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第1张

  贾宝玉林黛玉爱情故事的心理过程

  黛玉的爱情是纯粹而彻底的,她从看见宝玉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从未思虑怀疑过,一生人中没有一分钟摇摆。不像宝钗,是在入宫失败后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做贾家媳妇。

  对黛玉来说,爱便是爱,爱的是这个人,不是他的背景,他的前途,因此从未对宝玉有过任何要求或劝诫。只要他是他,她便希望与他永远厮守,两相情悦。她想的是“你只管你,你好我自好,你失我自失”,生命的设置永远以宝玉为前提。

  黛玉的爱如此澄明清澈,高贵得莫可名状,曹雪芹惟有给她设定了一段前世姻缘:离恨天灵河岸三生石畔有绛珠仙草,生得袅娜可爱,神瑛侍者见了,日以露水灌溉,使其得换人形,修成女体。那草衔恩未报,遂发下一段宏愿:倘若他下世为人,我也跟他走一遭,将一生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仿佛惟有这样的理由,才可以解释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绝对的爱情。

  曹雪芹为林黛玉的眼泪找到了缘由,却找不到归宿。她写:“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为谁?”全不能为自己的爱做主。

  她是孤身一人投在外祖母膝下寻求依傍的,上无父母怜恤,下无兄弟扶持,倘若宝玉辜负了她的爱,她便贫穷得一无所有,又怎能不多嗔,不多愁,不多疑?

  疑心的最集中表现便是伤心宝玉“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因此她每每地讥讽宝钗,察言观色。然而一旦“蘅芜君兰言解疑癖”,宝钗送来燕窝,又说了许多知心话儿之后,她便立刻视宝钗如亲姐,推心置腑地做起知己来,再不想与她争竞。她认了薛姨妈做母亲,对宝琴直呼妹妹,甚至袭人奉茶时,宝钗喝了一口才递给她,她也毫不计较地接过来喝了——如此含蓄又坦然地表白了敬爱之情。

  最初看到那一回时只觉得好,觉得两个女孩子亲密无间。长大后再看,才觉触目惊心——袭人手上只有一杯茶,世上也只有一个贾宝玉。袭人说:“那位渴了那位先接了,我再倒去。”宝钗抢先喝了一口,却将剩下的半杯递在黛玉手中。连袭人也觉得不妥,且知黛玉是素性好洁的,遂说:“我再倒去。”然而黛玉竟坦然饮干,将杯放下。

  这一段描写真是不敢往深里想,越想越觉得心疼。茶,在中国礼仪上的讲究实在是太丰富了。一授一递,一敬一饮,莫不有诸多含义,从端茶送客到斟茶赔礼,茶都是重要的道具。《红楼梦》里是很在意茶道的,也很在乎茶礼,王熙凤开黛玉玩笑:“你既吃了我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就指的是下聘的“茶订”。新妇进门,一杯媳妇茶是省不了的;收房纳妾,那妾也要先给正室敬茶;宝钗喝过的半杯茶,几乎相当于开出的题目,而黛玉竟然将它接受了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乎可以理解为黛玉愿意与宝钗平分秋色,共事一夫,正如《儿女英雄传》中的何玉凤承认了张金凤。

  想到这一层,不能不让人心惊。可惜后四十回的续稿不见了,不然我相信宝、黛、钗之间的感情交流必然有更多的层次,不仅是三角纷争那么简单。高鹗简化了黛玉情感的层次,又给写回到最初的小女儿心性,将黛玉的形象定格在小心眼爱吃醋的调调上了,其实做不得准。前八十回里宝钗和黛玉都是有过挣扎与妥协的,连同他们身边的人也都在寻找一个成全的方法,所谓薛姨妈提到的“四角俱全”。

  喜爱黛玉的人必不能接受我的这种猜想,我自己也不相信黛玉最终会肯与别人分享爱情。她的结局注定是泪尽人亡,然而在泪尽之前,她是想过委曲求全的吧?不然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她突然不再追究“金玉良姻”的传言了。

  爱一个人,爱到了极处,便是无嗔,无怨,无悔,甚至无妒,只是一心一意地为他着想,想他好,想他快乐,想他活得轻松。

  林黛玉,不单是因为吃醋和伤心而流泪,更煎熬的是这个退让与思考的过程。她在爱情上,其实是相当的隐忍和明决,除了爱,什么也不想要。

  这样的决绝与大度,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谁还能再说黛玉小气?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二百多年来一直激动着人们的心弦。早在曹雪芹还没有完全脱稿的时候,这部小说就在人们手中传抄流行,其中的故事,已成为人们热烈谈论的话题。当时流行一句话,叫做“开谈不讲《红楼梦》,纵读诗书也枉然”。清代陈其元的《庸闲斋笔记》和邹弢的《三借庐笔谈》还分别谈到了两则动人的故事:一个是杭州的一位姑娘,因为读《红楼梦》,自感身世,积郁成疾,后来悲痛而死;一个是苏州一位姓金的男子,读《红楼梦》,悲悼黛玉的命运,终于成为疯子。曹雪芹在《红楼梦》里谱写了一曲关于爱情和理想的动人心弦的乐章,它使封建社会里遭受礼教残酷压制的广大青年男女因为爱情上的痛苦和不幸命运而产生共鸣,也唤醒了他(她)们为幸福和自由的恋爱、婚姻的追求。《红楼梦》所写的宝黛爱情悲剧有着时代的深刻的典型意义。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写宝黛爱情有着精心的设计与布局。这部作品有着一个复杂庞大而又精巧玲珑的网络结构,宝黛爱情在这个结构中占有重要位置,它和一些次要的故事和情节互相穿插,互相交织,构成了严密的整体。从这个爱情故事来说,第三回到第七回,黛玉、宝钗相继进入荣国府,是这个故事的序曲,从第八回到三十二回,主要是爱情双方这一对矛盾的内部发展和冲突。宝钗的出现,又给这矛盾以新的复杂内容,同时又逐步展示各有关人物的思想、性格。三十二回以后,爱情的矛盾由内部转到主要写外部,作者从贾府这个更为广阔的空间来展示它无比的复杂性,进一步突出它的悲剧结局的必然性。八十回以后,应该还有急转直下的第三个阶段,宣告这—悲剧的最后完成,悲剧人物的最后结局。可惜作者没有完稿(或者说原稿的这—部分已经遗失)就去世了。这—工作是由高鹗来完成的。

贾宝玉是贾府这个“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的世家子弟,是这个封建家族所期待的家业的继承人。但是他并没有按照封建家庭所安排的道路走,而成了一个叛逆者和不肖子孙。在该书中让我们看到,在这个家庭充满了腐殖质的土壤里,长出了一株具有新的活质的幼苗。贾宝玉的家族和所在的世俗社会反而成了他认识—切罪恶渊薮的课堂。书中有一首《西江月》写他:“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怕世诽谤。”

他成了这个社会“无才补天”的顽石,成了封建家长心目中的“混世魔王”。封建家长在这个子弟身上充满了失望和惊慌。贾宝玉性格的一个突出的方面就是对旧的传统的封建文化和孔孟礼教的怀疑与批判。他说过,“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呢”。他批评“混供抻,混盖庙”的愚昧主义。他对当时一般读书人走的八股科举制度极端反感。他厌恶仕途经济,厌恶那些贪婪无行、钻营拍马、像贾雨村之流的官僚士人。对于封建社会标榜为文臣武将的典范的“文死谏”、“武死战”,则大胆痛斥为“沽名钓誉”,“国贼禄鬼”,而对于在封建家庭中处于受压迫、受侮辱地位的许多女子,则寄予赞扬和同情。在贾宝玉身上,透露出了我国十八世纪刚刚升起地平线的民主主义思想萌芽的光芒。

林黛玉在大观园姐妹中最了解、同情和支持宝玉,因而成为宝玉知心的—位朋友。他们在志同道合的基础上培植了爱情的幼苗。黛玉从来不劝宝玉关心仕途经济,去读书做官。我们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我国优秀的古典文化传统所陶冶出来的高洁才情。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明诗工赋,在大观园里迸射出奇光异彩。她酷爱的不是《四书》、《列女传》,而是那大胆表现反抗封建礼教的《西厢记》、《牡丹亭》。这些作品激发了她和宝玉的青春的觉醒,并共同为自己的幸福和理想而斗争。 三十二回以前,我们看到爱情主题的描写差不多是紧针密线,笔力集中。三十三回以后,虽然也写了与这—主题直接或间接有关的事件,如宝玉挨打,钗、黛探伤,袭人被提拔,绣鸳鸯梦兆绛芸轩,宝玉梦中大喊“木石姻缘”等等,但这条密线渐渐疏淡了下来,到三十八回以后、似乎中断了。曹雪芹的笔开始转而去写荣国府里大大小小的宴饮聚会,姑娘们的联社赋诗,写贾府内部复杂的矛盾斗争,以及一系列其他事件。因为在三十二回以前,在集中笔力写了宝黛的互相试探,然后在他们共同的思想基础上建立了信任这个“内部”矛盾解决以后,曹雪芹需要在更为广阔的空间来揭示宝、黛爱情悲剧的典型环境和深刻的根源,需要更加深广地写出贾府以至整个世俗社会的腐败、衰朽,以及大无可如何的没落趋势。所以,可以说三十二回以后,宝黛爱情描写重点从“内部”转向了“外部”。我们看到,在此后的章节里,宝黛的误会、吵闹少了。在疏密相间的爱情描写的发展中,林黛玉总是哀叹在大观园里谁是自己知冷知热的人。三十五回,怡红院前,探伤的亲人络绎不绝,“黛玉看后,不觉点头,想起父母的好处来,早已泪痕满面”。她想起《西厢记》里的崔莺莺,见到新来的薛宝琴,都不由产生何处有亲人的悲叹。她脆弱的心差不多要被这沉重的心事所搅碎。在偌大的大观园,只有那贴身的丫环紫娟在为她分担着自己的悲哀和欢乐。情辞试莽玉,这位好心的丫环代姑娘去考验宝玉几乎闹出—场乱子,但也只有她,能够和黛玉直率地讨论深深隐藏着的心事:“……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又没个父母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趁早儿,老太太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完了大事要紧。”但是我们又怎能希望黛玉会有更勇敢的行动呢?而且又怎能期待紫娟这个地位卑贱的丫环能给姑娘以多大的帮助呢?然而当薛姨妈假惺惺地说不如把林妹妹定给宝玉时,紫娟终于不顾自己的身份和羞涩而急忙凑上去说:“这主意,为什么不和老太太说去?。”但是,纵观《红楼梦》前八十回,(实际也包括高续四十回)我们却始终没见薛姨妈把自己的话付诸行动,究竟“为什么不和老太太说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不仅没有说,倒是“金锁是和尚给的,说是要有玉的才能配”之类的话没有忘记挂在嘴上。这位伪善的姨太太—席廉价的“爱抚”,居然就赢得了黛玉天真的感激,并从此认她作了“妈”!五十七回的文字,不仅写出了薛氏母女的伪善,黛玉的天真,紫娟的热情,更是我们洞察黛玉内心世界的重要章节。

封建社会里,普遍实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制度,青年男女对于关系着自己切身利益的“终身大事”没有主宰的权利。他(她)们被隔绝在互不接触的狭隘的天地。封建家长对自己子弟的要求是熟读圣贤书,做好八股文,走科举考试的道路,以便成为统治阶级的帮凶和奴才,而对于一个女子,则要求她们成为具有“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她们的青春就是在重门深闺娴习女红针黹、描龙绣凤中耗去,《女儿经》、《列女传》之类的腐朽书本成为她们仅被允许看的生活教科书。封建礼教的枷锁禁锢着她们身心的健康发展。我们今天的读者差不多无法理解或者怪罪她的过分感伤了,但我们应知道,这个姑娘这种扭曲了的思想性格正是那罪恶的社会制度造成的。

姑娘们同填柳絮词,黛玉写得很感伤:“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而薛宝钗却在漂泊的柳絮里找到了乐观和希望,她似乎是针对着黛玉的悲愁唱出另一种迥然不同的格调:“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宝钗在大观园里的成功,正是和她的“善假于物”分不开的。她能在凤姐向贾母讨欢的当儿凑着说:“我来了这么几年,二嫂子凭他怎么巧,再巧也不过老太太。”在三十二回里,我们已经看到她竟然就金钏儿的惨死大张诬蔑之词。而在这里我们又看到,当尤二姐被凤姐毒计害死后她的冷漠无情:“这是前生命定……只好由她去吧!”这个少女灵魂已经被封建正统思想污染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

薛宝钗这个在宝黛爱情王国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她是以与当时社会的融洽自如、乐观与进取的精神进入大观园的。这个少女不仅有着封建“闺英闱秀”中少有的秀美,但又有着世俗社会的一切庸俗。这个“行为豁达,随分从时”,深得下人欢心的少女,出身于四大家族之一的金陵薛家,是赫赫一世的皇商的千金。她的母亲是贾府当权派一一也是主宰着宝玉婚姻大权的王夫人的胞妹。正由于上一代的联姻,使得四大家族更具有荣辱与共的政治和经济力量。宝钗形象有时确也迷乱过宝玉这个具有世家子弟某种劣根性的贵族公子的视线,因此使黛玉不得不带有过敏的提防。而林黛玉这个苏州姑娘在贾府,实际上已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世俗社会要求婚姻—方的一切,她几乎都没有,她没有任何有效的物质力量去与第三者抗争。她唯—具有的,只是她那颗少女赤诚的心,一颗与宝玉共同跳动的心。她炽烈地爱着宝玉,但却又必须把这颗心深深地埋藏在她那闺阁**的身份里面。她需要自矜内重,绝不允许她的**身份那怕稍稍损伤—点。在这个异姓的环境,一切“都要步步留神,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要多行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更何况那种“*乱”、“私奔”等在礼教社会是绝对不允许的。她毕竟还是一个诗礼传家的名门闺秀,她所受的教养,使她不可能有更大胆的反抗行动。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如此矛盾,如此痛苦的悲剧性格!而在大观园世俗的人们看来,她反而是孤高自许,目无下尘,这对她又是多么的不利。 第七回,周瑞家送宫花。我们看到唯有她要问:“还是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她并不知道她是无意中得到最后的两枝,然而却禁不住冤屈送花人:“我就知道么!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呀!”这是序曲里让我们看到的黛玉的性格。

进入第八回,爱情的冲突便逐渐展现出来。宝钗初入贾府,一次,不过与宝玉闲谈而被黛玉撞见,她偏偏说了一句:“我来的不巧了。”这是我们在作品中所看到的黛玉爱情的第一次流露,而且是以一种她所特有的莫名的、多疑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她知道,封建社会里,往往因应着什么“金玉良缘”之类的话而构成婚姻。她已感到,这个佩戴着金锁的姑娘,进入在她看来似乎是自己领地的王国,对自己有多么大的威胁!第九回写宝玉入学时到黛玉处辞行,黛玉也要问一句:“你怎么不去辞你的宝姐姐呢!”从第八回到三十二回,我们看到宝、黛爱情是充满着如此多的、无休止的烦恼、生气与痛苦的。“大观园诗才题对额”以后,黛玉以为自己给宝玉做的香袋被小厮们摘去而大为伤心怄气,却不知宝玉珍藏在自己贴身的胸前;又一爱情,总是带着它那个阶级和时代的色彩。在《红楼梦》的时代,像黛玉的出身和教养,我们不能想象能有今天刘巧儿那样的女性,会骄傲地唱出:“这一回我可要自己找婆家呀”的时代的声音。现实主义巨匠曹雪芹,总是把握住这个塑造人物典型的方法。次,因湘云无意中说了句唱戏的小旦像林姐姐,却引起了一场气泄在宝玉身上的风波。……在二十九回里作者就曾经给我们作过交待:“原来那宝玉……从幼时和黛玉耳鬓厮磨,心情相对,如今稍知些事,又看了些邪书僻传,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未有稍及黛玉者。所以早存一段心事,只不好说出来,故每每反喜或怒,变尽法子暗中试探。”因你也将真心真意瞒起来,我也将真心真意瞒起来,都只用假意试探。如此“两假相逢,终有一真”,其间琐琐碎碎,难保不有口角之争。

封建社会和它的婚姻制度的不合理就是这样,统治阶级可以允许最下流的*乱,最无耻的两性关系——像宁、荣二府里里外外发生的一桩桩丑事那样,但却不允许纯洁合理的青年男女——像贾宝玉、林黛玉那样的爱情存在。

在这些章节里,我们除了看到宝黛爱情的描写,他们思想性格的刻画外,还看到薛宝钗性格的逐步展示。它让我们在大观园大大小小事件的描写中,渐渐认识这个随分从时、深得上下欢心的少女的本质。她有着与自己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处世哲学: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这个从来不爱什么花儿粉儿的姑娘,经常吃着一种“冷香丸”,理性似乎过早地夺去了这个少女应有的热情。她心里口里赞扬袭人:“倒别错看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她并“留神窥察其言语志量,深可敬爱。”贾母为她做生日,让她点戏,这个口口声声“女子总以贞静为主”的少女,居然在贾母面前点了《西游记》、《山门》这样两出热闹戏。她还回答贾母,她爱吃的是甜烂之物。原来,“宝钗深知贾母年老之人喜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物,便总依贾母喜者说了—遍。”又一次,贾妃从宫中送来一个灯谜,在宝钗看来,“并无新奇”,但“口中少不得称赞,只说‘难猜’。故意寻思,其实一见早猜着了。”在这前一部分的初步展示中,我们看到,她是一个过于早熟、过早地就失去了少女的单纯、世俗的市侩心理过早地渗入她灵魂的人。正因如此,她深得上从贾母、元妃,下至袭人等许多正统派人物的欢心。宝黛爱情就是在这种充满了矛盾的因素中发展着,阴霾的云雾也渐渐地笼罩到他们的头上,种种不祥的预兆似乎已经告诉人们它的悲剧结局:“金玉良缘”的说法以外,又来了个张道士为宝玉提亲:清虚观打蘸,偏偏又让宝玉得到一个与史湘云一样的金麒麟。“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这个奇怪的回目,不知道曹雪芹将要告诉我们这—爱情故事的什么变故。二十二回又说“贾母自见宝钗来了,喜她稳重和平”,意将给她做十五岁生日。人们都说:“自然和往年给林妹妹做的不同了”。还有,宫里的贵妃娘娘送给众姐妹的礼物,惟独宝玉和宝钗的一样……这难道都是偶然的巧合吗

林黛玉进贾府初见宝玉,两人都觉得似曾相识,为什么会这样?

木石前盟:林黛玉本是仙山上的绛珠仙草,而贾宝玉原是神瑛侍者。一天,神瑛侍者无意看见了快被枯死的绛珠仙草,于心不忍,便用仙水精心灌溉它,终于让它重又存活,后来绛珠仙草得了仙水的灵气,投胎转世为一女子,就是林黛玉。所以贾宝玉第一次见了林黛玉,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绛珠仙草林黛玉也因为神瑛侍者贾宝玉上辈子的有恩于自己,所以决定这辈子要用眼泪来偿还。

(《红楼梦》中的“阆苑仙葩”指的是(贾宝玉)“美玉无瑕”指的是(林黛玉)。

林黛玉,为爱情熬尽最后一滴眼泪,含恨而死;贾宝玉,终于离弃“温柔富贵之乡”而遁入空门。)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感情是稳固的和牢不可破的爱情。

情到深处,是不需要更多语言的。在四十五回以后,贾宝玉和林黛玉,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吵架,也没有那么多话唧唧歪歪了。如果说之前两人还有很多不放心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彼此已经对对方深信不疑了。所以,爱已经深深根植于心底,再不需要热恋时期的那样罗嗦的甚至矫情的表白了。而这时候的感情,才是稳固的和牢不可破的了。

请看,五十二回,贾宝玉和林黛玉这样的一段对话:

大家说了一回方散。宝玉因让诸姊妹先行,自己落后。黛玉便又叫住他问道:"袭人到底多早晚回来。"宝玉道:“自然等送了殡才来呢。觉心里有许多话,只是口里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想,也笑道:"明儿再说罢。 "一面下了阶矶,低头正欲迈步,复又忙回身问道:"如今的夜越发长了,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黛玉道:"昨儿夜里好了,只嗽了两遍,却只睡了四更一个更次,就再不能睡了。"宝玉又笑道:"正是有句要紧的话,这会子才想起来。"一面说,一面便挨过身来, 悄悄道:"我想宝姐姐送你的燕窝____"一语未了,只见赵姨娘走了进来瞧黛玉,问:"姑娘这两天好"黛玉便知他是从探春处来,从门前过,顺路的人情。黛玉忙陪笑让坐,说:"难得姨娘想着,怪冷的,亲身走来。"又忙命倒茶,一面又使眼色与宝玉。宝玉会意,便走了出来。

这段话,我们可以份两部分来读。

第一部分,就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对话。

林黛玉问袭人多早晚回来。其实挂念的不是袭人,而是她知道贾宝玉在生活上依赖惯了袭人,怕贾宝玉过得不舒适。多么体贴的用心呐!

而贾宝玉呢?更甚。先是“因让诸姊妹先行,自己落后”,为的就是能够单独和林黛玉说话呀。而且是“觉心里有许多话,只是口里不知要说什么”,这就是情到深处的典型表现,因为彼此已经存在于彼此心中,话儿反而是多余的了。那种想说又不想说,欲说还休的感觉,其实是无比甜蜜的。

第二部分就是应付赵姨娘。

这实在像小夫妻俩的一次小默契。好精明的主妇,一眼就看穿了赵姨娘的虚情与假意,有这样的妻子,该是何等幸福的事情。而且,小妻子是那么默契,心里是这么想,表面却一点不怠慢,忙着倒茶,还说什么大冷天的,可谓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一面却使眼色让丈夫离开,躲过这个“天敌”。很多人一直说,林黛玉可以谈恋爱,不可以做妻子。这时的林黛玉,难道又比薛宝钗差吗?大家一直以为,贾宝玉和林黛玉结合未必幸福。是这样的吗?不是。曹雪芹用这些暧昧的描写告诉人们,如果他俩结合,那才是真正的心灵交融的幸福呀。在曹雪芹和贾宝玉的心里,今生不能与林黛玉结合成为夫妻,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所以,在下意识里,在前八十回,曹雪芹是有意无意的把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相处一些场景,描写得像小夫妻一样的甜蜜的,这其实是一种“补偿性的描写”。不信,请看:林黛玉为贾宝玉戴斗笠。渔翁渔婆的笑话。耗子精的典故。包括这一次,让人们恍然以为就是这两人婚后的甜蜜生活呢。

  很多时候,痛苦也可以是快乐的和幸福的,但那是在精神的世界里,在幻想的国度里。

一、前世宿因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 ,按书中介绍 ,是有前世宿因的。这是传统社会解释爱情故事的老套。《红楼梦 》的高明处 ,是袭老套却有新创获。作者引入了一段非常奇妙的“还泪之说 ”。据说西方灵河岸的三生石畔 ,有一株绛珠草 ,由于殷勤的神瑛侍者 ,天天用甘露浇灌 ,结果这株草变成了人 ,而且是个女儿身。恰好神英侍者动了凡心 ,想到人间经历经历。警幻仙子知道绛珠因一直没有回报神瑛的灌溉之恩 ,心里好大不自在 ,便征询意见于绛珠。绛珠说:“他是甘露之惠 ,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 ,我也去下世为人 ,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 ,也偿还得过他了。”这段叙述是书中反复出现的一僧一道的对话。听僧人如此一讲 ,道人说:“实未闻有还泪之说。”因此他认为这段故事一定与以往的风月故事不同。僧人说当然不同 ,特别是以往的故事从未有写出“儿女之真情 ”。这是我们理解《红楼梦 》一书极重要的话 ,它告诉我们宝黛爱情故事的特点 ,就是写出了“儿女之真情 ”。

“绛珠草 ”三字尤耐人寻味。脂砚斋批语说:“细思绛珠二字 ,岂非血泪乎 ”而草 ,是比喻女儿的薄命。《红楼梦 》第一回预置的绛珠仙女还泪给神瑛侍者的神话故事 ,既埋伏下贾宝玉林黛玉爱情故事的前世宿因 ,又提示这不是寻常的爱情故事 ,而是一出饱含血泪的爱情悲剧 ,女主角悲剧命运的缠绵悲惨可想而知。

二、一见如故

《红楼梦 》爱情故事的男女主角 ,正式出场是在第三回 ,但此前第二回都用不同的方式有所介绍。先介绍的是林黛玉。说她是新点的盐课林老爷林如海的女儿 ,五岁的时候 ,父亲聘请被革职的知府贾雨村为西宾 ,教其读书。六岁 ,母亲贾氏去世。书中说:“这女学生年又小 ,身体又极怯弱。”黛玉的家庭身世 ,她病弱的特点 ,都介绍出来了。对贾宝玉的介绍是通过古董商人冷子兴的演说。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是《红楼梦 》里的大回目 ,既介绍贾府的家族、世系、门楣 ,也介绍主要人物。对于贾宝玉 ,先说宝玉的出生是一件“异事 ”、“奇事 ”,因为生的时候 ,嘴里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然后就是一岁时“抓周 ”,专门抓那些脂粉钗环 ,乃父贾政于是大怒 ,说将来一定是个酒色之徒。而到了七八岁的时候 ,居然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天底下的人也没有讲这样话的。连演说人冷子兴都说“将来色鬼无疑了 ”。但贾雨村别有高见 ,他说这是正邪二气“搏击掀发 ”而后诞生的第三种气所生之人 ,他们既不能成为仁人君子 ,也不会成为大凶大恶 ,而是聪俊灵秀之气在万万人之上 ,而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 ,又在万万人之下的极特殊的人物。

宝黛会面之前 ,作者就这样先介绍了两个人的身世、来历、性格特征。

到了第三回 ,林黛玉来到了贾府。自然是先见外祖母史太君 ,大哭一场。然后贾母一一引见贾府中诸般人物。大舅母邢夫人、二舅母王夫人、珠大嫂子李纨是第一拨;贾家三姊妹迎春、探春、惜春是第二拨;不同凡响的王熙凤是第三拨;第四拨是去看贾赦、贾政两个母舅。可是见了这么多人 ,就是没有见到宝玉。王夫人说:“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 ,我有一个孽根祸胎 ,是家里的‘混世魔王 ’,今日到庙里还愿去了 ,尚未回来。晚间你看见便知了。你只以后不要睬他 ,你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这番话反而把黛玉说糊涂了。直到晚饭后 ,王夫人、王熙凤、李纨等都散去 ,贾母和林黛玉说话 ——

一语未了 ,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 ,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黛玉心中正疑惑着:“这个宝玉 ,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 ,懵懂顽童 ”———倒不见那蠢物也罢了。心中想着 ,忽见丫鬟话未报完 ,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

书中接着对宝玉的装束、打扮、面目表情 ,有一段极细致的描写。然后写道:

黛玉一见 ,便吃一大惊 ,心下想道:“好生奇怪 ,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 ,何等眼熟到如此 !”

而贾宝玉见到黛玉 ,也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说:“可又是胡说 ,你又何曾见过他 ”宝玉说:“虽然未曾见过他 ,然我看着面善 ,心里就算是旧相识 ,今日只作远别重逢 ,亦未为不可。”贾母说:“更好 ,更好 ,若如此 ,更相和睦了。”这就是书中对宝黛见面的描写。凸显两个人前生有缘 ,一见如故。

其实这是世间所有真正的爱情的通例。所谓缘分的“缘 ”,就是两人相遇 ,另有前因。就是乍见之下 ,完全没有陌生感。本来是新相识 ,却以为是旧相知。爱情的奇妙性在此 ,所谓爱情的一见倾心 ,亦本此。

三、言和意顺

第三回写林黛玉进荣府之后 ,接下去的第四回 ,就写宝钗的大回目了。到第五回 ,才又交待:“如今且说林黛玉自在荣府以来 ,贾母万般怜爱 ,寝食起居 ,一如宝玉 ,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后。便是宝玉和黛玉二人之亲密友爱处 ,亦自较别个不同:日则同行同坐 ,夜则同息同止 ,真是言和意顺 ,略无参商。”这是写宝黛的亲密情形。这种亲密情形持续的时间并不很长 ,宝钗一到 ,便发生变化。这时两人还不能说已经建立了恋爱的关系 ,不过是少年男女之间的亲近 ,只能看作是爱情的前期准备。

四、不虞之隙

宝钗住进贾府以后 ,局面大变。书中这样写:“不思如今忽然来了一个薛宝钗 ,年岁虽大不多 ,然品格端方 ,容貌丰美 ,人多谓黛玉所不及。而且宝钗行为豁达 ,随分从时 ,不比黛玉孤高自许 ,目无下尘 ,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 ,亦多喜与宝钗去顽。”黛玉在贾府的处境 ,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她意识到事态的某种严重性。但更严重的是 ,面对这种局面 ,林黛玉常常沉不住气 ,心中不免有不忿之意。而薛宝钗却浑然不觉。黛钗的矛盾由此而生。宝黛之间的“言和意顺 ,略无参商 ”的状况 ,也变得无法继续。书中说 ,此时宝黛之间 ,不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 ”,其实就是发生了爱情纠葛。尽管宝、黛、钗当时还处于近乎童稚的年龄 ,此时三人的关系 ,还不能说是恋爱的关系 ,但按书中所写 ,完全符合三角爱情的游戏规则。

五、黛玉含酸

《红楼梦 》描写宝黛的爱情 ,始终离不开宝钗的介入。前面所说的“求全之毁、不虞之隙 ”,就是宝钗介入的结果。第八回宝玉看望宝钗 ,两个人比看通灵玉 ,是《红楼梦 》里的大回目。回目叫“比通灵金莺微露意 ”,应是宝黛爱情、宝钗介入的点醒之笔。莺儿是宝钗的丫鬟 ,所谓“微露意 ”,就是透露出宝钗想与宝玉结为婚姻之意。而当宝玉为宝钗的“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 ”的香气所吸引的时候 ——一语未了 ,忽听外面人说:“林姑娘来了。”话犹未了 ,林黛玉已摇摇的走了进来 ,一见了宝玉 ,便笑道:“嗳哟 ,我来得不巧了。”宝玉等忙起身笑让坐。宝钗因笑道:“这话怎么说 ”黛玉笑道:“早知他来 ,我就不来了。”宝钗道:“我更不解这意。”黛玉笑道:“要来一群都来 ,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了 ,明儿我再来 ,如此间错开了来着 ,岂不天天有人来了 也不至于太冷落 ,也不至于太热闹了。姐姐如何反不解这意思 ”可真是惊心动魄的场景。读者完全不必猜测黛玉是知道宝玉去了梨香院 ,才寻踪前往 ,还是偶然碰上。反正这是宝黛钗三角纠葛的第一次爆发 ,心灵受创伤的是黛玉 ,所以回目的下联是:“探宝钗黛玉半含酸。”此处“含酸 ”的“酸 ”,自然不是心酸 ,而是女性的醋意。妙在是“半含酸 ”,就是说 ,有一点醋意 ,还不是很多

六、误铰香囊

《红楼梦 》第九回至第十五回 ,主要写荣宁二府的混乱龌龊 ,混乱中写凤姐的末世英才的特征。第九回是贾府子弟闹学堂;第十回写秦可卿的病;第十一回宁国府庆贺贾敬寿辰 ,王熙凤遭遇贾瑞;十二回王熙凤设局害死贾瑞;第十三回 ,秦可卿死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第十四回 ,贾府出殡 ,还是王熙凤的戏;第十五回 ,王熙凤弄权。

黛玉的孤高、洁净 ,自然不习惯这种环境的刺激。作者很巧妙 ,前面十二回的故事一完 ,就安排她去了苏州。理由是林如海病重 ,来人接黛玉回去。而且贾母叫贾琏送黛玉前往。在结构上 ,这可是个妙笔。试想 ,如果贾琏在跟前 ,王熙凤还怎么彻底施展才干呢 黛玉是这一年的冬天走的 ,第二年年底才回到贾府。黛玉回来 ,宝玉的印象是:“心中品度黛玉 ,越发出落的超逸了。”《红楼梦 》第十七、十八回的前半部分 ,写“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宝玉在贾政面前很出彩 ,出来后 ,跟贾政的几个小厮要赏 ,把宝玉身上所佩之物都摘去了。黛玉得知后 ,对宝玉说:“我给的那个荷包也给他们了 你明儿再想要我的东西 ,可不能够了 !”说着赌气回房 ,拿起正在给宝玉做的一个香袋就铰。这时宝玉脱下外衣 ,从里面的红袄襟上解下黛玉给他的荷包。黛玉看到宝玉对自己送的东西如此珍重 ,很感动 ,于是又愧又气 ,只好低头一言不发。经过这次误铰香囊 ,宝黛之间的感情更亲厚了。

七、静日生香

宝黛之间的感情是不断经受考验的。第十八回贾元春归省 ,荣宁两府大大热闹了一回。其中一个重要节目 ,是元春带领宝玉和众姊妹作诗。大家一人一首 ,很快作完了。宝玉要作四首 ,一时文思不畅 ,焦急不堪。宝钗帮助改了一个字 ,高兴得宝玉称宝钗为“一字师 ”。黛玉索性代作了一首 ,搓成个团子 ,掷给宝玉。宝玉一看 ,“只觉此首比自己所作的三首高过十倍 ,真是喜出望外 ”,便恭楷抄录 ,作为自己的第四首。贾妃看后称赞一番 ,并说第四首最好。这个忙帮得可不小 ,其对宝黛感情的融洽起了直接作用。所以第十九回 ,元妃省亲完毕 ,贾府重新恢复平静 ,宝玉和黛玉演出了“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的极亲密的感情戏剧。背景是东府请宝玉过去看戏 ,因是闹戏 ,宝玉看不下去 ,便走出四处玩耍 ,结果碰上茗烟和小丫头万儿的美事。宝玉不仅没有追究 ,反而袒护 ,并为自己的袒护行为感到快意。接着跟随茗烟去了袭人家 ,看到了下层人家的亲情。袭人回来后 ,以出嫁要挟宝玉 ,急得宝玉答应了袭人的“约法三章 ”。在宝玉 ,算是平息了一桩感情波涛。他内心因而充实快慰。正是此种情况之下 ,宝玉来到黛玉房中 ,恰好黛玉在歇晌 ,丫鬟们都出去了 ,满屋静悄悄的 ———

宝玉揭起绣线软帘 ,进入里间 ,只见黛玉睡在那里 ,忙走上来推他道:“好妹妹 ,才吃了饭 ,又睡觉。”将黛玉唤醒。黛玉见是宝玉 ,因说道:“你且出去逛逛。我前儿闹了一夜 ,今儿还没有歇过来 ,浑身酸疼。”宝玉道:“酸疼事小 ,睡出来的病大。我替你解闷 ,混过困去就好了。”黛玉只合着眼 ,说道:“我不困 ,只略歇歇儿 ,你且别处去闹会子再来。”宝玉推他道:“我往那去呢 ,见了别人就怪腻的。”黛玉听了 ,嗤的一声笑道:“你既要在这里 ,那边去老老实实的坐着 ,咱们说话儿。”宝玉道:“我也歪着。”黛玉道 :“你就歪着。”宝玉道:“没有枕头 ,咱们在一个枕头上。”黛玉道:“放屁 ! 外头不是枕头 拿一个来枕着。”宝玉出至外间 ,看了一看 ,回来笑道:“那个我不要 ,也不知是那个脏婆子的。”黛玉听了 ,睁开眼 ,起身笑道:“真真你就是我命中的‘天魔星 ’! 请枕这一个。”说着 ,将自己枕的推与宝玉 ,又起身将自己的再拿了一个来 ,自己枕了 ,二人对面倒下。黛玉因看见宝玉左腮上有纽扣大小的一块血渍 ,便欠身凑近前来 ,以手抚之细看。又道:“这又是谁的指甲刮破了 ”宝玉侧身 ,一面躲 ,一面笑道:“不是刮的 ,只怕是才刚替他们淘漉胭脂膏子 ,蹭上了一点儿。”说着 ,便找手帕子要揩拭。黛玉便用自己的帕子替他揩拭了 ,口内说道:“你又干这些事了。干也罢了 ,必定还要带出幌子来。便是舅舅看不见 ,别人看见了 ,又当奇事新鲜话儿去学舌讨好儿 ,吹到舅舅耳朵里 ,又该大家不干净惹气。”宝玉总未听见这些话 ,只闻得一股幽香 ,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 ,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一把便将黛玉的袖子拉住 ,要瞧笼着何物。黛玉笑道:“冬寒十月 ,谁带什么香呢。”宝玉笑道:“既然如此 ,这香是那里来的 ”黛玉道:“连我也不知道。想必是柜子里的香气 ,衣服上熏染的也未可知。”宝玉摇头道:“未必 ,这香的气味奇怪 ,不是那些香饼子、香 子、香袋子的香。”黛玉冷笑道:“难道我也有什么‘罗汉 ’‘真人 ’给我些香不成 便是得了奇香 ,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炮制。我有的是那些俗香罢了。”宝玉笑道:“凡我说一句 ,你就拉上这么些 ,不给你个利害 ,也不知道 ,从今儿可不饶你了。”说着翻起身来 ,将两只手呵了两口 ,便伸手向黛玉膈肢窝内两肋下乱挠。黛玉素性触痒不禁 ,宝玉两手伸来乱挠 ,便笑的喘不过气来 ,口里说:“宝玉 ,你再闹 ,我就恼了。”宝玉方住了手 ,笑问道:“你还说这些不说了 ”黛玉笑道:“再不敢了。”一面理鬓笑道:“我有奇香 ,你有‘暖香 ’没有 ”宝玉见问 ,一时解不来 ,因问:“什么‘暖香 ’”黛玉点头叹道:“蠢才 ,蠢才 ! 你有玉 ,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 ’,你就没有‘暖香 ’去配 ”宝玉方听出来。宝玉笑道 :“方才求饶 ,如今更说狠了。”说着 ,又去伸手。黛玉忙笑道:“好哥哥 ,我可不敢了。”宝玉笑道 :“饶你便饶 ,只把袖子我闻一闻。”说着 ,便拉了袖子笼在面上 ,闻个不住。黛玉夺了手道:“这可该去了。”宝玉笑道:“去 ,不能。咱们斯斯文文的躺着说话儿。”说着 ,复又倒下。黛玉也倒下。用手帕子盖上脸。宝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鬼话。黛玉只不理

     我个人也算个红迷了,小时候看过红楼梦,初高中也时常听老师讲起红楼梦中的故事。说到贾宝玉对林黛玉的感情,在我看来算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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