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班长,辉哥(一)岁月深处

我的老班长,辉哥(一)岁月深处,第1张

2018年11月27日  星期二  晴

文/杨小蟹

1

当兵这些年,东奔西走,能走多远走多远,能多去几个地方就拼命去。

不在乎别人说我折腾不安分,也不在乎那些名利得失,虽然知道同年兵入党立功我也会羡慕,经常换单位是没有群众基础的,而且单位领导也是排外的(不宜多说),在这人情世故的现世,实属正常。

但不管怎样,远方我是一定要去的,我给了自己最好的答案: 趁年轻,见世面,多磨炼。

这些年,我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陌生单位到另一个陌生单位,马不停蹄,从害怕陌生到习惯陌生,从害怕孤独到习惯孤独,最后享受独处。

这些年,我的班长换了一个又一个,在我心目中份量最重的班长有两个,一个是现在的老唐,他也是我的自卸车师父,还有一个就是辉哥了。

近来和战友侃大山的时候,谈到了当兵岁月里最难忘的人和事,或者最怀念的时光。

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是港姐,那段和他在司训队练车刻骨铭心的日子。

还有就是西藏历经生死的那一次,头顶就是高压线,我坐在车斗噼里啪啦冒着火花的自卸车里画面彷如昨日重现。

当然,还有大凉山里的岁月,那个山高云密、天高日暖的神秘地界。

每每忆起大凉山,总会想起辉哥,和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算一下,四年了,不短了吧。

好好写一下辉哥吧,这个让人着迷的山东日照大汉。

有些记忆,不论时光怎么流逝也无法淡忘,只会烙下越来越深的痕,印刻在岁月深处。

2

辉哥是我的第三任班长,也是我在大凉山待的一年时间里,对我最好的人。

刚到大凉山的警消中队,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港姐也在,但由于和他不在同一哨位执勤,又时常是白班和夜班交错,所以我跟港姐相处的时间是很少的,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个人独处。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做事也总是小心翼翼,总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地方,更确切的说,是我还没有融入到那个集体中。

我被分到辉哥的班里,他是班长,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皮肤有点黝黑,长的壮实,胸肌发达,穿着宽松体能作训服也能看得到胸部突出来一块儿,还隐隐约约露点。

这哪是个人,这分明是一头熊嘛,宽厚敦实的熊掌,一拳可以蹦死一头牛。

再配上迷人的磁性嗓音,浑身的男人魅力,哎哟我去,可迷死我这坨蟹了。

我在心里默默感慨,找老公就应该找他这样儿的,既帅气又有安全感,家里养着一头熊,看谁敢再对你逼逼叨叨的,给他一熊掌,万籁俱寂,还你世界一片安宁。

遇上这么一头熊,我吓得不敢乱说话,那时候我惜命,好怕他会突然给我一熊掌,那我岂不死翘翘了。

因此,刚开始几天我就安安静静地干好本职工作,并没有多余话语。

辉哥看我好几天闷声不响的,还以为我性格孤僻内向,专门在某一个晚上把班里人全都叫到学习室开班务会。

他对班里人说:欢迎新来的战友,大家鼓掌!

班里的战友顷刻间掌声哗啦啦震天响,震得我耳膜刺啦刺啦的疼,一个二个都很卖力,显得很热情。

我在心里偷偷暗笑,揣测他们热烈掌声的原因一定是害怕吃熊掌。

哈哈哈,这群人太好玩儿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溜溜站着傻笑,脸颊发烫,然后咧着嘴也卖力地鼓掌,不停地说:好!好!好!

现在回头想想,还真是尴尬,我居然会害羞和紧张,关键是只会说“好”,太丢人了,哪怕换一句“very good”也高大上点嘛。

辉哥微微一笑,缓解尴尬,说:没事没事哈,不要紧张不要害羞,老兵们都很好相处的,把这里当成一个大家庭,共同把咱们班里事务做好就行了。

我抿嘴点点头,直溜溜傻站着。

3

解散后,战友们都各玩各的手机,各打各的游戏,我坐在床边扳了一会手指,正准备掏手机玩天天酷跑,辉哥突然叫住了我,说要和我谈谈心,了解下基本情况。

我哆哆嗦嗦跟着他走,害怕极了,别问我怕什么,我怕熊掌啊我。

我跟他走到了楼顶,不经意的抬头,一下子把我惊着了,不舍得低下头了。

没去过大凉山,你一定不知道那里的夜空有多美,密密麻麻的星星,一闪一闪挂在头顶,触目所及全是星星,感觉自己站在画里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下子闪出了这几句歌词:

辉哥拍拍我肩膀,说道:

五年前,我刚来到这个中队时也和你一样,总觉得自己难以融入这个集体,即使大家都很友好也很热情。

他看看我,接着说:我最开始也很不适应,但是转念一想,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要做出一点成绩,不能浑浑噩噩混日子,对吧?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嗯”了一声应答,继续抬头看星星,太美了。

在这远离都市的大山里,置身这浩渺星空下,星星美得有点神圣,也美得有点凄凉,心底涌起浓浓的孤独感,怅然若失。

辉哥继续说:

后来训练时,我积极配合他们,把自己也当作其中一份子,学习班长的组织指挥教程,为己所用。

休息时,我就自己跑到这楼顶背教学法,练习口令指挥。

慢慢的,自己在平时表现中就突出了,后来经过培训,当上了班长。

我看看辉哥,一脸崇拜地说:班长你真厉害啊!

他说: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我不相信自己可以,抬头看了看夜空,转移话题:这里的星星真多啊,比老家多多了,美得不像话。

是啊,他接过话茬, 我们这个集体就像这些繁星,只有都发光发亮才有这美丽的夜空。

但是,你只有做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才会引人注目,他说,明白吗?

那晚他是值班班长,我们聊了没多久他就忙去了,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加油吧小伙子,我相信你行的。

后来每当晚上休息,又夜空晴朗时,只要不去打球,我便会到楼顶加练,听听歌、看看美丽的夜空。

皎洁明月,不染纤尘,星斗满天,以独特的美,给以世界最恬静的图景。

这个场景,把我带回了小时候数星星的晚上,我骑在爸爸的肩头,小指一点一点的,一颗两颗三颗不在乎其中意义,只是简单想这么做而已。

这样静谧的夜晚,自己的心也渐渐平静起来。

快乐其实很简单,抛去一切繁杂俗念,做你想做的简单事。

4

知道辉哥心里藏着的故事,是在一次一起执勤的夜里,那时候我跟他已经很熟了,熟到平日里不叫班长只叫辉哥。

我喊的顺口,他也应的乐呵。

那晚我们的执勤地点在隧洞内,岗亭是钢筋水泥简单砌成的小砖房,安在洞内三岔路口处,背面以隧洞岩壁为墙,阴冷潮湿,面朝隧洞岔路的出口。

出口处有一座桥连接着另一座大山,桥下便是奔腾的雅砻江,桥的上游是锦屏一级水电站,坝高305米,目前为止为世界同类坝型中第一高坝。

水电界素有“三峡最大,锦屏最难”之说,还曾被国外水电界公认为“技术难度最大、施工布置难度最大、建设管理难度最大”的世界级工程。(有兴趣的自己可以去百度了解一下,继续讲故事。)

每天隧洞内车辆来来往往,扬尘很大,岗亭窗户随时是紧闭着的,细尘落在玻璃上,雾蒙蒙一片,为了不影响视线,每天要擦好几遍。

顺着进洞的公路方向一直往里走,是水电站的地下厂房,但从来没进去看过,隧洞很深,小车按一下喇叭,能传很远很久。

那天晚上十二点左右,管理局车辆送完最后一班上夜班的民工后,再无车辆跑动。

隧洞里除了通风设备运转发出的嗡嗡声音外,也再无其他杂音。

夜静的有点恐怖,特别是在这样的大山里,我总会联想到有什么游魂野鬼来索命,惶恐不安。

辉哥倒是不怕,他兴冲冲地拿出上哨前买的一打黑啤,和一些凤爪类的零食。

问我:喝酒吗?陪我喝一点吧。(那时还没有颁布禁酒令)

我定睛一看,500毫升一罐,我讪讪道:我喝不了多少哎,估计这一罐就能晕。

他嘿嘿笑,拉开酒罐拉环说:量力而行,能喝多少喝多少,开心就好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辉哥知道尊重人,这也是我比较敬重他的地方。

不像一些肤浅庸俗的个别人,一副能喝酒就“老子天下无敌”的样子,说什么不能喝酒的人不是男人,善于用言语攻击别人来突出自己。

最后吐的吐,摔的摔,躺厕所的躺厕所,那狼狈不堪样儿,让人觉得既好笑又可怜。

最讨厌社会上喝酒才能办成大事的行事方式,见客户谈单子先上酒桌,啤酒白酒黄酒茅台酒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喝得二麻二麻的,再跑去KTV鬼哭狼嚎一顿,叫上几个陪酒**,耍个流氓,玩嗨了尽兴了,一拍大腿,大笔一挥,恭喜,大单谈成了!

讨厌归讨厌,我们也无法去干预他人的生活,自己不去做就是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着。

我也喝酒,但分与谁喝、喝多少。

一般只与好朋友喝,四五瓶啤酒差不多了,状态好了也能小酌两杯白酒,图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开心,而不是拼酒。

辉哥酒量好,举罐频繁,又兼有北方人的豪气,一口干掉大半瓶,不一会他就喝完了三罐,而我还捏着酒瓶和他瞎聊,半罐子晃荡。

他又干完了两罐啤酒后,不停地打嗝排气,脸颊微红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大嚼起凤爪来,接着又是干掉一瓶。

酒壮胆,话桑麻,他讲起了藏在心里多年的故事,看他当时的神情,我敢断定这个故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

PS:欲知后事如何,麻烦帮忙点赞(害羞得捂脸狂奔)

第二篇,十点左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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