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月色中为什么要写六朝采莲的情景和惦记江南风物

荷塘月色中为什么要写六朝采莲的情景和惦记江南风物,第1张

1联想眼前的景色所造成的作者认为下个月的荷塘,池塘月光下,自然地联想到的东西与山楂作者的家乡在江苏,在长江以南的,我觉得江南采莲也就不足为奇了

2想摆脱的困扰的心理状态这些天我的心很安静,想一些愉快的事情,例如,采莲的热闹场面,自然解决内心的不满

读罢《中学语文教学》2012年第9期董旭午老师《“脉脉流水”蕴真情》一文,颇为董老师别出心裁的解释折服:“脉脉流水”隐喻着朱自清宁静、中和、独立、自由的人格和追求。不过总觉这种解释有点隔,有点曲折绕远。董老师是从“作者生活”和“课文生活”出发来解释的,笔者也从这两面入手,却得出了一点新意,那就是朱自清写此文含有思念江南两个孩子的情感。套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诗,“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作者在文末引用了《西洲曲》里的句子“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笔者认为,这末一句“莲子清如水”透露了作者当时的心情。莲子谐音怜子,古典诗词语境下一般暗指意中人,即抒情主人公所怜爱、爱恋的男子,《西洲曲》中即是如此。而朱自清则是由“莲子清如水”的诗句联想到了远在江南的两个孩子,所以我们不妨把“莲子”解为可爱的孩子或者可怜的孩子。(如果更进一步,“莲子清如水”也许还是对自我的一种期许或自嘲,即怜自清如水,怜我如水,正因为有这种语音上的相关,朱自清可能很喜爱这句诗,所以文中说“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就很自然了,为何只引了这四句而不提及其前后的诗句呢?我想这不是偶然的。其前句为“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后句为“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当然这样讲不免有过度阐释之嫌疑了。)根据朱自清《儿女》(文末标明“1928年6月24日晚写毕,北京清华园。”)一文,写作《荷塘月色》时朱自清已有四个孩子,在身边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文中提到的闰儿(次子),还有一个是刚读小学的女儿(长女,小名阿菜),另外的一儿阿九(长子)和一女转儿(二女)则在扬州由他母亲照顾。

下文“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正好是对这种解释的内证。如果拘泥于字面的意思,似乎江南的水面开阔,不像荷塘的狭小,可以见到荷叶下的流水,所以朱自清才发出这种感叹。其实这几句正好对应着诗句,所谓“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就是不见“清如水”的“莲子”,也就是不见可怜的孩子的影子。“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因为我那可怜的两个孩子还在江南。

《儿女》一文曾写到与两个孩子分别时的场面(据朱自清年谱,1927年1月朱由浙江上虞接眷北上时途经上海),这段文字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把握朱自清荷塘一文中暗含的感情。

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分别的一个早上。我领着阿九从二洋泾桥的旅馆出来,送他到母亲和转儿住着的亲戚家去。妻嘱咐说,买点吃的给他们吧。我们走过四马路,到一家茶食铺里。阿九说要熏鱼,我给买了;又买了饼干,是给转儿的。便乘电车到海宁路。下车时,看着他的害怕与累赘,很觉恻然。到亲戚家,因为就要回旅馆收拾上船,只说了一两句话便出来;转儿望望我,没说什么,阿九是和祖母说什么去了。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硬着头皮走了。后来妻告诉我,阿九背地里向她说:我知道爸爸欢喜小妹,不带我上北京去。其实这是冤枉的。他又曾和我们说,“暑假时一定来接我啊!”我们当时答应着;但现在已是第二个暑假了,他们还在迢迢的扬州待着。他们是恨着我们呢?还是惦着我们呢?妻是一年来老放不下这两个,常常独自暗中流泪;但我有什么法子呢!想到“只为家贫成聚散”一句无名的诗,不禁有些凄然。转儿与我较生疏些。但去年离开白马湖时,她也曾用了生硬的扬州话(那时她还没有到过扬州呢),和那特别尖的小嗓子向着我:我要到北京去。她晓得什么北京,只跟着大孩子们说罢了;但当时听着,现在想着的我,却真是抱歉呢。这兄妹俩离开我,原是常事,离开母亲,虽也有过一回,这回可是太长了;小小的心儿,知道是怎样忍耐那寂寞来着!

“他又曾和我们说,‘暑假时一定来接我啊!’我们当时答应着”,《荷塘月色》一文写于1927年7月,正好到暑假了,到底接不接孩子?朱自清肯定有一番心理斗争的,因为那时妻子又有了身孕(1928年1月朱的第五个孩子阿毛出生),照顾孩子的负担(可以联系文中对妻子的描写,开头是“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结尾是“妻已睡熟好久了”,不难想象妻子的累;“我”则尽量不打扰妻子,出门是“悄悄地披了大衫”,回家是“轻轻地推门进去”)让他只能选择忍痛不接。

以上面的结论来分析文章首段,便觉豁然开朗。“在这满月的光里”,“满月”向我们透露了这样的消息:漫步荷塘应是农历十五的当晚或者十五前后之夜,“心里颇不宁静”的“这几天”也就有了着落。(然此篇是7月10日在《小说月报》上发表的,则写作时间当在7月1日至9日,对应的农历时间为六月初三至十一日,这样子似乎还看不到“满月”,难怪作者文末仅标了月份却没具体的日期。)仰首但见天上月圆,我和孩子们却不得团圆;月光是淡淡的,却淡不了我对孩子们的思念。“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听到别人孩子们的欢笑,自然也就会想起自己的孩子们的欢笑,可是屋里却只有睡着的闰儿和妻的眠歌。这不就是“心里颇不宁静”的缘故吗?可见,《荷塘月色》的首尾两段隐藏着解读文章情感的钥匙。

孙绍振先生在《超出平常的自己和伦理的自由》一文中提到朱自清和父亲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写作此文时曾想回扬州,但又怕难以和父亲和解,故犹豫不定。这样就出现了两层父子关系,一层是与自己的父亲,一层是与自己的孩子,与自己的父亲相比,自己作为父亲做得又如何呢?《儿女》一文中写:

去年父亲来信,问起阿九,那时阿九还在白马湖呢;信上说,我没有耽误你,你也不要耽误他才好。我为这句话哭了一场;我为什么不像父亲的仁慈?我不该忘记,父亲怎样待我们来着!人性许真是二元的,我是这样地矛盾;我的心像钟摆似的来去。

这封信不知朱自清何时收到的(根据“那时阿九还在白马湖呢”,当在1月份北上清华之前),但可以想见当时他内心的感受,也是“颇不宁静”的。“我是这样地矛盾;我的心像钟摆似的来去。”这种情感也许一直持续着,直到第二年暑假又想起还没接来的两个孩子,于是写下了《儿女》,反省自己做父亲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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