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物界,雌性怀孕天经地义,分娩似乎也只是母亲的天职。然而,海马却在挑战这一近乎通用的规则。在海马的世界里,怀孕和分娩是父亲的事情!迄今为止,这可能是动物界最为极端的繁殖现象了。
到了繁殖季节,雄性海马开始主动追求雌性海马,“求婚”仪式类似于芭蕾舞中的单脚旋转。与此同时,雄海马身体的颜色也会发生改变。一旦求婚成功,雌海马的卵子就与雄海马的精子结合,孕育下一代。可最不寻常的是,雌性海马把卵子产进雄海马那类似“肚兜”的育儿袋里,并在那里完成受精。出生之前,都由雄性海马独自承担孕育的重担。这种育儿袋相当于雌性哺乳动物的子宫,受精卵嵌入育儿袋的内壁并在其中完成发育。海马父亲用袋中的胎盘液洗浴胚胎,一方面为新生命提供营养和氧气,另一方面还可以除去小家伙产生的排泄物。随着孕育的进行,育儿袋中的液体相应会发生改变,逐渐接近海水,这是为了避免有差异的渗透压给幼小的生命带来伤害。足月怀胎之后,雄海马就开始分娩,这通常发生在晚上。分娩之初就像是口吹飞镖,小海马从圆鼓鼓的育儿袋里鱼贯而出,到了后期阶段,就改为干粉灭火器般的喷射,成批的小海马就从“袋子”里被释放了出来!新生的海马是双亲的缩微版,出生之后就独立生活,包括寻找食物。
海龙
海龙也有类似于海马的“角色反串”现象。两性垂直游泳、相互靠拢,随后雌性把产卵管伸入雄性腹部的卵袋里产卵。雄海龙会把一个个还没孵化的胚胎挂在自己尾巴朝下的一面,就像一大串葡萄。
黄鳝则有另一种“角色反串”现象,这种鱼类一生中既要当回妈,又要当回爹。黄鳝第一次性成熟时是雌性,接着卵巢开始向精巢转变,雌性黄鳝随即摇身一变,成为雄性黄鳝,以自然的方式完成“变性”。在非洲的维多利亚湖,有一种丽鱼,它们过着群居的生活。族群中只有一条是雄鱼,充当“酋长”的角色。一旦“酋长”死亡或失踪,族群中最强壮的一条雌鱼的结构就会发生改变,最终演变成雄鱼,接管所有妻妾,并结束没有家长的混乱局面。
日本的《竹取物语》与中国藏族民间故事《斑竹姑娘》在内容上大致相似,但结局却不同,一个可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大团圆结局,一个是略显遗憾的独自升天永生。造成这两者差异的原因是为中日文化的差异,本文就《竹取物语》与《斑竹姑娘》的异同点,来分析中日文化的差异。
关键词 竹取物语 斑竹姑娘 中日文化 大团圆 瞬间即永恒
《竹取物语》,亦称《竹取翁物语》、《辉夜姬物语》,作者未详,是日本最早的一部物语文学,被称为“故事的始祖”。
《竹取物语》讲述的是,从前,一个靠做竹器谋生的采竹老翁在一棵闪光的竹节里剖出一个3寸高的小女孩,捧到家放到竹笼中和老伴抚养;3个月后,长成了美貌的大姑娘,取名为秀竹辉夜姬。此后,老翁在伐竹时常从竹节中得到黄金,于是富了起来。姑娘美名传遍各地后,求婚者多人,其中最热心的是五5位贵公子。姑娘向他们提出了难题条件,约定谁先完成了便可成婚。她让石作皇子到天竺国取来佛的石钵;让车持皇子取来蓬莱的银根、金茎、玉果树枝;让阿倍右大臣取来中国的火鼠皮裘;让大伴大纳言取来龙颈上的五彩珠;让石上中纳言取来燕子巢中的宝物子安贝。结果,5公子都没有成功。此事被皇帝知道后,下诏宣姑娘进宫,老妪询问女儿,女儿不允。女对母说八月十五夜她将随天界来人返回月宫。皇帝得到消息后,派出禁军2千人手持弓箭严守姑娘一家,老翁固锁6窗,老妪在房中紧抱女儿。15日夜,明月上升,忽然天仙自空驾云而至,武士们气屈力竭,毫无战心。飞车上下来王者模样人宣称姑娘本系夫人,有罪贬于人间,今罪限已到,当即迎返月宫。姑娘依依不舍,把仙人带来不死之药转赠给皇帝,修书一纸,然后登车飞升。皇帝十分感慨,命将不死药放到骏河国山顶点燃成烟。从此,这座山便称作“不死山”(富士山),据说至今山上的烟还缕缕在云中上升
说到《竹取物语》,就不得不提到流传在我国四川地区金沙江流域的藏族民间传说,内容和《竹取物语》非常相似的《斑竹姑娘》。
《斑竹姑娘》讲述的是,在金沙江畔有一处风景秀丽、气候温和的地方。村里一户贫穷的母子守护者祖先留下的竹林。但管辖这一带的土司买下了村里所有的竹子,并下令长成后全部砍掉。少年朗巴非常喜欢其中一棵楠竹,朗巴的眼泪落到楠竹上,楠竹便长出斑点来。过了一年,土司派人来收割竹子,朗巴趁机把楠竹藏了起来,可奇怪的是,从竹子中传来了哭声,朗巴劈开竹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女孩,母子俩都叫她“斑竹姑娘”。随之年龄的增长,两个人相恋了。后来土司死后,他的儿子便和商人的儿子、官家的儿子、骄傲的少年、胆小而又爱吹牛的少年成了朋友,这五个少年看到美丽的斑竹姑娘便来求婚。斑竹姑娘于是给他们每人出了一道难题,并给予他们3年的时间来解决。让土司的儿子寻找撞不破的金钟;让商人的儿子寻找把不破的玉树;让官家的儿子烧不破的火鼠皮衣;让骄傲的少年寻找燕窝里的金蛋;让胆小爱吹牛的少年寻找海龙颈下的分水珠。五个男子都想尽各种办法去解决各自的难题,但最后都失败了。最后斑竹姑娘和朗巴结为夫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在《斑竹姑娘》中,斑竹姑娘从竹中化生以及土司的儿子向斑竹姑娘求婚的部分,同《竹取物语》中辉夜姬从竹子中出生以及难题求婚部分十分相似。
下面是便是其相似之处:
《竹取》女主人公自竹筒出生;《斑竹姑娘》女主人公也同样自竹筒出生。《竹取》女主人公面对的5个求婚者都是贵公子;《斑竹姑娘》女主人公遇到的5个求婚者也都是有权势的少年。两个故事都同样由女主人公向求婚者分别提出一项难题,进行考验,最后一一拒绝,求婚失败。
《竹取》女主人公向第1个求婚者石作皇子提出的难题是去天竺取佛前的石钵,皇子却从附近大和国某山寺取来假钵代替,被识破;《斑竹姑娘》女孩子主人公向第1个求婚者土司儿子提出的难题是到缅甸去取撞不破的金钟,土司儿子却从古庙中偷来铜钟代替,被识破。
《竹取》女主人公向第2个求婚者车持皇子提出的难题是到东海蓬莱山取银根金茎白玉果树枝,皇子却派工匠偷偷假造玉枝欺骗姑娘,最后工匠来索取赏金,事败露;《斑竹姑娘》女主人公向第2个求婚者商人儿子提出的难题是到通天河取来打不碎的玉树,商人儿子却召来汉人工匠偷偷假造玉树欺骗姑娘,最后玉石匠来索取工钱,事败露。
《竹取》女主人公向第3个求婚者右大臣阿倍提出的难题是取来烧不着的火鼠皮裘,右大臣买来的皮裘用火一烧便成灰了;《斑竹姑娘》女主人公向第3个求婚者官吏儿子提出的难题是取来烧不着的火鼠皮袄,官吏儿子买来的皮袄一见火便烧成了灰。
《竹取》女主人公向第4个求婚者大伴大纳言提出的难题是取来海龙颈上的五色珠,他先用财物派人去取,人们骗取财物没去,他便亲自乘船去取,遇到暴风雨,险些丧生,飘回本土;《斑竹姑娘》女主人公却是向第5个求婚者胆小好吹牛的少年提出的难题是取来海龙颈下的分水珠,这少年先用武器财物派人去取,人们骗取财物没去,他亲自乘船去取遇到暴风雨,险些丧生,飘往南海孤岛。
《竹取》女主人公向第5个求婚者石中上纳言提出的难题是取来燕窝中的子安贝,中纳言乘筐子上房查看燕窝,从高处摔下来受伤;《斑竹姑娘》女主人公则是向第4个求婚者傲慢少年提出的难题是取来燕窝中的金蛋,少年乘桶到高楼上查看燕窝,从高处摔下来身死。
这几段情节的比较中,除了《斑竹姑娘》故事中向第4、第5两个求婚者提出的难题和试验过程与《竹取》相对应的情节顺序恰巧应当倒换位置外,其余顺序和绝大部分内容都吻合,甚至连细节都十分一致;两故事中五人物相对应的性格也极相似。
但两个故事的结局并不一样。辉夜姬对于天皇的逼婚以升天来抗拒,回月宫享永生之福,离开人间,升天而永生来结束。斑竹姑娘则是在5个公子失败后,和种竹穷人家的儿子朗巴结成夫妻,仍留在人间,享受家庭生活的欢乐。
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是中日两国的文化背景的差异。
《斑竹姑娘》为大团圆结局。而大团圆结局是中国古代叙事文学比较普遍的叙事模式,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总是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好人获得最终的胜利,坏人必遭恶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思想,同佛家的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的观念相类似。大团圆结局有着它存在的合理性和积极意义,呈现出独特的的审美价值,因而被广大的人民所接受并长期流传,从而发展成为我国民族文化的一个传统。
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中,从焚书坑儒到大兴文字狱,统治阶级对文化的控制始终都很严格,在这种文化背景下,文人不得不小心谨慎以保全自己。且中国古代文学理论的一贯主张是文以载道,要求文学为统治阶级服务,宣传封建伦理道德。所以,统治者倡导大团圆结局,既能满足观众的娱乐要求,又能使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伦理道德的教化,从而维护社会的稳定。
在中国传统文化思想中,“以圆为尚”已经是一种不争的事实。鲁迅也曾说过:“中国人的心底,是很喜欢团圆的。”“圆”含有圆满、圆通、圆融、圆和、圆润等多种含义;圆形,首尾相接,无始无终。“圆”既是形态上的完美,也代表一种完美无缺的理想境界。大团圆结局这种文化现象,已深深扎根于民族文化心里的土壤。
先前提到大团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思想,同佛家的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的观念相类似。佛教中的“因果报应”思想满足了人们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中的心理需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团圆结局,安慰了人们的心灵,支撑了人民的精神,让他们在美好的愿望中得到心理满足。蒋述卓《佛教与中国文艺美学》一说中指出“就产生大团圆结局的原因看,其中因果报因内化为民众心理并成为世俗观念是一个重要因素。因为善恶报应成为民众的一种普遍心理时,他实际就是一种社会客观要求,深深地挚肘着作品的创作。有时候作者不得不适应观众的这种悲剧补偿心理的需要,在悲剧的最后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大团圆为结局。”
与《斑竹姑娘》的结局相比,《竹取物语》的结局就相对有些遗憾,辉夜姬独自升天,天皇也没有得到辉夜姬。对于天皇和五个贵族来说,辉夜姬是永远的神话,无论怎努力都无法得到。也正是因为无法得到,所以才是美好的,瞬间就是永恒。正如日本人喜欢樱花一样,欣赏的是它那虽然短暂但却绚丽的生命和生命结束时的宁静与素洁。这种对永恒美的憧憬和追求也是人生的意义所在,这也是日本人独特的审美意识。
而《竹取物语》中的人,一个失去生命的也没有,这也反映了日本文化的一个特点,日本人在对待阶级性和阶级对立时,他们更喜欢谈带有共性的人间性问题。即使在阶级对立中,民间故事里所体现的旺旺不是消灭对方,而是感化对方。
通过对《竹取物语》和《斑竹姑娘》的对比,我们可以发现,中日文化之间不仅有很多相同点,还有存在差异,两者都是带有各自民族的文化、文学特色。随着两国文化的不断交流,我们以后可以更加深入的去研究、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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