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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好,我是阿甘佐。也许有人听说过我,当然也有人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阿拉德大陆了。

下面,是我的故事。一个剑魂和一个狂战士之间的故事。

我一直觉得我混的很失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跟我同时代的鬼剑士之中,我也就是中等实力而已。GSD那个老鬼就混的比我强多了。当然,他也下了本钱,把自己的眼睛都弄瞎了。俗话说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这可一点都不假。你看人家现在是84级的大暗黑天,每天蹲在墙角晒晒太阳,就有一大群年轻的鬼剑士围着他,脸上写满了敬佩和崇拜。而我,虽然说比他年轻了22岁,但是现在也只有80级,并且,没什么名气。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去做一个铁匠,和辛达一样的铁匠。

然而,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本来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严肃的父亲和一个慈祥的妈妈。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对于一个生活在贝尔玛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生活就已经别无所求。

但是在我13岁生日的那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记得那天我很高兴,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是一把崭新的重剑。一个令所有男孩子都为之心动的礼物。在跟父母和妹妹一起分享了蛋糕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母亲以为我是吃得太快噎着了,于是让我回房间去休息。

我躺在床上,觉得头昏沉沉的,整个左半边身子都发热,右半边身子却冷得像冰。烧灼的热痛越来越强烈,让我辗转反侧。医生来了之后,简单地诊断了一下,说我可能是着凉发烧了,给我服了一剂汤药。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慢慢睡着了。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着凉引起的发烧。

那是卡赞综合症。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

我的家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是爸爸妈妈和妹妹残缺的尸体。我的身上溅满鲜血,左手的皮肤变成邪恶的紫红色,膨胀扭曲。

那把父亲送给我的剑被我握在右手之中,剑锋上是厚厚的干涸的血迹。

那一夜,月明星稀。

过了很多年之后,甚至知道现在,我都回忆不起来在我醒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据说当人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或创伤之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心灵,头脑会强行将这段记忆抹掉。我想,也许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的记忆是从三天后才开始的。

我记得我坐在一个狭小的木笼里,木笼是用很粗很坚固的木头做成的,里面只能坐着或者跪着,站不起来。

我的左手上套上了两个厚重的铁环,缠上了一层结识的铁链。铁环和铁链上都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另一条铁链栓在我的左腿脚踝上,把我锁在笼子的一角。

木笼上下颠簸,似乎是在一辆马车上。但是笼子外面罩着一层厚帆布,我看不见外头。

我觉得很害怕,还很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笼的颠簸停下来了。外面的帆布被扯掉,光线射入,我才发现,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木笼的另一个角落,也蜷缩着一个小男孩。他的左手和我一样,缠绕着粗笨的铁链。帆布被扯下的时候他抬起头来望向我,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有深棕色的头发和铁灰色的瞳孔。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你是谁……”

我完全是无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看得出来,他也是无意识地回答了我。

“我叫西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被两个健壮高大的男人从铁笼里拉出来。脚上的锁链被摘下,但是手上的铁链却一直保留着。在我面前,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那两个男人带着我和西岚走上一条崎岖的林间小路。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看到了那座房子。

从大门门楣上装饰的圣徽来看,那似乎是一座修道院,并不高大,但是却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庄严和肃穆——完全不同于我从前见过的任何修道院或教堂。这房子用灰白色的石头砌成,有深红的屋顶。然而知道现在,在我的记忆中,这座房子都是黑色的。

一路上由于恐惧,我和西岚都没有再说话,那两个领着我们的男人也一言不发。当时我完全以一个13岁男孩的心态来看待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也就是说,我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任凭周围的一切操纵自己的命运。

一个年老的穿黑袍的女人把我们领进修道院里,给我们食物、干净的衣服和水。

然后她告诉我们,我们的生活,就要从此改变了。

“左手被卡赞侵入,只要发现的早,就还有希望得到救治。你们是幸运的孩子,我派出去的圣职者们在你们刚刚被卡赞侵入时就发现了你们。只要经过治疗,你们有痊愈的希望。只不过你们失去的东西,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于是我想起了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和我的妹妹,想起了我的家,想起了那噩梦般的一天。我记得我哭得很厉害,西岚也是。

在修道院里接受治疗的日子开始了。修女们每天为我们祈祷,用气味奇异的草药敷治我们的手臂。圣职者们则用他们神奇的力量驱逐着已经侵入我们骨髓中的邪恶。

四年之后,我十七岁。

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康复了。西岚则在半年前就已经康复。我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又过了一段时间,西岚的一个叔叔来接走了他。这是我经历的第二次和朋友的分离。第一次发生在我卡赞入侵的那天。当时我很伤心,不过那并不是我最后一次和朋友分离。

现在我不再伤心了。因为我已经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永远是孤独的。不管他有多少亲人,有多少朋友,有多少伙伴,真正的苦难和悲伤,都必须由他自己来对抗。

西岚去了他在赫顿玛尔的叔叔家。但是我没有别的亲人,我只能留在修道院。又过了一年,在我18岁生日的当天,我发誓以自己的力量、生命和忠诚对抗魔族,以保卫我曾经失去、并且现在所珍爱的一切。

我成了一名见习圣职者。

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我总是感慨世事难料。

当成为见习圣职者之后,修女把我叫到忏悔室里,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我。慈祥的修女从没有用这种表情对我讲过话,所以我知道,她说的话一定很重要。

“阿甘佐,现在你已经是神的仆从,我可以把一个秘密告诉你了。你跟我来。”

修女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忏悔室的门关起来,然后我感到身子一轻,这座小小的房间开始向下沉去。我以前从不知道修道院下面还有别的地方呢。

“这是一个秘密,不是我们修道院的人是不能知道的。我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希望你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是的,修女,我向神起誓,必将保守您即将告诉我的秘密。”

房子停下来,门再一次打开。走过一条潮湿幽深的走廊,我们在一扇厚重而布满了锈蚀的铁门前停下。修女拿出一把古老的钥匙打开门,随着刺耳的门轴声,一个小小的石头房间出现在我面前。

房间里潮气很重,但是很干净,墙上的壁龛里有火光,我看到房间的一角有一张大木床,床上有一个人躺着。

“他是谁?”我问道。

“是她。”修女纠正我:“她和你一样被卡赞所侵蚀。但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听到了我们讲话的声音,床上的人坐了起来。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暗蓝色美丽的面庞上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看到这张脸的瞬间,我感到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多么美丽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卢克西。

“她叫卢克西,是一个暗精灵。”

修女告诉我,卢克西比我小一岁,在她被发现的时候,卡赞几乎完全侵蚀了她的身体。修道院牺牲了一名圣职者的生命才把她制服。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卡赞的邪恶力量被逐渐压制住,但是仍然随时可能会爆发。所以这个危险的女孩被关押在地底的石牢之中——尽管她没有犯任何罪。

我听着修女的话,但是我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卢克西的脸。卢克西也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目不转睛地与我对望。

她的目光平静而孤独。

过了很久,我才说:

“这对她很不公平。”

修女轻轻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这是卢克西自愿的。”

“为什么!?”

“因为。”卢克西忽然接过我的话。她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沙哑一些,带着一种低沉的魅力。

“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我宁愿终身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也不想再有任何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我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为自己的将来定下了一个目标。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圣职者,对抗卡赞,对抗一切邪恶,决不让任何人再遭受和我,和西岚,和卢克西一样悲惨的命运。

后来我实现了我的目标,用完全不同的方法。

从那天起,我又多了一个工作。每天为卢克西送去维持生命所必须的食物。我们很少交谈,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不,并不是爱。而是尊重。

修道院的生活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偶尔还有被卡赞侵蚀的孩子被送来。我只是一个见习圣职者,没有为他们驱魔的力量,只能在其他圣职者们施救时打打下手。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我22岁那年某个秋季的下午。

那天我正在修道院的院子里劈柴。忽然,修道院的院门被人很粗暴地退开,一个高大、健壮,魁梧的人大步走进来。从他的服饰上我认出这是一名圣职者,但是他的脸实在是更像一个强盗。

那是一张粗糙而威武的脸,有浓密的胡须,粗粗的眉毛斜插入鬓,看起来狰狞凶恶。尤其是他的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人,那人似乎受了重伤,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淌下来。

“你是谁?”我握紧手中的斧头,大声问。

“叫修女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那人大声叫道,嗓门之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还不等我回头,修女已经出来了——他那么大的嗓门,想听不到也很难。

“布万加?”修女似乎很惊讶。

“嗯。修女,你还不知道么?”叫布万加的圣职者一面大声说一面把抗在肩膀上的那个人放下来。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头发稀疏,身材彪悍,但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被一副皮革眼罩蒙上了。眼罩的边缘隐隐露出旧伤疤。

是个盲人么?

他还在呼吸,但是很急促。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条可怕的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肋骨下。伤口皮开肉绽,似乎很深。鲜血不停地涌出来。另外两个闻声赶来的圣职者立刻开始施救,修女大声对我说:

“阿甘佐,别傻看着,去拿一桶清水来,还要纱布和草药。”

我匆匆跑进屋子里,当我带着药箱和水回来时,那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叫布万加的圣职者顺手接过我手里的水桶,先喝了一大口,才把水交给修女让她清洗伤者的伤口。

“森林里出事了。牛头人部落忽然发生了骚乱,很多牛头人都狂暴起来,开始攻击人类和其它正常的牛头人。我赶着回来报信,路上看到这家伙……”他用脚尖指了指地上的瞎子“正在为了保护两个哥布林而跟一群牛头人战斗。他虽然击退了那群疯牛,自己也伤的不轻。”

我蹲下去帮助修女给伤者包扎伤口,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腰畔挂着一把精美的短剑,剑的护手上刻着三个字母。

GSD

盲眼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在包扎好他胸前的伤口后,我和修女开始清洗他的身子。忽然,我低低的惊叫了一声。

随着他左臂上的血迹被洗去,我看到了那肿胀扭曲的左臂,尖锐漆黑的指甲,暴出皮肤的血管……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什么。

鬼手!!!

果然,他的左腕和手肘上都套着粗笨的铁环,只是缠绕手臂的锁链已经断了,我才没有一开始就发现。我像触电般向后跳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本来以为已经被遗忘的噩梦,又浮现在我脑海中,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鲜血,痛苦,寒冷,烧灼,愤怒,悲伤,仇恨,疯狂,黑暗……

那一夜,月明星稀……

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抬起头,看到了布万加的脸。

“你的痛苦,我也经历过。”他说,呼吸中带着烟草的气味:“而且,那里躺着的那个人也一样。卡赞可以侵蚀我们的肉体,但是不要被它侵蚀你的心灵。”

他的脸庞近在眼前,目光坚毅如同磐石。我忽然感到平静了下来,用力点点头。

“好样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甘佐……”

“我是布万加。也是这个修道院的圣职者。只不过我很少回来。”

什么叫“很少”回来,我在这里住了快10年了,这才是第一次见到你好吧……

修女仔细地看着盲眼人的鬼手,口中喃喃自语:

“盲眼,鬼手,难道这个人,是一个阿修罗吗……为什么阿修罗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时,那盲眼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粗重的喘息,接着,咳嗽起来。

他似乎想要坐起来,但是修女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你胸前的伤不轻,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这是哪里?”盲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嘶哑而浑浊,但是底气居然很足。

“巴莱卡修道院。我是这里的院长。你叫什么名字?你是……“

“我是一个阿修罗。”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叫我GSD就好了……”

“阿修罗,排除一切杂念,追求最强大的力量,放弃回忆,放弃情感,放弃光明,连名字也抛弃的鬼剑士吗……”修女忽然转头看了布万加一眼。

入夜之后,已经恢复一些元气的GSD告诉我们。他本来是在修炼的旅途之中,无意中发现有两名天族人不知何故出现在这附近。并且听到了他们的密谋,将可以令人发狂的药粉投入牛头人村落的水井之中,好从混乱中窃取牛头人部落世代相传的宝物。GSD试图组织这两人,但是却因为眼盲而在地形复杂的丛林中失去了他们的踪迹。第二天一早,果然有大量发狂的牛头人在森林里大肆杀戮。

“后来我遇到了其中的一些牛头人,它们刚刚屠杀了一个哥布林村落。这种事情无法置之不理啊……但是我的修炼还是不够……”

“安心休息吧。”修女说。但是GSD摇摇头:“不,我担心这里可能也会被波及到的。”

修女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

“神会庇佑我们。”

接着她把我拉到门外,对我说:

“阿甘佐,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你要跟着布万加逃走。”

我敏感的感到修女似乎向我隐瞒了什么。她的言语之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安。但是我也了解修女,如果她不想说,我问也是没有用的。于是我只是点点头。

第二天清晨,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的牛头人出现在修道院围墙的周围,然后越来越多的牛头人出现了。这些可怕的巨兽,最高大的有三个布万加叠起来那么高,最矮小的也比我高出一头。它们沉默地聚集着,只听得到粗重的喘息声和坚硬的蹄子踏在大地上的声音。

真正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它们的眼睛。

空洞的眼神中只有嗜血的渴望。

到了快要中午的时候,修道院外面的牛头人已经聚集了近三百头。我不知道这个修道院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这些可怕的生物,我只是感到害怕。

其他的圣职者们也很紧张,只有修女看起来还很镇定。但是我却发现她的双手其实也在微微颤抖。

“害怕吗?”我听到布万加在身后问我,我没说话,点点头。

“我也害怕。”布万加说:“但是你要学会面对自己的恐惧,学会从恐惧中生出力量和勇气。”

我又点点头。其实我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当时我完全被几百头牛头人所散发出的那种沉寂的肃杀气氛所震慑了。这件事情令我后悔终生,如果当时我理解了布万加的话,能够从恐惧中生出一点勇气的话……

可惜,人的一生中从来就没有“如果”。

“阿甘佐。”我听到修女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看到修女在向我微笑。

“记住我昨天说的话……”

她的话被打断了,围墙之外的牛头人们忽然开始同时咆哮起来。一开始,那咆哮只是低沉零落的吼声,但很快就汇合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浪。这声音并不响,很低沉,但是却仿佛是从大地深处发出来的。就算你掩上耳朵,闭上眼睛,这种低沉的咆哮仍然透过你的皮肤和骨骼,透过你的血液和肌肉,深深刺入你的脑髓之中。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窗前,看着至少四头牛头巨兽低头猛冲向坚固的大门,我几乎没听到厚重的门板破裂时的声音。更多的牛头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冲向围墙,一肘厚的石头围墙在呼吸之间就土崩瓦解,一片犄角、毛皮、肌肉、巨蹄和斧头的潮水汹涌而来,仿佛铺天盖地。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连“逃走”这个念头都没有升起来……

修道院房子的正门比起围墙大门来更加不堪一击,一头牛头巨兽一拳就把它变成了碎木块。数十头挥舞着战斧的牛头人猛冲进屋子里,其中一头皮毛浅棕色的牛头人,口角挂着白沫,鼻孔喷出水汽,双目血红,挥舞着斧头大步向我走来。

我拼命地大声对自己说快逃!可是我的双脚却如同生了根一样扎在石头地板上。沉重巨斧在我头顶高高举起,我几乎可以看清布满豁口的斧刃上的每一个细节,腥臭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呆呆地看着这即将夺取我性命的一击当头落下,直到修女从侧面把我一下子撞开。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

沉重的巨斧从修女的左肩处砍下去,毫无停顿地一直劈到右腰。鲜红的血雾如同花朵般绽放在漆黑的背景下,我看到修女最后望向我的眼神,没有痛苦,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慈爱和担忧。我的脸上,身上,双手上落满了猩红滚热的血雨,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看到修女的嘴唇动了一下。她已经不可能再发出声音了,但是我却清楚地听到了她最后的话。

阿甘佐,以后的道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

修女倒下去,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而我还是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牛头人再一次挥起斧头向我扑过来。如果不是布万加,我坟头上的草现在已经很高了。

布万加一声怒吼,右手单手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图腾,猛地一抡将牛头人的斧头砸开,紧接着左手一拳狠狠地砸在牛头人的鼻子上。与此同时,另外两个牛头人也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修女死了。

修女死了。

死亡,如此之近,近在眼前。漆黑如夜。

“阿甘佐!混蛋!!还不跑!!!?”

我听到布万加粗重的喘息和怒喝,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我的肩头,那只手粗糙有有力。短粗的手指如同铁棒般深陷入我肩头的肌肉。

我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我只是吓坏了。死亡的恐惧是最原始的恐惧,很少有人能够抗拒。

就在布万加试图拉开我的时候,牛头人的斧头也砸了下来。布万加单手勉强挡开了这一击,但是斧头的锐角还是在他肩膀上划开一条很长的伤口。他的血也溅到我的脸上,和修女的血混在一起,滑过脸颊,滑过嘴角。而我,那个令现在的我痛恨无比的软弱无能的我,仍旧傻傻地站着。

更多的牛头人围了上来。

接 下来的事情我是很久以后才慢慢明白的。当时只感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两头离得最近的牛头人身上顿时被强劲的风压划出无数伤口,其中一头还被这股狂凤吹得翻 了个筋斗。紧接着,我听见一阵刺耳的啸鸣。不知为何,这声音反而令我稍微镇定了一点。扭过头,我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手中提着一把短剑,胸前洁白的 绷带上渗出大片血迹。而在他的四周,漂浮着无数微微发光的神秘符文刻印。

GSD!

他的人仿佛正在燃烧,浑身都放射出令人无法正视的邪光,只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感到喉咙发干,全身的皮肤绷紧。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杀意。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短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在修道院大厅中肆意屠杀的牛头人们仿佛也被这可怕的杀意所震慑,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斧头。

紧接着,GSD一声低喝,随着短剑的落下,一道肉眼可见凝如实质的巨大剑气向前射出。

我牺牲光明,放弃一切,只为了追求最强大的力量。

我付出了代价,这就是我得到的回报。

无人可挡的力量!

修罗邪光斩!!!

首当其冲的是一头全身肌肉虬结的牛头巨兽,它试图用手中的斧头阻挡这道剑气,但是那染满了血迹的巨斧跟它健壮结实的躯体如同狂风中的蒲公英一般在霎那之间分 崩离析。在杀死这头巨兽后那道剑气的速度和威力丝毫没有减缓,呼啸着扑向目瞪口呆的牛头人群中。我甚至没有听到一声惨叫一切发生的太快,当剑气消失时,已 经有至少十头牛头人尸横就地。

“布万加,带他走!”

布万加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抗在肩上,我的脸正对着他的伤口,血流进我的 嘴巴里,腥咸滚热。我扭过头,看到GSD再次举起那把短剑,漂浮在他身边的符文刻印猛然被吸入剑身,剑身则如同刚从熔炉中取出一样发出炽热的光芒。随着短 剑一挥。一团巨大白亮的光芒从剑身上飞出,和刚才那道剑气不同,这团白光飞得很慢,但是不可阻挡。牛头人碰上这团光,就立刻惨叫起来,接着皮肤爆裂,身体 里的鲜血变成绯红的蒸汽散出,惨死当场。其余牛头人都恐惧地看着这团光芒,四下散开。当白光飘移到墙壁前时,轰然爆开,气浪和冲击波把离得较近的三四个牛 头人震倒在地。墙壁也被炸开一个缺口。布万加扛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地上的牛头人尸体,从那道缺口中冲了出去。

我从布万加肩膀旁回望,看到几头牛头人想要冲出来追赶我们,但是却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拉住一般向后倒飞过去。

紧接着我听到GSD一声咆哮!!

“无双波!”

我感到整个世界仿佛都震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声音——或者是这声音已经超越了人类听觉的极限。

整个修道院在我身后土崩瓦解。

我看着身后发生的一切。这座我住了十年的修道院就是我的家,我看着我的家化为尘土,心中居然没有一点悲伤。

只有麻木,极度惊恐之后的麻木。

布万加又跑出几步,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把我从他肩膀上摔了下来。我躺在尘土之中,两眼呆呆地看着天空。

修女死了。

修道院也没有了。

转瞬之间,我又失去了一切。

而今回想起来,我的生命似乎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我所珍爱的东西。直到今天,我仍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加强大一点,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那些重要的事物。

布万加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尘埃落定,几名侥幸活下来的圣职者推开瓦砾爬了出来。他们都有伤,而且伤得不轻。

但是我没有看到GSD。

他和牛头人同归于尽了么?

忽然,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张脸,一张暗蓝色的美丽面孔,一双深紫色的美丽眼睛。

“卢克西”我小声自语,然后猛地跳起来:“卢克西!卢克西还在里面!卢克西!”

我跑向修道院的废墟,但是没跑几步就被一块碎石绊倒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大地扑面而来。我脸朝下跌倒在地上,粗糙干燥的沙土摩擦着我的脸。

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黑暗。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纯粹的空虚的黑暗,带着最原始的对未知的恐惧的黑暗。在这无垠的黑暗中,我的灵魂仿佛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溶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然后,一团血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绽放。

一个意识在我的心灵中浮现出来。

痛苦吗?悔恨吗?悲伤吗?

因为你太弱小了。

我曾经把力量给予你,但是你却放弃了我的力量。

现在,我给你第二次机会。交出你的天真,你的善良,你的软弱和你的爱。收下我的这份礼物。

最强大的力量,是仇恨的力量。

《花仙子》第10集,萝卜海棠,花语是怀疑。

这一集,通过故事,解剖了小男孩小杰一个不适当行为之后的内心轨迹。

在村长家打工的小蓓赚足了旅费之后,将要告别此地。村长的儿子小杰不舍得她走,无意中得悉小蓓对一个首饰盒的喜欢,就想着要买来送给她。

这是这个故事发生的美好动机,小蓓在后来得知小杰的初衷后也是非常感动的。只是当时小蓓没有钱,放弃了,小杰也没有钱,就想着从哪里弄点钱。

小杰拿了家里的古董花瓶,换来了首饰盒,当他追上赶路的小蓓准备送出的时候,村长家里一群帮工追来了,说太太的花瓶不见了,而小蓓是很重要的怀疑对象。当小蓓被带回村长家,面对村长太太带着怒气的怀疑时,这个时候,小杰是可以说出真相的,但是他沉默了。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好,害怕父母指责;或者是在众人面前,不敢说出“自己偷拿”这个真相。于是,小蓓被扎扎实实地进一步怀疑,关进了村子的仓库里。

当小蓓陷入困境,想起那个一直会在困境中出现的李嘉文时,确实有人来救她了,不是李嘉文,是小杰。小杰依然没有说出真相,只是催促小蓓赶快离开。这显然不是小蓓想做的事情,她说我一定要找出小偷,怎么能带着嫌疑走呢。小杰原以为让小蓓走掉,自己的这个行为也就烟消云散了,但他不知道小蓓是有原则的人。

来福的狗鼻子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那个花瓶失踪地方的气味和小杰身上的如出一辙,小蓓眼里,小杰变成了重要嫌疑人。这个时候,小杰也可以选择说出真相,但是他依然没有,听任村民们像追小偷一样追着小蓓。

在小杰一而再、再而三都没有办法面对真相的时候,娜娜和波奇便有了可乘之机。娜娜怂恿小杰拿父亲的东西放在小蓓行李箱里栽赃,波奇则从村子里很多人家里偷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小蓓的箱子。当这些“罪证”再一次佐证小蓓的偷盗行为时,小杰还是没有选择发声,看着小蓓再次被追。这个时候,小杰已经从带着美好动机的偷拿变成了洗刷自己嫌疑而栽赃别人的恶意。可能,人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罪责并说出真相的时候,很多本心并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这样无法阻挡地发生了。

最后,两人分别逃入了同一个教堂。小杰被误作神父,小蓓忏悔,对于一路走来很多小节上的不严谨表达真诚的歉意,并请求洗刷自己这次的冤屈。一错再错的男孩此时被深深触动,想要真实以对的心念打败了在内心辗转徘徊的怯懦、恐惧和逃避。

当小蓓再次进入忏悔室时,被小杰当成了神父。此时,小杰陈述了这件事情滚雪球般的真相,小蓓既知道了是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被冤枉,又知道了因为喜欢她而想赠送她礼物的心意。在知道古董花瓶已经到了马德里市场的时候,行动派小蓓夺路而去。

市场上,娜娜**再次使坏。她用不断加码的金钱考验着一个售卖古董的老人,小蓓的出价一次又一次被娜娜盖过,但是小蓓有故事,非要这花瓶的故事,最终,老人抵制了金钱的诱惑,把花瓶给了小蓓。

当小蓓拿到花瓶,兴奋得要摔倒时,李嘉文出现,扶住了小蓓,还有点宠溺地点了点小蓓的额头。这一集里,李嘉文出现得基本没有价值,那么,是为了突出两人的情谊已经到了共苦(想象)同甘(事实)的程度?作为一个系列剧,如何用极少的情节推动主线人物的情感发展,编剧也算动了小心思。

小蓓坐上火车,开始了新的旅程。

嘉文送给村长的花种是萝卜海棠,又叫仙客来,花语是怀疑。为什么要送这种花语的花?是看到这种花,想到曾经的怀疑,从此不要轻易怀疑的意思吗。

这种花还有另一个花语,是内向。内向这个词,如果从中性角度而言,和外向同是描述人外在行为的词汇,没有对错和好坏。但在人的平常语境里,这个词偏贬义,是阳光开朗的反面。我倒觉得,外在行为确实可以反映人的内心,但是并不能精准表达内心,小杰在需要发声但不断沉默的时候,他内心是逃避和紧缩的,当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内心变得敞开。他的外在行为都是内向的,但前者内心关闭,后者已经豁然打开。

1、你果然想跟他 和解 ,就应该主动找他谈谈。

2、必须认真对待 和解 决前进中出现的各种问题。

3、小明具有较高的分析问题 和解 决问题的能力。

4、不会 和解 的人,害怕表达对朋友的意见,结果纵容了朋友的缺点,这样维持的友谊是不牢靠的,总有一天会维持不下去。而恰恰是不怕冲突的人,及时把不满表达出来,通过交流解决了朋友间的不和谐,才会有真正长久的友谊。

5、与敌手的 和解 ,只是出于一种想改善自己状况的欲望,或者是出于对斗争的厌倦,再不就是对某一坏结局的恐惧。

6、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 和解 放,有多少热血男儿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7、人是自然的仆役 和解 释者,因此他所能做的和所了解的,就是他事实上或在思想上对于自然过程所见到的那么多,也就只是那么多。对此,他既不知道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8、请回来,我希望能够 和解 ,我要当你的情人。

9、结果也并非出人意料, 和解 并未达成,反而演变成了彼此反唇相讥。

10、发现冗余度太高,删繁就简后,再不断的与自己 和解 。

11、 和解 之後不是免除刑事任或列不罪,只是把最程度降低到次程度,由死刑立即行改呃用死或期徒刑。

12、法律如果没有法院来详细说明 和解 释其真正意义和作用,就是一纸空文。

13、为了祖国的独立 和解 放而英勇献身的烈士们,他们的死是重于泰山的。

14、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西欧大国法德实现 和解 后,西欧各国在上世纪70年代踏上了通往"欧盟"的康庄大道。

15、经过大家百般相劝,他们俩总算 和解 了。

16、一切结论产生在调查研究之后;在调查研究中,如果找不出原因 和解 决办法就不能放过。

17、世界上使社会变得伟大的人,正是那些有勇气在生活中尝试 和解 决人生新问题的人!泰戈尔

18、没有中国***的努力,没有中国***人做中国人民的中流砥柱,中国的独立 和解 放是不可能的,中国的工业化和农业近代化也是不可能的。

19、圣经并不说谎,或者有误,它的道理是绝对和不可侵犯的真理。我只能说,圣经无误,但有些解经学家 和解 释的人在许多地方时有误解。当他们往往只是撷取文字表面意义时,有些错误就显得非常严重。

20、走自己的路,不管人言,只须日月见证,这恰好是人生最真实的活法 和解 释。我一直想要这么做,然而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21、良好的行为可帮助人们将来诞生到更美好的境界,而且使他更接近自由 和解 脱。

22、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父母应该逐渐淡化对孩子的爱,减少对孩子的照料和保护,以培养孩子的独立性 和解 决问题的能力。

23、世界上使社会变得伟大的人,正是那些有勇气在生活中尝试 和解 决人生新题目的人!

24、不要把分数看重了,要把精力集中在培养训练分析问题的能力 和解 决问题的能力上。毛泽东

25、中芯国际前任CEO张汝京在辞职当日接受台湾媒体采访时表示,他辞职实为"负荆请罪",希望辞职让中芯国际与台积电真心 和解 ,不至于影响中芯国际的运营。

26、他们看着对方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个模糊的镜面,而一旦重新发现他们的需要和兴趣有所不同,情感上就特别容易受到伤害。可是两人之间的争执从来不会挑明,而像眼下这种争执之后的 和解 也就成为他们之间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27、而当今海内学界不胫而走的域外中国史论著,大多是以理论 和解 释见长的作品。

28、当大敌压境时,平民随即与军队战士一起撤到离罗马五公里的圣山上安营扎寨,贵族在惊恐中不得不与平民谈判 和解 。

29、对于数学问题,自己想出答案和确认别人的答案是否正确,哪一个更简单,或者困难到何种程度,拟一个别人无法解答的问题 和解 开那个问题,何者更困难

30、同一民族的自相残杀造成南北方的严重对立、互相仇视和极端不信任,成为后来谋求 和解 的最大障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关闭了南北方沟通、协商和交流的大门,使半岛统一大大延期。

31、他想 和解 两人的矛盾,并做了许多努力,现在他意识到原来是他一相情愿。

32、接着师父以其行云流水般的智慧和幽默,自然回应了听众们想听的话题 和解 除疑惑。

33、由于 和解 协议的实质是变更了原来生效法律文书的内容,是对国家意志的改变,作为国家代表的人民法院显然不能置身事外,必然需要参与执行和解协议的审查。

34、天分,天性,从来都不需要发言 和解 释。

35、没有中国***人做中国人民的中流砥柱,中国的独立 和解 放是不可能的。

36、由于双方都缺乏为民族 和解 作出让步的诚意;因此对于停火总是轻诺寡信。

37、英国和美国来说,眼下还不能得意忘形,而应该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保持平静的心态,并公开呼吁的黎波里保持克制,推进 和解 。

38、因而,对于利比亚的西方支持者,特别是法国、英国和美国来说,眼下还不能得意忘形,而应该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保持平静的心态,并公开呼吁的黎波里保持克制,推进 和解 。

39、自卖自夸的纽约州州长安德鲁。库莫在回应这项 和解 时,称赞自己创建了这样一个机构。

40、读者之所以要阅读学术期刊,一般为寻求所探讨问题的原因 和解 决办法的思路,希望从中直接获益,不欣赏那些故弄玄虚,不着边际,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八股文。

41、亲人和亲人之间,不打不成交,打是疼骂是爱,事后把一切当成笑话, 和解 多么省事。

42、越是错综复杂的问题,就越要根据简单的原理和朴素的思想进行判断和行动。我想这是拨开云雾见南山,直接洞悉事物本质 和解 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43、其中,QAM解调 和解 码功能由一体化高频头来实现。

44、笔者探索了牡丹容器育苗的方法 和解 除牡丹种子上胚轴休眠的方法

45、根据中国本土传媒生态环境的异质性和传媒责任面临的困惑,通过描述性研究 和解 释性研究相结合以及内容分析等方法,提出中国传媒强化“守土意识”的建议。

46、本文分析了导致电铸缺陷的主要原因 和解 决方法,提出了选择性射流电铸工艺方案。

47、一对意大利夫妻被抓到在教堂忏悔室发生性关系,在弥撒时,他们表示对自己的行为非常后悔,希望与当地主教 和解 。

48、七位数的赔偿远远大于其他窃听事件的 和解 数目。这反映出这个窃听事件直接伤害了一宗凶杀案的受害者的家人。

49、此类压缩器在编码 和解 码流程中要求可用XML文档的模式信息。

50、外科医生的晚餐…吃饭要用如注射器,镊子 和解 剖刀这类餐具。

51、中国人民在南非人民反对种族隔离、争取民族解放、致力于民族 和解 和经济发展的全过程中,始终坚定地站在南非人民一边。

52、在第四辑,“在问题中思考,在实践中发展”,讲述的就是自己在“小老师”上课中的困惑 和解 决办法。

53、它接受用Base64编码的密码字节数组,并对它译码 和解 密以返回明文数据字符串。

54、本文关注中西部地区乡镇财政的困难,以及造成这些困难的原因 和解 决的思路。

55、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位慷慨的老巫师,他用自己的坩锅调制了许多魔药 和解 毒剂,以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56、甘肃天翔网络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于2008年,致力于为企业信息化建设提供优质互联网应用 和解 决方案的技术服务型公司。

57、学习如何使用洋话连篇现代美语在西方商务中起草 和解 释商业建议。

58、桂枝汤以其调和营卫、调和阴阳、调和脾胃的功效,及在表证、里证的广泛应用,很好体现了和法 和解 、调和的意义。

59、诉讼 和解 的效力应当包括羁束力、形式的确定力、执行力和形成力。

60、虽然暴力活动正处于四年来低点,伊拉克也正走向民族 和解 ,但是汽车炸弹袭击和绑架威胁依然没有消失。

61、换句话说,想结束索马里内战,需要的是全面的政治 和解 ,而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且外国人支持某一派的做法也是越帮越忙。

62、另外在干旱 和解 除涝害时,SUB1A限制了活性氧在地上组织中的积累。

63、胜者常会傲慢不逊,傲慢让他们不会去同战败方寻求 和解 ,只有极少数情况下他们才会这么做。

64、和不提起公诉的决定一样, 和解 趋于不适宜司法监督

65、总统谈到了在领土问题上达成 和解 的必要性。

66、人类必须正视 和解 决代际问题

67、本文结合实践分析了鹿泉市移民存在问题 和解 决办法。

68、柴胡、黄芩是古方小柴胡汤“ 和解 少阳”的核心药对

69、无论是戴明的情况下最终得到解雇轻浮,或达成庭外 和解 仅仅如此,它会消失,仍有待观察。

70、需要一个地方,可以让大家聚在一起,坐在一起,不用担心决议,和揭丑,直面问题,达成一致 和解 决办法。

71、处理离婚问题时,一般都倾向于劝告、调停和庭外 和解 ,这种做法显然有悖于此

72、空间隐喻被看作是一种意象图式隐喻,动体、陆标和路径是分析 和解 释空间隐喻的有用参数。

73、然而,刑事立案监督在实践中常常会遇到许多实际问题和矛盾,急需分析、研究 和解 决。

74、表现主义小说、存在主义小说、荒诞派小说和黑色幽默小说等着重表现作者对社会人生的感受 和解 悟,具有明显的“表意性”。

75、“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和对方说话,后来又试着 和解 ,”妮寇说,“但我们现在只是礼貌上的点头之交而已。”。

76、在软件设计章节讨论了系统中层次的通信协议的设计和实现,各个软件模块的功能、设计难点 和解 决方法等。

77、如果诉讼 和解 具有瑕疵,存有提起再审、继续审判、提起新诉和提起执行异议之诉四种方法寻求救济。

78、王介甫文笔一流,洋洋洋洒洒揭露了当下的时弊 和解 决社会矛盾的种种良策,让赵桢眼前一亮,特别“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这样的词汇,更是敲动了赵桢的心门。夜狼啸西风

79、分析了回收聚酯瓶片的市场和性能,提出了在纺制非织造布时可能存在的问题 和解 决的办法。

80、让我做了双用途题外话 和解 释,以确保你有一个合理的体面把握的是什么,我试图描绘出在这里。

81、执行停火 和解 除武装方式协定。

82、罗霍伊使我们的旅程通过他的世界 和解 释孤独症前进的道路

83、文章不赞成为了自由而完全牺牲平等,主张以兼顾两者的方式来看待 和解 决选举财政法中出现的争议问题。

84、第一小节,我们研究了历史上非欧几何学发生和发展过程,并对其出现的滞后性 和解 决问题的前瞻性进行了发生认识论解释。

85、另外,据估计,每一宗存档的案件,十有八九是庭外 和解 。

86、综览有宋一代诗歌,为了便于分析 和解 读,我们把宋代具有一定生态意蕴的诗歌分为四类:山水诗、田园诗、时节诗、咏物诗。

87、经临床 和解 剖学研究证实,籽骨与狭窄性腱鞘炎的形成有密切的关系,籽骨一定程度上可以导致或促进狭窄性腱鞘炎的形成。关键词:腱鞘炎;籽骨;肌腱;组织构建。

88、胡主席在唁电中说,亚拉杜瓦前总统是尼日利亚杰出***,生前致力于国家发展和民族 和解 。

89、对于牛顿流体油藏,目前已有比较成熟的试井理论 和解 释软件。

90、第一,从树立正确的刑事诉讼理念谈起,纠正一些实践中诸如“刑事 和解 就是以钱赎刑”等片面、错误的看法。

91、经过党团组织安排,党团员们发表了很多的理论文章,展示了较高的理论水准 和解 决问题的能力。

92、首先给出了整数矩阵的定义及性质,然后讨论了它在求整数的最大公因数 和解 整系数不定方程中的应用。

93、我国古代官职名称的翻译可以采用对应法 和解 释法。

94、当前,必须高度重视毒品犯罪中的农民、劳改释放 和解 教人员等。

95、邓小平认为,在上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时,党和国家应将共同富裕作为“中心课题”突出提出 和解 决。

96、因此,运用环境模拟技术实现沙漠环境的人工再现,对研究 和解 决沙漠化问题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和实用价值。

97、水力模拟试验是揭示水流运动规律 和解 决实际工程问题的一种重要手段,水力相似原理是水力模拟试验的理论依据。

98、要有效地寻求 和解 ,你必须有全局观念,有正确的理念与政策,而且当然也还要与阿富汗政府取得一致。

99、并结合有关结构设计知识,提高分析 和解 决地基基础设计计算的能力。

100、语文教育不是一种单纯的沟通技术教育,也不只是一种孤立的审美教育,它是整体生活文化的一个总反应。我们能够有多少工具、多少能力、多少方法去反省 和解 释我们的生活,我们就能够维持多么丰富、深厚以及有创意的语文教育。张大春

101、方法对6头家猪进行头颈部血管造影 和解 剖,观察解剖学特点。

102、由此,埃以关系转向 和解 ,两国并于1980年正式建交。

103、李健吾对同一和差异的把握显示出了他的别具只眼,他拥有丰富的情感 和解 剖新文学作家的激情。

104、文化代数 和解 析运算中的清晰性远远胜过任何缺点

105、叙述各个击破法的典范 和解 释当什么情况算法设计会需要它

106、他们提出了民族 和解 与非暴力过渡的路径

107、此外,天主教“蒂宾根学校”,企图在十九世纪末期教会 和解 的教学与现代哲学和圣经研究。

108、虽然谕旨可以是律法的补充 和解 释,然而在许多时候,它却对法律起着破坏性作用。

109、2002年9月15日,在利比里亚的沃因贾马,利比里亚 和解 暨民主联盟军队中幼小的反叛战士在巡逻。

110、介绍了批量精密镗削超硬钢的难点 和解 决方法,对超硬钢精密镗削的一些规律及数据作出了探讨。

111、通过大通湖典型圩垸的实例计算,验证了这一模型 和解 法的有效性和优越性。

112、因此,如何正确认识和处理群体性事件,发现 和解 决群体性事件背后的内部矛盾,直接关系我国改革开放的兴衰成败。

113、簿记员的工作只是登记账簿,而会计师必须了解账目的全部体系,从而可以对业务交易进行分析 和解 释。

114、本代码是MPEG2的编码的加密 和解 码的C源程序!

115、有种充满希望 和解 脱的奇妙感觉,好似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

116、声明还表示,李启铭得到从宽处理,因其交代了所有罪行,其家人通过赔偿与受害人家属达成 和解 。

117、这场法律纠纷延续了几年,最后在法庭外 和解

118、当前税务稽查工作中存在许多问题和弊端,急需处理 和解 决。

119、那些被裁的人都收到他们应得的薪金,再加上假期 和解 职的酬金

120、过去的25年,他一直是个人发展与职业发展领域的主要的提出者,教育家,励志家 和解 说员。

你们好,我是阿甘佐。也许有人听说过我,当然也有人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阿拉德大陆了。

下面,是我的故事。一个剑魂和一个狂战士之间的故事。

我一直觉得我混的很失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跟我同时代的鬼剑士之中,我也就是中等实力而已。gsd那个老鬼就混的比我强多了。当然,他也下了本钱,把自己的眼睛都弄瞎了。俗话说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这可一点都不假。你看人家现在是84级的大暗黑天,每天蹲在墙角晒晒太阳,就有一大群年轻的鬼剑士围着他,脸上写满了敬佩和崇拜。而我,虽然说比他年轻了22岁,但是现在也只有80级,并且,没什么名气。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去做一个铁匠,和辛达一样的铁匠。

然而,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本来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严肃的父亲和一个慈祥的妈妈。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对于一个生活在贝尔玛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生活就已经别无所求。

但是在我13岁生日的那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记得那天我很高兴,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是一把崭新的重剑。一个令所有男孩子都为之心动的礼物。在跟父母和妹妹一起分享了蛋糕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母亲以为我是吃得太快噎着了,于是让我回房间去休息。

我躺在床上,觉得头昏沉沉的,整个左半边身子都发热,右半边身子却冷得像冰。烧灼的热痛越来越强烈,让我辗转反侧。医生来了之后,简单地诊断了一下,说我可能是着凉发烧了,给我服了一剂汤药。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慢慢睡着了。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着凉引起的发烧。

那是卡赞综合症。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

我的家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是爸爸妈妈和妹妹残缺的尸体。我的身上溅满鲜血,左手的皮肤变成邪恶的紫红色,膨胀扭曲。

那把父亲送给我的剑被我握在右手之中,剑锋上是厚厚的干涸的血迹。

那一夜,月明星稀。

过了很多年之后,甚至知道现在,我都回忆不起来在我醒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据说当人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或创伤之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心灵,头脑会强行将这段记忆抹掉。我想,也许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的记忆是从三天后才开始的。

我记得我坐在一个狭小的木笼里,木笼是用很粗很坚固的木头做成的,里面只能坐着或者跪着,站不起来。

我的左手上套上了两个厚重的铁环,缠上了一层结识的铁链。铁环和铁链上都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另一条铁链栓在我的左腿脚踝上,把我锁在笼子的一角。

木笼上下颠簸,似乎是在一辆马车上。但是笼子外面罩着一层厚帆布,我看不见外头。

我觉得很害怕,还很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笼的颠簸停下来了。外面的帆布被扯掉,光线射入,我才发现,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木笼的另一个角落,也蜷缩着一个小男孩。他的左手和我一样,缠绕着粗笨的铁链。帆布被扯下的时候他抬起头来望向我,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有深棕色的头发和铁灰色的瞳孔。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你是谁……”

我完全是无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看得出来,他也是无意识地回答了我。

“我叫西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被两个健壮高大的男人从铁笼里拉出来。脚上的锁链被摘下,但是手上的铁链却一直保留着。在我面前,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那两个男人带着我和西岚走上一条崎岖的林间小路。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看到了那座房子。

从大门门楣上装饰的圣徽来看,那似乎是一座修道院,并不高大,但是却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庄严和肃穆――完全不同于我从前见过的任何修道院或教堂。这房子用灰白色的石头砌成,有深红的屋顶。然而知道现在,在我的记忆中,这座房子都是黑色的。

一路上由于恐惧,我和西岚都没有再说话,那两个领着我们的男人也一言不发。当时我完全以一个13岁男孩的心态来看待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也就是说,我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任凭周围的一切操纵自己的命运。

一个年老的穿黑袍的女人把我们领进修道院里,给我们食物、干净的衣服和水。

然后她告诉我们,我们的生活,就要从此改变了。

“左手被卡赞侵入,只要发现的早,就还有希望得到救治。你们是幸运的孩子,我派出去的圣职者们在你们刚刚被卡赞侵入时就发现了你们。只要经过治疗,你们有痊愈的希望。只不过你们失去的东西,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于是我想起了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和我的妹妹,想起了我的家,想起了那噩梦般的一天。我记得我哭得很厉害,西岚也是。

在修道院里接受治疗的日子开始了。修女们每天为我们祈祷,用气味奇异的草药敷治我们的手臂。圣职者们则用他们神奇的力量驱逐着已经侵入我们骨髓中的邪恶。

四年之后,我十七岁。

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康复了。西岚则在半年前就已经康复。我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又过了一段时间,西岚的一个叔叔来接走了他。这是我经历的第二次和朋友的分离。第一次发生在我卡赞入侵的那天。当时我很伤心,不过那并不是我最后一次和朋友分离。

现在我不再伤心了。因为我已经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永远是孤独的。不管他有多少亲人,有多少朋友,有多少伙伴,真正的苦难和悲伤,都必须由他自己来对抗。

西岚去了他在赫顿玛尔的叔叔家。但是我没有别的亲人,我只能留在修道院。又过了一年,在我18岁生日的当天,我发誓以自己的力量、生命和忠诚对抗魔族,以保卫我曾经失去、并且现在所珍爱的一切。

我成了一名见习圣职者。

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我总是感慨世事难料。

当成为见习圣职者之后,修女把我叫到忏悔室里,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我。慈祥的修女从没有用这种表情对我讲过话,所以我知道,她说的话一定很重要。

“阿甘佐,现在你已经是神的仆从,我可以把一个秘密告诉你了。你跟我来。”

修女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忏悔室的门关起来,然后我感到身子一轻,这座小小的房间开始向下沉去。我以前从不知道修道院下面还有别的地方呢。

“这是一个秘密,不是我们修道院的人是不能知道的。我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希望你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是的,修女,我向神起誓,必将保守您即将告诉我的秘密。”

房子停下来,门再一次打开。走过一条潮湿幽深的走廊,我们在一扇厚重而布满了锈蚀的铁门前停下。修女拿出一把古老的钥匙打开门,随着刺耳的门轴声,一个小小的石头房间出现在我面前。

房间里潮气很重,但是很干净,墙上的壁龛里有火光,我看到房间的一角有一张大木床,床上有一个人躺着。

“他是谁?”我问道。

“是她。”修女纠正我:“她和你一样被卡赞所侵蚀。但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听到了我们讲话的声音,床上的人坐了起来。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暗蓝色美丽的面庞上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看到这张脸的瞬间,我感到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多么美丽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卢克西。

“她叫卢克西,是一个暗精灵。”

修女告诉我,卢克西比我小一岁,在她被发现的时候,卡赞几乎完全侵蚀了她的身体。修道院牺牲了一名圣职者的生命才把她制服。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卡赞的邪恶力量被逐渐压制住,但是仍然随时可能会爆发。所以这个危险的女孩被关押在地底的石牢之中――尽管她没有犯任何罪。

我听着修女的话,但是我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卢克西的脸。卢克西也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目不转睛地与我对望。

她的目光平静而孤独。

过了很久,我才说:

“这对她很不公平。”

修女轻轻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这是卢克西自愿的。”

“为什么!?”

“因为。”卢克西忽然接过我的话。她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沙哑一些,带着一种低沉的魅力。

“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我宁愿终身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也不想再有任何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我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为自己的将来定下了一个目标。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圣职者,对抗卡赞,对抗一切邪恶,决不让任何人再遭受和我,和西岚,和卢克西一样悲惨的命运。

后来我实现了我的目标,用完全不同的方法。

从那天起,我又多了一个工作。每天为卢克西送去维持生命所必须的食物。我们很少交谈,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不,并不是爱。而是尊重。

修道院的生活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偶尔还有被卡赞侵蚀的孩子被送来。我只是一个见习圣职者,没有为他们驱魔的力量,只能在其他圣职者们施救时打打下手。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我22岁那年某个秋季的下午。

那天我正在修道院的院子里劈柴。忽然,修道院的院门被人很粗暴地退开,一个高大、健壮,魁梧的人大步走进来。从他的服饰上我认出这是一名圣职者,但是他的脸实在是更像一个强盗。

那是一张粗糙而威武的脸,有浓密的胡须,粗粗的眉毛斜插入鬓,看起来狰狞凶恶。尤其是他的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人,那人似乎受了重伤,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淌下来。

“你是谁?”我握紧手中的斧头,大声问。

“叫修女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那人大声叫道,嗓门之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还不等我回头,修女已经出来了――他那么大的嗓门,想听不到也很难。

“布万加?”修女似乎很惊讶。

“嗯。修女,你还不知道么?”叫布万加的圣职者一面大声说一面把抗在肩膀上的那个人放下来。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头发稀疏,身材彪悍,但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被一副皮革眼罩蒙上了。眼罩的边缘隐隐露出旧伤疤。

是个盲人么?

他还在呼吸,但是很急促。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条可怕的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肋骨下。伤口皮开肉绽,似乎很深。鲜血不停地涌出来。另外两个闻声赶来的圣职者立刻开始施救,修女大声对我说:

“阿甘佐,别傻看着,去拿一桶清水来,还要纱布和草药。”

我匆匆跑进屋子里,当我带着药箱和水回来时,那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叫布万加的圣职者顺手接过我手里的水桶,先喝了一大口,才把水交给修女让她清洗伤者的伤口。

“森林里出事了。牛头人部落忽然发生了骚乱,很多牛头人都狂暴起来,开始攻击人类和其它正常的牛头人。我赶着回来报信,路上看到这家伙……”他用脚尖指了指地上的瞎子“正在为了保护两个哥布林而跟一群牛头人战斗。他虽然击退了那群疯牛,自己也伤的不轻。”

我蹲下去帮助修女给伤者包扎伤口,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腰畔挂着一把精美的短剑,剑的护手上刻着三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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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在包扎好他胸前的伤口后,我和修女开始清洗他的身子。忽然,我低低的惊叫了一声。

随着他左臂上的血迹被洗去,我看到了那肿胀扭曲的左臂,尖锐漆黑的指甲,暴出皮肤的血管……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什么。

鬼手!!!

果然,他的左腕和手肘上都套着粗笨的铁环,只是缠绕手臂的锁链已经断了,我才没有一开始就发现。我像触电般向后跳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本来以为已经被遗忘的噩梦,又浮现在我脑海中,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鲜血,痛苦,寒冷,烧灼,愤怒,悲伤,仇恨,疯狂,黑暗……

那一夜,月明星稀……

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抬起头,看到了布万加的脸。

“你的痛苦,我也经历过。”他说,呼吸中带着烟草的气味:“而且,那里躺着的那个人也一样。卡赞可以侵蚀我们的,但是不要被它侵蚀你的心灵。”

他的脸庞近在眼前,目光坚毅如同磐石。我忽然感到平静了下来,用力点点头。

“好样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甘佐……”

“我是布万加。也是这个修道院的圣职者。只不过我很少回来。”

什么叫“很少”回来,我在这里住了快10年了,这才是第一次见到你好吧……

修女仔细地看着盲眼人的鬼手,口中喃喃自语:

“盲眼,鬼手,难道这个人,是一个阿修罗吗……为什么阿修罗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时,那盲眼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粗重的喘息,接着,咳嗽起来。

他似乎想要坐起来,但是修女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你胸前的伤不轻,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这是哪里?”盲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嘶哑而浑浊,但是底气居然很足。

“巴莱卡修道院。我是这里的院长。你叫什么名字?你是……“

“我是一个阿修罗。”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叫我gsd就好了……”

“阿修罗,排除一切杂念,追求最强大的力量,放弃回忆,放弃情感,放弃光明,连名字也抛弃的鬼剑士吗……”修女忽然转头看了布万加一眼。

入夜之后,已经恢复一些元气的gsd告诉我们。他本来是在修炼的旅途之中,无意中发现有两名天族人不知何故出现在这附近。并且听到了他们的密谋,将可以令人发狂的药粉投入牛头人村落的水井之中,好从混乱中窃取牛头人部落世代相传的宝物。gsd试图组织这两人,但是却因为眼盲而在地形复杂的丛林中失去了他们的踪迹。第二天一早,果然有大量发狂的牛头人在森林里大肆杀戮。

“后来我遇到了其中的一些牛头人,它们刚刚屠杀了一个哥布林村落。这种事情无法置之不理啊……但是我的修炼还是不够……”

“安心休息吧。”修女说。但是gsd摇摇头:“不,我担心这里可能也会被波及到的。”

修女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

“神会庇佑我们。”

接着她把我拉到门外,对我说:

“阿甘佐,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你要跟着布万加逃走。”

我敏感的感到修女似乎向我隐瞒了什么。她的言语之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安。但是我也了解修女,如果她不想说,我问也是没有用的。于是我只是点点头。

第二天清晨,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的牛头人出现在修道院围墙的周围,然后越来越多的牛头人出现了。这些可怕的巨兽,最高大的有三个布万加叠起来那么高,最矮小的也比我高出一头。它们沉默地聚集着,只听得到粗重的喘息声和坚硬的蹄子踏在大地上的声音。

真正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它们的眼睛。

空洞的眼神中只有嗜血的渴望。

到了快要中午的时候,修道院外面的牛头人已经聚集了近三百头。我不知道这个修道院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这些可怕的生物,我只是感到害怕。

其他的圣职者们也很紧张,只有修女看起来还很镇定。但是我却发现她的双手其实也在微微颤抖。

“害怕吗?”我听到布万加在身后问我,我没说话,点点头。

“我也害怕。”布万加说:“但是你要学会面对自己的恐惧,学会从恐惧中生出力量和勇气。”

我又点点头。其实我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当时我完全被几百头牛头人所散发出的那种沉寂的肃杀气氛所震慑了。这件事情令我后悔终生,如果当时我理解了布万加的话,能够从恐惧中生出一点勇气的话……

可惜,人的一生中从来就没有“如果”。

“阿甘佐。”我听到修女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看到修女在向我微笑。

“记住我昨天说的话……”

她的话被打断了,围墙之外的牛头人们忽然开始同时咆哮起来。一开始,那咆哮只是低沉零落的吼声,但很快就汇合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浪。这声音并不响,很低沉,但是却仿佛是从大地深处发出来的。就算你掩上耳朵,闭上眼睛,这种低沉的咆哮仍然透过你的皮肤和骨骼,透过你的血液和肌肉,深深刺入你的脑髓之中。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窗前,看着至少四头牛头巨兽低头猛冲向坚固的大门,我几乎没听到厚重的门板破裂时的声音。更多的牛头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冲向围墙,一肘厚的石头围墙在呼吸之间就土崩瓦解,一片犄角、毛皮、肌肉、巨蹄和斧头的潮水汹涌而来,仿佛铺天盖地。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连“逃走”这个念头都没有升起来……

修道院房子的正门比起围墙大门来更加不堪一击,一头牛头巨兽一拳就把它变成了碎木块。数十头挥舞着战斧的牛头人猛冲进屋子里,其中一头皮毛浅棕色的牛头人,口角挂着白沫,鼻孔喷出水汽,双目血红,挥舞着斧头大步向我走来。

我拼命地大声对自己说快逃!可是我的双脚却如同生了根一样扎在石头地板上。沉重巨斧在我头顶高高举起,我几乎可以看清布满豁口的斧刃上的每一个细节,腥臭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呆呆地看着这即将夺取我性命的一击当头落下,直到修女从侧面把我一下子撞开。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

沉重的巨斧从修女的左肩处砍下去,毫无停顿地一直劈到右腰。鲜红的血雾如同花朵般绽放在漆黑的背景下,我看到修女最后望向我的眼神,没有痛苦,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慈爱和担忧。我的脸上,身上,双手上落满了猩红滚热的血雨,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看到修女的嘴唇动了一下。她已经不可能再发出声音了,但是我却清楚地听到了她最后的话。

阿甘佐,以后的道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

修女倒下去,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而我还是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牛头人再一次挥起斧头向我扑过来。如果不是布万加,我坟头上的草现在已经很高了。

布万加一声怒吼,右手单手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图腾,猛地一抡将牛头人的斧头砸开,紧接着左手一拳狠狠地砸在牛头人的鼻子上。与此同时,另外两个牛头人也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修女死了。

修女死了。

死亡,如此之近,近在眼前。漆黑如夜。

“阿甘佐!混蛋!!还不跑!!!?”

我听到布万加粗重的喘息和怒喝,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我的肩头,那只手粗糙有有力。短粗的手指如同铁棒般深陷入我肩头的肌肉。

我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我只是吓坏了。死亡的恐惧是最原始的恐惧,很少有人能够抗拒。

就在布万加试图拉开我的时候,牛头人的斧头也砸了下来。布万加单手勉强挡开了这一击,但是斧头的锐角还是在他肩膀上划开一条很长的伤口。他的血也溅到我的脸上,和修女的血混在一起,滑过脸颊,滑过嘴角。而我,那个令现在的我痛恨无比的软弱无能的我,仍旧傻傻地站着。

更多的牛头人围了上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是很久以后才慢慢明白的。当时只感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两头离得最近的牛头人身上顿时被强劲的风压划出无数伤口,其中一头还被这股狂凤吹得翻了个筋斗。紧接着,我听见一阵刺耳的啸鸣。不知为何,这声音反而令我稍微镇定了一点。扭过头,我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手中提着一把短剑,胸前洁白的绷带上渗出大片血迹。而在他的四周,漂浮着无数微微发光的神秘符文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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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仿佛正在燃烧,浑身都放射出令人无法正视的邪光,只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感到喉咙发干,全身的皮肤绷紧。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杀意。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短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在修道院大厅中肆意屠杀的牛头人们仿佛也被这可怕的杀意所震慑,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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