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儿童智慧故事

古代儿童智慧故事,第1张

区寄

童区寄传

柳宗元

儿童区寄,是柳州打柴放牛的孩子。他正一边放牧一边打柴,两个强盗把他绑架,反背着手捆起来,用布蒙住他的嘴,(带他)走了四十多里,到集市上卖他。区寄假装像小孩似地啼哭,(假装)害怕得发抖,像小孩常有的那样。强盗以为他好对付,就互相敬酒痛饮,喝醉了。一个强盗去交涉买卖;另一个躺着,把刀插在路上。孩子暗地里察看他睡着了,把捆手的绳子靠在刀刃上,用力上下磨刮,绳子终于被割断,就拿起刀来杀了他。

(孩子)还来不及逃远,去交涉买卖的强盗回来了,抓住孩子,十分震惊,要杀害孩子。(孩子)急忙说:“当两个人的仆人,哪比得上当一个人的仆人呢?他待我不好,你果真能保全我的生命,并且好好待我,怎么处置都行。”去交涉买卖的强盗盘算了很久,心想:“与其杀了这个僮仆,不如把他卖了;与其卖钱两个人分,不如我一个人独占。幸好(孩子)杀了那家伙,好得很!”就藏起那个强盗的尸体,带着孩子到集市上窝藏强盗的人家,(把孩子)越发捆绑结实。半夜,孩子自己翻转身,让捆绑的绳子靠近炉火把它烧断,虽然烧伤了手也不害怕;又拿起刀杀了这个要卖掉他的强盗。接着大声哭叫。整个集市的人都大吃一惊。孩子说:“我是区家的孩子,不该做别人的仆人。两个强盗抓了我,我幸好把他们都杀了。希望把(这件事)报告官府。”

管集市的小吏报告州官,州官又报告上级官员太府。太府召见孩子,原来既幼小又老实呢。刺史颜证觉得他与众不同,留他当衙门小吏,(他)不肯。就给(他)衣服,(让)小吏护送(他)回到乡里。乡里抢劫绑架的人,不敢正眼看他,不敢经过他的家门,都说:“这孩子比秦武阳还小两岁,却杀了两个强盗,怎么能接近他?”

李寄

李寄斩蛇

东越的闽中地区有一座庸岭,山高几十里,岭西北山洞里有一条大蛇,七八丈长,十几围粗.当地人常常害怕它。东冶郡都尉及属县的县吏也有不少被它伤害死的。于是人们用牛羊去祭祀,但照样得不到保佑。或者托梦给人,或者下告巫祝,说蛇要吃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都尉和县官都为这件事大伤脑筋。可是大蛇妖气造成的灾害并不因此停息。大家一起寻找家生女婢和犯罪人家的女孩,先把她养着,等八月初祭期一到,就把她送到大蛇洞口。大蛇一出洞就吞吃了小女孩。接连好多年都是这样,已经断送了九个小女孩的生命。

这一年,又在预先寻求招募祭蛇用的小女孩,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将乐县李诞家里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小女儿名叫李寄,想自愿去应招。父母不同意。李寄说:“爹妈的命相不好,只生了六个女儿,连一个儿子也没有,虽说有后代,却和没有一样。我没有缇萦那种能给父母解救苦难的力量,既然不能供养双亲,只是白白地浪费衣食。活着没有什么益处,倒不如早点死掉。卖掉我还可以得到一点钱,拿来供养爹妈,难道不好吗!”父母疼爱孩子,始终不允许她去应招。李寄偷偷地一个人溜走了,父母制止不了。

于是李寄就向官府请求赐给锋利的宝剑和咬蛇的猎狗。到了八月初祭那天,她便带上剑,牵着狗,来到庙中坐下。她预先用几石米拌上蜜糖,做成糍粑,放在蛇洞口。大蛇爬出洞外,头大得象个圆顶粮屯,眼睛象两面二尺阔的铜镜子。蛇闻到糍粑的甜香气味,就先大口吞食起来。李寄立即放出猎狗,那狗冲上前去咬大蛇。李寄又从后边用宝剑砍伤了蛇几处。蛇受不了伤口剧痛,就猛然跃了出来,窜到庙中院子里死掉了。李寄进洞一看,发现九具女孩留下的头骨。她从洞中把这些头骨全拿出来,痛惜地说:“你们这些人软弱胆小,结果被蛇吃掉了,真值得怜悯啊!”说完,李寄就缓步回家去了。

满朝皆知,李清照是当朝宰相的儿媳,是着名金石家、江宁知州赵明诚的遗孀,她手里有比金子贵得多的金石书画。即使战乱丢失,仍是守死的骆驼,想占有这些稀世珍宝?将夫死无子、孤苦无依的才女娶进门是最好的办法。

赵明诚故世三年,移居杭州的李清照身边,摇摇摆摆、鬼鬼祟祟、踉踉跄跄出来个张汝舟,这个跟李清照做了100天夫妇的角色,被著名词女以“妄增举数入官”(“妄增举数”为科举名词,宋代规定举子考到一定次数、取得一定资格后可以授官,张汝舟虚报考试次数取得官职,是欺骗皇帝)罪告发,经皇帝判罪流放,二人离婚。

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记载了李清照讼后夫的简单过程:“(绍兴二年九月戊子朔)右承奉郎、监诸军审计司张汝舟属吏,以汝舟妻李氏讼其妄增举数入官也。其后有司当汝舟私罪徒,招除名,柳州编管。(十月己酉行遣)李氏,格非女,能为歌词,号易安居士。”李清照后夫的名字、官职、罪名、结果,记载得清清楚楚。

李清照《投内翰綦公崇礼启》描绘误嫁张汝舟过程是:“既尔仓皇,因成造次,信彼如簧之说,惑兹似锦之言。弟既可欺,持官文书来辄信;身几欲死,非玉镜架亦安知,黾勉难言,优柔莫决,呻吟未定,强似同归。”这段话的大意是:误嫁张汝舟是仓促中办的错事,她病中乏智(所谓“牛蚁不分”)时,张汝舟热诚地向她示爱,其弟是老实人,希望姐姐晚年有靠信了媒人的花言巧语,她自己病得要死,分辨不出求婚者并非可托终身的可靠人,姐弟首鼠两端时,迫不及待的张汝舟抢亲搬将她迎回家···

仔细琢磨字里行间,我们又有两点惊讶的发现:其一。李清照并不为再嫁本身抱愧,只承认再嫁匪人(“非玉镜架”即此意)。这说明当时并不视再嫁为大逆不道。其二,李清照解释再嫁缘由没说真话。何以见得?以李清照的才智,处理再嫁大事,怎么可能如此轻率和被动?以李清照的身份,区区张汝舟,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山大王,否则怎敢把有如此家庭背景、且有“词女”赫赫声名的寡妇“强以同归”?只能这样解释:李清照《投内翰綦公崇礼启》是在借不得不进行的表述做尽可能的隐藏。也就是说,她必须写信感谢在她遇难时帮助她脱牢狱之灾,却完全是个人隐私,她不想也没有必要向亡夫的这位远亲和盘托出,于是来了个犹抱琵琶半遮面。

李清照再嫁一事较为说得过去的解释是:

第一、寡妇在家在当时是常事,名臣范仲淹就是幼年丧父,母亲将其带到朱家养大,考上官后认祖归宗。大理学家朱熹写《荣国夫人管氏墓志铭》时, 明白第谢明其次女先嫁谁、再嫁谁。《癸辛杂识》 还记载魏了翁之女夫死再嫁、“人争欲娶之”的轶事,不得而知,但她再嫁肯定不会有多大阻力。

第二,夫死无子女的李清照极端孤独,盼望温情。她多情善感,富浪漫秉性,虽年近五十,因从未生育,并不自认为是“妈妈”中人。就在此时,风流倜傥、口才出众的张汝舟可能作为“酒朋诗缕”来到李清照身边,当面陈述火盆样的钦慕之情,即所谓“如簧之说”和“似锦之言”,再通过官媒表达明媒正娶的郑重,传达指天画地的婚誓,又做通李清照之弟的工作,李清照终于将鱼目当明珠,认爝火为朝日,欣然再嫁。

“猥以桑榆之晚景,配兹驵侩之下才”!盼枯木逢春的李清照掉进了陷阱,后夫竟是贩马贩驴般市侩人物!她进张家后发现,张汝舟卑劣之极。他的官职是“妄增举数”偏来的。迎娶她也不是因爱“才”而是图“财”,是觊觎她的文物珍藏!

图穷匕首见,张汝舟迫使李清照交出价值连城的金石书画,不给,就拳脚相加!怎么办?一般女人会这样做:嫁鸡随鸡,听命从命,投张汝舟所好,要什么给什么,换得自身安全,忍辱负重,了此残生!

李清照之为李清照,就因她不按常规办事。她做了当朝女人决不敢做的事:告发后夫违法行为并请求离婚,恢复自由之身。

按照宋朝的法律,告发自己的亲人,即使罪名成立也要入狱两年。李清照告倒了自己的后夫张汝舟,自己也锒铛入狱,九天后,因翰林学士綦崇礼营救,再见天日···

一个弱女子,冒入狱危险告发丈夫,太不寻常!

上下千年,滚滚红尘,女子被夫家休弃者如过江之鲫,妻公然公堂告夫并赋“休夫曲”者,几乎绝无仅有!

这桩离婚案恰好显露了李清照的个性光辉,她不仅在文学创作上独立物表,敢在常人不敢下笔的地方痛下笔墨,为人也算封建时代凤毛麟角奇女子:果断坚强,拿得起,放得下,因想爱而结合,一旦认清骗子真实面目,决不姑息迁就、拖泥带水,立即分道扬镳、光明磊落地坚决离婚!

李清照不仅敢作敢为,而且聪明机智,善于斗争。可以设想:在当时,妻子受丈夫虐待而告官求离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已虐待致死,娘家人告官,仍可能被加上“以尸讹诈”之罪,如果妻子告丈夫欺骗皇帝,那就成了任何贪官都不敢上下其手的案子。那就必须动真格的,查出实据还要报告皇帝。事实正是如此,张汝舟被妻告发“妄增举数入官”,确实经过皇帝亲自过问,下令将张汝舟流放柳州。

当年李清照因政治斗争导致新婚夫妇天各一方,没想到几十年后,政治斗争倒成了她摆脱婚姻枷锁的有力武器,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李清照再嫁,北宋时多人确切记载,明代文人开始“辩诬”,至今学术界仍争论不休。这是个从文学人物身上引发的耐人深思的非文学现象。

从历史记载推断:李清照讼后夫案轰动一时,成为街谈巷议热门话题。在她生前就有好几位文人以讥笑的语气说她讼后夫事,如:绍兴十九年(1149)李清照66岁时,王灼的《碧鸡漫志》说:“易安居士……再嫁某氏,讼而离之,晚节流荡无依。”王灼在同一本书内还认为,李清照的词作也违犯闺秀文学规则,肆意落笔,无所顾忌,甚至将“*词”写到作品中;绍兴二十一年(1151)李清照68岁时,晃公武的《郡斋读书志》说:“格非之女……然无检操,晚节流落江湖间……”这是李清照在世时的记载,按常识,年龄偏大的官宦女子再嫁,人们会嘲笑她“晚节”不好。但如果她不曾再嫁,恐怕没人敢在本人活着时造“更适”这类有关婚姻大事的谣言。这几个人所嘲笑的,是李清照不仅再嫁,而且选了个不合适的对象,又纷纷扬扬地打离婚官司,闹出不小的丑闻。这样的嘲笑和讽刺,正说明再嫁是事实。

另一说明李清照再嫁的有力证据是:右仆射(右丞相)洪适也说:“赵君无嗣,李又更嫁”(见《〈金石录〉跋》)。洪适说《金石录》是赵明诚身后经李清照整理呈进皇帝。然后顺便说起李清照再嫁。以洪适的身份和写文章的目的,更不可能是造谣。

几百年后明代文人却出来为李清照“辩诬”再嫁即失节,而李清照不该失节。是“辩诬”主要立论。这些文人没发现任何新史料,只说原有再嫁史料“不可靠”,有的则以感情代替史实,直言不讳“余素恶易安再适张汝舟之说”。李清照曾否再嫁的争论至今还在继续。

如果做个假设:李清照是男的,还会不会有这些争论?我相信一切争论都会烟消云散,没准儿这“再婚”会成为佳话。因为李清照是女人,而社会对男人和女人向来有两把截然不同的尺子。男子死了妻子,谓之“断弦”,理当再娶,且褒之曰“断弦再续”;女人死了丈夫,谓之“塌天”,理当心随丈夫死去,再嫁则贬之曰“失节不忠”。男子有明文规定“七出”的休妻权利,还能随意行事,可以把妻子当成随便丢弃的衣服,也可以纳妾收婢多置办几套“衣服”,不必顾忌结发妻这件旧“衣服”的感受;女子却必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才子娶小老婆、玩妓女是风流韵事,才女再嫁或“人约黄昏后”就是*奔不才……按照这样的传统观念,李清照堂堂名门闺秀、宰相儿媳、郡守妻子、“老命妇也”,居然再嫁,成何体统?李清照是杰出的、千百年来影响着中国人思维的文学女人,难道不该给她立个贞节牌坊供女人仿效?维护杰出文学女人的“贞节”,无异于维护中国名教,维护传统的“脸面”。即使宋代人对李清照再嫁有明确记载,明代卫道者们也认为有必要采取鸵鸟政策,来一番强词夺理的“辩诬”。

希腊神话中有个魔鬼,总是将人捉到自己的床上,按固定尺寸,长了截短,短了拉长。中世纪的李清照,为寻求爱情幸福勇敢迈出“再嫁”一步,又更加勇敢地迈上“讼后夫”的公堂,这是多富有个性和反抗性的惊世骇俗之举?几百年后明代文人却借“辩诬”,将她捉上“再嫁即失节”这一魔鬼的床。

一、李清照在婚前和新婚期[de]情感与心境

李清照,自号易安居土,济南章丘人。生于宋神宗元丰七年(1084年)。父亲李格非是当时著名[de]散文家,苏门“后四学土”之一,时任北宋后期礼部员外郎;母亲王氏,出身名门,亦善文。这样[de]书香门第之家无疑会给李清照以较高[de]天赋和极好[de]家庭熏陶,为她[de]文学创作之路奠定良好[de]基础。另外,她[de]家庭气氛也比较宽松开明,因而造就了她率真自然[de]性格和心灵,奠定了其独立自由[de]文学创作风格。李清照自幼聪慧,少女时代就已开始了她[de]文学创作生涯,并初步崭露了过人[de]文学才华。这个时期由于社会安定,家庭生活富足,加之个人心情舒畅,因此她[de]词作内容和格调都是欢快无忧[de],其词境也充满着乐趣。下面这首《点绛唇》则比较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特点: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这是一幅多么生动有趣[de]行乐图啊!图中那位天真活泼而又聪慧[de]少女,不就是李清照早年[de]自画像吗你看她没有忧虑也没有烦恼,在天真活泼之中又带着几分顽皮羞涩。我们还可以从李清照另外几首早期词中进一步窥探到作者这一形象,例如《浣溪沙》中那个“绣面芜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de]多情少女;那个在《如梦令》中叫嚷“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de]率性女孩;还有那个唱着“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怨王孙》)[de]快乐女孩;那个“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如梦令》)[de]爽性女孩,这一幅幅生动[de]画面,无一不在显露她率真、率性、爽快而多情[de]个性!透过她[de]词,我们还可以得知她并不是一个一味贪玩、不知所静[de]女孩,她也会在“淡荡春光寒食天”(《浣溪沙》)里,做甜甜[de]梦;她还会“倚楼无语理瑶琴”(《烷溪沙》),独自一人默默地暗想心事。但这种沉默转眼即逝,很快就被新婚[de]欢愉替代了。你看,她又现出了从前[de]活泼俏皮相:“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减字木兰花》)。在另一首《渔家傲》中,我们也可以找到相似[de]情调: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这两首词都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词人在新婚时期,还处于花好月圆、轻松浪漫、和谐无忧[de]氛围之中。

然而,正如人们常说[de]“花无百日好”,李清照在婚后第二年就遭到了一系列[de]家庭变故。首先遭遇不幸[de]是李清照[de]父亲李格非,他在朝廷[de]“新旧党争”中被罢官并遣返原籍。受此牵连,李清照也被迫随父还乡,饱尝了恩爱夫妻[de]离别相思之苦。一个“愁”字悄悄地来到了李清照[de]词中。

二、李清照在婚后第二年至南渡前[de]情感与心境

让我们先来看两首脍炙人口[de]词:

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醉花阴·重阳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 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在这两首词中,词人一改往昔那活泼俏皮、不知忧虑[de]少女形象而成了终日思情悠悠、愁肠绵绵[de]思妇,你看她出去划船已不似昔日那样“惊起一滩鸥鹭”,而是“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她已不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如梦令》),而是要去等待“云中谁寄锦书来”。你再看她[de]等待有多么长久,多么辛

苦!“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种相思之情又是多么难排多么难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种相思之情又是多么深切多么惆怅“薄雾浓云”, “愁之昼”,这种相思又是如何地折磨人啊,它已使我们[de]女词人“人比黄花瘦”了。这两首词真是把一个思妇[de]相思愁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了。

在饱尝了两年多[de]相思苦后,李清照又回到了她日夜思念[de]丈夫赵明诚[de]身边。这自然会给词人带来一时[de]喜悦,一首,《小重山》抒发了她此刻[de]欢愉心情:“春到长门青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匝春。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著意过今春。”另一首《庆清朝慢》则通过咏牡丹委婉地表达了她继承父志、光耀书香门庭[de]意愿:“妖娆艳态,妒风笑月,长带东君。”

仍然好景不长,厄运又一次降临这个家庭。赵明诚[de]父亲赵挺之也不幸在朝廷争斗中败下阵来,并撒手西归。越明诚三兄弟则不仅被罢官,而且遭人诬陷入狱。这个结局无疑又使词人“柔肠一寸愁缕”(《点绛唇》)。愁肠满怀[de]词人,在屡屡尝试了朝廷争斗[de]苦果后,对其已是痛恨不绝:“楼上远信谁传恨绵绵”(《怨王孙》)。她也替赵明诚[de]出仕感到悔悟:“多情自是多沾惹”(<怨王孙>)。她在“恨萧萧无情风雨” (《多丽·咏白菊》)[de]同时,也自明本志:“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多丽·咏白菊》)。

仕途受阻[de]赵明诚,在出狱后即带着李清照回到了青州故里,开始了长达十年[de]隐居生活。这十年对赵明诚来说是失意[de]十年,而对李清照来说却是因祸得福[de]十年,它给李清照留下了终生难忘[de]美好回忆。我们不妨重温一下李清照在《金石录后序》中回忆他们屏居乡里十年[de]幸福片断:

……每获一书,即同共校勘、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十年[de]幸福时光转眼即逝。正当李清照沉浸在“泽畔东篱”式[de]世外桃源之中,“甘心老是乡”[de]时候,赵明诚却不甘寂寞地重返仕途了。这无异于打翻了一个五味瓶,霎那间,酸甜苦辣千般味,一起涌上了词人[de]心头:“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行香子》)。一首《凤凰台上忆吹箫》委婉地表达了她此刻[de]心

情:

香冷金税,被翻红浪,起来慵梳头。任宝奁尘满, 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阵。凝眸处,从今更添,一段新愁。

在这首词中,词人明白地告诉我们:她又“新来瘦”了,为什么会瘦“非干病酒,不是悲愁”。在这里词人排除了她自身[de]原因,而我们也有理由排除生活方面[de]原因,因为词人曾表白过“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折磨得词人又消瘦了呢似乎只能从“多少事欲说还休”这方面找答案了。这个“多少事”,我认为当指使李清照夫妇深受其害[de]仕途之路。回想起仕途艰险,此去是福还是祸不得而知。李清照心中自然会志忑不安,因此她唱起了“千万遍阳关”,希望能挽留赵明诚。然而赵明诚却义无返顾地走了,这就不可避免地会在词人心中,又增添“一段新愁”。在另一首《念奴娇》中,词人也表达了同样[de]愁怨:“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这两首词是否在向我们昭示,这对恩爱[de]夫妻之间出现了不和谐[de]音符

由于词人屡遭磨难,故而愁情不断。因此,李清照常借咏梅来进行自我劝慰。例如,在《带人娇》中,词人写道:“坐上客来,尊中酒满。歌声共水流云断。南枝可插,更须频剪。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在《玉楼春》中,词人劝道:“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在《满庭芳>中,她又自我安慰道:“莫

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另外,她也会借伤春悲秋来抒发苦闷无奈[de]心情。例如,在伤春[de]《好事近》中哀道: “酒阑歌罢玉尊空,青缸暗明灭。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鸿。”

综上所述,李清照在这个时期[de]情感和心境波动较大。除了屏居青州[de]那十年令她备感幸福而难以忘怀外,其余大多数时间则沉浸在愁情之中。此期只有一首词颇具欢快格调,那便是词人夫妻经历了久别之后又重新相聚时所写[de]《小重山》。可见李清照在这个时期是愁多于乐,悲多于喜[de]。

三、李清照在南渡后[de]情感与心境

公元l127年,李清照44岁时发生了“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兵荒马乱之中,赵明诚与李清照先后南渡,而青州老家和大量未能带走[de]书籍文物,则在“青州兵变”中化为灰烬。面对侵略者[de]豺狼行径,李清照义愤填膺,她以其过人[de]才气和锐气表达了强烈[de]爱国抗战愿望,却招来了那些投降派[de]诽谤和打击。李清照是多么失望又是多么愤慨啊!一首颇具阳刚之气[de]豪放之词《渔家傲·记梦》倾诉了词人[de]这一情感: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磋日暮,学诗漫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词中[de]“有惊人句”,表明了女词人[de]自信自负,然而一个“漫”字,又把自信自负[de]情怀陡然引向了对摧折人才[de]现实社会[de]指控。[de]确,在李清照所处[de]那个时代,女子即便满腹经纶、语出“惊人”,那又有什么用呢既不能报国也不能卫家,就连“甘心老是乡”[de]生活也由不得己。词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在梦中呼唤“九万里风鹏”加大威力,以便将她乘坐[de]“蓬舟”吹往那憧憬已久[de]仙山。

另一首颇有豪放气[de]《鹧鸪天》也抒发了词人[de]不平之心:“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词中李清照所赞叹[de]“自是花中第一流”,是对自己才华[de]肯定,“梅定妒”三句也是词人非常自信[de]表现,而最末两句则无疑是借为桂花鸣不平,而实则为自己[de]怀才不遇鸣不平了。

面对这国破家沦[de]处境,李清照[de]心情也格外沉重:过去曾“偏重三五”(《永遇乐·元宵》)和热衷于寻找“雪里”“寒梅”[de]李清照,此刻却丧失了如此兴致,只觉得“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临江仙》)、 “永夜愤慨欢意少” (《蝶恋花·上巳召亲族》)。她白天念着“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菩萨蛮》);夜晚“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 (《蝶恋花·上巳召亲族》;及至梦醒,一种“梦远不成归” (《诉衷情》)[de]惆怅又攫取了她[de]心,直教她“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捐北人不惯起来听”(《添字采桑子》)。秋日里,她“仲宣怀远更凄凉”(《鹧鸪天》);到了冬天,她又“授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清平乐》)。词人[de]满腹愁情,使得一向受到亲睐[de]桂花也受到了斥责:“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摊破浣溪沙》)。

如此度过了愤懑不乐[de]两年,接踵而来[de]遭遇是赵明诚不幸病逝,这无疑给李清照“又催下干行泪”(《孤雁儿》)。她只能夜夜悲吟《南歌子》了:“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经过一段“独抱浓愁无好梦”(《蝶恋花》)、“醒时空对烛花红”(《浣溪沙》)[de]日子,李清照病例了,“病起萧萧两鬓华,卧看残月上窗纱”(《摊破浣溪沙》)。随着病势[de]日益加重,在“欲至膏盲,牛蚁不分,灰钉已具”(《投内翰綦公崇礼启》)[de]时候,一个内心险恶[de]小官吏张汝舟上门来花言巧语地向她求婚。一无所靠[de]李清照被迷惑了: “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末肯枯”(《瑞鹧鸪·双银杏》)。她“信被如簧之说,惑兹似锦之言”(《投内翰綦公祟礼启》),匆匆改嫁了。可谁又曾料想,新[de]生活不仅没有把她重新带上天堂,反而将她推下了地狱。原来,张汝舟迎娶李清照[de]真正目的是凯觎她手中[de]文物,骗婚得逞即对李清照拳脚相加,极尽折磨之能事。李清照为了解除这一婚姻,不惜玉石俱焚,以绝决[de]态度亲至官府讼告张汝舟妄增举数人官。有司判张有罪,被沼除名,编管柳州。李张[de]百日婚姻至此结束。但依宋律,以妇告夫,“虽得实,徒二年”。李清照因而被判入狱,后得綦祟礼等人营救方才幸免。此事使得李清照凄凉[de]心境更为雪上加霜:她“如今憔悴,但余双泪,一似黄海雨”(《青玉案·送别》);她“断香残酒情怀恶” (《忆秦娥》);对什么都感到绝望:“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词泪先流”(《武陵春》);她[de]愁情与

日俱增,已经“只恐双溪肝猛舟,载不动许多愁”(《武陵春》)。即便到了最为热闹[de]元宵佳节,面对“落日熔金,暮云合壁”[de]美景,她仍然要问“人在何处”(《永遇乐·元宵》)因为她忘不了那可爱[de]故乡,思乡之情时时萦绕在她[de]心头。曾在“中州盛日”[de]元宵佳节里,“铺翠冠儿,拈金雪柳,簇带争济楚”[de]才

女,却“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 (《永遇乐·元宵》),今昔[de]反差何其大也!透过李清照晚年[de]词作,我们仿佛看到了孤独而年迈体弱[de]女词人终日以泪洗面[de]身影,这与她早年词中[de]自画像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纵观李清照这个时期[de]词作,一曲《声声慢》将词人忧患余生、孤独无依[de]凄凉晚景表现得淋漓尽致: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首词以非常沉郁、凄婉[de]笔调抒写了词人在一个秋日里,从清晨到黄昏一整天孤独寂寞,凄楚悲哀[de]心境,这实际也是作者晚年生活[de]真实写照。这首词曲折然而又典型地概括了词人南渡以后漂零[de]生活、凄苦[de]处境和充满悲哀[de]内心世界。词中所表现[de]“愁”情,显然是个人不幸与国家沦亡交织在一起而进发出[de]国愁家恨。这种“国愁家恨”与词人南渡前那种“离愁别恨”有着本质[de]区别,它包含着一定[de]时代色彩和社会内容,因而具有一定[de]典型意义。李清照南渡后正是在这种愁苦和悲愤中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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