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蓦然回首||今夜,月色撩人

【散文】蓦然回首||今夜,月色撩人,第1张

最近,工作一直处于紧张忙碌状态。工作一天,晚上回家后一推饭碗客厅一躺,实在是不愿动。

断更,随他去;没有写作的欲望与灵感,随他去;全身疲乏不想运动,随他去;甚至,看书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也随他去。

只是,今晚是个意外。

一如每日,晚饭后照样在客厅慵懒的躺着,任凭先生殷殷的邀请,照样拂了他的美意。时间不长,先生发微信过来:出来吧,保证你不后悔,舒适的温度,丝丝凉意,外面真的很好。我回:不去。

稍顷,先生又有消息过来:外面真的很好,走一走,或者找个清净地方坐一会,比窝在家里舒服,约你一下,来吧。心里,有隐隐的温暖与感动。

正犹豫间,先生的一张张照片传了过来,照片中,美丽的小桥灯火,如画的彩云追月,还有,一缕浓浓的情怀,都那样清晰、那样美好的扑面而来。

于是,赶紧回复先生:等着我。

先生等待的地点,是我们俩都极其喜欢的附近一座小桥。

换好运动鞋,下楼,向着先生的去处匆匆赶去。

通往小桥的小路上,月亮一直在我的左前方,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我笑,它也笑。

那美丽的月光,一直将我送到先生等我的那座美丽的小桥灯火处。

桥上,凭栏东望,一轮亮汪汪的满月挂在静谧的夜空,今晚的月,圆圆的,亮亮的,金灿灿的散发着几乎有点耀眼的光华。

美丽的月华,把东方的天际都温润的一片澄明。那几乎可以用壮观来形容的一际云天月色,时而云卷云舒,时而彩云追月。

今夜的云,大气磅礴,它们不停变换着神奇的姿态。这边,刚刚还像一朵初绽的牵牛花,一不留神,也许就幻化成一只举翅的金凤,那颗又圆又亮的月,仿佛金凤嘴里含着的一颗明珠;那边,不起眼的一片彩云,慢慢怒放成一朵盛开的牡丹;于是,传说中的凤穿牡丹,便神奇的出现在这个美丽的夜晚。

站在月夜的桥上,无论举目还是俯首间,都是极美的风景。

空天的美,投影到小河中,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天水一色中,小桥,仿若是架在空中的。那月,就在你脚下熠熠生着光;那几颗灿灿的星,缀在水草间,斑斓了小河的流年点亮了伊人的清梦;那云,那月华,那微风,那偶尔的蛙鸣,如梦如幻,令人沉醉其间。

此刻,沉静而辽阔的云天,足以拂去红尘所有的疲惫与困顿。那月,那云,亦或那微风,皆可做我的摆渡者吧,渡我这日渐沉静的灵魂,做片刻的出尘。

夜深露重,久久,久久徘徊在回家的小路,舍不得和这极美的月色告别。

一个极淡泊的人,今夜倒有了几分贪婪。我知道,今夜,一定一定还有如我一般舍不得与这月色挥别的人,今晚的云与月,一定一定会滋生出许多优美的情愫与文字。

今晚,就放任自己做一个任性的人吧。且在先生的陪伴下,在这月色中尽情徜徉。

毕竟,这世间的许多美好,一旦错过,也许就再难重逢。以后的岁月,谁又知道是否还能遇到如今夜这般的月色云天呢!

这美丽的月夜,美丽的云天,也会美丽我的夜梦吧!

《繁星》

巴金

原文:

我爱月夜,但我也爱星天。从前在家乡,七、八月的夜晚,在庭院里纳凉的时候,我最爱看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望着星天,我就会忘记一切,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里似的。

三年前在南京,我住的地方有一道后门,每晚我打开后门,便看见一个静寂的夜。下面是一片菜园,上面是星群密布的蓝天。星光在我们的肉眼里虽然微小,然而它使我们觉得光明无处不在。

那时候我正在读一些关于天文学的书,也认得一些星星,好像它们就是我的朋友……

中国一代文学巨匠巴金10月17日19时零6分在上海逝世。享年101岁。

巴金生平:

巴金1904年11月25日出生在四川成都正通顺街,原名李尧棠,字芾甘。四川成都人,无党派。1921年考入成都外语专门学校。1923年到上海,后到南京,在东南大学附中学习 ,1925年毕业。1927年旅居法国。1928年回国,曾任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平明出版社总编辑,《文学季刊》编委。1934年到日本。1935年回国,在上海任文化生活出版社总编辑,出版“文化生活丛刊”、“文学丛刊”、“文学小丛刊”。1936年与靳以创办《文学月刊》。抗日战争时期,与茅盾创办《烽火》,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理事。

巴金著作书目

《灭亡》(中篇小说)1929,开明

《无政府主义与实际问题》(理论)与克刚等合著,1927,上海民钟社

《从资本主义到安那其主义》(理论)1930,上海自由书店

《死去的太阳》(中篇小说)1931,开明

《复仇》(短篇小说集)1931,新中国

《雾》(“爱情的三部曲”之一,中篇小说)1931,新中国

《海的梦》(中篇小说)1932,新中国

《春天里的秋天》(中篇小说)1932,开明

《海行》(散文集),又名《海行杂记》,1932,新中国

《光明》(短篇小说集)1932,新中国

《雨》(“爱情的三部曲”之二,中篇小说)1933,良友

《砂丁》(中篇小说)1933,开明

《电椅》(短篇小说集)1933,新中国

《抹布》(短篇小说集)1933,北平星云堂书店

《家》(“激流三部曲”之一,长篇小说,又名《激流》)1933,开明

《萌芽》(中篇小说,又名《雪》)1933,现代

《新生》(中篇小说)1933,开明

《旅途随笔》(散文集)1934,生活

《将军》(短篇小说集)1934,生活

《巴金自传》(传记)1934,中华

《电》(“爱情的三部曲”之三,中篇小说)1935,良友

(《雾》、《雨》、《电》合订为《爱情的三部曲》

春的江水蜿蜒流淌直入大海,那海中的明月伴随着海潮的上涨升入了半空,月下的波光于水面上闪烁了千万里,哪儿的春江不因为月光而明亮呢?缠绵的江水悠然宛转地从花草缤纷的原野上安静流过,那花上林间的月光呵,就像风中飞泻的流光一般动人,连着江畔的沙滩也因为这洁净的光辉而不可分辨。 江与天连成一色不染纤尘,孤月在深蓝的夜空中显得更加清冷。谁最县在江畔看到那初升的明月,又是谁最县得到江月洒下的清辉?人生代代相传没有断绝的一日,江月也只是年年相似而已。不知这皎白的月亮都在照耀着什么人,只能看见长江那淘淘的江水片刻不息地奔涌而去。 临别的游子将如那天边的白云一样缓缓飘逝,又有谁承受得了那青枫浦上送别的离愁?在这样的月夜中,多少游子乘坐那小小的孤舟漂泊江中;又有多少思念夫君的女子独立于明月高楼上,摇望那无处可寻的人影啊! 楼上的月光游移徘徊,照亮了离人的梳妆镜台,倍觉寂寞。我伸手欲把它挥走,它却流连在帘幕上,即使卷起那垂帘,也无法赶走这一室的银辉。互相遥望却不得见,想要一听你声音的愁苦在我心里翻腾,恨不能化为清风随着这美丽的月色一同追逐你的身影。 鸿雁飞得再远,也无法逾越这圣洁的月光,我给你的书信又要如何送达呢?只能寄望于水中嬉戏的鱼龙,看它们静静地在水面激起波纹。昨夜我在幽静的水潭边梦见了落花,可惜春天都过半了却依然不见你回来。这春日也仿佛要随着江水流尽了呀,那江潭上的月色也将要落下了。 我看着朦胧的月光渐渐隐藏到浮起的海雾之中,那遥远的感觉令我想起与你海角天涯不能相见的苦楚。不知今夜有多少人是乘着这幽静的月光回来的呢?就让我的相思随着这渐次消失的落月洒满这江畔的古树,一同等待着你的归来吧……

月光静静地洒落在江面上,点亮了这满江春水;风儿轻轻地拂过江面,泛起了点点涟漪。波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辨认清楚。凭楼远眺,江水东流,却流不尽许多愁……

满江春水,顺势东流,蜿蜒曲折,不知这水可否连着你的海,驾一叶扁舟,是否能到达有你的岸。

缕缕月光,像白霜一样从空中飘落,顺着目光的方向,渐渐远去,又消失在这无边的夜中……我将这深深的思念寄与明月,不知远方的你是否也在与我共赏这轮明月,是否能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

“江天一色无纤尘”,好一幅美景,春水共长天一色,却只有这一轮孤月高悬空中。淡淡的望着月,心中纵有万千言语,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不尽许多愁……

春去冬来,花开花落,唯有这江上的明月年年如此,依旧那么光彩照人,可人还依然那么美丽动人吗?孤独的月啊,为何在此徘徊,是不是也在等待人呢?

游子啊!你像那朵朵白云,向远方飘去,你可否回头看了,妇人依旧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直至你的身影消失在这无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离别的愁苦,能向谁倾诉呢?

浩浩荡荡的江水依旧无声无息地向东流去……流水啊,你可知妇人的愁怨,为何还将载着游子的船向远方送去,任由其飘向远方呢?

远望,视线一次又一次被这万水千山阻隔,却只能用这纤弱的手弹一曲三叠阳关……

月亮啊,你久久不忍离去,是否也感觉到离人内心的愁苦,是否有心来陪伴那孤单的人呢?

在这个惆怅的夜晚,月儿来回徘徊,为我照耀着梳妆台,镜中如花的容颜为谁而流盼生辉呢?

阅尽无数离人愁苦的月儿,久久地陷入了沉思……此时,她一定倦了,在无限的凄清中独自睡去,任我卷起玉帘,还是拂拭着洗衣台案,却带不走她的影子。

月光从空中洒落下来,充满了整个夜空。月光啊,游子此时也一定在你的照耀之下,我愿追逐着你的光亮一刻不停歇的照耀着他,在这静谧的夜晚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鸿雁啊!你虽然可以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却不能随着月光飞到他的身边;鱼龙啊!你虽然可以潜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却也不能游到他的身边,只能在水面激起阵阵波纹。我的内心更添一份惆怅……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鲜艳的花瓣落在了水潭上,随波远去,哎!春天在悄无声息中已过去了一半,可你回家的时日却遥遥无期。

江水流春,身边的一切都黯然失去了色彩,无边的夜越发显得漆黑。水潭上的月,又一次西斜,又一次空映西楼,登楼远眺,不知你何时乘着这月光归来,出现在我的面前!淡淡的月摇荡这离情,洒满了江边的树林。眼前的月光越发变得模糊,不知不觉,泪水已浸湿了脸颊……

阿李的船正要开往城里去。

圆月慢慢地翻过山坡,把它的光芒射到了河边。这一条小河横卧在山脚下黑暗里,一受到月光,就微微地颤动起来。水缓缓地流着,月光在水面上流动,就像要跟着

水流到江里去一样。黑暗是一秒钟一秒钟地淡了,但是它还留下了一个网。山啦,树啦,河啦,田啦,房屋啦,都罩在它的网下面。月光是柔软的,透不过网眼。

一条石板道伸进河里,旁边就泊着阿李的船。船停在水莲丛中,被密集丛生的水莲包围着。许多紫色的花朵在那里开放,莲叶就紧紧贴在船头。

船里燃着一盏油灯,灯光太微弱了。从外面看,一只睡眠了的船隐藏在一堆黑影里。没有人声,仿佛这里就是一个无人岛。然而的确有人在船上。

篷舱里直伸伸地躺着两个客人。一个孩子坐在船头打盹。船夫阿李安闲地坐在船尾抽烟。没有人说话,仿佛话已经说得太多了,再没有新的话好说。客人都是老客

人。船每天傍晚开往城里去;第二天上午,就从城里开回来。这样的刻板似的日程很少改变过,这些老客人一个星期里面总要来搭几次船,在一定的时间来,不多说

话,在舱里睡一觉,醒过来,船就到城里了。有时候客人在城里上岸,有时候客人转搭小火轮上省城去。那个年轻的客人是乡里的小学教员,家住在城里,星期六的

晚上就要进城去。另一个客人是城里的商店伙计,乡下有一个家。为了商店的事情他常常被老板派到省城去。

月光在船头梳那个孩子的乱发,孩子似乎不觉得,他只顾慢慢地摇着头。他的眼睛疲倦地闭着,但是有时又忽然大睁开看看岸上的路,看看水面。没有什么动静。他含糊地哼了一声,又静下去了。

“奇怪,根生这个时候还不来”小学教员在舱里翻了一个身,低声自语道。他向船头望了望,然后推开旁边那块小窗板,把头伸了出去。

四周很静。没有灯光,岸上的那座祠堂也睡了。路空空地躺在月光下。在船边,离他的头很近,一堆水莲浮在那里,有好几朵紫色的花。

他把头缩回到舱里就关上了窗板,正听见王胜(那个伙计)大声问船夫道:“喂,阿李,什么时候了还不开船”

“根生还没有来。还早,怕什么!”船夫阿李在后面高声回答。

“根生每次七点钟就到了。今晚——”小学教员接口说。他就摸出了表,然后又推开窗板拿表到窗口看,又说:“现在已经七点八个字了。他今晚不会来了。”

“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他要挑东西进城去。”船夫坚决地说。“均先生,你们不要着急。王先生,你也是老人, 我天天给小火轮接送客人,从没有一次脱过班。”

均先生就是小学教员唐均。他说:“根生从来没有迟到过,他每次都是很早就到的,现在却要人等他。”

“今晚恐怕有什么事把他绊住了。”伙计王胜说,他把右脚抬起来架在左脚上面。

“我知道他,他没什么事,他不抽大烟,又不饮酒,不会有什么事留住他。他马上就来!”船夫阿李从船尾慢慢地经过顶篷爬到了船头,一面对客人说话。他叫一声:“阿林!”船头打盹的孩子马上站了起来。

阿李看了孩子一眼,就一脚踏上石板道。他向岸边走了几步,又回来解开裤子小便。白银似的水面上灿烂地闪着金光。圆月正挂在他对面的天空。银光直射到他的头上。月光就像凉水,把他的头洗得好清爽。

在岸上祠堂旁边榕树下一个黑影子在闪动。

“根生来了。”阿李欣慰地自语说,就吩咐孩子,“阿林,预备好,根生来,就开船。”

孩子应了一声,拿起一根竹竿把船稍稍拨了一下,船略略移动,就横靠在岸边。

阿李还站在石板道上。影子近了。他看清楚那个人手里提了一个小藤包,是短短的身材。来的不是根生。那是阿张,他今天也进城去,他是乡里一家杂货店的小老板。

“开船吗”阿张提了藤包急急走过来,走上石板道,看见阿李,便带笑地问。

“正好,我们还等着根生!”阿李回答。

“八点了!根生一定不来了。”小学教员在舱里大声说。

“奇怪,根生还没来我知道他从来很早就落船的。”阿张说,就上了船。他把藤包放在外面,人坐在舱板上,从袋里摸出纸烟盒取了一根纸烟燃起来,对着月亮安闲地抽着。

“喂,阿李,根生来吗”一个剪发的中年女人,穿了一身香云纱衫裤,赤着脚,从岸边大步走来,走上石板道就唤着阿李。

“根生今晚上大家都在等根生,他倒躲藏起来。他在什么地方,你该知道!”阿李咕噜地抱怨说。

“他今晚没曾来过”那女人着急了。

“连鬼影也没看见!”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人家正在着急!”女人更慌张地问。

“根生嫂,跟你开玩笑,我倒没工夫!我问你根生今晚究竟搭不搭船”阿李摆着正经面孔说话。

“糟啦!”根生嫂叫出了这两个字,转身就跑。

“喂,根生嫂,根生嫂!回来!”阿李在后面叫起来,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女人并不理他。她已经跑上岸,就沿着岸边跑,忽然带哭声叫起了根生的名字。

阿李听见了根生嫂的叫声,声音送进耳里,使他的心很不好受。他站在石板道上,好像是呆了。

“什么事”三个客人都惊讶地问。阿张看得比较清楚。商店伙计爬起来从舱里伸出头问。小学教员推开旁边的窗板把头放到外面去看。

“鬼知道!”阿李掉过头,抱怨地回答。

“根生嫂同根生又闹了架,根生气跑了,一定是这样!”阿张解释说。“人家还说做丈夫的人有福气,哈哈!”他把烟头抛在水里,又吐了一口浓浓的痰,然后笑起来。

“根生从来没跟他的老婆闹过架!我知道一定有别的事!一定有别的事!”阿李严肃地说。他现出纳闷的样子,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别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根生,根生!”女人的尖锐的声音在静夜的空气里飞着,飞到远的地方去了。于是第二个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去追第一个,这个声音比第一个更悲惨,里面荡漾着更多的失望。它不曾把第一个追回来,而自己却跟着第一个跑远了。

“喂,怎么样阿李!”小学教员翻个身叫起来,他把窗板关上了。没有人回答他。

“开船罢!”商店伙计不能忍耐地催促着,他担心赶不上开往省城的小火轮。

阿李注意地听着女人的叫声,他心上的不安一秒钟一秒钟地增加。他并不回答那两个客人的话。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听女人唤丈夫的声音,忽然说:“不行,她一定发疯了!”他就急急往岸上跑去。

“阿爸!”那个时时在船头上打盹的孩子立刻跳起来,跑去追他,“你到哪里去”

阿李只顾跑,不答话。孩子的声音马上就消失了,在空气里不曾留下一点痕迹。空气倒是给女人的哀叫占据了。一丝,一丝,新的,旧的,仿佛银白的月光全是这些

哀叫聚合而成的,它们不住地抖动,这些撕裂人心的哀叫,就像一个活泼的生命给毁坏了,给撕碎了,撕碎成一丝一丝,一粒一粒似的。

三个人在泥土路上跑,一个女人,一个船夫,一个孩子。一个追一个。但是孩子跑到中途就站住了。

船依旧靠在石板道旁边,三个客人出来坐在船头,好奇地谈着根生的事情。全是些推测。每个人尽力去想象,尽力去探索。船上热闹起来了。

女人的哀叫渐渐低下去,于是停止了。阿李在一棵树脚下找到了那个女人。她力竭似的坐在那里,身子靠着树干,头发散乱,脸上有泪痕,眼睛张开,望着对岸的黑树林。她低声哭着。

“根生嫂,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有什么事,你讲呀!”阿李跑上去一把抓住她,用力摇着她的膀子,大声说。

根生嫂把头一摆,止了哭,两只黑眼睛睁得圆圆地望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过了半晌她才迸出哭声说:“根生,根生……”

“根生怎么样你讲呀”阿李追逼地问。

“我不知道。”女人茫然地回答。

“呸,你不知道,那么为什么就哭起来你真疯啦!”阿李责骂地说,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他们一定把他抓去了!他们一定把他抓去了!”女人疯狂似的叫着。

“抓去哪个抓他去你说根生给人抓去了”阿李恐怖地问。他的心跳得很厉害。根生是他的朋友。他想,他是个安分的人,人家为什么要把他抓去。

“一定是唐锡藩干的,一定是他!”根生嫂带着哭声说。“昨天根生告诉我唐锡藩在县衙门里报告他通匪。我还不相信。今天下午根生出去就有人看见唐锡藩的人跟着他。几个人跟着他,还有侦探。他就没有回家来。一定是他们把他抓去了。”她说了又哭。

“唐锡藩,那个拼命刮钱的老龟。他为什么要害根生恐怕靠不住。根生嫂,你又不曾亲眼看见根生给抓去!”阿李粗声地安慰她。他的声音不及刚才的那样严肃了。

“靠不住只有你才相信靠不住!唐锡藩没有做到乡长,火气大得很。他派人暗杀义先生,没有杀死义先生,倒把自己的乡长弄掉了!这几天根生正跟着义先生的兄

弟敬先生组织农会,跟他作对。我早就劝他不要跟那个老龟作对。他不听我的话,整天嚷着要打倒土豪劣绅。现在完了。捉去不杀头也不会活着回家来。说是通匪,

罪名多大!”根生嫂带哭带骂地说。

“唐锡藩,我就不相信他这么厉害!”阿李咕噜地说。

“他有的是钱呀!连县长都是他的好朋友!县长都肯听他的话!”根生嫂的声音又大起来,两只眼睛在冒火,愤怒压倒了悲哀。“像义先生那样的好人,都要被他暗算。……你就忘了阿六的事根生跟阿六的事并没有两样。”恐怖的表情又在她的脸上出现了。

阿李没有话说了。是的,阿六的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阿六是一个安分的农民。农忙的时候给人家做帮工,没有工作时就做挑夫。他有一次不肯纳扁担税,带着几个

挑夫到包税的唐锡藩家里去闹过。过两天县里公安局就派人来把阿六捉去了,说他有通匪的嫌疑,就判了十五年的徒刑。警察捉阿六的时候,阿六刚刚挑了担子走上

阿李的船。阿李看得很清楚。一个安分的人,他从没有做过坏事,衙门里却说他通匪。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呀!阿李现在相信根生嫂的话了。

阿李的脸色阴沉起来,好像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绞着手在思索。他想不出什么办法。脑子在发涨,许多景象在他的脑子里轮流变换。他就抓起根生嫂

的膀子说:“快起来,即使根生真的给抓去了,我们也得想法救他呀!你坐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处!”他把根生嫂拉起来。两个人沿着河边急急地走着。

他们走不到一半路,正遇着孩子跑过来。孩子跑得很快,高声叫着:“阿爸,”脸色很难看。“根生……”他一把拉住阿李的膀子,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根生,什么地方”根生嫂抢着问,声音抖得厉害。她跑到孩子的面前摇撼他的身子。

“阿林,讲呀!什么事”阿李也很激动,他感到了一个不吉的预兆。

阿林满头是汗,一张小脸现出恐怖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根生……在……”他拉着他们两个就跑。

在河畔一段凸出的草地上,三个客人都蹲在那里。草地比土路低了好些。孩子第一个跑到那里去。“阿爸,你看!……”他恐怖地大声叫起来。

根生嫂尖锐地狂叫一声,就跟着跑过去。阿李也跑去了。

河边是一堆水莲,紫色的莲花茂盛地开着。小学教员跪在草地上正拿手拨开水莲,从那里露出了一个人的臃肿的胖身体,它平静地伏在水面上,香云纱裤给一棵树根绊住了。左背下衫子破了一个洞。

“根生!”女人哀声叫着,俯下去伸手拉尸体,伤心地哭起来。

“不中用了!”小学教员掉过头悲哀地对阿李说,声音很低。

“一定是先中了枪,”商店伙计接口说。“看,这许多血迹!”

“我们把他抬上来吧。”杂货店的小老板说。

阿李大声叹了一口气,紧紧捏住孩子的战抖的膀子,痴呆地望着水面。

根生嫂的哭声不停地在空中撞击,好像许多颗心碎在那里面,碎成了一丝一丝,一粒一粒似的。它们渗透了整个月夜。空中、地上、水里仿佛一切全哭了起来,一棵树,一片草,一朵花,一张水莲叶。

静静地这个乡村躺在月光下面,静静地这条小河躺在月光下面。在这悲哀的气氛中,仿佛整个乡村都哭起来了。没有一个人是例外,每个人的眼里都滴下了泪珠。

这晚是一个很美丽的月夜。没有风雨。但是从来不脱班的阿李的船却第一次脱班了。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今夜无眠。

融融的月光透过窗台,痴痴的、柔柔的漫进小屋,漫到她可以去的地方,不留一丝丝缝隙——我的眼前。她,带着神秘,带着浪漫,带着忧伤,带着哀怨;把我,带进悠远。

自从“床前明月光”惹出思乡之愁,这愁,便一直绵绵不绝。背井离乡的人望着那圆圆的月儿,看着她的淡淡的清辉,乡愁,便浓浓的散发开来,弥漫他的整个思绪。想起“弄儿床前戏,看妇机边织”的天伦之乐,便生出“月是故乡圆”的感叹

于是,以月为主题的诗歌散文便屡见于文史;以月光为主题的歌曲更让人耳熟能详;还有,还有,以月圆为引子而盼望团圆的人生悲喜剧

月,伴随了人类文明历史,见证了人类文化的盛衰,装点了普通人的生活,走进了寻常人的家庭。

你不信么?就请你翻翻文学作品吧!久远的也许不可考,那就看看现在的、你身边的——这论坛上就有很多。再不然请你费心查一查我们论坛注册的名字:月色如画、荷塘月色、蓝月亮、小盈月

而月,并不理会人们赞赏与否,一如既往的圆着,缺着,来着,走着;静静照耀着,冷冷旁观着,真真见证着

想起一句至理名言:“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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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秋天也是家乡的秋天,总是蓝蓝的,让人心醉,偶尔飘过的云朵,变换着各种图形,任你遐想无际。然而中年的秋天也是异乡的秋天,总是不见那时的思绪。前几日到临沂,在高速路上,望着窗外的蓝天与白云,似又回到了童年与故乡。

秋天象征着成熟,能给人们带来收获的喜悦。记得在霜地的黄昏里,在不远处的袅袅炊烟里,抱着又圆又大的地瓜,那心情用现在的话说是多么的“爽”啊!再大些,用枯叶烧起的黄豆稞里,寻觅着无尽的秋香,我敢说那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豆香!至少在现在的城里从来还没有闻到过!

秋天又是“焜黄物华衰”的季节。原本翠绿的树叶渐渐地失去了生命的本色,在风霜雪雨的侵袭下,一天比一天枯黄,然后悄悄地随风漂落。在那欣赏美景的时刻,不得不用线将那精美的黄叶穿成一串,晾挂在屋檐下,等待享用它燃烧后上面飘来的大煎饼的清香。快流口水了吧,能干的小伙子一气能吃进十个去。离家之后的飘荡中,再也没有闻到这么亲切的香味!

那时家乡的落叶,哪有什么悲伤,如今异乡的落叶,只是无数的怅惘,在心底里,偶尔冒出的点点思绪和安慰,是面对这静默的毁灭,会将是一次如火的涅盘,抑或是一次生命的嬗变。

  夜间热醒,了无睡意。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透过玻璃迷望着外面的世界。灯光依旧璀璨,只是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少了,那些活跃在夜间的人,大多内心火热。

  天空有些泛青,只有几片羽毛零星的依附着,而月亮似乎在不停地行走,挥发着汗气。那羽毛似乎掉进了海里,伴随着钟表的滴答声不停地摇曳着身姿,在光波的辉映下,越发显得迷幻。纵然舞姿妖娆,却难掩饰月夜的静谧。

  夜在继续,思维似乎有些停滞。不是沉醉,而是感概月夜的公平,任谁都可以沐浴在这般月夜之中,静享恬淡与幽思。怀抱虽不够温暖,甚而有些凉意,但很包容,任君无限遐想勾勒诗意与画卷。哪怕是跨越五千年的轴线,一样的感怀落魄,一样的思念桑梓,一样的坚定夙愿。

  但凡有点心事,总能在月夜中有所顿悟。不是源于灵感,而是月夜赋予的思绪,一旦悄无声息爬上心头,便难以撇弃。且不管疗效如何,总能叫人神往,直至倦意推人入梦,断了愁绪。

 乱绪间想起“月夜中的鲁迅”,在一篇篇经典中隐喻着对月夜的喜爱,道出了坚硬阳刚背后的伤感与柔软。那些直面人生的勇气,那些奔走呼唤的力量,那些满怀希望的执着,在璧月澄照中若有其影。相比那些光束,自己的赢弱些罢了,只要活着就努力活成一缕光,在这月夜中渡己渡人。

  城市灯光烘托,虽也能有几分感触,怎奈还是有些浑浊。偶有两声车鸣,揪住了飘逸的翅膀。若是置身沈从文的湘西边陲小镇,在一篙不能见底,浮着薄雾的溪面上望月而思,自语而坐,是否能洗净这笔破的淡墨。又或是浅卧钱塘湖畔的六和寺下,沐月而禅,听潮而眠,是否能超然这奋进的鼓锤。抑或是斜倚古邑彭蠡的八宝洲头,携月而醉,随心而舞,是否能回归这本真的初心……

  周游月夜异景,内心涟漪起伏。只是这淡淡的思绪,远没有潮汐的波卷浪涌般壮观,没有漩涡的浊浪排空般抗争,偏安一隅尚可,思虑人生足以。

  也许是这秋夜的燥热,竹笼内的蟋蟀也偶尔透露着不满,只是这声音似乎到了垂暮之年,有些苦涩。在这月夜下似乎有点应景,却显得单薄了些。

 断了思绪,没有影响月亮的西去。脚步似乎有些维艰,却很沉稳,汗气依然在冒,未见乏累。无视碧海星空的钳制,无惧岁月轮回的羁押,两耳不闻烦心事,一心行走始如初。

  那几片羽毛也不见了踪迹,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般纯净。或许正是这月的前行,散了这妖娆的诱惑,无言有语!

  涟漪已息,月色正浓。不如以文记之明志,驱散迷雾,甚好。

  作者姓名:陆正山

 个人简介:生于古邑彭蠡,供职季子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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