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夜袁枚抒发了什么思想感情

十二月十五夜袁枚抒发了什么思想感情,第1张

《十二月十五夜》是清朝诗人袁枚所作的一首五言绝句。这首诗描绘一幅了夜深人静,但更鼓声声,吹灯欲睡,月照雪映,窗更明的幽冷夜景。全诗简洁晓畅、清新可喜。这首诗形象地写出了夜之静,雪之明,表现出诗人孑然一人夜中赏雪景的独特感受。

1 文言文:帆山子传 袁枚 翻译

原文帆山子传

(清)袁枚

真州有逸人曰帆山子,姓员,名炖,字周南。帆山子,其别号也。性逋宕不羁。读经书悉通晓,卒不为先儒所囿。尝曰:“汉儒泥器而忘道,宋儒舍情以言性,皆误也。或下一令曰:途遇彼姝,平视者笞,受笞者必多;又下一令曰:归家能殴兄妹者赏,受赏者必少。何也?一情中所有,一情中所无也。善为学者,务究大义而顺人情以设教。”其持论快彻,大率类是。余每至邗江,必招与俱。帆山知余之好之也,扼腕而谈,汩汩如倾河。尤长于说往事,叙先贤遗迹。凡可喜可愕,可嗢噱①绝倒者,腾其口抑扬而高下之,尽态极妍。

身短而髯,圆面。终身布衣,家无担石,气象充充然,不类贫者。逡巡有耻,遇人无机心。假馆某某家,偶有不可于意,色斯举矣。居常不系袜,或戴道士冠,挂尘尾。几上罗列图书、佩环。椭狭零星,手自摹拭。见美男子则惵然意下,目往而足欲随,或尤之,笑曰:“吾何与哉?《易》称‘见金夫②,不有躬’,圣人诏我矣。”其风趣如此。

论曰:庄子有“人貌而天”之说,帆山子真气盎然,盖纯乎天者也。年七十四而终。闻临终预知死期,奉其祖父木主埋先人垅中,而以所玩器物尽贻朋好,拱手而逝。自称无方之民,其信然矣。其挚友江吟香素敦风义,有友五人,哀其无后,每逢寒食,辄具鸡黍纸钱,设位,祀之于江上之延生佛舍。帆山,其一也。盖即宋玉“招魂”、圣人“于我殡”之义。呜呼,仁哉!

译文

真州有一个隐士叫帆山子,姓员,名炖,字周南。帆山子是他的别号。他性格散漫不受约束。读经书都能通晓,却终不受前代儒士观念的束缚。他曾经说:“汉代儒士拘泥于具体事物而忘了根本道理,宋代的儒士丢弃情感而谈论性理(人性、人性天理),都是错误的。假如下一道命令说:路上遇到美貌女子,眼睛直视的要受抽打,被打的人一定很多;再下一道命令说:回到家里能打哥哥、妹妹的就有赏,得到赏赐的人一定很少。为什么呢?一个是人的性情中所具有的,一个是人的性情中所没有的。善于学习的人,一定要推求大道理而顺乎人的性情来实施教化。”他的论说痛快透彻,大概就像这样。我每次到邗江,一定叫他来作伴。帆山子知道我喜欢他的议论,常常慷慨激昂而谈,滔滔不绝像倾泻的黄河。他尤其擅长述说往事,述说前代圣贤的事迹。凡是使人感到高兴感到惊奇,感到滑稽可笑的,张开嘴巴就加以褒贬评论,讲得极尽其妙。

帆山子身材矮小,长着胡须,圆脸。一生都是平民百姓,家里没有一担存粮,但是很有气度,不像贫穷的人。举止行为有节制而有自尊心,待人没有戒心。寄居在某人家时,偶尔有不如意(不适合心意),脸色就变得不好看(变化)了。他平时常常 袜子,有时戴道士帽子,挂着拂尘。几案上摆放着图书、玉佩,各种零碎的小器具,经常自己动手擦拭。见到美男子就心慌意乱,眼睛盯着而脚像要跟着,有人指责他,他笑着说:“我哪里是真要做什么?《易经》上说‘见金夫,不有躬(见到有钱有势的男子,就身不由己羡慕不已)’,这是圣人教导我的。”他如此风趣。

评论说:庄子有“人貌而天(虽具有人的形貌却负载着天的精神)”的说法,帆山子身上充满真气,大概因为他是天性漾溢的人。他七十四去世。听说他临终的时候预先知道死期,把他祖父、父亲的木牌位埋在先人的坟墓中,把玩物器具全都送给了亲朋好友,拱手而死。他自称是不行礼义的人,确实是这样。他的挚友江吟香素来重视节义,有五个朋友,江吟香怜悯他们没有后代,每逢寒食节,就备上饭食纸钱,设灵位,在江边的延生佛舍祭祀。帆山子就是五个人中的一个。这是宋玉为屈原招魂、圣人为朋友殡葬的义行。呜呼,真仁爱啊!

2 江宁两校官传袁枚文言文翻译

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候,有人想起了他;当大军压境“国危矣”的时候,有人推出了他。就这样,“今老矣”的烛之武,踉跄着,被推到了两军对峙的刀锋前,被推到了生死难测的境地前。

没有多少抱怨,说的只是谦逊的“无能为也已”;没有怎么推辞,做的只是慨然“许之,夜缒而出”。于是,一个一直模糊的身影,在历史的这一刻,变大、变高、变清晰。当一个须发尽白、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在月隐风高的夜晚,被人用绳子拴着放到围有层层虎狼之师的孤城外;当一个步履蹒跚、牙落齿摇的老人,在冰冷刺骨的寒风里,揉着酸痛的腰肢走进剑拔弩张的秦军大营,这该需要

3 袁枚断案 文言文对应翻译

江苏如皋县有个富翁,很积下些财产,在其临死之际,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交待后事,更主要的,是作遗产分割。

他把几万两银子交给大儿子,吩咐说:“等你弟弟长大之后,成家立业,到时,你要把这一半的银两分给他。”但到弟弟娶妻成家后,哥哥却只是把田地和房屋二人平分,至于银两,却根本不提,就好像没这回事一样。

弟弟多次为此找他,就是置之不理。他想的是,这是暗财,死无对证,自个儿独吞,该多滋润,无奈,弟弟告到了官府。

可口说无凭呀,如皋历任县令都觉得无法审理,于是也就把它搁到了一旁。不知从什么渠道,弟弟听说上元县令袁枚善于断案,于是他想到了异地打这场官司。

他来到上元县向袁枚告状,可是,听其诉说之后,袁枚却把他赶出了衙门,这让他不禁大失所望。可过了一阵后,袁枚又暗地里把他叫了回来,并把他藏到了衙门里,这让他一时很感莫名其妙。

恰在这时,袁枚破了一桩积压的盗窃案,袁枚秘密地吩咐盗贼,要他把那个哥哥牵扯到该案中。然后,袁枚发下传票,拘捕了这个哥哥,同时在其家中挖出了所藏的银子。

讯问他银子从何而来,这个时候的哥哥,当然不愿意落个贼名,只有老老实实地说,银子是父亲留下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他弟弟的,只是还没有分给弟弟而已。袁枚听其辩说之后道:“若是这样,那你是与盗窃案无关了,不过,这事还得有你弟弟的证言。”

说罢,叫传证人。弟弟到庭,袁枚故作询问一番,之后宣判说:“既然做哥哥的承认过去没分银子给弟弟,那现在本县就把它们一分两份,依你们父亲的遗言,当庭一人一半。”

哥哥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一桩积案,即时了结。

4 袁枚 校官传翻译

教官汤先生,名讳叫伟,字鹏乎,是宣城人。康熙庚午年间的举人。做官时年纪已经七十了。天生特别和气。平庸无能地样子不能见边。夏天时穿着短葛衣摇着扇,与一群小孩儿嬉戏。有时上树打枣,童子吃了枣的周围,汤先生俯身笑着说:“为什么留下这样不好的让我老头子呢?”他的风趣就是这样。

江宁的教室漏了,每下大雨,汤先生就拿着伞坐在承溜底下,白发被淋湿了。客人惊骇地问,就皱眉说:“大成殿没有修,孔子在露天里居住,我敢就这样平安吗?”上级的官及各个绅士听到后,都争着来营度构造房子。到老先生在世,教室明亮。官做满了年限,升为国子监的典籍,因为老了才辞去。死的年龄九十余岁。

5 袁枚断案 翻译

yuanmei settle a lawsuit

那找写翻译的书 古文都有翻译的书的

给你个参考

江苏如皋县有个富翁,很积下些财产,在其临死之际,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交待后事,更主要的,是作遗产分割。他把几万两银子交给大儿子,吩咐说:“等你弟弟长大之后,成家立业,到时,你要把这一半的银两分给他。”但到弟弟娶妻成家后,哥哥却只是把田地和房屋二人平分,至于银两,却根本不提,就好像没这回事一样。弟弟多次为此找他,就是置之不理。他想的是,这是暗财,死无对证,自个儿独吞,该多滋润,无奈,弟弟告到了官府。可口说无凭呀,如皋历任县令都觉得无法审理,于是也就把它搁到了一旁。不知从什么渠道,弟弟听说上元县令袁枚善于断案,于是他想到了异地打这场官司。他来到上元县向袁枚告状,可是,听其诉说之后,袁枚却把他赶出了衙门,这让他不禁大失所望。可过了一阵后,袁枚又暗地里把他叫了回来,并把他藏到了衙门里,这让他一时很感莫名其妙。恰在这时,袁枚破了一桩积压的盗窃案,袁枚秘密地吩咐盗贼,要他把那个哥哥牵扯到该案中。然后,袁枚发下传票,拘捕了这个哥哥,同时在其家中挖出了所藏的银子。讯问他银子从何而来,这个时候的哥哥,当然不愿意落个贼名,只有老老实实地说,银子是父亲留下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他弟弟的,只是还没有分给弟弟而已。袁枚听其辩说之后道:“若是这样,那你是与盗窃案无关了,不过,这事还得有你弟弟的证言。”说罢,叫传证人。弟弟到庭,袁枚故作询问一番,之后宣判说:“既然做哥哥的承认过去没分银子给弟弟,那现在本县就把它们一分两份,依你们父亲的遗言,当庭一人一半。”哥哥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一桩积案,即时了结。

6 袁枚(祭妹文)全文翻译

隆丁亥年冬季,安葬我的三妹素文于上元县羊山,作文祭奠她说:

唉!你生在杭州,却安葬在这里,距离我们家乡7印里呀。当你初生的时候,即使做奇离的梦,做虚幻的想象,又怎么料到这里是你埋葬骸骨的地方呢?

你由于坚持贞节的一种念头,遭人离弃,以致孤独忧伤,困苦失意。虽然是命中注定,实际上是上天造成这种不幸;但是连累你到这种地步,未尝不是我的过错啊。我小时候听先生讲授经书,你同我并肩坐着,喜欢听古人讲求节操的事例;一旦长大成人,就亲自付诸实践。唉!假使你不懂得诗书,也许未必这样苦守贞节啊。

(记得儿时),我捉蟋蟀,你举着手臂出现在那里;天冷时蟋蟀冻僵了,我们一同到它的穴边。今天我装殓你安葬你,当日的情景便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我九岁时,(有一次)在书斋休息,你梳着成对的发髻,披着细绢单衣来到,(一起)温读《缁衣》一章,正好先生开门进来,听到两个童子书声琅琅,不觉微微含笑,连连发出“喷啧”的赞叹声。这是七月望日的事,你在地下应当清楚地记得这一情景。我刚成年到广西去,你牵着我的衣裳伤心大哭。过了三年,我中进士还家,你从东边厢房扶着几案出来,全家睁眼看着欢笑,不记得当时话题从何说起,大概是说在长安考中进士,递信人报信的迟早的情况,如此等等。所有这些琐事,虽然已经成为陈迹,然而我一天没死,就一天不能忘掉。过去的事充满心胸,一想起它们就悲伤哽咽,就像影子一样清清楚楚,逼近捕捉时,却消失无踪。我后悔当时没有将童稚时的情况,详细地记录保存下来。然而你已经不在人间,即使光阴倒流,儿童时代可以再次出现,也没有给它印证的人了。

你秉持道义与高氏离婚回来后,堂上阿母依靠你扶持,家中文字方面的事务巴望着你办理。我曾经说过女人中很少有明了经书的旨意和熟悉典故的,你嫂子不是不柔顺和静,但是在这方面稍有欠缺。所以自你回来后,虽然替你悲伤,其实又替我自己高兴。我比你大四岁,假若按人世间年长的先死亡的常例,我可以将身后之事托付给你,却不料你在我之前离开了人世啊!

前年我患病时,你通宵探问,病情减一分就高兴,增加一分就担忧。后来虽然病情稍稍好一些,还是半坐半卧,没有什么可以娱乐消遣。你来到床前,替我讲小说野史上的使人高兴和惊讶的故事,姑且给我一点欢乐。唉!今后我若再患病,叫我向哪里呼唤你啊!

你患病时,我听信医生说没有危险,远远地到扬州吊唁友人。你又怕我为你心忧,阻止别人赶来告知(你的病情)。等到病情发展到气息奄奄,阿母问你盼望哥哥回来否,你才勉强答应一声“好”。我已经先一天梦见你来永诀,心知不吉利,飞舟渡过长江。果然,我在未时回到家中,而你在辰时已经气绝。四肢还温热,一只眼睛还没有闭,你还在挣扎着不死等我啊!唉,悲痛啊!早知道会和你永别,那么我怎么肯远行!即使要远行,也还有多少心里话要让你听到、了解,(有多少事)要和你一同商量啊!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除了我死之外,将没有相见的日子。我又不知哪一天死,可以见到你,并且死后有没有知觉,能不能和你相见,也终究难以明白。这样说来,那么抱着这无边无际的遗憾;是天意呢,还是人事呢,却竟至如此呢!

你的诗稿,我已经付印;你的女儿,我已经代你嫁了;你的生平,我已经作传;只有你的墓穴还没有筹划。祖先的坟墓在杭州,江广河深,势必难以运回家乡安葬,所以请得母亲的吩咐权且把你安葬在这里,为的是便于祭吊扫墓。你墓旁葬着你的女儿阿印。下首两座坟墓,一座是阿爷的侍妾朱氏,一座是阿兄的侍妾陶氏,羊山空旷辽阔,朝南可望见低湿的原野,朝西可望见栖霞山,刮风下雨,早晨黄昏,你寄居他乡的魂灵也有个伴侣,应当不会孤单寂寞。可怜的是,我自从戊寅年读你写的哭侄诗后,至今没有男孩,两个女孩正在牙牙学语,出生在你死后,不过刚刚周岁。我虽然母亲健在不敢说自己年老,但是牙齿动摇,头发掉光,暗中自己明白,知道在人世间还能有几天啊!阿品远远地在河南作官,也没有子女,九族没有可以继承的人。你死了我埋葬,我死了叫谁埋葬?你如果有灵,能不能告诉我呢?

唉!你身前的事既已不堪回首,你身后的事又不能知道,哭你既没听到你答话,祭奠你又没见到你吃祭品,纸灰飞扬,北风猛烈。你的哥哥回去了,还屡屡回头望你呀。唉,悲伤啊!唉,悲伤啊!

7 袁枚 随园诗话原文和翻译

苏州徐文靖公,明季殉难。二子昭文、贯时,俱守父志,不仕。尤西堂为贯时作传,言其少时美好,自称“三十六帝外臣”。《过平原有见》云:“玉面珠挡坐锦车,蟠云作髻两分梳。春风解下貂回脖,露出蝤蛴雪不如。”“曲水池头倚玉阑,祓除初起晓妆寒。新来传得江南样,也是梳头学牡丹。”摩写燕、赵佳人,风流可想。贯时先生名柯。其孙龙饮,精赏鉴,与余交好。

余翰林归娶,长安赠行诗甚多,记其佳者。邹太和学士云:“菊黄枫紫小春天,送尔南归是锦旋。才子扫眉宜赤管,洞房停烛有金莲。归鞍尚带同文课,时余方习清书。吟箧新添《却扇》篇。此日和鸣谁不羡?凤凰山下看神仙。”张南华宫詹云:“艳雪飞新句,红丝系夙缘。人间留玉杵,天上撤金莲。官柳萦袍绿,宫花压帽鲜。君恩许归娶,仍弹曲江鞭。”“遥识催妆日,金花艳擘笺。湖山留粉黛,毫墨乱云烟。两美应空越,双飞伫入燕。绿窗眉画早,银烛看朝天。”沈椒园御史云:“金闺才子爱袁丝,年少承恩出玉墀。丹诏命趋双鹤发,绣帏交护两琼枝。笙歌院落时衣锦,梅柳江村晓画眉。伫看还朝成《博议》,文章报国正相期。”蒋御史和宁,时作诸生,云:“金莲银烛数行低,照见鸳鸯两两栖。风动流苏侵夜漏,应疑铃索海棠西。”魏允迪中翰,以余文捷,戏云:“争传才子擅文词,顷刻千言不构思。若使画眉须缓款,那容横扫笔尖儿?”大司空裘叔度,时为庶常,云:“袁郎走马出京华,折得东风上苑花。一路香尘南国近,苎萝村是阿侬家。”“画壁旗亭句浪传,蓝桥归去会神仙。从今厌看闲花草,新种湖头并蒂莲。”盖调余狎许郎也。又云:“玉镜台前一笑时,石螺亲为画双眉。乌丝竞艳《催妆》句,只恐流传恼雪儿。”“双绾同心带一条,华灯椽烛好良宵。锦衾宛转留春住,莫忘鸣珂趁早朝。”毗陵相国程聘三,时作庶常,诗云:“金灯花下沸笙歌,宝帐流香散绮罗。此日黄姑逢织女,漫言‘人似隔天河’。”盖戏用余朝考句也。座主蒋文恪公,时为学士,诗云:“群仙艳羡送天涯,重叠诗笺压小车。马上玉郎春应醉,满身香雪落梅花。”“我闻堂上两亲居,划荻含丸廿载余。此日江南花烛好,承欢同上紫泥书。

8 文言文鲍竹溪先生传袁枚

摘自:原文乾隆乙未,余过真州,同年沈椒园廉使以所撰《同老会序》示余。

同老者,六老人同庚,为会以聊昆季之欢也。会主为鲍竹溪先生,余心钦迟之,未由修士相见礼。

今岁乙卯矣,余小住邗江,先生之子志道以先生《行状》乞传。余不禁谡然敛袂而起,曰:“有是哉!二十年前思见之人,不可得见;今因交其子得见其事状,是不见先生,犹见先生也。

奋吾笔以永其人,旧史官其奚辞?”先生讳宜瑗,号景玉,一字竹溪,新安棠樾村人。世为望族,幼习《四字书》,听人讲解,憬然夙悟。

侍母疾,穷昼夜不出。塾师疑其惮于勤,诇知其故,乃异目视之。

亡何,生母不禄,太公与继妣在堂,家贫甚。先生出贾于外,岁终必冲风雪归,具甘旨为堂上欢。

晚年,子志道善经纪,家业渐裕,先生益得行其志。凡有裨于乡党戚里者,赴之若嗜欲之切于身。

先是,宋元鼎革间,族祖宗岩、寿孙路遇贼劫,父子争死,贼义而两释之。又有名邦灿者,亦以孝称。

村故有二坊:曰慈孝,曰孝子。岁久倾夷,先生葺治如初。

里中大母堨,畜水溉田,亦渐淤圮,先生并无升种在焉,而亦为之疏滞、宣流,岁以大稔。常曰:“为善最乐,安得仿古人置书院以育人才,置义田以瞻宗族乎?”先生卒时年六十五。

恭人郑氏未笄来归,值先生未得志时,拔钗市谷,勤针黻以养尊章,安行仁义。送子读书,必以一师,曰:“吾欲其教之专也。”

先生子二,女一,以子志道贵,与恭人同受诰赠如其官。论者谓志道才流经通,为上游所器重,故能恢宏其声光,而不知皆先生之积善贻谋有以基之也。

闻志道业已饶益,而先生俭约如初,犹时时以训词相勖毖。可谓大行不加之君子矣。

译文乾隆乙未年间,我经过真州,同榜中举的沈椒园廉史把他写的《同老会序》给我看。同老,说的是六个老人同岁,大家聚会一起来聊聊兄弟欢聚之情。

聚会的主持人是鲍竹溪先生,我内心十分钦佩他,只是未能置备士相见的礼物(只是没有机会实行士相见的礼仪)。今年是乙卯年,我在邗江暂住,鲍先生的儿子志道把先生的《行状》(叙述死者世系、生平、生卒年月、籍贯、事迹的文章,常由死者门生故吏或亲友撰述,留作撰写墓志或史官提供立传的依据。)

给我要求我为先生作传。我不禁肃然,恭敬地整理衣冠起身,说:“有这样的事情!二十年前我想见的人,未能见到;今天因为结交了他的儿子能看到先生的事略,这是不见先生如同见先生一样。

我将秉笔直书来使先生永垂不朽,我怎么会推辞呢?”先生名宜瑗,号景玉,一字竹溪,新安县棠樾人。世代为望族,幼年学习《四字书》,听人讲解,很快就能领悟。

服侍母亲疾病期间,日夜闭门不出,私塾先生怀疑他害怕勤奋,了解他的原因后,就对他另眼相看了。不久,生母去世了(天子死曰崩,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

在床曰尸,在棺曰柩。羽鸟曰降,四足曰渍。

死寇曰兵。)太公和继母健在,家里很贫困。

先生出门做生意,年终一定冒着风雪回家,为长辈欢愉准备好美味。先生晚年,儿子鲍志道善于经营,家中产业渐渐丰裕,先生也就能够更好地随自己的意志行事。

凡是对同乡亲戚有好处的事,前往做起来就好像是对自己特别有好处的爱好一样。开始,宋元改朝换代期间,宗族的祖先宗岩、寿路在路上遭遇强盗抢劫,父子两争着去死,盗贼因为他们义气而把两人都释放了。

又有一个名字叫做邦灿的,也以孝顺著称。村子里以前有两座牌坊:慈孝坊、孝子坊。

年代久远而倾覆了,先生将他们修葺如初。家乡有一堵大水坝,靠它蓄水灌溉农田,也渐渐淤塞倒塌了,先生并没有一点种植在这儿,却也为它疏导阻滞,泄放水流,每年都大丰收。

常说:“做好事最快乐,如何才能学习古人设置书院来培养人才,购置义田来赡养宗族呢?”先生终时六十五岁。恭人(旧时代命妇封号)郑氏不到十五岁嫁到府上,正值先生不得志的时候,变卖自己的首饰换取口粮,勤劳地做针线活儿奉养公婆,安静地做仁义之事。

送子读书,一定选择一位老师,说:“我想他要教得专心。”先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鲍志道地位尊贵,与恭人一起接受皇帝追赠的封号以同样的官职。

评论的人说鲍志道才智横溢穷经通典,被上层所器重,所以能扩大他的声誉和光荣,却不知道这都是鲍竹溪的积善和教导(贻谋:父祖对子孙的训诲。)打下的基础。

听说鲍志道已经发财了,可是鲍竹溪先生却是节俭如当年一样,还常常用教导的话鼓励和鞭策(告诫)他。先生可说是品德高尚不能超过的君子啊。

9 袁枚的《女弟素文传》翻译急需

乾隆丁亥年冬季,安葬我的三妹素文于上元县羊山,作文祭奠她说:

唉!你生在杭州,却安葬在这里,距离我们家乡7印里呀。当你初生的时候,即使做奇离的梦,做虚幻的想象,又怎么料到这里是你埋葬骸骨的地方呢?

你由于坚持贞节的一种念头,遭人离弃,以致孤独忧伤,困苦失意。虽然是命中注定,实际上是上天造成这种不幸;但是连累你到这种地步,未尝不是我的过错啊。我小时候听先生讲授经书,你同我并肩坐着,喜欢听古人讲求节操的事例;一旦长大成人,就亲自付诸实践。唉!假使你不懂得诗书,也许未必这样苦守贞节啊。

(记得儿时),我捉蟋蟀,你举着手臂出现在那里;天冷时蟋蟀冻僵了,我们一同到它的穴边。今天我装殓你安葬你,当日的情景便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我九岁时,(有一次)在书斋休息,你梳着成对的发髻,披着细绢单衣来到,(一起)温读《缁衣》一章,正好先生开门进来,听到两个童子书声琅琅,不觉微微含笑,连连发出“喷啧”的赞叹声。这是七月望日的事,你在地下应当清楚地记得这一情景。我刚成年到广西去,你牵着我的衣裳伤心大哭。过了三年,我中进士还家,你从东边厢房扶着几案出来,全家睁眼看着欢笑,不记得当时话题从何说起,大概是说在长安考中进士,递信人报信的迟早的情况,如此等等。所有这些琐事,虽然已经成为陈迹,然而我一天没死,就一天不能忘掉。过去的事充满心胸,一想起它们就悲伤哽咽,就像影子一样清清楚楚,逼近捕捉时,却消失无踪。我后悔当时没有将童稚时的情况,详细地记录保存下来。然而你已经不在人间,即使光阴倒流,儿童时代可以再次出现,也没有给它印证的人了。

你秉持道义与高氏离婚回来后,堂上阿母依靠你扶持,家中文字方面的事务巴望着你办理。我曾经说过女人中很少有明了经书的旨意和熟悉典故的,你嫂子不是不柔顺和静,但是在这方面稍有欠缺。所以自你回来后,虽然替你悲伤,其实又替我自己高兴。我比你大四岁,假若按人世间年长的先死亡的常例,我可以将身后之事托付给你,却不料你在我之前离开了人世啊!

前年我患病时,你通宵探问,病情减一分就高兴,增加一分就担忧。后来虽然病情稍稍好一些,还是半坐半卧,没有什么可以娱乐消遣。你来到床前,替我讲小说野史上的使人高兴和惊讶的故事,姑且给我一点欢乐。唉!今后我若再患病,叫我向哪里呼唤你啊!

你患病时,我听信医生说没有危险,远远地到扬州吊唁友人。你又怕我为你心忧,阻止别人赶来告知(你的病情)。等到病情发展到气息奄奄,阿母问你盼望哥哥回来否,你才勉强答应一声“好”。我已经先一天梦见你来永诀,心知不吉利,飞舟渡过长江。果然,我在未时回到家中,而你在辰时已经气绝。四肢还温热,一只眼睛还没有闭,你还在挣扎着不死等我啊!唉,悲痛啊!早知道会和你永别,那么我怎么肯远行!即使要远行,也还有多少心里话要让你听到、了解,(有多少事)要和你一同商量啊!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除了我死之外,将没有相见的日子。我又不知哪一天死,可以见到你,并且死后有没有知觉,能不能和你相见,也终究难以明白。这样说来,那么抱着这无边无际的遗憾;是天意呢,还是人事呢,却竟至如此呢!

你的诗稿,我已经付印;你的女儿,我已经代你嫁了;你的生平,我已经作传;只有你的墓穴还没有筹划。祖先的坟墓在杭州,江广河深,势必难以运回家乡安葬,所以请得母亲的吩咐权且把你安葬在这里,为的是便于祭吊扫墓。你墓旁葬着你的女儿阿印。下首两座坟墓,一座是阿爷的侍妾朱氏,一座是阿兄的侍妾陶氏,羊山空旷辽阔,朝南可望见低湿的原野,朝西可望见栖霞山,刮风下雨,早晨黄昏,你寄居他乡的魂灵也有个伴侣,应当不会孤单寂寞。可怜的是,我自从戊寅年读你写的哭侄诗后,至今没有男孩,两个女孩正在牙牙学语,出生在你死后,不过刚刚周岁。我虽然母亲健在不敢说自己年老,但是牙齿动摇,头发掉光,暗中自己明白,知道在人世间还能有几天啊!阿品远远地在河南作官,也没有子女,九族没有可以继承的人。你死了我埋葬,我死了叫谁埋葬?你如果有灵,能不能告诉我呢?

唉!你身前的事既已不堪回首,你身后的事又不能知道,哭你既没听到你答话,祭奠你又没见到你吃祭品,纸灰飞扬,北风猛烈。你的哥哥回去了,还屡屡回头望你呀。唉,悲伤啊!唉,悲伤啊!

谢邀。《春风》中,面对北方的春风,作者充满了对春天的向往,并表达了对新生活的向往与热爱之深!《春风》作者:袁枚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大意是,春风如同贵客一样,吹过哪里,哪里就立刻万物复苏,春归大地,繁华似锦!来时扫化的千山雪,风吹过后留下了很多绽放的鲜花。《春风》,有好几位作者,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位?只能解答到此了。请原谅!

《余忠宣公庙记》

作者:明·谢迁按:本文辑自《康熙安庆府志》。部分文字据《正德安庆府志》校补。

余忠宣公庙在安庆府廨东之忠节坊。坊名忠节,庙故也。始公死在城西门外清水塘,葬之者,因即其地。我太祖荡清区宇,既表其墓,复命有司立庙,岁时飨祀之。墓在外而庙在阛阓中,吏民之所瞻依为便也。庙自始立至于今,百余年矣。有司者祗事唯谨,罔敢或替,忠义之起敬于后者如此。盖方其时,歼公者,实维寇敌,亦既知所以重公而礼葬之矣。况我圣祖维新之化乎?又况有司之良奉若德意者乎?

成化甲辰夏,刑部员外郎山西徐侯杰来知府事,始至谒祠下,即慨然思所以自致敬于公者,于是谋诸寮佐,旋为区画,既阅岁而庙之堂庑门牖以及周垣外内黝垩丹雘,皆焕然一新。工既毕,监察御使柯君忠、进士危君容,其郡人也,请予为记之。

呜呼!公初承制命来安庆时,盖已知必死矣,知必死而死之,既死之后,公之神其不眷眷于此乎?今其神栖之所,为之致意固安矣。予尝闻之论者,以为公之于安庆,犹张中丞之于睢阳。睢阳之在唐,安庆之在元,皆江淮之蔽障,国家之要害也。故二公者,皆致死而必守之。二公才力节槩,盖略相当,当时勋烈诚不相上下。今二庙相望于数百里间,亦可以无愧也!或又以为张公死,唐中兴之功实有赖焉!余公死,无救于元之亡者!呜呼!此岂可易言哉?天厌元德久矣,故令其土崩瓦解,坏烂而不收者,实欲以启圣明之治。而颓波横流,犹赖公屹立其间,诚不欲忠义之正气遂绝于是也。故公之死,非独为元也,存食不避难之义;圣明之褒表,非独为公也,示万世臣子之训。然则今日有司之祗奉,亦岂独举故而已哉?诚天理之在人心者不容泯也。予故因是而备论之。 《新建余忠宣公大节坊碑记》

作者:明·罗英按:本文辑自《康熙安庆府志》。罗英,明代江夏人,嘉靖时知安庆府事。

忠宣武威余公以元之至正戊戌分治安庆,遇时变死焉,葬于城外西山之阳,报有祀表扬慨悼,有传有记有歌咏。呜呼!安庆自此重矣!援绝城陷,公虽不幸,万世而下,知有公者,兹郡亦随以不朽,何其幸哉!

嘉靖戊子冬,英承乏而来,得谒祠拜墓,退而视其亭台楼宇巍然截然,所以妥灵示劝者,鲜不备具,独神道南编杉为栏,来谒者必由之,始稍弗称,思欲易焉,而未暇也。岁越庚寅秋,始得鸠工建坊。将落成,又思题扁,大书弗称,无以昭公心而盛斯举也。方两难之,一日政暇,覩郡堂之西,有立石一,盖公为韩君公懋所作《大节堂记》。且毕,偶阅碑阴有大字痕,涤拂视之,亦公所篆“大节堂”三字也,笔锋劲直,俨如端人正士屹然如目前。询之人,鲜有知自公者,英骇异欣跃作而叹曰:“物之出有数,公其与默贶哉!”因于是而得公心矣。

公记韩君有云:“方朝廷更化时,吏皆黼藻其政,以角一日之能,君若无能然者。及临大变,其所能者,乃若人之所未易能,君诚不可以小知也。”又云:“治之有乱,犹旦之有夜也。后之人坐其堂而思其人,思其人而惧其时,有不协于其行,不完于其民者,独不欿然于君者乎?余之名堂,又所以劝于无穷也。”

呜呼!英于是而窃知,公许国之心,已见于记韩之日,奚待于临战誓卒、立祠厉将、自刎沉水之时而后然哉!公死于君而能使妻妾、子女、将卒咸争死于公。其节孰有能过之者乎?公之所能,诚人之所未易能。所谓“坐堂思人,惧时而不欿然者”,匪徒言也。英于是而尤知公许国之心,已根于有生之日。岂待于韩之记而后然哉?曾子曰:“临大节而不可夺”,非公畴其当之!以是归公,又得公亲篆以昭公心,则此坊此举似犹未晚。或者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公固无他念也。此篆岂足以尽公懿,而一坊奚足为公重耶?然不知公之节与日月争光!

今去公几二百载,其篆隐矣而复出。则公所谓劝于无穷者,将借此而益著矣。扶世立教,不随死而亡者,非邪?此坊此举庸可少乎哉?

同知魏君文相,通判谢君明,推官钱君壁咸曰:“然”。工始于秋仲月八日,讫于冬孟月十有五日。董之者李检校鸾也。英非敢记公事,抑书此以见获篆之自云。 《重修忠宣余公祠碑记》

作者:清·靳辅按:本文以《康熙安庆府志·卷二十七·碑记下》为底本,其中错讹文字据《八旗文经·卷三十六》以及《民国辽阳县志·卷三十四·碑记志》校改。本文标题《八旗文经》作《重修余忠宣公祠记》。

从来忠义之气,上贯日星下钟河岳,非细故也。是以聿追大节者必崇庙貌而禋祀之,岂仅曰报此孤忠哉。

盖秉彝之良,人所固有,诚以对越往哲,而于瞻拜肃将之下,辄多鼓动拔起。则禋祀之矞皇,正所以维人心而培风教也。

皖固古舒州地,自汉以来,名贤之涖节兹土者未易更仆数,逮有元忠宣余公以敦诗说礼之儒,膺锁钥折冲之寄,当剧寇蜂起,婴孤城,仅联民兵数千,大小三百余战,以摧敌锋。敌无不愕眙败遁者,呜呼伟哉!且廥储枵然,呼庚癸罔诺。公又率凋攰之众,耔获荆棘中,即脱粟飨士。士无不敌忾,一当百者。及历六载,江淮鳞雉皆解甲应贼。城中饷尽矢竭而陷,公慷慨骂贼,自刎。贼义而瘗之。呜呼烈矣哉!

说者谓公之奇略纯忠,惟睢阳张中丞可与颉颃者,旨哉言乎。及公既自靖,而夫人蒋复率其子女视死如归,且一时麾下士愤激自杀者一千余人。则又踪追岳鄂而气轶田横矣。呜呼异哉!予抚皖六载,每公余,按行公壁垒遗址,慨然想见其为人,辄低徊留之不忍去。于是考公庙祀之典,实戴于皖志。遡自元至正以迄于今,历三百余年勿替,皖人士多悲歌感慨者,皆公遗泽也。乃阅时既久,榱桷丹雘,不无风雨飘摇者,予念公忠义之气,既与日月星河岳同其奠丽,岂必以庙貌之轮奂而后妥厥灵爽哉。惟是人心之观感,实关俗尚之汚隆。夫以公庙貌嵯峨,使肃将瞻拜者咸激昂而知所劝,其有禆于风声,不大且远耶。

于是,檄皖郡刘守,鸠工倡新之,而好义者桴应,遂告峻於丁巳之季春。刘守拂贞珉请予为之记。因洒笔而书之,有如此。 《重建大观亭碑记》

作者:清·徐国相按:本文以《康熙安庆府志·卷二十七·碑记下》为底本,部分文字据《民国怀宁县志·卷四·名胜》改。徐国相,辽东人,康熙十五年以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使巡抚安徽,有政声。

出西门二里而近,是为忠节坊,元忠臣余公廷心之祠墓在焉。其地负山面江,踞一郡之胜。祠后旧有亭名曰“大观”,为往来登眺之所,后毁于兵。夫皖固江淮形胜之区而用武之地也。自元失其政,汝颍先鸣,蕲黄响应,鱼书狐鸣之徒云集雾会。公以一介书生,提一旅之师,蔽遮江淮,阻遏敌势。六年之间,大小二百余战,当其破双港,复枞阳,屡败赵普胜、陈友谅之兵于危城之下,何其壮也!既而孤军无援,粮绝城陷,合门殉节,为有元忠臣之首,又何烈也!岂从来贞臣义士所遇亦有幸有不幸欤?抑千古成败之迹皆自于天而不自于人欤?

今天下太平久矣。圣人在御,神武布昭,梯航万里,尉堠无警,载戢干戈,楼船下濑,征南横海之军还诸宿卫,凡至幢棨之宫,刍茭之庑,尽斥以归之于民,而民于其间出作入息,歌咏太平,仰前哲之遗风,忆登临之乐事,未尝不诵圣泽之入人深,而思古制之复也。予公余之暇,偶来斯祠,爱其地之高朗,又恐往迹久而湮没也。于是疏榛莽,辟瓦砾,相西北隅而增筑之,治亭于上,仍其旧名。毋废前人,毋侈后观。复敞亭之四隅,以眺望焉。见夫岩城翼翼,烟火万家;江流如练,奔腾澹沲。山之连者、峰者、岫者,络绎绵亘,卑则相俯,高则相攀,亭然而起,崪然而止。倾崖怪壑,若奔、若蹲、若隐、若现。凡龙山、百子、天柱、九华诸胜皆可坐而数之。将古所谓仰观俯察处高见大者,其在于斯欤!夫表扬前贤,修举废坠,守土者责也。况余公之忠烈,百代不泯者乎!亭成,而合僚属以落之。

其时襄厥事者:署江南安徽等处提刑按察使司分巡凤庐道副使加一级孙君兰、协镇江南安庆等处地方左都督管副总兵事仍带记功六次军功二次郭君文魁、知安庆府事加一级刘君枟、知凤阳府事耿君继志、同知安庆府事田君时芳、通判安庆府事王君国宝、怀宁县知县崔维衡。例得并书。 《重修余忠宣公祠记》

作者:清·裴宗锡按:本文辑自《裴氏世谱·卷七》。

自古摩厉风俗之要图,则必举其地名贤之遗迹,与夫官斯土者之高风劲节,表崇之,以示其趋向。何者?耳目所饫闻,山川所习历,观感所易生也。余少读《明史》,见高帝闻危素履声,命往安庆守余某墓,辄低徊久之,想见余公之为人。乾隆庚寅秋,奉命抚皖,会城西门外二里许,有山屹然,有亭翼然,俯临皖口,望之蔚然而深秀者,则余公之墓也。墓前为公祠,因肃瓣香而拜焉。按,公名阙,字廷心,元时合肥人。登元统癸酉进士,累官至淮西宣慰副使,分治安庆。当是时,伪汉陈友谅反江西,官军望风而靡,安庆左右皆盗栅也,兵少粮寡,公先凿三濠深堑以护城,召集义勇农夫教之阵法,前后与盗二百余战,皆大胜。转淮南行省参知政事,仍兼都元帅,立大节堂,祀前死事。守臣韩建召将士至堂下,大声谓曰:“男儿当为张巡、许远,不可为不义生也。”盗猖獗攻城,城陷。胁公降,公骂贼声益厉,遂沉池水死。其夫人蒋氏闻之,暨子女俱投井死。一时将校义勇之从死者千余人。众拯公一家尸,具礼葬于兹山之麓。公墓居中,子女墓东西相次。事闻于朝,赐谥忠宣。其以巡、远自许,洵不愧哉!然《传》载:公少时与游亨(按:此处当为作者误记。《元史》云:“余阙少时,与吴澄弟子张恒游”,“张恒”一作“张亨”。这里的“游亨”显系“张恒”之误。)吴澄弟子讲学,得程朱之绪,历官中外,赈民恤患,直言敢谏,尤名震朝野。盖必居为纯儒,出为良臣,而后赫赫明明,遇大节而不可夺也。公祠自前抚军张公楷修治后,年久且剥落,上雨旁风,颇将颓圮。余因与长白增方伯出俸钱新之,守令佽助土木之费。墓后山巅为大观亭,即以馀赀稍展出七八楹,以为闻风怀古者凭眺之所。经始于辛卯七月初旬,凡两阅月而竣事。夫皖城山水至妍秀也,郊原物产至殷阜也,士民风气至淳朴也。游圣明化宇之中,升高而望远,川泳而云飞,宁复知有生全之难遂,与夫家室妻孥之难保哉!及谒公之祠,访公之迹,观其处寇盗蜂拥之时,以一身保障斯民,万不获全,而始以身殉之。以思今日之熙熙,然际太平而冺知识者,伊谁之力欤?长江万里,类多胜区,岳阳楼有杜、孟之诗,黄鹤楼有崔灏一诗,滕王阁有三王词与序,此皆诗客骚人流连景光之笔也,犹足使慕古者怀思弗替焉,而况乎忠臣义士之祠,骸骨之所藏,春秋祀事之所将,其浩气耿光,有不昭回乎日月,而吞吐于江波者乎!登大观亭者,其可以油然而兴矣。 《重修烈夫人墓记》

作者:民国·宁坤按:本文辑自民国安庆《市政月刊》(1928年第4-5期)。作者宁坤,时任安庆市长。

元安庆守帅忠宣公余阙,当陈友谅倾师进逼,饟绝矢尽,不屈自刭,堕淸水塘死。友谅义之,具塟淸水塘上,今大观亭余忠宣公墓是。夫人蒋氏闻公仗节,则率妾耶卜氏、耶律氏、子德臣、女安安、甥福童,阖门赴井以殉,遗骨瘗井西数十武,后人因号井曰“风节井”、瘗处曰“烈夫人墓”云。有淸末叶,乡先达彭侍郎玉麐抚皖,尝续葺忠宣墓,著为会城名胜。而烈墓旧圈入臬署,非寻常游迹所至,草薶狐搰,几不可复识矣。客岁,旧臬署火,墓益頺废。今年夏,余规市政,除臬署故址为列肆,乃从败垣丛棘中,得郁郁之断陇,低徊凭吊,悄焉疚怀,固不俟雍门之琴,始申燕王之令也。且余旣新大观亭,完治忠宣墓垣,因益治烈墓,区其兆域,拓基崇封,甃石阑铁,庶几历久不敝,使后之揽古者有考焉。夫男儿秉训矜义,居平慷慨自诩,顾临难苟免者多矣!况妇人女子未就甄陶,能毅然行之而不䘏,是诚难能可贵。晚近壸习,闓明泆於曩代,然检决已。昔明祖恶危学士,謪守公墓以媿之。夫人之墓又何不可以媿世之集垢亡节者乎!则保此一抔土,其有培於风教不亦厚欤!

安庆市市长衡阳甯坤记,中华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沁园春》

作者:明·刘基

生天地间,人孰不死,死节为难。羡英伟奇才,世居淮甸,少年登第,拜命金銮。面折奸贪,指挥风雨,人道先生铁肺肝。平生事,扶危济困,拯溺摧顽。

清名要继文山,使廉懦闻风胆亦寒。想孤城血战,人皆效死,阖门抗节,谁不辛酸。宝剑埋光,星芒失色,露湿旌旗也不干。如公者,黄金难铸,白璧谁完。

《泊安庆吊余忠宣公》

作者:元·王冕

赤帜南来拥上游,丹心北望独悠悠。关东竞起追秦鹿,即墨徒烦纵火牛。万里一城三向敌,孤军百战七经秋。空馀千古英雄泪,不尽长江滚滚流。

《过皖城谒余忠宣祠》

作者:明·王恭

寂寞孤城野水濆,乱馀犹见几家存。女墙落日埋秋草,官树啼乌集暮云。百战徒闻存国步,孤忠谁复吊英魂。夜来遗庙空庭月,长笛悲笳不忍闻。

《过安庆吊余忠宣公》

作者:明·僧法智

浮图高出暮云低,雉堞连云碧树齐。茅屋人家兵火后,楼船鼙鼓夕阳西。大江千里水东去,明月一天乌夜啼。欲酹忠魂荒冢外,白杨秋色转凄迷。

《谒安庆余忠宣公祠》

作者:明·练子宁

将军忠节冠荆扬,千载精神日月光。血战孤城身已殒,名垂青史汗犹香。残碑堕泪空秋草,折戟沉沙自夕阳。我亦有怀追国士,为君感慨奠椒浆。

《谒余忠宣公祠墓》

作者:明·吴麟

祠宇标危阜,林墟抗远霄。一家完正气,千载肃清飚。月照塘中水,雷惊海上潮。我来忝兹牧,独拜奠浆椒。

《吊余忠宣公》

作者:明·朱纯

羽书无路达深宫,力障孤城势转穷。卞壸一门甘死难,张巡千载凛英风。空期戎马收江左,又见真龙出泗中。试看尽忠池上水,当年剑血尚流红。

《吊余忠宣公》

作者:明·李替

龙舒城下英雄墓,我肃衣冠拜庙前。白石有书旌大节,青山无口说当年。可堪丞相连书上,最苦将军带甲眠。万古尊崇公一死,今朝不必为公怜。

《安庆谒忠宣余公祠》

作者:明·程信

舣舟江上城,永怀古才杰。空祠馀断碑,摩挲检遗烈。忆当敌运衰,土地合分裂。孤臣独遑遑,乃以死自决。要拯三纲颓,岂徒一身洁。当时卖国者,何忍自污衊。我皇抚中原,嘉此纍臣节。庙食无穷时,彝伦固长揭。再拜起徬徨,江流尚呜咽。疑有忠魂游,千古应不灭。

《安庆吊余忠宣公墓》

作者:明·罗洪先

淮南兵甲正纷纭,不为酬恩始立勋。城上女墙频易主,池边神道独怜君。一身自许生无负,数口还从死有闻。此后观风求国士,不知谁属似将军?

《至安庆谒忠宣余公祠》

作者:明·庞嵩

风雨鸡鸣彻晓晨,一门忠义见斯人。撄城报主终殉国,为父从夫尽杀身。天地纲常应尔系,家庭模范岂无因?凭高几阅江河变,水自清流山自峋。

《余忠宣祠》(二首)

作者:清·陈养元

正气能扶日月明,一门争死气犹生。夜深天上团圞语,不管人间痛哭声。(原注:公刎于清水塘。夫人蒋氏、子德臣、女安安、甥福童,一门殉节。)

题额韩公大节明(原注:先是,行省总管韩建固皖以待公。公至,手书大节堂三字旌之。及公死,韩举家自杀,将卒从死者千余人),一时貔虎尽捐生。九泉不隔忠魂路,相对犹闻旧战声。

《谒余忠宣庙》

作者:清·陶士偰

社稷既危焉用臣,提戈矢志在成仁。吭咽吴楚孤城帅,腥血乾坤百战身。被发漫云惭管仲,捐躯几见比张巡(自注:昔人有诗云:“九重被发愧夷吾” 。公誓将士曰:“男儿死,则为张巡、许远”)。大龙山翠澄江练,长拥忠魂庙祀新。

《谒余忠宣公墓登大观亭》

作者:清·袁枚

一旅曾挥落日戈,大观亭畔冢嵯峨。忠臣也要江山助,岳墓西湖酒奠多。

《皖口谒余忠宣公墓》

作者:清·赵翼

表里山河地必争,儒冠曾此守孤城。岭云尚吐登陴气,江浪如闻战鼓声。世乱揭竿成巨寇,时危横草出书生。可怜槖槖降臣履,千载应惭守庙情。

《余忠宣公墓》

作者:清·蒋士铨

孤城不可守,力尽大江前。积血都成碧,馀哀欲禁烟。身危全势去,志遂一家传。遗像团栾对,英灵尚爽然。

《皖口谒余忠宣公祠》(二首)

作者:清·蒋士铨

十载重瞻庙像真,同龛相敬故如宾。一塘清水澄千古,三冢香泥葬六人。食禄敢存能死念?临危才见读书身。江涛气静灵旗闪,天马边旁有画轮。

雨歇空江湿雾沈,特携妻子一登临。乾坤空阔岩疆小,灯火高寒古殿阴。徙倚暂舒行役眼,苍茫同见古人心。残碑再读何关涉?不禁潸然下拜深。

《余忠宣祠》

作者:清·黄景仁

至正国步何仓皇,将军许国躯堂堂。生为孝宽易易耳,一死直是张睢阳。妖星十丈横轸翼,两淮东西已归贼。龙舒重镇实弹丸,贼畏将军至倾国。裹疮前后数十战,渐见全城气皆墨。蜂屯蚁聚当平明,巷战杀贼挥短兵。贼酋大呼宜得生,生当官汝付汝城。将军戟手指贼语,死为厉鬼当杀汝。青萍三尺水一泓,去此一步无死所。将军已死殉合门,纷纷部曲呼其群。曰余将军死死君,我辈何忍辜将军!从而死者千余人。此千人者驱可战,宁死相从不生叛。生得死力死得心,将军才大空古今。用之乃副宣慰使,国是披猖可知矣。斗大城犹守六年,百战身经中三矢。真人濠濮提剑来,扫清六合浮云开。崇祠遣祭议隆谥,碧血静掩蓬蒿堆。灵风何事尚含怒?应为阶前老臣素。呜呼元亡尚有人,尽如将军元可存。呜呼安得如将军!

《甲寅冬登大观亭谒余忠宣公墓》(二首)

作者:清·邓石如

浩气还虚碧,江流日夜声。白杨森培塿,青史照纵横。风雨云雷阵,干戈草木兵。孤城公力竭,家国恨难平。

皖国分吴楚,灵旗踞大观。蒸尝千古祀,图史一朝官。风节井泉赤,精忠池水寒。悲歌动渔唱,江上有波澜。

《谒余忠宣墓》

作者:清·黄燮清

南来群众正披猖,一柱龙山扼沔湘。星斗科名文信国,江淮保障许睢阳。全家净土银河水,六载围城铁甲霜。太息墓门残照里,老臣危素发苍苍。

《正气楼吊余忠宣公》

作者:清·赵畇

一从信国有长歌,此气人间总不磨。八口六年支冻馁,孤城百战捍山河。残兵鼓角前朝去,旧址榛芜浩劫过。清水塘通风节井,文山家事较如何。

《舟抵安庆城下与姚慕庭濬昌同寻余忠宣墓及大观亭址荆棘没人几不可复识矣》

作者:清·莫友芝

奏凯扬舲士气豪,落帆如梦忆亭皋。青衫诗酒流光迅,白骨荆榛倚郭高。大皖北驱淮甸塞,九华东指海风饕。忠宣总觉英灵在,开幕先偿将帅劳。

《谒余忠宣公墓》

作者:清·彭玉麟

英风凛冽赤心存,皖伯台前庙貌尊。七载孤城余战血,千秋祀典慰忠魂。寒森墓道松楸老,声咽江流草木昏。请向大观亭畔看,一池清洁水常温。(自注:墓邻大观亭,有尽忠池,严寒不冻。)

《安庆余忠宣公殉难处》

作者:清·吴坤修

清水塘边泣雨风,全家于此化长虹。一泓深碧留千古,不共狂流尽向东。

《余忠宣公祠》

作者:清·刘兴樾

生为韦虎死张巡,遗像虔瞻凛若生。传志金辽劳史笔,艰危兵革寓农耕。孤城六载能无恙,百战重围总不惊。千里长江一抔土,灵旗犹卷怒涛声。

《读史》

作者:清·邓蓉镜

降臣敌所喜,忠臣敌所忌。忌者常见重,喜者反见弃。元末余忠宣(自注:余阙,字廷心,一号天心,合肥人。读书青阳山,自号青阳先生。顺帝时,历官淮南右丞。陈友谅陷安庆,引刀自刭,堕水死。封豳国公,谥忠宣),为国守土地。杀贼力已穷(自注:陈友谅盗起,阙提劲卒数千,屹然为江淮保障者六年。先是,当出战,矢石交下如雨,士以盾蔽之,阙却曰:“汝辈亦有命,何蔽我为!”故人争用命,贼屡败去。其后,贼四面蚁集,外无一甲之援,自以孤军血战,身被十馀创。阙知不可为,遂自刭,堕清水塘中),一死忠所事。贼不以为仇,葬之礼特备(自注:阙既死,贼义之。求尸塘中,具衣冠葬之西门外。后明太祖令元降臣危素守其墓)。危素甘降明,可谓工趋避。履声橐橐然,老当骄且肆。命守忠宣墓(自注:见上),嬉笑甚骂詈。当局从靦颜,旁观亦酸鼻。臣而事二君,取辱实有自。清夜试思之,恐难安梦寐。何如墓中人,千载同仰企。

《清水塘吊余忠宣》

作者:清·易顺鼎

元祚八十九年仅,取士设科始皇庆。国家养士日几何,那得才如前代盛。岂知一代虽怱怱,三光五岳灵常钟。臣忠子孝岂言报?自取正气还苍穹。至正之末石人语,挑动黄河由贾鲁。九重真主已渡江,十八天魔方按舞。东南守土惟忠宣,敌氛早遍江淮边。孤城斗大胆亦斗,二百余战张空拳。阵云四面环如墨,元已无人惟有贼。公犹巷战持短兵,神去骑箕身浴血。孤臣命尽清水塘,水气染作忠魂香。春来浅碧秋来白,日出深红月出黄。埋骨于今五百载,兹塘肯逐沧桑改。冤禽遗恨不能平,耻共万流东到海。荒荒故垒留小孤,离离高冢存龙舒。守祠足羞老臣素,赐祭曾感真人朱。大观亭畔生秋草,客子经过荐苹藻。全家忠到女安安,半壁功同王保保。同时二李并堪嗟,还有台州泰不华。科名赖此都增色,堪比文山殉赵家。

《谒余阙墓》

作者:民国·周涤钦

飒爽雄姿夙所钦,墓门展拜解霜镡。一泓清水孤臣泪,数点黄花烈士心。岁久荒祠无麦饭,日斜翁仲卧松阴。履声橐橐知何在?朽骨蓬榛不可寻。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原文地址:https://hunlipic.com/qinggan/7497595.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支付宝扫一扫
上一篇 2023-09-06
下一篇2023-09-06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0条)

    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