说着,便慢慢的站起来吩咐说:“跟我的人一个不许动,都给我站在这里候着,回来一齐瞧着登数。”

正说着,只见锦衣司官跪禀说:“在内查出御用衣裙并多少禁用之物,不敢擅动,回来请示王爷。”一会子,又有一起人来拦住西平王,回说:“东跨所抄出两箱子房地契,又一箱借票,都是违例取利的。”老赵便说:“好个重利盘剥,很该全抄!请王爷就此坐下,叫奴才去全抄来,再候定夺罢。”说着,只见王府长史来票说:“守门军传进来说,‘主上特派北静王到这里宣旨,请爷接去。’”赵堂官听了,心想:“我好晦气,碰着这个酸王。如今那位来了,我就好施威了。”一面想着,也迎出来。只见北静王已到大厅,就向外站着说:“有旨意,锦衣府赵全听宣。”说:“奉旨:着锦衣官惟提贾赦质审,馀交西平王遵旨查办。钦此。”西平王领了旨意,甚实喜欢,便与北静王坐下,着赵堂官提取贾赦回衙。

里头那些查抄的人,听得北静王到,俱一齐出来。及闻赵堂官走了,大家没趣,只得侍立听候。北静王便拣选两个诚实司官并十来个老年番役,馀者一概逐出。西平王便说:“我正和老赵生气,幸得王爷到来降旨;不然,这里很吃大亏。”北静王说:“我在朝内听见王爷奉旨查抄贾宅,我甚放心,谅这里不致荼毒,不料老赵这么混账。但不知现在政老及宝玉在那里?里面不知闹到怎么样了?”众人回禀:“贾政等在下房看守着,里面已抄的乱腾腾了。”北静王便吩咐司员:“快将贾政带来问话。”众人领命,带了上来。贾政跪下,不免含泪乞恩。北静王便起身拉着,说:“政老放心。”便将旨意说了。贾政感激涕零,望北又谢了恩,仍上来听候。王爷道:“政老,方才老赵在这里的时候,番役呈禀有禁用之物并重利欠票,我们也难掩过。这禁用之物,原备办贵妃用的,我们声明也无碍。独是借券,想个什么法儿才好。如今政老且带司员实在将赦老家产呈出,也就完事,切不可再有隐匿,自干罪戾。”贾政答应道:“犯官再不敢。但犯官祖父遗产并未分过,惟各人所住的房屋有的东西便为已有。”两王便说:“这也无妨,惟将赦老那边所有的交出就是了。”又吩咐司员等依命行去,不许胡乱混动。司员领命去了。

且说贾母那边女眷也摆家宴。王夫人正在那边说:“宝玉不到外头,看你老子生气。”凤姐带病哼哼卿卿的说:“我看宝玉也不是怕人,他见前头陪客的人也不少了,所以在这里照应,也是有的。倘或者爷想起里头少个人在那里照应,太太便把宝兄弟献出去,可不是好?”贾母笑道:“凤丫头病到这个分儿,这张嘴还是那么尖巧。”正说到高兴,只听见邢夫人那边的人一直声的嚷迸来说:“老太太,太太!不、不好了!多多少少的穿靴带帽的强、强盗来了!翻箱倒笼的来拿东西!”贾母等听着发呆。又见平儿披头散发,拉着巧姐,哭哭啼啼的来说:“不好了!我正和姐儿吃饭,只见来旺被人拴着进来说:‘姑娘快快传进去请太太们回避,外头王爷就进来抄家了!’我听了几乎唬死!正要进房拿要紧的东西,被一伙子人浑推浑赶出来了。这里该穿该带的,快快的收拾罢。”邢王二夫人听得,俱魂飞天外,不知怎样才好。独见凤姐先前圆睁两眼听着,后来一仰身便栽倒地下。贾母没有听完,便吓得涕泪交流,连话也说不出来。

那时一屋子人拉这个扯那个,正闹得翻天覆地。又听见一叠声嚷说:“叫里头女眷们回避,王爷进来了。”宝钗、宝玉等正在没法,只见地下这些丫头婆子乱拉乱扯的时候,贾琏喘吁吁的跑进来说:“好了,好了,幸亏王爷救了我们了!”众人正要问他,贾琏见凤姐死在地下,哭着乱叫;又见老太太吓坏了,也回不过气来,更是着急。还亏了平儿将凤姐叫醒,令人抚着。老太太也苏醒了,又哭的气短神昏,躺在炕上,李纨再三宽慰。然后贾琏定神,将两王恩典说明,惟恐贾母邢夫人知道贾赦被拿,又要唬死,且暂不敢明说,只得出来照料自己屋内。一进屋门,只见箱开柜破,物件抢得半空。此时急的两眼直竖,淌泪发呆。听见外头叫,只得出来。见贾政同司员登记物件,一人报说:

枷楠寿佛一尊,枷楠观音像一尊。佛座一件。枷楠贪珠二串。金

佛一堂。镀金镜光九件。玉佛三尊。玉寿星八仙一堂。枷楠金玉如意

各二柄。古磁瓶炉十七件。古玩软片共十四箱。玉缸一口。小玉缸二

件。玉盘二对。玻璃大屏二架。炕屏二架。玻璃盘四件。玉盘四件。

玛瑙盘二件。淡余盘四件。金碗六对。金抢碗八个。金匙四十把。银

大碗银盘各六十个。三镶金牙箸四把。镀金执壶十二把。折盂三对。

茶托二件。银碟银杯一百六十件。黑狐皮十八张。貉皮五十六张。黄

白狐皮各四十四张。猞猁狲皮十二张。云狐筒子二十五件。海龙二十

六张。海豹三张。虎皮六张。麻叶皮三张。獭子皮二十八张。绛色羊

皮四十张。黑羊皮六十三张。香鼠筒子二十件。豆鼠皮二十四方。天

鹅绒四卷。灰鼠二百六十三张。倭缎三十二度。洋呢三十度。哗叽三

十三度。姑绒四十度。绸缎一百三十卷。纱绫一百八十卷。线绉三十

二卷。羽缎羽纱各二十二卷。氆氇三十卷。妆蟒缎十八卷。各色布三

十捆。皮衣一百三十二件。绵夹单纱绢衣三百四十件。带头儿九副。

铜锡等物五百馀件。种表十八件。朝珠九挂。珍珠十三挂。赤金首饰

一百二十三件,珠宝俱全。上用黄缎迎手靠背三分。宫妆衣裙八套。

脂玉圈带二条。黄缎十二卷。潮银七千两。淡金一百五十二两。钱七

千五百串。

一切动用家伙及荣国赐第一一开列。房地契纸,家人文书,亦俱封裹。

贾琏在旁窃听,不见报他的东西,心里正在疑惑。只闻二王问道:“所抄家资,内有借券,实系盘剥,究是谁行的?政老据实才好。”贾政听了,跪在地下磕头,说:“实在犯官不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问犯官侄儿贾琏才知。”贾琏连忙走上,跪下禀说:“这一箱文书既在奴才屋里抄出来的,敢说不知道么?只求王爷开恩。奴才叔叔并不知道的。”两王道:“你父已经获罪,只可并案办理。你今认了,也是正理。如此,叫人将贾琏看守,馀俱散收宅内。政老,你须小心候旨,我们进内复旨去了。这里有官役看守。”说着,上轿出门。贾政等就在二门跪送。北静王把手一伸,说:“请放心。”觉得脸上大有不忍之色。

此时贾政魂魄方定,犹是发怔。贾兰便说:“请爷爷到里头先瞧瞧老太太去呢。”贾政听了,疾忙起身进内。只见各门上妇女乱糟糟的,都不知要怎样。贾政无心查问,一直到了贾母房中,只见人人泪痕满面,王夫人宝玉等围着贾母,寂静无言,各各掉泪,惟有邢夫人哭作一团。因见贾政进来,都说:“好了,好了!”便告诉老太太说:“老爷仍旧好好的进来了,请老太太安心罢。”贾母奄奄一息的,微开双目说:“我的儿,不想还见的着你!”一声未了,便嚎啕的哭起来。于是满屋里的人俱哭个不住。贾政恐哭坏老母,即收泪说:“老太太放心罢。本来事情原不小,蒙主上天恩,两位王爷的恩典,万般轸恤。就是大老爷暂时拘质,等问明白了,主上还有恩典。如今家里一些也不动了。”贾母见贾赦不在,又伤心起来,贾政再三安慰方止。众人俱不敢走散。独邢夫人回至自己那边,见门全封锁,丫头老婆也锁在几间屋里,无处可走,便放声大哭起来。只得往凤姐那边去,见二门傍边也上了封条,惟有屋门开着,里头呜咽不绝。邢夫人进去,见凤姐面如纸灰,合眼躺着,平儿在旁暗哭。邢夫人打谅凤姐死了,又哭起来。平儿迎上来说:“太太先别哭。奶奶才抬回来,象是死了的。歇息了一会子,苏过来,哭了几声,这会子略安了安神儿。太太也请定定神儿罢。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了?”邢夫人也不答言,仍走到贾母那边。见眼前俱是贾政的人,自己夫子被拘,媳妇病危,女儿受苦,现在身无所归,那里止得住悲痛。众人劝慰,李纨等令人收拾房屋请邢夫人暂住,王夫人拨人服侍。

贾政在外,心惊肉跳,拈须搓手的等候旨意,听见外面看守军人乱嚷道:“你到底是那一边的?既碰在我们这里,就记在这里册上,拴着他交给里头锦衣府的爷们。”贾政出外看时,见是焦大,便说:“怎么跑到这里来?”焦大见问,便号天跺地的哭道:“我天天劝这些不长进的爷们,倒拿我当作冤家!爷还不知道焦大跟着太爷受的苦吗?今儿弄到这个田地,珍大爷蓉哥儿都叫什么王爷拿了去了,里头女主儿们都被什么府里衙役抢的披头散发,圈在一处空房里,那些不成材料的狗男女都象猪狗似的拦起来了。所有的都抄出来搁着,木器钉的破烂,磁器打的粉碎。他们还要把我拴起来!我活了八九十岁,只有跟着太爷捆人的,那里有倒叫人捆起来的!我说我是西府里的,就跑出来。那些人不依,押到这里,不想这里也是这么着。我如今也不要命了,和那些人拚了罢!”说着撞头。众衙役见他年老,又是两王吩咐,不敢发狠。便说:“你老人家安静些儿罢。这是奉旨的事,你先歇歇听信儿。”贾政听着虽不理他,但是心里刀搅一般,便道:“完了,完了!不料我们一败涂地如此!”

正在着急听候内信,只见薛蝌气嘘嘘的跑进来说:“好容易进来了!姨父在那里呢?”贾政道:“来的好,外头怎么放进来的?”薛蝌道:“我再三央及,又许他们钱,所以我才能够出入的。”贾政便将抄去之事告诉了他,就烦他打听打听,说:“别的亲友在火头儿上也不便送信,是你就好通信了。”薛蝌道:“这里的事我倒想不到,那边东府的事,我己听见说了。”贾政道:“究竟犯什么事?”薛蝌道:“今儿为我哥哥打听决罪的事,在衙门里听见有两位御史,风闻是珍大哥引诱世家子弟赌博,这一款还轻;还有一大款强占良民之妻为妾,因其不从,凌逼致死。那御史恐怕不准,还将咱们家的鲍二拿去,又还拉出一个姓张的来。只怕连都察院都有不是,为的是姓张的起先告过。”贾政尚未听完,便跺脚道:“了不得!罢了!”叹了一口气,扑簌簌的掉下泪来。

薛蝌宽慰了几句,即便又出去打听,隔了半日,仍旧进来,说:“事情不好。我在刑科里打听,倒没有听见两王复旨的信,只听说李御史今早又参奏平安州,奏迎合京官上司,虐害百姓好几大款。”贾政慌道:“那管他人的事!到底打听我们的怎么样?”薛蝌道:“说是平安州,就有我们,那参的京官就是大老爷。说的是包揽词讼,所以火上浇油。就是同朝这些官府,俱藏躲不迭,谁肯送信?即如才散的这些亲友们,有各自回家去了,也有远远儿的歇下打听的。可恨那些贵本家都在路上说:‘祖宗撂下的功业,弄出事来了,不知道飞到那个头上去呢,大家也好施为施为。’”贾政没有听完,复又顿足道:“都是我们大老爷忒糊涂!东府也忒不成事体!如今老太太和琏儿媳妇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再打听去,我到老太太那边瞧瞧。若有信,能够早一步才好。”正说着,听见里头乱嚷出来说,“老太太不好了!”急的贾政即忙进去。未知生死如何,下回分解。

元春死了,贾府末日就到了,哪里还谈得上收手?《红楼梦》前后两次提到一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冷子兴在第二回就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如今的儿孙,也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个人与贾府的交往并不密切。

他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女婿,是一个做古董生意的人,他多次经手贾府典当古董珠宝,对贾府有一些了解。但冷子兴离贾府的核心圈子远着呢!

探春一个女孩儿,王熙凤奉命抄检大观园,她声嘶力竭地提到:“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 探春有精明的政治头脑。

王熙凤小产时,王夫人委任她担当荣国府的临时操盘手,她对荣国府的具体情况也比较了解。她又是庶出,虽然按照宗法制度,她把自己的位置摆的高高的,但她一定比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感受更多的人情冷暖,尔虞我诈。

一个编外人员都可以看到贾府的后手不继,一个养在深闺的、未成年的女孩儿,都可以看到贾府的艰难艰辛,这两个人都能看出贾府走下坡路,难道贾府的高层看不到吗?

醉心于诗书的林黛玉,对贾宝玉说过,“ 这几年粗粗的算了一下,你们家出的多,入的少。” 王熙凤和王夫人商议要精简人员。百年贵族的溃败之像绝不是某一个问题,出问题的口子也不是一处两处,而是长期压力集聚,轰塌只是结果而已。

一、宁府的贾敬和贾珍

贾府有三大问题:荒*无度,无人管束,人才不济。

宁荣二府,宁国公贾演居长,到了贾敬这一代是三代,贾珍是第四代,贾蓉是第五代。贾府的落魄之像,众人都看在眼里,缺乏力挽狂澜之人,但贾府出现过这样的人,这个人就是贾敬。

从林如海家来看,列袭四代后,也得靠求取功名再创家族辉煌,这是清代的随代降等制度决定的。林如海是家族的第五代,他不负家族众望,中了探花郎,绵延福祉。

在贾府,贾敬是第三代,贾府比林如海家更有先见之明,懂得早早部署,贾敬也很争气,考取了进士,同时还袭着祖上的爵位。看起来,贾府可以顺利度过因制度带来的家族下滑,并无悬念。

这只是一厢情愿,贾敬年轻时的冲劲,蓬勃向上,到了五十岁荡然无存,对贾府全然不顾。他连爵位也让儿子贾珍袭了,一个人在外炼丹,只想着有一天可以长生不老。我真想问问贾敬,长生不老的意义在哪里?

现在有多文坛大家开始研究红学,它也是四大名著当中,争议性最大的名著。最一开始是元春回家省亲作为贾府的开端。在名著一开篇就将贾府描写的极其奢华,成为一个声名显赫的家族。其实在元春省亲之前,贾府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比如提前开始置办一些元春回来的当天,要用到的乐器,光这些杂乱的东西就已经花费了三万两,这贾府也算是财大气粗。进了贾府之后,更是了不得,到处都是香烟缭绕,张灯结彩的,比过年还有喜庆,于是元春一下轿子也看出来了,但是只是说不用自家人破费了。

元春是皇帝的贵妃娘娘,而贾府的当家人在朝廷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人物,可不是靠着大树好乘凉嘛。但是中国一直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盛极而衰”元春回家省亲的时候,就是贾府的最高峰,在此之后,贾府就像是烟花一样开始迅速的走向没落。

其实在原著当中我们可以发现,贾府当中最大的两件大事,一个是元春省亲,另外一个就是秦可卿的丧事。对于前者来说,那是斥巨资打造,毕竟也还是在贾府的顶峰阶段,所以十分的奢糜,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元春进入皇宫之后,并没有给他们的家属带来了十分切实的机会,升官发财和她家没有关系,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关系。

反而是贾府为了维持贵妃母族的尊荣,让贾府变得入不敷出,衰败仅仅是时间的问题。其实元春在面子上确实做的很好,给家族带来的风光,但是其余的没有任何的好处,从政治层面上来讲。元春变成皇帝的妃子后,让家里的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得到晋升,就连唯一做官的贾政,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员外郎,这个我们在影视剧当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感觉很不一样,所以由此可见元春并不得宠。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元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才变成了皇帝的贵妃,而是因为她的才能。在当时那个年代,成为妃子的人是少之又少,但凭这一点就可以让人怀疑。元春在变成妃子之后,忠顺亲王曾经向贾府索要戏子,在交谈的过程当中,王府成员对于贾府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甚至时常的冷言讽刺他,他们之所以可以这样做,那还不是来自于贵妃在皇宫当中毫无宠爱可言,所以下面的臣子都在欺压到贾府的头上了。

除了这个角度上来讲,元春在回到家里面之后,在和父母说话的时候,也是泣涕涟涟,甚至还抱怨过她的父母,把她送进皇宫那个牢笼当中,虽然富贵加身,但是毫无乐趣,虽然显赫,但是没有办法享受天伦之乐,最终元春的结局也是病死在皇宫当中。

很多研究红楼梦的人,经过研究之后发现,这种说法仅仅是皇宫当中搪塞家属的一种借口,元春的死因是因为政治争斗。其实这种说辞,因为在影视剧当中,经常见到。不管是因为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还是因为犯了什么过错,最终被皇帝冷落甚至囚禁,最终郁郁而终的大有人在,但是他们得到的结果都是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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