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李清照《武陵春·春晚》赏析

宋代李清照《武陵春·春晚》赏析,第1张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号易安居士,汉族,山东省济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下面是我为大家整理的宋代李清照《武陵春·春晚》赏析,欢迎参考~

 《武陵春·春晚》

 朝代:宋代

 作者: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译文

 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抬头看看,日已高,却仍无心梳洗打扮。春去夏来,花开花谢,亘古如斯,唯有伤心的人、痛心的事,令我愁肠百结,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我就泪如雨下。

 听人说双溪的春色还不错,那我就去那里划划船,姑且散散心吧。唉,我真担心啊,双溪那叶单薄的小船,怕是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

 注释

 ⑴此词在《诗词杂俎本·漱玉词》、《类编草堂诗余》、《汇选历代名贤词府全集》、《文体明辨》、《古今名媛汇诗》、《词的`》、《啸余集》、《古今女史》、《古今词统》、《古今诗余醉》、《历城县志》、《花镜隽声》、《见山亭古今词选》、《诗余神髓》、《古今图书集成》、《同情词集选》题作“春晚”,《彤管遗编》、《彤管摘奇》、《名媛玑隽》题作“暮春”,《词学筌蹄》题作“春暮”,《词汇》题作“春晓”,《词鹄》调作“武陵春第二体”。赵万里辑《漱玉词》云:“至正本《草堂诗余》前集上如梦令后接引此阕,不注撰人。玩意境颇似李作,姑存之。”(案明成化本、荆聚本、陈钟秀本、杨金本《草堂诗余》前集卷上,此首俱无撰人,与至正本同),《古今断肠词选》卷二又误以此首为马洪所作。

 ⑵“尘香”,落花触地,尘土也沾染上落花的香气。“花已尽”,《词谱》、清万树《词律》作“春已尽”。

 ⑶“日晚”,《花草粹编》作“日落”,《词谱》、《词汇》、清万树《词律》作“日晓”。

 ⑷“物是人非”,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了。三国曹丕《与朝歌令吴质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宋贺铸《雨中花》:“人非物是,半晌鸾肠易断,宝勒空回。”

 ⑸“泪先”,《彤管遗编》、《彤管摘奇》作“泪珠”,沈际飞《本草堂诗余》注:“一作珠,误”。《崇祯历城县志》作“欲泪先流”,误删“语”字。

 ⑹“闻说”,清叶申芗辑《天籁轩词选》作“闻道”。“春尚好”,明程明善辑《啸余谱》作“春向好”。“双溪”,水名,在浙江金华,是唐宋时有名的风光佳丽的游览胜地。有东港、南港两水汇于金华城南,故曰“双溪”。《浙江通志》卷十七《山川九》引《名胜志》:“双溪,在(金华)城南,一曰东港,一曰南港。东港源出东阳县大盆山,经义乌西行入县境,又汇慈溪、白溪、玉泉溪、坦溪、赤松溪,经石碕岩下,与南港会。南港源出缙云黄碧山,经永康、义乌入县境,又合松溪、梅溪水,绕屏山西北行,与东港会与城下,故名。”

 ⑺“拟”,准备、打算。“也拟”,也想、也打算。宋姜夔《点绛唇》:“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辛弃疾《摸鱼儿》:“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轻舟”,《汇选历代名贤词府》、清陆昶《历朝名媛诗词》作“扁舟”。

 ⑻“舴艋”,小舟也,见《玉篇》及《广韵》。“舴艋舟”,小船,两头尖如蚱蜢。《艺文类聚》卷七一·南朝宋《元嘉起居注》:“余姚令何玢之造作平牀,乘船舴艋一艘,精丽过常。”唐张志和《渔夫》词:“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又“霅溪湾里钓鱼翁,舴艋为家西复东。”宋《金奁集·黄钟宫·渔夫词(十五首)》:“舴艋为家无姓名,胡芦中有瓮头青。”元吴镇《渔夫》词:“舴艋为舟力几多。江头云雨半相和。”

 ⑼“载”,清万树《词律》:“《词统》、《词汇》俱注‘载’字是衬,误也。词之前后结,多寡一字者颇多,何以见其为衬乎查坦庵作,尾句亦云‘流不尽许多愁’可证。沈选有首句三句,后第三句平仄全反者,尾云‘忽然又起新愁’者,“愁从酒畔生”者,奇绝!案:‘流不尽’句,见赵师侠《武陵春·信丰揖翠阁》词。赵师侠,又名师使,有《坦庵长短句》。”“载不动”句,宋郑文宝《杨柳词》:“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赏析

 这首《武陵春》是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闺情闺怨词所能比。这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全词一长三叹,语言优美,意境,有言尽而意不尽之美。

 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阕侧重于外形,下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象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迹。读者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李清照——《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赏析:

这是词人避乱金华时所作。她历尽乱离之苦,所以词情极为悲戚。上片极言眼前景物

之不堪,心情之凄苦。下片进一步表现悲愁之深重。全词充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现了她的故国之思。构思新颖,想象丰富。通过暮春景物勾出内心活动,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艺术形象来表达悲愁之多。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遂为绝唱。

《唐宋词百首详释》:全词婉转哀啼,令人读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本非悼亡,而实悼亡,妇人悼亡,此当为千古绝唱。

王方俊《唐宋词赏析》:本词感情深切真挚,构思新颖巧妙,语言浅近而含蓄深沉,无论是直抒愁苦之情或细写内心的微妙变化,都很生动感人。

  武陵春 春晚 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 ,载不动许多愁。

  这首词是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作者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当年她是五十三岁。那时,她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亲爱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所以词情极其悲苦。

  首句写当前所见,本是风狂花尽,一片凄清,但却避免了从正面描写风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风住尘香”四字来表明这一场小小灾难的后果,则狂风摧花,落红满地,均在其中,出笔极为蕴藉。而且在风没有停息之时,花片纷飞,落红如雨,虽极不堪,尚有残花可见;风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践马踏,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则春光竟一扫而空,更无所有,就更为不堪了。所以,“风住尘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到更为丰富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如彼,故所为如此。日色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箫》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别。 三、四两句,由含蓄而转为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这,真是“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可诉;真率,则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而仍然不得不诉。故似若相反,而实则相成。

  上片既极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谈起。这位女词人是最喜爱游山玩水的。据周辉《清波杂志》所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览的爱好,又有需要借游览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双溪则是金华的风景区,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双溪的想法,这也就是《念奴娇》中所说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实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经预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载了。设想既极新颖,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只恐”六个虚字转折传神。双溪春好,只不过是“闻说”;泛舟出游,也只不过是“也拟”,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愁罢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载不动许多愁’与‘载取暮愁归去’、‘只载一船离恨向两州’,正可互观。‘双桨别离船,驾起一天烦恼’,不免径露矣。”这一评论告诉我们,文思新颖,也要有个限度。正确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错误的了;美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丑的了。象“双桨”两句,又是“别离船”,又是“一天烦恼”,惟恐说得不清楚,矫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难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龙·定势篇》说:“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巧”之与“怪”,相差也不过是一步而已。

  李后主《虞美人》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观《江城子》云:“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则愁已经物质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流尽的东西了。李清照等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中的《仙吕·点绛唇缠令·尾》云:“休问离愁轻重,向个马儿上驮也驮不动。”则把愁从船上卸下,驮在马背上。王实甫《西厢记》杂剧《正宫·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又把愁从马背上卸下,装在车子上。从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艺必须有所继承,同时必须有所发展的基本道理来。 这首词的整个布局也有值得注意之处。欧阳修《采桑子》云:“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蒙蒙,垂柳栏干尽日风。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周邦彦《望江南》云:“游妓散,独自绕回堤。芳草怀烟迷水曲,密云衔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墙外见花寻路转,柳阴行马过莺啼,无处不凄凄。”作法相同,可以类比。谭献《复堂词话》批欧词首句说:“扫处即生。”这就是这三首词在布局上的共有特点。扫即扫除之扫,生即发生之生。从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说以前一阶段情景的结束,欧、李两词是说春光已尽,周词是说佳人已散。在未尽、未散之时,芳菲满眼,花艳掠目,当然有许多动人的情景可写,可是在已尽、已散之后,还有什么可写的呢?这样开头,岂不是把可以写的东西都扫除了吗?及至读下去,才知道下面又发生了另外一番情景。欧词则写暮春时节的闲淡愁怀,周词则写独步回堤直至归去的凄凉意绪,李词则写由风住尘香而触发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现的,也是最动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扫处即生”。这好比我们去看一个多幕剧,到得晚了一点,走进剧场时,一幕很热闹的戏刚刚看了一点,就拉幕了,却不知道下面一幕内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赶上了全剧中最精采的高潮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会人生都只能是某些侧面。抒情诗因为受着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这种写法,能够把省略了的部分当作背景,以反衬正文,从而出人意外地加强了正文的感染力量,所以是可取的。

  此词写于作者晚年避难金华期间,时在绍兴四年(1134)金与伪齐合兵南犯以后。其时,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因而词情极为悲苦。

  上片极言眼前景物之不堪,心情之凄苦。

  下片进一步表现悲愁之深重。

  全词充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现了她的故国之思。构思新颖,想象丰富。通过暮春景物勾出内心活动,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艺术形象来表达悲愁之多。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遂为绝唱。

  清吴衡照《莲子居词话》卷二评曰:“悲深婉笃,犹令人感伉俪之重。” 所论甚切。 首句用笔极为细腻:其意不过是说风吹花落,却不从正面着笔,而落墨于“风住”、“花已尽”的结局。尘土因花落而香,说明落花遍地,而这又反照 出风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层曲折,确是匠心独动。次句写日色已高,而犹“倦”于梳头,从侧面揭示情怀之苦、心绪之乱,笔法略同于其早期词作《凤凰台上忆吹箫》中的“起来慵自梳头”,但一为生离之愁,一为死别之恨,巨细深浅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辞上易“慵”为“倦”,正显示了二者之间的差别。

  三、四两句是漱玉词中并不多见的直抒胸臆之笔。之所以一改含蓄风格,当是因为汹涌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无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渲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说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东西已尽皆丧失,无一留存,虽是放笔直书,却具有高度的概括力。过片后“闻说”二句宕开一笔,写自已有意泛舟双溪,观赏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二句复又折回,跌衬出更趋深重的愁情。

  “愁”本无形,难以触摸,而今船载不动,则其重可知、其形可想。这是其构思新颖处。此外,下片中“闻说”、“也拟”、“吸恐”六字前后勾连,也是揭示作者内心活动的传神笔墨。

武陵春·春晚原文: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武陵春·春晚翻译二

李潇彤

风停了,尘土里带有花的香气,花儿已凋落殆尽。日头已经升的老高,我却懒得来梳妆。景物依旧,人事已变,一切事情都已经完结。想要倾诉自己的感慨,还未开口,眼泪先流下来。听说双溪春景尚好,我也打算泛舟前去。只恐怕双溪蚱蜢般的小船,载不动我许多的忧愁。

武陵春·春晚翻译及注释

翻译 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抬头看看,日已高,却仍无心梳洗打扮。春去夏来,花开花谢,亘古如斯,唯有伤心的人、痛心的事,令我愁肠百结,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我就泪如雨下。听人说双溪的春色还不错,那我就去那里划划船,姑且散散心吧。唉,我真担心啊,双溪那叶单薄的小船,怕是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

注释 1此词在《诗词杂俎本·漱玉词》、《类编草堂诗余》、《汇选历代名贤词府全集》、《文体明辨》、《古今名媛汇诗》、《词的》、《啸余集》、《古今女史》、《古今词统》、《古今诗余醉》、《历城县志》、《花镜隽声》、《见山亭古今词选》、《诗余神髓》、《古今图书集成》、《同情词集选》题作「春晚」,《彤管遗编》、《彤管摘奇》、《名媛玑隽》题作「暮春」,《词学筌蹄》题作「春暮」,《词汇》题作「春晓」,《词鹄》调作「武陵春第二体」。赵万里辑《漱玉词》云:「至正本《草堂诗余》前集上如梦令后接引此阕,不注撰人。玩意境颇似李作,姑存之。」(案明成化本、荆聚本、陈钟秀本、杨金本《草堂诗余》前集卷上,此首俱无撰人,与至正本同),《古今断肠词选》卷二又误以此首为马洪所作。2「尘香」,落花触地,尘土也沾染上落花的香气。「花已尽」,《词谱》、清万树《词律》作「春已尽」。3「日晚」,《花草粹编》作「日落」,《词谱》、《词汇》、清万树《词律》作「日晓」。4「物是人非」,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了。三国曹丕《与朝歌令吴质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宋贺铸《雨中花》:「人非物是,半晌鸾肠易断,宝勒空回。」5「泪先」,《彤管遗编》、《彤管摘奇》作「泪珠」,沈际飞《本草堂诗余》注:「一作珠,误」。《崇祯历城县志》作「欲泪先流」,误删「语」字。6「闻说」,清叶申芗辑《天籁轩词选》作「闻道」。「春尚好」,明程明善辑《啸余谱》作「春向好」。「双溪」,水名,在浙江金华,是唐宋时有名的风光佳丽的游览胜地。有东港、南港两水汇于金华城南,故曰「双溪」。《浙江通志》卷十七《山川九》引《名胜志》:「双溪,在(金华)城南,一曰东港,一曰南港。东港源出东阳县大盆山,经义乌西行入县境,又汇慈溪、白溪、玉泉溪、坦溪、赤松溪,经石埼巖下,与南港会。南港源出缙云黄碧山,经永康、义乌入县境,又合松溪、梅溪水,绕屏山西北行,与东港会与城下,故名。」7「拟」,准备、打算。「也拟」,也想、也打算。宋姜夔《点绛唇》:「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辛弃疾《摸鱼儿》:「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轻舟」,《汇选历代名贤词府》、清陆昶《历朝名媛诗词》作「扁舟」。8「舴艋」,小舟也,见《玉篇》及《广韵》。「舴艋舟」,小船,两头尖如蚱蜢。《艺文类聚》卷七一·南朝宋《元嘉起居注》:「余姚令何玢之造作平床,乘船舴艋一艘,精丽过常。」唐张志和《渔夫》词:「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又「霅溪湾里钓鱼翁,舴艋为家西复东。」宋《金奁集·黄钟宫·渔夫词(十五首)》:「舴艋为家无姓名,胡芦中有瓮头青。」元吴镇《渔夫》词:「舴艋为舟力几多。江头云雨半相和。」9「载」,清万树《词律》:「《词统》、《词汇》俱注『载』字是衬,误也。词之前后结,多寡一字者颇多,何以见其为衬乎?查坦庵作,尾句亦云『流不尽许多愁』可证。沈选有首句三句,后第三句平仄全反者,尾云『忽然又起新愁』者,「愁从酒畔生」者,奇绝!案:『流不尽』句,见赵师侠《武陵春·信丰揖翠阁》词。赵师侠,又名师使,有《坦庵长短句》。」「载不动」句,宋郑文宝《杨柳词》:「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武陵春·春晚赏析

 这首《武陵春》是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闺情闺怨词所能比。这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全词一长三叹,语言优美,意境,有言尽而意不尽之美。

 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阕侧重于外形,下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著「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像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著痕迹。读者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武陵春·春晚赏析二

江林昌

 历来写愁之作颇多:或直抒胸臆,「驾言出游,以写我忧」(《诗·邶风·泉水》);或巧用比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或融愁于景,「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晏殊《蝶恋花》);……这些都饶有趣味,各具特色。李清照的《武林春》,同样写愁,却能自铸新辞,以其委婉纤曲的艺术手法,巧妙地表达了深沉复杂的内心感情,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从而成为后人盛传的抒愁佳篇。

 此词作于 南宋 高宗绍兴五年(1135)。当时北国沦陷,丈夫亡故,词人只身流寓浙江金华。这首词表达的就是这种国破家亡的满腔忧愁。词虽仅在末尾出现一个「愁」字,而「愁」实在是贯穿全篇的主题线索。整首词写得极其含蓄委婉,又起伏变化,于「短幅中藏无数曲折」(黄了翁《蓼园词话》),充分体现了婉约词派的特色,耐人品味。

 首句「风住尘香花已尽」,意不过风吹落花而已,然仔细想来,「风住」,则在此之前曾是风狂雨骤之时,词人定被风雨锁在室内,其忧闷愁苦之情已可想而知(同时为下文「也拟泛轻舟」作伏笔)。「尘香」,则天已转晴,落花成泥,透露出对美好景物遭受摧残的惋惜之情。「花已尽」既补说「尘香」的原因,又将「愁」意推向更深一屋,大有「落花流水春去也」之意。一句三折,顿挫有致。「日晚倦梳头」,日高方起,又无心情梳发。这看似违背常理的细节描写,正好写出了作者在国痛家恨的环境压力下那种不待明言,难以排遣的凄惨内心。环顾四周,丈夫遗物犹在,睹物思人,念及北国故乡;而「物是人非」,景非昔同,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落寞,故用「事事休」三字来概括。这一切真不知从何说起,正想要说,眼泪早已扑籁而下,「欲语泪先流」一句,已抑不住悲情喷涌而来,可谓「肠一日而九回」,凄婉动人。词至此收缩上片,一腔愁苦 暂告段落。

 「闻说双溪春尚好」,语气陡然而转,词人刚刚还在流泪,现在却「也拟泛轻舟」了,似乎是微露一霎喜悦,心波叠起。然「闻说」,只从傍人处听说而已,可见自己整日独处,无以为欢;照应了上片「风住」「日晚」两句。「尚」、「也拟」,说明词人萌动了游春解愁的念想。但人未成行,心绪又转:「只恐」双溪舟小,载不动那么多愁苦。那么只有闭门负忧,独自销魂了。上文「欲语泪先流」一句至此便点出缘由。总起来看,整段下片,大意是说小小春游,不足以慰借词人天大之愁。然作者却善于通过「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词,吞吐盘旋,翻腾挪转,「一转一深,一深一妙」(刘熙载《艺概》),把自己在特殊环境下顷刻间的微妙复杂的心理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情意婉绝,回肠荡气。

 最后两句是广为传诵的名句。「愁」本是心中之事,抽像之物,只可意会,难以捉摸。如今作者却意想天开地将它装上小船,给人一种具体可触的立体感;而且还怕愁太重,小船载不动,则愁又显得有重量了;再联系前句的「轻」字,似乎还可看到这小船在重愁堆挤下被慢慢压向水面之状,从而获得了一种动态感。其化虚为实,语意新奇,想像惊人,实在是描摹愁思的绝妙好辞。李清照是极擅长写愁的。除本词将愁写成有形体、重量、动态外,她还在其它词里将愁写得有长度:「如今更添一段新愁」(《凤凰台上忆吹箫》);有浓度:「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满庭芳》)等等。这些都形象传神,韵味幽深。

 《武陵春》一词,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兵荒马乱中人们共有的离恨别绪。李清照将时代的悲哀用巧妙的手法融进了自己有限的艺术境界里,从而使本词具有了典型性。因此这首词不仅获得了艺术审美价值,而且也赢得了社会审美意义。(江林昌)

武陵春·春晚创作背景

 这首词是公元1135年(宋高宗绍兴五年)李清照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黄盛璋《李清照事迹考辨》:「词意写的是暮春三月景象,当做于绍兴五年三月。」又《赵明诚李清照夫妇年谱》:「绍兴五年乙卯,金人犯滁州,围亳州。壬午,伪齐犯安丰,韩世忠游击金人于大仪镇,败之。乙丑,金人困承州,又围濠州,高宗如平江。」李清照《打马图》序云:「今年十月朔,闻淮上警报,浙江之人,自东走西,自南走北,居山林者谋入城市,居城市者谋入山林,旁午络绎,莫不失所。易安居士自临安溯江,涉严滩之险,抵金华,卜居陈氏邸。」其时金兵进犯,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处境凄惨,内心极其悲痛。

武陵春·春晚鉴赏

沈祖棻

 这首词是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作者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当年她是五十三岁。那时,她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亲爱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所以词情极其悲苦。

 首句写当前所见,本是风狂花尽,一片凄清,但却避免了从正面描写风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风住尘香」四字来表明这一场小小灾难的后果,则狂风摧花,落红满地,均在其中,出笔极为蕴藉。而且在风没有停息之时,花片纷飞,落红如雨,虽极不堪,尚有残花可见;风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践马踏,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则春光竟一扫而空,更无所有,就更为不堪了。所以,「风住尘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到更为丰富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如彼,故所为如此。日色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箫》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别。

 三、四两句,由含蓄而转为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这,真是「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可诉;真率,则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而仍然不得不诉。故似若相反,而实则相成。

 上片既极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谈起。这位女词人是最喜爱游山玩水的。据周辉《清波杂志》所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览的爱好,又有需要借游览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双溪则是金华的风景区,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双溪的想法,这也就是《念奴娇》中所说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实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经预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载了。设想既极新颖,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只恐」六个虚字转折传神。双溪春好,只不过是「闻说」;泛舟出游,也只不过是「也拟」,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愁罢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载不动许多愁』与『载取暮愁归去』、『只载一船离恨向两州』,正可互观。『双桨别离船,驾起一天烦恼』,不免径露矣。」这一评论告诉我们,文思新颖,也要有个限度。正确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错误的了;美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丑的了。像「双桨」两句,又是「别离船」,又是「一天烦恼」,惟恐说得不清楚,矫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难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龙定势篇》说:「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巧」之与「怪」,相差也不过是一步而已。

 李后主《虞美人》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观《江城子》云:「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则愁已经物质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流尽的东西了。李清照等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中的《仙吕点绛唇缠令尾》云:「休问离愁轻重,向个马儿上驮也驮不动。」则把愁从船上卸下,驮在马背上。王实甫《西厢记》杂剧《正宫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又把愁从马背上卸下,装在车子上。从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艺必须有所继承,同时必须有所发展的基本道理来。

 这首词的整个布局也有值得注意之处。欧阳修《采桑子》云:「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濛濛,垂柳栏干尽日风。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周邦彦《望江南》云:「游妓散,独自绕回堤。芳草怀烟迷水曲,密云衔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墙外见花寻路转,柳阴行马过莺啼,无处不凄凄。」作法相同,可以类比。谭献《复堂词话》批欧词首句说:「扫处即生。」这就是这三首词在布局上的共有特点。扫即扫除之扫,生即发生之生。从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说以前一阶段情景的结束,欧、李两词是说春光已尽,周词是说佳人已散。在未尽、未散之时,芳菲满眼,花艳掠目,当然有许多动人的情景可写,可是在已尽、已散之后,还有什么可写的呢?这样开头,岂不是把可以写的东西都扫除了吗?及至读下去,才知道下面又发生了另外一番情景。欧词则写暮春时节的闲淡愁怀,周词则写独步回堤直至归去的凄凉意绪,李词则写由风住尘香而触发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现的,也是最动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扫处即生」。这好比我们去看一个多幕剧,到得晚了一点,走进剧场时,一幕很热闹的戏刚刚看了一点,就拉幕了,却不知道下面一幕内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赶上了全剧中最精采的 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会人生都只能是某些侧面。抒情诗因为受着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这种写法,能够把省略了的部分当作背景,以反衬正文,从而出人意外地加强了正文的感染力量,所以是可取的。(沈祖棻)

诗词作品: 武陵春·春晚 诗词作者: 宋代 李清照 诗词归类: 宋词三百首、宋词精选、初中古诗、婉约、女子、闺怨、感伤

《武陵春·春晚》此词上片极言眼前暮春景物的不堪入目和心情的凄苦之极;下片则进一步表现其悲愁之深重,并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新颖艺术手法来表达悲愁之多。下面是其创作背景,欢迎阅读。

武陵春·春晚

宋代: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译文

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抬头看看,日已高,却仍无心梳洗打扮。春去夏来,花开花谢,亘古如斯,唯有伤心的人、痛心的事,令我愁肠百结,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我就泪如雨下。

听人说双溪的春色还不错,那我就去那里划划船,姑且散散心吧。唉,我真担心啊,双溪那叶单薄的小船,怕是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

创作背景:

这首词是公元1135年(宋高宗绍兴五年)李清照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黄盛璋《李清照事迹考辨》:“词意写的是暮春三月景象,当做于绍兴五年三月。”又《赵明诚李清照夫妇年谱》:“绍兴五年乙卯,金人犯滁州,围亳州。壬午,伪齐犯安丰,韩世忠游击金人于大仪镇,败之。乙丑,金人困承州,又围濠州,高宗如平江。”李清照《打马图》序云:“今年十月朔,闻淮上警报,浙江之人,自东走西,自南走北,居山林者谋入城市,居城市者谋入山林,旁午络绎,莫不失所。易安居士自临安泝江,涉严滩之险,抵金华,卜居陈氏邸。”其时金兵进犯,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处境凄惨,内心极其悲痛。

作者简介: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号易安居士,汉族,山东省济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有《李清照集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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