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XXX老师:
今天我怀着愧疚和懊悔给您写下这份检讨书,以向您表示我对xxx这种不良行为的深刻认识以及再也不范xxx的决心。于是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辜负老师对我们的一片苦心。
早在我踏进校门,老师就已三申五令,一再强调,全班同学不得xxx。但是我这次还是xxx。关于xxx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我觉得我向您所说的这些原因是不充分的。虽然我知道这种行为也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做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而且也是应该向老师做出这份书面检讨,让我自己深深的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老师!我犯的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我知道,老师对于我的xxx也非常的生气。我也知道,对于学生,保证xxxx是一项最基本的责任,也是最基本的义务。但是我却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事后,我冷静的想了很久,我渐渐的认识到自己要付出代价了。老师反复教导言犹在耳,严肃认真的表情犹在眼前,我深为震撼,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事已至此的重要性。如今,大错既成,我深深懊悔不已。我平时生活作风懒散,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懒散也不至于如此。为了更好的认识错误,也是为了让老师你能够相信学生我能够真正的改正自己的错误,保证不再重犯。
一个人的犯错误,有可能造成影响班级纪律性,年级纪律性,对学校的纪律也是一种破坏,而且给对自己抱有很大期望的老师,家长也是一种伤害。每一个学校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做到品学兼优,全面发展,树立良好形象,也使我们的学校有一个良好形象。每一个同学也都希望学校给自己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来学习,生活。包括我自己也希望可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但是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靠的是大家来共同维护来建立起来的,而我自己这次却犯了错误,去破坏了学校的良好环境,是很不应该的,若每一个同学都这样犯错,那么是不会有良好的学习环境形成,对违反校规的学生给予惩罚也是应该的,自己想了很多,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很严重错误,我知道,造成如此大的损失,我应该为自己的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也愿意要承担尽管是承担不起的责任,尤其是作在重点学教育的人,在此错误中应负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
我不想像许多人那样写虚伪的检讨,检讨只是一份死物,改正错误不是靠写检讨,而是靠实际行动!只有真真切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改正错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改正错误也有一个过程,而这份检讨将是我的一个监督,一个警钟,监督我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改正所犯的错误!同时也感谢老师给我机会,我一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相信老师看到我这个态度也可以知道我对这次事件有很深刻的悔过态度,相信我的悔过之心,我的行为不是向老师的纪律进行挑战,是自己的一时失足,希望老师可以原谅我的错误,我也会向你保证此事不会再有第二次发生。
这几天都不见小魏更新视频,倒是在其他主播那见到关于一些小魏的消息。昨天看了小魏在其表姐娟子的视频里俩姐弟回忆儿时的故事。难道小魏的西瓜账号不能发视频了么?他就以这种形成与粉丝见面了?!
本来他与英子定在腊月十八举办婚礼,一直不见他更新视频。或许真的是因疫情情况而延了婚期。
刚看了一个叫成宇频道的视频,了解一个关于小魏与英子的结婚消息。不知有不有做过修改。视频中小魏说自己与英子已经认识4年,并且说他与英子早在2018年已经结婚。
还说前不久在视频中英子穿的那身古装婚服是2018年监控里的视频,现在才发出来。这话说的没毛病吗?!监控不是前不久才安装的么?
这个小魏拍视频拍得也太真了吧?谁能料到他们是4年前就相识?他们在成都相遇的视频,一路走来,网友不都一一见证着了吗?在九月二十九在成都青阳领结婚证这是大家都见到过的呀!如果那句“2018他们就已经结婚了的”话真是出自小魏之言,那么小魏说话就是不把门,满嘴跑火车了。难道是他喝醉酒了才这么胡说八道了么?
或者他只是强调他和英子已是夫妻了,婚礼不需办了。而故意说他们早在2018年已结婚。这个可不能随意说的哦!网友们会被忽悠么?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去年至今以来他的视频画风全部是编排的?!那么也太会编了嘛!难怪有人说他是魏导了。
如果不是编排的,那么他说2018年的监控拍的结婚穿礼服就是他乱说的。他这样在直播中说话也是对网友的一种忽悠了。这是很不负责任的一种态度。难怪说他会被网友举报了。
一直以来,都比较支持小魏,觉得他虽然家庭条件苦,他能通过做自媒体来实现自我价值,可是,如果他说话前后矛盾了,或者他拍的视频全是编排的话,那就忽悠了粉丝对他的支持。也辜负了大家对他的期待。
小魏呀,拍视频做自媒体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所面对的是有思想有智慧的广大网民哩。讲话还是要多过过大脑。如果那话是别人做了手脚,更改了语音,那也就当我没说。还是祝福你和英子日子越来越好。
宋倩和乔英子是电视剧小欢喜里的一对母女,宋倩因为英子的爸爸乔卫东出轨和他离了婚,一个人抚养英子。而且宋倩在和乔卫东离婚后特别讨厌他,也不喜欢他和英子见面。英子正在读高三的重要时期,而且学习特别好,宋倩也对她寄予厚望。不过宋倩对英子逼的太紧了,让英子除了学习要放弃其它的爱好。但英子毕竟是个有自己个人意识的小孩,有时候也会对妈妈的做法不满,这让母女俩之间经常发生一些矛盾。
在《小欢喜》的新的预告里,宋倩因为看到英子和乔卫东还有他的女朋友小梦在一起,然后英子又说了刺激她的话,宋倩就打了英子。其实看了预告能够理解宋倩的生气,但是不能理解她打英子。打英子这个行为非常的不妥。
《小欢喜》看到现在,其实能够发现宋倩对外虽然是个女强人,但是在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情绪不是那么稳定。在这次之前她就对英子发过几次很大的脾气了,只是这次是唯一动手的一次。
为什么说这个行为非常的不妥呢?首先这就是暴力行为啊,对自己的孩子是不可取的。其实孩子的成长和家长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父母对孩子动用暴力那么会让孩子非常地惧怕父母,这对他们的伤害很大,有些孩子甚至是会恨父母。而宋倩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去对英子,但是她却选择了所有方式里最糟糕的一种。而且在有小梦的对比下,如果英子是个不明事理的孩子可能心就偏到未来小妈那里去了。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发生,自己的孩子比起自己和小妈更亲近,那对宋倩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小魏在更新视频中发出: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情,可怜天下父母人。这样的慨叹。无不令人产生共鸣。可以感觉到小魏在解说词中语气语调和中肯与真诚。
小魏领成都美女姐姐回河南信阳老家。小魏家的家庭境况的确如他自己所说,比较贫困。小魏通过这段拍视频做自媒体多多少少挣了些钱。
在小魏内心深处,他一直有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为父母亲换一张新床。这个愿望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这次返乡,他终于实现了这个心头的夙愿。真是太让他兴奋了。
这样的一个在常人看来不怎么难的愿望,在小魏身上来说是经过了多么漫长的等待,漫长的打拼啊!一个之前不那么懂事币手有残疾的年轻人,在外面谋生又有多难?可想而知。
他在外做保安时也只是单位里的一个备胎。如果招到了其他身体健全的人,小魏便会被无情的辞退。小魏真的不容易,能有幸走到今天这模样,他所经受的苦难及他人眼光的冷讥热讽,所以,我不会去讥讽一个努力为生活打拼的残疾小青年的。
小魏这期视频里所呈现出来的是老家境况。他父母亲原睡的老床是他老祖宗留下的,至今已有100年历史了!这床真的很旧了。那些旧痕枯木肉眼可见。这次终于可以撤下了!小魏了却了心中这个愿,内心是慰藉的。其父母就更不消说了,他父母的眼里都笑出了泪花。
小魏在说到父母亲为了家为了儿子,平时舍不得用钱,将每次寄回的钱分文不动存起来了,夫妻俩生活俭朴,靠自己努力节约让日子一天天持续。小魏说他们认为节约用度就是挣钱。这句话听了让人内心深处特别柔软为之震颤!
农村人的苦与累,真的是感同身受。我二十年前也在农村生活,那种无钱的感觉让人绝望。没有钱买油,锅里炒菜靠用刷子刷锅底的日子,真是记忆犹新!
小魏懂得了父母的不易,心里一直想通过自己努力挣钱,首要任务就是为父母换张床。真的让人泪目让人心疼!
小魏,你好好在自媒体创业上干下去!不要因被少数人抨击而停止你拍摄视频的脚步。通过你此次领美女姐姐返乡见父母亲这几天来看,你似乎比在成都时显得更懂事更成熟了。
或者你只有回到了宁静的家乡,见到朴实的父母,感受山村的纯朴,才是你最为本真的面貌。
年轻人,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缺少战胜困难的勇气与力量,再次说说你,你对美女姐有情就好好待她,若只有普通的友谊,那就不要过多接受她物质的馈赠。因为,古有“饿者,不受嗟来之食!”
相信小魏通过不懈努力奋斗,会迎来美好的曙光……
分手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缘分的自然不能在一起,他俩在节目中已经离婚分手。梦想改造家是一档家装改造类的综艺节目,偏向于极限户型改造,贴近普通民众的住房问题,在同类型节目中的关注度很高,目前已经播出了四季节目,第五季也处于火热。
乡土小魏十爷有子女。根据乡土小魏十爷的家族人口登记记录中得知:乡土小魏十爷有子女,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叫魏永贵,女儿叫魏红花。乡土小魏十爷是哔哩哔哩网红up主,截止2023年6月17日,粉丝数53万,获赞数81万,播放数21453万。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照到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鸡毛掸子的舞动,那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更热闹了,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宋妈的鸡毛掸子轮到来掸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棱棱角角她都掸到了,掸子把儿碰在床栏上,格格地响,我想骂她,但她倒先说话了:
“还没睡够哪!”说着,她把我的被大掀开来,我穿着绒褂裤的身体整个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她强迫我起来,给我穿衣服。印花斜纹布的棉袄棉裤,都是新做的,棉裤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里,就知道那棉花够多厚了。
妈正坐在炉子边梳头,倾着身子,一大把头发从后脖子顺过来,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炉上是一瓶玫瑰色的发油,天气冷,油凝住了,总要放在炉子上化一化才能擦。
窗外很明亮,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鸟,我在想,什么时候那树上才能长满叶子呢?这是我们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
妈妈还说不好北京话,她正在告诉宋妈,今天买什么菜。妈不会说“买一斤猪肉,不要太肥。”她说:“买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宋妈梳完了头,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头发上,也给我梳了两条辫子。我看宋妈提着篮子要出去了,连忙喊住她:“宋妈,我跟你去买菜。”宋妈说:“你不怕惠难馆的疯子?”
宋妈是顺义县的人,她也说不好北京话,她说成“惠难馆”,妈说成“灰娃馆”,爸说成“飞安馆”,我随着胡同里的孩子说“惠安馆”,到底哪一个对,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怕惠安馆的疯子?她昨天还冲我笑呢!她那一笑真有意思,要不是妈紧紧拉着我的手,我就会走过去看她,跟她说话了。
惠安馆在我们这条胡同的最前一家,三层石台阶上去,就是两扇大黑门凹进去,门上横着一块匾,路过的时候爸爸教我念过:“飞安会馆”。爸说里面住的都是从“飞安”那个地方来的学生,像叔叔一样,在大学里念书。“也在北京大学?”我问爸爸。
“北京的大学多着呢,还有清华大学呀!燕京大学呀!”“可以不可以到飞安不,惠安馆里找叔叔们玩一玩?”“做晤得!做晤得!”我知道,我无论要求什么事,爸终归要拿这句客家话来拒绝我。我想总有一天我要迈上那三层台阶,走进那黑洞洞的大门里去的。
惠安馆的疯子我看见好几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门口,宋妈或者妈就赶快捏紧我的手,轻轻说:“疯子!”我们便擦着墙边走过去,我如果要回头再张望一下时,她们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其实那疯子还不就是一个梳着油松大辫子的大姑娘,像张家李家的大姑娘一样!她总是倚着门墙站着,看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着妈妈到骡马市的佛照楼去买东西,妈是去买擦脸的鸭蛋粉,我呢,就是爱吃那里的八珍梅。我们从骡马市大街回来,穿过魏染胡同,西草厂,到了椿树胡同的井窝子,井窝子斜对面就是我们住的这条胡同。
刚一进胡同,我就看见惠安馆的疯子了,她穿了一件绛紫色的棉袄,黑绒的毛窝,头上留着一排刘海儿,辫子上扎的是大红绒绳,她正把大辫子甩到前面来,两手玩弄着辫梢,愣愣地看着对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干树枝子上有几只乌鸦,胡同里没什么人。
妈正低头嘴里念叨着,准是在算她今天共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好跟无事不操心的爸爸报帐,所以妈没留神已经走到了“灰娃馆”。我跟在妈的后面,一直看疯子,竟忘了走路。这时疯子的眼光从洋槐上落下来,正好看到我,她眼珠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什么。她的脸白得发青,鼻子尖有点红,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地闭着。
忽然她的嘴唇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笑,好像要说话,弄着辫梢的手也向我伸出来,招我过去呢。不知怎么,我浑身大大地打了一个寒战,跟着,我就随着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妈回过头来了,突然把我一拉:“怎么啦,你?”“嗯?”我有点迷糊。妈看了疯子一眼,说:“为什么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被妈使劲拖拉着。
回到家来,我心里还惦念着疯子的那副模样儿。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我跟她说话我说:“嗯!”她会怎么样呢?我愣愣地想着,懒得吃晚饭,实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饭后,妈对宋妈说:“英子一定吓着了。”然后给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并且命令我钻被窝睡觉。
这时,我的辫子梳好了,追了宋妈去买菜,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的那条恶心的大黑棉裤,那么厚,那么肥,裤脚缚着。别人告诉妈说,北京的老妈子很会偷东西,她们偷了米就一把一把顺着裤腰装进裤兜子,刚好落到缚着的裤脚管里,不会漏出来。我在想,宋妈的肥裤脚里,不知道有没有我家的白米?
经过惠安馆,我向里面看了一下,黑门大开着,门道里有一个煤球炉子,那疯子的妈妈和爸爸正在炉边煮什么。大家都管疯子的爸爸叫“长班老王”,长班就是给会馆看门的,他们住在最临街的一间屋子。宋妈虽然不许我看疯子,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很爱看疯子,打听疯子的事,只是不许我听我看就是了。宋妈这时也向惠安馆里看,正好疯子的妈妈抬起头来,她和宋妈两人同时说“吃了吗?您!”爸爸说北京人一天到晚闲着没有事,不管什么时候见面都要问吃了没有。
出了胡同口往南走几步,就是井窝子,这里满地是水,有的地方结成薄薄的冰,独轮的水车来一辆去一辆,他们扭着屁股推车,车子吱吱口丑口丑的响,好刺耳,我要堵起耳朵啦!井窝子有两个人在向深井里打水,水打上来倒在一个好大的水槽里,推水的人就在大水槽里接了水再送到各家去。井窝子旁住着一个我的朋友和我一般高的妞儿。我这时停在井窝子旁边不走了,对宋妈说:“宋妈,你去买菜,我等妞儿。”
妞儿,我第一次是在油盐店里看见她的。那天她两只手端了两个碗,拿了一大枚,又买酱,又买醋,又买葱,伙计还逗着说:“妞儿,唱一段才许你走!”妞儿眼里含着泪,手摇晃着,醋都要洒了,我有说不出的气恼,一下窜到妞儿身旁,插着腰问他们:“凭什么?”就这样,我认识了妞儿。
妞儿只有一条辫子,又黄又短,像妈在土地庙给我买的小狗的尾巴。第二次看见妞儿,是我在井窝子旁边看打水。她过来了,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边,我们俩相对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去摸她那条小黄辫子了,她又向我笑了笑,指着后面,低低的声音说:“你就住在那条胡同里?”“嗯。”我说。“第几个门?”
我伸出手指头来算了算:“一,二,三,四,第四个门。到我们家去玩。”她摇摇头说:“你们胡同里有疯子,妈不叫我去。”
“怕什么,她又不吃人。”她仍然是笑笑的摇摇头。妞儿一笑,眼底下鼻子两边的肉就会有两个小漩涡,很好看,可是宋妈竟跟油盐店的掌柜说:“这孩子长得俊倒是俊,就是有点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汪着,你看,眼底下有两个泪坑儿。”
我心里可是有说不出的喜欢她,喜欢她那么温和,不像我一急宋妈就骂我的:“又跳?又跳?小暴雷。”那天她跟我在井窝子边站一会儿,就小声地说:“我要回去了,我爹等着我吊嗓子。赶明儿见!”
我在井窝子旁跟妞儿见过几次面了,只要看见红棉袄裤从那边闪过来,我就满心的高兴,可是今天,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很失望,我的绒褂子口袋里还藏着一小包八珍梅,要给妞儿吃的。我摸摸,发热了,包的纸都破烂了,粘乎乎的,宋妈洗衣服时,我还得挨她一顿骂。
我觉得很没意思,往回家走,我本来想今天见妞儿的话,就告诉她一个好主意,从横胡同穿过到我家,就用不着经过惠安馆,不用怕看见疯子了。我低头这么想着,走到惠安馆门口了。“嘿!”
吓了我一跳!正是疯子。咬着下嘴唇,笑着看我。她的眼睛真透亮,一笑,眼底下就像宋妈说的,怎么也有两个泪坑儿呀!我想看清楚她,我是多么久以前就想看清楚她的。我不由得对着她的眼神走上了台阶。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常常是苍白的颜色,今天透着亮光了。她揣在短棉袄里的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那么暖,那么软。我这时看看胡同里,没有一个人走过。真奇怪,我现在怕的不是疯子,倒是怕人家看见我跟疯子拉手了。
“几岁了?”她问我。“嗯六岁。”“六岁!”她很惊奇地叫了一声,低下头来,忽然撩起我的辫子看我的脖子,在找什么。“不是。”她喃喃地自己说话,接着又问我:“看见我们小桂子没有?”“小桂子?”我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时大门里疯子的妈妈出来了,皱着眉头怪着急地说:“秀贞,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呀!”又转过脸来对我说:“别听她的,胡说呢!回去吧!等回头你妈不放心,嗯,听见没有?”她说着,用手扬了扬,叫我回去。
我抬头看着疯子,知道她的名字叫秀贞了。她拉着我的手,轻摇着,并不放开我。她的笑,增加了我的勇气,我对老的说:“不!”“小南蛮子儿!”秀贞的妈妈也笑了,轻轻地指点着我的脑门儿,这准是一句骂我的话,就像爸爸常用看不起的口气对妈说“他们这些北仔鬼”是一样的吧!“在这玩不要紧,你家来了人找,可别赖是我们姑娘招的你。”
“我不说的啦!”何必这么嘱咐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知道。妈妈打了一只金镯子,藏在她的小首饰箱里,我从来不会告诉爸爸。“来!”秀贞拉着我往里走,我以为要到里面那一层一层很深的院子里去找上大学的叔叔们玩呢,原来她把我带进了他们住的门房。
屋里可不像我家里那么亮,玻璃窗小得很,临窗一个大炕,炕中间摆了一张矮桌,上面堆着活计和针线盒子。秀贞从矮桌上拿起了一件没做完的衣服,朝我身上左比右比,然后高兴地对走进来的她的妈妈说:
“妈,您瞧,我怎么说的,刚合适!那么就开领子吧。”说着,她又找了一根绳子绕着我的脖子量,我由她摆布,只管看墙上的那张画,那画的是一个白胖大娃娃,没有穿衣服,手里捧着大元宝,骑在一条大大的红鱼上。
秀贞转到我的面前来,看我仰着头,她也随着我的眼光看那张画,满是那么回事地说:“要看炕上看去,看我们小桂子多胖,那阵儿才八个月,骑着大金鱼,满屋里转,玩得饭都不吃,就这么淘……”“行啦行啦!不害臊!”秀贞正说得高兴,我也听得糊里糊涂,长班老王进来了,不耐烦地瞪了秀贞一眼说她。秀贞不理会她爸爸,推着我脱鞋上炕,凑近在画下面,还是只管说:
“饭不吃,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老是急着找她爹去,我说了多少回都不听,我说等我给多做几件衣服穿上再去呀!今年的衬褂倒是先做好了,背心就差缝钮子了。这件棉袄开了领子马上就好。可急的是什么呀!真叫人纳闷儿,到底是怎么档子事儿……”
她说着说着不说了,低着头在想那纳闷儿的事,一直发愣。我想,她是在和我玩“过家家儿”吧?她妈不是说她胡说吗?要是过家家儿,我倒是有一套玩意儿,小手表,小算盘,小铃铛,都可以拿来一起玩。所以我就说:
“没关系,我把手表送给小桂子,她有了表就有一定时候回家了。”可是,这时我倒想起妈会派宋妈来找我,便又说“我也要回家了。”
秀贞听我说要走,她也不发愣了,一面随着我下了炕,一面说:“那敢情好,先谢谢你啦!看见小桂子叫她回来,外面冷,就说我不骂她,不用怕。”我点了点头,答应她,真像有那么一个小桂子,我认识的。
我一边走着一边想,跟秀贞这样玩,真有意思;假装有一个小桂子,还给小桂子做衣服。为什么人家都不许他们的小孩子跟秀贞玩呢?还管她叫疯子?我想着就回头去看,原来秀贞还倚着墙看我呢!我一高兴就连跑带跳地回家来。宋妈正在跟一个老婆子换洋火,房檐底下堆着字纸篓、旧皮鞋、空瓶子。
我进了屋子就到小床前的柜里找出手表来。小小圆圆的金表,镶着几粒亮亮的钻石,上面的针已经不能走动了,妈妈说要修理,可一直放着,我很喜欢这手表,常常戴在手上玩,就归了我了。我正站在三屉桌前玩弄着,忽然听见窗外宋妈正和老婆子在说什么,我仔细听,宋妈说:“后来呢?”
“后来呀,”换洋火的老婆子说:“那学生一去到如今就没回来!临走的时候许下的,回他老家卖田卖地,过一个月就回来明媒正娶她。好嘛!这一等就是六年啦!多傻的姑娘,我眼瞧着她疯的。……”
“说是怎么着?还生了个孩子?”“是呀!那学生走的时候,姑娘她妈还不知道姑娘有了,等到现形了,这才赶着送回海淀义地去生的。”“义地?”“就是他们惠安义地,惠安人在北京死了就埋在他们惠安义地里。原来王家是给义地看坟的,打姑娘的爷爷就看起,后来又让姑娘她爹来这儿当长班,谁知道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他们这家子倒是跟惠难有缘,惠难离咱们这儿多远哪?怎么就一去不回头了呢?”“可远喽!”“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呢?”“孩子呀,一落地就裹包裹包,趁着天没亮,送到齐化门城根底下啦!反正不是让野狗吃了,就是让人捡去了呗!”
“姑娘打这儿就疯啦?”“可不,打这儿就疯了!可怜她爹妈,这辈子就生下这么个姑娘,唉!”两个人说到这儿都不言语了,我这时已经站到屋门口倾听。宋妈正数着几包红头洋火,老婆子把破烂纸往她的大筐里塞呀塞呀!鼻子里吸溜着清鼻涕。宋妈又说:“下回给带点刨花来。那你跟疯子她们是一地儿的人呀?”
“老亲喽!我大妈娘家二舅屋里的三姐算是疯子她二妈,现在还在看坟,他们说的还有错儿吗?“宋妈。”“小桂子她妈?”宋妈哈哈大笑,“你也疯啦?哪儿来的小桂子她妈呀?”我也哈哈笑了,我知道谁是小桂子她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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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这个小故事主要讲了 住在北京城南惠安馆附近的 英子的生活和两个好朋友。一个是住在惠安馆的疯子秀贞,一个是在油盐店认识的小朋友叫妞儿。原来这两人是母女,为寻找小桂子的亲生父亲,母女俩相依为命死在火车轮下。如此残忍的一幕,点亮了英子的那颗心,从而让英子变得更具有同情心。
作品简介:
《城南旧事》以1994年台湾格林绘本版为蓝本,收入关维兴先生七十余幅美轮美奂的水彩插图;据其他版本做了全面校订,邀专家对书中名物、方言进行考据;请上海**译制厂配音演员狄菲菲将全书录制为时长近八个小时的有声书;以便携小开本三册套装 和大开本布面精装 两个版本出版,满足大家的不同需求。
《城南旧事》是林海音女士独步文坛半个多世纪的经典作品,自1960年出版以来,再版无数次,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
在书中,林海音以她超逸的文字风格,饶具魔力的文笔,通过主角小英子童稚的双眼,观看大人世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一种说不出来的天真自然,道尽人世复 杂的情感。林海音更将英子眼中的北京南城风光融入字里行间,在展现真实热闹的市民生活之余,更为读者架设出一个明晰的时空背景。全书在淡淡的忧伤中散发出 一股浓浓的诗意。
作者简介:
林海音(1918年-2001年),原名林含英 ,女,1918年出生于日本大阪,台湾苗栗县头份镇人,祖籍广东蕉岭,著名作家 。
1921年林海音随父母返回台湾。1923年随父母迁到北京,定居城南。1948年回到台湾,开始文学创作。曾担任《世界日报》记者、编辑,主持《联合报》副刊10年。一生创作了多部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集。林海音于1994年荣获"世界华文作家协会"及"亚华作家文艺基金会"颁赠的"向资深华文作家致敬奖",于1998年获"世界华文作家大会"颁"终身成就奖"。
其自传体长篇小说《城南旧事》,于1999年获第二届五四奖"文学贡献奖",德文版获瑞士颁赠"蓝眼镜蛇奖"。她所创立的纯文学出版社(1968-1995)堪称中国第一个文学专业出版社,曾出版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好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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