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瀑布》在观赏紫藤萝的过程中,作者的感情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紫藤萝瀑布》在观赏紫藤萝的过程中,作者的感情经历了怎样的变化,第1张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bèng)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时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 。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放似的。那里装的什么仙露琼(qióng)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zhù)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那是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沉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伶(líng)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也看不见藤萝花了。

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qiú)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种的一朵,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1982年5月6日

作者简介

宗璞,1928年生,女,原名冯钟璞,笔名有任小哲、丰非等。著名哲学家冯友兰之女,自幼生长于清华园,吸取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之精粹,学养深厚,气韵独特。195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文系。曾在中国文联、文艺报等单位工作。1960年调《世界文学》编辑部。“文革”前作品主要有短篇小说《红豆》《桃园女儿嫁窝谷》《不沉的湖》《后门》《知音》等,《红豆》曾受到不应有的批判。“文革”后,有短篇小说《弦上的梦》、中篇小说《三生石》,获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奖。1981年北京出版社出版了《宗璞小说散文选》。后来又抱病奋力创作反映中华民族知识分子命运的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其第一部《南渡记》已于1987年问世,获得了好评。她的小说,刻意求新,语言明丽而含蓄,流畅而有余韵,颇具特色。她的散文情深意长,隽永如水。

写作背景

宗璞一家,在\'文化大革命\'中深受迫害,\'焦虑和悲痛\'一直压在作者的心头这篇文章写于1982年5月,当时作者的小弟弟身患绝症,作者非常悲痛(1982年10月小弟病逝),徘徊于庭院中,见一树盛开的紫藤萝花,睹物释怀,由花儿自衰到盛,转悲为喜,感悟到生的美好和生命的永恒,于是写成此文

文|芳小菊

丈夫》是沈从文发表于1930年的短篇小说,它是沈从文最出色的作品之一。

小说写的是发生在20世纪湘西某地花船上的故事。

沈从文的《丈夫》笔调委婉细腻,可故事情节读起来却让人倍感沉重。

在湘西农村,有件极为平常的事: 为了生存,许多年轻丈夫娶了媳妇后,就把她们送进城里,让她们跟随同乡熟人到船上做“生意”。

丈夫明白这个“生意”的利益,女人虽然在外面讨生活,但名分照旧归他,养的儿子也归他,赚的钱也有一半归他。

在贫穷的乡下人眼里,这些女人做的“生意”和别的生意一样,既不和道德相冲突,也不违反健康。

长久的贫穷,让他们放弃了尊严,人性在他们心里变得麻木且扭曲。

小说《丈夫》,通过对一个丈夫两天在花船上亲身经历的描写,让读者看到了底层男人在现实面前的生存尴尬。

用一个男人在尊严面前,从麻木到觉醒的内心挣扎,让读者领悟到人性的庄严和自我救赎能力。

小说《丈夫》里,沈从文给女主人公取了个“老七”的名字,作为一家之主的丈夫则没有具体的名字,他被称为老七的“汉子”。

老七和她的汉子来自湘西大河坝一个叫黄庄的山村,那里出“强健的女人”和“忠厚的汉子”。

黄庄是个极为贫穷的山村,手足贴地的乡下人,任你如何勤劳,一年中四分之一的时间,即使用红薯叶拌糠灰充饥,也不容易对付下去。

为了生存,在黄庄有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女人外出“讨生活”,男人在家种地过日子。

那些不急于生孩子的妇人,到城里的花船上做“生意”后,把赚到的钱,每个月按时寄给或托人捎给家里的丈夫。

逢年过节,如果媳妇没办法回家,丈夫就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到船上来找她。

找到媳妇后,如果有客人,媳妇继续做“生意”,丈夫则坐在船尾低低地喘气或者抽烟。

到了睡觉的时候,丈夫偷偷看一眼客人有没有离开,如果客人还不走,丈夫就裹一条棉被独自睡去。

遇到生闷气的丈夫,妇人便会抽空从前舱爬过来,往他嘴里塞一颗糖,因为这一点甜头,丈夫就原谅了媳妇,尽她在前舱陪客,自己屏声静气地在后舱待着。

丈夫明白,女人虽然在外面做“生意”,但名分依旧归他,赚的钱也有他的一半。

这样的丈夫在黄庄多着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相安无事。

黄庄人这种把妇人在花船上做“生意”,看成是“既不和道德相冲突”也“不违反健康”的心理,充分显示出物质匮乏下,人性的麻木和扭曲。

为了让日子好过一点,他们不惜集体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沈从文笔下,贫穷的黄庄人在生存和尊严之间,迫不得已地选择了前者。

从沈从文的笔端,我们不难看出,把一件原本摆不到台面上非道德化的事情,公开且合法化,这种秘而不宣的约定,在贫瘠落后的乡下并非个例,也不仅仅是一代人的选择。

这种忍辱负重的生活方式,演化成了乡下人的集体无意识,让他们丧失了做人该有的尊严。

春天的落雨时节,老七的汉子背了一整篓的红薯糍粑,像访远亲一样来城里看望媳妇。

见到媳妇时,他惊讶地有点手足无措,两眼发呆:

看着自己汉子的呆相,老七问他: “那五块钱得了吗”? 然后又问起家里豢养的猪。

老七的问话,让汉子看出自己做丈夫的身份还在,于是,悬着的心放下了,胆子便大了一点,遂摸出烟管和火镰要吃烟。

这时,老七一把将烟管夺了去,在他粗而厚大的手掌里塞了一支“哈德门”香烟, 看着手中新鲜有趣的香烟,老七的汉子再一次感到惊讶,但是看得出,他很开心。

晚上,船上来了客人,喝过酒的客人摇摇晃晃上船后,大声嚷着要亲嘴、要睡觉, 看着客人的威风和派势,老七的汉子不必指点,就往后舱钻去。

沈从文用一个“钻”字,形象地描写了贫穷的丈夫在绿帽子面前的麻木,也让读者深刻感受到底层男人的生存尴尬。

一个人呆呆地躲在后舱,丈夫的心头涌起一股寂寞,和妻子距离上如此接近,心却好像离得很远,他想起了家里的鸡和猪,仿佛那些才是自己的亲人。

他欲起身回家,可腿刚迈出后舱,他想起了30多里山路上有豺狗,有查夜的团丁,于是,便泄气了,只得轻声返回后舱,以免弄出动静惹得前舱的客人发怒。

到要睡觉的时候,丈夫悄悄从板缝里看见客人还没走,便什么话也不说,独自一人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老七和掌班大娘还有打杂的丫头五多上集市买东西去了,留下丈夫看船。

河里涨了水,管船的水保为了安全起见四处查看,他来到老七做生意的船上,叫了一声“七丫头”,老七的丈夫躲在船舱里没敢作声。

水保是一个上了年纪吃水上饭的男人,他的权利在这条河和这些小船上,比一个皇帝或总统的权利还要集中。所以,河船上许多女人都认他做了干爹。

干爹喊完老七,见船上没有动静,就偻身窥视舱口,老七的丈夫深恐开罪来人,于是便从船舱里爬出来,非常拘束地看着水保,又虚又怯地说:

水保从男人结结巴巴的回答中知道,他应该就是老七的丈夫,第一次见到“女婿”,水保饶有兴致地听他说起乡下的事。

得到鼓励的丈夫,以为水保当真听得懂他说的话,激动之余,便把自己的心事合盘对他托出,连那些只适合同自己媳妇睡到一个枕头上才能说的话,都告诉了水保。

老七丈夫的粗话和蠢话,水保听了一会便没了兴致,他起身要离开时,丈夫问他姓名:

水保满不在乎地回他说:

水保离开后,老七的丈夫一面等她回来,一面猜测来人的身份。

他猜想这个人肯定是老七的熟客,老七一定得了他很多钱,他忽然觉得很愉快,轻轻地唱了一首山歌。

但是,当他想起来人的那句“告诉她,晚上不要接客,我要来”的话时,忽然又有些愤怒了。

一些作为男人不该缺少的情绪,在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开始滋长,他不想再唱一首山歌了,也不能再有什么快乐,他想立刻就回乡下。

心中瞬间涌起的羞辱,让他不想等老七回来就立刻上路。

走到街尾时,他遇到正说笑着往回走的老七她们,老七手上拿着一把崭新的胡琴,这是他做梦都想的一个好家伙。

老七看着气鼓鼓地要回去的丈夫,把胡琴塞进了他的怀里。

接过胡琴时,丈夫的气一下子便消了。

晚饭后,前舱盖了蓬,丈夫抚琴,老七和五多跟着唱起了歌, 琴声悠扬的热闹中,年轻人的心中乐开了花,老七的丈夫暂时忘却了羞辱。

船上传出的琴声和欢歌笑语,引来了两个喝得烂醉的士兵。

他们一边用脚踢船,一边用石头打船篷,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船上的人都吓慌了,掌班大娘不敢吱声,老七的丈夫夹了胡琴就往后舱钻去。

不一会,两个醉鬼又进入船舱,一边说着野话,一边要和女人亲嘴,还叫嚣着要把拉琴的拖出来。

掌班大娘吓得更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多亏老七急中生智,她拉住醉鬼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胸脯上。

醉鬼懂了老七的意思,于是,两个醉鬼一个在老七左边躺下后,另一个在她的右边躺下。

躲在后舱的丈夫,见前舱没了动静,悄声问掌班大娘醉鬼走了没有?

大娘没好气地告诉他: “他们睡了”。

“睡了”?丈夫重复一句大娘的话,便呆在那里摇头不语。

掌班大娘听懂了他的语气,为了安慰他,便请他上岸听夜戏,老七丈夫没作声,也没有理她。

醉鬼走了后,掌班大娘喊老七丈夫来前舱,连喊两次,他都没答应,一直低着头坐在后舱不肯出来。

老七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拉住大娘,不许她说话,一个人轻手轻脚爬到后舱。

不一会,她又回来了,她的汉子犯了“牛脾气”。

到了后半夜,船上刚要消停下来,水保又带着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来察船了。

丈夫被大娘摇醒揪出船舱时,看见老七披衣坐在床上,喊“干爹”,喊“巡官老爷”,他不知道有什么严重事情发生了,吓得不能说话。

水保见“女婿”吓得不轻,连忙替他交代了身份,巡官看了一会老七,又看了一会她的丈夫,临走撂下一句话: 等会他要回来细细考察老七。

经过这一番折腾,丈夫看出了老七的不易,他的气已经消了,他很想和自家媳妇躺在床上说点家常私话,商量点事。

掌班大娘看出他的心事,也明白他的欲望,可她还是跟老七打了一声知会: “巡官就要来的”。

听了大娘的话,老七呆呆地坐在那里,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第二天一早,老七的汉子就要回乡下,临走时,他有许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老七一个劲地挽留丈夫,让他多住几天,丈夫始终不松口,他执意要走。

看着丈夫难过的样子,老七把昨晚两个士兵给的钱塞到了他手里。

老七的汉子摇摇头,把票子撒到地上,两只大而粗的手掌捂住脸孔,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大娘和五多看情形不好,一齐逃到后舱去了,看着老七丈夫哭的样子,五多想笑,可她始终没有笑出来。

水保来船上请远客“女婿”吃酒时,只有大娘和五多在船上。老七和他的丈夫一早就回转乡下去了。

沈从文笔下,老七的丈夫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完成了从麻木到觉醒的转变。他的醒悟是在尊严被一次次践踏下完成的。

沈从文用一个“钻”字,两次形象地描写了一个底层男人在尊严面前的卑微和尴尬。

丈夫刚来船上时,听到来了客人,不用指点,就知道往后舱钻,此时,一个底层男人的卑微和尴尬让人一览无余。

这时的老七丈夫,男人的尊严尚处在混沌状态,直到次日水保的出现,才掀起他的情感波澜。

他先是以能和一个有头脸的人攀谈为荣,甚至还因为这个人是妻子的财神而愉快地唱起山歌。

后来,因为忽然想起水保那句“晚上不要接客,我要来”,他又感到很愤怒。

这个时候,老七丈夫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意识,正处在萌芽状态,还没有完全苏醒,所以,在听到两个醉鬼士兵的叫骂和挑衅时,他还是夹了胡琴就往后舱钻去。

直到他再次亲眼见证妻子被醉鬼士兵要挟,并被迫接待他们,半夜了还要“照顾”巡官老爷时,他才理解了妻子的不易,并深刻意识到自己身上丈夫的身份已经彻底缺失。

至此,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才完全苏醒,所以,他决意离开这里。

临走之际,他把妻子塞进自己手里的票子撒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这一刻,他心底丈夫对妻子的疼惜和夫妻感情终于超越金钱和物质,他身上的人性和尊严统统被唤醒。

老七丈夫最终救赎了妻子,也救赎了自己。

沈从文写《丈夫》,关注的是世人该如何保持人性的健康完整,怎样才能不让人性被暂时的苦难和生存危机所玷污、扭曲。

沈从文的笔下,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伤害到你,除非你自己放不下。

他想通过《丈夫》告诉我们, 苦难最终都会过去,人要活着,就必须具备心灵的自我救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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