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结婚随礼多少合适

师兄结婚随礼多少合适,第1张

中国人生活水平提高了,

现在都200起价,

师兄要看关系如何了,

关系好,自己又钱多,

六六大顺,八八八发。

其实礼多少没什么,

都只是一份祝福。

红包吧,红包真的是很俗气,但是是很有用的东西,如果他家不缺钱,就找那种摆设,巨大的放在家里的摆设,很气派,而且性价比高,能摆很长时间,如果有地方可以写上签名,那你们都签上,那是相当有意义的了

披红

我的家乡永登县,位于华锐藏区南缘,历史上就是汉藏文化交融的中心地带,听说我们家历史上就是流放此地的兵户。我对军户制度所知甚少,但可以确定,我们的风俗深受北边和西边藏族文化的影响。

譬如说,我到青海省贵德县参加师兄的婚礼,发现婚礼中一个环节和我们家乡的“披红”仪式很像。我怀疑“披红”是被藏文化影响的。

师兄完玛的婚礼上,他和他的新婚妻子,还有一对伴郎伴娘站在会场中心,人们涌上去,把礼物堆在他们身上。礼物只有三种:现金、哈达、布料。客人们要么送一些钱,塞在他们四个人手里,并在他们身上披一条哈达;要么塞一些钱,并在他们身上披一匹布料。不一会儿,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就被哈达和布料,裹成毛蓬蓬四个大布团,各露出一张汗涔涔的红脸。

这个场面和永登的“披红”很像,婚礼和孩子考上大学的“谢师宴”,亲戚朋友们会送礼物,除了没有人送哈达,其他的都完全一样。布料多数是整幅的被面,红色被面居多,所以仪式叫“披红”。当年,我表弟考上大学的时候,他被布料裹成了粽子。

学坏

贵德的藏族的婚礼正在走向现代化。师兄和他的新婚妻子上午在家里举行仪式,11点,全体宾主涌进县城内的一家酒店,二十桌人大吃一顿,直到下午四五点宾客们才慢慢散去。在家的活动是完全传统的,但在酒店里的仪式就和我们的一样。

贵德的藏族人还没有被咱们汉族人教坏,婚宴就是婚宴,不灌酒,不折磨公婆,不调戏新娘,不串桌敬酒。桌子上满满的都是肉和菜,所有的人都在埋头努力吃。

崔明师兄拍着桌子说:完玛,我们太便宜你了,不行不行,回兰州按照我们的规矩重新办一回,怎么可能不折腾新人呢?!

完玛嘿嘿笑着,腮帮鼓鼓。黄师兄面前堆了高高一摞鸡骨头:“这可是真正的土鸡呀,真好吃。”

后来回到兰州,师兄们各自忙论文,谁也没提重新办婚礼的事情。

打酱油

上午在完玛家,娘家人庄严肃穆地坐在客厅里,穿着极为华丽的藏袍,茶几上堆满了食物。整场仪式中,核心人物是新娘,嫂子戴着大檐毡帽,低着头,两手各被一位伴娘搀扶着。新娘一直低着头,如同一位女王,不以面目示人,也不说话,身子也纹丝不动,走路也缓缓的,非常端庄的样子。

完玛的长辈们依次走进客厅,发表演说。演说有套路,说话押韵,抑扬顿挫。新郎的舅舅和叔叔们捧着砖茶、哈达、食物、绸缎,拥挤在客厅门口,全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客厅朝向院子的窗户上扒满了打酱油的亲戚们、邻居们,端着各种手机相机拍个不停。

最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爬在窗户上打酱油看热闹的人里面居然还有完玛师兄。哎!拜托!这是你自己的婚礼哎!他居然手插兜,爬在窗户上张望。

这个仪式的中心是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家人,客厅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

信号

有一回,我参加一个高端会议,去了一座大山,山清水秀,就是没有手机信号,是个恼人的事情。我一直惦记着要给父母发短信报平安,旦正一直惦记着给朋友打电话托付弟弟转学的事情。自打进入营地,我们就在琢磨着怎么打电话。

有钱的大老板们,大官们,大活佛们,开着车,或者让司机开着车,去山谷外面的隆格寺打电话。我们没有车,不能随便出入山谷,只好另外想别的办法。

参加这个会议的人要缴纳高昂的会费,我们是穷学生,不交会费。为了换饭吃,导师让我们去厨房帮工。到达营地的第二天,我正在洗菜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其他工作人员说,山顶有信号。我和旦正立刻扔掉菜刀,欢呼着拿出手机朝着雪山跑去。

雪山看上去矮矮的,那是视觉和我开的大玩笑。两个小时后我才知道,山脚下看到的那些米粒一样的白色石头,其实每一个都是两米多宽的冰川碛。那些毛绒绒的苔藓,其实是半人高的柳树丛。Gps显示,我最后到达海拔4250左右的高度。用作会场的那顶大帐篷变成了蛋糕上的牙签伞,除了僧人们的红袈裟像棕红色的蚂蚁一样蠕动,我看不到任何人影。空气稀薄,我的肺和后脑勺几乎要炸掉。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我们只好放弃,悻悻地下山。

来自德国的动物学李博士告诉我,要想打电话,至少要爬到4500的高度才可以。她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要留出一天功夫,专门爬山,只带很少很少的东西,慢慢溜达上去。山顶有一片泥石流形成的鞍部,有两格左右的移动信号,电信和联通没戏。李博士会给母亲打一个电话,然后更新微博,最后飞快地关机,把宝贵的电留给下一次爬山。

来自北京大学的植物学博士顾同学告诉我,像我们这样的从未登山的菜鸟企图到山顶打电话是极端危险的。的确,我们没有什么经验,没有任何登山装备,在草甸上磕磕绊绊,活像刚打完辽沈战役的国军。我们在路上遇见了顾博士和他的队友。他们去山顶采集植物标本,健步如飞,简直就是——刚打完辽沈战役的共军。

施主

参加这个会议的,有本地的僧人、本地的牧民代表、生态学和人类学的大教授,还有东部地区来的大老板。会议的组织者中有两个很厉害的NGO,都是非常非常有钱的基金会。有几个傻乎乎的金主——也就是赞助方——说话和做事十分外行。

施主们操着岭南口音,穿着鲜亮的冲锋衣,开着马力十足的越野车,吃不惯酥油糌粑,喝不惯圣湖的水煮的茶。施主们只吃自己带的真空包装的牛肉,只喝农夫山泉。

有一个活动,是访问牧民家庭,我们陪同的有俩施主,他们和雪域的文化格格不入,对牧民的提问充满了城市人的思维方式:“你们家几头牛?”

牧民回答:“50头”

施主:“每年卖几头?”

牧民:“从来都不卖。”

施主瞪圆了眼睛,生气地冲我们嚷嚷:“不可能!养了牦牛怎么可能不卖呢?你们肯定翻译错了!”

我觉得,如果他们继续吃压缩饼干,喝农夫山泉的话,就算他们砸再多的钱来藏区旅游,他们依然是一群游客。

画画

我会画素描,并且我的研究课题是民居建筑,所以我的工作主要是钻进帐篷,然后画画。

画素描是很好的搭讪道具。

访谈总是很难展开,队员们访问牧民的开场白每次都是:”你家多少头牦牛?“牧民总是把我们当成政府的人,然后很冷淡。

然而当我画画的时候,周围就会围拢一群旁观的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他们热闹地指手画脚,评论说我把阿喔的鼻子画歪了,把阿米的袍子画小了,把酥油灯画少了两个。

围观的人还会七嘴八舌地告诉我我正在画的东西的名称,热情地教我藏文写法。村民的友好让我更加喜欢画画。田野调查的主要工作是套近乎,用笔比用嘴更容易套近乎。

恰好,我是个嘴很笨的人。

旱獭

前面说过,我在厨房帮工。我在厨房干的最好玩的工作是埋剩饭。前一顿饭剩下的不能再吃,圣湖边没有垃圾场,所以厨师长周师傅给我一把铁锹,让我把剩饭埋掉。

厨房要给大约300人准备伙食,所以剩饭的数量是非常非常惊人的,我第一次埋剩饭的时候被剩饭吓到了,哇靠,大概有一大洗澡盆的白米饭呀,雪白雪白的。扔掉太可惜了,若在某些学校的食堂,肯定会继续卖给学生吃。

草原上埋东西太容易了,因为满地都是坑——旱獭的巢穴。旱獭体型很大,所以刨的洞也很大,我们把剩饭全都埋在旱獭洞里。铲开一个旱獭洞,用铁锹把它扩开,倒入剩饭,最后填土。

旱獭是一种憨厚的动物。和旱獭不一样,鼠兔的巢穴会有非常非常多的出口,鼠兔把自己的巢穴建设得像地铁站一样,从A口进去,从B口出来。而憨厚的旱獭,只有一个出口。并且,如果旱獭回家,发现自己的洞被填,它会非常实诚地原地刨,只住原来的洞,大约旱獭都是巨蟹座。有人说这是因为旱獭会储藏粮食,所以旱獭一定要刨旧巢穴,守护血汗积蓄。

旦正说,他曾经刨开过一个旱獭洞,发现里面贮藏了一大捧蕨麻——一种甜甜的块茎植物。他很开心地吃了很久。所以当我们埋剩饭的时候,我们喜欢嘻嘻哈哈地想象旱獭大哥刨开洞口的时候会多么高兴:“哇靠,好多白米饭哟,发大财了!”

厨房帐篷旁边有一个特别大的旱獭洞,厨房里的小伙子们把厨房里的所有洗碗水都倒进洞里。旱獭洞很深,所以能够像下水道一样容纳很多很多泔水。慈诚罗珠堪布路过厨房,批评我们说,应该每次换不同的旱獭洞倒泔水。因为我们只往同一个旱獭洞里倒泔水,等我们走了以后,这个洞的旱獭大哥回来,就会发现自己变成了超级大富翁。这样对其他旱獭不公平,由此会在旱獭的社会里,制造社会矛盾,助长那些富裕旱獭的贪嗔痴。

——上述文字摘自很多年前的田野调查日记

也是很多年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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