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父亲当法律顾问
我在外地工作,离家较远,平时回家较少,大多是通过电话与家里联系。有一天,我正在单位上班,父亲打来电话说:“昨天我和你二叔因为自留山的划分问题吵了一架,吵得很凶,你二叔说准备找人揍我。”电话里父亲还说了很多,但辨不清谁是谁非,可我感觉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想点办法。
自留山的管理权,在包产到户之前属父亲和二叔共同管理和使用,现在因分配不均二人产生分歧。原来我们家六口人,二叔家三口人,整个按九人划分。现在,二叔认为我们家只有三人在家务农,与他们家三口人是平等的,应该以户划分,不应你多我少。
我知道父亲的脾气素来急躁,就说:“爸,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靠拳脚来解决问题。”他一听就有些不耐烦,叫我别再说了。看来,这方法对他没用。
过了几天,父亲又来电话:“自留山的事没有摆平,新问题又来了。”我一听心里直打鼓,连问咋回事,父亲说:“我和你二叔因堂屋问题又吵架了,我准备揍你二叔,到时候万一把他弄得哪儿不合适,就算坐班房我也豁出去了。”他还问我把人打伤要判几年刑。
我赶紧说:“你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听我的,不能急。”父亲说:“你快讲,废话少说。”我告诉他,打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打伤了还得承担损害赔偿责任,兄弟之间的事还是和解为好。自留山和堂屋都属《民法通则》调整的范畴,但里面还涉及到《继承法》的有关法条,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很难说清楚,于是,我就把有关《民法通则》和《继承法》的法律知识及解决中需要的相关证据给父亲寄了回去,希望他和二叔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纠纷。
两个月后,父亲来信说:“我与你二叔的纠纷是用法律手段解决的,大家都没啥异议。近些日子,我们的关系在逐渐好转。”据说从那以后,父亲有空儿就给亲戚朋友讲他学到的一点法律知识。后来父亲对法律知识越来越有兴趣,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他总会打电话向我咨询。
现在,我再也不为父亲的急躁脾气担心了,因为他已经学会了用法律手段处理纠纷。
乡镇司法所和市里的法院有啥区别?
司法所属于司法行政系统,是乡镇一级 的组成部分,由乡镇 和县区司法局领导。法院属于司法机关,不管你是乡镇也好还是城镇也好,打官司只能去法院。律师可以到律师事务所去请。
乡镇司法所为啥撒消还没有接到这样的文件、命令、通知或指令。如果国家层面决定撤销必然有撤销的理由,但作为法制建设与法律服务的基层有其不可低估的作用,是不应撤销的。
乡镇司法所的职责能否行使法院职责乡镇的司法所,不能行使审判职责。
司法所和法院,是两个不同的机关。
简单地说,司法所是基层政法组织行政机构之一,是法律执行机关,而法院是国家的审判机关。
对于法院的法定权力只有法院行使,其他任何单位和个人均不得代为行使。
法律链接:《宪法》第一百二十三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是国家的审判机关。
起诉到法院的欠款案乡镇司法所有权管吗既然案件已经起诉,那么任何单位都不能介入。根据《民事诉讼法》第六条规定, 民事案件的审判权由人民法院行使。
人民法院依照法律规定对民事案件独立进行审判,不受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
第七条规定, 人民法院审理民事案件,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
准备考乡镇司法所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地区的,我本人就是司法所工作人员。现在司法所普遍存在职能弱、基础差、待遇低的情况。要是直接归县局管理还能强些。村里的事解决不了就往司法推。没有派出所好是一定的。关键时刻还是要往上冲的。
乡镇司法所科员待遇
司法所的待遇是越来越好的,所长听说准备纳入警察编制,有制服的,况且配车有经费,待遇和前途比老师好很多的。
我虽然管着司法所,但他的编制是属于司法局的,所长是副科级,补贴比我还高600左右。
在基层,你干几年就升了,老师一辈子就是老师,不是公务员,你自己想吧。
一般乡镇司法所有车吗?近几年,国家财政对公检法司等各政法单位给予补助专款,用于改善办公、办案条件,基本上所有的乡镇司法所都配备了车辆。
乡镇司法所是干嘛的?综治办下面的一个部门 主要管人民调解 社区矫正等等 都是一些既烦又杂的事 所在乡镇经济差点还好 要是经济好 外来人口多 就有的烦了 办公室天天跟吵架一样 查看更多答案>>
乡镇司法所属于什么司法行政部门。有乡镇 和市县司法局双重领导。
濉溪乡镇司法所在哪:sxxgov/news/daily/2006/7/30/848这是濉溪县 网
濉溪不是乡镇级别 他下面若干乡镇司法所
都说法不容情,国家有法才能长治久安。但是即便在法律制度已经高度成熟的中国,仍然有很多人目中无法,肆意妄为。这些人大多都是农村出身,与其说目无法治,倒不如说根本不懂法,不知法律为何物,自然不会事事遵守法律。就比如曾有四川女子曹小琴,被人贩子拐卖到内蒙古山村后竟接连三次被卖却无人觉得已经违法。当年的曹小琴正值花季被拐卖,十七年后才被救出,如今她到底如何,拐卖他的人贩子又该如何处置?
和父母置气离家出走惨遭第一次拐卖
曹小琴的人生变故发生在她20岁的那年。正值花样年华的她因为和父母吵架,故意而离家出走。这一走,就开始了她之后惨不忍睹的悲惨人生。她在离家出走的路上喝了一个四川男子递过来的水,从而被其迷晕,不省人事。
等到曹小琴再次醒来之时,她已经来到了内蒙古的托县许家窑村里,四川男子给她下了药,即使她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仍然有些呆傻,不明所以。曹小琴的第一任买主是一个叫许小三的村民。许小三本性善良,心肠也不坏,当时四川男子在村子里大喊问道“有没有人买媳妇”,但是村民看曹小琴呆傻,无人理会。
四川男子开始挨家挨户的问,到许小三家里时,许小三看曹小琴生的还算精致,便想把她留下做媳妇,于是便出价买下了她,但是许小三家里并没有那么多钱,没想到四川男子竟然同意赊账,就这样曹小琴成了内蒙古许家窑村许小三的妻子。
不到一年的时间,曹小琴就为许小三生下来一个儿子。在曹小琴生活在许小三家中期间,曹家人曾经找到过她,但是看到女儿已经有了身孕,许小三本人对她也非常不错,所以就当默许了这桩婚事,并且收了许小三家里3000元钱当作彩礼。
时隔一年,再次被拐
本以为曹小琴会在许小三家中和谐的生活下去,虽不能说幸福,但是好歹还算舒坦。但是好景不长,,在曹小琴为许小三生下了儿子徐大之后仅仅五个月的时间,她便再次被拐卖了。这天,曹小琴事去小卖部为儿子买零食,但是却迟迟不归,最后整夜也没回来。徐家人这才开始着急了,许小三表示,妻子刚刚失踪时,全家人费尽了力气去寻找,但是都无果而终。
时隔仅仅一年,在1992年,曹小琴从许家窑村来到了林县羊群沟乡二前湾村,被徐三毛的父亲徐卜栓用5000元买下。徐卜栓本想找到一个姑娘来照顾自己的傻儿子(徐三毛小时候得病变得痴呆),却不曾想自己花钱买来的媳妇也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两个人都无法干活。无奈之下曹小琴又被像货物一样卖了出去。
但是这次他的运气并不好,他被乱忿沟村的庞三宝买下了,但是这个庞三宝是个脾气极其暴躁之人。而曹小琴因为脑子问题又不会干活,所以她基本上天天都会遭到庞三宝的毒打,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在这期间,曹小琴曾怀有庞三宝一个孩子,但是由于庞三宝的家暴,导致了曹小琴流产,孩子也并未保住。
第四次被拐,生活在窑洞15年
曹小琴流产后庞三宝因为害怕所以又把她卖了,这次的买主是隔壁榆树梁村的一个叫刘二针的人,曹小琴来到了刘二针的家里做了刘二针的儿子的媳妇。直到刘二针把曹小琴买到手才发现这是个痴呆姑娘,不过他也并不十分怨恨,认为曹小琴虽然痴呆但是好歹四肢健全,已经很不错了。
后来因为曹小琴的精神问题越来越大,到最后刘家人也无法忍受,所以就直接把她关在了一个窑洞里。从此以后,曹小琴就在窑洞里生活了整整十五年,从一个花季少女到一个两鬓斑白的人,她的十五年都在这里度过。
曹小琴在窑洞里的生活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她简直不被当人来看待,就和别人家里养的一只野狗一样的待遇,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曹小琴从来都没有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她从来都是衣不蔽体。
15年来,曹小琴终日里沉默寡言,每天只是不断地在墙壁上写写画画,据刘家人说,这个女孩早就已经疯了。在恶臭扑鼻的窑洞里生活,洞里只有一个盘子和一些发霉的土土豆,每天像一个畜生一样的活着。曹小琴的确是疯了,但是却是被人活活逼疯的。曹小琴的一生经历让我们每个人都慨叹不已,对她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终于被救,却无法抹平伤痕
自从到许小三那里得知了曹小琴再次被拐的消息之后,曹家人就一直在寻找可怜的曹小琴。终于,在2008年3月21日,在和林县政府和公安局的帮助之下,曹小琴终于被找到,在这一天她终于踏出了那生活了15年的窑洞,再次见到了阳光。
曹家人见到曹小琴的样子之后痛心不已,决心一定要让犯罪嫌疑人付出代价。随即向公安机关报警,请求找出当年拐卖曹小琴的那个四川男子,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曹小琴本人也被立即送往了林和县医院进行治疗,随后曹小琴转移到内蒙古精神卫生中心,专家对曹小琴作了专门的诊治,并且确定曹小琴的精神疾病不是由遗传因素所导致。之后在公安机关的努力下,当初那个四川的人贩子也被抓获归案,受到了应有的制裁。
而三番五次变卖曹小琴的那些村民虽说不知法却也不是开脱的理由,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但曹小琴却再也无法恢复,如今多年已经过去了,曹小琴虽然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却还是不愿与人交流,异常孤僻,或许这是永远的创伤。
曹小琴的经历让人痛心,但是在法制社会的今天发生这种肆无忌惮拐卖人口的事情也足以证明我国在农村的法制建设尚为薄弱,有待加强,希望国家能够重视这个问题,早日建成更加美好的中国。
《飘》〔美〕
玛格丽特米切尔著
第 一 部
第一章
思嘉奥哈拉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男人们像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兄弟为她的魅力所迷住时,就不会这样想了她脸上有着两种特征,一种是她母亲的娇柔,来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一种是她父亲的粗犷,来自浮华俗气的爱尔兰人,这两种特征混在一起显得不太协调,但这张脸上尖尖的下巴和四方的牙床骨,是很引人注意的,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纯净得没有一丝褐色,配上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显得韵味十足,上面是两条墨黑的浓眉斜在那里,给她木兰花般白皙的肌肤划上十分分明的斜线,这样白皙的皮肤对南方妇女是极其珍贵的她们常常用帽子面纱和手套把皮肤保护起来,以防受到佐治亚炎热太阳的曝晒
1861年四月一个晴朗的下午,思嘉同塔尔顿家的孪生兄弟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坐在她父亲的塔拉农场阴凉的走廊里,她的美貌显得更明媚如画了她穿一件新绿花布衣裳,长长的裙子在裙箍上飘展着,配上她父亲从亚特兰大给她带来的新绿羊皮便鞋,显得很相称她的腰转不过17英寸,是附近三个县里最细小的了,而这身衣裳更把腰肢衬托得更完整,加上里面那件绷得紧紧的小马甲,使她的只有16岁但已发育得很好的乳房便跃然显露了不过,无论她散开的长裙显得多么朴实,发髻梳在后面显得多么端庄,那双交叠在膝头上的小手显得多么文静,她的本来面目终归是藏不住的那双绿色的眼睛生在一张甜美的脸上,却仍然是任性的,充满活力的,与她的装束仪表很不相同她的举止是由她母亲和嬷嬷的严厉管教强加给她的,但她的眼睛属于她自己
她的两旁,孪生兄弟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斜望着从新装的玻璃窗透过来的阳光谈笑着,四条穿着高统靴和因经常骑马而鼓胀的长腿交叠在那里他们现有19岁,身高六英尺二英寸,长长骨骼,肌肉坚实,晒得黑黑的脸膛,深褐色的头发,眼睛里闪着快乐的神色他们穿着同样的蓝上衣和深**裤子,长相也像两个棉桃似的
外面,阳光斜照到场地上,映照着一簇簇的白色花朵在绿色的背景中显得分外鲜艳孪生兄弟骑来的马就拴在车道上,那是两匹高头大马,毛色红得象主人的头发;马腿旁边有一群吵吵嚷嚷一直跟随着主人的猎犬稍稍远一点的地方躺着一条白色带有黑花斑的随车大狗,它把鼻子贴在前爪上,耐心等待着两个小伙子回家去吃晚饭
在这些猎犬马匹和两个孪生兄弟之间,有着一种比通常更亲密的关系他们都是年轻健康而毫无思想的动物,也同样圆滑优雅,两个小伙子和他们所骑的马一样精神,但都带有危险性,可同时对于那些知道怎样驾驭他们的人又是可爱的
虽然坐在走廊里的人,都同生在优裕的庄园主家庭,从小由仆人细心服侍着,但他们的脸显得并不懒散他们像一辈子生活在野外很少在书本上的乡巴佬一样,显得强壮而又有活力生活在北佐治亚的克莱顿县,与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比较起来还有一点粗犷风味南部开化得较早的文静居民瞧不起内地佐治亚人,可在北佐亚这儿,人们并不以缺乏高雅的传统文化教育为耻,只要在那些在他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上学得精明就行了他们心目中所关注的事,就是种好棉花,骑马骑得好,打枪打得准,跳舞跳得轻快,善于体面地追逐女人,像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喝酒
这对孪生兄弟在这些方面都很精通,但他们学习书本知识的无能也是出众的他们家拥有比全县其他人家更多的钱更多的马和更多的奴隶,可是两兄弟同他们的大多数穷邻居比起来,胸中的文墨更少得多
正是这个缘故,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在塔拉农场走廊里聊天,消磨这四月傍晚的大好时光他们刚被佐治亚大学开除,而这是过去两年中把他们撵走的第四所大学了于是他们的两个哥哥,汤姆和博伊德,也同他们一起回到了家里,因为在这所学校既然不欢迎那些孪生兄弟,两位做哥哥的也就不高兴在那里待下去了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把他们最近一次的除名当做一个有趣的玩笑;而思嘉呢,她自从去年离开费耶特维尔女子学校以后就一直懒得去摸书本,所以也像他们那样觉得这是令人高兴的事
"我认为你们俩一点也不在乎被学校除名,汤姆也是这样,"她说"可是博伊德怎么办他一心想受教育,而你们俩接连把他从弗吉尼亚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南卡罗来纳大学拖了出来,如今又从佐治亚大学回来了这样下去,他永远也将完不成他的学业!"
"唔,他可以到费耶特维尔那边的帕马利法官事务所去学法律嘛,"布伦特漫不经心地答道"并且,这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学期结束之前我们不得不回家的""为什么""战争嘛!傻瓜!战争随时可能开始,战争打响之后难道你认为我们还会留在学校里吗"
"你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战争的,"思嘉生气地说"那只是嘴上谈谈罢了就在上个星期,艾希礼威尔克斯和他父亲还对我爸说,咱们派驻华盛顿的专员将要同林肯先生达成达成一个关于南部联盟的协议呢况且不管怎样,北方佬胆小害怕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战争,谈它干什么,我讨厌听到关于战争的事情"
"不会有什么战争!"孪生兄弟如同他们被欺骗了似的地喊起来
"亲爱的,战争当然会打起来的啊!"斯图尔特说"北方佬可能害怕咱们,可是自从前天波尔格将军把他们赶出萨姆特要塞以后,他们只好打起来了,要不就会作为胆小鬼在全世界面前丢脸什么,南部联盟"
听到这里,思嘉很不耐烦地嘟起嘴来
"只要你再说一声'战争,,我就进屋去,把门关上,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像对'战争,这个词感到讨厌,除非那个词意味着'脱离联邦,爸爸总是从早到晚谈论战争,战争,所有来看他的绅士们也叫嚷着什么萨姆特要塞州权亚伯林肯,简直烦得我要大喊大叫!而且所有的男孩子也都在谈这些,还有他们的军队今年春天,任何晚会上也没有听到这什么快乐的事情,因为男孩子再不谈别的了我最高兴的是佐治亚要等到过了圣诞节以后才宣布脱离联邦,要不然会把圣诞晚会也糟蹋了要是你再谈'战争,我就马上进屋去了"
她说到做到,因为她从来就忍受不了不以她为主题的谈话不过她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刻意加深脸的酒窝,同时把像蝴蝶翅膀似的两圈又硬又黑的睫毛迅速地扇动起来小伙子们给迷住了,这正中她的心意,于是他们向她道歉,他们并不因为她对战争不感兴趣而丝毫轻视她相反,他们更敬重她了战争原来是男人的事,与女人无关,因此他们便把她的态度当成是女人味十足的特征
把他们从讨厌战争的话题支使开以后,她便饶有兴趣地回到他们当前的环境上来
"对于你俩再一次开除的事你母亲说了些什么呀"
小伙子显得有点不自在,想起三个月前他们从弗吉尼亚大学被请回家时母亲的那番表现
"唔,她还没有机会说呢,"斯图尔特答道"今天一清早她还没起床,汤姆和我俩便出门了汤姆半路上去方丹家了,我们便径直到这儿来了"
"昨天晚上你们到家时难道她什么话也没说吗"
"昨晚我们可有运气了在我们快要到家的时候,上个月我妈在肯塔基买下的那匹公马给送来了,家里正热闹着呢原来那畜生它长得可真威武,思嘉,你一定得告诉你爸,叫他赶快去瞧瞧那畜生一路上已经把马夫咬了两大口,而且踏坏了我妈的两个黑小子,他们是在琼斯博罗遇上的而且,就在我们刚要到家的时候,它差点儿把我们的马棚给踢倒了,还捎带把我妈的那匹老公马草莓也踢了个半死我们到家时,妈正在妈棚里拿着一口袋糖哄它,让它慢慢平静下来,还真起作用了黑奴们躲得远远的,瞪着眼睛简直给吓坏了,可妈还在跟那畜生亲切说话,仿佛跟它是一家人似的,它正在吃她手里的东西呢世界上谁也比不上我妈那样会跟马打交道,那时她看见了我们,便说:'天哪,你们四个又回来干什么呀你们简直比埃及的瘟疫还让人讨厌!,这时那匹公马开始喷鼻子直立起来,她赶紧说:'从这里滚开罢,难道你们没看见这个大宝贝在生气了吗等明天早晨我再来服侍你们四个!,于是,我们便上床睡觉了今天一早,趁她还来不及抓住我们,我们便溜了出来,只留下博伊德一个人去对付她"
"你们认为她会打博伊德吗"思嘉知道,瘦小的塔尔顿太太对她那几个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还是很粗暴的,她认为必要的时候还会用鞭子抽他们的脊背,对于这种情形,思嘉和县里的其他人都有点不大习惯
比阿特里斯塔尔顿是个忙人,她经营一大片棉花地,一百个黑奴和八个孩子,而且还有个养马场她生性暴躁,非常容易就四个儿子经常吵架而大发雷霆她一方面不许任何人打她的一匹马或一个黑奴,另一方面却认为偶尔打打她的孩子们,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坏处
"她从来没有打过博伊德这不仅因为他年龄最大,还是因为他是个矮子,"斯图尔特这样说,对自己那六英尺的个头儿自豪"这是我们为什么把他留在家里去向妈交代一切的原因老天爷明白,我们都19了,汤姆21了,可她还把我们当六岁孩子看待妈应当不再打我们!"
"你母亲明天会骑那匹新买来的马去参加威尔克斯家的野宴"
"她想骑的,但是爷说骑那匹太危险了而且,无论如何,姑娘不会同意她骑她们说,要让她至少像个贵妇人那样乘坐马车去参加宴会"
"希望明天别下雨,"思嘉说"一星期几乎天天下雨要是把野宴改成家餐,那才是扫兴不过的事呢"
"唔,明天准晴,还会像六月天那样炎热,"斯图尔特说"你看那落日,我还从没过比这更红的太阳呢凭落日来判断天气,往往是不会错的"
他们都朝远方望去,越过奥哈拉家无边无际的新翻耕的棉花地,直到红红的地平线上如今太阳在弗林特河对岸的群山后面一片汹涌的红霞中缓缓降落,四月白天的温暖也渐渐消退,隐隐透出丝丝的凉意
春天来得很早,伴随来的是几场温暖的春雨,这时粉红的桃花突然纷纷绽放,山茱萸雪白也似的繁花将河边湿地和山冈装点起来春耕已快要结束,湿润的土地饥饿似的等待着人们把它翻开并撒上棉籽,它在犁沟的顶上显出是淡红色,在沟道两旁的地方则呈现出猩红和栗色来农场那座粉刷白了的砖房如同落在茫茫红海中的一个岛屿,那是一片由新月形巨浪组成的大海,但是当那些带粉红红尖顶的水波分裂为浪花时,它立即僵化了因为这里没有像佐治亚中部的黄土地或海滨种植场滋润的黑土地那样的长长的笔直的犁沟北佐治亚连绵起伏的山麓地带被犁成了无数弯弯曲曲地垅沟,使肥沃的土壤不致被冲洗到河床里去
这一片土地红得耀眼,雨后更红得像鲜血一般,干旱时便成了满地的红砖粉,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产棉地这里有洁白的房屋,翻耕过的田地,缓缓流过的黄泥河水,但同时也是一个由阳光灿烂和阴翳深浓形成对比的地方尚待种植的空地和绵延数英里的棉花田微笑着袒露在阳光之中在这些田地的边缘上有着一片片处女林,即使在最炎热的中午它们也是幽暗而清凉的,而且显得有点神秘,有点不那么和善,其中那些飕飕作响的松树好像怀着老年人的耐心在等待着,好像轻轻的叹息:"当心呀!你们原先是我们的我们能够把你们要回来"
坐在走廊里的三个年轻人听到得得的马蹄声,马具链环的丁当声和黑奴们的嬉笑声;那些干农活的人和骡马从地里回来了这时从屋子里传来思嘉的母亲爱伦奥哈拉温和的声音,她在呼唤替她提着钥匙篮子的黑女孩,后者用尖脆的声调答道:"太太,来啦,"于是便传来从后面过道里走向薰腊室的脚步声,爱伦要到那里去给回家的田间劳动者分配食物接着便听到瓷器当当和银餐具丁丁的响声,这时兼管衣着和膳事的男仆波克已经在摆桌子开晚饭了
听到这些声响,这对孪生兄弟知道他们该动身回家了但是他们不想回去见母亲的面,便在塔拉农场的走廊里徘徊,迫切盼望着思嘉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思嘉,我们谈谈明天的事吧,"布伦特说"不能因为我们不在,不了解野宴和舞会的事,就凭这理由不让咱们明儿晚上多多地跳舞你没有答应他们大家吧,是不是"
"唔,我答应了!我怎么知道你们都会回来呢我哪能冒险在一边等着,等着专门伺候你们两位呀"
"你在一边等着"两个小伙子放声大笑
"亲爱的,你得跟我跳第一个华尔兹,末了跟斯图跳最后一个,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像上次舞会那样坐在楼梯平台上,让金西嬷嬷再来给咱们算命"
"我不可喜欢听金西嬷嬷算命你知道她说过我会嫁给一个头发鸟亮黑胡子很长的男人,但我是不喜欢黑头发男人的"
"亲爱的,你喜欢红头发的吗"布伦特傻笑着说"现在,快说吧,答应跟我们跳所有的华尔兹,跟我们一道吃晚饭"
"你要是肯答应,我们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斯图尔特说
"什么"思嘉叫着,一听到"秘密"这个词便像个孩子似地活跃起来
"斯图,是不是我们昨天在亚特兰大听到的那个消息如果是,那你知道,我们答应过不告诉别人的"
"嗯,那是皮蒂**告诉我们的"
"什么**"
"就是艾希礼威尔克斯的表姐你知道,皮蒂帕特波密尔顿的**,查尔斯和媚兰的姑妈,她住在亚特兰大"
"这我知道,一个傻老太婆,我一辈子也没见过比她更傻的了"
"对,我们昨天在亚特兰大等着搭火车回家时,她的马车正好从车站经过,她停下来跟我们说话,告诉我们明天晚上的威尔克斯家的舞会上要宣布一门亲事"
"唔,我也听说过,"思嘉失望说,"她的那位傻侄儿查理汉密尔顿和霍妮威尔克斯这几年谁都在说他们快要结婚了,虽然他本人对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冷不热似的"
"你认为他傻吗"布伦特问"去年圣诞节你可让他在你身边转了个够呢"
"我没法不让他转呀,"思嘉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我觉得他这个人太娘娘腔了"
"但是,明晚要宣布的并不是他的亲事,"斯图尔特得意地说"那是艾希礼和查理的妹妹媚兰**订婚的事哩!"
虽然她脸色没有变,可是嘴唇发白了就像冷不防受到当头一击思嘉在震动的最初几秒钟还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注视斯图尔特时思嘉的脸色还那么平静,以致这位毫无分析头脑的人还以为她仅仅感到惊讶和很有兴趣
"皮蒂**告诉我们,他们原准备明年才宣布订婚,因为媚兰**近来身体不怎么好;可周围都在谈论战争,两家人都觉腹不如赶快成婚的好所以决定明天晚上在宴会上宣布我们把秘密告诉你了,你看,思嘉,你也得答应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呀"
"当然,我会的"思嘉下意识地说
"并且跳所有的华尔兹吗"
"所有的"
"你真好!我敢打赌,别的小伙子们准要疯了"
"让他们去发疯好了,"布伦特说"我们俩能对付他们的瞧瞧吧,思嘉明天上午的野宴也跟我们坐在一起好吗"
"什么"
斯图尔特将请求重复了一遍
"当然"
哥儿俩心里美滋滋的但也有些惊异尽管他们把自己看做思喜所嘉许的追求者,但以前他们从没这么轻易得到过这一嘉许的表示她经常只让他们倾诉乞求,敷衍他们,不明确表示可否,他们气恼时便报以笑颜,他们发怒时则略显冷淡但现在她实际上已经把明天全部的活动都许给了他们答应野宴时跟他们坐在一起,跟他们跳所有的华尔兹(而且他们决意要使每一个舞都是华尔兹!),并且一道吃晚饭就为这些,被大学开除也是值得的
成功给他们带来了满腔热情使他们愈加留连忘返,谈论着明天的野宴,舞会和艾希礼威克斯与汉媚兰,抢着说话,开着玩笑,然后大笑不已,看来是在多方暗示要人家挽留他们吃晚饭他们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思嘉已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时气氛有点变了哥儿俩并不知道是怎么变的,只觉得那番高兴的光景已经在眼前消失思嘉好像并不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尽管她的一些回答也还得体他们意识到某种难以理解的事,为此感到沮丧和不安,末了又赖着待了一会儿才看看手表,勉强站起身来
在新翻耕过的田地那边,太阳已经西下,河对岸高高的树林已经在幽暗的暮色中渐渐模糊家燕轻快地在院场上空飞来飞去,小鸡鸭子和火鸡都纷纷从田地里回家来了
斯图尔特大喊一声:"吉姆斯!"不一会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高个儿黑孩子气喘吁吁地从房子附近跑出来,向两匹拴着的马走去,吉姆斯是贴身佣人,像那些狗一样到哪里都伴随着主人他曾是他们儿时的玩伴,到他们十岁生日那一天便归他们自己所有了塔尔顿家的猎犬一见他便从红灰土中跳起来,站在那里恭敬主子们驾到两个小伙子同思嘉握手告别,告诉她明早他们将赶到威尔克斯家去等候她然后他们走下人行道,骑上马,由吉姆斯跟随着一口气跑上柏树夹道,一面回过头来,挥着帽子向思嘉高声叫喊
他们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拐过那个看不见塔拉农场的弯以后,布伦特勒住马,在一丛山茱萸下站住了斯图尔特跟着停下来,黑小子也紧跑几步跟上了他们两匹马觉得缰绳松了,便伸长脖子去啃柔嫩的春草,猎犬们重新在灰土中躺下,贪馋地仰望着在愈来愈浓的暮色中回旋飞舞的燕子布伦特那张老实巴交的宽脸上呈现迷惑神情
"听我说,"他说,"你不觉得她好像要请我们留下吃饭吗"
"我本来以为她会的,"斯图尔特答道"我一直等着她说出来,但是她没有说你想这是为什么"
"我一点也不明白不过据我看,她应当留我们的毕竟这是我们回家后的第一天,她跟我们又好久没见面何况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跟她说呢"
"据我看,我们刚来时她好像很高兴见到我们"
"本来我也这样想"
"可后来,大约半个钟头以前吧,她就不怎么说话了,好像有点头痛"
"我看到这一点了,可我当时并不在意你想她是哪儿不舒服了呢"
"我不知道你认为我们说了什么让她生气的话吗"
他们两人思量了一会儿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况且,思嘉一生气,谁都看得出来她可从不像那样闷声不响的女孩子"
"对,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地方她生气时那么冷冷的抑制着性子绕来绕去她会痛痛快快告诉你不过,一定是我们说了或做了什么事,使得她默不作声,并装出不舒服的样子我敢担保,我们刚来时她是很高兴并且有意要留我们吃晚饭的"
"你不认那是因为我们被开除了吗"
"决不会的!见鬼,别那么傻我们告诉她这消息时,她还若无其事地笑呢再说,思嘉对读书的事也不比我们重视呀"
布伦特在马鞍上转过身头唤那个黑人马夫:"吉姆斯!"
"唔"
"你听见我们和思嘉**的话了吗"
"没有呀,布伦特先生!您怎么怀疑俺偷听白人老爷的话呢"
"我的上帝!偷听,你们这些小黑鬼什么事都知道怎么,你这不是撒谎吗我亲眼看见你偷偷绕过走廊的拐角,蹲在墙边茉莉花底下呢好,你听见我们说什么惹思嘉**生气或者叫她伤心的话了吗"
他这一说,吉姆斯打消了假装不曾偷听的主意,皱着眉头回想起来
"没什么,俺没听见您讲啥惹她生气的话俺看她挺高兴见到你们,还嘁嘁喳喳像只小鸟儿乐个不停呢后来你们谈起艾希礼先生和媚兰**的结亲的事,她才不作声了,像只雀儿看见老鹰打头上飞过一般"
哥儿俩面面相觑,同时点了点头,可是并不了解其中的奥妙
"吉姆说得对,但我不明白那究竟是为什么,"斯图尔特说"我的上帝!艾希礼对她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个朋友罢了她感兴趣的只是我们,她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布伦特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你想过没有,"他说,"也许艾希礼没告诉她明天晚上要宣布那件事,而她觉得不先告诉老朋友便对别的人都说了,因此生气了呢姑娘们总是非常看重首先听到这种事情的"
"唔,可能,就算没有告诉她又怎样呢本来是要保密,叫人大吃一惊的嘛,一个男人就没有权利对自己订婚的计划秘而不宣吗要不是媚兰**的姑妈泄漏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呀而且思嘉一定早已知道他总是要娶媚兰的你想,我们知道也有好几年了威尔克斯家和汉密尔顿家向来是姑表联姻他总有一天要娶她的,这谁都知道,就像霍妮威尔克斯要同媚兰**的兄弟查尔斯结婚一样"
"好了,我不想谈下去了不过,我对于她不留我们吃晚饭这一点,总是感到遗憾老实说,我不想回家听妈妈对我们被学校开除的事大发脾气,不能当做第一次那样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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