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该片以“白家”和“鹿家”在白鹿原上的争斗为背景,主要表达北方农民生存状态中那种耐人寻味的原生态的东西。白鹿两家三代的情仇将中国的宗族制度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些唯美的画面很直接简练,节奏起伏有致,所有的感叹,证明了每个观众被触动的心弦。
因为读过原著,看的出来,这部片子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失落感,小说《白鹿原》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就有四十余个,且个个的性格特征非常明显,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人物的个性有些平淡。张丰毅饰演的白嘉轩、刘威饰演的鹿三还好;段奕宏饰演的黑娃则可圈可点,可以说是**中最大的亮点。但吴刚塑造的鹿子霖,除了好色、奸诈之外,竟然没了别的性格特征;郭涛扮演的鹿兆鹏也非常糟糕,成了一个很平面的人物。
原著中的田小娥是个悲剧人物,是男人们的玩物,因此她才是一边渴求爱情又一边不有自主地风情万种。但**中的田小娥,对性爱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而且成为了贯穿影片的主线,令情节显得有些凌乱。
田小娥在中国文学的人物画廊中,她是继《水浒》和《金瓶梅》中的潘金莲形象之后,又一个被称为所谓“荡妇”形象的人物。但是她又不完全等同于潘金莲,两人在文化心理、性格和命运上分野明显,很显然,田小娥是一个独具艺术魅力的新女性,但同时也是作者笔下的一个牺牲品。
陈忠实通过田小娥与其有关的几个男性,从性与情、性与爱的角度上,深刻地表现了诸如郭举人、鹿黑娃、鹿子霖和白孝文的性格和命运,深刻的探讨了男女两性关系最为理想的状态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田小娥有没有爱情,个人认为没有,在儒家文化规训的统治之下,在男权意识的支配下,作者对她赋予了足够的同情,但并没有给她爱情,她最后的结局以悲剧收尾。作为凶手鹿三不仅没有受到谴责和制裁,反而引发了白鹿原人的一场狂欢。这才是小说以外的人性最现实的悲剧。
所以,作者笔下的田小娥更多是为了小说中男性人物的成长。他们在女性那儿诞生、成熟、堕入歧或走上正路,而女性则被弃之一边或索性被安排死去。看上去,死亡成为她们的一种解脱,但也暴露出男性作家的冷漠。
我们重点谈谈田小娥与黑娃,白孝文之间的那些事儿。
田小娥与鹿黑娃有爱情吗?田小娥被秀才父亲许配给了相差几十岁的郭举人做妾,作为小妾,她不仅没有地位和尊严,而且本能的欲望被严重压抑。她在郭家的主要功能就是用女性体液为郭举人泡枣养生,的确像一个玩偶尤物。
年轻体壮的长工黑娃到来之后,唤醒了她被压抑的生命本能。她主动勾引了正处于性蒙昧状态的黑娃,老实本分的黑娃在体会到生命的激情与身体的愉悦之后,产生了敢于突破一切束缚的能量和勇气。
而田小娥也由于身体得到满足之后,与黑娃产生了所谓的“两情相悦”的“心灵之爱”。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个正常女人与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家庭生活,但在此前,田小娥从未真正得到过来自男性的温柔与抚慰。
传统儒家文化赋予女性的婚姻价值观便是,本分克己的与男性厮守终生,如果男人死了,女人一辈子守活寡更能展现女性“高尚”的妇德。但传统宗法社会对女性的贞操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一个女人一旦为了追求性快乐而失去贞操,她便永远失去了身份和尊严。
所以,对于田小娥来说,她要守活寡只能守着郭举人,而不能识别的男人。田小娥悲剧的开始在于,从她主动诱惑黑娃那一刻起,她就被男权主宰的宗法社会彻底放逐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如何挣扎,她也不可能有破茧成蝶的那一天。
她与黑娃偷情东窗事发后,被郭举人逐出了家门。田小娥的行为没有得到父亲的理解和容纳,同样黑娃也一样,带着田小娥返回白鹿村后,也一样吃了闭门羹。无奈之下的他们只好屈居于村外的破窑洞。
而令田小娥雪上加霜的是,不安分的黑娃搞暴动出逃后成了要犯,为了救黑娃,也为了活下去,田小娥被迫委身于鹿子霖,在其挑唆威逼之下,又去勾引白孝文。最终被公公鹿三当成“害人精”用梭镖从背后戳死,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在田小娥诚心诚意为黑娃付出的时候,在守护着他们的“爱情”家园的时候,黑娃又在哪里呢?
黑娃在疯狂的成长和叛逆,办农协、搞暴动,之后远走他乡,先当红军后又落草为寇,再后来归顺了保安团。经过了人生的曲折后,他对生活有了深刻的体验。他娶了高秀才的女儿高玉凤,风光的衣锦还乡,在祖宗祠堂前,痛彻心扉的忏悔自己的罪过。他拜朱先生为师,说要学为好人,至此完成了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形象。
那个曾经说过要与杀死田小娥的凶手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的黑娃,最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与高玉凤的新婚之夜里,他认为也是作者认为,那才是一个真正安全而又可靠的美好婚姻。最终作者释放出一个信号,走进传统婚姻,学会控制原欲,才能修身与齐家。
田小娥只不过是黑娃成长道路上的一段风景,并且那段风景最终也没有得到黑娃任何的怜悯与同情。黑娃回归白鹿村,在拜谢了所有的村民后,他始终没有想过到村东头崖上去看一眼被压在六棱塔下的田小娥。
在田小娥的心里,她所理解的爱情是为对方不顾一切地付出,即使被鹿子霖欺骗,她也不后悔。她的爱情是炽热激烈的,但这样的爱情显然在黑娃身上是没有的。如果说田小娥身上的爱情,也只是在满足了身体欲望之后,在情感的需求下,自己在无形中幻化出的一个与之相爱的对象,恰好套在黑娃身上。说白了就是单相思,愚蠢的一厢情愿式的付出。
主要思想
以陕北地方文化韵味为特色,通过描写主要由白、鹿两姓人家居住的白鹿原近百年来风云变幻、几度易主控制的历史事实,深刻反映了家族式争斗的狭隘性,反映了宗法制度、门第思想在贫困地区的根深蒂固,更深刻体现了“和”才是促进地方适应社会发展的唯一出路这一作者对政局的思考。
作品解析
《白鹿原》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但它的现实主义又不同于以前的革命现实主义。革命现实主义,强调政治观念,要求比生活更为集中、更为突出地反映所谓“生活本质”,在人物塑造上有类型化和两极化倾向。这样往往偏离生活的常态,从而陷入政治图解式的叙述。
《白鹿原》力图展示生活原生态,揭示出纷繁社会中的文化属性与文化规律,它通过设置大量看似偶然的事件,把具体的人物命运和宏大的历史进程连结起来,从而使历史呈现出某种浑沌的状态,具有了生命的灵气。
在具体的创作中,陈忠实大量借鉴了潜意识、非理性、魔幻、死亡意识、性本能等现代主义手法,从而使情节愈显曲折,突出了人物命运的不可臆测。尤其是魔幻手法,在中国传统农村的直观思维中也可以找到根源,农村中那种融主观和客观、生与死于一体的原始宗教的二元论世界观,恰恰是魔幻思想的温床。
陈忠实正是通过这种魔幻描写,模糊了生者与死者、冥界与人间的界壁,在人与鬼的冲突中来展示人性深处的东西,揭示人性的悲剧、人生的苦难。同时,这种手法还给所叙述的历史带来一种不可预知的神秘性,给读者以心灵上的震撼:仿佛冥冥中有一只巨大的手掌握着人物的命运和历史的发展。
但是,《白鹿原》的现实主义又不同于曾流行一时的“新写实主义”。“新写实主义”强调“零度写作”,“纯粹客观地对生活本态进行还原”,展现现实的“原生态”,将“原色原汁原味”和盘托出,达到了“毛茸茸”的程度。
《白鹿原》虽然没去图解历史,注重原生态的生活和细节真实,但它并不是纯粹客观地还原生活,而是力图通过各种势力在原上的冲突和发展,揭示出传统文化的命运走向。陈忠实也并没有坚持“零度情感”,而是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出路做了深刻的思考。
扩展资料
创作时代背景
20世纪80年代初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而兴起了“反思文学”的创作潮流,这种潮流在此后逐步泛化为80年代的一种普遍的文学精神。这种精神影响到90年代的长篇创作,90年代的不少长篇创作,都在不由自主的向这种精神靠拢,这也使得这期间的长篇创作,在对民族历史文化的反思方面,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陈忠实正是在这样的文学思潮之中,有了对《白鹿原》的创作欲念,并且完成了这部能够代表这种反思新高度的史诗作品。
创作经历
陈忠实出生在西安东郊白鹿原下的蒋村,年少时就在这片黄土地上挖野菜、拾柴火。白鹿原的春夏秋冬、草木荣枯,陈忠实都再熟悉不过了。陈忠实了解白鹿原昨天的办法,一方面是走访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从他们的记忆中去找寻家族历史记忆的残片。另一方面,他仔细查阅有关白鹿原的县志。
尤其是当他看到二十多卷的县志,竟然有四五个卷本是有关“贞妇烈女”时,感到既惊讶又费解。那些记述着某村某某氏的简短介绍,昭示着贞节的崇高和沉重。县志里往往是某女十五六岁出嫁,隔一二年生子,不幸丧夫,抚养孩子成人,侍奉公婆,守节守志,直到终了,族人亲友感念其高风亮节,送烫金大匾牌悬挂于门首。
这些布满了几个卷本密密麻麻的贞节女人们,用她们活泼的生命,坚守着道德规章里专门给她们设置的“志”和“节”的条律,经历过漫长残酷的煎熬,才换取了在县志上几厘米长的位置,这让陈忠实产生了逆反式的怨念。田小娥的形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在陈忠实脑海中浮现出来的。
从1988年开始,陈忠实把妻子和长辈安置在城里,只身来到乡下的祖屋,潜心写作。四年的艰苦写作,每天陈忠实都要经受着各种人物在脑海中的较量,纠结的心情让陈忠实额头上的皱纹如同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般深刻。1992年3月25日,近50万字的《白鹿原》终于画上了句号。
-《白鹿原》
《白鹿原》以白嘉轩为叙事核心,白鹿两家矛盾纠葛组织情节,以反映白嘉轩所代表的宗法家族制度及儒家伦理道德,在时代变迁与政治运动中的坚守与颓败为叙事线索,讲述了白鹿原村里两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之间的故事。
白家人沿袭村子里的族长,主人公白嘉轩一生娶过七个妻子,最后一个陪他终生,并育有三儿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孝义、白灵)。鹿三是白家的长工,黑娃是他的长子。鹿家以鹿子霖为代表,他有两个儿子(鹿兆鹏、鹿兆海)。
小说主要讲述了他们的下一代白孝文、鹿兆海、黑娃这一代人的生活:白家后代中规中矩,黑娃却从小就显现出不安分。长大后,白孝文继任族长,黑娃在外做长工,认识了东家的小老婆田小娥,他将她带回村后,受到村人的排斥。
黑娃离开村子后投奔革命军,又成为土匪。在此期间鹿子霖、白孝文等都吸上了鸦片,将家败光,去异乡谋生。鹿三以儿媳田小娥为耻,最终杀了她,因终日被田小娥死时的情形折磨而死去。白孝文则在外重新振作,终有一番作为,白灵加入了***。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
扩展资料:
《白鹿原》是作家陈忠实的代表作,这部长篇小说共50余万字,由陈忠实历时六年创作完成。
该小说以陕西关中地区白鹿原上白鹿村为缩影,通过讲述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表现了从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变化。
1997年,该小说获得中国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该小说也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话剧、舞剧、秦腔等多种艺术形式。
20世纪80年代初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而兴起了“反思文学”的创作潮流,这种潮流在此后逐步泛化为80年代的一种普遍的文学精神。
这种精神影响到90年代的长篇创作,90年代的不少长篇创作,都在不由自主的向这种精神靠拢,这也使得这期间的长篇创作,在对民族历史文化的反思方面,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陈忠实正是在这样的文学思潮之中,有了对《白鹿原》的创作欲念,并且完成了这部能够代表这种反思新高度的史诗作品。
《白鹿原》的寻根主题主要是精神和心灵的寻根,带着对精神中“真”的追求写出儒家文化的精髓,并通过文本中人物的个性描写,来宣传中国文化的深刻价值,表达自己“寻根”理念。
作者的寻根性思考,并不仅仅停留在以道德的人格追求为核心的文化之根,而是进一步更深刻的揭示出传统文化所展现的人之生存的悲剧性。《白鹿原》在以关中人生存为大的文化背景下,展开了一系列的人物活动,粗野朴实的乡村习俗、慎独隐忍的儒家精神,则透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体现出来。
对于《白鹿原》文化寻根的主题研究者也有许多异议,因为作者在《白鹿原》中尽可能地突显了民间历史的本来面目,侧写了中国当代文艺思潮,也具有新历史主义小说的意义。
对于这一主题,有人认为陈忠实以这部《白鹿原》不仅为自己设置了一座很难以逾越的高峰,也为中国当代现实主义文学创作设置了一道很难跨逾的梁坎。《白鹿原》在关中人生存情景的展示中,通过人物语言、行为表现了重构地域文化发展史的强烈意向。
总体来看陈忠实的《白鹿原》,特别是近年来关于它的主题研究已趋向于多种主题并存的观点。《白鹿原》保持了历史的混沌性和丰富性,使这部偏重于感性和个人主义的历史小说既成为一部家族史、风俗史以及个人命运的沉浮史,也成了一部浓缩性的民族命运史和心灵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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