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中的印象主义
中国影坛上的第五代**艺术创作家们可以说是中国影坛上的一个印象主义集体。这个群体中的创作个体,尤其是代表人物陈凯歌,其作品中所显露出来的印象主义式的**艺术创作风格更是鲜明可见、可感,确实值得认真研究,特别是应该在**美学方面对其予以充分的解析总结。——在这方面,突出的研究标靶便是陈凯歌的代表作品《霸王别姬》。
在人类的绘画艺术领域,有三个重要阶段不得不提出,正是它们贯穿了人类美术事业的发展特别是近代美术史的发展。它们是古典主义绘画阶段、印象主义色彩阶段和现代主义美术思辩阶段。绘画艺术中的印象主义不仅仅是一个美术画派风格的集中体现,更成为现代艺术的一定程度上的创作核心——即注重作品的表现性,为了追求瞬间的美(当然是带有主观感受的闪烁着人性的光辉的自然之灵光)以及这样的美的恒久意义,为了作品的整体效果的真实和强烈,而不惜割舍掉小的局部的写实描摹。这同传统中国绘画艺术所一贯追求的气韵生动和诗意的想象的美学倾向实在有着惊人的内在的契合。
中国影坛上的第五代**艺术创作家们可以说是中国影坛上的一个印象主义集体。当然这样说应当讲还是一个相对约略的说法,而且是从他(她)们的作品的实际表现而言的。——然而,虽然他(她)们的出身、经历、个人的美学趣味都有所不同,但是作为完整的一个时孕育出的**创作群体,他(她)们却历史性地获得了**创作美学风格上的整一性。那就是他(她)们的**作品中都先决地比较注重人性和人本的真实、人的情感在特定情境中的整体化的真实流露,而不是过多地沉耽于局部的日常的细琐的自然生活的写实,是所谓鲜明、突出、庄严而又肃穆、冷静而又决不乏激情的印象主义式的**影像视听化的创作美学风格。这个群体中的创作个体,尤其是代表人物陈凯歌,其作品中所显露出来的印象主义式的**艺术创作风格更是鲜明可见、可感,确实值得认真研究,特别是应该在**美学方面对其予以充分的解析总结。——在这方面,突出的研究标靶便是陈凯歌的代表作品《霸王别姬》。
在影片《霸王别姬》中,透过造型感觉强烈的**视听语言所展示的戏剧主人公们的命运历程和跌宕起伏的关于人生的血泪泣诉,我们所深深感触到的分明是人类命途的艰辛周折和人性延展的雄浑史诗美。这使得影片《霸王别姬》来源于经典京剧艺术却又远远地超越了原本的程式化艺术,显得既大气恢弘又流连如素,充满着和谐的精神力量和音韵流程。可以说,这样的从影片的具体进程中流泻出来的人性、人情、人本的真实,是最具有艺术震撼力的艺术大真实,它不仅使得影片中出现的不只一处的有关日常生活的局部细节的“误译”变得情有可原,而且更进一步地凸现了影片鲜明的创作品格——这在某种程度上即造成了“为了大真实,人为小细节”的独特的创作品格,使小的细节同影片的内在主题之间在《霸王别姬》特有的语境里获得了完美的写意性融合。正如欣赏中国画的散点透视或者是京剧艺术中的“圆场即行八万里”,观者非但不斥其为“穿帮”,反而为其独特的美学意境所折服。诚然,其间所依靠的恰恰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情感的真实,以此来建立最大的艺术真实和观演(或者是欣赏和绘画的)沟通。
如在影片一开场即出现的“卖子”一段戏里,就有两处非常富于表现性的细节先声夺人地体现出《霸王别姬》的印象主义式风格。一处是北京前门外八大胡同里的妓艳红要将亲生儿子小豆子卖给专攻京剧的喜福成科班学艺。科班领东关师傅老到细致地查看了小豆子的身材身体,最后发现孩子的一只手上长了六指,遂予以拒绝。接下来影片表现的是艳红怀里夹着儿子大步走到当街,拿过磨刀师傅的戗好了的菜刀麻利果决地毅然斩下小豆子的骈指。在这里,导演有意省略了磨刀师傅以及戗好的菜刀由何而来等诸多交待,只是在前场以两个冬天的旧京街景的空镜头伴随以磨刀师傅“磨剪子来戗菜刀”的画外吆喝声来做暗示性铺垫。另一处是在小豆子的骈指被斩断之后,母亲又将他裹挟回喜福成科班。在院子当中,小豆子撕肝裂肺般呼嚎,四处躲藏,却终被戏班老少网拿。这时,画外响起苍凉的京剧“夜深沉”的曲牌声,而画面上伴随这样的弦乐声的是哀嚎的小豆子被强扭着在香案前给梨园行的祖师爷唐明皇的神位磕头,并被强迫着用血淋淋的小手在卖身文书上按押。在接下来的阴森森的中全景镜头里,如同鬼影般的母亲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披裹在已跪在地的小豆子身上,然后决绝地迅疾转身出画而去。镜头不久即朝着艳红离去的方向摇出,屋门口已无人踪。而屋外,却正是漫天飞雪。明明刚刚还是响晴白日,却在一刹间变做逆雪纷飞;然而观众对此非但没有指摘导演呼风唤雪缺乏缜密的写实逻辑,反而更多地会被这种写意式地渲染剧情气氛、借以传达母子间生离死别和此时此刻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的印象化创作手法所深深吸引,从而顺随作家的指引进入到了《霸王别姬》独特的创作语境与美学系统中,自动生成了一套适合于欣赏这一类印象式**作品的审美原则。
影片《霸王别姬》尽管铺陈了主人公们的多舛人生,但是本质上却不是以刻意编织带有情节性的戏剧故事悬念、在事件的延展当中凸现人物性格为目的、并且以之而见长——而是以类似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泼墨写意的笔法,点彩构砌,大刀阔斧地以抒情大写意的方式来传达精神力量——这本身便具有极为强烈的象征意味。因此,与其说影片《霸王别姬》是一部常规型的故事影片,不如说它是一首抒情大写意的**史诗。
导演在这部影片中主要地不是运用镜头语言来讲述一个尽管十分繁复跌宕、壮美凄绝的人生故事,而是调动**视听造型媒介一干手段在有形有声的画面中传达无形的极具张力的人文意向和精神力量。并且,这种抒情大写意的史诗风格是贯穿全片的,在影片中的各个段落以及具体的影像视听细节中均有明显明确的表现。比如在影片的第一个大段落〈学艺篇〉中,当倍尝艰辛的小豆子和小石头初登京剧舞台崭露头角、因《霸王别姬》一剧而一炮唱红而紧跟着小豆子却惨遭代表腐朽没落的大太监张公公强暴的那场戏里,导演借助中国民间打击乐乐器的喜庆欢乐的齐奏同画面内容的强烈对位,突出强调了刚刚初长成的艺术和人生的小苗小豆子所无辜遭受的人生第一劫在主人公心灵深处所留下的重创。通观这个场面,音画两部分在主题层面有机结合,以实托虚,使得**场面内在的肃穆与严峻气氛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再比如在影片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大的段落〈殉艺篇〉中,叙述表层呈现的是解放后面对所谓“左派”们为争夺京剧舞台阵地的种种倒行逆施,程蝶衣依然奉行“从一而终”的人生准则,并且坚定地认为师兄段小楼也属自己的同类。但是事与愿违,正是段小楼在十分关键的时刻(在政治性大会上表态)再一次背弃了程蝶衣,并且还暗自答应与早就跃跃欲试于取代程蝶衣而扮演京剧舞台上的虞姬的先前是被程蝶衣从城根下捡拾来的野孩子小四联袂出演《霸王别姬》。导演在“后台决裂”这场戏中安排了一个既极富于写意性又可视可感的场面调度,将在现实生活中绝不可能照实发生的富有抽象意味的动作幻化成**《霸王别姬》中的印象式真实,获得了强烈的心理和现实的双重效果——就在争抢双方小四和程蝶衣都在等待段小楼做出最后选择的关键时刻,画外清晰隆重地传来了京剧《霸王别姬》主人公项羽出场前的上场锣鼓过门。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锣镲鼓点声,项羽的盔头被全部勾脸扮上了的人们手把手地传到段小楼眼前。面对此情此景,程蝶衣绝望地为段小楼把盔头戴上,然后默默目送他登场。至此,人物的内心节奏的变化激越同京剧的程式化节奏起伏产生了互相交融式的紧密联系,在酣畅淋漓的情感跌宕转换中,观众亦对主人公内心世界的起落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共鸣——影片中的视听手段的天才运用更使得这种共鸣被开掘到了最为饱满的程度。
影片《霸王别姬》通过摹写主人公们的生命历程来凸现人性主题。如前所述,在影片中这样的摹写显得突出的印象化,写意倾向十分鲜明。而且这种写意倾向还不只存在于导演的主观意念中,而且还比较彻底地贯穿在摄影、录音及音响设计、美术设计以至演员以人物身份进行的表演创作等诸多具体的**创作门类的创作过程始终。在写意和叙事的结合问题上,影片《霸王别姬》提供了一个如何将**造型元素同**讲述故事的特征有机糅合的成功范例。突出表现在影片的结构安排上:既有效地照顾到叙事的相对完整、叙述的流畅自然,又为影片充分地抒情写意留足了余地。全片在整体上由三个既相互独立又充满着内在的紧密联系(诚然不只是情节性的)的大的篇章段落组成。每一个章节又分别有自身的分段落。三个大的章节可以说是与戏剧主人公们的生命历程的走向同步的。
第一个章节主要撰写童年主人公小豆子和小石头及其他小伙伴在北洋军阀时代在北京喜福成科班学艺的经历。因此我们姑且可以将这个章节名之曰“学艺篇”。正是因为影片《霸王别姬》在创作风格的本质上是非写实的,因此不可能象纪传体影片那样对主人公的人生历程进行写实主义式的照单全收。影片《霸王别姬》欲借对生命历程的写意性描述来状写人性的无奈和苍凉。诚然,结合特定主人公的经历,影片这样做在另外的意义上有可能被理解为是:渗透于生命历程中的灿烂与辉煌是如何归于毁灭。因此,选择好叙述的点,以点带面,带出影片所刻意追求的人生况味,从而透视出主人公们自幼年起就深切感知的生命的艰辛,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随意又适度的铺陈比兴,就成为影片先声夺人的必由之路。事实也正是如此。
“学艺篇”分为三个小的段落,每个段落从叙事方面讲重点写一件事情,但是这具体的“一件事情”又不拘泥于仅仅是“一二三四”式地交代清楚,而是着重展示处于事件中心位置的人物在具体情境下的内心情境的真实外化。并且我们还发现,作家在“学艺篇”中所选取的三个事件都无一例外地处于少年主人公们最初的生命历程的转折点上,而且还是和程蝶衣(小豆子)的心路历程变化以及两位男主人公之间的人物关系的或鲜明或微妙的变化发展趋向紧紧地扭合在一起的。并且每一个事件又均有自身的起承转合(只是全没有像流水帐一样地一一道来),颇似生命体的起伏律动,有喘有息。这三个事件就象是三记重锤,敲击着小豆子嫩弱却又异常敏感的人性界面。它们是“小癞子之死”、“小豆子的性别转换”、“小豆子被张公公强暴”——我们以此深究下去会发现,其中每一个事件的高潮的到来并不是平铺直叙的,而是有铺垫、有积累、有过程展现的。而且,导演是用了十分有效的视听手段将这些铺垫、积累的过程渲染得各具特色,并且同影片中重要的造型元素即京剧的程式化表现手段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换句话讲,即如每段“唱儿”之前都会有一个独特的“过门儿”,令人难忘。
比如在“小癞子之死”这一段里对小豆子几次因为背错了戏词而遭毒打的情景的渲染,对小癞子和小豆子两个孩子出逃前在戏班大门口遇见的民间孩子的风筝的强调,对于出逃后小豆子和小癞子所亲眼看到的戏园子里“盛世元音”的极为壮阔的场面气氛的营造和传达,以及在小癞子回戏班后临死前景深处出现的袅袅上升的炊烟的捕捉体现等等,无不既是视听元素的纪实性描述,又是蕴涵写意题旨的抽象化提炼,它们共同使这个段落的高潮——一个幼小生命的殇亡的到来显得既撼人心魄又具有着浓郁的悲剧性抒情意味。以及,包括在表现小癞子上吊的那个全景镜头里,镜头景深处放置的巨大的装饰性屏风的轰然倒地,都完全可以看作是这个段落的高潮的感情延宕,是导演视听语汇的重要一笔。
在第二个分段落即“小豆子的性别转换”事件中,影片呈现出的这种写意性笔触依然峰头劲键。突出表现在小豆子改口那场戏里,可以说是将京剧的锣鼓点儿同**的形象纪实表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专喝伶人血的戏园子经理那坤来科班为大太监张公公定戏,看中唱旦角的小豆子,要他试唱《思凡》,小豆子却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唱错了词儿,“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实际的戏曲《思凡》中的原戏词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在我们看来,虽然戏词错了,但是却说明到此时小豆子的性别自我指认还是正常的,恰恰正是后来的改变铸成了他一生的悲剧。
可以说,影片《霸王别姬》的整个“学艺篇”的核心即是对小豆子的自我性别指认的被强制转换的概述。我们再看当小豆子说错了词以后小石头的表现:他采取了超常的举动,流着眼泪用烟袋锅猛杵小豆子的口腔,同时伴以恶狠狠的`咒骂“我要你错!我要你错!”导演陈凯歌在表现这个极富震撼力的场面时,通过场面调度、人物表演、环境音响、京剧锣鼓点的戏剧性表现化的停顿等有效手段,让观众明显地感觉到此时此刻人物心情的锣鼓点的存在,感觉到这个段落是在类似京剧表现方法的节奏气氛中完成的,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又余味绵长。同时其内里所蕴涵的人性的扭曲又是显得异常残忍非凡。
至于在第三个段落中体现出来的生命的苍凉感和无奈意味更是清晰可感。我们在这里还想再着重提及的是在这个段落的结尾处即高潮过后的回落部分。小豆子被张公公强暴之后失神似地步出府宅。早等在门外的小石头跑过来追问。小豆子不语,默默前行。在角楼城根处,小豆子拣拾了一个弃婴。同行的关师傅因“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的宿命主张而劝小豆子放回孩子。小豆子不听。在这里,**视听手段的运用既是叙事的,又是深沉写意的,摄影师在**造型方面的把握也更多的是从揭示戏剧性情境的内在张力上入手,在影调的控制和镜头构图的选择上精心突出体现了苍凉凝重的段落及影片主题。
以上三个段落或曰三个事件组合在一起,又构成一种层层递进的关系,一步一步将小豆子置于非此即彼的转换境地。他“成为了一个女人”。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学艺篇”也结束了。至此,影片中第一个章节结尾出现的那个师徒众人端坐合影的场面也便富有了别样的浓重的双关涵义——既暗示了主人公小豆子性别指认的完成确立,又预示了主人公下一个人生阶段的悲剧性格局。
从影片整体的写意风格来讲,这也使得影片的第二章“从艺篇”或曰“炼艺篇”)有可能省却大量的交代性叙述,而专注于浓墨铺陈于人性新的展演。饶有意味的是,如同人体器官的和谐对称,影片的这一个章节里同样也安排了三个主要事件,具体讲即是围绕着程蝶衣与段小楼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关系的发展变化的三起三落来结构成篇。“炼艺”是背景,前景还是人性的展演、人性间及人性的自我冲突以及深刻的人的灵魂剖析,这使得三个事件的核心仍然是生命性灵的写意抒发——其一是由于京城花满楼的头牌妓菊仙的出现而引起的兄弟之间的“反目”。在这个小段落里,导演的表现手法很具有“板眼”性,带锣鼓点式的节奏感很强,但是结合影片的整体写意风格却又不显得造作生硬;其二是由于兄弟俩分手以后因为段小楼不忍于日伪军、在戏园子后台用茶壶砸了坏蛋的脑袋而被逮,遂引出了“营救段小楼”的段落高潮。在这一段影片进程中比较感人的一场戏当属兄弟俩的恩师关师傅得知兄弟不睦而痛斥二人的情节。这场戏从场面调度、环境布置及道具设置如戏装的摆放位置安排到台词的撰写和演说都含有相当的写意性质;其三是当抗日战争胜利之后程蝶衣却因曾在日伪时期因搭救段小楼而给日本军曹唱过堂会而获“汉奸罪”被逮,对称式地引出了“营救程蝶衣”的小高潮。在这个事件的过程中有一场“法庭”戏颇具功力。这场戏场面内在的动作性极强,人性间的冲突剑拔弩张,令人屏息静气,罢于歇目。导演在此有意地用了几个程蝶衣的脑背的特写镜头,写意式地将这场本来戏剧性和叙事性都极强的情节戏从单纯的情节交代中间离了出来,获得了超越于情节悬念的心理效果。
以此看来,影片第二个章节所着重关注的仍然是人性的诗情展露,依然是用写意的笔触来抒发人情练达基础之上的生命感味。导演主要做的依然不是只让观众看故事,而是想方设法引领观众透过事态的帷幕去深味主人公多舛至极的生命历程。
这样的**写作风格同样贯穿在影片《霸王别姬》的最后一个章节“殉艺篇”里。导演陈凯歌在这一章里依然是通过对三个主要事件的叙述来进行他惯常的写意性的诗情抒发,只是具体的抒发的侧重点有所不同罢了。从年代背景上看,影片的第一个章节发生背景是本世纪二十年代,第二个章节发生背景是在本世纪三四十年代,而第三个章节则是展开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因此,这第三个章节的一开头便与主人公程蝶衣同旧的历史时代作别有关,是谓“戒毒”。这个小的段落中导演写情抒意的重点在于状写程蝶衣自身的“人本的复归”。具体讲即是他对母性的呼唤。我们还清晰记得程蝶衣毒瘾发作、段小楼死命拽住他而他又死命挣脱的那场戏中,待程蝶衣精疲力尽说道“我冷,我冷”时,菊仙先是惊讶后又理解继而充满温情地将程蝶衣搂在自己怀中,镜头拍得仿佛极客观冷静,但是却又极令人怅然;第二个出现的“小”的事件是兄弟之间的再次“反目”,起因在程蝶衣看来恰如前因,依然是因为段小楼在关键时刻的主动退逃。
我们发现这种因兄弟间性格的迥异而从一开始就蕴涵着的个性间的冲突恰恰是主人公们在生命归属的基本问题上的主观认识冲突,同时还是他们各自生命历程中人性的自我冲突。程蝶衣要“从一而终”,而段小楼却指责他“不疯魔不成活”,当镜头再次切入屋内时,京剧的过门再次响起,伴随着如歌的腔板,程蝶衣有如出场亮相一般慢身回头。导演在这里使用的笔法是写意性的,但是却获得了巨大的艺术真实——人性展示的情感真实;这一章节里的最后一个事件是“菊仙之死”,然而导演极力铺陈的却是这个事件中的必须场面(借用戏剧写作术语,指使得戏剧性高潮的到来不仅必须而且变得唯一的那个场面),即“太庙公审程蝶衣段小楼”。在这个场面里,火光作为一个夺人眼目的突出的影像造型元素一直被用作是一个重要的视觉元素而被放置在几乎所有镜头的最前方,也就是说观众始终是透过烈焰来审视这场批斗的。这不仅造成了一种现场参与的淋漓之感,更使得导演的欲图要写意性地表现生命的惨烈和命运的苍凉无奈的主旨变成为活生生的银幕现实并以此作为根基直抵观众的心灵深处。
总之,影片 《霸王别姬》总体上是由三个大的章节又九个分中心事件形成了全片的总体结构和叙述框架,通过状写一对从小相濡以沫但是却为环境和世态的异化而走上了不同的生命命途的结发弟兄——他们都投身于古老的京剧艺术,但是双方对自身所从事的事业的认知却大相径庭——从而升发影片的叙述主题和人文内涵。影片的背景是灿烂之极的京剧艺术,两位男主人公和京剧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引发了他们之间的难断泾渭的情感纠葛;影片进行大写意的出发点恰恰是这种虽然畸形但是却正反映了相当程度的人性的真实的情感纠葛,重点落墨于人性的深层解剖和探研。并且,正是由于影片在具体的段落结构方式上借鉴了戏剧化的表现手段,造成影片无论在影像造型还是在情感氛围的营造方面的跌宕起伏的鲜明的韵律感及至生命的律动之感,使得影片《霸王别姬》在借鉴京剧《霸王别姬》的艺术生命形态的同时自身的结构本身也具有了暗示生命历程的本体象征意味。不仅如此,影片《霸王别姬》因为主要的叙述对象是京剧艺人的个人生活及其命运的沉浮,因而也就先天地具备了如同京剧的程式化表现方式一般的写意品格——影片的编导十分精巧并且完美地利用了这一点,这更加使得影片在自身结构生成方式上具备了一种近乎音韵性质的节奏美,铿锵有力,真正实现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主题的银幕呈现,人物情感的真实性和影片叙述的非现实性获得了圆满的**化的和谐统一。
影片《霸王别姬》的创作实践充分说明,**时空依然存在着无限的表现性天地。**不独为传统现实主义式的封闭式故事结构所占据。《霸王别姬》的印象主义写作风格的成功实践不仅说明**在风格化写作领域还有极强极有力的充实空间,同时也再一次证明第五代创作群落的群体化的印象主义的**艺术创作风格在他(她)们的个人化的**写作中依然顽强地占据着主导地位。
影片《霸王别姬》展现了**自身独有的假定性魅力——并在此基础之上向我们充满诱惑地昭示了这样的可能性:即**在本质上也同样是假定性的。叙事还仅仅是**的表面。总有一天,**将彻底地冲破所谓“真实纪录”的纯客观化了的、然而又是被误读了的所谓的“本体”的羁绊的重重阻障,进入到真正符合生命本体规律的、又是充满了人类普遍情感的、具备精神力量内涵的艺术能量的释放天地里。在那里,《霸王别姬》已然就位,正煽动诗意的翅膀,召唤我们再一次进行充满诗意的想象和恣情写作。
;"流浪汉小说"的名词解释是什么
流浪汉小说产生于十六世纪中叶的一种新文学体裁,它是以描写城市下层的生活为中心,从城市下层人物的角度去观察、分析社会上的种种丑恶现象,用人物流浪史的形式,幽默俏皮的风格,简洁流畅的语言,广泛地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具有一定的思想意义和艺术价值的小说。
详见baikebaidu/view/33326
流浪汉小说的特点
西班牙的流浪汉小说一般采用自传体的形式,以主人公的流浪为线索,人物性格比较突出,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和广阔的社会环境描写交织在一起,已初具近代小说的规模。但是主人公的性格没有发展,情节和情节之间缺乏有机的联络。西班牙流浪汉小说对于以后欧洲小说的发展,特别在长篇小说的人物描写和结构方法上,有过深远的影响。它反映了下层人民的生活,用下层人民的眼光去观察和讽刺一些社会现象。主人公常是失业者,靠个人机智谋求生存,抵抗压迫。他们没有什么道德标准来指导自己的行动,往往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态度。这种小说和中古市民文学有相通之处。西班牙城市发达较晚,流浪汉小说就是城市发达后的产物。这种小说所反映的正是当时西班牙骑士传奇作家所不屑于反映的生活,具有一定的现实主义成分。
流浪汉小说的社会影响
16世纪中叶,西班牙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道德日趋衰微,超尘绝俗的骑士文学和田园传奇在当时的文坛上氾滥成灾。在这种特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氛围中,流浪汉小说如异峰突起,它以一种崭新的叙事结构形式,展现出五光十色的现实生活画幅尤其是社会底层人物的喜怒哀乐,不仅在当时的作家和读者心海里刮起了一阵阵奇妙的文学旋风,而且给后世文学(特别是欧美文学)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从词源上说,作为一个重要的文学术语,英语picaresquenovel(流浪汉小说)中的关键词picaresque(流浪汉的)是从西班牙语picaresca移译而来,他的西班牙语名词形式是picaro,意即“违法者”、“无赖”或“恶棍”。由于西班牙流浪汉小说的影响,pícaro这个词很快被欧洲各国移译成自己的语言,例如它的英译通常是rogue、knave、sharper(流浪汉、恶棍、骗子),法语则译为gueux、voleur(乞丐、窃贼),德语译成Schelm、Abenteurer(淘气鬼、冒险者),译成义大利语则是pitocco、furbone(漂泊者、流浪汉),等等。正是从picaro这个词的基本含义出发,在外国学术界,有人将流浪汉小说称为“骗子小说”。根据库顿的定义,流浪汉小说是指“以流浪汉为主角的叙事作品。小说通过描述流浪汉的遭遇来讽刺当时的社会。”20世纪以降,由于流浪汉小说的基本特征为越来越多的学者所体认,这一文学术语常常被用来指称“第一人称叙事体视角、插曲式结构、开放式结尾的描写流浪汉遭遇的叙事作品”。在中国,有人曾经将流浪汉小说称为“恶棍小说”或“恶棍罗曼司”。而翻译与研究流浪汉小说并且取得了卓越成就的杨绛先生则这样界定:“按照一般文论的说法,流浪汉小说都是流浪汉自述的故事。流浪汉故事如果由第三人叙说,就不是流浪汉小说。自述的故事如果主角不是流浪汉,当然也不是流浪汉小说。”此外,流浪汉小说的结构特征是“由一个主角来贯穿杂凑的情节”。这里,杨绛先生要强调狭义上的流浪汉小说必须采用第一人称叙事形式和插曲式结构,也必须采用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作为小说的主人公。而“历险性或奇遇性的小说尽管主角不是流浪汉,体裁也不是自述体,只因为杂凑的情节由主角来统一,这类小说也泛称为流浪汉小说。”
什么是流浪汉小说?
流浪汉小说
La novela picaresca
16世纪在西班牙开始流行的多以流浪汉为主人公,以他们的生活为题材的小说。16世纪中叶,随着美洲殖民地的建立,西班牙商品经济空前繁荣,对外贸易十分兴旺,致使大批本国农民和手工业者破产,沦为无业游民。加之社会上冒险之风日盛,流浪汉遂成为一个庞大的社会阶层。流浪汉小说便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产生。 1554年,《托梅斯河上的小拉撒路》(汉译《小癞子 》)开了流浪汉小说的先河。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托梅斯河上的小拉撒路,由于家庭不幸,不得不给一个瞎子引路,从此开始流浪生涯。为了生存,小拉撒路先后换过不少主人,历尽世态炎凉。此后陆续出版的流浪汉小说有M阿莱曼的《古斯曼·德·阿尔发拉切》、乌维达的《流 胡斯蒂娜》、克维多的《骗子手》等。
西班牙著名的流浪汉小说是哪一部
代表作品:1554年,《托梅斯河上的小拉撒路》(Lazarillo de Tormes,全名La vida de Lazarillo de Tormes y de sus fortunas y adversidades,汉译《小癞子》)开了流浪汉小说的先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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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短篇小说集流浪汉主要内容
一)流浪汉小说的内涵 在流浪汉小说的定义上,一般认为有广义和狭义两种说法。广义的流浪汉小说泛指一切以居无定所、到处漂泊的流浪者为描写物件,以个人遭遇为主要内容的叙事性文学作品。而狭义的流浪汉小说的定义相对比较严谨,是以《小癫子》为鼻祖,指以没有固定职业,四处漂泊,靠乞讨谋生,饱受生活艰辛的主人公的流浪经历为线索,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通过对流浪汉的生活经历和遭遇的叙述,对社会的丑恶或人性的卑劣进行揭露和批评的叙事性文学作品。随着时代的发展及文学观念更新,流浪汉小说在现代小说史上的含义己经远远超出了原有范畴,而具有了更加广泛的现代含义。特别是二十世纪以来,这一文学术语被用来指“第一人称叙述体视角、插曲式结构、开放式结尾的描写流浪汉遭遇的叙事作品。”如此一来,在这个定义上许多二十世纪出现的现代小说都可以纳入到流浪汉小说的范畴。 (二)流浪汉小说产生的背景与文化渊源 十五世纪末十六世纪初,西班牙封建制度开始瓦解,资本主义制度开始建立,国内资本主义工商业在王权鼓励下一度繁荣。十六世纪中叶,由于封建教会的阻挠,资本主义关系没有得 到充分的发展,西班牙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道德日益衰退,社会上出现了大批的破产者,他们最后沦为城市游民。他们不得不以机智巧妙的办法抵抗压迫求得生存,这一人物群体的出现,为流浪汉小说流浪汉形象的产生提供了现实基础。[1]同时,西班牙流浪汉小说的产生,还有其深厚的文化渊源。在庞大的古希腊神话体
追问:
好像没发完吧
流浪汉小说的发展
流浪汉小说的一些特点,早在中世纪的某些作品如《真爱诗集》、《塞莱斯蒂娜》中即已有所映。最早的流浪汉小说是《托梅斯河上的小拉撒路》(1554,中译本名《小癞子》),作者不明。以后陆续出版的《古斯曼·德·阿尔法拉切的生平》 (2卷,1599~1605),作者为马特奥·阿莱曼(1547~1614) ;《流 胡斯蒂娜》(1605),作者为弗朗西斯科·洛佩斯·德·乌维达;还有其他作品,在题材和手法上都相类似。 由于流浪汉小说受到欢迎,有些著名的作家也创作这种作品。克维多曾写《流浪汉的榜样,无赖们的借鉴,骗子堂巴勃罗斯的生平》(1603);塞万提斯也写了《林高奈特与戈尔达迪略》,收在《训诫小说》中。17世纪下半叶以后,这种小说已经衰落,但在加尔多斯、阿拉尔孔、巴罗哈、帕拉西奥·巴尔德斯、巴列—因克兰等人的作品中,仍出现流浪汉的形象。
流浪汉小说的代表作品
1554年,(Lazarillo de Tormes,全名La vida de Lazarillo de Tormes y de sus fortunas y adversidades,汉译《小癞子》)开了流浪汉小说的先河 。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托梅斯河上的小拉撒路,由于家庭不幸,不得不给一个瞎子引路,从此开始流浪生涯。为了生存,小拉撒路先后换过不少主人,历尽世态炎凉。作者通过小癞子的生活遭遇,揭露封建社会中僧侣教士的贪婪自私、道德败坏与贵族绅士的虚伪无聊和假充阔气。小癞子从一个贫苦儿童经过生活的磨练最后成为一个老练狡猾的骗子手的过程,反映出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
流浪汉小说的形象特点
关于流浪汉那种复合型的人格要素,关于流浪汉行为与命运的“西西弗斯节奏”,关于流浪汉那种令人哀伤的“幸福”感及其“局外人”身份,在米勒、威克斯和纪昂等学者的著作中,同样可以看到上述的一些观点。英国学者蒂莫西·G·康普顿把米勒、威克斯和纪昂等人的见解综合在一起,总结出流浪汉形象具有以下几个特点:(1)一个单纯的主人公。纪昂指出:“每一部不折不扣的反映流浪汉生活的小说,都可以用一个单纯的名字来描述。”对于一部堪称真正流浪汉体的作品来说,一个单纯的反英雄的主人公的存在绝对是不可缺少的。(2)不同寻常的出身。“围绕着流浪汉进入大千世界的环境往往是不同寻常的,因此这些环境成为各种各样的征兆。”有些流浪汉出身于底层社会,他们从不了解母亲的身份,对父亲的身份更是缺乏认识。无论从字面意义上还是从比喻意义上来说,流浪汉差不多总是一个孤儿。他享受不到亲情,所以流浪汉一出生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杂乱无章和动荡不安的生活状态。(3)狡猾。流浪汉是“一个爱管闲事、蛮横无理、富有弹性、孤苦无依的人物形象,他苦心经营,不过是为了在其杂乱无章的生活场景里苟延残喘,但在人生的枯荣沉浮中,他也能对大千世界采取强有力的防守姿态。”纪昂指出,流浪汉“并非都恶棍化了——骗子总是尽可能依靠他的机智生活,他的狡猾真的算不上什么罪过。诡计与欺骗只是他进攻的武器,而保持一种淡泊的快乐心情,这又是他防御的武器。”不管处境多么艰难,流浪汉总得千方百计地活下去。(4)千变万化的形态。最典型的流浪汉总是扮演若干不同的角色。他能给一系列主人当佣仆,或者头戴大量职业面具,身穿大量职业服装。“没有流浪汉不会扮演的角色。”就其适应性来讲,流浪汉的个性历来都不好清晰地界定。从悖论上说,在流浪汉逐步变成“平常人”的过程中,他又变成了非人。(5)疏远。纪昂把流浪汉称之为“半个局外人”。尽管他总是涉足社会,但他从未完全融入社会。在他的生活中,爱与忠诚的缺失导致他跟人和事割裂开来,他变成了米勒的所谓“漂泊不定的一半”。有时,流浪汉似乎快要融入社会了,但西西弗斯节奏又占了上风,于是他发现自己和社会更加疏远了。(6)内心动荡不安。正因为流浪汉的混沌的出身、千变万化的形态及其和社会的疏远,这就自然而然地导致了他内心的动荡不安。他不能执行自己的决策。也就是说,一时的冲动、好奇心和恶作剧支配着他,使得他遇事不能打定主意,作出决策。(7)哲理倾向。这一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来源于(小说的)叙事立场,同时也来源于流浪汉的好奇心和善于观察的机敏天性。因为流浪汉讲述的是发生后的故事,所以他动不动就用一种哲学的方式对那些经历评头论足。他对社会、政治与人性的洞幽烛微的感想,表明了一种积极而又周到的智慧。
流浪汉小说的精神价值
在历代欧美流浪汉小说中,出现了大量的流浪汉形象。欧美学者在研究流浪汉小说时,除了关注小说的叙事方式与结构特征之外,往往还要强调作品中必须有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例如,美国著名的流浪汉文学研究专家纪昂就坚持这一观点。那么,什么是真正的流浪汉呢简而言之,流浪汉最初是西班牙社会上广大的破产者变成的无业游民,他们出身微贱,从童年时代起就尝尽饥寒交迫的苦味。流浪汉没有固定家产和职业,到处受到欺骗和歧视,为了求得生存,只好轮换地给一些主人当佣仆,同时也以狡诈的手段在社会上索取钱财。初出茅庐时,他们往往吃亏上当,后来逐渐学会在尔虞我诈的恶劣环境中欺骗他人。他们对现实不满而又无可奈何,想出人头地而又玩世不恭。虽然偶尔也能发财致富,甚至成为社会上的头面人物,但他们不得不为此付出极大的精神代价。无穷无尽的流浪使他们到处都能看到社会的阴暗面,但他们并不想作出积极的反抗,而是采取了以恶抗恶的消极的生存方式。他们的命运浸染著浓重的悲剧色彩,脚下没有一条能够真正通向光明和幸福的路。从艺术上看,一个典型的流浪汉其实是一个复合型的人物形象。也就是说,那些频繁出现在欧美不同时代不同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如一个小丑、一个流浪诗人、一个无赖、一个土匪、一个浪子、一个小偷、一个暴徒、一个拦路强盗、一个乞丐、一个漂泊者,或者像莎士比亚笔下福斯塔夫式的一个撒谎者、一个吹牛大王、一个好心人、一个懦夫、一个机智的人、一个伪君子、一个道德哲学家、一个喜欢夸张的雄辩家,加上纪昂所说的文艺复兴时代流浪汉的三大先驱——漫游者、穷人与骗子……都为最初或后来的流浪汉形象提供了艺术原料。也就是说,一个典型的流浪汉形象,往往融合著上述各种人物形象的艺术基因。流浪汉是多少带有一些喜剧色彩的悲剧人物形象。他的喜剧性表现在行为方面,而他的悲剧性则表现在命运方面。流浪汉的言语行动常常是机智幽默的,富有喜剧色彩,但在追求理想生活的过程中,由于出身寒微、地位卑贱、力量薄弱,加上他常常采取以恶抗恶的生存方式,所以他忍受了许多屈辱,经历了许多失败。有的流浪汉偶尔或最后在物质生活方面获得了一点胜利,但只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就会发现,那不过是暂时的甚至是虚妄的胜利。小癞子最后依傍圣瓦尔铎的大神父解决了温饱问题,而且娶了大神父的女佣为妻,但大家都知道他背负著难以启齿的屈辱(大神父与女佣长期私通),付出了惨重的精神代价;吉尔·布拉斯依靠自己的机智与才干,曾经获得了高位与财富,但他却逐步滑向了堕落的泥淖,到头来还是失去了一切。不过,在整个流浪过程中,流浪汉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和他的坚持不懈的行动,犹如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的巨石,带给读者的是极大的美学价值与精神价值。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与文学家加缪在他的哲学随笔《西西弗斯神话》里,对西西弗斯的绝望处境与奋斗精神作出了富有哲理的描述。他同情西西弗斯的不幸命运,更欣赏西西弗斯的精神品格:“我看到这个人下山,朝着他不知尽头的痛苦,脚步沉重而均匀。”“造成他的痛苦的明智同时也造就了他的胜利。”他敢于正视那块巨石,敢于把一次次滚下山的巨石再一次次推上山顶,这决不是表明了他的无奈与愚笨,而是表明了他对不幸命运的蔑视与反抗,同时也是对一种荒诞的生存状态的蔑视与反抗。所以,加缪说道:“征服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应该设想西西弗斯是幸福的。”不过,这种幸福是一个冷漠的人在冷漠的世界体验到的幸福,等同于加缪的小说《局外人》的主人公莫尔索在临刑前夜以发泄满腔怒火的方式向神甫表达的幸福感受:“现在面对着这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融洽,觉得自己
在荣迷眼中,哥哥的每部**都可以称作经典,而《霸王别姬》绝对算得上经典中的经典。即便不是荣迷,这部**也值得一看,一幕幕精雕细琢的镜头足够让人品出味儿来。
分享几个的镜头作引,吊吊大家胃口。
**开头,妓女母亲艳红将年幼的孩子小豆子送到梨园学戏。虽说小豆子是男孩,但在妓院长大,衣着装束都是一副女孩模样。戏班师傅将小豆子上下打量一番,面露满意之色。一瞧手,却发现孩子是六指,说什么也不肯收了。“您这孩子没吃戏饭的命,祖师爷不赏饭吃。”一句话,便想将母子俩打发回去。街道传来“磨剪刀来,镪菜刀!”的叫唱声,艳红将小豆子提溜到街边磨石旁,一狠心,切掉了小豆子多余的六指,也断了两人的母子情。以血做印泥,自此归梨园。
当知道艳红扮演者是蒋雯丽时,瞬间被惊到了,戏份不多,颜值、演技却全爆表。
学戏阶段,几乎每天都在师傅的鞭子下度过。有一段,师傅让大家背戏,小癞子背到一半,卡壳了,挨了几板子。轮到小石头,“想俺项羽乎,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流畅利索,神情投入搭配恰当的肢体动作,让人不禁称赞。师傅也听得满意,“行,一字不差,伸手”,只见小石头一脸懵逼加一脸无辜地缓缓将手伸向前。师傅抓住便是啪啪几响亮板子,目测比小癞子还挨得多。过后语重心长地说:“打你,是让你记着,下回还得这么背。”没错,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真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也难怪小豆子、小癞子逃出去时,观看名家在台上演出时,会看得涕泗交流,得挨多少打啊!
两人成名后,袁四爷是不得不提的一个人物。钟情于戏,其疯魔程度甚至可比拟蝶衣,可以算得戏中蝶衣唯一的知己。在四爷家中找到惦念多年的宝剑时,四爷一眼便看出“此物是旧相识”,当蝶衣想询问价格,正想言语时,四爷立马用手轻捂蝶衣的嘴,“你我之间不谈钱,那个字眼实在不雅。”四爷眼中,蝶衣正是“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曾想过,如果无关性别,无论从一而终,这是否也能为一对佳眷。
经典,就是幕幕都能让你记在心中。其中人物,绝不会千人一面,它会告诉你人性的复杂与多面。经典中,一般不会存在绝对的好人,因为它正试图记录这个世界。即使活于戏中,不疯魔不成活如程蝶衣者,最后也成为了将菊仙推向死亡的凶手之一。
再来一张哥哥的靓照。
一个小孩儿年幼丧父,因家里贫寒,被母亲交给一个瞎子乞丐,为之引路。那个瞎子对他特别不好,总是打他,不给他东西吃。为了填饱肚子,他采用各种欺骗手段,骗得主人的食物,因而受到瞎子更为严厉的惩罚。后来他又跟了一位吝啬的教士,也吃尽了苦头。第三位主人是托莱多一位侍从,此人贫困不堪,却以其贵族出身自命不凡,后因逃避债务而溜走。小孩只好另找依靠,先后又跟了施恩会的一位修士、一个卖免罪符的人、一位祭司、一名公差和一位大祭司,还当上了托莱多城得天独厚的报子(口头传播消息的人),和大祭司的女佣成亲后过上了安定富裕的日子。尽量大祭司和女佣私通的流言蜚语为他带来一些苦恼,他还是幸运的
十六七世纪在西班牙所流行的流浪文学是有其深刻创作背景的。16世纪中叶,西班牙经济开始衰落,人民群众日益贫困,大批农民和手工业者破产,沦为无业游民,商业经济上升到比较重要的地位,社会上冒险的风气盛行。流浪汉小说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社会状况下应运而生,借流浪汉之口,反映和揭露当时严峻的社会现实,抨击没落贵族和教士的堕落生活方式。 流浪汉小说的开山扛鼎之作是16世纪中叶的《托梅斯河上的小拉萨罗》(1554),中译名为《小癞子》。《小癞子》的出版,在西班牙和一些欧洲国家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在法国连续出版了18版的法译本,在德国有10种德译本,英国有6种英译本,还有荷兰、意大利和拉丁文的译本。 《小癞子》为无名氏所作,谁是《小癞子》的作者聚讼纷纭,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作者用第一人称叙事状物,隐匿着作者生平的某些痕迹,或朦朦胧胧,或清晰可辨,读者可能摸到作者的脉搏。作者 《小癞子》的作者并没有确切答案,众说纷纭。一说是FrayJuandeOrtega神父年轻时代的作品,也有说是DiegoHurtadoMendoza大使,还有人说是诗人SebastiandeHorosco写的这小故事。均有待考证。 内容简介 十六七世纪在西班牙所流行的流浪文学是有其深刻创作背景的。16世纪中叶,西班牙经济开始衰落,人民群众日益贫困,大批农民和手工业者破产,沦为无业游民,商业经济上升到比较重要的地位,社会上冒险的风气盛行。流浪汉小说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社会状况下应运而生,借流浪汉之口,反映和揭露当时严峻的社会现实,抨击没落贵族和教士的堕落生活方式。 流浪汉小说的开山扛鼎之作是16世纪中叶的《托梅斯河上的小拉萨罗》(1554),中译名为《小癞子》。《小癞子》的出版,在西班牙和一些欧洲国家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在法国连续出版了18版的法译本,在德国有10种德译本,英国有6种英译本,还有荷兰、意大利和拉丁文的译本。
思想性 玩世不恭从来都是流浪汉的典型特征。他们从人世染缸的底层而来,历尽了世间的坎坷,阅尽了世间的丑恶,他们的阅历和经验足以看透一切世情,而他们来自社会底层的身份又使他们保持着常人接近自然的朴实与良知,对恶劣的人世感到愤慨,但又无能为力,继而甚至违背了自己精神上固有的朴实与良知,甚至产生了消极的否定,直至发展到玩世不恭、厚颜无耻的人生态度。而在行为上,也就随波逐流,沾染流氓、无赖的习气,这就是一般流浪汉共有的精神历程,如小癞子靠他老婆与大神父的暖味关系混日子。 流浪汉身居社会最低层,受尽了欺骗和侮辱,尝够了辛酸和悲苦,他们无疑是一批受害者。但为了安身立命,又不得不干些偷窃、诈骗的勾当,于是他们又充当了害人者,他们的这些消极反抗又使社会的黑暗变得更加浓重。小癞子受尽了瞎子的折磨后,对瞎子采取了报复行为:“我带他到一个石柱旁,说道:‘大伯,这儿河面最窄。’雨下得正大,他急着要躲开淋头的雨水,竟然把我的话信以为真,说道:‘把我拨对了方向,你先跳过河去。’我拨得他正好面对石柱,自己仿佛躲避撞来的公牛那样,一跳闪在石柱后面。那可怜的瞎子要跳得远,先倒退一步,像公羊似的挺起身子,使足了劲向前冲去,一头撞在石柱上,响得像个大葫芦。他往后便倒,已经撞得半死,头开脑裂了。’而我却兴高采烈地讥讽道:“怎么样 你闻得出香肠,却闻不出这是个石柱吗 你闻闻呀!”这样,活生生的一个小无赖便被勾勒出来。 小癞子拉萨罗的所思所为,从道德的层面上来说是与社会的行为规范相悖的,他的偷窃、恶作剧无疑是对传统的伦理道德的破坏。然而,他的偷窃也是他生存的需要,在这些吝啬、自私的主人面前,如果他不偷不摸“, 不自己保护自己”将无法活下去。在道德约束和生理需要的两者中,拉萨罗选择了后者,牺牲道德来满足人的生理需要。他为了吃饱肚子去偷,去骗,卑躬屈膝地服侍他的主人;他到处流浪,不以乞讨为耻,他对穷绅士颇为不满:“ 他不应该爱虚荣,如果放下一点架子,日子也许会过得好一些。”他蔑视绅士和社会普遍的荣誉感,否定社会的道德观念,追求自由,寻找人生的出路。《小癞子》体现了文艺复兴以人为本的思想,人不再受传统道德的约束,不再被神所主宰。因此《小癞子》迎合了当时的社会思潮,成为西班牙黄金世纪的一部杰作。 拉萨罗对教士、教会的痛恨出自于普通人的正义感,虽然对他的主人们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但绝不和他的主人们同流合污,助纣为虐。他的主人们也都是些普通人,是有严重缺陷的人,他们的缺陷使他们变得冷酷无情,人性恶的一面流露得比较充分。从而,从他们身上衬托出拉萨罗的天真,在恶作剧时的烂漫,人性的美却在社会最低层的一个流浪汉的身上如亮点般闪烁。拉萨罗的第三个主人是穷困潦倒、又爱面子的绅士,这位绅士既养不活他雇的拉萨罗,他本人也在忍饥挨饿,主人反而要靠佣人的乞讨来过日子。拉萨罗的主人虽然一文不名,他却愿意服侍这位主人。拉萨罗同情他的主人,他穷但人并不坏,一旦囊空如洗的口袋里有了一点钱,便命拉萨罗去买酒肉,他们一起大吃大喝,“我们今天要像伯爵那样好好地吃上一顿”。 拉萨罗追求的就是主人和佣人之间的平等, 哪怕他的主人穷得揭不开锅,他也不会离开他。他万分珍惜与主人的这份情谊,因为他亲身体验到他服侍过的前两位主人是如何的刻薄、吝啬,“他们根本不愁吃穿,但常常让我遭饥饿的折磨”。相反,拉萨罗看清了那个兜售赦罪符的主人玩弄的伎俩后,不无气愤地说:“这些骗子对无辜的人们不知玩过多少骗人的把戏。”尽管他跟随了这个主人大约有4个月,提供的饭菜也不错,但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拉萨罗的良知不允许他帮着骗子四处行骗,坑害民众,显示了人的美德。
第二个主人是教士,一身汇集了世上一切悭吝鄙啬。同瞎子一样,他把面包锁在箱子里,钥匙拴在皮带上。癞子的口粮是四天一个葱头,肉汤两人同时喝,肉不可能入嘴,只会给癞子啃干净的骨头,并告诫“教士应该吃得很清苦,所以不像别人大吃大喝。”
癞子只有在给人家念丧经的时候方能在丧事人家饱餐一顿,所以就盼着有人死,用别人的死来延续自己的性命。后来小癞子只好将自己视同为老鼠,用鼠噬的方法去偷食教士箱子里的面包。教士全然不知,看着被“老鼠碰过的面包”,主人用刀切下咬过的痕迹说“这些你吃了吧,老鼠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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