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写的许多事都有爱国情怀
爱国的绝唱——谈陆游的《示儿》诗
作者:齐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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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1125-1210年),字务观,号放翁,是我国杰出的爱国诗人。在他的一生和他九千多首诗中,始终贯串和洋溢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从而形成了他诗歌创作的最显著的特色,奠定了他在祖国诗坛上的崇高地位。他在临终前写的《示儿》诗,更是一首感人至深、传诵千古的名作: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译成现代汉语就是:我本来知道,当我死后,人间的一切就都和我无关了;但唯一使我痛心的,就是我没能亲眼看到祖国的统一。因此,当大宋军队收复了中原失地的那一天到来之时,你们举行家祭,千万别忘把这好消息告诉你们的老子!
这首诗是陆游的绝笔。他在弥留之际,还是念念不忘被女真贵族霸占着的中原领土和人民,热切地盼望着祖国的重新统一,因此他特地写这首诗作为遗嘱,谆谆告诫自己的儿子。从这里我们可以领会到诗人的爱国激情是何等的执着、深沉、热烈、真挚!无怪乎自南宋以来,凡是读过这首诗的人无不为之感动,特别是当外敌入侵或祖国分裂的情况下,更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
陆游所处的时代,正是我国历史上民族矛盾异常尖锐的时代。在十二世纪初,我国东北地区的女真族建立了金国。在陆游出生后的第二年,金国占领了北宋的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市);第三年把徽、钦二帝掳去,北宋亡国。而当钦宗之弟赵构逃到南方,在临安(今浙江杭州市)建立了政权之后,不但不发愤图强,收复失地,反而任命臭名昭著的汉奸秦桧做宰相,一意向金人屈膝求和。绍兴十二年(1142年)和议告成,赵构竞无耻到向金国皇帝自称臣子,并答应每年献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跟金人划淮水为界。从此北方的大好河山沦为金人的领土,北方的广大人民横被金人奴役,而南宋小朝廷也只是偏安一隅,在敌人的威胁压榨下苟延岁月。后来宋孝宗赵眘与金签订的“隆兴和议”及宁宗赵扩与金签订的“开禧和议”,照旧屈辱求和。这种局面,当然是一向反对民族压迫的广大汉族人民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在这一历史时代,不知有多少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挺身而出,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而陆游则是他们在文学战线上的杰出代表。
陆游一生经历了北宋的末年和南宋的前半期。由于幼年在敌人入侵下仓皇逃难,以及家庭和亲友的爱国言论的启发教育,陆游对当时的严重民族灾难有着极其深刻的感受,因而早在青少年时期,就在心灵深处埋下了爱国复仇的种子。此后无论在朝廷和地方做官,到川、陕前线从军,直至晚年在绍兴老家闲居,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挺干、开花,虽然不断遭到风雨的摧残,却也不断地成长壮大,并且终于结满丰硕的果实。清朝诗人赵翼的《瓯北诗话》中有一段话,说得十分概括,他说:
放翁十余岁时,早已习闻先正之绪言,遂如冰寒火热之不可改易;且以《春秋》大义而论,亦莫有过于是者,故终身守之不变。入蜀后在宣抚使王炎幕下,经临南郑,瞻望鄠、杜,志盛气锐,真有唾手燕、云之意,其诗之言恢复者十之五六。出蜀以后,犹十之三四。至七十以后,……是固无复有功名之志矣,然其《感中原旧事》云:“乞倾东海洗胡沙”,《老马行》云:“中原旱蝗胡运衰,王师北伐方传诏,一闻战鼓意气生,犹能为国平燕赵”,则此心犹耿耿不忘也。临殁犹有“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之句,则放翁之素志可见矣。
当然,这里所谓“十之五六”,“十之三四”,只是粗略的统计,而且只是从数量上、表面上来看的;然而即此也可见陆游的“素志”是一贯的,是自少至老历久不渝的。尤其这首《示儿》诗是他生命终点所爆发出的爱国火花,也可看做他一生爱国思想及诗作的总结。
历代文人,凡是读过《示儿》诗的无不为之感动。早在南宋当时,刘克庄就有一首绝句说:
不及生前见虏亡,放翁易箦愤堂堂。
遥知小陆羞时荐,定告王师入洛阳!
这是1234年金朝被蒙古族灭亡之后,南宋政府从淮西调兵进驻开封城内,并从开封分兵收复了洛阳之后,刘氏在兴奋之际,想到陆游的子孙一定会遵从他的遗嘱,把这个好消息祭告“乃翁”的。但是好景不长,那个歌舞湖山、奸臣当道的南宋小朝廷连暮气已深的金兵尚且不能抵抗,更何况这“方张之寇”的蒙古大军呢?多亏广大爱国军民奋起阻击,才使得这个风雨飘摇的政权又延续了四十多年。这时南宋遗民林景熙写了一首《读陆放翁诗卷后》,词意极为沉痛,其末四句云:
青山一发愁蒙蒙,干戈况满天南东。
来孙却见九州同,家祭如何告乃翁!
这是说,陆游临终时以不见“九州同”为憾事,现在他的孙子们却看到了种这局面,但是统一中国的不是宋王朝,而是新兴的元帝国,这样的消息在家祭时怎样告诉他老人家呢?以上所举两首诗,前一首洋溢着“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激情,后一首抒发了“亡国之音哀以思”的悲痛,一喜一悲,都是由《示儿》诗引发的。他们的爱国热情与陆游息息相通。
其他评述陆诗而特别提到《示儿》这首的,就我所见,不下三十余家(请参看我与孔繁礼同志同纂的《陆游研究资料汇编》),或者说它有宗译“三呼渡河”之意,或者说它与杜甫“一饭不忘”的忠君爱国相同,也有读后叹息泣下的,也有作诗同情寄慨的。足见这首诗情真语挚,感人之深!
但是以上诸人,大都是受了此诗的感染而引起共鸣,却未暇对它的内容作细致的分析。值得参考和向读者推荐的,要数当代朱自清先生的《爱国诗》一文。在这篇文章里,他把我国古典诗歌中的爱国诗分为三个项目:一是忠于一朝,也就是忠于一姓;其次是歌咏那勇敢杀敌的将士;再其次是对异族的同仇。并指出第三项以民族为立场,范围更为广大。他认为陆游“虽做过官,他的爱国热诚却不仅为了赵家一姓。他曾在西北从军,加强了他的敌忾。为了民族,为了社稷,他永怀着恢复中原的壮志。”因此在历代爱国诗中,他特别推崇这首《示儿》诗,并对它做了具体的分析:
《示儿》诗是临终之作,不说到别的,只说“北定中原”,正是他的专一处。这种诗只是对儿子说话,不是什么遗疏遗表的,用不着装腔作势,他尽可以说些别的体己的话;可是他只说这个,他正以为这是最体己的话。诗里说“元知万事空”,万事都搁得下;“但悲不见九州同”,只这一件搁不下。他虽说“死去”,虽然“不见九州同”,可是相信“王师”终有“北定中原日”,所以叮嘱他儿子“家祭无忘告乃翁”!教儿子“无忘”,正见自已的念念不“忘”。这是他的爱国热诚的理想化;这理想便是我们现在说的“国家至上”的信念的雏形。……过去的诗人里,也许只有他才配称为爱国诗人。(见《朱自清选集》,1952年开明书店版)
朱自清本人也是一个深情的爱国者,新、旧诗都作得很好,所以他对陆游其人其诗的分析是深具慧心的。他从《示儿》诗中看到陆游“爱国热诚的理想化”,换言之,也就是陆游爱国思想的进步性和它所达到的高度。关于这一点,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略加说明和补充:第一,陆游热爱祖国是和他热爱人民的思想感情紧密结合的,既包括对“忍死望恢复”的中原“遗民”的深切怀念,也包括对“岁辇金币输胡羌”的南宋老百姓的同情与哀悯。其次是他对祖国不可分割的北方大好河山的系念,如“三万里之黄河”和“五千仞之太华”,以及“两京宫阙”等等。再则是他对民族语言和整个民族文化的爱护,惟恐在异族的长期统治下遭到破坏与同化,以致“东都儿童作胡语”,甚至整个第二代都“羊裘左其衽”,改变了汉族的生活习惯,忘记了自己祖先的传统(有关例证,详见拙著《陆游传论》下编第四章)。这些才是他“但悲不见九州同”和热盼“北定中原日”的主要原因,也是他爱国思想的根本内容。列宁说:“爱国主义就是千百年来巩固起来的对自己的祖国的一种最深厚的感情。”其中包括对家乡、对祖国和对自己的人民、对优秀传统的爱。陆游诗里所表现的思想感情正是这些。因此朱文声称:“过去的诗人里,也许只有他才配称为爱国诗人”,这个评价虽显得过于强调,有抹杀他人之嫌,但为了指出特色,我们应该承认这是十分中肯而且公允的。
《示儿诗》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如今,距陆游写出他的《示儿诗》虽已过去七、八百年,但诗中所表现的爱国热诚,仍然催人泪下,发人深省。“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首诗里“但悲不见九州同”的哀音,对祖国统一,认同回归,仍然是一个有力的呼唤!
陆游是中国南宋诗人,陆游一生创作诗歌9300余首。这些诗中大多数都是与抗击侵略者的有关的。或者描写火热的军中生活,"失衣卧枕戈,睡觉身满霜",或者寄托自己对祖国前途命运的深切忧虑和自己空抱一腔报国热情的愁闷心情。
陆游的诗歌不仅始终贯注着炽烈的爱国热情,而且同情当时人民的疾苦。忧国和忧民的思想在他的作品里交织在一起。他在《太息》、《秋获歌》等诗篇里,揭露了官僚和豪强对下层人民的剥削,同时又真切地写出了下层人民勤劳、善良的优秀品质。
除了诗歌作品,陆游还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散文作品。这些作品有的记生活琐事,有的议论国计民生,有的叙述友人事迹,但都贯穿以爱国情感,有很强的感染力。
《示儿》诗是南宋爱国诗人陆游诗人临终写给儿子的遗嘱,表达了诗人至死念念不忘“北定中原”、统一祖国的深挚强烈的爱国激情。要问他那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是强烈的爱国之情、怜惜之情、和悲伤!他期待祖国统一,临死还不忘让儿子在祖国统一时告诉他!同时也为自己没有看到祖国统一而惋惜!
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忧国忧民爱国情怀以及对北方人民的同情。
陆游是南宋爱国诗人,面临祖国分裂的剧变时代,早怀报国大志,中年从军西南,壮阔的现实世界、热烈的战地生活,使他的诗歌境界大为开阔。正如他的《示子遹》所追忆的“中年始少悟,渐欲窥宏大”;《九月一日夜读诗稿有感走笔作歌》所自述的“诗家三昧忽见前,屈贾在眼元历历;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浩气吐虹霓,壮怀郁云霞,自然不是那些玩弄半吞半吐雕虫小技者能望及了。他晚年退居山阴,而志气不衰,铁马冰河,时时入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对中原沦丧的无限愤慨,对广大民众命运的无限关切,对南宋统治集团苟安误国的无限痛恨,在这首七绝四句中尽情地倾吐出来。
“河”,指黄河,哺育中华民族的母亲;岳,指东岳泰山、中岳嵩山、西岳华山等立地擎天的峰柱。巍巍高山,上接青冥;滔滔大河,奔流入海。两句一横一纵,北方中原半个中国的形胜,鲜明突兀、苍莽无垠地展现在我们眼前。奇伟壮丽的山河,标志着祖国的可爱,象征着民众的坚强不屈,已给读者以丰富的联想。然而,如此的山河,如此的人民,却长期以来沦陷在金朝贵族铁蹄蹂躏之下,下两句笔锋一转,顿觉风云突起,诗境向更深远的方向开拓。“泪尽”一词,千回万转,中原广大人民受到压迫的沉重,经受折磨历程的长久,企望恢复信念的坚定不移与迫切,都充分表达出来了。他们年年岁岁盼望着南宋能够出师北伐,可是岁岁年年此愿落空。当然,他们还是不断地盼望下去。人民的爱国热忱真如压在地下的跳荡火苗,历久愈炽;而南宋统治集团则正醉生梦死于西子湖畔,把大好河山、国恨家仇丢在脑后,可谓心死久矣,又是多么可叹!后一层意思,在诗中虽未明言点破,强烈的批判精神则跃然可见。
南宋爱国诗人。绍兴二十三年赴临安应进士试,因名列秦侩孙子秦顺之前,又因“喜论恢复”受到秦侩的忌恨,复试时竟被除名。宋孝宗即名之处,他被召见,赐进士出身。曾任镇江、隆兴通判,乾隆六年(1170)入蜀,任菱州通判。乾隆八年(1172),入四川宣抚使王炎幕府,任干办公事兼检法官,远至南郑前线,光宗时,由于朝廷内部矛盾重重,皇帝及投降派的昏庸,被接去职,归老山阴故乡。在闲居乡间时,他采药、治病、救人,于书剑报国的政治思想落空之后,力求在日常生活中实践其平生关怀民瘼的素质。后于宋宗嘉定三年春逝,享年85岁。 陆游生平诗作逾万首,还有词壹佰三十首和大量的散文。其中诗的成就最为显著,与尤(亵)、杨(万里)、范(成大)并称为南宋诗坛四大家。其诗表达恢复中原,统一国家的强恋愿望,并抒发自己立志报国但壮志难酬的悲愤。描显农村生活的作品中,对农民的痛苦寄予深深的同情,常与爱国精神相联系,其诗艺术成就很高,被称为“诗史”,当时人称其为“小太白”。他的诗以豪迈雄放为主导风格,诗则纤丽处似秦观,雄概处似东坡,兼具婉玉,豪放之长。其词风格多样,并有自己的特色。 爱国诗,也可称政治抒情诗,几乎存在于每一个不同的时期,而每个时期的政治形势的发展、曲折高涨、低落、光明、黑暗等等的变化起伏,也可在这个时期的爱国诗中体现出来。而那些创作它们的爱国诗人们,将自己一腔的爱国热血全都真实地寄予作品之中。陆游的爱国情怀,是十分值得一提的。其中突出的一点就是他对祖国的赤诚,至死不渝。他的词《诉衷情》: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戌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身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积贫积弱、日见窘迫的南宋是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但这又是一个英雄“过剩”的时代,陆游一生以抗金复国为己任,但请缨无路,屡遭失败,晚年退居山阴,有志难审,这首词正是写出了词人壮志难酬的无奈心情,其中上片数句尤具气势,“觅”字见出建功立业的心情迫切。“匹马”唤出无畏英雄的豪壮。“尘暗”一句点出作者因理想破灭而引起的阴郁心情。下片更多的是感慨“鬓先秋”,“泪空流”字字泣血。心在天山,身老沧州!“作者没料到,自己的一生会不断地处在“心”与“身”的冲突中,他的心神驰于疆场,他的身却僵卧孤村。作这首词时,陆游以年近七十,但仍未忘国忧,真可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种高亢的政治热情,永不衰竭的爱国精神形成了词作风骨凛然的崇高美。除这首诉衷情之外,还有《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这首诗: 僵卧孤城不自哀,尚思为国戊轮台。 夜阑卧听风雨声,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是首绝句,作诗时,陆游已六十岁,虽然年迈力衰,独居孤村,但心怀壮志,急志不急心,思报国,戊守边防。虽不得志,但尚不自哀,以至积思成梦,在睡梦中实现救国杀敌之志,可见诗人的报国之情是何等强烈。(以梦来写真实的情感,作者用这种表现手法,显得很巧妙。) 陆游不仅在古稀之年不忘报国,甚至是在自己临死前仍念念不忘的是国家。诗《示儿》: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首是陆游的绝笔,也是遗嘱,虽然篇幅不长,但份量却十分沉重,拿它作压卷之作来结束他的漫长的创作生涯。 很合适,而且在其他诗人中是不多见的。译文是:“我本来明明知道,人死了万事皆空。但是我内心非常遗憾的是没能见到祖国一统。等到国军挥师北上收复了中原失土时,你们举行家庭祭祀,别忘了告诉你老爸。”全诗二十八个字极其朴素平淡,但蕴含感情,极其深厚,悲壮慷慨,使后世读者看到了一位光照千秋的爱国主义者的光辉形象。一个在病榻弥留之际的人,想到的不是自己,自己的家人,而是国家,这样博大的胸襟,就连一代英杰曹操在辞世之前还不免以分香卖履为嘱,而诗人却以“北定中原”来表达其生命中最后的意愿。对于这首诗后评价有明代学者胡应麟:“悲愤之气,落落二十八字间。”清代诗人贺贻孙:“率意直书,悲壮沉痛,孤忠至性,可泣鬼神。” 陆游一生喜爱梅花,他的诗中也有写梅的,他将自己的爱国情怀寄予梅花上面,对梅花的赞颂就表明作者崇尚梅花,崇尚它的精神,从而影射出自己坚定的爱国之情,像梅花那样纯洁,经得起风雨的考验。 “折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上片是感遇。“折外”二句,说梅花流离沦落,所居非地。“已是”二句说梅花备受风雨摧残,所遇非时,以此突出梅花遭遇的不幸。下片咏志,“无意”两句,表明梅花本性高洁,不为争春而来。“零落”二句,赞赏梅花历尽磨难,留得芳香而去,从而不难看出作者身世与人格的投影。陆游被免职,在南宋苟且偷安的环境中,一直颇受时忌。但爱国壮志始终不衰。他借咏梅来表达其坚定不移的爱国立场和政治情操。 诗中陆游以“托物言志”的这种表现手法表达了自己的爱国情怀。 上文讲过陆游晚年闲居故乡山阴,即使这时他仍念念不忘国家,这种爱国情怀难能可贵。在《游山西村》中: “莫笑农家腊酒挥,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萧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柱仗无时夜扣门。” 诗人从一个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典型性的场景着手,写了诗人脱离黑暗的官场,置身于家乡的纯朴,清新的生活环境,备感欣慰,虽是闲适的乡居生活,却流露出诗人未能忘情国事的胸怀。这又是一种很常见的表现手法。除此之外,贺知章的《回乡偶书》描绘出久别归家的这一典型场景。 上文写到陆游的《诉衷情》表现了诗人壮志未酬的无奈之感,而陆宾王的《在狱咏蝉》:“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萤,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他们在处境遇上有共同性,都写到壮志未酬,怀才不遇的情感,但陆宾王的重点在表现客观环境对自己的压抑阻碍而陆游的《诉》则重点在表现主观感情上的感慨,同样是壮志未酬,但他们的人生体念和感慨却各有不同的特点,这种特点既反映出他们处境遭遇的同中之一,也反映出他们不同的个性。研究结论在我们对陆游诗词的爱国情怀及表现手法作了简要的研究之后,我们对陆游,这位杰出的爱国诗人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同时也被他的忠正的爱国之情深深感染,他的精神对后人的影响很大。从他的诗词中的表现手法来看,陆游也是一位善于发掘生活的有心人,这一点也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从他与其他诗人的不同之处,我们也明白到不仅陆游,还有许多古代诗人,有其独特的地点,这先还有待于我们去发现,研究。
陆游生活在北宋后期至南宋前期,当时战争不断,百姓苦难深重,江山支离破碎,诗歌的内容也极为丰富,几乎涵盖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最重要的是爱国主题的日常生活和情景的吟咏,回荡着爱国忧民的激情,包含着丰富的思想内容。正如《唐宋诗醇》卷四二所说:“其感激悲愤、忠君爱国之诚,一寓于诗,酒酣耳热,跌宕淋漓。至于渔舟樵径,茶碗炉熏,或雨或晴,一草一本,莫不著为歌咏,以寄其意。”
他的诗毫无保留地体现了自己的肝胆肺腑。年轻时因触犯秦桧被黜之后,仍保持万里从戎、以身报国的豪情,并一如既往;壮年之后坐卧所思仍是抗战立功、洗雪国耻;这些在他不同时期的作品中都表现的很明显。即使是到了八十二岁的高龄,诗人的爱国热情依然没有一丝衰竭,直至临终时,还写下来耀照千古的绝唱——《示儿》,表露出念念不忘祖国统一的一片丹心。
陆游满怀对理想的执着和追求,而现实社会却使他的理想难以实现。于是诗人便通过发挥充沛的想象,或运用独特奇妙的夸张,淋漓尽致的表达了现实中无法实现的雄心壮志。陆游的诗中,还有不少篇章韵致翩翩,风采流溢,恰似画轴,有如乐曲,描绘了祖国山河的美好,抒发了对生活的热爱。
一、抗敌救国愿难成
抗金救国、恢复中原是陆游一生的理想,为了这个理想他读兵书、学剑法,渴望有朝一日报效国家。陆游四十八岁的时候被任命为四川宣抚使王炎的干办公事兼检法官,驻军南郑。这里临近宋金对峙的前线,地理形势雄险。陆游报国心切,经常身着戎装,观察地形、侦探敌情、检阅部队、打猎练兵、参加军中的歌舞宴会,他也到过敌占区,和敌人发生过遭遇战。这种军旅生活鼓舞了他的战斗意志,激发了他的诗情。他诗歌中抗敌救国的感情更为饱满,几乎无事不言及恢复。他观画马,就想象铁骑北伐:“毛骨若比三千匹,衔枚夜渡桑干北”(《龙眠画马》);他赏牡丹,则联想到洛阳沦陷:“周汉故都亦岂远,安得尽箠鞭羌胡”(《赏山园牡丹有感》);他看草书,忽然想象中原平定的景象:“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题醉中所作草书卷后》);夜半一番雷雨,他想到这是上帝震怒,惩罚了入侵者,旧京父老请皇帝车驾北还:“中原腥膻五十年,上帝震怒初一洗……长安父老请移跸,愿见六龙临渭水”(《中夜闻大雷雨》)。有时诗人还从中原人民着想来写自己的恢复愿望:“三秦父老应惆怅,不见王师出散关”(《观长安城图》),“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驱逐金人恢复中原是陆游魂牵梦绕一生的事业,诗人及南宋多少志士仁人毕生为之奋斗的夙愿,但现实是朝廷腐败、民生凋弊,理想难以实现,借物咏志是诗人无奈的吟唱。
陆游不但通过现实的日常行事、景物来抒发其恢复失地、统一祖国的愿望,还常常借梦境的描写来表达这一愿望。据清人赵翼统计,他有纪梦诗九十九首,大多是言恢复之事的。如《九月十六日夜梦驻军河外,遣使招降诸城,觉而有作》写大军北伐,恢复太行以西,直到新疆地区的汉唐故地;《纪梦》二道写“忽梦行军太行路”、“十万全师入晋阳”。陆游还有不少诗,不借事物,直言恢复,如《书怀》、《书悲》等;也有些诗采取了幻想形式,将收复的愿望当作现实来写,如《战城南》、《出塞曲》、《胡无人》等,梦幻之多,正见得他思念之深,愿望之强烈。
陆游不但是个诗人,他还是以战略家自负的,可惜毕生未能施展抱负。梁启超《读陆放翁集》诗云:“辜负胸中十万兵,百无聊赖以诗名。”他自己也常常豪情满怀,诗中多次提到诸葛亮的《出师表》,对其北伐中原的壮举极为钦慕:“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书愤》)。在蜀中从军时期,是陆游爱国思想大发扬时期,他这个时期的作品风格豪壮,情感强烈,表现出一腔报国情怀。他感叹“幅员万里宋乾坤,五十一年仇未报。”(《夜读东京记》)。他一直积极为北伐划策,送范成大还朝诗中说:“公归上前勉画策,先取关中次河北……因公并寄千万意,早为神州清虏尘”。诗人更渴望自己能成为唐时李晟那样的名将,清灭逆贼,收复旧京:“犹当出作李西平,手枭逆贼清旧京”。“安得铁衣三万骑,为君王取旧河山”(《纵笔》)。但这一切只是诗人美好的愿望而已,奸人当道,壮志难酬,只化为暮年的感叹:“死前恨不见中原”(《太息》)。直到临终,陆游关心的仍然是祖国统一的大业,在绝笔诗《示儿》中还写道:“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恢复中原,统一祖国的愿望时时萦萦绕诗人心头,至死不渝,他的这些诗歌也唱出了人民的愿望和时代的呼声。
二、矢志报国死不息
陆游一生矢志报国,这种志向萌生于少年,壮年尤盛,且至老不衰:“僵卧孤村不自衰,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他被免官家居,虽然每天只是饮酒赋诗,不能直接参与国家政事,为光复中原出力,但诗人并不只哀叹个人的遭遇,却希望为国出力、守卫西北边疆。直到八十二岁,仍然“一闻战鼓意气壮,犹能为国平燕赵”(《老马行》)。诗人的抱负虽一生不得施展,但他那种为国为民慷慨忘身的精神并未随年华老去而磨灭:“壮志未与年俱老,死去犹能作鬼雄”(《书愤》),表现出为国献身的崇高精神。
陆游曾在抗金的第一线生活过,虽时间不长,但“从戎驻南郑”(《九月一日夜读诗稿有感,走笔作歌》)、“射虎南山秋”(《三月十七日醉中作》),卫戍大散关,初步实现了“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观大散关图有感》)的志向,更坚定了驱逐金兵、收复失地的信心,并将这种感情形诸笔墨。他的代表作之一的《金错刀行》是从军后第二年供职嘉州时所作:“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这首七言歌行中,诗人借咏刀以言志,抒发了誓死抗金,坚信“中国”必胜的豪情。隆兴元年(1163),孝宗即位,起用老将张浚,准备北伐,而陆游此时也由大理司直迁枢密院编修,被孝宗召见,赐进士出身。值此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时,诗人深感慰藉的是他并不孤立:“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除积极提出军政建议外,他也结交了一批力主抗金的奇卓之士,与张浚亦为知心,对其北伐事业更是热心支持。他们“相期共生死”,充满了胜的希望。诗人的字里行间洋溢着同仇敌忾的自豪感。尽管当时南宋国力衰微,但诗人感到正义在我,士气必盛,且又握有汉中之地,定能收复旧河山。更何况“京华”多“奇士”,“中国”并非“空无人”,必能使“群阴伏,太阳升;胡无人,宋中兴!”(《胡无人》)。慷慨之音,激越之气,跃然纸上,对当时有志报国却无路请缨的人们来说有着巨大的鼓舞力量。
三、报国无门化悲愤
抒发报国无门、自伤老大的情怀,是陆游晚年诗篇的重要内容。诗人回顾平生,青年时代即受压于秦桧;后又因反对招权植党的佞幸,激怒孝宗,贬居外官;三年后又因“力说张浚用兵”解职归里,后虽一度起用,老来还是以“嘲咏风月”的罪名被劾去官。诗人一生为抗金救国而奔走呼喊,却不断受到排挤和打击,无奈之中发出“丈夫无成忽老大,箭羽凋零剑锋涩”(《夏夜不寐有赋》)的浩叹。“学剑四十年,虏血未染锷”(《醉歌》),崇高的理想遭到无情的践踏,这是陆游个人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对此诗人是极不甘心的,但他并未沉湎于一已之否泰荣辱而顾影自怜,现实虽然不尽人意,但老骥伏枥,陆游的壮心不死,他仍渴望效法诸葛亮的鞠躬尽瘁,干一番与伊、吕相伯仲的报国大业,这种志向到老不衰。甚至开禧二年(1206)他已是八十二岁高龄时,当韩侂胄起兵抗金,“耄年肝胆尚轮囷”(《见邸报感怀》),还跃跃欲试。这就是陆游的胸怀,他以如椽大笔描出了一个爱国志士的高大形象、一个毕生忧国忧民、为抗金救国恨不委身锋镝的诗人自我形象。
陆游和辛弃疾一样,有报国之心,而请缨无路,一生宦海浮沉,未曾实现自己伟大的报负,老来只有闲卧荒村,作诗自遣。往往发出强烈的、壮志未酬的感慨:“少携一剑行天下,晚落空村学灌园。交旧凋零身老病,轮囷肝胆与谁论!”(《灌园》);“天下可忧非一事,书生无地效孤忠”(《溪上作》);“志士凄凉闲处老,名花凋落雨中看”(《病起》)。字里行间充溢着一种沉郁悲愤之情。陆游在他的诗中反复用“书愤”、“书叹”、“悲愤”、“叹息”这样的诗题,这些诗歌都慷慨激昂,深寓不平之气。如他在六十二岁闲居故乡山阴时所作的《书愤》。
早岁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诗篇回顾了早岁的豪气以及壮岁的战斗经历。当时北望中原,壮气如山,至今想起,豪情犹在。当年王炎以枢密使出任四川宣抚使,积极擘画进兵关中、恢复中原的军事部署,但可惜当年九月王炎即被调离任,陆游也改任成都府参议官,北征又一次成为泡影。“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这十四字包含着多么愤激和辛酸的感情。诗人空有一腔豪情壮志,现实却是“塞上长城空自许”,岁月不居,壮岁已逝,志未酬而鬓先斑,这在赤心为国的诗人是日夜为之痛心疾首的,真可谓“离骚未尽灵均恨,志士千秋泪满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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