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龙井题名记 文言文翻译
秦观《淮海集》
原文
元丰二年,中秋后一日,余自吴兴来杭,东还会稽。龙井有辨才大师,以书邀余入山。比出郭,日已夕,航湖至普宁,遇道人参寥,问龙井所遣篮舆,则曰:“以不时至,去矣。”
是夕,天宇开霁,林间月明,可数毫发。遂弃舟,从参寥策杖并湖而行。出雷峰,度南屏,濯足于惠因涧,入灵石坞,得支径上风篁岭,憩于龙井亭,酌泉据石而饮之。自普宁凡经佛寺十五,皆寂不闻人声,道旁庐舍,灯火隐显,草木深郁,流水激激悲鸣,殆非人间之境。行二鼓,始至寿圣院,谒辨才于朝音堂,明日乃还。
译文
元丰二年,中秋节第二天,我从吴兴去杭州,(然后)在向东赶回会稽[1]。龙井(这个地方)有位辨才(注:法号或人名)大师,用书信的方式邀请我到(龙井[2])山中去。等到出了城,太阳已经西沉,(我)取水道航行到普宁,碰到的道人参寥,问(他)龙井是否有可供遣使、雇佣的竹轿 ,(参寥)说,“(你)来的不是时候,(轿子)已经离开了。”
这天晚上,天空晴朗,树林间月光很明亮,(甚至连)头发都能数清。于是(我)便放弃坐船,跟着参寥拄着拐杖沿着湖边慢走。过了雷峰塔,渡过南屏一带,在惠因涧(注:山沟)洗脚(注:意为赤脚涉过惠因涧),进入灵石坞,发现一条小路(就沿着它)爬到了风篁岭,在龙井亭休息,斟起泉水,(背)靠着山石便喝了起来。从普宁到龙井亭总共经过了十五座佛寺,都十分寂静,听不到人的声音,路边的屋舍,灯火若隐若现,草木长得葱葱郁郁,水流得很急,发出悲怆的声响,这大概不是人间有的地方。(我们继续)前行(到了)二更天,才到寿圣院,在朝音堂拜谒辨才大师,第二天便回去了。
注释
龙井:在今浙江杭州市西风篁岭上,本名龙泓,原指山泉,龙井是以泉名井。附近环山产茶,即著名的西湖龙井茶。题名:题写姓名,以留作纪念。
元丰二年:即公元1079年。
吴兴:今浙江吴兴县。过杭:经过杭州。
会稽:今浙江绍兴。
辨才:法号元静,曾在灵隐山天竺寺讲经,元丰二年(1079)住寿圣院。辨才和下文提到的参寥,都是苏轼的朋友。
比出郭:等到出城的时候。“比”,及。“郭”,外城;这里指杭州城。
日夕:将近黄昏。
航:渡。普宁:寺庙名。
道人:即僧人。参寥:法号道潜,自号参寥子,有诗名。
“问龙井”三句:意谓我询问辨才大师派来的轿子在哪里,参寥便说,因我没有按时到达,轿夫已经抬回去了。“篮舆”,竹轿。
天宇开霁(jì):天空晴朗。“霁”,雨过天晴。
杖策:拄着手杖。并湖:沿湖。
雷峰:峰名,在杭州西湖南岸夕照山,旧有塔,即雷峰塔。
南屏:山名,在杭州清波门西南九曜山东。
灵石坞:山名,在杭州小麦岭西南,一名积庆山。
支径:小路。
憩(qì):休息。龙井亭:辨才法师所建。
酌泉:舀取泉水。据石:靠着石头。
庐舍:房屋。或:间或,有的。隐显:忽明忽暗。
激激:形容水流迅疾。
“殆非”句:意谓这一路的情景,恐怕不是人间所有的。
行二鼓矣:快二更天了。“行”,将要。
始:才。寿圣院:寺院名,离龙井约一里地。
谒(yè):拜见。
2 古文苦竹记 译文苦斋,是章溢先生隐居的住所。用茅草覆盖的室二厅,座落在四面高中间低形如筐子的筐山之巅上,筐山在今浙江省的丽水县,山角下有溪水流出。山的四面峭壁拔起,崖石皆苍石,山下多白云,山上多北风。由于风从北来,柔和的少,硬朗的多,所以,生长于此的植物其味甚苦,而苦味的植物们却能这苦的环境中长生着快乐。于是, 黄柏、苦楝、侧柏之树,黄连、苦参之草,地黄、游冬之菜,草斗、苦竹之笋,同类的植物莫不到处分布,罗列生长。而野蜂的巢就筑在其间,采花粉为蜜,其蜜的味道也是极苦的。山中土人方言称此蜜叫黄杜。开始吃的时候,口感特别的苦涩,稍会,才能感受到它的干甜,能消暑去热,且能除去燥热心烦这个病。尽管,这里的树产出的茶叶非常的苦,但人们却喜欢饮用它。尽管,这里的由溪水中出产的一种花纹小鱼,模样甚丑,吃起来味苦且辛辣,但可以醒酒。
由于,此山离人们居处的地方甚远,章溢先生又热爱居住于此,使得喜欢同先生交往的友人,深感早出晚归之艰苦和劳累,所以,他们便携带上自己童仆,择室居住。在这里,他们吃在山中收积的脱落的笋壳和自己种植的一些豆类,及一些树草的嫩芽。在这里,他们或是登山,或是临溪,或是围坐在修长的大树下高歌嚎叫。如遇着了唱着歌从山林中出来的樵夫,他们会用石块击打岩石和着歌唱。这些人的所做所为给他们自己所带来的快乐,是我们这些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章溢先生说:“乐与苦,相互依托。人们只知道乐为乐,而不知道苦也能为乐,人们只知道乐,而不知道苦也是由乐带来的,实际,苦与乐,距离又有多远呢!今有富贵之弟,他们安坐于华美的屋中,口不尝苦菜之味,身体不经农作之劳,睡觉盖的是厚的被褥,吃的是山珍海味,进出由仆人抬着,他们这样的所有经历,正是人们所说的乐吧。可一旦他们的好运到头,福气停止,跌倒到生活困顿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他们醉于醇酒、饱于肥肉的肠子已不可以承载和充填粗劣的食物。他们早已习惯柔软被子的躯体,早已不可以穿戴逢草编织的衣物。虽然,他们也想过着正常的大众人的生活,可但他们会在这种生活面前显得局促不安。他们想象苦的树木那般生活,可但他们却丧失了苦树般的生存能力。这不正是由于过去太贪图享乐,而为今天带来的痛苦吗?所以孟子曰:‘天之将降大任于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莫名氏又曰:‘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能吃苦,就是我的乐,而你只知贪图享乐,则就是我的苦。我听说甘甜的井先干涸,紧挨路边而没采摘的李,多是苦李。夫差以酒色亡国,而勾践以尝胆兴帮,无一不是这样的例子吗?”
听完这些话,我悟出了许多,所以名其室曰苦斋,作《苦斋记》。
3 翻译文言文只走了四十丈,路就被一条河流截断了,有一座石山横挡在这条路的尽头。
《小石城山记》原文: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其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设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傥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参考译文:
从西山路口一直向北走,越过黄茅岭往下走,有两条路:一条向西走,走过去寻找风景却毫无所得;另一条稍为偏北又折向东去,只走了四十丈,路就被一条河流截断了,有一座石山横挡在这条路的尽头。石山顶部天然生成女墙和栋梁的形状,旁边又凸出一块好像堡垒,有一个洞象门。从洞往里探望一片漆黑,丢一块小石子进去,咚地一下有水响声,那声音很宏亮,好久才消失。石山可以盘绕着登到山顶,站在上面望得很远。山上没有泥土却长着很好的树木和竹子,而且更显得形状奇特质地坚硬,竹木分布疏密有致,有卧有立,好像是人工特意布置的。
唉!我怀疑造物者的有无已很久了,到了这儿更以为造物者确实是有的。但又奇怪他不把这小石城山安放到人烟辐辏的中原地区去,却把它摆在这荒僻遥远的蛮夷之地,即使经过千百年也没有一次可以显示自己奇异景色的机会,这简直是白耗力气而毫无用处,神灵的造物者似乎不会这样做的。那么造物者果真没有的吧?有人说:“造物者之所以这样安排是用这佳胜景色来安慰那些被贬逐在此地的贤人的。”也有人说:“这地方山川钟灵之气不孕育伟人,而唯独凝聚成这奇山胜景,所以楚地的南部少出人才而多产奇峰怪石。”这二种说法,我都不信。
4 游天目山记文言文翻译连日来阴雨绵绵,让人烦闷得很。
我们到了双清庄时,天气稍稍转晴。双清庄在天目山脚下,和尚们留我们住在双清庄上。
和尚们的房间里很讲究。溪水冲激到山石上,发出响声,整夜在枕边作响。
石篑朦胧中错把这种声音当作下雨,烦透了,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早上,和尚送来早茶、早饭,招呼石篑起床。
石篑感叹说:“下着这么大的暴雨,能到哪里去呢?只有躺在床上神游罢了!”和尚说:“天晴了,风和日丽,天气极好。那响声是溪流的声音,不是雨声。”
石篑大笑,急忙穿好衣服起床。我们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立刻一同出发,去游览天目山。
5 游华山记文言文翻译《游玉华山记》宋张缗 由宜君县西南行四十里,有山夹道而来者,玉华也。
其南曰野火谷,有石常燃,望之如爨烟,而莫知其所自也。野火之西曰凤皇谷,则唐置宫之故地也。
今其尺垣只瓦无有存者,过而览之,但见野田荒草而榛荆也。其西曰珊瑚谷,盖尝有别殿在焉。
珊瑚之北曰兰芝谷,昔太宗诏沙门玄奘者译经于此,其始曰肃成殿,后废而为寺云。中有石岩崭然有成,下有凿室,可容数十人,有泉悬焉,势若飞雨;有松十八,环其侧,皆生石上,高可十寻,端如植笔。
其西且南有崖曰驻銮,其始入也,双壁屹然,如削石而成,既至其处,若视瓮。侧有泉飞而下,如悬布,如喷珠,其名曰水帘。
稍北,有崖与泉,亦若是而差小焉。治平三年夏五月丁巳,余与六人者来游,乃相与坐石荫松,听泉而饮之。
已而,览故宫以徘徊,问遗事于田老。方嚣然不欲归,而余与六人者,或有官守,或以事牵,其势不可久留,既宿而遂去。
然而,相视有不足之色。余为之言曰:夫山林泉石之乐,奇伟之游,常在乎穷僻之处,而去人迹甚远,故必为野僧方士与夫幽潜之人所据而有也。
然幽潜之人知好之而力不足以营之,惟佛老之说可以动人,故其徒常独有力,而危亭广厦,眺览之娱,莫不为其所先也。夫以有唐之盛,穷天下之富,建宫于此,随而废没,而杜甫乃其时人,过之且有悲伤之感,至或形于歌诗。
独寺僧之徒,更相传而不息,迄于今而尚存,则虽天下之力,亦有屈于此欤?以太宗之贤,致治之美,宜其愈久而弥传也;今问诸遗老,无所称道。而彼玄奘者,特一浮屠耳;然说者至为荒怪难知之语,以增大其事。
岂人之情常乐于放僻,而易忘于中正哉?又岂物之盛衰废兴亦各有时,而此特其盛时也欤?斯可为之叹息也。若夫太宗之贤,天下之力,犹不能长有此也,则吾曹可以一寓目而足矣,又何必以不久留为恨哉。
然荒崖穷谷之崎危,废宫颓址之萧条,虽累岁月,未尝有一二人游焉,而余与六人者同时而来,亦可谓之盛哉!六人者:余兄子坚、弟山径,与太原石继和公美,河东郎几康伯,温陵陈说君豫,西河冀上之冠卿也。壬申,荧阳张缗记。
译文 由宜君县向西南走四十里,有山夹道而来,这就是玉华山。山的南面叫野火谷,那里有常年燃烧的山石,远远望上去(山上)如同有炊烟,但没有人知道它来自哪里。
野火谷的西面叫凤凰谷,就是唐朝建造宫殿的旧地。现在连一小段墙一片瓦也没有保存下来,经过那儿看,只见都是野田荒草,长满了荆棘。
凤凰谷的西面叫珊瑚谷,大概曾经有正殿以外的宫殿在那儿。珊瑚谷的北面叫兰芝谷。
兰芝谷的中间有块高而险峻的天然岩石,下面有人工开凿的石室,可容纳数十人,有瀑布从高处垂落,就像从天而降的大雨;有十八棵松树环绕在岩石的周围,松树都生长在石头上,差不多有十八丈高,端正得像立着的笔。它的西南方向有石崖叫驻銮,我们刚进去的时候,看到双壁高耸直立,如同削石而成,到了那个地方一看,就像看到瓮一样。
旁边有泉水飞泻而下,有的像悬挂的瀑布,有的像喷洒的珍珠,它的名字叫水帘。稍微向北,有崖与泉,也像这样只是规模稍小点。
治平三年夏五月丁巳日,我和六个人一同来游玩,就一起坐在松树遮蔽下的石上,听泉声并品饮泉水。不久,游览前代的宫殿而流连忘返,向田间老人询问旧事。
兴致很浓闹嚷嚷的不想回去,但我与这六人,有的居官守职 ,有的因为有事牵制,那情势不能久留,就住了一夜离开了。但是,大家互相瞅着都有不满足的神色。
我对他们说:欣赏山林泉石的乐趣,奇特壮美的景观,经常在那些荒远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然而因为人迹罕至,所以一定被云游的和尚、求仙的术士以及隐士一类人占据并享有。但是隐士知道这些地方优美并喜欢它们,而他们的能力不足以经营这些地方,只有佛教和道教的学说、教义足以打动人心,所以他们的信徒经常独来独往并且有勇力,因而这些耸立的亭子、宽广的大厦(的建造),登高览胜的快乐(的享受),没有不被他们抢先的。
凭借唐朝的强盛,耗尽天下的财富,在此修造宫殿,随后就废弃湮没了,而杜甫就是那个时代的人,经过那儿尚且有悲伤之感,以致用诗歌表现出来。唯独寺里的和尚这类人,交替相传而不停息,直到现在还留存下来,(这样看来)即使拥有整个天下力量的帝王,也有不如这些和尚的地方么?凭借唐太宗的贤能,使国家达到太平盛世的美好境况,(他的事迹)应该时间过得越长而流传得越久;现在向老人询问太宗的政绩与往事,却没有听到什么赞扬的话。
而玄奘只是一个和尚罢了,但是讲述玄奘故事的人甚至用荒诞怪异的话,来夸大他的事。难道喜欢放诞偏邪是人之常情,而容易忘记中正之道吗?又难道事物的盛衰兴废也各有它的时运,而这段岁月只是佛教的兴盛时代么?这真值得为此叹息啊。
像唐太宗这样贤能,拥有天下的能力,尚且不能长期拥有这些,那么我们这些人可以看一眼就满足了,又何必因为不能长久地留在这儿而遗憾呢?但是荒凉幽深险峻的崖谷,废弃倒塌萧条的宫殿遗址,虽然过了很多年,没有一两人来这里游玩,而我与六人同时而来,也可称得上是盛事了。
6 合江亭记文言文翻译译文:
长江、沱江从岷江处分开张若、李冰镇守蜀州,开始筑起土墙来遏制、堵塞大水,后来挖宽沟渠把水导出来,灌溉蜀郡、广州之土地,而蜀郡已富饶现在成都二水,皆长江、沱江的支流,来自西北而汇于四川的东南,就是所说的二江双流沱旧循南隍,与长江并流向东。
唐人髙骈刚开始开凿新渠,缭出府城之北,然犹合于旧沟渠渚者,合江旧亭唐人宴饯之地,名士题诗往往在焉从茀不治,余始命葺之,以为船官治事之所。俯而观水,沧波修阔,渺然数里之远,东山翠麓,与烟林篁竹列峙于其前鸣瀬抑扬,鸥鸟上下商舟渔艇,错落游衍春天的早晨或秋天的傍晚,在(合江亭上)放一壶酒,(边饮边赏),也是一城的美好景观啊。
不久长官请求记下这件事,我认为蜀郡的土地已经成了官渠,不为塘埭以居水,故陂湖汉漾之胜比他方为少倘能悉知潴水之利,则蒲鱼菱芡之饶,固不减于蹲鸱之助古之人多因事以为饰,俾其得地之利,又从而有观游之乐,岂不美哉?这(个想法)或许可以书写下来给后人观看,大概因为是两江汇合而有所感慨吧。
原文:
沱江自岷而别,张若、李冰之守蜀,始作堋以揵①水,而阔沟以导之,大溉蜀郡、广汉之田,而蜀已富饶。今成都二水,皆江沱支流,来自西北而汇于府之东南,乃所谓二江双流者也。沱旧循南隍,与江并流以东。
唐人髙骈始凿新渠,缭出府城之北,然犹合于旧渚。渚者,合江故亭。唐人宴饯之地,名士题诗往往在焉。从茀不治,余始命葺之,以为船官治事之所。俯而观水,沧波修阔,渺然数里之远,东山翠麓,与烟林篁竹列峙于其前。鸣瀬抑扬,鸥鸟上下。商舟渔艇,错落游衍。春朝秋夕置酒其上,亦一府之佳观也。
既而主吏请记其事,余以为蜀田仰成官渎②,不为塘埭③以居水,故陂湖汉漾④之胜比他方为少。倘能悉知潴水之利,则蒲鱼菱芡之饶,固不减于蹲鸱⑤之助。古之人多因事以为饰,俾其得地之利,又从而有观游之乐,岂不美哉?兹或可书以视后,盖因合江而发之。
:
作者吕大防
吕大防进士及第,调任冯翊主簿、永寿县令。永寿县没有井,人们要到很远的山谷去汲水,大防巡行近境,得到二泉,打算疏导而使之进入永寿县,因地势高低不平,众人怀疑没有成功的道理。吕大防采用《考工》中的水地置泉法来使之水平,不到十天,果然疏导为渠,百姓依赖,号称“吕公泉”。
吕大防迁任著作佐郎、知青城县。以前,祭田粟米用大斗收进而用公斗放出,获三倍之利,百姓虽然不满,但不敢上诉。吕大防开始均定放出纳进以平均其值,此事转传给宋仁宗,诏令立定法禁,命一路全输送租给官府,用概器给还。青城县外控汶川,与西夏相接。吕大防占据要地设置巡逻,秘密设防,禁止上山砍柴采摘,以严障碍屏蔽。韩绛镇守蜀州,称吕大防有佐辅帝王创业治国的才能。入朝暂代盐铁判官。
吕大防身高七尺,眉目秀发,声如洪钟。从小端肃稳重,没有嗜好,经过街市眼睛不斜视,闲居像接待宾客一样。每次朝会,威容仪表敬肃,神宗常常目送他。与大忠及弟弟大临同住,相与切磋论道考礼,弱冠婚姻丧祭全部本于古代,关中地区言《礼》学的当推吕氏。
大防曾为《乡约》说“:凡是同约者,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有善行就写在册上,有过失如违背乡约的也写上,三次犯过就实行惩罚,不改过的人绝迹。”
苏轼一次去拜访好友吕大防,恰逢吕大防午睡,苏轼就在客厅里等。但吕大防特能睡,苏轼一下子等了两个时辰,不禁大怒,决定要拿吕大防出出气。终于吕大防起床了,慢吞吞地接待苏东坡。苏轼说:“刚才趁你午睡,我在你客厅转了转,你客厅里的摆设虽然都很不错,但都不如一只有三对眼睛的乌龟。”
吕大防知道苏轼要调侃他,但不知会从哪调侃起,支吾着说:“哪里有三对眼睛的乌龟?”苏轼说:“唐中宗时,有大臣进献乌龟给他,唐中宗就问乌龟若有三对眼睛会有什么好处?大臣回答说,乌龟若有三对眼睛,自然就用三对眼睛睡觉,睡觉的时间自然就比普通乌龟多三倍。”
参考资料:
我是吴县人,来这个地方很多次。但是每次灵岩似乎都将幽境胜景隐 藏了起来,因此看不到山色的美,也找不有什么不好来,也许灵岩是存心鄙视我这样浅薄的人吧。今年春天,我跟随淮南行省参知政事临川饶介公和其他十个客人再来游玩。爬到了高处,优美的山景主动出现了;进入深山,奇石自然出现了;山间雾气也为之舒展,杉树桧树也随风起舞。灵岩山,大的,小的,明显的,不明显的景色,都争着显现出它们的姿态,不再隐藏起来,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对于这山是从今天才开始明白,其实过去并不了解。
山的景致不同与寻常,尚且能待人来看,更何况人不同与常人呢?饶公观看景色有得,命随同的客人赋诗,嘱咐我为之记。我说:“天下诡奇的地方不多,而人也并非每次登山都能体会到登临的乐趣。山被人欣赏,而人欣赏山,两相成映(意为有这样的山而遇到不到这样的人,或者有这样的人而见不到这样的山,都不能算完全获得游览的快乐,所谓这样,疑后面所指名山、名士)。现在灵岩是名山,诸位是名士,想必真是互相不负其名。难道是偶然吗?是因为人们看到风景而心中理解,景物被领略到而理趣得以被体会吧。而我不过是粗陋的人,也跟随其中有所体会,不也是一种幸运吗?我是这里面最年轻的,不敢推辞执笔为记的任务,这样也可以私下将这份幸运记录下来”。同行的十个人是淮海秦约、诸暨姜渐、河南陆仁、会稽张宪、天台詹参、豫章陈增、吴郡金起、金华王顺、嘉陵杨基和吴陵刘胜。
8 皇藏峪记文言文翻译余平生无他嗜好,独有山水缘。雍正元年作吏岭外,由冀北抵粤南。川途万里,其间穷岩绝壑,胜迹遗踪,寻历殆遍。又幸大儿锡蕃莅任江南,迎余就养。遂入新安,升黄山,游白岳(注2),泛秋浦,登九华之巅而望东海。自以为极天下之大观而无憾矣。壬戌岁,大儿量移符离。符离,古战场也。鲜山水,乏遗迹。耳目寥寂,游兴索然。闻有皇藏峪者,近在萧邑。世传高祖避祖龙处也。因往焉。
未至峪数里,形势濯濯。一入山口,异境豁然。林树阴翳,不见天日。峰峦巇嵲,异鸟飞鸣。行一二里,更觉窈然深远。径路曲折,但闻松竹之声,与小桥流水,相为唱和。不数武(注3),右转即寺门。寺僧宏济前迎,与之谈,颇有理致。自言居此已二十二年,寺中堂宇花树,皆其手自经理者。因导余坐竹林中,清风徐来,泉声聒耳。蒲葵在席,苦茗一瓯。当此之时,几不知长安道上复何如也!
夫自有天地,便有山水。其卓然秀异者,四方骚人墨客登高作赋,游览题诗,名声赫然,昭著天壤。而地非通衢,人客罕到。荒榛满目,鼠窜狼嗥。更千百载不得一露其奇者,何可胜道?!兹峪越在僻境中,有可玩。虽名未特闻,而释子幽人,独相与经营栖止,不忍听其湮没不传。夫岂非兹峪之幸也哉?予既远愧右军,不能为兰亭增重。而犹得于杖履之下,稍遂游踪,以视康乐之身在永嘉而大小龙湫未经寓目者,其亦容有间乎?故慕此山之幽邃秀雅,且喜老僧之静悟潜修,而超然于尘俗之外也。于是乎记。
注1:王人杰,奉天海城县人。《惠来历代县长考略》雍正二年(1724)至四年奉天王人杰任。系年据《雍正惠来志》。王人杰,奉天人。举人。康熙五十九年任潮阳知县;再任潮阳令;雍正二年至四年调任惠来令。雍正三年夏秋间,惠来大水,田禾淹没。四年又大水,米价腾贵,'斗米价银六钱三分,民多采树皮草根以食,通邑绅衿里民并商贾、妇女俱量力题粟赈济。知县王人杰、训导梁焕纶暨绅士诣南郊文昌阁,自四月初一起煮粥开赈,至六月下旬止,就食男女日以万数,民赖以苏。'(《雍正惠来 志》卷十五《灾祥》)'王人杰',《阮通志》作'直隶海城'人。
9 游沙湖记 文言文翻译一、白话译文
黄州东南三十里有个乡镇沙湖,又称螺蛳店。我在那里买了几亩田,因为去那里查看田地,得了病。听说有个麻桥人庞安常医术高明但耳朵聋,就去他那里请他看病。庞安常虽然耳朵聋,可是聪慧过人,用纸给他写字,写不了几个,就能够懂得别人的意思。我和他开玩笑说:“我把手当作嘴巴,你把眼当做耳朵,我们两个都是当代的怪人。”
病好之后,和他一同游览清泉寺。清泉寺在蕲水县城外两里多路,那里有个王羲之的洗笔池,水很甘美,池下方有条兰溪,溪水往西流。我作了一首词:“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萧萧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当天,我和庞安常喝得非常痛快才回去。
二、作品原文
游沙湖
黄州东南三十里为沙湖,亦曰螺蛳店。予将买田其间,因往相田得疾。闻麻桥人庞安常善医而聋。遂往求疗。安时虽聋,而颖悟绝人。以纸画字,书不数字,辄深了人意。余戏之曰:“余以手为口,君以眼为耳,皆一时异人也。”
疾愈,与之同游清泉寺。寺在蕲水郭门外二里许,有王逸少洗笔泉,水极甘,下临兰溪,溪水西流。余作歌云:“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萧萧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是日,剧饮而归。
扩展资料:
创作背景
此文写于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三月,又名《游兰溪》,作者当时四十七岁。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苏轼知湖州,谏议大夫李定国。御史何大正上奏,诬他作诗文谤刺当朝,因而被下狱,当年十二月出狱,责受黄州团练副使,空挂虚名。当时作者打算在沙湖买田未成,去相田时认识了医生庞安常,因而创作了这篇作品。
作者简介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又字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 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
苏轼是北宋中期的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文纵横恣肆;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其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
秦观(1049-1100),字太虚、少游,号淮海居士。高邮人。北宋文学家。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进士。曾任太学博士(即国立大学的教官)、秘书省正字、国史院编修官。政治上倾向旧党,哲宗时“新党”执政,被贬为监处州酒税,徏郴州,编管横州,又徙雷州,至藤州而卒。他与黄庭坚、晁补之、张来号称为“苏门四学士”,颇得苏轼赏识。秦观生性豪爽,洒脱不拘,溢于文词。20岁,作《浮山堰赋》。24 岁,作《单骑见虏赋》,为世人所重。其散文长于议论,《宋史》评为“文丽而思深”。其诗长于抒情,敖陶孙《诗评》说:“秦少游如时女游春,终伤婉弱。”他是北宋后期著名婉约派词人,其词大多描写男女情爱和抒发仕途失意的哀怨,文字工巧精细,音律谐美,情韵兼胜。代表作为《鹊桥仙》(纤云弄巧)、《望海潮》(梅英疏淡)、《满庭芳》(山抹微云)等。《鹊桥仙》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被誉为“化臭腐为神奇”的名句(见《蓼园词选》)。《满庭芳》中的“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被称做“天生的好言语”(《能改斋漫录》引晁补之语)。张炎《词源》说:“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生平详见《宋史》卷四四四。著有《淮海集》40卷、《淮海词》(又名《淮海居士长短句》)、《劝善录》、《逆旅集》。又辑《扬州诗》、《高邮诗》。其《蚕书》,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蚕桑专著。又善书法,小楷学钟、王,姿媚遒劲可爱,草书有东晋风味,真、行学颜真卿。建炎四年(1130),南宋朝廷追赠秦观为“直龙图阁学士”。高邮文游台、秦观读书台、《秦邮帖》石刻、扬州云山图、“淮东第一观”石刻,保存至今。
减字木兰花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依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浣溪沙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踏莎行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望海潮 星分斗牛,疆连淮海,扬州万井提封。花发路香,莺啼人起,珠帘十里东风。豪俊气如虹。曳照春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画桥南北翠烟中。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
月观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宁论爵马鱼龙。往事逐孤鸿。但乱云流水,萦带离宫。最好挥毫万字,一饮拚千钟。
望海潮 秦峰苍翠,耶溪潇洒,千岩万壑争流。鸳瓦雉城,谯门画戟,蓬莱燕阁三休。天际识归舟。泛五湖烟月,西子同游。茂草台荒,苎萝村冷起闲愁。何人览古凝眸。怅朱颜易失,
翠被难留。梅市旧书,兰亭古墨,依稀风韵生秋。狂客鉴湖头。有百年台沼,终日夷犹。最好金龟换酒,相与醉沧州。
望海潮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忆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
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
水龙吟 小楼连远横空,下窥绣毂雕鞍骤。朱帘半卷,单衣初试,清明时候。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欲无还有。卖花声过尽,斜阳院落,红成阵、飞鸳甃。玉佩丁东别后。
怅佳期、参差难又。名缰利锁,天还知道,和天也瘦。花下重门,柳边深巷,不堪回首。念多情但有,当时皓月,向人依旧。
八六子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划尽还生。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
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木兰花慢 过秦淮旷望,迥潇洒、绝纤尘。爱清景风蛩,吟鞭醉帽,时度疏林。秋来政情味淡,更一重烟水一重云。千古行人旧恨,尽应分付今人。渔村。望断衡门。芦荻浦、雁先闻。
对触目凄凉,红凋岸蓼,翠减汀苹。凭高正千嶂黯,便无情到此也销魂。江月知人念远,上楼来照黄昏。
好事近(梦中作)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飞云当面化龙蛇,夭骄转空碧。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
浣溪沙 锦帐重重卷暮霞。屏风曲曲斗红牙。恨人何事苦离家。枕上梦魂飞不去,觉来红日又西斜。满庭芳草衬残花。
如梦令 遥夜沈沈如水。风紧驿亭深闭。梦破鼠窥灯,霜送晓寒侵被。无寐。无寐。门外马嘶人起。
如梦令 楼外残阳红满。春入柳条将半。桃李不禁风,回首落英无限。肠断。肠断。人共楚天俱远。
如梦令 池上春归何处。满目落花飞絮。孤馆悄无人,梦断月堤归路。无绪。无绪。帘外五更风雨。
调笑令 心素。与谁语。始信别离情最苦。兰舟欲解春江暮。精爽随君归去。异时携手重来处。梦觉春风庭户。
阮郎归 退花新绿渐团枝。扑人风絮飞。秋千未拆水平堤。落红成地衣。游蝶困,乳莺啼。怨春春怎知。日长早被酒禁持。那堪更别离。
阮郎归 宫腰袅袅翠鬟松。夜堂深处逢。无端银烛殒秋风。灵犀得暗通。身有限,恨无穷。星河沈晓空。陇头流水各西东。佳期如梦中。
阮郎归 潇湘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孤。红妆饮罢少踟蹰。有人偷向隅。挥玉箸,洒真珠。梨花春雨馀。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
阮郎归 湘天风雨破寒初。深沈庭院虚。丽谯吹罢小单于。迢迢清夜徂。乡梦断,旅魂孤。峥嵘岁又除。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
调笑令
辇路。
江枫古。
楼上吹箫人在否。
菱花半璧香尘污。
往日繁华何处。
旧欢新爱谁是主。
啼笑两难分付。
调笑令
肠断。
绣帘卷。
妾愿身为梁上燕。
朝朝暮暮长相见。
莫遣恩迁情变。
红绡粉泪知何限。
万古空传遗怨。
调笑令
恋恋。
楼中燕。
燕子楼空春色晚。
将军一去音容远。
空锁楼中深怨。
春风重到人不见。
十二阑干倚遍。
调笑令
柳岸。
水清浅。
笑折荷花呼女伴。
盈盈日照新妆面。
水调空传幽怨。
扁舟日暮笑声远。
对此令人肠断。
虞美人
高城望断尘如雾。
不见联骖处。
夕阳村外小湾头。
只有柳花无数、送归舟。
琼枝玉树频相见。
只恨离人远。
欲将幽恨寄青楼。
争奈无情江水、不西流。
虞美人
碧桃天上栽和露。
不是凡花数。
乱山深处水萦洄。
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
不道春难管。
为君沈醉又何妨。
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点绛唇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
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
乱红如雨。
不记来时路。
临江仙
千里潇湘挪蓝浦,兰桡昔日曾经。
月高风定露华清。
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
独倚危樯情悄悄,遥闻妃瑟泠泠。
新声含尽古今情。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南柯子
霭霭凝春态,溶溶媚晓光。
何期容易下巫阳。
只恐使君前世、是襄王。
暂为清歌驻,还因暮雨忙。
瞥然归去断人肠。
空使兰台公子、赋高唐。
南歌子
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
梦回宿酒未全醒。
已被邻鸡催起、怕天明。
臂上妆犹在,襟间泪尚盈。
水边灯火渐人行。
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
风流子
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州。
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
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
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
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
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长相思
铁瓮城高,蒜山渡阔,干云十二层楼。
开尊待月,掩箔披风,依然灯火扬州。
绮陌南头。
记歌名宛转,乡号温柔。
曲槛俯清流。
想花阴、谁系兰舟。
念凄绝秦弦,感深荆赋,相望几许凝愁。
勤勤裁尺素,奈双鱼、难渡瓜洲。
晓鉴堪羞。
潘鬓点、吴霜渐稠。
幸于飞、鸳鸯未老,不应同是悲秋。
河传
恨眉醉眼。
甚轻轻觑著,神魂迷乱。
常记那回,小曲阑干西畔。
鬓云松、罗袜刬。
丁香笑吐娇无限。
语软声低,道我何曾惯。
云雨未谐,早被东风吹散。
闷损人、天不管。
一丛花
年时今夜见师师。
双颊酒红滋。
疏帘半卷微灯外,露华上、烟袅凉飔。
簪髻乱抛,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
佳期,谁料久参差。
愁绪暗萦丝。
想应妙舞清歌罢,又还对、秋色嗟咨。
惟有画楼,当时明月,两处照相思。
满庭芳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满庭芳
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
古台芳榭,飞燕蹴红英。
舞困榆钱自落,秋千外、绿水桥平。
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
多情。
行乐处,珠钿翠盖,玉辔红樱。
渐酒空金榼,花困蓬瀛。
豆蔻梢头旧恨,十年梦、屈指堪惊。
凭阑久,疏烟淡日,寂寞下芜城。
江城子
西城杨柳弄春柔。
动离忧。
泪难收。
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
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
恨悠悠。
几时休。
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
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江城子
南来飞燕北归鸿。
偶相逢。
惨愁容。
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
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
小槽春酒滴珠红。
莫匆匆。
满金钟。
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
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
蝶恋花
晓日窥轩双燕语。
似与佳人,共惜春将暮。
屈指艳阳都几许。
可无时霎闲风雨。
流水落花无问处。
只有飞云,冉冉来还去。
持酒劝云云且住。
凭君碍断春归路。
木兰花
秋容老尽芙蓉院。
草上霜花匀似翦。
西楼促坐酒杯深,风压绣帘香不卷。
玉纤慵整银筝雁。
红袖时笼金鸭暖。
岁华一任委西风,独有春红留醉脸。
一落索
杨花终日飞舞。
奈久长难驻。
海潮虽是暂时来,却有个、堪凭处。
紫府碧云为路。
好相将归去。
肯如薄幸五更风,不解与、花为主。
丑奴儿
夜来酒醒清无梦,愁倚阑干。
露滴轻寒。
雨打芙蓉泪不干。
佳人别后音尘悄,瘦尽难拚。
明月无端。
已过红楼十二间。
南乡子
妙手写徽真。
水翦双眸点绛唇。
疑是昔年窥宋玉,东邻。
只露墙头一半身。
往事已酸辛。
谁记当年翠黛颦。
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
任是无情也动人。
醉桃源
以阮郎归歌之亦可
碧天如水月如眉。
城头银漏迟。
绿波风动画船移。
娇羞初见时。
银烛暗,翠帘垂。
芳心两自知。
楚台魂断晓云飞。
幽欢难再期。
桃源忆故人
玉楼深锁薄情种。
清夜悠悠谁共。
羞见枕衾鸳凤。
闷即和衣拥。
无端画角严城动。
惊破一番新梦。
窗外月华霜重。
听彻梅花弄。
画堂春
东风吹柳日初长。
雨馀芳草斜阳。
杏花零落燕泥香。
睡损红妆。
宝篆烟消鸾凤,画屏云锁潇湘。
暮寒微透薄罗裳。
无限思量。
菩萨蛮
虫声泣露惊秋枕。
罗帏泪湿鸳鸯锦。
独卧玉肌凉。
残更与恨长。
阴风翻翠幔。
雨涩灯花暗。
毕竟不成眠。
鸦啼金井寒。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