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描写:怎样写心理细节

细节描写:怎样写心理细节,第1张

心理细节,就是人物内心世界的细微活动。心理细节描写,就是要写出人物心灵深处最富有特征、最细腻微小的活动情形,比一种心理刻画最传神最深刻的描写方法,是一般的心理描写要生动得多,有趣得多,因而产生的效果是十分显著的心理细节描写,就内容来看,主要有如下两种:

一、过程性心理细节描写。这种情况,有一定的情节和意境,可以是心理变化发展的过程,也可以是围绕某种人或事而产生的心理活动的过程。要理清心理变化的脉络,必须跟随情节发展前行,直至心理情感的高潮。请看下面一段文字:

(严监生)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个指头。大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你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他就把头摇了两三摇。二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莫不是有两笔银子在哪里,不曾吩咐明白?”他把两眼睁得溜圆,把头又狠狠摇了几摇,越发指得紧了。奶妈抱着哥子插口道:“老爷想是因为两位舅爷不在跟前,故此记念。”他听了这话,把眼闭着摇头,那手只是指着不动。赵氏慌忙揩揩眼泪,走近上前道:“爷,别人都说不相干,只有我晓得你的意思!”……“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

这段文字选自《儒林外史》第六回,严监生临终前因灯盏点了两茎灯芯,伸着两个指头不肯断气,这个细节就是以写心理为主,具有过程性。先是大侄子理解,后是二侄子分析,再是奶妈猜测,最后还是他的妻子赵氏说得对,并挑掉一茎灯芯,他才一命呜呼。这里经过了三个层次的铺垫,才达到心理发展的顶点。这个细节。过程清楚,刻画细腻,入木三分地揭示了严监生性格的基本特征——吝啬。

交代性心理描写。这种描写往往文字比较简略,但对心理刻画得最为细致,最为透彻,它往往集中于某一点,读者易于把握。例如:“他这样想着,他的孤独的心灵和她的孤独的心灵仿佛通过牢固的蛛丝连接起来了,由于这些蛛丝,只要他微微颤动一下,她就能灵敏地感觉到,而只要她轻轻一抖,这个抖动也会通过蛛丝传给他——不仅仅是抖动,还有隐秘的思想……”

这段文字,具体写了两个人的心理状态,即互相牵挂的情感,这种牵挂,又通过一个比喻“蛛丝”凝集于一起,只要对方一颤一抖,另一方都会受到感染的影响。这个心理细节,就是以交代为主,但写得形象生动,读后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心理细节描写,写得越具体越好。在描写时,不能泛泛而谈,要避免概念化,要在少而精上做文章,只有这样,才能写好心理细节。

《儒林外史》中鲜有描写普通妇女的回目,范进中举中的胡屠户女儿算一个,真假牛布衣中的牛夫人算一个,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严监生原先的妾赵新娘,后来被扶正后成为了赵氏夫人。吴敬梓先生描写赵氏的特点,没有过多的语言、动作,只是重点描写了赵氏的哭,无论是得意还是失意,始终都在哭泣。

赵氏原本是小妾,出身于贫苦之家,上无父母为她作主,亦无兄弟替她说话,她何以能够被扶正呢?可以说,赵氏的扶正,以及后来的富贵荣华,都是她哭出来的,正妻王氏卧病在床,赵氏就日夜陪在王氏身边哭泣。

看看卧床不起,生儿子的妾在旁侍奉汤药极其殷勤,看他病势不好,夜晚时抱了孩子在床脚头坐着哭泣…赵氏含着眼泪,日逐煨药煨粥,寸步不离。

赵氏此番的哭,也许只是为了能够被王氏认可,扶正了自己,这件事最终成功了,赵氏与严监生拜堂成亲的当晚,王氏就撒手而去。这回赵氏又哭了,只是这回赵氏的哭与之前又有不同的含义。

严监生哭着走了进去,只见赵氏扶着床沿,一头撞去,已经哭死了。众人且扶着赵氏灌开水,撬开牙齿灌了下去,灌醒了时,披头散发,满地打滚,哭的天昏地暗。连严监生也无可奈何。

赵氏这里的哭不完全是作秀给外人看,因为她已经如愿以偿,作秀已经不那么重要,更应该是一系列复杂情感的爆发。首先是喜悦,在封建社会,小妾扶正是很大的事情,赵氏办成了这一件事,心情无比激动,放声大哭也在情理之中。其次是因为封建礼教,赵氏与王氏的关系,就是小妾与女主人的关系,王氏死了,赵氏就应该要做出如丧考妣的样子,否则就乱了纲常。最后才是悲伤,赵氏与王氏毕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的姐妹,王氏的死,赵氏痛哭流涕,也是真实感情的流露。

后来赵氏还有三次哭,第一次是哭严监生,第二次是哭儿子,第三次是哭严贡生抢家产。赵氏哭严监生的情感,与之前哭王氏类似,都有封建礼教的束缚和真实情感的流露。赵氏哭儿子,较之前又大不相同,儿子的死对于赵氏的打击之大,远非之前可比,她唯一的儿子死了,生活就失去了指望。在封建礼教的约束下,赵氏不能改嫁,永远不可能再有儿子,她的余生注定只能孤独终老。同时因为儿子没了,她的地位以及她之前所拥有的家业,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她所有的保护伞都已经支离破碎。

后来严贡生以强取豪夺之势来抢夺家产时,竟没有一个人敢替赵氏说话,倒不是因为大家都认可严贡生的胡作非为,只因为在当时的封建礼教下,一个被认为克死了丈夫与孩子的寡妇,就应该被钉在耻辱柱

       从学生时代第一次听到严监生这个人物的时候,就是跟随者吝啬这样一个明面上是贬义的形容词。而且,他往往与葛朗台老头一起出现在语文的试题或者习题当中,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个深深的印象,那就是,严监生也是一个可笑又可恨的形象。

       一个到死了还不忘计较灯油的用量的人,在生活中究竟能够大度到哪里去呢?然后,有一阵子,其实就在心里有这么一种想法,或许严监生代表着中国的某一个阶级。

       这个阶级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在社会中凭借某种机会获得了财富,但是成长环境却是因贫困或者其他原因而极缺乏安全感的,他们需要通过对财富的不断堆积来完成对自身的保护。他们的欲望就是利用财富堆积,来避免一切来自外界的可能的侵犯。哪怕这种侵犯是来自于路人的目光的,他们甚至受不了一个路人的斜眼。

       而身后堆积如山的财富,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充实的安全保障,他们的生活不会再跌入一个暗淡的谷底。他们在价值理念上,将黄白之物定义为至高无上的尺度。人生的运行都在以这个价值尺度为标杆的前提下,同时也谨小慎微。毕竟他们缺乏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这样一个形象,可以认为是小农经济和封建官吏选拔制度共同交织的情况下形成的。他们被一个沉重的传统制度枷锁禁锢住,无法真正地成为完全意义成功的人物。

       可以这样去看,在传统价值体系中,有士农工商之分阶。这样的观念之中, 因商发家的人虽然有钱,但是缺乏社会地位 ,所以他们必须用金钱去换取向士阶层靠近的机会,这让儒商这样一个享负盛名的群体出现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了必然。而农工两个阶层尽管在身份上看上去并没有在底层,但是必须要清楚,他们尽管身份处于中层,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权利,所以和底层的商人是无异的。与此同时,与商人相比,他们又是缺乏财富的,他们无力用财富去直接向士过渡。对于农工这二者来说,科举无疑是最佳的途径。

       农工商三者,无论从什么样的途径,他们的愿望都是向士靠近的。也就是说,他们都会向官吏选拔系统靠近,以换取社会身份上的提升。

       谈到这里,我们可以来看严监生的身份。小说在第五回中清楚的提到, “二老官叫做严大育,字致和。他哥字致中,两人是同胞弟兄,却在两个宅子里住。这严致和是个监生,家有十多万银子。” 我们很明了地知道,首先他有个监生的身份,再者家财十万。这样一个身份和财富积累,从常理来断,完全不会是一个胆小吝啬的人。

       严老二至少是士阶层,因为有监生身份,又有十多万银子,是富庶人家。但是为什么严老二会成为一个中国小说形象中的吝啬形象典型呢?

       接下来小说中提到的,或许可以给出解释。同样是第五回,严监生在与王家二舅的对话中说到, “家兄寸土也无” ,而严老大在前文中就可以知道,也有着贡生的身份,是考出来的贡生!

       一个实实在在的贡生,显然是士阶层中的一员,但是这样的身份却不能换得财富。 在明王朝的官僚体系中,踏上仕途和积攒财富之间还有着极远的距离。

       那么,严监生家财十万是如何得到的。一个能凭借监生身份积攒十万银子的人,是不可能对着衙吏表现出胆小怕事的一面的,更何况,监生根本没有多大可能去从官场中获得十万银子。所以,这个监生身份就需要联系到官僚选拔的另外一项机制,就是“捐”。不仅是这里可以看得,还有严老二与二为舅爷行“状元令”时,舅爷戏说的 “那骰子竟像知人事的,严监生一回状元也不曾中。” 这里是一处暗喻。 此时舅爷仍未去赶考,显然不是讽的严监生未中过状元,而是更深的,未中过举,甚至未进过学。 所以,严老二显然是先有的财富,后捐的监生,所以文中只字未提严监生的师从宗师。如果一个监生有师从,依照小说中的习惯,或者说明时那些士人的习惯,在介绍时必然会提及师从,这是必要的尊敬,以及对一个士人的背景进行了解的习惯。更何况,严监生在病中的时候还交代过二位舅爷, “我死之后,二位老舅照顾你外甥长大,教他读读书,挣着进个学,免得像我一生,终日受大房里的气。”

       很显然,严监生是捐出来的身份。他的监生与严老大的贡生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捐来的监生并不能让严老二能够有多少底气。但是,他们二人是兄弟,这样的对比本来是没有意义的,孝悌之道是古来所重,这好像不能成为“严监生”形象构成的缘由。

       但是,前面提到了, “两人是同胞弟兄,却在两个宅子里住。” 吴敬梓先生在写这一句时,分明要点出兄弟二人不和的状况。既然二人不和,那么身份上的差异也就有可能影响到严监生这个人的行为了。对身份地位的顾忌,胆小是可以理解的。

       他无法在仕途上超越长兄,只好凭借财富堆积,来获得优越感和安全感。但是直到这里,依旧无法让严监生成为一个合理的吝啬鬼,顶多能说是个怕事儿的人,为了保全自身而胆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厌弃。

       那么这个吝啬鬼的吝啬又是为何呢?

       第五回严监生与二位舅爷饮酒中写道, “不瞒二位老舅,像我家还有几亩薄田,日逐夫妻四口在家里度日,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每常小儿子要吃时,在熟切店内买四个钱的,哄他就是了。” 这是严监生亲口道出的情况,一个身家十万的人,却舍不得买一斤猪肉,好像是过于吝啬了。

       但是这样一段话,却并不能真正证明严监生的吝啬。因为,这样一段话是掺杂在谈论严贡生的话里的。 整段话里,是在与王家二位舅爷谈论严贡生的浪费不堪,从场景中去看,完全可以认为是严监生用夸大的话去责难严贡生的浪费。

       如果这句话里面也触及到了实际情况,或者说,真是有这样的情况,那么我们确实可以认为严监生是吝啬的,或者说好听点儿,是节俭的。但是,这样的严监生是不能够做出临死前因为两缕灯草而不肯闭眼的行为的。

       因为我们可以看到,接下来王夫人病重甚至逝去时的描述。这之间,严监生可谓是用尽了心思, 换了又换的良医,不曾停短的人参等珍药,葬礼又是风光大葬,且痛痛哭了一场。这里应该是真切的情感的。

        严监生并非那种吝啬到断绝了人情的人。

       一个不曾断绝人情的人,在临死前怎么可能去惦记灯草灯油而不管家人呢?

       我们可以看此时房间中的人,有赵氏,有大房的五个儿子,以及诸多家人。这里的家人和侄儿都是虎视眈眈的,除了一个赵氏几乎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的。

       前面严监生在谈到侄儿的时候说, “就像生狼一般,一总也不听教训”,而那大嫂却是“糊涂人”。 、

       而剩下的家人,作者没有详写,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同宗里交集不近的人。那么他们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态处于那个场景中是需要斟酌的。所以,此时严监生似乎不能直截了当地将身后事交代出去。

       所以他举起二根手指。

       赵氏在文中一直是一个尽心的人,无论在王夫人身边还是在严监生身边都是这么一个形象。是可以信任,同时也是知晓严监生的人。她在前边道了一个理儿,夫人去了,要是监生再续,恐怕后娘不如亲娘。即便读到这里时,赵氏的心理或许存有一点,但是暂且不论,只说这话里的道理却是真的,一个孩子由后娘管着终究是不放心的。

       而一个家,家主人去了,该怎么办?严监生就表示过这样的担心, “我儿子又小,你叫我托哪个?” 这时他依然活着,就有这样的疑虑,何况死了。

       这二根手指,在这个时候不是那么简单的吝啬,而是在交代什么。

       我想做这样一个描述,当一根灯草被掐灭,另一根灯草就烧的愈加旺盛了,最终油也是会烧完的,而且是被剩下的那根灯草烧完的。

《临死前的严监生》这篇文章选自我国古典讽刺小说《儒林外史》。

本文主要讲了严监生临死前伸着两只手指头不断摇晃,众人询问他想说啥,最后由赵氏掐掉了一茎灯草,严监生才断气。从此表现出严监生生性吝啬,爱财如命。

这篇文章写严监生的爱财如命表现在“严监生喉咙的痰响成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总不断气。”却一直伸出两只手指来,使得众人不得其解, 最后还是由赵氏揭开了谜底,原来多烧一茎灯草,竟会使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耿耿于怀,放不下心,难以断气,这活生生的看似夸张,却是写实的描写,把一个吝啬鬼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生活中我们虽然要厉行节约,不随便浪费的好习惯,但是也不能过分地吝啬,而要量力而行。

18世纪,中国的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创造了一个严监生的形象,一个世纪后,法国的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也创造了一个葛朗台形象,这两个艺术形象性格颇相似:吝啬而缺少人情,被人同指为“吝啬鬼”。这两者确实有许多相同之处,但是,二者的精神深层及其产生条件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我们不妨把他们作跨学科的研究。 一、社会学:没落的封建社会与上升的资本主义 “文学是人学”(高尔基语),一个作家的文学创造无疑贯穿着作家自己对人生的独特体味,对社会的深刻观察,倾注了作家个人感受、认识、评价与理想,着眼于一定历史时期的人的思想、感情、命运、心理冲突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描绘与揭示。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与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也不例外地包含着他本人对生活的反省。吴敬梓与巴尔扎克根据自己的社会体验各自塑造了一个“吝啬鬼”形象,成为文学史的不朽典型,各自从一定程度上概括了某种社会内容。但是,吴敬梓的“吝啬鬼”与巴尔扎克的的“吝啬鬼”又有着本质的差异。严监生生活于封建阶级衰落的中国,葛朗台生活于资产阶级上升时的法国,因而,他们的身上各自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民族、阶级和个人性格、气质,各自形成“这一个”。形成这种差异是与这两位作家的经历、世界观、创造方法有关。 巴尔扎克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1816—1819年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这是他认识社会的三年,通过律师事务所的窗口,他看到巴黎社会的腐败与司法界的卑鄙勾当。以后社会上的坎坷经历使他进一步认识社会,深感金钱的魔力,领略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觉察到社会痼疾:腐朽的、贪婪的、虚伪的、丑恶的。他创作《人间喜剧》是在1829年至1848年之间,正是大资产阶级金融贵族统治上升时期,作家生活于“金钱污秽和鲜血同归一流”的恶浊社会中,认识“金钱肆虐,人欲横流”的资本主义现实,由于他坚持“真实”、“典型”地“照原样表现世界”,因而《人间喜剧》实质就是贵族阶级的衰亡史与资产阶级的发展史的再现。它“汇集了法国社会的全部历史。”(恩格斯语)而《欧也妮·葛朗台》作为《人间喜剧》中最出色的画幅之一,其中典型的艺术形象葛朗台,无疑是作家对这个独特的社会独有的观察与长期的思考的结果。 吴敬梓生于封建的名门望族,“五十年家门鼎盛”,但他却经历了由盛到衰的过程,受尽了冷遇,和巴尔扎克一样,同样体会到世态炎凉。他接触到社会各个阶层,周旋于官僚、绅士、名流、清客之间,对他们卑污的灵魂有很深刻的认识:官僚的徇私舞弊,豪绅的武断专横,膏粱子弟的平庸昏馈,举人的利欲熏心。社会的现实使他逐渐清醒,也促使他形成了自己阶级的浪子与叛逆者,是封建社会的自觉批判者与个人性解放、民主思想的追求者。处在复杂动荡、变革的时代使他有机会以广阔的历史视角、敏锐的观察目光冷眼注视着清王朝的黑暗、庸俗、卑劣的种种世相人情,于是愤世嫉俗写就了《儒林外史》。吴写《儒林外史》时约在1736—1750年。这时清王朝虽然显出一派繁盛的景象,但封建社会末世的黑暗腐朽的迹象已从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各方面显露出来。它终究已是旧社会的老人,已无法阻住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吴敬梓很清楚历史这种发展必然性。《儒林外史》中塑的严监生的形象即是注入了作家对甘于受金钱奴役的社会现象的揭露、批判和对封建社会行将就木的预言。由于严监生的形象蕴含着作家对人生的深刻思考,故能“震动一时,而流传于一世”(严复、夏尊右:《国闻报》附印说部缘起)。人生的经历与对社会的理解,吴敬梓与巴尔扎克很相似,但是,吴敬梓已从自已的阶级分化出来,成为叛逆者,巴尔扎克虽然对资产阶级的腐朽深恶痛绝,但最终未能摆脱自己阶级对本身的束缚。这在他们的作品中都明显地体现出来。 二、 心理学:焦虑性人格与偏执性人格 严监生拥财万贯,“银子十百两”,奴仆、役户几十人,但对自己拥有的财产保护能力却感到力不从心。严监生虽然用钱捐得一“监生”,可以与官府一往,但是在政治、经济、法律上没有特权,因而对于财产的保护也是提心吊胆,不得不“胆小惊事”,于是,无可奈何之时,只得以破财来保财。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心破财,又使他产生了铭心刻骨的创痛和恐惧。恐惧,作为一种原始情绪,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从心理角度来看,是一种焦虑的心理。焦虑心理是由于缺少安全保障物而产生。弗洛伊德认为,焦虑是一种痛苦的情绪体验,由于人体内部各部器官的兴奋产生,受内部或外部刺激的结果。焦虑有三种:现实性焦虑、神经性焦虑、道德性焦虑。现代教育心理学家研究表明,焦虑与环境密切相关,焦虑是一种安全担忧的反应。严监生拥有财产,由于没有坚硬社会地位做他的保障,时常怕别人来霸占去,他明显感到外界对他存在着危险而产生恐惧,这是现实的焦虑。他想保财,但又保不了,他想节约,但又不得不浪费,这种由内心冲突而造成持久痛苦的矛盾的心理状态使他产生了焦虑,“不时哭泣,精神颠倒,恍惚不齐”,“时时忧贫,日日惊事,并不见一天受用”(《卧闲草堂评本》)。得不到宣泄,得不到代偿,得不到理喻,又不能自我意控因而时常陷入冲突之中,没有片刻的轻松,即使临死时也没有得到解脱。 葛朗台却没有这种焦虑心理,相反,由于他混迹革命,投机商场,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的地位都比严监生强得多,况且,由于资产阶级法律上形式的平等,这使他对自己的敌手,更会以一种强者的心态傲视着,整个索莫城“个个人都给他钢铁般的利爪干净利落地抓了一下”,有一种胜利的征服满足感,这时,他是得意的。但是,葛朗台对金钱的追求有一种特别的占有欲,并且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象饿虎猛蛇一样随时会扑向食物。这虽不是焦虑的心理表现,但已是一种变态心理。他的吝啬及对金钱的无限占有欲,就是他这种变态的心理上的反映。 据心理学家研究,人在孤寂时容易形成变态心理。葛朗台对金钱的依恋,无人性的吝啬在老年时最为明显。刻板的动作,执拗不让的性格,冷漠麻木的感情,就是集中的表现。在金库门前一盯就是几个小时,不信任别人,虽身体不动,但整个思想身心都在围绕金钱转动着。他对金钱有着一种特别的嗜好,并且执着。其实,这就是恋物(金钱)癖。葛朗台老年的表现,这从心理角度来说,这种变态心理是偏执狂是在个性缺陷的基础上,在心理因素作用下逐渐发展起来的。偏执狂心理有以下特征:稳定性,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冷漠性,有严重的情感障碍;冲突性,有明显的人格缺陷。这种心理,就容易表现为主观、固执、敏感、多疑、好强,以自我为中心且多幻想。葛朗台在老年时的这种现象表现如:不信任别人,冷漠麻木、缺乏同情心,多疑自私,整天对着金钱充满幻想并以此达到目的视为满足,都说明了这种由于人性地要占有金钱产生的变态心理。 严监生为保财但破了财,葛朗台为守财而敛财,灵魂一样令人憎恶。 三、哲学:破财的吝啬鬼与敛财的守财奴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私有制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质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封建主义是“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而资本主义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冷酷的“金钱交易”外,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两位作家在揭示这个充满污秽和铜臭味的人际关系时,都不约而同地通过人物性格作为契机,对其灵魂进行深刻的解剖,对其深层心态进行详尽的分析,从而揭开了私有制的社会关系的实质。他们之所以这样不谋而合,是由于文学规律的决定。 黑格尔认为,“具体活动状态中的情致就是人物性格”,性格就是理想艺术表现的真正中心(《美学》第一卷p30),从中提出性格的“整体性”(totaciy)和“丰富性”(richnoss)的统一。理想性格是真正自由的个性,它借助各种冲突得以展示,文学性格亦然。在“各种冲突”中以文学性格来说,有感于作品中人物面临二难时的心理危机,这就是矛盾性格。概而言之,大凡成功的文学性格,精神深处总难免矛盾。 在严监生的性格里,“保财”与“破财”相互对立,这构成了他的矛盾性格。其原因勒索、殴打案发溜走,他被迫用十几两银子了结,为了达到扶妾为正的目的,给两老舅多次送钱,设宴款待。这是“破财”。要知道,在严监生的性格里是绝对不允许“破财”的,“破财”无异是要他的命。他所以“破财”,实际是为了“保财”,在“破”的过程中,带着无可奈何的折磨,倍受着刺心的痛苦。这正是“破财”的一方面。“夫妻回在家里度日,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每当小儿子要吃时,在熟切店里买四个钱哄他就是了。”到了病时,却“舍不得银子吃人参,拿一些常用药对付,结果病情加重,不日而死。”作家在这里用讽刺手法,把一个严肃的东西放在不严肃的东西中写出其荒唐,使人对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的荒唐行为感到意外,从而使“吝啬”二字形象地跃然纸上,这是严监生想保财但终破财的矛盾性格的本能体现,可以说是对严监生矛盾性格的补充。 在葛朗台的性格中同样能体现出严监生的特征,但巴尔扎克却用正剧而非讽刺手法来再现为人物阴险但装得很和善,为守财而敛财的矛盾性格。葛朗台狡诈冷酷,但善于掩盖自己,不动声色,他为了在竞争中取得优势,可以装聋作哑,往往在暗中象“老虎”、“巨蟒”出其不意地击垮对方。他吝啬成性,以装穷来掩盖富有,既使买一支白蜡也认为是倾家荡产的行为,家中由他实行分配定食,舍不得花钱医有病的妻子,总之,所有需要动用钱的事都忍无可忍,大发雷霆,这个拜金狂为了金钱已泯灭人性,而最终沦为金钱的奴隶,给女儿制造苦难,给家庭制造悲剧。其主导的性格是由于对金钱的占有欲,而形成其占有

希望采纳

 外史衮衮诸公之中,严监生堪称仅次于范进的二号闻人,闻其名者皆知其事迹,乃是他当弥留之际,挣扎着不肯闭眼,老是伸着两个指头似乎心头有何重大未了之事尚未吩咐,家人都不解其意,唯有他家主婆明白他原是嫌屋内油灯里点了两茎灯草费了,慌忙掐去一根,严监生遂溘然而逝。

  

  严监生这指头伸得惊世骇俗,就像《变色龙》里的那个倒霉蛋高举着被将军家的狗咬的指头般,迅速聚拢了大批惊异的目光。当时就有评家拍案而起,赐他一顶“守财虏”的帽子。后世恪守文学形象典型化原则的语文教科书选家大体也沿用此论,认定严监生这番表现简直与葛朗台老头临死时疯狂去抓取镀金十字架之举是同样精彩的本色演出,堪为吝啬鬼之传神写照。于是严监生得以配享课堂,使天下读书少年,人人视其姓字,观其异行,积久而大名渐成。反观外史其余一众奇人异士,虽则人人一身故事,却因无此荣幸入选家青目,渐至于湮没无闻。

  

  然而细想来,严监生之暴得大名,实在不免是个历史的误会。首先,指严监生之为奇异人物,恐怕只能说是一种误读。

  

  所谓真英雄往往有非常人之性情,能为人所不能为。倘以此反观严监生,我们看到的却不过只是个平淡的背影,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出典型人物那种舍我其谁的神性光芒。

  

  严监生一介财主,本来成分不好,加之又生性悭吝,依照典型人物的路线行事,他应该是像周扒皮般极擅盘剥才对。想来教科书所以选中他,潜台词里必是埋下其人乃“每一滴血里都流淌着罪恶和肮脏的东西”,“为了超额利润不惜杀人放火”之类美好的形容词。偏偏外史在讲述其如何巧取豪夺、克扣仆人、盘剥佃户方面却极为吝啬,竟然一笔也无。他竟然只知一味节省,自奉菲薄,日常家里买斤肉吃都不舍得,只“每常小儿子要吃时,在熟食店内买四个钱的哄他就是了”,加之以劳心戮力,以此经年累月,积聚财富。如此手法单一,思想贫乏,真真远不如其大哥严贡生的机变百出,懂得钻营。像什么卖猪夺猪、虚立借据、指饵为药的谋划,可谓决胜千里,算无遗策。严老大才真正是世外高人风范,相形之下,严监生生财只懂得一味自我刻苦,想象力苍白得简直令人发指。

  

  本事不大也就罢了。严监生倘能将悭吝进行到底,一辈子一毛不拔,也不失忍人之性。然而此节严监生更足为人诟病。既为悭吝,那么钱既入我囊中,岂有还令它跑出去之理。假如非要出去,那一定是去做了“银母”,能寻回更多的钱来才是。除此以外,那是一百样事情也不能教我掏钱。意志坚定如此,方为悭吝之忍人。葛朗台就是如此,逐利是他一生至高的信仰和唯一乐趣所在,除此以外,一切人情世故他都可以不管。为了钱他可以算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女儿。然而这才叫真性情。而严监生呢,对钱虽则是极爱惜的,但有时竟也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大方起来。像为出避他乡的大哥严贡生出钱了结官司这档事,原本他大哥自犯事,与他什么相干?他却为了怕事而宁愿破财,试想换做葛朗台自当是括囊无咎。又如在为原配王氏办丧事和关于娶赵新娘做填房事宜的人情使费上,他也屈从于情感、脸面和私欲,以致花钱如粪土,这样行事就很是悖谬。表面上,严监生的破财似乎赢得众人的一致肯定,实则上他什么目的也未能达成,他将乡绅人家的所谓体面和世故人情置于孔方之上,不能全心一致礼戴财神,以致人财两空,可见严监生的既缺乏魄力、谋略,又不够专一和坚决,真是一个庸常之辈,肉头财主。

  

  综上而言,严监生其人无才无能,行事三心二意,首鼠两端,没有行善的勇气,更缺乏为恶的魄力,不要说跟他大哥严贡生非常人可及的手腕相比,即便比诸王德王仁兄弟的见风使舵,赵姨娘的忍辱负重,他都只能甘拜下风,如他这样寻常人物,车载斗量,天下比比皆是,又何足为奇,教科书选家弃严贡生、王氏兄弟等不选,反而选了这个惟知谨小慎微,勤俭节约而已的严监生入课本,未免有失察之咎。殊不知就连吴文木本人亦未将其当回事,甚至篇末幽榜上都没题他名字,严监生通身笔墨不多,性格亦不丰,他原本就被定性为一个串场的小人物,衬托着身周严贡生、王德王仁兄弟、赵姨娘那几个精彩角儿你抢我夺的好戏。谁料想跑龙套的抢戏,反令角儿们黯然失色。吴敬梓,以及严监生自己大约都想不到,他这个名字日后竟会在历史上定格为某一类人物的典型形象。

  

  然而严监生到底是出名了,此固严监生之幸然亦其不幸,毕竟背负吝啬鬼这种妖魔化的名声恐怕严监生要真有其人的话,泉下有知也定会感到不安的。据说掐灯草这则故事取材于吴敬梓听说过的一个扬州财主的轶闻,或者严监生是吴敬梓某位生性过于节俭的朋友或认识的某人,其实通过小说之前的那些描写我们应该能知道严监生大体可以算个有点懦弱的好人,起码本质不坏——跟他胞兄严贡生比起来尤其如此——然而吴敬梓仍不忘在严监生临死前幽他一默,让他竖着两个指头现眼。想来严监生的节俭性情或许与富贵人家出身,“纹银九七他都认不得”(外史中杜慎卿评杜少卿语——后者被认为是吴敬梓自身写照),且生性豪迈,挥金如土以为常,致“乡里传为子弟戒”的吴敬梓脾性太不对路,使得吴有机会就按耐不住,乃至将道听途说的轶闻搬来加诸其身上,对之揶揄一番。或者这竟是实有其事吧,也未必不是因为严监生当弥留之际,神智昏聩中下意识做出的一项举动。它所反映的,其实只是一个小人物面对诡谲险恶的生存环境,面对他无从揆测的人生变幻,意识深处潜藏的深切不安。他只是怕,因为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他就只有顺从命运,如果性格即命运的话,严监生的命运就是把节俭的天性拓展到悭吝的程度。惟其如此,他方能从这不安中抓住一点点让自己感觉安全的东西。他的息事宁人,他的病急乱投医地请托都是这种生存之不安的切实反映。那不安的印迹是如此深刻,以致临死前他都没忘了。他深深感到,面对变幻莫测的人生,自我保存的重要意义,否则,今天的富家翁可能就是明天的乞丐,一无所有。

  

  我每常想起自己祖、父辈中,似乎也有一两个严监生这样的人物。有时似乎节俭到了某种病态,比如出入看到房间里灯开得多了,就要随手关掉一盏,对于忘掉关灯的我,也免不了数落两句,虽则省那点电费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却常常弄得房间里总是阴惨惨的毫无生气。听上去这似乎很能与勤俭节约划上等号,我想或许十有八九的公正的旁观者会认为这么做无可非议,因为没必要无谓地浪费嘛,只有别去和严监生的形象扯上关系。然而焉知严监生不是由于正是中国传统“贫由奢,富由俭”思想濡染太深之故?如果我的那位父、祖辈人物临终时面对环绕身周的亲友执意要关掉房间里多余的灯,只保留一盏床头灯的微弱光线,我是不会感觉过于诧异的,毕竟,他或许只是神智昏聩了而已。

  

《临死前的严监生》是义务教育课程标准试验教科书语文五年级下册第七组第22课的一个组成片段。《临死前的严监生》选自《儒林外史》第五、六回,这个节选片段记叙了严监生临终前因油灯里燃着两茎灯草,于是伸着两根指头不肯断气,直到赵氏挑掉一茎,才一命呜呼的故事。作者吴敬梓紧紧抓住严监生神态和动作上的细微变化,抓住那经典的“两根指头”,采用艺术化的白描手法,把严监生的性格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呈现在读者眼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守财奴形象。那惜墨如金、寥寥数笔充分展示了作者抓住细节刻画人物形象的功力。

、监生喉咙里,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接一声的,总不得断气

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著两个指头。把头摇了两三摇

  把头又狠狠的摇了几摇,越发指得紧了

  两眼闭著摇头。那手只是指著不动。

⑴当大侄子猜测,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时,他就把头摇了两三摇,他会说什么呢?——

  ⑵二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哪里,不曾吩咐明白?”他把两眼眸的滴溜圆,把头又狠狠摇了几摇,越发指得紫了——

  ⑶奶妈抱着哥子插口道:“老爷想是因两位舅爷不在跟前,故此记念。”他听了这话,把眼闭着摇头,那手只是指着不动,——

  ⑷最后,赵氏道出他的心声,挑掉一茎灯草后,他点一点头,把手垂下

本文通过人物的动作、神态来刻画人物形象,而动作、神态变化是受心理活动支配的,作者没有直接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而是通过其动作、神态变化来表现,理解课文内容的基础上,引导想象人物的内心活动,体验人物的内心情感变化,深入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这不仅有利对人物形象的透彻把握,使严监生这样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在头脑中站立起来,更有利于在阅读教学中培养想象力和创造力,打开思维视野,活跃思维,更好地引导思考写作手法。

“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时,刚才是“总不得断气”,现在是“登时就没了气”,再通过看课文插图,想象人物的心理感受,最后补白原文的相关描写,步步深入,层层递进,从而体会出人物“吝啬”的本性。

  又如对比朗读,教师假设三次“摇头”的描写都去掉修饰成分,效果会有什么不同。这样品读,让学生体会作者描写的微妙变化和不同的表达效果,感受运用语言文字的精妙之处,感受严监生丰富的心理历程,揣摸作者的写作特点。这一环节的教学充分体现了教师十分重视引导学生进行语言文字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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