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一抑郁症女子点外卖被聋哑骑手治愈,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暖心的故事?

江苏一抑郁症女子点外卖被聋哑骑手治愈,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暖心的故事?,第1张

你会不会突然变得无比脆弱,觉得生活没了光亮和追求。别人以为你太矫情,只有你才知道有多折磨。每个人的烦恼,各有各的不同,但有一点是相通的:心里的苦只需一点点甜就能化解。或许是亲人和朋友的关心,又或许是看到陌生人的坚强如斯。

江苏一名患有抑郁症的姑娘张迥在点奶茶时,遇到一位聋哑人骑手。当张迥看到这位骑手努力工作的样子后,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温暖,觉得自己被治愈了。记者联系到这位特殊骑手,他写到:“我每天跑12个小时,想多挣钱给儿子办婚礼”。

张迥的闺蜜有些生气,敏锐的张迥却当即意识到,骑手可能是聋哑人,马上叫其他同事帮忙下楼拿外卖。当看到骑手在楼下和自己比手势道歉,然后骑车远去的身影后,突然被这一幕深深感到:觉得被温暖和治愈了。

张炯还了解到,聋哑人骑手每个月要跑28天,每天跑12个小时,不管刮风下雨和炎炎夏日,都坚持跑单,只为多挣钱给儿子办婚礼。张炯其实这段时间精神不好,甚至被诊断为抑郁症。可是看到有人如此努力地活着,那些阴霾就被扫得一干二净。

有网友表示,自己也遇到过两次聋哑人送外卖,打电话秒挂,又发短信告诉自己是聋哑人。那一瞬间,感受到生命的艰难和坚韧。张炯是幸运的,在伤心的时候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鼓舞。这世间,有多少人明明遭遇不幸,却努力勇敢地活下去,活着就是唯一的哲学。

在很多人眼中,心理健康的标志就是每天开开心心,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没有烦恼,或面对困难总能淡定应对。但事实上,只要是个正常人,只要还没有脱离现实的生活,就会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种烦恼和难题。

也就是说,消极情绪、心情不好是所有正常人的“标配”。真正的心理健康并不是一直处于精神的理想状态,而是在顺境中能够享受生活。

几乎每个抑郁症患者都会有意念和企图,但要走向自杀这一步要具备两个条件,即自杀的意愿和执行的动力。抑郁症患者如果不予治疗,约三分之一会反反复复,拖成慢性;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最终会选择自杀。

有条件还是尽量多出去走走,如果诗和远方需要门票和路费,那在家里附近的公园走走也是不错的。去亲近大自然,感受黄昏,落日和晚风,体会自然的纯粹与美好,体验晨风夕月的醉人芬芳。

最后想以一句话结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费尽心机,自寻烦恼。”你要相信,生命中的伤害,只会让你的人生愈加多彩。愿你带着难凉热血,穿过所有黯淡时光。

蓬勃发展的外卖行业给日常生活提供极大便利,激发社会活力,但是相关法律纠纷也日益增多。外卖骑手作为一种新型职业,具有其特殊性,工作时间灵活、工作场所不固定,人员流动性较大,为自己和他人带来安全隐患。外卖骑手应该筑牢安全意识,遵守交通安全,提高法律意识,增强自我保护能力。餐饮配送平台和相关公司要依法与劳动者订立劳动合同,缴纳相关社会保险,在保护骑手利益同时,也为自己避免不必要的法律风险。

近期,外卖骑手“被个体户化”的现象一再引发热议。研究报告显示,全国已有超过190万家经营范围包含外卖递送服务的个体工商户。其中隐藏的法律风险不容小觑,一旦骑手们成了“自担风险、自负盈亏”的个体工商户,就意味着在法律层面失去了“劳动者”的主体资格。

在此背景下,苏州外卖骑手小蒙经历的个案,为司法实践回应新型用工模式提供了生动范本。苏州劳动法庭终审审结的这起“某用人单位不能以劳动者注册个体工商户为由规避劳动关系案”,也被评为“2021年度中国社会法十大影响力事例”。

首先,必须确保自身没有前科和案底。这一点是基础,如果不能通过审核的话,那么入职也就无从谈起了。

或许有些人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但以我和很多客户交流的情况来看,他们都是比较顾忌这一方面的。尤其是女性客户,更是比较在意和抵触。相比起身家清白的人来说,有前科和案底的人在实施犯罪的时候,往往顾忌比较少,很容易就会突破心理压力的防线。

其次,必须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按照法律规定,只有年满十八周岁以上的成年人,才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完全责任。如果是未成年人的话,那就非常的麻烦,所以一般都不会招未成年人。

然后,必须是身体健康,拥有健康证。因为这一行比较辛苦,劳动强度也比较大,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那肯定是吃不消的。而拥有健康证,则是相关规定的要求。

此外,必须会使用智能手机和骑行电动车。使用智能手机这个问题,基本是没什么门槛的,因为人人都会。而骑行电动车的话,就排除了那些不会骑车的人。毕竟,送餐是有时间要求的,不可能走路去送,只有骑行电动车算是非常适合的。

最后,是路线的熟悉和抗压能力方面。如果熟悉路线的话,上手会比较快。而抗压能力的话,则是因为接触的客户会很多,难免有一些奇葩的存在,抗压能力差的话,分分钟想辞职。

没有违反公司规章制度。

只要没有违反公司规章制度,不去骚扰客人,不乱进客户家等等因素,正常配送是不会开除的。

有的骑手经常被客户投诉或者是在客户的饭菜里动手脚和客户吵架等等严重违反行为都会被开除。任何公司只要严重违反规章制度都会被公司开除。有的公司员工在上班期睡觉,打架等每个公司都会有公司的规章制度所以做为员工一定要遵守。

  他们俩是因为骑车相撞发生争执,外卖员大家都知道讲究的是时间,送的越快收入就越高。所以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外卖员会选择逆行行驶,两名外卖员赶时间迎面相撞,导致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员鞋子掉落,两人都是暴脾气,于是停车开始理论。后来又来了一名外卖员,双方都以为是自己的人,但仔细一看对方穿着饿了么的衣服,送餐箱子却是美团的,这让两人都突然蒙圈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猜测第3名外卖员应该是众包骑手,也就是兼职快递,这类外卖员可以接两个平台的订单。无论他是哪个公司的员工,他能站出来劝两人,就值得大家称赞。生活都不容易,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吵架,倒不如赶紧多送几单。两人也没有发声损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为同事。

  外卖员工作有多辛苦。

  外卖员工作十分辛苦,他们每天送外卖,并不是坐在敞篷车里,需要接受风吹雨打、酷暑寒冰。而且外卖员并没有买五险一金,受伤了也只能自己掏钱治疗,这是一份风险大收益低的工作。有了外卖员,我们可以坐在办公室等着吃饭,不用出门就能够买到喜欢的东西,省时又省力,过哪一天外卖员突然消失了,估计很多人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点外卖要不要好评?

  好评是评价一名外卖员工作是否到位,并不是所有外卖员都值得好评。外卖员超时送达,如果可以给出合理原因,我会选择好评。有些外卖员明明做错了事,把餐送到客户手中时不仅不道歉,还故意把餐洒了,或者送客户发脾气,这种外卖员不用惯着,直接投诉加差评。

“外卖骑手”

送餐受伤劳动争议

案情简介

赵某某入职江苏省苏州市昆山某站点做“外卖骑手”,约定按单计酬,每单6元。下班途中,赵某某接到了站点的电话,告知线上爆单,希望其加班送餐。赵某某同意了加班安排,但在送餐途中不慎骑车撞到了非机动车道护栏,倒地受伤,后自行前往医院就诊。赵某某是孤儿,无钱住院治疗,被迫忍痛回家养伤。期间,外卖站点没有为其申报工伤,还停止发放工资。赵某某迫于生计压力,一个月后无奈忍痛继续上班。 

在一次送餐过程中,赵某某得知法律援助能帮助自己维权,于是来到仲裁委的法律援助工作站咨询。了解到赵某某孤儿和农民工的身份,昆山市法律援助中心对其免于经济困难审查,先受理再补材料,第一时间决定提供援助,并指派江苏华峡律师事务所沈伟伟律师承办此案。

援助律师接案后,根据当事人的陈述发现赵某某在证据方面处于不利地位:一方面赵某某没有在受伤后第一时间报警,另一方面因刚入职,赵某某还没有工资流水记录,没有书面劳动合同,也没有社会保险缴纳记录。援助律师通过深入调查取证发现,赵某某有受伤后上班时,有一笔通过北京某第三方公司发放的工资流水,以及就受伤事故跟外卖站点沟通的录音等。结合以上证据,援助律师准备先帮助赵某某确认劳动关系,再进行工伤认定和理赔,受援人表示认同并希望尽快追索到未发放的工资以维持基本生活。

进入仲裁阶段后,因“网约”、“派单”这样的新型工作模式不同于传统的“打卡”、“坐班”模式,劳动关系的确认成为本案的关键。

援助律师从确定劳动关系“三要素”着手,提出三点论证:

第一,赵某某是该站点的专职人员,提供的外卖送餐服务属于用人单位业务的组成部分。 

第二,赵某某接受用人单位的劳动管理,站点对其有上下线的时间要求。 

第三,赵某某虽不设底薪,但由站点统一确认接单数量并结算,仅是委托第三方支付,属于从事站点安排的有报酬的劳动,故而应当认定赵某某和外卖站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同时,援助律师积极与用工单位沟通,陈述赵某某生活窘迫的实际境况,希望公司能够依法进行申报工伤,尽快进行工伤赔偿。 

最终双方达成调解协议:双方终止劳动关系,由外卖站点在三日内结算赵某某剩余工资,缓解其生活困境,站点同时配合申报工伤,并在鉴定后两个月内给予工伤赔偿。

案件点评

“互联网+”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为经济发展注入新活力的同时,催生了新型的就业形态和雇佣关系,如网约车司机、外卖送餐员、快递员等新工种应运而生。这类新型工种渠道更多元、形式更灵活,与传统劳动关系下的工时制度无法完全匹配,劳动关系的确认裁判标准不一,具有争议性,成为法律界面临的新问题。本案中援助律师从认定劳动关系的“三要素”着手,结合证据材料帮助受援人成功确定与外卖站点之间的劳动关系,并积极促成双方达成调解协议。这是新业态模式下法律援助对劳动者权益的一次成功维护,考验着法律援助机构和援助律师的业务能力,对处理同类案例具有参考意义。

推荐理由

本案中援助律师从认定劳动关系的“三要素”着手,结合证据材料帮助受援人成功确定与外卖站点之间的劳动关系,并积极促成双方达成调解协议。这是当下新业态模式下法律援助对劳动者权益的一次成功维护,考验着法律援助机构和援助律师的业务能力,对处理同类案例具有参考意义。

专家评析

“互联网+”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为经济发展注入新活力的同时,催生了新型的就业形态和雇佣关系,如网约车司机、外卖送餐员、快递员等新工种应运而生。这类新型工种渠道更多元、形式更灵活,与传统劳动关系下的工时制度无法完全匹配,劳动关系的确认裁判标准不一,具有争议性,成为法律界面临的新问题,本案为新业态模式下依法确认劳动关系提供了借鉴,具有典型性和示范价值。

赵斌已经在外“流浪”18天。3月26日早晨9点,他出门跑外卖;晚上10点回家,发现小区已经封了。赵斌去附近超市要了两个纸板,在一个地下停车场睡了五晚,白天把睡觉的家什藏起来,骑车去跑单。到了4月1日,一个好心的车店老板让赵斌借住在自己店里的阁楼上,他总算不用白天藏铺盖了。4月6日,上海官方在发布会中提到,疫情封控中仍有11万名外卖骑手在外。他们承担着全市2500万居民的配送需求,而在小区大面积封闭的情况下,在外就意味着无法回家。4月12日,“上海网络辟谣”公众号发布消息,对外卖员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住做了报道。

外卖员流浪发求助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跟随我一起看看吧。

“他很平凡,什么都给不了我,但又什么都给了我”杭州骑士候鸟夏令营,孩子的告白看哭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方力 通讯员 朱慧婷 郭民日 汪娟

“他虽然没有让我住上别墅,但也没有让我流浪街头,他虽然没有让我穿得起几千块的名牌,但也没让我冻着,他虽然没有让我成为富二代,但也没少给我零花钱,他很平凡,什么都给不了我,但又什么都给了我。爸爸,您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您教会了我努力很重要,也是您告诉了我如何长大。我向神明许愿,我的爸爸要健康快乐,爸爸记得少抽烟少喝酒多运动,你的健康是全家人的幸福。”

河南人王海亮今年36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他在杭州做闪送两年多了。

开头这段文字,是女儿发给他的父亲节短信,“说真的,看流泪了,今年过年没回家,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女儿了。”

今年暑假,儿子和女儿从老家来杭州,一家人终于团聚。今天(7月18日)一早,全家人都换上簇新的白T恤,一起来参加一个特别的夏令营。

“女儿读小学四年级,成绩很优秀,会做简单的面条,儿子上初中了,什么饭都会做,平时兄妹俩在老家就互相照顾,我没怎么操过心。”王海亮说。

小姑娘名叫王俊齐,抱着新书包,两只眼眸亮晶晶的。

她说那些告白开头部分是网上看来的,觉得就是她爸爸的模样,后面是自己写的:“我爸爸是快递员,每日挣钱养家,我觉得他很伟大。爸爸送外卖,我有时候自己点外卖,觉得有一点愧疚。”

小姑娘很懂事,喜欢写作文,特别希望能在夏令营里学唱歌。

今天(7月18日)开班的夏令营,是为王海亮这样的父女们定制的。

杭州西湖区骑士(小哥)小候鸟首期暑期公益夏令营,是专门面向小哥子女的夏令营——从今天开始,近40名来自五湖四海的小朋友,将一起完成两周的学习。本次夏令营由浙江开放大学、西湖区委组织部、西湖区总工会、西溪街道共同主办,由“小哥学院”和西溪街道总工会承办。

“平时没有时间陪孩子,好不容易暑假把孩子接过来,但平时又很忙。小哥学院的暑期夏令营课程多,全部免费,让孩子能在我们身边过个丰富的假期,真的很感谢。”王海亮说。

对在外辛苦打拼的人来说,孩子就是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6月中旬,西湖区对“小哥学院”学员进行电话访问,了解到不少小哥流露出对暑假的期待,那就是马上就能与放暑假的孩子相见。可是,如何安排孩子的暑假生活,如何利用假期增进和孩子的亲子关系,是小哥们既期待又发愁的事。

为解决小哥“暑假甜蜜的烦恼”,西湖区总工会、西溪街道总工会联合浙江开放大学,利用学校的优质师资和教育资源,面向小哥等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开展公益夏令营活动。

考虑不同年龄段的小朋友思维模式和理解能力上的差异,夏令营分设了两个班级,不仅为孩子们提供舒适的课堂环境,书包、文具等学习用品,还配备班主任1名,助教2名,志愿者2名。除了夯实基础的暑假作业辅导之外,还有小小歌唱家、小小科学家、西点烘焙、茶艺、人工智能体验等有趣的课程。

“希望孩子们能在这里学到学习,学到生活。少年强则国强,我们还特别开设了红色小课堂,让小候鸟们从小树立知党史、明党意、跟党走的思想,更好传承红色记忆。”西溪街道党工委书记徐震宇表示。

来自安徽的“小候鸟”小宇,今天上完第一次红色小课堂,“我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飞行员!”

小宇的爸爸是叮咚买菜的外卖员,每天风雨无阻奔波在杭城大街小巷之间,无论多晚到家,都要抽时间在手机上学习小哥学院的线上课程。言传身教的力量,让小宇感受到爸爸工作的辛苦和学习努力的重要。在小宇眼里,爸爸是他的榜样,更是他的骄傲。

“我喜欢运河文化体验课,因为我老家在河北,上下学路上都要经过京杭大运河,每次看到都会想起爸爸就在京杭大运河的起点——杭州,我想好好看看运河。”盒马鲜生外卖员小任的女儿拿着夏令营的课表,满心欢喜地说。

开放大学相关负责人说,希望带孩子们感受杭州的风土人情,也让一直为杭城奔波奋斗的小哥们增强归属感,这也是爱的双向奔赴、共同成长。

我为上海送外卖,已18天有家难回

| 流浪骑手仍然找不到睡觉的地方。

赵斌已经在外“流浪”18天。

3月26日早晨9点,他出门跑外卖;晚上10点回家,发现小区已经封了。

妈妈在小区门口给他换了一辆满电的电瓶车,又递给他两样东西:一个垫子,一床被子。赵斌去附近超市要了两个纸板,在一个地下停车场睡了五晚,白天把睡觉的家什藏起来,骑车去跑单。

到了4月1日,一个好心的车店老板让赵斌借住在自己店里的阁楼上,他总算不用白天藏铺盖了。

4月6日,上海官方在发布会中提到,疫情封控中仍有11万名外卖骑手在外。他们承担着全市2500万居民的配送需求,而在小区大面积封闭的情况下,在外就意味着无法回家。

4月12日,“上海网络辟谣”公众号发布消息,对外卖员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住做了报道。饿了么、蜂鸟、美团等平台负责人都称疫情封控中,平台有为骑手准备的免费住宿,此外有“众包”骑手也称申请到了免费的酒店。

但作为众包骑手,赵斌没有捕捉到申请住宿的消息,一直到12日的晚上,赵斌仍住在车店的阁楼上,出门遇到的骑手还在说“待会儿找个地方睡觉”。

赵斌也和同行聊聊天,最多的两个话题就是:单价和睡觉。有的人睡在桥洞,但是那里不遮风避雨,卫生条件也很差;有的人睡在ATM自动取款机小隔舱中,小是小点,但不怕下雨,还带锁。

刚开始的几天,赵斌明显感觉到单量变多,即便是正常接外卖平台的订单,日收入也从四五百涨到了六七百。但是4月1日更严格的防疫措施下来后,外卖单子也不好跑了。

他也脱离平台“帮买”,有时候让客户看着给点跑腿费,有时候直接报价80~100元,也有的时候干脆不收费。

一个女孩找赵斌买烟,说自己没钱了,来上海工作才一天就被封控在小区里,工作也没了。赵斌给她买了烟,还顺便带了一些肉过去,肉没要女孩付钱,跑腿费也没有收。然而女孩甚至没有说一句谢谢,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了一阵。

给赵斌借住车店的老板,后来确诊新冠阳性,转运之前,他给赵斌打电话,拜托赵斌买点水果、抗原自测试剂盒。赵斌听他的语气并不慌张,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关键时刻帮助自己的大哥。

他买了东西,还自己花钱给老板买了几瓶饮料,放在小区门口,会有志愿者帮忙送上去。至今,赵斌和老板仅有的一次“一面之缘”,还只是老板给他扔钥匙那天,一个在地面一个在五楼窗口的匆匆一眼。

赵斌没有月入过万,这段日子他总共赚了一万多元钱。近一周,赵斌已经不怎么出去了,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出去跑单,不为别的,他说自己也会害怕:“都是拿命在跑。”

以下为赵斌口述实录。

A

我家里有几辆电瓶车,每次跑到快没电了,我就回家换一辆继续。

3月26日,晚上10点,我电瓶车快没电了就想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却发现拉起了绿网,还拴着铁丝,旁边坐着穿志愿者马甲的人,已经封禁了。

我是进不去了,就让我妈推一辆电瓶车和我换,她还给我递出来垫子、被子,我得找个地方睡觉。

我知道有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开在小区门外,那是我之前帮朋友租房子去过的小区。于是我先去超市要了俩纸板,又借了个充电宝,就去那个停车场睡觉。先铺纸板,再放个垫子,天气还有点冷,好在我的被子还挺暖和。

活了34年,这也是头回睡地下室。以前做过的工作很多,那时候给电力公司做外包的活儿,风吹日晒的也得爬电线杆,所以这个苦还是能吃的。我睡觉也向来比较沉,那天早晨九点出门跑单,一直折腾到快凌晨躺下,挺累的,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起来,把睡觉的家伙什藏在楼梯间的角落,骑上摩托去跑单了。

其实对小区被封这个事也有心理准备,天天在外面跑,看到不少小区已经陆续在封,我们小区算封得比较晚的了。再上路就能感觉出来,单量明显变多。

我还是照常在外卖平台接单,以前一天赚四五百,封控之后一样跑十几个小时,可以赚六七百。

除了晚上委屈点,其他感觉还行,但是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很快就不能待了。有天晚上我回去准备睡觉了,把电瓶车推到小区旁的充电桩准备充个电。这时候就看到有两个女孩子居然从停车场跑出来了,要知道这个小区早就封了,我朋友都被封在里面了的。

那两个女孩子也看到我了,我就假装专心地坐在电瓶车上等充电,她们过了十分钟提着几个袋子回来了,又从停车场进去,这下我明白了,应该是偷偷跑出来买东西的。

正巧那天白天,我还听到这个小区的业主在门口和居委的人吵架,说他们不该放人出去什么的,那这两件事凑一起,我就害怕了。

我朋友下楼找我,我俩隔着小区的栅栏聊了几句,我和他说了这个事情,我说我不能在这睡了,太危险了,这要是抓跑出来的人,一看到我,给我也干进去了怎么办。

趁没人,我去藏东西的地方掏出来我的纸板和被子什么的,当晚就跑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

那个商场还营业,但是人已经很少了,白天都很冷清,我也很顺利地到了地下停车场,在那里又睡了几天。

在地下室睡地这几天,我倒是没在同个地方看到骑手睡觉的。但是我知道大家晚上都得找地方休息,有时候白天我们也会聊聊,有的人睡在桥洞,那地方什么垃圾都有,还有些不明物体;有的人谁在ATM自动取款机的隔间里,遮风避雨的还带锁。

3月底的那几天,总体来说还可以忍受。我白天在外面照常接平台的单,饿了就随便买点什么吃了,看到核酸检测点,我就去测一下核酸。但是到了4月1日,浦东全部封控,感觉一下就不一样了。

那天白天,外面还在开的店一下变得很少,我只在下午六点休息的时候,坐在电瓶车上吃了块面包。白天一直在下雨,没有雨衣,我的衣服都淋湿了,也没办法,就任它去。夜里十一点,之前认识的一个卖菜小哥喊我去帮他“抢货”。

不存在什么提前订好去提货,他开着一辆小轿车,我们开车到一处,等卡车来,一等一小时,车到了,就赶紧下车上去“抢”。很多卖菜的一起凑到大卡车那儿搬货,人特别多,二十个都有了。土豆、番茄、洋葱、大葱……都是成箱、成捆的,不论斤卖。一处“抢”完,我们就开车去下一处。他二十多的小伙,加上我,我俩算是“抢”的够他卖几天了。

那会儿已经不下雨了,我身上挂着湿衣服,特冷。忙到半夜三点多,我们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就满街找吃的。

突然我看到一家兰州牛肉面馆前面听着骑手的车,我猜可能是在接外卖单。最近有很多餐馆都会上线个十来分钟,接几单外卖就下线。

我们跑到门口,果然是有人的,但是门锁着,进不去。我就隔着门,和老板说我是骑手,我实在太饿了,能不能给我卖碗面。老板是个年轻人,胖胖的,刚开始有点犹豫,因为不允许堂食嘛,我就好说歹说,我真的太饿了。

那个老板人很好的,还是给我们做了两碗面,用一次性饭盒装着递出来,也没多收钱,一碗十三块。我们就在路边吃了。好冷,吃着那个面喝着那个汤,滋味没得说,我还发了个朋友圈呢。

赵斌发的朋友圈

B

那天也是一个转折点,我不用再睡地下室了。吃完面,买菜小哥就提议说在车里凑合一晚,后座有东西,我俩在前排趴着睡,第二天六点就醒来了,腰酸背痛的。菜店小哥跟我说,他认识一个车店老板,现在反正在封控在家里呢出不来,可以把店借给我住住。

他家窗户临街,我就去路边等,他把钥匙丢下来,这个好心的车店老板我也就见了那么一次,还是我在路上,他在五楼,远远的,根本看不清长相。

我拿了自己去店里开门,店里一楼是摆放的电瓶车,楼上是一个小阁楼,我就在那里休息,把家伙什都铺在地上。除此之外店里还有热水器可以洗澡,有电磁炉可以做饭,我告别了地下室。

最开始帮人跑腿买东西不是我自己主动的,有天我接了一个平台外卖单,下单的是位大姐,她联系我问我可不可以帮忙买包烟带过去,后来她住在别墅区,还建了个群,把我和一些业主拉了进去。

刚开始我就说跑腿费看着给就行了,有的给二三十,有的给五十,也有的给一百。这样帮忙买了几天,疫情也越来越严重了,我感觉每一单都在用生命跑。而且拿着各种需求去一个个买再送过去,这个过程比较麻烦也比较累的,我没有在商品上加价,就提出说跑腿费这样不行了,之后就80~100元,你们看着给。

有一天他们那个小区十几个单子,我和另一个大哥一起跑去超市、菜场、药店挨个帮忙买,有的东西这家超市或者菜场没有,我还会去多找几家问问,争取都给买到。从早晨九点一直忙到下午两三点,跑腿费一共收了900块,最后和大哥五五分,一人赚450元。

而且这其中还有五六单买药的,我到了小区门口联系不到人,在群里没有回复,私信也没有动静,等了好久。那批药的价格得有两千多,也是我先垫付的,然后就一直联系不到人,这下差点砸到我手里。还好那个药店的老板娘人比较好,我拿回去她都帮我退掉了。

那这个收入,说实话我正常接外卖平台的单子,时间精力来说没有赚更多,甚至是更少的,但是有的顾客不这么觉得。开始有人给大姐发私信说我收费贵,还有的人直接质疑我给商品加价。

我挺生气的,在群里回复说买东西的店名都告诉你们,你们查了电话打去问好了,我有没有加价一分钱?然后我就退群了。反正有人觉得真需要什么东西,这个跑腿的费用也能接受,找我,我还是会去给买,这个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人有的时候挺奇怪的,我心里挺无奈的,我知道有的骑手会加价到商品里,跑腿费用收的少,其实加价很狠的,但买东西的人反而觉得挺好。那天我去一个超市买东西,就看到另一个骑手拿了两条烟,说平时是300块的,卖人700块,跑腿费倒是只有50块。

我也知道真的有赚了比较多的骑手,我有不是这行的朋友住在别的区,说那里让人给买东西收费已经到两三百了,很夸张。我想给他们送点东西过去,没通行证也过不去,没办法。

在外面遇到同行,取餐的时候聊聊天,最多的两个话题有两个,一个是最近的单价低了,另一个是在哪儿睡觉。前天我又去吃拉面,遇到个取餐的外卖小哥,矮胖矮胖的,他说头一宿就坐在电瓶车上睡的,之前还睡过桥洞。

你和我说众包也可以申请酒店,客服电话打了之后有人给我回电话了,但是说酒店已经满了。

C

工作嘛,不管是跑平台的外卖单,还是自己帮人买东西收点跑腿费,那肯定还是出来赚钱的,但是我也想做自己,不要太亏心了。

跑腿的费用收的不算高,有时候干脆就让看着给,也有不收的时候。买东西也不是说问一家没有就没有,我还是会多问问,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哪家的明显价格太高了,也会去别家给人买。

有一次有个女孩也是在外卖平台点东西的时候,联系我说能不能带包烟,我顺便就给她带过去了。然后我和她说,之后还需要买什么的话,找我就行了,给个跑腿费就行,我帮你买。

过了几天女孩在微信上联系我买烟,我说可以的,跑腿费看着给就行,也没报价格。结果我这么一提,女孩就说她没钱了,刚来上海找到工作上班一天就封禁在家了,工作也没了。我当时还和她开玩笑,说没钱就戒烟吧。

但玩笑归玩笑,我还是去给她买了烟,顺路回去取了一点冻肉和菜,一块送过去了,结果她连句谢谢也没说。

怎么说呢,付出总归是有回报的,但人不是每一次付出都会有回报。

那个给我借住店面的老板,前几天也确诊新冠阳性了,他给我打电话,说当晚就要转运了,让我帮忙买点水果和抗原自测试剂盒。我给他买过去,还自己给他买了几瓶饮料,还是没见到面的,放在小区门口,会有志愿者给他送去。

本来我们之前没什么联系,这次之后,我们就时不时在微信上聊聊天。他确诊之后等了几天才转运,结果去了方舱第二天就转阴了,现在还没运回来。大哥不管是之前打电话给我,还是后来聊天,都没表现出紧张什么的,我就想着,也是吃过苦的人吧。

赵斌昨天拍的上海街道

最近我跑单的次数也少了,肯定有人现在很振奋地在跑单,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我爸妈也挺担心我的,每天打电话都会嘱咐我多注意,我爸还说让我干脆就不要再跑了。我今天就只出去跑了一次,是帮之前的一个顾客买点肉和菜。

另一方面,也会有心理负担,我给那么多人送东西,如果我真的确诊了,去方舱没什么的,但是他们得吓死吧。

说起来,我做外卖也就一个月。

之前我在餐饮行业,去年在上海的一个店面做店长。夏天我辞职回老家四川,把我那套2015年就买了的房子装修了一下,顺便还过了个年,可能有十年都没有那样休息过了。回到上海之后重新找工作,就一直没有找到符合我预期薪资的,突发奇想注册了众包,跑外卖,时间灵活,想停就停,随时可以关机下线。

3月底上海疫情开始变严重的时候,我没有想过会很快就好。2020年疫情爆发的时候我在北京的店面做店长,堂食一封就封了一个月,我和其他员工就在店里忙外卖,我给他们做饭,有时候我们一起弹弹吉他,唱唱歌。

这次我在上海这几周,也算是看到了很多事,那别人怎么做,我也没办法去评论,只能说是看个热闹。

这次疫情过后,可能餐饮行业的情况会更差,我应该会继续跑外卖。

(赵斌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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