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与莫奈-凋零与绽放

梵高与莫奈-凋零与绽放,第1张

岁末年初,人们问的最多的问题:2017会更好吗?

翻出2005年的文字。内容无关跨年,含义或许可以借用。无关乎哪个时点,那个时代,何时更好,何时很糟,我们的人生注定如同梵高和莫奈,凋零与绽放轮番占据。

梵高、莫奈 — 凋零与绽放

2005 年5 月

AUVERS和GIVERNY,两个离巴黎很近的小镇,因为梵高(Vincent Van Gogh)和莫奈(Oscar-Claude Monet)而闻名,前者是梵高去世前创作和居住的地方,后者是莫奈倾尽情感建造的美丽家园所在。

由于一天之内要去两个地方,时间较紧,于是决定和几个同学租一辆车前往。从巴黎出发前,同行的伙伴问,是先去AUVERS还是GIVERNY?我问:你是想先忧伤后快乐,还是反之?最终决定,把快乐留在后面。

驱车西北,直奔AUVERS。春天的巴黎,呼吸里带着花草的清香。城郊的路边,郁郁葱葱的草木舒展着蛰伏了一冬的腰身,十分惹眼。

自从在伦敦的“国家画廊”看到梵高的“向日葵”开始,AUVER之行的渴望就日益在心里滋生。梵高的个人悲剧和其作品强烈的表现主义,令你睁大双眼,渴望走进他的世界。在艺术学校,很多时候是就作品谈艺术。但每个大师的作品,其实是他人生和情感经历的折射,也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他们自己是无所谓被归入何门何派的,或者说,这不是他们创作的根本目的。对于我这种不从事纯粹艺术实践,仅仅涉猎艺术欣赏的人来说,倒是对艺术以外的事更感兴趣,总是希望着能够透过作品,看到艺术家的人生。

想理解梵高的作品,不妨看看他的足迹。对出生在荷兰的梵高(1853—1890)来说,37年的人生当中,基本上经历了人生所有的重创:和父母关系破裂、终生为贫穷所困、没有和谐的宗教支撑、为爱情所弃(第一次失恋既导致情绪危机)、患有精神分裂症、不被同行乃至社会接受、作品近千幅,生前却几乎没有人买。难怪我们的导师曾说,梵高具备那种生前默默无闻,身后声名卓著艺术家的所有“条件”。在同时代的人眼里,他的“失败”足以让人迅速遗忘,但对于后来者,他的不幸和超前反而成为传奇。

梵高唯一的朋友是小他4岁的弟弟THEO。THEO倾其所有支持哥哥的创作,后人对梵高的了解多是从他们兄弟几百封书信中得知。在梵高自杀后的6个月,THEO在巴黎因抑郁和忧伤而死。1914年,他的尸骨被移到AUVERS,葬在梵高墓旁。

虽然梵高真正的绘画生涯不过才10年,但他对自己的作品充满自信。他认为艺术家不仅仅只是画出他们所看到的,更应该画出他们所感知到的、灵魂深处的声音,色彩则是情感宣泄的工具。

在给THEO的信中他写到:“和真实绘制下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相比,我更倾向于用色彩自由地表现我的觉感。”这与当时的“沙龙”学院派(Academy)以及追求记录下瞬时光影色彩变幻的“印象派”(Impressionism)都无甚相关,更不要说以描绘眼目所见事实为目标的“现实主义”(Realism)派别如:MILLER(代表作“拾穗者”)和COURBET了。梵高少小时清寂而压抑的成长环境使他根本不具备迎合世俗的技巧,而他孤傲而怪癖的个性又使周遭环境无法接受他。

和他同属一个时代的“印象派”画家PISSARRO就曾说:“这个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远远走在我们前头。”这些,和梵高对自己艺术天赋的极度自信形成强烈的冲突。创作成为他逃避世事的唯一途径。他生命的最后70天在AUVERS度过,期间创作了80多幅作品,目前均收藏在世界各地知名的美术馆里。他在自杀之前写给THEO的信中说:“我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就是没有人要我的画。但总有一天,他们会认识到,这些画和创作它们所用的那些颜料相比,更有价值。”

到达AUVERS,一个安静、朴素的小镇。乡间的小路,曲曲弯弯;两边依地势而建的房舍和小花园,少有敞开的窗子;不远处的田野和近处的柏树,撩动着对梵高一幅幅画作的回想。这里的安静使我们不得不连说话都压低声音。

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心理准备更加充分,我不想马上去看梵高的小屋。于是取道先去Le Chateau d’Auvers sur Oise,一个中小规模的美术馆,参观那里一个关于19世纪法国“印象派”诞生、延革的展览。由于塞尚(CEZANNE)也曾在AUVERS生活、作画,所以这里关于“印象派”的推介非常全面、生动。出了Chateau,我们又直奔GACHET医生的房子。GACHET医生受THEO之托,曾一直照顾梵高,他本人也是一个业余画家,和梵高、塞尚都是好朋友。只是后来梵高精神分裂极度严重,认为GACHET也有病,两人关系一度破裂。1890年7月27日,梵高朝自己胸口开了一枪,并坚持走回他在Ravoux夫妇的住所。是GACHET医生为他包扎伤口,并通知THEO。29日,梵高在THEO怀里死去。

GACHET医生的住所在一座小山旁边。房前有个小花园,屋后有个依小山而建的园子,长满花草。梵高为他画的肖像和一些作品的复制品,被装祯在四周。和梵高一样,GACHET医生也酷爱日本的版画,在他家里还看到塞尚为他作的素描。

走出GACHET医生家,沿着以他名字命名的小路一直往东走,约25分钟,左拐进一条幽静的小街,我们来到了Ravoux Inn,梵高度过他生命最后时光的地方,一座普普通通的两层小楼。

来这里的游人并不多,沉默拾级而上,阴暗的楼梯、阴暗的石头、狭窄的楼道。到了二楼,梵高的房间就在眼前,一间7平方米、带一个小天窗的屋子。里面只有一把椅子,就是梵高作品中放烟斗的那种椅子。光秃秃的四壁,和一百多年前同样阴冷。在这样的空间里,人生会被压缩成怎样,不得而知。然而被压缩的渴望和绝望,亦可以成倍地释放;对梵高来说,唯一可以令他释放的举动,便是背上画布,去涂抹色彩—他和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连接的语言:如漩流般涌动的形态,模糊的景物和人,毫不妥协的、只存在于他理想世界的幻彩,如同一个被抛弃的人,死守着自己去爱、去表达爱的最后权利,任由这个世界对他关上所有的门,只留给他7平方米,在那里,他握着唯一的亲人THEO的手,数算完人生最后的时刻。

讲解员是个当地的法国女孩,英文很有限。她说,现在梵高Institute在积极筹款,希望能买下一幅梵高的代表作放在这间屋子里,但还缺四千万欧元!而且一旦有了画,整个Ravoux Inn的安全防卫系统全部要强化,以防窃贼,这又需要一笔钱。

如果梵高知道,百年后人们要费如此周折把他自己的画放到他自己的小屋子里,他会做何感想。如同当代人把梵高的作品风格归为“后印象派”和“表现主义”一样,其实之于梵高,最好的概括莫过于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短诗:

“他生下来。

他画画。

他死去。

麦田里一片金黄,

一群乌鸦惊叫着飞过天空。”

这个世界在他有生之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如同梵高的那幅“Four Cut Sunflowers”。很多人知道他给高更(GAUGUIN)画的“向日葵”,其实最震撼的是“Four Cut Sunflowers”!

带着这种情绪,告别Ravoux Inn,继续向东,经过梵高画笔下那个质朴、古老的教堂,来到一片稻田围绕的墓地。

从正门进入,向左绕行,不久便是梵高和THEO极其普通、其上长满青藤的墓碑。周围的墓碑错落纷呈,许多装祯得非常奢侈,反衬着这个角落的寂廖,那种身在异乡的冷落。今天,无论外面的世界赋予梵高怎样的光环,AUVERS,他的小屋,他的墓地,其实才是他生命轨迹真正的浓缩。

我们的车子启程前往GIVERNY了。耳边萦绕着一首歌:Starry Night(星夜)。这是纽约的创作歌手唐麦克林(Don McLean)纪念梵高的作品。Starry Night也是梵高著名的画作之一,而这首歌的另一个名字VINCENT,则是梵高的名字。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a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Shadows on the hills

Sketch the trees and the daffodils

Catch the breeze and the winter chills

In colors on the snowy linen l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同学们让我cheer up,因为一小时之外的GIVERNY,世界如此美好。

莫奈的一生给予你希望。他比梵高早出生13年,晚去世36年,整整活了86(1840—1926)岁。莫奈的成长并不一帆风顺。他生在巴黎,家境并不宽裕,少小时对学业了无兴趣,但很活络,靠给人画木碳漫画赚钱;在诺曼底的海滩上,他遇到了艺术家 欧仁·布丹 (EUGENEBOUDIN),欧仁后来成了莫奈的良师益友并教授他学会画油画。之后,莫奈曾在阿尔及利亚服过两年兵役。1862年,他在巴黎加入了 格莱尔 (CHARLES GLEYRE)画室。在那里他结识了雷诺阿(RENOIR)、 巴齐耶 (BAZILLE)以及 西斯 里(SISLEY),这些日后“印象派”的代表性人物。

十九世纪的法国,是全世界艺术文化的中心。铁路的开通、管装颜料的出现,只在画室做画的传统被摒弃。年轻的艺术家,开始背上画架,进入更广袤的空间,尽情涂抹大自然赋予的色彩光亮。这意味着,他们将不得不与传统的宗教、神话题材的创作手法决裂 -- 那种人为的室内光线和色调,以及当时学院派推崇的技法。他们看到一个全新的、可以捕捉瞬间光影变幻的室外创作世界。“要表现瞬间的变化,就要创造新的画法”,但此举招致了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学院派的封杀,一年一度的“沙龙画展”,印象派作品无缘入围。年轻的画家们只好自己举行独立画展。

1874年,莫奈以Le Havre一处风景为背景创作的《 印象·日出 》在第一次印象派画家展上亮相,如今它陈列在 巴黎 的Musée Marmottan-Monet。根据这幅画的题目,艺术评论家LOUIS LEROI提出了“印象派”的说法,既按照正常的欣赏习惯,他根本看不出莫奈画的是什么,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言语间充满了对这种画技的嘲讽和贬低。

一度,莫奈和所有的印象派画家一样,财务上捉襟见肘。但他对自然与艺术的迷恋,对所谓“市场”和“成功”的比较现实的态度,使他得到了一些富有同行(BAZILLE和CAILLEBOTTE)和经纪人(Art dealer)的持续支持。19世纪80年代,莫奈开始周游欧洲各国,尽情捕捉他所迷恋的“光”“影”和“色彩”,执著地延续他与传统陈规告别的旅行。他的画布开始记录法国、英国及地中海的日出日落,天光水色---晨曦的清澈、正午的炽烈、黄昏的迷离;海的涌动,溪的微澜,风吹过的叶尖,莫奈沉浸在光带给他的奇妙感受中,也创立了自己对光线的描绘意境,让他的画笔,凝固一个又一个动人的瞬间,在感染了那些眼睛习惯于人造光线的巴黎人的同时,他自己也与大自然水乳交融……

1890年,当梵高在几十里外的AUVERS挣扎在自我毁灭的边缘,莫奈已经成功地被巴黎所接受,开始在GIVERNY购置、建筑自己被自然环抱的房屋、花园、池塘、小桥,和第二个妻子ALICE及8个孩子(2个是自己和前妻的,6个是ALICE带过来的)过着田园般的生活,并开始创作他著名的睡莲系列、卢昂大教堂系列及稻草堆系列。此时的莫奈,已无需行走天涯来追逐光的身影。从一天当中太阳投向池塘的不同影象,从晨昏赋予田野的金灿与萧肃,“光的诗人”,已经可以用身边最朴素的事物,展现光线下的世界。

进入GIVERNY,我们沐浴着春天的暖阳。在AUVERS冰封的心,开始融化。

莫奈的房子、花园和池塘,承蒙世界各地热爱他的人的慷慨解囊,在五月的芬芳中容颜绽放。

穿过窄小的入口,满眼的姹紫嫣红扑面而来。

莫奈的家园,由花园、池塘和青绿色的房子构成。花团锦簇的庭院,当年动用了8位园艺师设计而成,展现了莫奈将艺术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构思。

层层迭迭的花丛后方是一栋青绿色的长型楼房,那就是莫奈的家。和梵高小屋的寂廖及仅有一个当地讲解员相比,这里上下两层有10几间房,挤满了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更有穿戴整齐的安全保卫人员礼貌地提醒你,不要在室内拍照。画家生前的起居习惯,在这里都有迹可寻。日本浮世绘作品,广重、北斋等画家的版画随处可见,还有塞尚,MANET, RENOIR, DEGAS, COROT, SARGENT等同代艺术家的画作。房子左侧就有一栋大画室绕着清幽莲池,这里成就了莫奈晚期作品《睡莲》。

晚年的莫奈,已经公认是法国最著名的画家之一,“印象派”最伟大的实践者。他对自然的爱,他所留住的色彩世界和光影瞬间,完美地体现着人生“稍纵即逝”却又“永恒”的含义。和梵高一样,创作成为莫奈呼吸的一部分。老人虽然晚年患白内障,但还是画到1926年12月5日去世为止。

告别GIVERNY的花红柳绿,我们启程返回巴黎。路上,法国司机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问我们最喜欢哪里。我们反问他,他笑着说:我不懂艺术,但我喜欢莫奈,因为他的东西好看。

此时,午后的太阳依然光艳迷人,映衬着远处金黄的油菜花。如果莫奈在的话,他定会凝神眺望,然后用油彩幻化一幅图景,满心温暖,带着诗意……但我心灵的另一端,仍被梵高占据。或许,他注定是一轮高于这个世界的清冷孤月,照耀暗夜里的挣扎。

莫奈和梵高,可以说是性格决定命运;可他们的境遇与结局,又何尝不是我们自己的人生―凋零与绽放轮番占据。

人的情感创造了艺术,反过来,艺术又创造了人的情感。两者是互动的关系,或者说,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丰富了人的生活,细腻、升华了人的情感。艺术是人类情感和精神生活的创造性表现。古罗马的美学家朗吉弩斯在着名的《论崇高》中曾经写道:“那些巨大的激烈情感,如果没有理智的控制而任其为自己盲目、轻率的冲动所操纵,那就会像一直没有了压仓石而漂流不定的船那样陷入危险。它们每每需要鞭子,但也需要缰绳。”

确实,情感(尤其是激情)一方面构成了美术的真正中心,而另一方面美术创作中所选定的视觉对象必须不仅仅是美术家自己所意识到的和受感动的,而且还必须对其内在的意味加以自己彻底的情感体会。因为情绪的肤浅往往导致作品的空洞无物,而理想的画面则应该是一种情感的凝缩。所以,也只有那些真正使创作者本身也甚为所动的情感体验,才能成为震撼或抚慰观者心灵的内在力量。

正如贝多芬的名言:只有发自内心才能进入内心,

大致上说,人类感情除了大家所熟悉的喜怒哀乐之外,还有很多同艺术世界关系密切的情感,如:孤独、惆怅、悲壮、压抑、空旷、崇高、庄严、神圣、荒寒、淡远、宁静、凄清和敬畏等。

英国唯美主义、提倡“艺术至上”论的代表人物王尔德(OWilde,1856-1900)曾说:“伦敦一直有雾,可是谁也没有见到雾,对雾不了解。直到艺术创造了雾,雾才开始存在。”当莫奈在英国展出他画笔下的伦敦时,英国人却犯疑惑了:我们身处其中的“雾都”果真是画家笔下的那般面目吗那些很灰或珠灰的雾气怎么一到法兰西人的眼中就变成一片紫红了呢然而,当英国的观者疑惑地走出展览厅时,他们无异于经历了一种体验最直接的真理的快感,因为自己头上的雾气真有某种紫红的色调!莫奈的情感体验和艺术创造,就这样使伦敦的市民几乎是唤了一种眼光来看自己的城市。而前苏联作家巴乌斯托夫斯在看了列维坦的《弗拉基米尔道路》一画后,他第一次看见了俄罗斯阴天的五光十色。

人是有情感的,艺术家在塑造形象时,就必须把他对于各种生活现象的认识情感凝聚在形象身上。否则形象的艺术感染力就是零。艺术作品的形象必须是艺术化了的形象,其中渗透了浓厚的情感因素,并且能引发艺术欣赏者与之产生相应的共鸣。对任何事物、对任何美丽的风景、人物,画家不溶入自己的真实情感,不溶进对该事物的理解和态度。不想用自己所熟悉的表现形式予以表现的话,我认为他是不会创作出令人满意的作品。偶然创作出来也是空洞乏味。不会给人以美感或联想,或给予人以启迪。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作品也就没有了价值。

艺术家是人类审美精神产品的创造者,是具有独立人格的丰富情感的人,并且主要运用独特的思维和技能去表现人类丰富的感情。艺术是真实情感的表现性形式。表现不仅仅是表达,而且是一种有意识的、反思的活动,正因为它是这样的一种活动,它才是一种创造活动,它所创造的不仅是形式。它本身就是一种人类自由的形式的体现。艺术家的情感因素与艺术创作之间是紧密联系的,没有丰富的情感因素不会有好的艺术创作的。

有意识的活动是有目的的活动。艺术创作的目的性,艺术作品存在的目的性是什么呢答案十分重要:是同情。所谓同情,就是我的情感与别人的情感统一,或者别人的情感与我的情感统一。艺术家追求同情。同情作为一种精神的需要,是人类自身发展更高层次上的需要。如果艺术家并未体验到某种情感,他就不会有表现的冲动,从而也就不会有艺术创作活动。在这个意义上同情是艺术的生命。

瑞士心理学家荣格认为“艺术家由于受不可遏止的创作激情的驱使,必然要不顾一切地去完成他的作品,从而导致其个人生活的破坏,因此,艺术家的生活即使不说是悲剧性的,至少也是极度不幸的。”凡高是天才,是狂徒,是悲剧的主角,是大众画家。凡高的激情,来自他所生活在其中的那个世界,来自他所认识的人们所做的按捺不住的强烈反应。凡高通过绘画语言,力图传达、说出内心深处的凄凉和孤独。这是普通日常荷兰画无法说出的。凡高的成就是通过线条和色彩把这种孤独表现在画布上,使孤独这种情感成为绘画的语言而得以确立,从而丰富、拓宽和深化了人类的情感。他的成就就是用绘画语言说出孤独这种普通日常语言很难说出的、很难加以描绘的抽象情感。凡高是个极端敏感的人。世界的不安传达给了凡高,感染了他,进一步加深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孤独,以至于达到了“极端”的程度。然后他把孤独、凄清、压抑、苦闷和忧郁——这些难以言说的情感编织成一幅幅油画。而一切深刻的绘画作品都包含了孤独等的情感或元素。

艺术家在整个艺术活动中是以情感人的,处处离不开情感因素。艺术创作的动机,追根于艺术家丰富的情感因素。艺术创作不是冷静的分析、判断,而是动静的描摹、表现。在所有艺术作品中,无不充斥着情感这个概念,也只有在如此深奥的领域内,才能被艺术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产生好的艺术创作。

克劳德·莫奈,法国画家,被誉为“印象派领导者”,是印象派代表人物和创始人之一。擅长光与影的实验与表现技法,光和影的色彩描绘是莫奈绘画的最大特色。

莫奈是印象主义的创始人之一,是印象主义大师中最有影响的一位。在有代表性的印象派画家中,唯有莫奈以其86岁的漫长人生始终如一的将创作热情倾注在印象派技法上。

其他的印象派画家,都是短期的探索者。像虽然没有参加过印象派八次画展却被视为印象派的领袖和奠基人的画家马奈:而擅长于画人物的雷诺阿在他的艺术人生中,前期和后期是从事印象派探索时期,中间十几年的时间里,则将热情转向了古典主义。

1874-1886年间,巴黎举办了八次印象派画展,毕沙罗参加了每一次画展,他曾说:“我的一生与印象主义的是完全符合的。”而莫奈第五、六次和最后一次均未参加展出。由于在这三次展览中的作品已经有悖于原来的创作手法。

为了坚持信仰,莫奈拒绝参加展览以示反抗。这是他始终如一的坚持印象派信条的表现,也是莫奈在印象派中影响力最大的一个原因。

扩展资料

代表作品赏析

《翁费勒的塞纳河口》

此画是1865年的官方沙龙上展出,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评论家评论此画时说:“用调子所组成的和谐色彩……颇能吸引观众们的大胆感觉”。

这表现出官方对人们很喜欢这幅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油画表现了丰富的中间调子和那种暗淡、沉着的色阶。向深处展开的空间,通过河岸线而处理得十分成功按照传统,河岸线标志着中景和远景。

在这幅画上,出于莫奈自己的东西,就是表现在前景水的笔触和云的笔触上的“颇能吸引观众的大胆感觉”;这些笔触加强了画面的传统效果。

《日出·印象》

莫奈创作了扬名于世的“印象·日出”。

这幅油画描绘的是透过薄雾观望阿佛尔港口日出的景象。直接戳点的绘画笔触描绘出晨雾中不清晰的背景,多种色彩赋予了水面无限的光辉,并非准确地描画使那些小船依稀可见。真实地描绘了法国海港城市日出时的光与色给予画家的视觉印象。

由于它突破了传统画法的束缚,有位批评家就借用此画的标题,嘲讽以莫奈为代表的一批要求革新创造的青年画家为“印象主义”,这一画派以此得名。这幅画在1874年开幕的印象派画家第1次联合展览会上展出,这幅作品是莫奈画作中最具典型的一幅。

《圣日尔曼·俄塞罗瓦教堂》

这幅画对于他未来风格的发展具有更大的意义。

此画是他从罗浮宫的一个阳台上画的,这幅画是要表现树叶上的反光。并排的笔触生动地表现了空气的振动,依靠这些笔触的结合而取得了绿**的光和绿黑色的影的生动效果。

这里的用笔方法已经是印象主义的了,但色彩还不够透明,甚至蓝色的阴影也还是浑浊的;它们画得就像是黑色。教堂和房子在颤动的树叶相比之下显得过于密集了。画中没有整体的形象,但树叶的画法却给我们透露出一点莫奈的色彩理想来。

-克劳德·莫奈

梵高沉浸式光影艺术展自启动以来,不仅受到了观众的喜爱,也成为了很多人的打卡圣地。这一次,也是一场沉浸式的光影艺术展,让我们与世界著名的印象派画家莫奈艺术一起体验莫奈的沉浸式艺术展。

本次展览由展览中心团队创建。该团队的第一个数字艺术展是梵高的沉浸式体验。“环境体验”目前正在各个城市展出。有300个。莫奈在展览中的数字作品。观众可以通过35分钟的灯光秀欣赏这些作品,还可以进行10分钟的VR体验。从莫奈生平的角度看和体验这个世界。展览的素描画廊还允许观众为莫奈的画作上色并用莫奈创作。

水边的莫奈(Monet by the River),本次展览与其他展览不同的是在展厅或建筑中,但本次展览是在马戏团的帐篷里,8 有两个投影屏幕。展出了250多幅100米高的莫奈画作,整个会场如同迷宫一般被莫奈的光影包围。墙上可以看到各种画作,表达着莫奈的各种情感。

除了莫奈,展览空间约465平方米,分为花园画廊、棱镜和无限室三个部分,尤其是无限室区域,共展出了400多幅莫奈画作。由于空间的中心部分被镜子包围,观众可以从各个角度欣赏这幅画,从各个角度感受光影的魅力。总的来说,光影斩是一个非常震撼的展览,我们从中也可以感受到创作者的一些体会,仿佛我们就是创作者一般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去感受创作者的一些灵感。这种感觉我光说的话,大家是很难理解的,也只有置身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才可以有所理解。并且你一旦欣赏过光影展之后,你就会被这种表现手法所深深的吸引到。

莫奈赋予了绘画生命力。他善于从光与色的相互关系中发现前人从未发现的某种现象。他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光与色上,从而找到了最适于表达光与色的明度差别变化的形式——运用流畅自然的笔法把瞬间的景象表现出来,他把这种光色明度差别变化从绘画的各种其他因素中抽象出来,把它提到了不可攀登的高度。他的独特笔法更是引人入胜,莫奈对画面气氛的把握更是创造性的、非凡的,他所代表的“印象派”影响了一代画家直至现在学习绘画的人们。

他的风格就是改变了阴影和轮廓线的画法。

在他的作品当中看不到有明确的阴影和突显或平涂式的轮廓线。

《穿日本和服的卡美伊》这幅作品,和莫奈以往甚至以后的诸多作品相比较,风格是独特乃至迥异的。

第一,整幅画上可靠的光源,主要来自右侧的窗子,缺少以往户外直射的阳光。

第二,一般来说,由于非直射光线的缘故,室内画的颜色更多偏向中性一些,而这一幅画的颜色却异常浓重、猛烈,说明这是画家要刻意追求的效果。

第三,这幅画对人物、对衣服的花纹,甚至包括对背景中团扇上花纹等等细节的处理都很细致,这也和莫奈以往的风格也不相符合。

第四,这幅画所处理的异域风格主题,放在莫奈的整个作画传统中,都是比较突兀的。

和服、日本团扇、折扇、榻榻米、浮世绘歌姬、能剧鬼脸等等日本元素,构成了这幅画主要的内容。

《撑阳伞的女子》是莫奈画于1886 年悼念亡妻卡美伊的作品。人物形象很模糊,连五官和表情都看不见,但随着笔触堆叠的方向。可以感受到草原上吹拂的微风和女子丝巾上跃动的阳光。

如今,大多数人们在室外写生的时候以莫奈的绘画理念和技法来指导自己的绘画。我们从莫奈的绘画理论中收获到了更真挚的绘画情感,我们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位“印象主义”绘画大师及其为绘画艺术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印象派实在是个让人很难拒绝的画派,此中,最爱它的命名者莫奈。留学期间,我曾在费城、芝加哥、纽约、西雅图、华盛顿等美术馆中找寻他的印迹。书籍、明信片、日历、画册——执念着收集有关他的一切,这过程,像是一场浩大又不为人知的暗恋,我深深沉迷,并陶醉其中。

也许对莫奈来说,光,正是他色彩的魂。 他画中表达的,是一种对光的暧昧,那种感觉,未曾倾心已相爱。 他轻轻用一张画就诞生了一个画派,一个画史上极为重要的画派。

他的一生都在寻找光,光成为他领悟生命的符咒,走进光,看到干草堆,看到日出,看到睡莲,看到伦敦雾,也看到生与死。影影绰绰,明明灭灭,充满着玄机与况味。

蒋勋曾说,“在他的世界,没有单纯的颜色,他的颜色是一种光。” 的确,因为光,所有的色彩都浮泛着一种瞬息万变的明度,我们称为“色温”——是色彩的温度。

我想,他是最懂光的人,他明白,光即色,即生命,即灵魂。光一旦消失,便没有了色彩,亦没有了生命。

1875年,他为妻子画下《持伞的卡蜜儿》,留住了她在光影变化中的轻盈瞬间。画中的卡蜜儿,风姿绰约,如刘若英的那首《光》唱出的那样,“你闪耀,一下子,我晕眩,一辈子,让我看到的,是你灿烂的样子”。

而此时,我想暂时抛开画作欣赏,从时尚、**以及东方元素呈现一个不一样的莫奈。

一、莫奈与流行色

前段时间,公布了2016流行色是水晶粉与静谧蓝,一时间很多时尚平台发文称“这两种色莫奈在百年以前就玩过了”,这话说得有道理,也并不尽然。事实上,除了永恒的黑白灰,我敢保证,之前或以后任何一年的流行色,都可在莫奈的画作中追根溯源。

我试从他的307张画作中选取些证据:

他的一系列《干草堆》,有夏日清晨的日出之光,欢欣而宁谧;有雪夜过后的清晨之光,朦胧中蕴藏着生机,也有正午火焰般的光,更有夕阳下的残照之光。谁又能说这明亮的**与冷雪的蓝白不会成为之后的流行色呢?

我所能想象的美好,是天水蓝,风清澈,阳光和煦温暖,一家人快乐的在花园中聊天野餐。此版画面,便是《花园里莫奈一家》所描绘的那样,每一个明暗层次都鲜明而澄澈,光感强烈,温情融融。

除了睡莲与伦敦雾,我还很爱他的雪景,雪后初霁,白雾迷熙。朝晖栩栩,茫茫天地。纯粹或许是最简单的通透,姿彩也未必多色复调。莫奈像孩子一样快乐单纯地享受来自周遭视觉景象的快乐。眼光越是单纯,获得的快乐越多。

令人欣喜的是,莫奈引发的一轮轮色彩风暴与时尚热潮成了当今设计师与摄影师的灵感来源。前不久,我好友的团队就针对流行色这一主题进行了一次创意拍摄,照片中的女孩举手投足间少女心十足,又周身浸濡着淡淡的莫奈风,令人心醉神迷。

二、莫奈与**

与印象派代表**不同,在此只想列出与莫奈画风有千丝万缕联系的**。

最爱的依然是韩国2006年的文艺片《雏菊》,里面的全智贤清丽纯真得不像话。可以说,莫奈的画作是**贯穿始终的隐线,失去它,女主与两位男主的故事就无法流畅展开。那幅田间盛开的小雏菊,正是他们绚烂而两难的爱情映衬。

**中,女画家与男杀手、男警察之间三角式的爱情,既充斥着猫捉老鼠的追逐与枪战,又充斥着阿姆斯特丹浓烈的人文气息,莫奈的画作胜过柴可夫斯基的背景音乐,雏菊的花语是“藏在心底的爱”那段时光中,眷恋着,熠熠生辉,不可方物。梦寐以求的爱,原来近在咫尺,不知有多少人明白,又有多少还在自欺。

泥土真的可以掩盖火药味,而暗恋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

还有当时风靡世界的《泰坦尼克号》,还记得那个细节么?当男主角杰克到露丝的卧房替她画像前,惊见墙上挂着的莫奈的画,顿时眼睛里放出亮光,手指仿佛要被画上稠成一坨的颜料给点燃了。

那幅画作是莫奈的《睡莲》系列中的《夏之韵》。光影变幻中,睡莲成了池中火焰,一撮撮、一朵朵,被点燃了。那色彩,不是个体,不是具象,而是群体中绵绵不绝的一团跳跃的光线,它是整个夏日里不可或缺的一抹色调,一个零件,一颗瞬息即逝的灵魂。艺术对于真正懂得欣赏它的人而言,从来没有什么等级和地位之分。

还有3D版《阿凡达》中水母般跳跃的精灵、原野风光、奇幻场面,那种色调和光感,都带了些莫奈的画风,似真似幻,捉摸不透,又出其不意。

莫奈作为光与色的魔法师,虽晚年患上白内障,却依然可以把色彩“玩”出独特,在完全看不到色彩的状况里,画面中却依然有光,那一点点模糊朦胧的光。视觉的模糊或许真的是开启另一双眼睛的开始。连同为印象派代表人物的塞尚也不无艳羡地说道:“莫奈只有一双眼睛,可是,我的天,那是多么了不起的眼睛啊!”

三、莫奈与东方意境

不得不说,莫奈画中也含有东方情调式的元素,包括画中的日本小桥、庭院式的闲逸,甚至有人还说,可以从他早期到晚年的画风转变中看出与中国的联系。

《南史·宗炳传》说南朝有个叫宗炳的人“好山水,爱远游,眷恋庐、衡,不知老之将至”。于是“凡所游履,皆图之于室”。他把印象中游玩过的景色风光统统执笔画下,挂于家中,以示亲友或自赏回味。无独有偶,画出过《日出·印象》和《卢昂大教堂》等开阔场面的莫奈,最终也买下一处花园,每日信笔画画自家的睡莲,终成为一种晚年的乐趣。

记得在《梵高生活》一书中,丰子恺将艺术家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纯粹的艺术家、技术家,第二类则不纯粹是艺术家,更是“人”的综合体现。莫奈就被他归为第一类艺术家中,他认为“只是自然的再现,不是艺术的再现”,是“感觉的数学”和“色彩的游戏”。海德格尔也曾把人分为本真派与非本真派,莫奈无疑是前者。这样看来,“印象”,并不仅仅是指视觉现象,也是指这种现象在艺术家心中唤起的情感,摆脱观察事物的实用主义方式,我们会首先看到我们希望看到的东西。莫奈喜爱户外的阳光、人群和生机盎然的事物。他本着活泼和快乐的天性,抒发他的爱恋,在此过程中,他同样感受到爱,因为他会因眼中所发现的美而神采风扬,他的灵魂也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深刻地体验到这种美,并为此而兴奋无比。

他曾说:“我像小鸟鸣啭一样作画”,在他看来,发乎自然是真正印象派画家的必备素质,敏感的他为实现自然本身这个目标,发明了新的表现方法,确立新的画风,因为传统的方法和风格已证明全然不再能适用。构图、明暗配置、直线透视、笔触、色调和色度的变化等,所有这些,都难以派上用场。在这里,色即是光,空气也具有独特的动感,空间则靠光线和空气的相互作用来构成,绵延起伏,永无止境。

有人说,印象派与中国的山水花卉画同是注重“画面”的,我很认同。不过中国的山水花卉画注重画面的线、笔法、气韵;而西洋的印象派绘画则专重画面的“光”。莫奈,对于同一的稻草堆连作了十五幅画,把朝、夕、晦、明的稻草堆的受光的各种状态描出,各画面作成一种色彩与光的谐调。起初以光的效果(即印象)为第一义,以内容及形骸为第二义;终于脱却形骸而仅描印象,于是画面只是光与色的音乐,仿佛“太阳”为指挥者而合奏的大曲。

回头再看他曾连作十五幅的《干草堆》,其实与“稻草堆”并无多大关系,只是各种的光与色的配合的效果,不名之为稻草堆亦可。他所见于稻草堆的是其受太阳的光而发生的色的效果。莫奈连作稻草堆之外,又连作“水”(有“泰晤士河”“威尼斯”“睡莲”等),更有一幅直名之为《水的效果》。画面是一片水气淋漓,洋洋洒洒,漫无边际,水面点缀着几朵睡莲。于目于心,都是莫大的享受。他热衷于水的研究,因水能巧妙的传递出光的效果,于是以船为画室,常住在船中,一天到晚与水为友,许多水的作品便是在那时期中产生的。

你有热爱的东西么?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是热爱到让你甘愿为之奉献一切。莫奈与光,便如这般,生命可以短暂,现实可以灰暗,但热爱的东西从未变过,那种疯狂与暧昧,酸辛与快乐,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美之于他,像是一种信仰。如果说美好的秘诀是速朽,那么,是莫奈让我们明白,色彩会消逝,而光常在。这束光,还在继续闪耀,他的世界永远明澈温暖,

愿我们同样澄明,在这个有光的世界,倾心并相爱下去。

推荐延伸:

书籍:《破解莫奈之美》蒋勋;《梵高生活》

纪录片:BBC印象派

**:《雷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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