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我想为你朋友的孩子捐点钱!”
“谢谢!”
“应该谢谢你啊!”
“天哪,应该谢谢你才对!”
“咱就别谢来谢去的了,再谢就生分了。对不!”
这是一段我和朋友间闲聊的对话。主要的意思是双方互相表达谢谢。“谢谢”跟“对不起”“你好”等等一样,看起来都属于礼貌用语。
“谢谢”表达的是一种对于别人帮助自己的由内心发出的对别人的认可,对所帮助的事情的价值的承认,使别人获得了一种情感上的回报。
对,情感。
礼貌用语首先表达的是一种情感。让我们考察,帮助别人的人是因为听到了“谢谢”这两字的音而心情愉悦呢,还是内心里想到了“谢谢”这两个字的字形而愉悦呢?我想,应该是后者,包括“对不起”“你好”等等,也应该是如此的。
然而,绝不仅仅如此,因为声音也只是一种物质性符号。既然是物质性符号,就有被替换的可能性。比如,“谢谢”可以换成“感谢”,声音变了,有一样东西不变。“对不起”可以换成“对不住”,声音变了,有一样东西不变。“你好”可以换成“hello”,声音变了,但有一样东西不变!
是什么不变?一定有人会说意思不变,或者说“意义”不变。意义完全来自于一种思想,意义是由人的思想创造出来的。思想表达了人的存在。比如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思想表达了一种存在。这种存在可以被认识或者感知,从而引起对思想者的某种评价。比如,鲁迅的思想,让我们引起对鲁迅高度关心国民性的评价。
我想,“谢谢”“对不起”“你好”肯定不是为了引起对说话者本人思想或者传达的意义的一种评价。虽然,意义确实不变。然而,意义会引起一种理解。
比如,那位朋友说的“咱就别谢来谢去的了”中的“谢”便开始有了传达意义的意思了。他已经明确告诉我,再“谢”就表示一种“客套”的意思了。
那么除了“意义”还有什么可以不变?
是的,那就是情感了。
只有情感,能够引起一种直接的心领神会,并且使双方同时产生相同的情感。说“谢谢”的人是高兴的,被“谢谢”的人也是高兴的。
这就告诉我们,我们的日常言语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理解性的言语,一种是情感性的言语。人类学家说,人类语言发展的过程中,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普通词语神圣化;还有一种是神圣词语专名化。当然这里的神圣化,就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了。比如“谢谢”,一开始可能只是一个“不接受”的普通词语而已,后来引申为感恩的接受的意思,逐渐就带有了一种情感的成分,后来就直接成为了表示情感的“圣化”语词了。
当然,并不是只有“谢谢”等这一类词属于情感性言语,其实,只要两个人的情感达到一定的程度,很多词语都可以成为情感性词语,也就是不需要经过理解的词语,所谓的心有灵犀。
研究这样一些情感性词汇,对我们的语文教学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在阅读教学中,对于文学类作品,我们除了要理解作者表达的意思外,其实更多地是要思考,作者对于人性的情感认同感是什么?是悲悯性的?还是颂扬性的?还是复杂性的?是通俗性的?还是优雅性的?等等。在文本中,一定是有一些不需要理解就能直接引起与作者一样情感的语词或者句子的。找到这些语词或句子,也就很快被一种情感打动了。艾德勒在他的《如何阅读一本书》中就提出这样观点,就是一本书中,一定有一个句子或者一个语词,是渗透了作者最强烈的情感的,抓住它,就领会了整本书。
当然,这需要我们从小就培养孩子丰富的情感,一个有情感的孩子,也一定是一个能够积极使用情感词语的孩子,最终也将是一个有智慧的孩子。
艾青诗在形式上的特点之一是语言朴素,口语化。他的诗朴素而不简陋,博大与单纯、厚重与优美并存,根本原因在于其感情的深沉、真挚与博大。
朴素,是艾青诗歌创作中一直十分重视的因素,他说:“朴素是对于辞藻的奢侈的摒弃,是脱去了华服的健康的袒露,是挣脱了形式的束缚的无羁的步伐,是掷给空虚的技巧的宽阔的笑。”他的诗歌实践并坚守朴素的文风,通俗易懂,明白如话,正是这看似浅白的词汇,蕴含了深沉博大的情感和丰厚的内涵,这是难以达到的效果和高度。
《他死在第二次》是一首叙事长诗,塑造了一个受伤康复后第二次投入战斗直至死亡的战士形象。这首诗不是以可歌可泣的故事和曲折的情节取得效应,而是朴素的语言,深层地剖解了兵士的心理活动和感情变化,以及对战争和生命意义的感悟。他为了中国的解放战争,为了从敌人手里夺回祖国的命运,为了能带给人们自由与幸福的神圣的战争,第二次勇敢的挺进在浩大庄严的队列中,把自己的热血洒在祖国的土地上。语言朴素、感情真挚,表达了对为民族解放而英勇战斗不惜牺牲生命的兵士的赞颂。
该诗虽是长篇叙事诗,但章与章的衔接很自然,毫无断裂的感觉,全诗的语言都是采用朴素而流畅的口语,没有一个陈旧的死的文字,都是作者创作这首诗时自然地创造出来的,它们只适合这首诗的情韵,或只是这首诗的一次性语言,它们是一种沉沉的悲壮的绝不可大声喧哗的庄严的感情。
第一章开始得十分自然,情境真切,有沉沉地凝聚着的一层悲壮的氛围:“然而他的血,从他的臂上渗透了绷沙布,依然一滴一滴地淋滴在祖国的冬季的路上。就在当天晚上,朝向和他的舁床相反的方向,那比以前更大十倍的庄严的行列,以万人的脚步,擦去了他的血滴所留下的紫红的斑迹。”战争悲惨的场面之中充满了坚定而壮烈的情绪,一个兵士受伤或战亡,更多的人汇入了民族解放战争庄严的不断壮大的行列,使这首诗的精神内涵更阔大。
“一个兵士,在自己的祖国解放的战争没有结束之前,这两种制服是他生命的旗帜,这样的旗帜应该激剧地飘动在被践踏的祖国的土地上。”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为了民族的解放,为了人们的幸福生活,把生命置之度外,把为国献身当作神圣的光荣的使命,这也是诗人的永远的坚定的理想与追求。“把生命交给了战争,死在河畔!死在旷野!冷露凝冻了我们的胸膛,尸体腐烂在野草丛里,多少年代了,人类用自己的生命,肥沃了土地,又用土地养育了自己的生命,谁能逃避着自然的规律——那么我们为这而死,又有什么不应该呢?”平实的语言揭示了兵士的心理活动和对战争、生命意义的思考、感悟,也蕴含着诗人对人生价值的一些思考:为了无数的未来者,能比自己生活得更幸福。
“在那夹着青草的泥土,覆盖了他的尸体之后,他所遗留给世界的,是无数的星布在荒原上的可怜的土堆中的一个,在那些土堆上,人们是从来不标出死者的名字的,即使标出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是一个无名英雄的坟墓,一个为民族解放而战死的兵士的坟墓,是星布在荒原上的无数可伶土堆中的一个。
朴实无华的语言,塑造了死在第二次的普通兵士的光辉形象,道出了无数可歌可泣为国捐躯的战士的英雄事迹,正是这千千万万的普通兵士和有志之士,平凡而伟大的爱国情操,凝聚成推翻旧社会建立新中国的巨大洪流,激励着世人向着黎明奋勇前行。情感真挚感人,敬意油然而生。
我们看到艾青的诗,并不单靠情感取胜,艾青诗歌的价值,在于其对于民族、人类的爱,对人的朴素情怀的感动,以一种独特的美的形式来呈现与表达。他的诗情和诗形,都显示着一个纯粹的诗人对于人类刻骨铭心的爱,对民族命运的深挚关怀。
深厚博大的思想,真挚的情感,通过最浅显的语言表现出来,才是最理想的诗。艾青的诗,以朴素美、形象美,情感美、情怀美的诗美标准成为中国新诗的典范,奠定了他在中国新诗史上的崇高地位,影响着后代的诗文标准和艺术创作。 2020614
著名作家叶圣陶先生在《多收了三五斗》中,写农民大清早到河埠头后、急切询问米价,同米行先生进行了这样的对话:
“糙米五块:谷三块。”米行里的先生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旧毡帽朋友几乎不相信他们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地一沉,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卖十三块吗?”
“十五块也卖过,不要说十三块。”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吗?各处的米像潮水一样涌来,隔几天还要跌呢!”
“还是不要粜的好。我们摇回去放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激愤的话。
“嗤,”先生冷笑着,“你们不粜,人家就饿死了吗?各地方多的是洋米洋面,头几批还没吃完,外洋大轮船又有几批运来”。
这段人物对话,十分生动、传神、精炼。先生们冷笑着说,有气没力地回答,对农民的责问热讽,显得傲慢而有恃无恐,人物形象跃然纸上,人物特点形象鲜明。
农民呢,听到米价大跌,“几乎不相信他们的耳朵”,“都呆了”,只好喷出愤激的话。“我们摇回去放在家里吧”。他们询问米价、急不可耐;听到“大跌”消息,吃惊发呆;争议米价,显得焦急迫切而无可奈何。
扩展资料:
语言描写技巧:
语言描写要能够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语言是思想的直接体现,读者应该从人物独白中清楚地看到人物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行为的动机,追求的目的,行将采取的措施等等。
而人物之间的对话,则应该随着情节的开展逐步表现不同性格的人物不同的感情,显示人物之间的内心交流。它虽然不如独白那样直接、坦露,却同样应该使人感受到人物的情感的变化,触摸到人物的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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