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康桥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感情

再别康桥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感情,第1张

《再别康桥》表达了诗人对康桥的爱恋,对往昔生活的憧憬,对眼前的无可奈何的离愁,对康桥的依依不舍、留恋之情。全诗以离别康桥时感情起伏为线索,抒发了对康桥依依惜别的深情。

《再别康桥》是现代诗人徐志摩脍炙人口的诗篇,是新月派诗歌的代表作品。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现代诗人、散文家。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学英国时改名志摩。新月派代表诗人。

这首《再别康桥》全诗共七节,每节四行,每行两顿或三顿,不拘一格而又法度严谨,韵式上严守二、四押韵,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这优美的节奏象涟漪般荡漾开来,既是虔诚的学子寻梦的跫音,又契合著诗人感情的潮起潮落,有一种独特的审美快感。

七节诗错落有致地排列,韵律在其中徐行缓步地铺展,颇有些“长袍白面,郊寒岛瘦”的诗人气度。可以说,正体现了徐志摩的诗美主张。

扩展资料:

此诗写于1928年11月6日,初载1928年12月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10号,署名徐志摩。康桥,即英国著名的剑桥大学所在地。1920年10月—1922年8月,诗人曾游学于此。康桥时期是徐志摩一生的转折点。

诗人在《猛虎集·序文》中曾经自陈道:在24岁以前,他对于诗的兴味远不如对于相对论或民约论的兴味。正是康河的水,开启了诗人的心灵,唤醒了久蛰在他心中的诗人的天命。因此他后来曾满怀深情地说:“我的眼是康桥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我的自我意识是康桥给我胚胎的。”(《吸烟与文化》)

1928年诗人故地重游。11月6日在归途的中国南海上,他吟成了这首传世之作。这首诗最初刊登在1928年12月10日《新月》月刊第1卷10号上,后收入《猛虎集》。可以说“康桥情节”贯穿在徐志摩一生的诗文中,而《再别康桥》无疑是其中最有名的一篇。

——再别康桥

张爱玲的短篇小说《色·戒》写于1950年,故事发生在抗战期间的上海,一群进步青年为刺杀汉奸特务头子易先生,派出最漂亮的女子王佳芝实施“美人计”。但在刺杀就要得手之际,剧情却戏剧性地发生逆转——王佳芝在老易为她买钻戒的过程中深受感动而改变初衷。

这部小说深得张爱玲的喜爱,她虽然在1950年就完成书稿,但是却经过近30年不断修改,直到1978年才将这篇小说和其他两个小故事《相见欢》、《浮花浪蕊》结集成《惘然记》出版。张爱玲在卷首语写道:“这个小故事曾经让我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三十年过去了,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来源:新华网)

  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缚在桌腿上,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白得耀眼。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佳芝的胸前丘壑,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稍嫌尖窄的额,发脚也参差不齐,不知道怎么倒给那秀丽的六角脸更添了几分秀气。脸上淡妆,只有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

  左右首两个太太穿着黑呢斗篷,翻领下露出一根沉重的金链条,双行横牵过去扣住领口。战时上海因为与外界隔绝,兴出一些本地的时装。沦陷区金子畸形的贵,这么粗的金锁链价值不赀,用来代替大衣纽扣,不村不俗,又可以穿在外面招摇过市,因此成为汪政府官太太的制服。也许还是受重庆的影响,觉得黑大氅最庄严大方。

  易太太是在自己家里,没穿她那件一口钟,也仍旧“坐如钟”,发福了,她跟佳芝是两年前在香港认识的。那时候夫妇俩跟着汪精卫从重庆出来,在香港耽搁了些时。跟汪精卫的人,曾仲鸣已经在河内被暗杀了,所以在香港都深居简出。

  易太太不免要添些东西。抗战后方与沦陷区都缺货,到了这购物的天堂,总不能入宝山空手回。经人介绍了这位麦太太陪她买东西,本地人内行,香港连大公司都要讨价还价的,不会讲广东话也吃亏。他们麦先生是进出口商,生意人喜欢结交官场,把易太太招待得无微不至。易太太十分感激。珍珠港事变后香港陷落,麦先生的生意停顿了,佳芝也跑起单帮来,贴补家用,带了些手表西药香水丝袜到上海来卖。易太太一定要留她住在他们家。

  “昨天我们到蜀腴去——麦太太没去过。”易太太告诉黑斗篷之一。

  “哦。”

  “马太太这有好几天没来了吧?”另一个黑斗篷说。

  牌声劈啪中,马太太只咕哝了一声“有个亲戚家有点事”。

  易太太笑道:“答应请客,赖不掉的。躲起来了。”

  佳芝疑心马太太是吃醋,因为自从她来了,一切以她为中心。

  “昨天是廖太太请客,这两天她一个人独赢,”易太太又告诉马太太。“碰见小李跟他太太,叫他们坐过来,小李说他们请的客还没到。我说廖太太请客难得的,你们好意思不赏光?刚巧碰上小李大请客,来了一大桌子人。坐不下添椅子,还是挤不下,廖太太坐在我背后。我说还是我叫的条子漂亮!

  她说老都老了,还吃我的豆腐。我说麻婆豆腐是要老豆腐嘛!

  嗳哟,都笑死了!笑得麻婆白麻子都红了。”

  大家都笑。

  “是哪个说的?那回易先生过生日,不是就说麻姑献寿哩!”马太太说。

  易太太还在向马太太报道这两天的新闻,易先生进来了,跟三个女客点头招呼。

  “你们今天上场子早。”

  他站在他太太背后看牌。房间那头整个一面墙上都挂着土黄厚呢窗帘,上面印有特大的砖红凤尾草图案,一根根横斜着也有一人高。周佛海家里有,所以他们也有。西方最近兴出来的假落地大窗的窗帘,在战时上海因为舶来品窗帘料子缺货,这样整大匹用上去,又还要对花,确是豪举。人像映在那大人国的凤尾草上,更显得他矮小。穿着灰色西装,生得苍白清秀,前面头发微秃,褪出一只奇长的花尖;鼻子长长的,有点“鼠相”,据说也是主贵的。

  “马太太你这只几克拉——三克拉?前天那品芬又来过了,有只五克拉的,光头还不及你这只。”易太太说。

  马太太道:“都说品芬的东西比外头店家好嘛!”

  易太太道:“掮客送上门来,不过好在方便,又可以留着多看两天。品芬的东西有时候倒是外头没有的。上次那只火油钻,不肯买给我。”说着白了易先生一眼。“现在该要多少钱了?火油钻没毛病的,涨到十几两、几十两金子一克拉,品芬还说火油钻粉红钻都是有价无市。”

  易先生笑道:“你那只火油钻十几克拉,又不是鸽子蛋,‘钻石’墨,也是石头,戴在手上牌都打不动了。

  牌桌上的确是戒指展览会,佳芝想。只有她没有钻戒,戴来戴去这只翡翠的,早知不戴了,叫人见笑——正眼都看不得她。

  易太太道:“不买还要听你这些话!”说着打出一张五筒,马太太对面的黑斗篷啪啦摊下牌来,顿时一片笑叹怨尤声,方剪断话锋。

  大家算胡子,易先生乘乱里向佳芝把下颏朝门口略偏了偏。

  她立即瞥了两个黑斗篷一眼,还好,不像有人注意到。她赔出筹码,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忽道:“该死我这记性!约了三点钟谈生意,会忘得干干净净。怎么办,易先生先替我打两圈,马上回来。”

  易太太叫将起来道:“不行!哪有这样的?早又不说,不作兴的。”

  “我还正想着手风转了。”刚胡了一牌的黑斗篷呻吟着说。

  “除非找廖太太来。去打个电话给廖太太。”易太太又向佳芝道:“等来了再走。”

  “易先生替我打着。”佳芝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了,约了个掮客吃咖啡。”

  “我今天有点事,过天陪你们打通宵。”易先生说。

  “这王佳芝最坏了!”易太太喜欢连名带姓叫她王佳芝,像同学的称呼。“这回非要罚你。请客请客!”

  “哪有行客请坐客的?”马太太说。“麦太太到上海来是客。”

  “易太太都说了。要你护着!”另一个黑斗篷说。

  她们取笑凑趣也要留神,虽然易太太的年纪做她母亲绰绰有余,她们从来不说认干女儿的话。在易太太这年纪,正有点摇摆不定,又要像老太太们喜欢有年青漂亮的女性簇拥的众星捧月一般,又要吃醋。

  “好好,今天晚上请客,”佳芝说。“易先生替我打着,不然晚上请客没有你。”

  “易先生帮帮忙,帮帮忙!三缺一伤阴骘的。先打着,马太太这就去打电话找搭子。”

  “我是真有点事,”说起正事,他马上声音一低,只咕哝了一声。“待会还有人来。”

  “我就知道易先生不会有工夫,”马太太说。

  是马太太话里有话,还是她神经过敏?佳芝心里想。看他笑嘻嘻的神气,也甚至于马太太这话还带点讨好的意味,知道他想人知道,恨不得要人家取笑他两句。也难说,再深沉的人,有时候也会得意忘形起来。

  这太危险了。今天再不成功,再拖下去要给易太太知道了。

  她还在跟易太太讨价还价,他已经走开了。她费尽唇舌才得脱身,回到自己卧室里,也没换衣服,匆匆收拾了一下,女佣已经来回说车在门口等着。她乘易家的汽车出去,吩咐司机开到一家咖啡馆,下了车便打发他回去。

  时间还早,咖啡馆没什么人,点着一对对杏子红百折绸罩壁灯,地方很大,都是小圆桌子,暗花细白麻布桌布,保守性的餐厅模样。她到柜台上去打电话,铃声响了四次就挂断了再打,怕柜台上的人觉得奇怪,喃喃说了声:“可会拨错了号码?”

  是约定的暗号。这次有人接听。

  “喂?”

  还好,是邝裕民的声音。就连这时候她也还有点怕是梁闰生,尽管他很识相,总让别人上前。

  “喂,二哥,”她用广东话说。“这两天家里都好?”

  “好,都好。你呢。”

  “我今天去买东西,不过时间没一定。”

  “好,没关系。反正我们等你。你现在在哪里?”

  “在霞飞路。”

  “好,那么就是这样了。”

  片刻的沉默。

  “那没什么了?”她的手冰冷,对乡音感到一丝温暖与依恋。

  “没什么了。”

  “马上就去也说不定。”

  “来得及,没问题。好,待会见。”

  她挂断了,出来叫三轮车。

  今天要是不成功,可真不能再在易家住下去了,这些太太们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也许应当一搭上他就找个什么借口搬出来,他可以拨个公寓给她住,上两次就是在公寓见面,两次地方不同,都是英美人的房子,主人进了集中营。但是那反而更难下手了——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要来也是忽然从天而降,不然预先约定也会临时有事,来不成。打电话给他又难,他太太看得紧,几个办公处大概都安插得有耳目。便没有,只要有人知道就会坏事,打小报告讨好他太太的人太多。

  不去找他,他甚至于可以一次都不来,据说这样的事也有过,公寓就算是临别赠品。他是实在诱惑太多,顾不过来,一个眼不见,就会丢在脑后。还非得钉着他,简直需要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跟前晃。

  “两年前也还没有这样哩,”他拥着吻着她的时候轻声说。

  他头偎在她胸前,没看见她脸上一红。

  就连现在想起来,也还像给针扎了一下,马上看见那些人可憎的眼光打量着她,带着点会心的微笑,连邝裕民在内。 只有梁闰生佯佯不睬,装作没注意她这两年胸部越来越高。演过不止一回的一小场戏,一出现在眼前立刻被她赶走了。

  到公共租界很有一截子路。三轮车踏到静安寺路西摩路口,她叫在路角一家小咖啡馆前停下。万一他的车先到,看看路边,只有再过去点停着个木炭汽车。

  这家大概主要靠门市外卖,只装着寥寥几个卡位,虽然阴暗,情调毫无。靠里有个冷气玻璃柜台装着各色西点,后面一个狭小的甬道灯点得雪亮,照出里面的墙壁下半截漆成咖啡色,亮晶晶的凸凹不平;一只小冰箱旁边挂着白号衣,上面近房顶成排挂着西崽脱换下来的线呢长夹袍,估衣铺一般。

  她听他说,这是天津起士林的一号西崽出来开的。想必他拣中这一家就是为了不会碰见熟人,又门临交通要道,真是碰见人也没关系,不比偏僻的地段使人疑心,像是有瞒人的事。

  面前一杯咖啡已经冰凉了,车子还没来。上次接了她去,又还在公寓里等了快一个钟头他才到。说中国人不守时刻,到了官场才登峰造极了。再照这样等下去,去买东西店都要打烊了。

  是他自己说的:“我们今天值得纪念。这要买个戒指,你自己拣。今天晚了,不然我陪你去。”那是第一次在外面见面。

  第二次时间更逼促,就没提起。当然不会就此算了,但是如果今天没想起来,倒要她去绕着弯子提醒他,岂不太失身份,煞风景?换了另一个男人,当然是这情形。他这样的老奸巨滑,决不会认为她这么个少奶奶会看上一个四五十岁的矮子。

  不是为钱反而可疑。而且首饰向来是女太太们的一个弱点。她不是出来跑单帮吗,顺便捞点外快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己是搞特工的,不起疑也都狡兔三窟,务必叫人捉摸不定。她需要取信于他,因为迄今是在他指定的地点会面,现在要他同去她指定的地方。

  上次车子来接她,倒是准时到的。今天等这么久,想必是他自己来接。倒也好,不然在公寓里见面,一到了那里,再出来就又难了。除非本来预备在那里吃晚饭,闹到半夜才走——但是就连第一次也没在那里吃饭。自然要多耽搁一会,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怕店打烊,要急死人了,又不能催他快着点,像妓女一样。

  她取出粉镜子来照了照,补了点粉。迟到也不一定是他自己来。还不是新鲜劲一过,不拿她当桩事了。今天不成功,以后也许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又看了看表。一种失败的预感,像丝袜上一道裂痕、阴凉地在腿肚子上悄悄往上爬。

  斜对面卡位上有个中装男子很注意她。也是一个人,在那里看报。比她来得早,不会是跟踪她。估量不出她是什么路道?戴的首饰是不是真的?不大像舞女,要是演**话剧的,又不面熟。

  她倒是演过戏,现在也还是在台上卖命,不过没人知道,出不了名。

  在学校里演的也都是慷慨激昂的爱国历史剧。广州沦陷前,岭大搬到香港,也还公演过一次,上座居然还不坏。下了台她兴奋得松弛不下来,大家吃了宵夜才散,她还不肯回去,与两个女同学乘双层电车游车河。楼上乘客稀少,车身摇摇晃晃在宽阔的街心走,窗外黑暗中霓虹灯的广告,像酒后的凉风一样醉人。

  借港大的教室上课,上课下课挤得黑压压的挨挨蹭蹭,半天才通过,十分不便,不免有寄人篱下之感。香港一般人对国事漠不关心的态度也使人愤慨。虽然同学多数家在省城,非常近便,也有流亡学生的心情。有这么几个最谈得来的就形成了一个小集团。汪精卫一行人到了香港,汪夫妇俩与陈公博等都是广东人,有个副官与邝裕民是小同乡。邝裕民去找他,一拉交情,打听到不少消息。回来大家七嘴八舌,定下一条美人计,由一个女生去接近易太太——不能说是学生,大都是学生最激烈,他们有戒心。生意人家的少奶奶还差不多,尤其在香港,没有国家思想。这角色当然由学校剧团的当家花旦担任。

几个人里面只有黄磊家里有钱,所以是他奔走筹款,租房子,借车子,借行头。只有他会开车,因此由他充当司机。

  欧阳灵文做麦先生。邝裕民算是表弟,陪着表嫂,第一次由那副官带他们去接易太太出来买东西。邝裕民就没下车,车子先送他与副官各自回家——副官坐在前座——再开她们俩到中环。

  易先生她见过几次,都不过点头招呼。这天第一次坐下来一桌打牌,她知道他不是不注意她,不过不敢冒昧。她自从十二三岁就有人追求,她有数。虽然他这时期十分小心谨慎,也实在别狠了,蛰居无聊,心事重,又无法排遣,连酒都不敢喝,防汪公馆随时要找他有事。共事的两对夫妇合赁了一幢旧楼,至多关起门来打打小麻将。

  牌桌上提起易太太替他买的好几套西装料子,预备先做两套。佳芝介绍一家服装店,是他们的熟裁缝。“不过现在是旺季,忙着做游客生意,能够一拖几个月,这样好了,易先生几时有空,易太太打个电话给我,我去带他来。老主顾了,他不好意思不赶一赶。”临走丢下她的电话号码,易先生乘他太太送她出去,一定会抄了去,过两天找个借口打电话来探探口气,在办公时间内,麦先生不在家的时候。

  那天晚上微雨,黄磊开车接她回来,一同上楼,大家都在等信。一次空前成功的演出,下了台还没下装,自己都觉得顾盼间光艳照人。她舍不得他们走,恨不得再到那里去。已经下半夜了,邝裕民他们又不跳舞,找那种通宵营业的小馆子去吃及第粥也好,在毛毛雨里老远一路走回来,疯到天亮。

  但是大家计议过一阵之后,都沉默下来了,偶尔有一两个人悄声叽咕两句,有时候噗嗤一笑。

  那嗤笑声有点耳熟。这不是一天的事了,她知道他们早就背后讨论过。

  “听他们说,这些人里好像只有梁闰生一个人有性经验,”

  赖秀金告诉她。除她之外只有赖秀金一个女生。

  偏偏是梁闰生!

  当然是他。只有他嫖过。

  既然有牺牲的决心,就不能说不甘心便宜了他。

  今天晚上,浴在舞台照明的余辉里,连梁闰生都不十分讨厌了。大家仿佛看出来,一个个都溜了,就剩下梁闰生。于是戏继续演下去。

  也不止这一夜。但是接连几天易先生都没打电话来。她打电话给易太太,易太太没精打彩的,说这两天忙,不去买东西,过天再打电话来找她。

  是疑心了?发现老易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是得到了坏消息,日本方面的?折磨了她两星期之后,易太太欢天喜地打电话来辞行,十分抱歉走得匆忙,来不及见面了,兼邀她夫妇俩到上海来玩,多住些时畅叙一下,还要带他们到南京去游览。想必总是回南京组织政府的计划一度搁浅,所以前一向销声匿迹起来。

  黄磊拖了一屁股的债。家里听见说他在香港跟一个舞女赁屋同居了,又断绝了他的接济,狼狈万分。

  她与梁闰生之间早就已经很僵。大家都知道她是懊悔了,也都躲着她,在一起商量的时候都不正眼看她。

  “我傻。反正就是我傻,”她对自己说。

  也甚至于这次大家起哄捧她出马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别具用心了。

  她不但对梁闰生要避嫌疑,跟他们这一伙人都疏远了,总觉得他们用好奇的异样的眼光看她。珍珠港事变后,海路一通,都转学到上海去了。同是沦陷区,上海还有书可念。她没跟他们一块走,在上海也没有来往。

  有很久她都不确定有没有染上什么脏病。

  在上海,倒给他们跟一个地下工作者搭上了线。一个姓吴的——想必也不是真姓吴——一听他们有这样宝贵的一条路子,当然极力鼓励他们进行。他们只好又来找她,她也义不容辞。

  事实是,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把积郁都冲掉了,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

  这咖啡馆门口想必有人望风,看见他在汽车里,就会去通知一切提前。刚才来的时候倒没看见有人在附近逗留。横街对面的平安戏院最理想了,廊柱下的阴影中有掩蔽,戏院门口等人又名正言顺,不过门前的场地太空旷,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汽车里的人。

  有个送货的单车,停在隔壁外国人开的皮货店门口,仿佛车坏了,在检视修理。剃小平头,约有三十来岁,低着头,看不清楚,但显然不是熟人。她觉得不会是接应的车子。有些话他们不告诉她她也不问,

但是听上去还是他们原班人马。——有那个吴帮忙,也说不定搞得到汽车。那辆出差汽车要是还停在那里,也许就是接应的,司机那就是黄磊了。她刚才来的时候车子背对着她,看不见司机。

  吴大概还是不大信任他们,怕他们太嫩,会出乱子带累人。他不见得一个人单枪匹马在上海,但是始终就是他一个人跟邝裕民联络。

  许了吸收他们进组织。大概这次算是个考验。

  “他们都是差不多枪口贴在人身上开枪的,哪像**里隔得老远瞄准。”邝裕民有一次笑着告诉她。

  大概也是叫她安心的话,不会乱枪之下殃及池鱼,不打死也成了残废,还不如死了。

  这时候到临头,又是一种滋味。

  上场慌,一上去就好了。

  等最难熬。男人还可以抽烟。虚飘飘空捞捞的,简直不知道身在何所。她打开手提袋,取出一瓶香水,玻璃瓶塞连着一根小玻璃棍子,蘸了香水在耳垂背后一抹。微凉有棱,一片空茫中只有这点接触。再抹那边耳朵底下,半晌才闻见短短一缕栀子花香。

  脱下大衣,肘弯里面也搽了香水,还没来得及再穿上,隔着橱窗里的白色三层结婚蛋糕木制模型,已见一辆汽车开过来,一望而知是他的车,背后没驮着那不雅观的烧木炭的板箱。

  她捡起大衣手提袋,挽在臂上走出去。司机已经下车代开车门。易先生坐在靠里那边。

  “来晚了,来晚了!”他哈着腰喃喃说着,作为道歉。

  她只看了他一眼。上了车,司机回到前座,他告诉他“福开森路”。那是他们上次去的公寓。

  “先到这儿有爿店,”她低声向他说,“我耳环上掉了颗小钻,要拿去修。就在这儿,不然刚才走走过去就是了,又怕你来了找不到人,坐那儿傻等,等这半天。”

  他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真来晚了——已经出来了,又来了两个人,又不能不见。”说着便探身向司机道:“先回到刚才那儿。”早开过了一条街。

  她噘着嘴喃喃说道:“见一面这么麻烦,住你们那儿又一句话都不能说——我回香港去了,托你买张好点的船票总行?”

  “要回去了?想小麦了?”

  “什么小麦大麦,还要提这个人——气都气死了!”

  她说过她是报复丈夫玩舞女。

  一坐定下来,他就抱着胳膊,一只肘弯正抵在她乳房最肥满的南半球外缘。这是他的惯技,表面上端坐,暗中却在蚀骨销魂,一阵阵麻上来。

 她一扭身伏在车窗上往外看,免得又开过了。车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方才大转弯折回。又一个U形大转弯,从义利饼干行过街到平安戏院,全市唯一的一个清洁的二轮**院,灰红暗黄二色砖砌的门面,有一种针织粗呢的温暖感,整个建筑圆圆的朝里凹,成为一钩新月切过路角,门前十分宽敞。对面就是刚才那家凯司令咖啡馆,然后西伯利亚皮货店,绿屋夫人时装店,并排两家四个大橱窗,华贵的木制模特儿在霓虹灯后摆出各种姿态。隔壁一家小店一比更不起眼,橱窗里空无一物,招牌上虽有英文“珠宝商”字样,也看不出是珠宝店。

 他转告司机停下,下了车跟在她后面进去。她穿着高跟鞋比他高半个头。不然也就不穿这么高的跟了,他显然并不介意。她发现大个子往往喜欢娇小玲珑的女人,倒是矮小的男人喜欢女人高些,也许是一种补偿的心理。知道他在看,更软洋洋地凹着腰。腰细,婉若游龙游进玻璃门。

  一个穿西装的印度店员上前招呼。店堂虽小,倒也高爽敞亮,只是雪洞似的光塌塌一无所有,靠里设着唯一的短短一只玻璃柜台,陈列着一些“诞辰石”——按照生日月份,戴了运气好的,黄石英之类的“半宝石”,红蓝宝石都是宝石粉制的。

  她在手提袋里取出一只梨形红宝石耳坠子,上面碎钻拼成的叶子丢了一粒钻。

  “可以配,”那印度人看了说。

  她问了多少钱,几时有,易先生便道:“问他有没有好点的戒指。”他是留日的,英文不肯说,总是端着官架子等人翻译。

  她顿了顿方道:“干什么?”

  他笑道:“我们不是要买个戒指做纪念吗?就是钻戒好不好?要好点的。”

  她又顿了顿,拿他无可奈何似地笑了。“有没有钻戒?”

  她轻声问。

{未完,接下}

在成立民权保障同盟后,鲁迅和杨杏佛,宋庆龄呼吁抗日,反对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引起了国民党的极度仇恨,被列上黑名单

杨杏佛后被暗杀,国民党慑于鲁迅,宋庆龄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敢下手,但扬言要进行暗杀

一九二七年十月,鲁迅从广州来到上海,上海是当时全国工人运动和文化运动的中心。“四一二”大屠杀加速了两极的分化,革命活动转入地下,在纸醉金迷的生活背后,阶级斗争正以不同的方式深入到各个方面,并且愈来愈趋于激烈。鲁迅和许多革命作家一起,在党领导下,向反革命的文化“围剿”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并以他的坚贞、英勇、倔强和智慧,在这一“围剿”和反“围剿”斗争中,“成了中国文化革命的伟大”(注:《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选集》横排本第2卷第663页)。

鲁迅这一时期写的主要是杂感。虽然杂感这一形式不止一次地受到反对者的攻击:自称“诗人”的绅士轻视它,“死抱住文学不放”的“第三种人”嘲笑它,“还不到一知半解程度的大学生”奚落它,诬之为“投机取巧”,鄙之曰“鸡零狗碎”,但鲁迅还是积极提倡,坚持写作,“乐观于杂文的开展,日见其斑斓”(注:《且介亭杂文二集·徐懋庸作〈打杂集〉序》)。一九三五年底,他为《且介亭杂文二集》作后记的时候,具有总结意义地回顾了自己写作这类文章的始末,他说:“我从在《新青年》上写《随感录》起,到写这集子里的最末一篇止,共历十八年,单是杂感,约有八十万字。后九年中的所写,比前九年多两倍;而这后九年中,近三年所写的字数,等于前六年,……”杂感之所以在鲁迅笔下大量出现,愈写愈多,主要是因为政治形势的变化和革命斗争的需要。瞿秋白在一九三三年曾经作过这样的分析,他说“鲁迅的杂感其实是一种‘社会论文’——战斗的‘阜利通’(feuilleton)。谁要是想一想这将近二十年的情形,他就可以懂得这种文体发生的原因。急遽的剧烈的社会斗争,使作家不能够从容地把他的思想和情感熔铸到创作里去,表现在具体的形象和典型里;同时,残酷的强暴的压力,又不容许作家的言论采取通常的形式。作家的幽默才能,就帮助他用艺术的形式来表现他的政治立场,他的深刻的对于社会的观察,他的热烈的对于民众斗争的同情。”(注:《鲁迅杂感选集·序言》)前后绵延了二十年的杂感,忠实地记录了作家的思想和“时代的眉目”(注:《且介亭杂文·序言》)。

写于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二九年的杂感,比较显著地反映了鲁迅在思想飞跃后继续进取和不断巩固的特点。这些杂感绝大多数收在《而已集》和《三闲集》里。《而已集》里所收在广州写成的部分,其中有些是《华盖集续编》的承衍,继续对文化界资产阶级右翼进行顽强的斗争;有些接触到香港这个殖民地社会,直接写出帝国主义的压迫及其卵翼下的文化的特质。较多的篇什则是对蒋介石集团叛变革命、屠杀人民的反革命罪行的强烈谴责。尽管在当时的环境中,“几条杂感,就可以送命的”(注:《而已集·答有恒先生》),鲁迅却依然在《谈“激烈”》、《可恶罪》等篇中,怀着无法抑制的愤怒,揭露了这是个“青年特别容易死掉的年头”:“我先前总以为人是有罪,所以枪毙或坐监的。现在才知道其中的许多,是先因为被人认为‘可恶’,这才终于犯了罪。”《小杂感》尖锐讽刺和勾画了蒋介石这个政治流氓的反动嘴脸:“又是演讲录,又是演讲录。但可惜都没有讲明他何以和先前大两样了;也没有讲明他演讲时,自己是否真相信自己的话。”从演讲《革命时代的文学》到短文《革命文学》,标志着作者对文学和革命关系的认识的进展,后者成为这一时期新的探索的起点。到上海后不久,鲁迅对梁实秋的主张人类应以智愚分等级、文学要写永久的人性等等资产阶级的反动观点,立刻在《卢梭和胃口》、《文学和出汗》里作出逻辑严密的反击。从这些文章看来,阶级论开始成为他的理论的基础。收在《三床集》里关于一九二八年革命文学论争的文字,有对当时革命形势的严峻清醒的分析,有对文艺与社会、思想与艺术等关系的比较全面的论述;作家世界观问题已成为全部论点的中心,这不能不说抓住了重要的关键。从这时起,鲁迅开始有计划地研究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正如他自己稍后说的,“我有一件事要感谢创造社的,是他们‘挤’我看了几种科学底文艺论,明白了先前的文学史家们说了一大堆,还是纠缠不清的疑问”(注:《三闲集·序言》)。他不仅翻译了这方面的书籍,而且把思考的成果写入一些杂感。鲁迅清楚地说明了阶级属性对于意识形态的关系,肯定地指出:“在我自己,是以为若据性格感情等,都受‘支配于经济’(也可以说根据于经济组织或依存于经济组织)之说,则这些就一定都带着阶级性。但是‘都带’,而非‘只有’。”(注:《三闲集·文学的阶级性》)他又以为思想改造是可能的和严肃的,因而说:“从这阶级走到那一阶级去,自然是能有的事,但最好是意识如何,便一一直说,使大众看去,为仇为友,了了分明。”(注:《三闲集·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这些意见表达了作家对一些根本问题的清醒认识。《而已集》和《三闲集》里许多文章,是他有意识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观察和分析社会现象的值得注意的成果。

从一九三�年前后开始,鲁迅是作为一个成熟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家而现身于文坛的。这一时期,他自觉地站在党的旗帜下战斗。党对他的影响和他自己思想所达到的马克思主义的水平,赋予鲁迅杂感以突出的革命乐观主义的气息。个人奋斗的痕迹消除了,长期以来“希望着新的社会的起来,但不知道这‘新的’该是什么(注:《且介亭杂文·答国际文学社问》)的问题解决了,代替探索和追求,保卫理想是他后期杂感的主要内容:他保卫无产阶级文学,保卫人民革命事业,保卫共产主义;从集体主义的思想高度上建立一种从容不迫、应付裕如的战斗的风格。最初集中地体现这种风格的是《二心集》和《南腔北调集》。在《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以及“左联”五作家被惨杀后写成的一系列文章里,鲁迅明确地宣布自己的立场,声言文学应该是“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一翼”,并且通过生动的事实预告了它的发展和壮大。当时恐怖与黑暗统治着中国,鲁迅本人又正受到通缉,任何一段类似的文字都可以使作家失去生命。当他把《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送给国外刊物去发表时,关心他的人劝他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鲁迅毫不退缩地表示:“那不要紧!有人应该说话,有人应该说出真理。”(注:据美国进步作家史沫特莱(Agnes Smedley)回忆,这是鲁迅为《新群众》作《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时说的话,史沫特莱原文曾被译登于1939年12月1日金华出版的《刀与笔》创刊号上)他这样做了。“于无声处听惊雷”(注:这是鲁迅1934年《无题》诗七绝的最后一句),这是从被禁锢的生活中迸发出来的洪亮的声音。在这些文章里,鲁迅对于文学的解释是完全立足于马克思主义革命的原则的,这个原则还得到了同是收在这两个集子里其它文章的引申和补充。他谈创作,谈批评,谈翻译;论金圣叹,论肖伯纳,论俄国和苏联的作家。从丰富的艺术现象中揭示客观的法则,证明了理论指导对于文学活动的意义。在对“新月派”、法西斯“民族主义文学”、“第三种人”的论争里,又以鲜明的阶级观点揭发资产阶级所谓人性论、“永恒主题”、“民族中心”、“创作自由”等等的虚伪性,雄辩地指出文学上一些根本问题的实际命意之所在;同时又从文学与政治、作家与革命的正确关系出发,在《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上海文艺之一瞥》和在“左联”成立会上的讲话里,对一些革命文学家尽了诤友的责任。把这几个方面分散的文章综观一下,可以看出,鲁迅对于文学的见解是比较系统的,他在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上的成就和贡献,标志着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第一次出现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家的高大的形象。

鲁迅掌握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以后,变化自然不限于艺术观点,他在艺术问题上那些根源于阶级论的思想特点,同样充分地体现在其它方面的杂感里。和前期杂感所包含的社会批评与政治斗争的内容相比,三十年代急遽的生活变化和重大的政治事件,在《二心集》以后各个集子里有了更为深刻、更为全面的反映。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件发生,民族矛盾上升了。中国***多次发表宣言,主张团结抗日,蒋介石对外采取不抵抗主义,对内继续进攻革命根据地。大敌当前,爱国与不爱国,拥护民族利益与出卖民族利益,以及爱国与拥护民族利益的彻底与否,由于阶级的不同而呈现了清楚的分野,足以证明民族矛盾,归根结底,仍然深刻地联系着阶级矛盾。当时南京政权多次改组,上台下台,此去彼来,其中有再作冯妇的军阀,有新承恩宠的政客。社会上更是充斥着“做戏”式的宣传,一切营利、作伪、**歌舞、美国**《两亲家探非洲》,也都贴上了“爱国”的商标。鲁迅在自己编辑的通俗小报《十字街头》上,对这些牛鬼蛇神作了犀利的批评。他说:“在这‘国难声中’,恰如用棍子搅了一下停滞多年的池塘,各种古的沉滓,新的沉滓,就都翻着筋斗漂上来,在水面上转一个身,来趁势显示自己的存在了。”(注:《二心集·沉滓的泛起》)在《知难行难》里,他把蒋介石召见胡适,“对大局有所垂询”,和后者当年“陛见”溥仪、口称“皇上”并论,暗示其不惜沿门托钵以求卖身投靠的丑态;在《“非所计也”》里,从舆论认为陈友仁和芳泽先后登台,中国问题可望通过两人“友谊”解决,指出把外交活动寄托在“私人感情”上,夤缘投机,得到的只能是“不幸挫败,非所计也”的屈辱的后果。托辞“爱国”,暗图升官,伪装“抗日”,阴谋妥协,经过鲁迅的揭发和分析,清楚地表明这些不过是历史转折关头从社会角落泛了起来的“沉滓”,而真正能够反帝爱国的则是先进阶级领导下正在觉醒的人民群众的力量。正是因为这样,从《“友邦惊诧”论》开始,在以后的一系列杂感里,鲁迅又给群众爱国运动——首先是学生爱国运动以积极的支持。

自一九三三年一月起,鲁迅开始用种种笔名,为《申报》副刊《自由谈》写稿,先后结集的有《伪自由书》、《准风月谈》、《花边文学》(注:鲁迅把1933年写的而不是发表在《自由谈》上的杂感,另外收录在《南腔北调集》里。不过《花边文学》中有一部分杂感,是登在陈望道主编的小品文半月刊《太白》和《中华日报》副刊《动向》上的。《中华日报》是国民党改组派的报纸,当时有一些革命作家进入编辑部,聂绀弩、叶紫都曾经是《动向》的编辑)等三书。《伪自由书》辑录一九三三年一月至五月中旬的杂感,以时事短评为主。鲁迅在《前记》里说:“这些短评,有的由于个人的感触,有的则出于时事的刺戟,但意思都极平常,说话也往往很晦涩,我知道《自由谈》并非同人杂志,‘自由’更当然不过是一句反话,我决不想在这上面去驰骋的。”由于文网森严,笔墨自不免趋向隐晦。但是言之有物,虽曲折而不失其犀利,毕意是《伪自由书》的特点;而且其中有些篇什,旨在为青年辩护和向不抵抗主义追击,立意遣词,则又较为轩豁和明快。鲁迅在《逃的辩护》、《崇实》、《保留》里,和写于同一时期而收在《南腔北调集》里的一些杂感一样,不断地为爱国行动声援,保卫了青年和群众的斗争。他从环境、地位、责任、性质出发,区别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卖国与爱国之间的界线,究其实际,仍然是对激烈的民族矛盾作了深刻的阶级的分析。在鲁迅看来,青年学生是爱国的,他们的“逃难”正是国民党压制爱国运动的结果,他说:“施以狮虎式的教育,他们就能用爪牙,施以牛羊式的教育,他们到万分危急时还会用一对可怜的角。然而我们所施的是什么式的教育呢,连小小的角也不能有,则大难临头,惟有兔子似的逃跑而已。”(注:《南腔北调集·论“赴难”和“逃难”》)在鲁迅看来,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人民也是爱国的,他们的好象“一盘散沙”,正是统治者的“治绩”,他说:“小民虽然不学,见事也许不明,但知道关于本身利害时,何尝不会团结。先前有跪香,民变,造反;现在也还有请愿之类。”(注:《南腔北调集·沙》)他从现实生活中举出生动的例证,为青年和群众辩护,说明真正出卖民族利益的,只是一小撮人,只是代表大资产阶级大地主集团的国民党政权及其追随者。蒋介石一贯执行的是对外妥协、对内用兵、对民压迫的反动政策,这一政策自“九一八”以后又在新的口号下变本加厉地进行。《伪自由书》里绝大部分杂感的矛头针对了一些这样的事实:首先,是体现对外妥协的所谓不抵抗主义。鲁迅彻底地揭穿了蒋介石正在耍弄的把戏,指出国民党军人离前线“近的,是‘不抵抗’,远的,是‘负弩前驱’”。“负弩前驱”的说要“誓杀敌,誓死抵抗”,但这种“宣誓”不过是信不得的“赌咒”,就象随口胡诌的天诛地灭,男盗女娼”一样。“不抵抗”的说要“诱敌深入”,但这种“战略”不过是不战而退的托词,反正“敌人要深入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因“战略关系”请其深入(注:分别见《伪自由书》中《观斗》、《赌咒》、《战略关系》诸篇)。当时不抵抗主义的蒋介石已和“不承认主义”的史汀生(注:“不承认主义”,这是当时美国国务卿史汀生提出的,也叫史汀生主义,即并不制裁日本,却对日本的所作所为采取鸵鸟式的不承认的办法)协调一致,决心妥协,一切都经“预定”,“好象戏台上的花脸和白脸打仗,谁输谁赢是早就在后台约定了的”(注:《伪自由书·对于战争的祈祷》)。鲁迅的这些文章,成了后来日本帝国主义者深入华北的预言。其次,是体现对内用兵的所谓“攘外必先安内”。鲁迅深刻地暴露了蒋介石甘当帝国主义反共走狗的本质。在《“以夷制夷”》、《中国人的生命圈》、《天上地下》、《文章与题目》诸篇中,他指出:国民党向国际联盟哭诉,并不是日本报纸上说的“以夷制夷”,请外国人制裁外国人,倒是推行了国际联盟里帝国主义“老爷们”的“以华制华”,让中国人打中国人:先安内,后攘外。“‘边疆’上是飞机抛炸弹”,日本军向中国的领土“炸进来”,“‘腹地’里也是飞机抛炸弹”,国民党向革命根据地“炸进去”。不过因为“炸进来快,炸进去慢”,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的’攘外”不过是一句空话,其实际意义正是“安内而不必攘外”,说得更清楚一点,也就是“迎外以安内”,彼此一家,同心协力地进攻中国***。这样,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不仅是中国人打中国人,而且是实现帝国主义者包括日本在内所谓“共同防共”的第一步。鲁迅的观察直透问题的内核,因而能有出人意外而又令人信服的见解。这一时期他还和瞿秋白一起,研究了蒋介石在文化方面的代言人——从已经泄气的吴稚晖到正在发迹的胡适的言论。他们用共同笔名,由瞿秋白写了《王道诗话》、《出卖灵魂的秘诀》、《大观园的人才》(注:《大观园的人才》里用来和吴稚晖作对比的,是汪精卫),鲁迅自己写了《“光明所到……”》、《“人话”》、《言论自由的界限》、《新药》等篇,有力地驳斥了胡适的为国民党抹粉、向侵略者献策的谬论,指出蒋氏王朝的“文化班头”已经由“党国元老”转到“高等华人”,因为前者只是替蒋介石卖命,而形势却需要后者出面同时为帝国主义效劳:“先前所利用的是单方,此后出卖的却是复药了。”鲁迅的这些杂感,就象匕首一样插进了胡适、吴稚晖之流的心脏,不仅帮助人们认识反动文人的面目,而且在复杂的国际关系中,暗示了蒋氏王朝在勾结帝国主义方面开始由日本转向美国的正在演变的动向。

第四次反革命军事“围剿”于一九三三年三月间被全部粉碎,国内外反动派大为震动。蒋介石为了向主子表白忠心,声称在“消灭”***之前,“绝对不言抗日”,严禁报刊登载抗日言论。《申报》当局受到威胁,《自由谈》于五月二十五日刊出启事,启事说:“这年头,说话难,摇笔头尤难。这并不是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实在是‘天下有道’,‘庶人’相应‘不议’。编者谨掬一瓣心香,吁请海内文豪,从兹多谈风月,少发牢骚,庶作者编者,两蒙其休。……”政治形势直接影响到文化斗争,这个启事宣告了文化方面“伪自由”阶段的结束和“准风月”阶段的开始。然而正如鲁迅说的,“想从一相题目限制了作家,其实是不能够的”,“谈风云的人,风月也谈得”(注:分别见《准风月谈》中《前记》、《诗和豫言》、《晨凉漫记》)。从“风月”里写出“风云”,正是收在《准风月谈》里许多杂感的特点。这些杂感或则取材历史事例,或则运用外国故实,以借喻和暗示的手法,令人信服地表明:在这个“畜生打猎,而人反而被猎”(注:分别见《准风月谈》中《前记》、《诗和豫言》、《晨凉漫记》)的社会里,杀戮愈惨,愈可以看出统治者日暮途穷,例行逆施,觉得“自己只剩了没落这一条路”(注:分别见《准风月谈》中《前记》、《诗和豫言》、《晨凉漫记》)的失败的心理。出现在这些杂感里的有一个新的内容,这就是对法西斯主义的直接的挑战。蒋介石于“九一八”后,一面勾结美国,一面竭力效法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在中国实行法西斯恐怖统治。模仿“黑衫党”的有复兴社(注:复兴社成立于1932年3月,这个组织的性质和意大利的“黑衫党”、德国的“褐衫队”一模一样,又因特务头子之一刘健群写过一本小册子,主张组织“蓝衣社”,社会上就称复兴社为“蓝衣社”,它的后身又分为“军统”“中统”两个特务系统,爪牙密布,血债累累),模仿集中营的有反省院,模仿取缔“非德意志思想”的有提倡“民族本位文化”,模仿焚书排犹的有查禁报刊、封闭书店、逮捕作家、杀戮青年。希特勒在德国得势后,蒋介石认为法西斯主义将在全世界取得胜利,趾高气扬,加紧压迫。鲁迅揭露了这种伪造的“世界潮流”,讽刺了那些奴性的“强迫服从”(注:《准风月谈·同意和解释》)。他还直截了当地说:“希特拉先生一上台,烧书,打犹太人,不可一世,连这里的黄脸干儿们,也听得兴高采烈,向被压迫者大加嘲笑,对讽刺文字放出讽刺的冷箭来——到底还明白的冷冷的讯问道:你们究意要自由不要?不自由,无宁死,现在你们为什么不去拚死呢?”(注:《准风月谈·华德焚书异同论》)鲁迅指出:事实不需要多少时候便可以见到分晓,希特勒的“事业”正在碰壁,生活本身必将毫不留情地送给黄脸干儿们“一个大调刺”。谈笑于刀丛之中,以极高的轻蔑对待残酷的压迫,坚持真理,临危不惧,这是体现在鲁迅身上的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美的性格。反映在杂感这一形式里,往往又构成了作者称之为“准风月谈”的这类寓严肃于轻松的文章的特点。

收录在《准风月谈》里的杂感,还有许多是对社会现象的批评和对文学活动的论述。这些文章同样是表面上谈论“风月”,骨子里却在鼓动“风云”,所言者小,所见者大。在批评社会现象方面,鲁迅鞭挞了“揩油”、帮闲、中头彩、救月亮、说风凉话、“吃白相饭”等等小市民的堕落的恶习,批判精神现象中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的毒素,通过生活的细节揭示尖锐的社会矛盾,以形象的比喻引起人们的思索,启发人们对不合理制度的反抗。在论述文学活动方面,鲁迅针砭了棒场、打诨、“捐班”诗人、“商定”文豪、写阔人秘史、传“登龙”妙术等等资产阶级文人浇薄的行为,揭露叛徒和革命小贩投机取巧的反动宣传,反对文艺领域内颠倒混沌、不辨是非的现象,为一切必要的驳难和抗争辩护,保卫并且发展了文艺工作中战斗的传统。从这些杂感所反映的内容看来,实质上都是激烈的政治斗争的补充和延伸。出现在鲁迅笔底的是一个充满了混乱、黑暗、欺骗、掠夺的没有前途的社会,这是国民党长期统治的结果。对社会的彻底暴露正是为了动摇这个政权的基础。鲁迅的杂感是雄辩的,每一篇都具有强烈的论战性,尽管不是对某个论敌而发,然而它向生活论战,向不合理的社会制度论战,表现了广泛的思想斗争的特色。至于集内因《重三感旧》而引起的关于《庄子》与《文选》的争论,其中心也是反对后退,不满于“以‘古雅’立足于天地之间”,包含着永远前进和不断革命的现实的意义。

辑入《花边文学》里的杂感,全部是在报刊上发表过的短评,是鲁迅对于社会批评的进一步的开拓。这些杂感涉及的内容更为广泛。除了妇女、儿童、迷信、自杀等问题外,对于服装、广告乃至几个标点和一套符号,都有洞察入微的精辟的见解。鲁迅善于从日常事物中发现内在的联系,通过辩证的论述揭示其深广的意义,有时是正面的论列。例如《“京派”与“海派”》一文,根据“帝都多官,租界多商”的事实,指出文人“近官者在使官得名,近商者在使商获利”,从经济依存关系上说明“京”“海”两派的本质,这就活活地画出了知识分子毫无特操的面貌。在《“……”“”论补》里,鲁迅指出“”原来代表古书的阙文,后来又成为检查删节的符号,他说:“不过先前是只见于古人的著作里的,无法可补,现在却见于今人的著作上了,欲补不能。”“无法可补”是学术上的损失,而“欲补不能”却是政治上的迫害,这是古今两种“”的不可混淆的区别。在《命运》里,鲁迅说明统治阶级想以优生学济“运命说”之穷,而结果还是枉然,他说:“历史又偏偏不挣气,汉高祖的父亲并非皇帝,李白的儿子也不是诗人。”失去了客观的根据,这就无法使穷人安于运命而不起来革命。这些杂感都写得深刻,透彻,事理分明,一针见血,道人之所未道。有时是侧面的戟刺。例如本意在于反对复古运动的《正是时候》,同时也鞭挞了旧家子弟的心理,指出他们“只因为一点小成功,或者一点小挫折”,便会“立刻退缩”,回到“大宅子里”,“修破书,擦古瓶,读家谱,怀祖德,甚而至于翻肮脏的墙根,开空虚的抽屉,想发见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宝贝”。从环境影响说明“旧家子弟”的性格,这就活活地画出了没落阶级百无聊赖的心理。《洋服的没落》主要是嘲笑保守势力糊涂懵懂的,鲁迅又顺便讥刺了统治集团惯于利用生理的特点以维系野蛮的法制:“脖子最细,发明了砍头;膝盖关节能弯,发明了下跪;臀部多肉,又不致命,就发明了打屁股。”举例通俗而揭露充分。《偶感》主要是抨击投机分子骗人敛财的,鲁迅也随手讥刺了市民阶层往往利用科学的发明以维系落后的风气:“马将桌边,电灯代替了蜡烛,法会坛上,镁光照出了喇嘛,无线电播音所日日传播的,不往往是《狸猫换太子》、《玉堂春》、《谢谢毛毛雨》吗?”引证普遍而挞伐沉重。这些杂感又都写得贴切,泼剌,论证生动,鞭辟入里,发人之所未发。为了更加彻底地打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花边文学》里还有不少篇什,描摹和解剖了一部分人精神的空虚和卑下,以揭示病态社会严重的症候。鲁迅谴责了趁队起哄、人云亦云的现象:“假使有一个人,在路旁吐一口唾沫,自己蹲下去,看着,不久准可以围满一堆人;又假使又有一个人,无端大叫一声,拔步便跑,同时准可以大家都逃散。真不知是‘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注:分别见《花边文学》中《一思而行》、《〈如此广州〉读后感》、《朋友》诸篇)开始时毫无主见,到头来又莫名其妙,作为奴隶生活的思想烙印,这是社会改革的精神阻力,鲁迅常常用讽刺的烈火去烧毁它。又譬如生活里有这样一种人,受到对方威胁,压力强大,心里虽“不舒服”,却又不敢“出死力来斗争”,鲁迅讥讽地说:“他们会只化一个铜元买一条红纸,写上‘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或‘泰山石敢当’,悄悄的贴起来,就如此的安身立命。”(注:分别见《花边文学》中《一思而行》、《〈如此广州〉读后感》、《朋友》诸篇)再譬如生活里还有这样一种人,明知摆在眼前的是一个骗局,已经掉入圈套,然而自己不揭发,又反对别人揭发,鲁迅愤愤地说:“无聊的人,为消遣无聊计,是甘于受欺,并且安于自欺的,否则就更无聊赖。因为这,……所以使暴露幽暗不但为欺人者所深恶,亦且为被欺者所深恶。”(注:分别见《花边文学》中《一思而行》、《〈如此广州〉读后感》、《朋友》诸篇)从这些淋漓尽致的分析里,可以看出鲁迅对社会思想开掘的深度。代替政治上的直接谴责,《花边文学》是更加深化了的对于国民党统治下许多腐朽现象的批判,它从精神状态上展示了一个正在沉落的社会的面貌。历史蕴藏着丰富的教训。由于爱憎的严明,分寸的适称,鲁迅的杂感不只是对旧事物的打击,也包含着对新事物的促进。它简直是一团火,有人会被灼伤,甚而至于烧死;但也有人从这里感到温暖,望见光明。一切“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不可能不同时又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注:《且介亭杂文末编·白莽作〈孩儿塔〉序》)。在鲁迅的批判反面事物的杂感里,人们仍然能够从字里行间捉摸到作者的理想:他的正面的要求,他所暗示的生活的趋向和历史的进程。

很抱歉啊 这些这些 都是 偷来的啦 具体怎么偷得 反正就是别人写的 我顺手牵过来 寄花献佛啦 希望对您有帮助

望江南 温庭筠

赏析温庭筠《望江南》

这首小令,只有二十七个字。“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一句一字闲不得”(《白香词谱笺》)。起句“梳洗罢”,看似平平,“语不惊人”。但这三个字内容丰富,给读者留了许多想像的余地。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来的洗脸梳头,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妇),在特定条件(准备迎接久别的爱人归来)下,一种特定情绪(喜悦和激动)的反映。 花间词鼻祖温庭筠画像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常以“炉薰阖不用,镜匣上尘生。绮罗失常色,金翠暗无精”之类的描写来表现思妇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本篇用法有所不同,离别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独的日子似乎就要过去,或者说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来到,于是,临镜梳妆,顾影自怜,着意修饰一番。结果是热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现实,带来了深一层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镜不治”“首如飞蓬”的苦境中去。这三个字,把这个女子独居的环境,深藏内心的感情变化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是生动地表现出来了吗? 接着,出现了一幅广阔、多彩的艺术画面:“独倚望江楼。”江为背景,楼为主体,焦点是独倚的人。这时的女子,感情是复杂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情绪是变化的。初登楼时的兴奋喜悦,久等不至的焦急,还有对往日的深沉追怀……这里,一个“独”字用得很传神。“独”字,既无色泽,又无音响,却意味深长。这不是恋人昵昵情语的“互倚”,也不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共倚”,透过这无语独倚的画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凭栏远眺图,却是“误几回天际识归舟”的“离情正苦”。把人、景、情联系起来,画面上就有了盛妆女子和美丽江景调和在一起的斑斓色彩,有了人物感情变化和江水流动的交融。 “过尽千帆皆不是”,是全词感情上的大转折。这句和起句的欢快情绪形成对照,鲜明而强烈;又和“独倚望江楼”的空寂焦急相连结,承上而启下。船尽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灭,这时映入她眼帘的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没有生命的无情物,但在此时此地的思妇眼里,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于自然物而产生的一种联想类比。斜阳欲落未落,对失望女子含情脉脉,不忍离去,悄悄收着余晖;不尽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无语流去。它像一组**镜头:一位着意修饰的女子,倚楼凝眸烟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别不归的爱人,从日出到日落,由希望变失望,把这个女子的不幸,表现得多么动人。 至此,景物的描绘,感情的抒发,气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后弹出了全曲的最强音:“肠断白苹洲。”“末句最当留意,有余不尽之意始佳。”和全词“不露痕迹”相较,末句点出主题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结句,仍有“有余不尽之意”。白苹洲在何处?俞平伯先生说,不要“过于落实,似泛说较好”,(俞平伯《唐宋词选释》),这是极为深刻的见解。但在本篇的艺术描写中,应该是江中确有白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实写。独倚望江楼,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时盼人心切,只顾看船而不见有洲了。千帆过尽,斜晖脉脉,江洲依旧,不见所思,能不肠断! 词是注重作家主观抒情的艺术形式。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动自然,没有矫饰之态和违心之语。词中出现的楼头、船帆、斜晖、江水、小洲,这些互不相干的客观存在物,思妇的由盼郎归来的喜悦到“肠断白苹洲”的痛苦失望,这些人物感情神态的复杂变化,作家经过精巧的艺术构思,使之成为浑然一体的艺术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桥梁,把这些景物、人物联系了起来,而且渗透到了景物描绘和人物活动之中,成了有机的艺术整体,使冰冷的楼、帆、水、洲好像有了温度,有了血肉生命,变得含情脉脉;使分散孤立的风景点,融合成了具有内在逻辑联系的艺术画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现和内在的心理活动完美统一地显示出来。这正是现实生活中的思妇的怨和恨,血和泪,深深地感动了作家;在这些似乎平静的字句中,跳动着作家真挚热烈的心。 这首小令,像一幅清丽的山水小轴,画面上的江水没有奔腾不息的波涛,发出的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连落日的余晖,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盘旋着一股无名的愁闷和难以排遣的怨恨。还有那临江的楼头,点点的船帆,悠悠的流水,远远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玩味,有着一种美的情趣,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这首小令,看似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中酝酿着炽热的感情,而且宛转起伏,顿挫有致,于不用力处看出“重笔”。 思妇题材写的人很多,可说是个“热门题材”,但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这也是个软题材,但这首小令不是软绵绵的,情调积极、健康、朴素。在有着绮靡侧艳“花间”气的温词中,这首小令可说是情真意切,清丽自然,别具一格的精品。 (选自《唐宋词鉴赏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简析

“梳洗”在晨,“斜晖”临暮,她自始至终倚楼远眺,可眼前过尽的千帆都不是所盼之舟,希望、失望乃至绝望,怎不令人柔肠寸断、哀惋悱恻?“脉脉”、“悠悠”状景切情,尤有神韵。

作者简介

温庭筠:(约812—870),晚唐人。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唐宰相温彦博之裔孙。温彦博,我国古代著名词人,两《唐书》有传。温庭筠虽为并州人,但他同白居易、柳宗元等名诗人一样,一生绝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地度过的。据考,温庭筠幼时已随家客游江淮,后定居于雩县(今陕西户县)郊野,靠近杜陵,所以他尝自称为杜陵游客。诗辞藻华丽,少数作品对时政有所反映。与李商隐齐名,并称“温李”。 温庭筠早年才思敏捷,以词赋知名,然屡试不第,客游淮间。宣宗朝试宏辞,代人作赋,以扰乱科场,贬为隋县尉。后襄阳刺史署为巡官,授检校员外郎,不久离开襄阳,客于江陵。懿宗时曾任方城尉,官终国子助教。诗词工于体物,设色丽,有声调色彩之美。吊古行旅之作感慨深切,气韵清新,犹存风骨。多写女子闺情,风格浓艳精巧,清新明快。诗词兼工,是花间词派的重要作家之一,被称为花间鼻祖。 “花间词派”鼻祖--温庭筠 关于温庭筠的生年,史籍无载。温集旧注断为穆宗长庆四年(824年),夏承焘《温飞卿系年》以为生于元和七年(812年)。近年陈尚君《温庭筠早年事迹考辨》云生于德宗贞元十七年(8O1年)。梁超然《唐才子传校笺》同意陈尚君所考。以温庭筠生干贞元十七年算,卒于咸通七年(866年),则他享年66岁。 温庭筠少敏悟,同其他有成就的诗人一样,自动好学,苦心砚席,除了善鼓琴吹笛外,尤长于诗词。《旧唐书》本传中说他“能逐弦吹之音,为侧艳之词”。在当时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温李。《北梦琐言》说温庭筠“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八韵成”,所以时人称为“温八叉”。在我国古代,文思敏捷者,有数步成诗之说,而象温庭筠这样八叉手而成八韵者,再无第二人。

这首小令,只有二十七个字。“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一句一字闲不得”(《白香词谱笺》)。起句“梳洗罢”,看似平平,“语不惊人”。但这三个字内容丰富,给读者留了许多想像的余地。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来的洗脸梳头,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妇),在特定条件(准备迎接久别的爱人归来)下,一种特定情绪(喜悦和激动)的反映。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常以“炉薰阖不用,镜匣上尘生。绮罗失常色,金翠暗无精”之类的描写来表现思妇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本篇用法有所不同,离别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独的日子似乎就要过去,或者说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来到,于是,临镜梳妆,顾影自怜,着意修饰一番。结果是热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现实,带来了深一层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镜不治”“首如飞蓬”的苦境中去。这三个字,把这个女子独居的环境,深藏内心的感情变化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是生动地表现出来了吗? 接着,出现了一幅广阔、多彩的艺术画面:“独倚望江楼。”江为背景,楼为主体,焦点是独倚的人。这时的女子,感情是复杂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情绪是变化的。初登楼时的兴奋喜悦,久等不至的焦急,还有对往日的深沉追怀……这里,一个“独”字用得很传神。“独”字,既无色泽,又无音响,却意味深长。这不是恋人昵昵情语的“互倚”,也不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共倚”,透过这无语独倚的画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凭栏远眺图,却是“误几回天际识归舟”的“离情正苦”。把人、景、情联系起来,画面上就有了盛妆女子和美丽江景调和在一起的斑斓色彩,有了人物感情变化和江水流动的交融。 “过尽千帆皆不是”,是全词感情上的大转折。这句和起句的欢快情绪形成对照,鲜明而强烈;又和“独倚望江楼”的空寂焦急相连结,承上而启下。船尽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灭,这时映入她眼帘的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没有生命的无情物,但在此时此地的思妇眼里,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于自然物而产生的一种联想类比。斜阳欲落未落,对失望女子含情脉脉,不忍离去,悄悄收着余晖;不尽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无语流去。它像一组**镜头:一位着意修饰的女子,倚楼凝眸烟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别不归的爱人,从日出到日落,由希望变失望,把这个女子的不幸,表现得多么动人。 至此,景物的描绘,感情的抒发,气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后弹出了全曲的最强音:“肠断白苹洲。”“末句最当留意,有余不尽之意始佳。”和全词“不露痕迹”相较,末句点出主题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结句,仍有“有余不尽之意”。白苹洲在何处?俞平伯先生说,不要“过于落实,似泛说较好”,(俞平伯《唐宋词选释》),这是极为深刻的见解。但在本篇的艺术描写中,应该是江中确有白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实写。独倚望江楼,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时盼人心切,只顾看船而不见有洲了。千帆过尽,斜晖脉脉,江洲依旧,不见所思,能不肠断! 词是注重作家主观抒情的艺术形式。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动自然,没有矫饰之态和违心之语。词中出现的楼头、船帆、斜晖、江水、小洲,这些互不相干的客观存在物,思妇的由盼郎归来的喜悦到“肠断白苹洲”的痛苦失望,这些人物感情神态的复杂变化,作家经过精巧的艺术构思,使之成为浑然一体的艺术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桥梁,把这些景物、人物联系了起来,而且渗透到了景物描绘和人物活动之中,成了有机的艺术整体,使冰冷的楼、帆、水、洲好像有了温度,有了血肉生命,变得含情脉脉;使分散孤立的风景点,融合成了具有内在逻辑联系的艺术画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现和内在的心理活动完美统一地显示出来。这正是现实生活中的思妇的怨和恨,血和泪,深深地感动了作家;在这些似乎平静的字句中,跳动着作家真挚热烈的心。 这首小令,像一幅清丽的山水小轴,画面上的江水没有奔腾不息的波涛,发出的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连落日的余晖,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盘旋着一股无名的愁闷和难以排遣的怨恨。还有那临江的楼头,点点的船帆,悠悠的流水,远远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玩味,有着一种美的情趣,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这首小令,看似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中酝酿着炽热的感情,而且宛转起伏,顿挫有致,于不用力处看出“重笔”。 思妇题材写的人很多,可说是个“热门题材”,但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这也是个软题材,但这首小令不是软绵绵的,情调积极、健康、朴素。在有着绮靡侧艳“花间”气的温词中,这首小令可说是情真意切,清丽自然,别具一格的精品

主旨:身居闺中的女子对心上人的思念

感情:女主人公从希望到失望到悲怅的感情

<武陵春>

时间: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作者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

事件:当年李清照是五十三岁。那时,她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亲爱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所以词情极其悲苦。

景物及人物情感:首句写当前所见,本是风狂花尽,一片凄清,但却避免了从正面描写风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风住尘香”四字来表明这一场小小灾难的后果,则狂风摧花,落红满地,均在其中,出笔极为蕴藉。而且在风没有停息之时,花片纷飞,落红如雨,虽极不堪,尚有残花可见;风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践马踏,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则春光竟一扫而空,更无所有,就更为不堪了。所以,“风住尘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到更为丰富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如彼,故所为如此。日色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箫》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别。

三、四两句,由含蓄而转为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这,真是“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可诉;真率,则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而仍然不得不诉。故似若相反,而实则相成。

上片既极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谈起。这位女词人是最喜爱游山玩水的。据周辉《清波杂志》所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览的爱好,又有需要借游览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双溪则是金华的风景区,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双溪的想法,这也就是《念奴娇》中所说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实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经预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载了。设想既极新颖,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只恐”六个虚字转折传神。双溪春好,只不过是“闻说”;泛舟出游,也只不过是“也拟”,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愁罢了。

主旨:具言作者之愁

陆定一也就是小梁

(1906~1996)

1906年6月9日生于江苏无锡。青年时期受进步思想影响,1925年在上海南洋大学(交通大学前身)读书时参加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五卅运动”。1925年秋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冬转为中国***党员。1926年任共青团南洋大学支部书记及上海法南区团委书记。同年秋调团中央宣传部工作,编辑《中国青年》。1927年4月下旬,参加了中国***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同年5月在共青团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选为团中央候补委员,任团中央宣传部部长。

在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汪精卫即将叛变革命的危急关头,陆定一根据任弼时同志主持召开的团中央紧急会议精神,参与起草了团中央《致党中央政治意见书》,请求党迅速行动起来,组织武装,开展对国民党右派的坚决斗争。随后,陆定一以共青团代表身份参加了在中国革命紧急关头召开的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八七”会议。这期间,他以犀利的文笔撰写了大量文章,鞭挞黑暗势力,鼓舞青年投身革命。大革命失败后,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他坚韧不拔地进行斗争。1928年初,陆定一根据团中央的指示,到广东帮助广东团省委工作,协助组织了1000多名青年参加红军。1928年秋,在共青团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陆定一被选为团中央委员,仍担任宣传部部长,主编《中国青年》。他撰写了《中国革命的前途》等文章,阐述中国革命的发展道路,批判各种错误思想,在理论和宣传方面作出了很大贡献。1928年底,根据党的决定,陆定一赴苏联莫斯科,任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驻少共国际代表、少共国际执委、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成员。在此期间,陆定一与瞿秋白、邓中夏等同志一起同王明等人的错误进行了斗争。1930年陆定一回国后,继续担任团中央宣传部部长。1931年,王明“左”倾路线在党内占据统治地位后,陆定一被错误地撤销了团中央委员、团中央宣传部部长职务。1934年10月,陆定一随中央第二纵队干部队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遵义会议后,他担任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主编《红星》报。红军到达陕北后,他参加了东征、西征,后任红一方面军政治部宣传部部长、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政治部宣传部部长。陆定一同志为建设和发展我军的政治宣传工作作出了突出贡献。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陆定一历任八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八路军前方总部野战政治部副主任,领导《新华日报》华北版的工作。1940年底,陆定一奉命回延安。延安整风运动期间,1942年4月,他负责编辑《解放日报》的《学习》副刊,撰写了《从实际出发》等比较有影响的文章。同年8月,担任《解放日报》总编辑。他撰写的《我们对于新闻学的基本观点》一文,强调新闻要坚持唯物论的反映论,坚持新闻的本源是事实,提出新闻的定义是“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在新闻界产生了重要影响。1945年,陆定一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在中国***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当选为中央委员。

1947年1月,他发表了《对于战后国际形势中几个基本问题的解释》一文,透彻地阐述了毛泽东同志关于当时世界政治中的主要矛盾、关于美国反苏战争口号的实际意义是侵略美苏之间的中间地带、关于世界规模的统一战线等战略思想,在全国和世界上引起广泛注意。1947年3月胡宗南进攻陕北时,陆定一兼任中央直属队政委,随同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同志转战陕北,做出了出色贡献。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陆定一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中央人民政府文教委员会副主任。在1954年9月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他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在党的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当选为中共中央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1957年,他作为中国***代表团团员,随毛泽东同志赴莫斯科参加社会主义国家***和工人党代表会议。1959年,陆定一任国务院副总理。1960年,他作为中国***代表团团员,随刘少奇、邓小平同志参加了在莫斯科召开的81国***工人党代表会议。1962年,他任中央书记处书记。1965年,他兼任文化部部长。

陆定一长期负责党的宣传文教工作,为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建设和发展党的宣传文化教育事业,推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倾注了毕生的精力,作出了重大贡献。

“文化大革命”中,陆定一遭受林彪、“四人帮”的严重迫害,被关押近13年之久。

1979年6月,陆定一在政协第五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被增选为副主席。同年9月,在党的十一届四中全会上被补选为中央委员。1980年3月,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顾问。1983年6月,在政协第六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当选为副主席。在党的第十二、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务委员。

陆定一同志学识渊博,对古典文学和历史造诣较深,在自然科学方面也有丰富的知识。他的英文水平较高,青年时代翻译了不少文章在报刊上发表;在延安时期,曾参与毛泽东同志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谈话的翻译工作。他注重调查研究。1991年他85岁高龄时,还主持编辑了他从1926年到1990年的文稿,在亲自撰写的文集的自序中,以简练的文笔颂扬了中国***的光辉历史。著有<金色的鱼钩>

陆定一一贯忠于党、忠于人民。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他努力学习、研究和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他具有高度的党性,顾全大局,一切服从党的安排,把毕生精力奉献给党的宣传思想和教育文化事业。他尊重知识,爱惜人才,对知识分子热情关怀,对党外民主人士坦诚相待。他担任两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为人民政协事业和党的爱国统一战线做出了贡献。他作为早期从事青年工作的老同志,始终十分关注共青团的工作,对青年一代寄予了无限期望。

1996年5月9日在北京逝世,终年90岁。

一、教学解读

1.课文简说。

这是一篇略读课文,作者满怀深情地叙述了红军长征途中,一位炊事班长牢记部队指导员的嘱托,尽心尽力地照顾三个生病的小战士过草地,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感人事迹,表现了红军战士忠于革命、舍己为人的崇高品质。课文用“金色的鱼钩”做课题,意义深刻。“鱼钩”记录着老班长的英雄历程,闪耀着老班长金子般的思想光辉,象征着老班长崇高的革命精神永垂不朽。

这篇课文生动感人,作者抓住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等方面进行细致入微的描写,揭示出人物崇高的内心世界。作者语言朴实,像讲故事一样按照事情的发展顺序娓娓叙述,表达了对老班长的深切怀念。

选编这篇课文的意图,一是为了使学生受到忠于革命、舍己为人的崇高品质的教育,二是为了进一步训练学生快速阅读,提高阅读能力。

教学本课的重点是体会文章中蕴含的思想感情,教学的难点是理解“在这个长满了红锈的鱼钩上,闪烁着灿烂的金色的光芒”这句话的含义。

2.词句解析。

(1)对句子的理解。

①我端起搪瓷碗,觉得这个碗有千斤重,怎么也送不到嘴边。

当“我”知道鱼的来之不易,以及老班长把仅有的一点儿东西都给三个病号吃,自己却硬咽草根、用鱼骨充饥时,“我”的内心极为沉重。“我”实在不忍心喝下这少之又少的鱼汤,实在不愿意看着老班长忍饥挨饿,也实在不希望看到老班长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所以觉得手中的搪瓷碗有千斤重,怎么也送不到嘴边。

②擦干了眼泪,我把老班长留下的鱼钩小心地包起来,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我想,等革命胜利以后,一定要把它送到革命烈士纪念馆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来瞻仰它。在这个长满了红锈的鱼钩上,闪烁着灿烂的金色的光芒!

这是课文的最后一段话,揭示了课文的主题。“我”把鱼钩小心地包起来,不仅表达了“我”永远向老班长学习的决心,也是为了留下这个让子孙后代瞻仰革命前辈的遗物,学习他们为了革命事业的成功、为了战友的生命而不惜牺牲自己的高贵品质。鱼钩虽然长满了红锈,但它记录着老班长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闪烁着老班长金子般的思想光辉,昭示着老班长关心同志、舍己为人、忠于革命的精神永垂不朽。

(2)对词语的理解。

支吾:说话含混躲闪;用含混的话语搪塞。

弥漫:(烟尘、雾气、水等)充满;布满。

鱼饵:钓鱼用的鱼食。

收敛:(笑容、光线等)减弱或消失,本课是指老班长的笑容消失。

宿营地:军队在行军或战斗后住宿的地方。

无边无涯:没有边际。

奄奄一息:形容气息微弱。

二、教学目标

1.认识12个生字,读读记记“颧骨、两鬓、斑白、搪瓷、严厉、收敛、疙瘩、粗糙、抽噎、红锈、宿营地、青稞面、喜出望外、热气腾腾、无边无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等词语。

2.有感情地朗读课文,体会课文的思想感情,受到忠于革命、舍己为人的品质的教育。

3.学习作者抓住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展现人物内心的表达方法。

4.练习快速阅读,简要地复述故事。

三、教学建议

1.本文描写的是红军长征途中发生的一件感人至深的故事。教学本课,可提前让学生查阅历史资料,了解故事背景,为理解老班长的高尚品质奠定基础。也可以让学生联系学习过的毛泽东写的《长征》诗,根据自己的了解讲一讲长征的时间、经过的省份和一些重要的战斗等,使学生对长征有进一步的认识。

2.这篇文章篇幅较长,故事性强,应有意识地进行快速阅读的训练。初读课文时,要求学生入眼看得快,入脑想得快,边读边想:课文写了一件什么事?课文的题目是“金色的鱼钩”,这个鱼钩真的是金色的吗?作者为什么说“在这个长满了红锈的鱼钩上,闪烁着灿烂的金色的光芒”?

3.在初步理解课文内容之后,再让学生把感受较深的部分有感情地多读几遍,并把自己心中的感受写在旁边。之后,组织学生进行交流,把感受最深的部分读给大家听,并说说自己为什么受到感动。教师应适时给予朗读上的指导,可通过范读拨动孩子的心弦,开启学生的心智,使师生与作者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4.这篇课文作者抓住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等方面进行细致入微的描写,揭示出人物崇高的精神境界。教学中要有意识地为学生在读写之间架起桥梁,引导学生从读学写。如,课文中几次描写了老班长的神态,从课文中画出有关语句读一读,思考这几次描写老班长的神态有什么不同,你能从中感悟到什么?从而使学生领会神态描写对反映人物精神品质的作用。

5.教学最后,教师可以虚拟一个参观革命烈士纪念馆的场景,请学生以讲解员的身份,向前来参观的人讲解“金色的鱼钩”的故事。讲解时应注意以下几点:(1)叙述的条理要清楚,可采用倒叙方法进行叙述。如,“朋友,这是一个长满了红锈的鱼钩,也是一个不平凡的鱼钩,就是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鱼钩,曾挽救了三位年轻的红军战士的生命;就是这个长满红锈的鱼钩,包含着一个十分动人的故事……”(2)注意把课文感人的场面表达出来,渲染出故事的情境,从而使听众在情感上产生共鸣。

6.学完本课,学生一定会被老红军崇高的革命精神深深地感动。教师可以顺势再介绍一些红军长征途中的感人故事,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并请学生课下继续搜集长征故事,组织一次长征故事会,使学生对这段历史铭记在心。

四、相关链接

草地课文中的草地指的是松潘草地,位于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连接段的川西北草原,纵横300余公里,海拔在3 500米以上。由于排水不良,形成大片的沼泽。水草盘根错节,结成片片草甸,覆盖于沼泽之上。草地气候极为恶劣,年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雨雪风雹来去无常。过草地是红军长征中最艰难的行军。行军时,稍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潭,遭受灭顶之灾。红军战士凭着对革命必胜的信念和钢铁般坚强的意志,战胜千难万险,走出了人迹罕至的茫茫草地。

青稞也叫元麦,大麦的一种。成熟时麦粒易从壳内脱出。粒大皮薄,麦麸少。我国西藏、青海等地称作青稞,是当地人的主要粮食,也可酿酒。

民国女画家方君璧烂漫人生

一直以来,艺术史因其有美、有形、有色,且也可有哲学思辨,是养眼养智的历史,故得我的钟爱与沉迷,是我的百宝箱。

可有时读史往往是沉重的心情,这相对显得干净、较为美好的艺术史,因牵扯到背后更大的历史背景,有更复杂和残酷的原因在左右它的命运,故任何历史──大史与小史──读上去似乎都难以轻松。

又因历史是团飘来散去的烟云,许多历史人物可以随便塑造,诸多历史段落可以任意修改,仅仅为着当朝当权者的需要,便处处挖着陷阱,一踩一个坑地让人踉跄,故要求证历史本身的清晰脉络,殊为不易。

历史的沉重感,使身在其中的个人,哪怕是杰出的个人,也难于显示其轻逸的质地。

艺术史中的个人,差不多也具有相似的面貌。

好在积尘之垢,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松动,随时代的变迁而改变颜色,随人类对美的不懈渴望与对真相的挖掘而逐渐消退,还原出那本来的事物的真貌。

一百年前的民国女画家方君璧(1898-1986),就是我在拂拭无数遍历史的积尘之后,依稀看得的一个又美又好的女子,找到的一块如璞的璧玉。

一百年前的中国是什么样子?一百年前的中国女人是什么样子?真的只有男人的长辫、女人的小脚,以及长期积贫积弱的国情吗?

显然,这是我们对历史的一个片面的谬读。要是将目光聚焦于南方省城福州的一个名门望族方家,会发现清末民初的人,拥有着比我们还优越的高贵生活:家有渊源世交,子女可接受高等教育与出国留学,女人被当成独立的个人而非男人的附庸看待,家族成员必要时可以为更大的理想、为更多的人谋幸福而献出生命。

是张扬了生命意义、凸显了生命价值的贵族家庭,而非仅仅有钱那么简单。

方家儿女成行,方君璧是家里很得宠爱的十一妹,这个小女孩自小骨骼清奇,修眉长目,嘴角微微泛着倔犟,但眼神温润有加,是大家闺秀的一付端正相。

倔犟的嘴角往往外显一个人的不屈性格,温润的眼神却映照出一个人的慈仁心地。这自小就得的两样优点,一硬一软的互补性情,为后来的方君璧对付跌宕起伏的人生、成就自己的绘画事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天生的好性情,好似为未知未卜的将来,做了长足的准备。

君璧还在髫龄少女时就去法国留学了,时年她才14岁,这听上去似乎有些为时过早。

原来是她的家族有出国留学的传统,地处南方临海之地,交通与信息的流通都较为便利,眼光也开阔,她的兄姐们在父亲方家湜的支持下不是东学就是西鉴,或前往日本,或留学西欧。

到了方君璧这里,正好她有个姐姐方君瑛要留学法国,其公费可再负担一两个人的生活开销,便带了方君璧一起出门。

一起带走的,还有个与他们家沾亲带故的世家子弟、16岁的美少年曾仲鸣,这个后来成为文学博士、同时从政为官的有为青年,成年后做了方君璧的爱侣。

但此行与他们共同出国的,还有个重要的大人物,即尘埃永远洗不尽、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汪精卫。汪精卫那时是为民国革命打天下的斗士,是革命成功了却无意做官的知识分子,他与方家有亲情上与革命理想上的渊源,所以也一同出国留学。

不得不提到这个复杂的历史人物,是因为作为一个人,他是如此的有大才学;作为一个亲人般的人,他是方君璧在法国时的两个杰出国文老师中的一个──另一个是名满天下的蔡元培;而作为后来政治斗争中的一个失败人物,如惋惜他的陈寅恪所写的那样,“千秋读史心难问,一局收枰胜属谁”,他的所为得不到一丝原谅,也诛连了与他毫无政治关系的九族。如若不然,才华横溢的方君璧怎会一生无法回国,只能客居他乡?作为对中国近现代艺术作出贡献的第一代民国女画家,怎会一直陷入云里雾里的历史烟云中,难于见到她一个清晰的身影?

论天资,方君璧是可琢之玉;论环境与条件,彼时谁可以与她匹敌?到达巴黎之后,上学即刻学法语,周末回家在蔡元培、汪精卫两位大先生的教导下学国文,之后入普通美术学校学三年美术,随即以优异成绩直接考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院。

此所美院,迄今是世界级影响力最大的三大美术学院之一,它与中国艺术家的关系也最为深刻,早期走出国门去西方学习油画、我们今天熟知的艺术大家如徐悲鸿、林凤眠、吴冠中等,当初都是从这个美院走出来的留学生。

方君璧与徐悲鸿还做过一年的同学。那一年,也到巴黎求学的徐悲鸿先生,因为法文暂不过关,还只是这个美院的旁听生。

所以长大成人后的方君璧,艺术水准不仅达到当时屈指可数的几个中国留法女学生之冠,且中法文流利,可随机作诗填词,尚可写得一手好字,修成真正的窈窕淑女一个。

从1922年,也就是她24岁时与曾仲鸣结婚的一张照片来看,那时候的方君璧果真青春耀眼,仪态万方,黑发在耳边挽成左右两个发髻,额头光洁,照例修眉长目,双腿长长,气质却不显半点骄矜自负,一派大家闺秀的沉静与温婉。

事实上,她笔下画出来的中国女子,大多有与她自身气质相似的脱俗。婚后两年入选巴黎春季沙龙展的一幅《吹笛女》,其新鲜而性灵十分的笔触,就画出了一个东方女子的饱满神韵:那黝黑的齐耳短发与眼眸、长笛以及长笛上悬垂的中国结双色挂穗、紫面绿底的斜襟中式罩衫,无不再现着原汁原味的东方元素。画作一经展出便引起西方艺术界不小的骚动。巴黎主流媒体对此反应迅速,《巴黎美术杂志》即刻将《吹笛女》选作了新版杂志的封面,“东方杰出女画家”的美名,也冠在了她的头上。

在这里,方君璧创了中国美术史上的两个第一,她既是开天辟地第一个考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中国女学生,也是第一位参加巴黎春季沙龙的中国女画家。

于她个人,纯粹的绘画的快乐恐怕要多于外来的美誉与肯定,但对中国的近现代美术史,这两个形只影单的“第一”有其重要的意义,标示了从来缺乏社会地位的中国女人,只要有机会学习与见识,自身蕴含着的巨大潜能完全可以被打开,不必只局限于家里做“家事女神”。同时,这幅油画无论是对观望方君璧的个人艺术,还是谈中国女性艺术,拟或是书写中国的近现代美术,它都是叙述者绕不过去的一个里程碑。

生活但若风平浪静,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出生名门、接受优良教育、夫妻恩爱的方君璧过不好她的一生。她的艺术天赋与她的内在素质连带着她的出生,都是那么的得天独厚,这样的人当有适宜的人生才不至辜负上天的美意。

在巴黎春季沙龙惊艳亮相后接下来的七八年的时间里,方君璧的人生有着十分的静谧与舒畅,情感上与曾仲鸣琴瑟和鸣,在艺术上更是锐意进取,往自我艺术成熟的道路上一路迈进。

她一方面连年将好作品送往巴黎春季与秋季沙龙展,引得西人频频赞叹,另一方面也不拒绝短暂的回国交流的机会,在法国与中国之间数度折返。参加巴黎春季沙龙的第二年,方君璧就曾接受广州大学邀请回国执教一年。对于这样一个神貌俱佳的女才子,第一个将清新西画带回中国的女教授,不仅学校予以了最大重视,社会组织如岭南画派的创始人高剑父高其峰二位高人所主办的广州游艺会,也请她拿出作品去参加展览。其时她所作的一幅《陆放翁诗意图》被当时的国民政府以重金购得,挂于中山纪念堂内,可见她的横溢才气与所受到的赏识。  确实,细读她此段时间所绘的作品,已是大气浑成的感觉,下笔之准确、色调之彼此顾盼、胸中之抒意,无不优美至极,与后来诸多学西画的人那种零碎轻浮之感自是天壤有别。

但在我看来,早期的方君璧就是出手不凡的,她的艺术感觉不算那种从幼稚走到成熟的艺术家,是开篇一读就让人喝彩的人。要说她的作品有某种成熟的变化的话,是她独自在潜心尝试西画与中国画之间的一种沟通融汇,想用西画的写实笔法,画出东方人最为讲究、用语言说不出来的那种空灵气韵。这种技法的自我探讨,从她早期的一幅题为“神与梅花一样清”的作品里已看到端倪。

方君璧是很纯粹的艺术之人,她爱绘画的程度是当它为自我的生命,而不是当成人们所说的某样追求的事业或是仅作一种爱好。绘画的延续就是生命的延续,生命的质地就是画品的质地。

她的人与政治素无关系,可是她身边两个重要的人,爱人曾仲鸣、为师为兄的亲人汪精卫都在政界。这些原本并不想做官却有大才的文人,历史却造就他们的脚印,要他们走在治理国家的前列,且为这样的使命要重新返回国内。但是政治纷争是一件你死我活的事情,在一次刺杀事件的意外巧合中,方君璧的夫君曾仲鸣为汪精卫挡了无数的子弹,正当年华的大才子仲鸣,扔下痛爱的美妻与三个娇儿离世,且因时事风云变幻充当了罪人。

政治终于像飞速旋转的漩涡,将一心为艺术的君璧卷了进去,断了她自出生以来的完整,改写了她的整个人生。须知她与曾仲鸣之相爱,比生活中的平常夫妻高出不知多少格调,两个幼儿时就识得,又一起出国,诗词歌赋上你应我和,彼此纯为爱情在一起,你侬我侬,原是精神与灵魂上的伴侣,天垮了下来,君璧的一半生命也就去了。

她原也是同时受了伤的,子弹再差毫厘就可取了她的性命,但是一种坚韧的毅力令她活了下来。她还有与仲鸣所生的三个小儿,还有她的艺术,还有仲鸣留给她的爱。前半生的情感积蓄虽然已在瞬间隔世,但可当成精神的干粮,拿来支撑她的后半生岁月。

也许,从这种贵族式的家庭里出来的人,还有远远超越现世的一种价值观,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生命的丢弃不是为个人恩怨,就是一种“义”与更大的值得,如君璧的哥哥方声洞当初为辛亥革命献出宝贵生命一样。

在这里,君璧自小有的刚柔相济的性情于危难中站了出来,挺直了她的腰杆,让她的艺术与她的人生,可以一如既往地、繁花盛开地继续向前。

曾仲鸣离世的隐痛伴随了方君璧余下的大半生,她不肯再嫁,嵌进骨头里的爱,让她再不能接纳任何他人。她将她的心与情,连同她卓绝的才能,无保留地融入在绘画里。

在始终可以提笔绘画这一点上,方君璧比同期曾经留法、后取道回国的绝大多数中国画家幸运。她不仅有作画的自由,且能在机会到来时适时地出画册、举办个展。在1940年代至1970年代那样跌宕波折的年月里,她在世界各地包括中国内地都举办过个人展览,解禁后的1978年,中国国家美术馆甚至为她举办了大型的画展,算是以国家的姿态求了她的大同,而此时中国艺术的冰封期尚未完全解冻。

方君璧可说是那个年代举办个展次数最多的一个女画家。别小看这种在我们今天看来普通平常的事,这只能是属于方君璧的殊胜的荣光。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民,在经历长期的颠沛流离的国难与民难之后,50年代初被进入了概念上的“新中国”,另一种高压统治下的病态时代已然开始,艺术成了罪恶,只沦为政治宣传的简单工具,艺术之人自然也都成了罪恶之人,要遭受各种非人的砍伐与涂碳了。

为免于被羞辱被定罪,有多少原本可以成大器的画家悄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此时的方君璧反而因为过去的政治原因,不能也不会呆在国内,倒可以在他国的阳光之下安静作画。阴差阳错中,看似不公的命运竟然以另一种方式庇佑了她。

虽然在更大的本质上,是国家一直在抛弃她。但细数这百年来的近现代史,尤其是这近半个世纪的历史,因意识形态受到冲击与抛弃的人何止千万,所以面对方君璧的流离失所,只能在心上去为她伤痛,同时为她坚韧的生命意志、她的璀璨艺术,给出最大的敬意。

在1968年所出的一本《方君璧国画集》序言里,她这样写道:“试问孤根何处是,剩此残红片片。”这阕词是她从前咏玫瑰花瓣的词句,是她对仲鸣的遗爱的心情,也是她在历经中日战祸、世界二次大战、国内亲友或牺牲或死亡殆尽、辗转流离异国多年之后对自我的深切悲叹。

但对现在这样隔世的后人,她经历的残酷命运已渐渐隐匿、平息在远去的时光中,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有她潜心描绘出的一幅幅闪耀着生命光采的作品。

从艺术史的大格局上来说,民国油画不是参天大树而只是一枝幼嫩的花骨朵,它是少数见识过西洋绘画语言又欲将其带回中国发扬光大的新派画家们追寻的艺术理想,未着土壤便已几乎夭折。好在这其中总有几颗结结实实的种子落了地,发了芽。徐悲鸿组建的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刘海粟创办的上海国画美术院、林风眠在杭州创办的国立艺术院,便是几颗优良种子结出的果实。

方君璧是完全的个人成就,被她暗喻的残红片片的生命,在她的笔下化成了满眼的山花烂漫。

品读方君璧的绘画是这样的一种心情:如果做其它的事情要有所节制的话,看她的作品却不用克制涌动的情感,尽可一任沉醉。而在酣畅淋漓的烂醉之后,她的作品又自有一种气势与安宁,让人最终沉静下来。

那燃烧人激情的,是她画中艳阳般出挑的色泽,金黄与粉红。那让人最终平息情感的,是她笔触之后透出的一种清澈。是的,她的画真是太大气干净了,她的教养、她的人生全在里面,是过滤了命运的凄惶之后留下的爱与美的情怀。

很神奇的是,一生久居国外的君璧,其人物画中没有出现过西方女人的身影,全是眉舒目慈、带些佛相的温婉的中国女子,她们美雅而漂亮,着立领小袄,穿曳地长裙,嘴角浮现着浅浅的笑意。

她对家的深刻记忆,几乎可说是定格在她去法国前的民国中国,尽管后来她也数度由国外往返中国或作短期停留,但巨变后的中国已不是她理解中的国,也非她的家,她终于只是一个客人了。她的永远的乡愁,只有再现于她的画中。

也正是这样具有浓郁东方风格的绘画,使得法国人对君璧倾心不已。早年巴黎学院院士兼东方艺术院院长葛洛赛先生(ReneGrousset)就写文大赞她的艺术,说她的画“显示艺术家和人文主义者可爱的人格”。在她的晚年,即她逝世前两年的1984年,巴黎博物馆为她举办了“方君璧从画六十年回顾展”,对君璧的艺术、对她的一生,都给予了最大的欣赏与首肯。也许,这也是他们对这位温文尔雅却意志坚韧的东方女子,在精神上伸出的抚慰之手。

对一个画笔不离指头、将绘画当成生命的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结局更幸福的呢。

而君璧本人,由年轻到年老,始终好看,修眉长目未曾有多大的改变,仍然气质清绝,唯眼神比年轻时深邃,是所有的悲欢都沉睡于其中了。

她很爱画梅花,画中国意味的花草与山水,一生中有小半的时间拿出来,想参透意境无穷的中国绘画,也用心习绘纸墨之间的点滴关系。她的水墨画,原也是透着与油画一样的清澈、好过许多单学水墨的人的。

由年轻时所绘的“神与梅花一样清”中身披红袍手执梅花的美女子,到年老时画出在白梅前端坐、白发覆盖的自己,均显示着她在精神上的一种自觉与好洁,好一番伊人气度!

今天,伊人已经不在,记述她的历史仍然大段地脱节,凭空不能填写。好在,时光如水,时代改变,政治诉求与当权者已经过去,君璧还是君璧,画还是那些画──这一点是最关键的,画上的东西不能更改──这就是最立体的方君璧了。

 喜欢张爱玲的朋友都知道,张爱玲特别擅长用荒凉的氛围来衬托男女主角的爱情纠葛,然而,《色戒》却是张爱玲小说中,为数不多的用前卫的手法探讨女性心理及情欲的作品。下面是为读者朋友搜集整理的色戒读后感,欢迎阅读。

 色戒读后感(一)

 因为**《色,戒》的走红,张爱玲的原著从故纸堆里跑了出来,迅速成为大众的聚焦点。人总是不能免俗的,当然包括我在内。前几天,终于有时间进了书店,循着显目的广告,找到了《色,戒》。看来,此书的销量正旺。夜里一口气看完后,当然生出几许感慨,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如同听上海话,吃上海菜一样,对海派作品,实在不敢恭维。也许是十里洋场的风化,也许是天生小气、内向、市侩的性格,海派作家的笔,总是那么阴郁、逼促、迂回,这样的风格,向来不符合我的喜好。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北方的作品,那样的辽阔悠远,那样的荡气回肠,那样的快意恩仇,即使写苦难,也是明快而绝决,决不拖泥带水。而海派的作品,即使写快乐,也是沉闷或压抑的。

 张爱玲的小说,带有典型的海派特征。你读读《红玫瑰与白玫瑰》,看看《多少恨》,那些主人公的心理,多么的脆弱、敏感和势利,全带有病态的美。当然,你不得不佩服张爱玲的功力,“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女人花时间在镜子面前,就得多花钱在时装店里”,“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这样的传世名句,最鲜明地体现了张爱玲的风格。

 世人都说,张爱玲善于刻画人的心理,特别精于刻画女性的心理,这一点不假。要了解上世纪三四十代的上海女人,或是要了解当时的时代风情,张爱玲便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T型台,里面所展示的,有爱恨离愁,两情相依,凄迷缠绵,常在夜深处,让你泪流满面。

 我骨子里不喜欢张爱玲的小说,但如同吸烟的人一样,一碰到这东西,总是欲罢不能,分得清是爱,或是不爱

 色戒读后感(二)

 张爱玲的笔下没有不妙的人儿,然而妙人儿的命运终究多事坎坷,这叫红颜薄命

 王佳芝为什么肯接近易先生做他的情妇获取情报。在当时那样一个年代,中国人把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也许今天的中国人也一样很看重贞洁,那外围女为啥那么招摇奇了怪了。

 老易是汉奸,有老又丑又矮,但是王佳芝还是爱上了他。李安导演的**中让梁朝伟饰演易先生,我第一次觉得梁朝伟如此的丑,他把易先生诠释的太好了,以至于**看完我还觉得梁朝伟如此猥琐。

 老易真的好福气,到了中年还能遇到这样的知己。

 我为王佳芝不值,但仔细一想,李安导演为什么把爱情**拍得如此露骨床戏如此之多也许只想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现在的年轻人心高气傲,但是真正到事关国家大事时又是第一个退缩的,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接近一个汉奸吗你愿意为此失去贞洁吗外围女愿意!

 色戒读后感(三)

 几年前,由李安执导、梁朝伟和汤唯主演的**《色戒》在第64届威尼斯国际**节上夺得“金狮奖”。取得了商业上巨大成功的**,让我们不得不追溯张爱玲的小说《色戒》,走入她的感情世界,聆听她的爱情独白。

 《色戒》原著中只有1万多字,可是张爱玲前后修改了近30年。张爱玲这样解释:“这个故事曾经让我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30年过去了,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色戒》究竟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其中隐藏了多少关于她自己的故事呢

 小说《色戒》写于1950年,故事发生在抗战期间的上海,一群热血青年为刺杀汉奸特务头子易先生,派出年轻漂亮的女子王佳芝,想通过“美人计”来刺杀他。就在刺杀即将成功的那一刻,剧情却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王佳芝在易先生为她买钻戒的过程中深受感动而改变初衷。易先生逃脱,刺杀行动失败,而王佳芝和她的同伙无一幸免地被杀戮。

 张爱玲小说中塑造的人物好多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小说《金锁记》有她“三妈妈”的影子,《创世纪》是她姨奶的翻版,《茉莉相片》留下了她弟弟的印记,《殷宝滟送花楼会》更是有她同学尴尬的影像。同样在《色戒》中也少不了生活的真实写照,女主角原型为上海名媛郑苹如,而男主角原型则是汉奸丁默村。张爱玲是从其情人胡兰成处获得了郑苹如刺杀事件的详细细节并最终将其写进了小说。

 要洞悉张爱玲的感情世界,是离不开胡兰成的。胡兰成,伪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身边的红人,权柄炙手可热,又风流,才华横溢。张爱玲与胡兰成之间有着爱与恨的交织,演绎了人间一段让局外人费思量的爱情。正如张爱玲所说,胡兰成是她深爱的男人。胡兰成也如是说。也许两人都彼此深爱过对方,只是谁比谁的爱更持久些,谁的爱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已。

 在张爱玲爱的世界里,爱是纯粹的,她不关乎金钱的多少,权位的高低,她要的是爱的投入与纯粹,不掺杂其他的客观因子。她的爱是执著的,不以时间的改变而减少,不以环境变化而更改;她的爱是飞蛾扑火式的爱,明知前面燃烧的火苗在有节奏地跳动,却毫不犹豫地冲向火光,让火苗无情地吞噬了生命也在所不惜;她的爱是坚韧的,明知前面是布满荆棘的路,却赤足前往,也不惧怕心如刀绞的痛;她的爱是孤独的,当面对胡兰成背叛,她如是说道“倘使我不得不离开你,不会去寻短见,也不会爱别人,我将只是自我萎谢了。”;她的爱同时又是悲凉的,爱情还没有开始似乎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她与胡兰成的一段情也许在冥冥中已注定“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现实中的张爱玲是对爱情充满了至诚、至真、至善、至情、至性的“小女人”。她与胡兰成1944年8月结婚,是年他38岁,她23岁,没有举行仪式,只写婚书为定。从此两人同缘同相,同住同修,生死契阔难料,唯有这一刻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可以依持的。在她的爱情世界中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除了爱情。爱情是真实的,爱情就是爱情,容不得掺杂任何虚假,爱情是神圣的,不受人间任何俗物的沾染。

 小说中易先生与王佳芝之间年龄、阅历等悬殊之大,本不会有故事。但是一切都阴差阳错地发生了,故事开始得是那么牵强,过程是痛并快乐着,结局是那么的悲凄。王佳芝毕竟是个小女人,刺杀这样的大事本与她无关联,她应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完美爱情。

 看**《色戒》也罢,读小说《色戒》也罢,我们不妨摘掉带“色”的眼镜,“戒”除诸多世俗杂念,用一颗善意的心去解读它,以一颗淡然的心去抚平心中的杂草,试着去理解她的爱与伤。

 色戒读后感(四)

 上周六,跑去广州购书中心的三联书店看了一下由台湾皇冠提供版权的《色戒》。此篇小说应该属于短篇小说之列。大概就只有5页纸。站在书店里看了一个小时,见到好几个人光看到封面就买书。真是有点浪费啊。因为出版社非常高明地用《色戒》做幌子特意将此篇放到书本最后,不明真相的人真的以为厚厚一本里面全部都是色戒的内容。晕倒!

 和以往的张氏风格一样啦,并没有太大的惊喜。看完小说之后,最感慨的是这篇文章不如李安的**好。开头就写几位太太在易先生家里打上海牌,这一路写下来都是在几个女人的争风吃醋的牌场上和离开牌桌后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内心描写,没有太多的外貌描写,充其量就是描写了一下王兰芝的穿着打扮和高高耸起的胸部。易先生的外貌也没有太多着笔。甚至连最后王兰芝是怎样被杀都只是略写一笔,原因是易先生和王兰芝上街买钻石戒子的时候差点被暗杀,然后逃脱马上封锁附近街道。紧接着就只写易先生的内心。至于那个邝裕民和梁闰生简直只有三两句提及。

 李安的**充分发挥了他本身的创意。**与小说的区别大概就在于一个是后人再创作和前人写蓝本。也许后人的再创作会毁了前人的蓝本,因为这仅仅是个爱情故事没有太多风月之事,坏在再创作的时候把风月之事过多润饰。竟至于将世人带入“色”的陷阱。但不可抹杀的是李安将此篇小说热热地炒了起来总算没有枉费张氏写蓝本的心血。

 色戒读后感(五)

 张爱玲原著、李安导演的**《色,戒》,引起了香港文化界广泛的讨论。其讨论的范围,已不仅限于**,而是提升到文化层次,并扩大到包括张爱玲小说的特色、风格和意义。

 知名学者李SF看了三次《色,戒》,为的是研究张爱玲的文本,即《色,戒》**剧本与原著的差别。李OF从《色,戒》文本读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苍凉。

 LZF在评论张爱玲代表小说的文章,特别提到张爱玲作品苍凉感的始源。LZF写道:“张爱玲对世界是悲观的,对文明是悲观的,对人生是悲观的。现实中的一切实有,成功与失败,光荣与屈辱,到头来都将化作虚无与死亡,唯死亡与虚无乃是实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张爱玲的作品具有很浓的苍凉感,而其苍凉感的内涵又很独特,其独特的意义就是对于文明与人性的悲观。

 这种悲观的理由是她实际上发现人的一种悲剧性怪圈:人为了摆脱荒芜而造文明,但被文明刺激出来的欲望又使人走向荒野。人在拚命争取自由,但总是得不到自由。他们不仅是世界的人质也是自身欲望的人质,说到底只是‘屏风上的鸟’、‘被钉死的蝴蝶’,想象中的飞翔毕竟是虚假的,唯有被囚禁和死亡才是真实的。”

 《色,戒》中的王佳芝与他的同伴的集体被枪毙,是悲剧的下场,也是结局。死亡之前的一切努力、奋斗,不管是成功与失败、荣与辱,都成了过眼的云烟,像“屏风上的鸟”、“钉死的蝴蝶”样本,已失去生前的意义,呈现的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死亡的静止状态!

 XZQ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非常强调张爱玲小说的历史感,认为张爱玲是一个“忠实而深厚的历史家”,具有“强烈的历史意识”。LZF针对这一说法,认为张爱玲的代表小说《金锁记》与《倾城之恋》等的精神特点,并不是它的“历史感”,而是“哲学感”。

 LZF是第一个把张爱玲的小说提到哲学层面考究的人,别饶兴味,他指出:“在本世纪中,张爱玲是一个逼近哲学、具有形上思索能力的很罕见的作家。浸透于她的作品中的是很浓的对于世界和人生的悲观哲学氛围。张爱玲具有作家的第二视力。当人们的第一视力看到‘文明’时,她却看到‘荒原’;当人们看到情感的可能时,她却看到不可能;而当人们看到不可能时,她却看到可能。《倾城之恋》告诉人们,世界并非在‘进步’,而是在一步步地走进死寂的荒原。因为作为世界主体的人是自私的,他们被无穷尽的欲望所控制,这种欲望导致了人性的崩塌和爱的失落。只有到了‘地老天荒’、世界走到末日的时候,欲望才会与世界同归于尽,人才可能重新发现和复活天性中的真诚。”

 在《色,戒》中,王佳芝与敌伪特务头子的微妙感情,在一般人眼中,是不可能发生的。无他,身份使然,一个是爱国热血青年;一个是出卖民族利益的“汉奸走狗”。结果在小说(**)情节的铺展下,这段感情却在不可能中而自然地发生了。这正是LZF所说的,张爱玲具有作家的“第二视力”,当人们看到感情的可能时,她却看到不可能—王佳芝原钟情爱国青年领袖邝裕民,这段感情却因王佳芝第三者身份被搁置了;而人们看到不可能——王佳芝与敌伪特务易先生发生的感情,她却让它发生了。

 延伸阅读:色戒观后感

 色戒观后感(一)

 喜爱张爱玲,喜爱她的每一部作品皆为经典,欣赏这样的文学作品改拍的**,需要心思细密特别的投入去体会作者的意图。

 从题目开说,结合整剧,《色·戒》一题中“色”,“戒”:其实有多层意思可以由读者去意会,仁者见仁罢了,我个人理解有二层意思,一、“色”,暗喻美人计,“色”亦是“幻”--幻觉与引起幻觉的美人计中所呈现出的种种外在“色相”,“戒”是实指钻戒,虚指人心隔防。第二种理解则是:“色”是王佳芝对真爱的渴求。“戒”是爱情与政治的无法同步,可她却爱得一无反顾!

 “色”“戒”二个字赫然醒目,本是二个对立的事物,却要被作者有意的用一个间隔号联系在一起,其意可见已深。

 一个“色”字也也含盖了影片中的所以性爱场景,而张爱玲为数不多的性描写,被李安大肆夸张,成为李安商业渲染的噱头或者某些俗不可耐之人的饭后谈资,是对文学作品的一种亵渎。张爱玲的小说需要内心极其细腻之人来品读。

 感动的情节在下面的文字描述内容中掀起高潮:

 两人终于来到珠宝店。一路上王佳芝都在思忖易先生是不是真的爱过自己,想的全是小女人那些患得患失的小心思,跟什么国仇家恨全无关联。珠宝店外,刺客隐身。王佳芝内心无比焦虑。在易先生低头为她挑选戒指的一霎那,王佳芝从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于是在紧要关头示意易先生快走。。。他的生意味着她的死。。

 易先生回到家,太太们还在打麻将,吵吵着要让他请客吃饭。易心里却在想着王佳芝,可他必须杀她。行刑的钟声敲响时,易流下了揪心的泪水,静静地走出房门。世上最酸楚的爱莫过于爱到不能爱

 色戒观后感(二)

 最近一直没看**,一个是没什么空,一个是上次看了《色戒》没有写观后感,如果再看一个就欠两个观后感了,好无奈~~~暑假就给自己定了个规矩,看了比较有内涵的片子,一定要写观后感,防止自己看**蹉跎光阴,

 今天写一下看了《色戒》后的感觉吧,主要是我看上了一部**,是我们家艾伦演的……先把这个写了我就可以看新**了。

 先说说演员,原本《色戒》刚出来的时候我很想看,是因为梁朝伟才想看,没怎么看过他的片子,但我知道他是个深沉,有男人味的人。但那时我还上高中,高中毕业后,我在百度搜索过,搜不到,就算了。到了大二,有个好朋友告诉我她下到了这个片子,问我要不要,我当然不拒绝啦。不过我这回更感兴趣的是汤唯,她真的很美,我看到过剧照,白润的肤色,配着那艳艳的红唇,真的好美……

 第一次看哪个**的时候还是很有障碍的,没有仔细看,快进这看了一遍就放下了。这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有一段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让我记忆尤深,王佳芝说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你的妓 女;她说我给你唱支歌吧,我比她们唱得好听;她唱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易先生听得掉了泪,他应该也是很孤独的,忽然有了一个美丽又知趣的女人说和他一条心和他不离分,他当时应该是真的很动容。概是她填补了他空虚的心,他也想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心,他要她去见一个人,交个那人一个信封,她不知那是什么,就先拿去给她的上线看了,找到了那人,她才明白,他是要送她“鸽子蛋”。对比开头,易太太想买个钻石,易先生都不想让她买,他对王佳芝真的很大方,比对自己发妻还要大方,她看着钻石也愣了,应该是没想到和感动吧。

 王佳芝第一次接近易先生只是一腔热血,想做些什么,想完成他们的计划,而第二次,应该是不甘,第一次的时候,她付出了女人宝贵的贞操,却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要不得已放弃计划,因为易先生要离开香港,他们没有条件再实行他们的计划,她崩溃了,只想逃离。第二次,我认为她是不甘心自己第一次白白付出没有结果,她要继续。张爱玲说“下体是通向女人心灵的通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这个故事说的,但她确实是对的,她爱上了他,她可怜他,也被他感动,在计划就要成功的时候,她要他“快走”。最后,他们一伙人集体被枪毙,那天晚上,易先生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王佳芝睡过的床上……

 第一次看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很讨厌易先生,王佳芝那样爱他,他却没有放过她。第二次看完,我想,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吧,对易先生和王佳芝。我相信易先生也是爱王佳芝的,但就算他放过了王佳芝他们也回不到从前,感情已经有了裂痕,信任不再,他们不可能再好好在一起了,让王佳芝死,王佳芝就可以解脱了,对谁都不用内疚了,对于易先生,他还可以偷偷地怀念王佳芝,他想到的一定都是王佳芝的好,这样就是最好的了吧。

 我也想过,如果我是王佳芝,我不会要他走,我要看着他死,他确实该死,但,在他中枪倒下的时候,我会飞奔到他身边,自己给自己一个了解,和他死在一起,这样我就谁都没有辜负了,我们还在一起……

这是吕碧城在青年时期对其闺蜜说的话,这个一心扑在女权事业上的人,最不缺的便是追求者,而这位23岁就当了最年轻的女校长,最后却没从这些人里面选出一人。

作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她没多少风流韵事,远不及萧红、石评梅、张爱玲那般有名。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多金,样貌姣好,又有才情,而不熟悉她的人,只知道她终身未嫁,得了一个 “民国第一剩女 ”的称号。

吕碧城,1883年出生在安徽旌德,其父亲是光绪进士,吕家一共三姐妹,各个都是书香门第下的才女,耳濡目染下,吕碧城7岁就能与父亲对诗作画,10岁时与同邑汪氏定下婚约,本是才子佳人的好事,却不想这份婚约并没有眷顾到她的身上。

1895年的一天,吕父去世了,年仅13岁的吕碧城随母亲已从北平出发,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安徽。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同族人的窃窃私语,吕家家中无男子,那些昔日慈眉善目的族人,便翻脸不认人的主持起了“公道”。

“家业传男不传女。

光是逐客令还不够,族人唆使劫匪将吕碧城的母亲劫持,母女二人为了不受凌辱,服毒自杀了,幸而被当时外出回来的大姐救了回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吕碧城咬紧了牙,事情已至此,她再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以剑执笔,开始了为母亲和姐妹维权的第一步。

年仅13岁的吕碧城,四处告援,将此事一纸诉讼捅到了当地政府的门下,报刊媒体、父亲亲友的各方介入下, 家中的族人被多方舆论哗然,最终放过了吕家的遗产

可谁能想到,这一为自己母亲维权的举动,传到了吕碧城未婚夫那就显然变了样——小小年纪,就知道借用权势呼风唤雨,要是嫁进来了可不得翻天?

如此,13岁的吕碧城便收到了 一纸退婚的协议 第一次不成文的婚约, 也给了年幼的她埋下了对恋情无所期盼的种子。

婚约解除后的吕碧城只能随母亲回了娘家,在那个年代,还盛行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被退婚更是奇耻大辱,吕碧城和母亲一同寄宿在舅父严凤笙,高墙之内没有诗书,日子过得淡而无趣。

1903年,当时20岁的吕碧城实在呆不住了,便问了问她的舅父,能否去天津女校看看?

彼时正是女权悄然兴起的时代,民国的学校开始渐渐的接纳女子入学,新闻报社渐渐的开始让女编辑入门,吕碧城自然也盼着能去一展抱负,但她这一问却换来了舅父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这一骂,气的吕碧城一宿没睡,第二天她便只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天津的火车,“富家女连夜出走”的新闻轰动一时,她在火车上一路颠簸,身无分文的她给《大公报》社的方太太写了封长信求助。巧就巧在,这信恰好被《大公报》总经理英敛之见到了,问明缘由之后,英敛之二话没说,就将吕碧城纳入了编辑部。

从《论提倡女学之宗旨》、《敬告中国女同胞》到《兴女权贵有坚忍之志》,吕碧城的女权之路在英敛之的帮扶之下越走越顺,《大公报》成了这位女文豪兴女学、倡女权、破夫纲的沙场,她下笔刚毅率性:“民者,国之本也;女者,家之本也。凡人娶妇以成家,即积家以成国”。

从宣扬女权到建立女校,英敛之对吕碧城事无巨细,一一帮扶,只是当时但英敛之已有妻室,他的妻子知道了此事后,心中便已经知晓了自己丈夫对这位才情女子的爱慕,英敛之与吕碧城在办公室内畅聊文学,这位正妻便在隔壁偷偷哭泣。

民国才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林徽因那般,左拥右抱还落个好名声,吕碧城与英敛之的 情感 ,最终也草草了结于“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的地步。

情路又一次止步了,但事业还没有停止。

1904年9月,在吕碧城的多方奔走下,北洋女子公学成立了。这是中国 历史 上第一所公立女子学校,虽说来这所学校的,大多是官宦、富商的闺秀,但这所贵族学校算是真正意义上开辟了女子上学的先河。

吕碧城也因此被称作了“北洋女学界的哥伦布”,与此同时,吕碧城在兴办女学之路上,还遇到了她的另一个贵人——袁世凯。1905年,戊戌变法失败之后,英敛之十分痛恨袁世凯的泄密,《大公报》开始宣传抵制美货, 袁世凯打压不成、拉拢不下,便和英敛之结下了怨 。但吕碧城和袁世凯没有过节,与袁家越走越近,袁世凯之子袁克文垂暮吕碧城已久,便举荐其成为了当时袁世凯的女官,也就是总统府秘书。

这便是第三段感情的开始,渐渐决裂的英敛之退出了吕碧城的日常,取而代之的是袁克文的诗词唱和。

袁克文对吕碧城的爱慕之情,甚至还帮吕碧城捡回了一条命,彼时晚清的女革命家还有与吕碧城交好的秋瑾,二人时常以书信交心,当时官府抄家,把秋瑾连人带文书一并带走,并以“密谋革命”之罪将其枪决。

而清廷法务部员外郎正好知晓了下一个被盯上的,恰好是吕碧城,而吕碧城本人也道“夜不能寐,宛如惊弓之鸟”。

袁克文便将此事告知父亲,借着袁世凯一句“若是通信就能定叛国,那我不也判了?”将“书信”大事化小。

吕碧城由此也和袁克文越走越近,游山玩水间,诗词歌会,皆有此二人的身影。只是,即便如此,吕碧城对 情感 的态度依然是片叶不沾身的态度,她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谨慎。

熟悉她的人,都知她见地超人,守身自洁,不乏称颂她的文人墨客。

这其中,自然也不乏探听她对袁克文看法的人,只是吕碧城却心若止水,对感情透着股清明,她笑了笑道:“袁属公子哥,只许在欢场中偎红依翠耳。”

至此,这第三段感情也在她的心里画上了句号。

这世上有比感情更为重要的事,出任机要秘书的她本着一腔热血,试图开启男女平等的先河。她固执且坚定地认为, 在这个世界,当时的中国要成为世界强国,就必须将女性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地位得到认可。

可1915年袁世凯的复辟之路,给吕碧城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她就此辞去了女官的职位,远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更为先进的文学和人权知识,四年学成归国,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系数整理成书《欧美漫游录》,连载于北京《顺天时报》和上海《半月》杂志。

不知是她活得太过通透,还是 情感 对她来说本就是附属品 ,在所有的感情都浅尝即止之后,47岁的吕碧城在1930年皈依了佛门,法号“曼智”。

而又过了10余年,1943年1月24日,在香港九龙孤独辞世,吕碧城孤独辞世,享年6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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