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王媛 GQ报道
12月1日,第33个世界艾滋病日。我们想关注两位婚内感染HIV的女性的情与爱。
2006年,湖南A城,吴梦楠的丈夫胡刚犯胃病吐了血,送医后,医生报告了三项情况:胃出血、肝硬化、HIV病毒检测呈阳性。几天后,吴梦楠也被确诊为HIV感染者。
2009年,吴梦楠与胡刚离婚。2012年,她在当地成立了HIV感染者关爱之家组织,负责艾滋病防治、初筛、阳性关怀等方面的工作,成了当地几百位感染者口中的“吴妈妈”、跑遍附近乡镇县城的“A城通”。
我们与她一起去了趟乡间,去寻找另一位女性感染者。这也是一段两个女人寻找美好生活的中途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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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远方,危险的附近
早上八点半,浓云薄雨在初冬笼罩着这座城市,我按约定在城郊保障房小区的门口等吴梦楠。她没拿伞,双手揣在黑色长款羽绒服的兜里,一路小跑出来,老远就冲我笑。
吴梦楠今年47岁,身材瘦小,1米5左右的身高,在楼道声控灯下双脚起跳都跳不开灯的体重。她一头黑色的过肩长发烫了卷,拥有属于南方女人的秀气五官,20年前就纹了眉和眼线。她来自福建,结婚后随丈夫胡刚搬来湖南,待得久了,口音也带上塑普的味道。
“我今天带你去见的这个人,在火车站附近开旅馆的,她是跟前夫(感染的),结婚后就把丈夫也(传染上了),丈夫14年去世了。你可以跟她聊聊。你就说,你跟我们都是一样的。”她嘱咐我说。为了让我见到其他恐于发声的女性感染者,她帮我找了诸多借口,或买鱼买鸭搭伙做饭,或到人家地里摘冰糖柑。今天的情节是,你家的养鸡场这么大,我有个朋友想去看看。
我本以为联系到吴梦楠是个偶然。在我托女性社区网络组织——女性抗艾网络-中国的负责人袁文莉发出约采消息后,吴梦楠是第一个主动来联系我、愿意说出自己故事的人。后来,我向更多的群里发了消息,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才意识到,她竟是几百人里唯一一位愿意面对面接受我采访的女性感染者。
她曾做过十年的母婴产品销售,每个月有20天在附近的村镇县城四处跑生意。从去年开始,长期服抗病毒药的后遗症开始出现,坐车会加剧常犯的头痛,敏感的面部神经也不再能支撑她长时间讲话,她不得不换一份在自家小区门口冷清的母婴店做店员的工作,月收入由3、4000元直降至2000元。
吴梦楠工作所在母婴店
在袁文莉眼中,吴梦楠是女性抗艾网络感染者成员中参与活动最积极的人之一。其他成员或讳莫如深,或只愿意以感染者身份参与非本地城市的活动,吴梦楠不介意在自己的城市公开露面,到大学演讲,给媒体拍照,去商业街闹市区宣传反就业歧视,“我就要让别人看看艾滋病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她的勇气只能向远方发散,商业街上做宣传固然要拍照留痕,但一旁的小吃摊主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她看到了,过去交涉,看着对方一张张删掉。在城郊家门口的这条路,在同事、邻居、顾客构成的真实人际网络审视的目光之间,有些话题绝不能谈。
一辆白色汽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今天的司机、志愿者李鑫凯到了。他是个20多岁清秀的小伙子,非感染者,通过朋友认识“吴妈妈”之后,一直跟着她做志愿工作。“她是你朋友啊?圈内人吗?”吴梦楠点点头。车门嘭地一声关上,雨水被挡在车门外。
乡路上的安全岛
车在一家廉价旅馆门口停下,杨霞打着伞从店里出来,踮脚跳过几个水坑,打开后车门与吴梦楠和我挤在一起。她是养鸡场的女主人,曾离过一次婚,再婚之后,第一任丈夫被查出是感染者,打电话通知她说自己快死了,你也小心。后来,她与第二任丈夫双双确诊。2014年,第二任丈夫去世。第一任丈夫一直活着,活得很好,杨霞再没有联系过他一次。她希望下辈子也别再跟他有联系。
我们向12公里外的村子出发。杨霞鹅蛋型的脸比吴梦楠圆润一些,讲话温声细语。上车后她不停地搓着手,前一晚在旅馆通宵值夜班,洗被单,她手洗得皴裂,生疼。但吴姐说想看养鸡场,她一夜没睡也还是出来了。
话题从旅馆的客流量聊到好卖的烟、偷懒混日子的店员,最终被引向一个在旅馆长住的男人。2016年,贵州的技术工人唐谦随单位的建设项目来到A城,暂住在杨霞的旅馆内。见到这位老板娘后,这个胖墩墩的憨厚男人对她一见钟情,暂住就变成了长住。
建设项目完成了,大部队离开了,唐谦一个人留下来,换了一份当地的工作,在这家30块钱一晚的旅馆里一住就是4年。两人形成了无言的默契,每天早上,唐谦在旅馆的厨房里给杨霞做好一天的饭,给她送到前台;店里24小时不能离人,杨霞休息时,他替杨霞看店、干活;见她脸色暗沉,他不知道那是抗病毒药的反应,给她买了一大堆补气血的中药,泡水给她喝。
你为什么不跟他说你的情况呢?我轻声问她。她怔了怔。车窗上向后飞流的水珠像一道厚帘将街景隔开,雨哗啦啦打在车身,话从嘴边说出来,声音就随着雨流进土地里。她的心理防守暂时松开了一条缝隙。“这是我一生的耻辱”,她说,像大人向小孩讲一段古老故事般的谆谆语气。唐谦向她反复告白,她推脱说,自己的爸爸妈妈很传统,不允许自己再嫁。“他问我不爱他(吗),我说,可能是吧,可能我没有爱,不知道爱。我们只能做忠实的朋友。”
我就把他当作我的父母。杨霞轻轻说。眼泪也流得安静。
抗艾滋病毒药物需要每天定时服用,杨霞把它装进维生素的瓶子里。唐谦见了,以为她缺维生素,给她买了更多的补品。唐谦曾想与杨霞发生关系,被杨霞从旅馆里赶走。他走了七天,她找了七天,唐谦爱买**,杨霞把附近的**站转了个遍。七天之后,唐谦又拎着包自己回来了。两个人从此还是无言,做饭,干活,看店。
雨渐渐转小,车窗清晰了些。我们走上了县城市场里蜿蜒的小路。副驾驶座的刘越兴奋得手舞足蹈:“耶!太好了!今天是(农历)十三,就是这个镇子赶集!我要去赶集!”刘越一张圆脸,中等身材,快言快语。他也是感染者,两年前加入关爱之家的志愿者行列,所有事都热情参与,做了大部分的初筛检测和感染者就医陪护工作。
路口,一辆被尘土覆盖了本来颜色的客运中巴停在路边,杨霞别过身子从后车窗痴痴地看。“哎呀,那辆车本来是我们家的咧。”第二任丈夫去世前,本是客车司机。他怕“被抓走隔离”,不肯吃药。并发症开始在丈夫身上出现,杨霞手足无措,想起曾在医生那里拿到的关爱之家****。她小心翼翼地发消息问,“我家小孩发烧了,我该怎么办?”小孩没有感染HIV,吴梦楠回复她,去普通诊所开退烧药就行。一年后,丈夫因并发症高烧不退去世。临走前他嘱咐杨霞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守住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感染的事。客车被转卖,却仍在这条尘土飞杨的路上日复一日地行驶。
“你就是对这个病心态都没转变。”吴梦楠对杨霞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想开一点,我们跟正常人一样地活,一样活到七老八十。”杨霞哀哀地笑,"你想得开一点,我想不开,我们农村的,和你们城里的不一样。"自从查出病来,她主动和家里父母、亲戚,村里的熟人,全部疏远,不再来往。以旅馆离不了人为借口,过年、过节,她都不回家,这条尘土飞杨的路,她很久没有踏上过了。
车开到水泥路尽头,我们下车步行,鞋子陷进深深浅浅的暗红色泥泞里。山上水雾蒙蒙。
可以接受的,与不可让步的
2009年,胡刚身体好转,不再需要人照顾,吴梦楠提出离婚。胡刚气急败坏,把四方木凳抡起来打到吴梦楠身上,用菜刀劈沙发。那几年他一直住在邻县的关爱中心,家庭靠吴梦楠打工维持。吴梦楠决心要追求自己的新生活,表示宁愿把打工攒下的8000块钱全部留给他,才换取他同意离婚。
在HIV感染者的QQ群中,吴梦楠结识了一位网名“黎明”的河南病友,吴梦楠决心离开湖南,前去投奔,开始一段新感情。黎明在当地把一个“草根小组”——这是“圈内人”对未正式注册的艾滋病志愿组织的称呼——办得有模有样,在全国的志愿机构中小有名气。
虽然办公地点在简陋村房,北方农村的旱厕和生活习惯令吴梦楠有诸多不适,她还是从志愿工作中感受到巨大的成就感:把鸡苗、鸭苗送给贫困的感染者,能切实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解答他们对服药用药的问题,有时真能救人一命。更重要的是,与病友相处,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她开始学拍照、写报告、做会议记录,从打杂做起,决心不再当一个艾滋病志愿工作的“门外汉”。
但这段感情仅维持了四个月。黎明的前女友小林因前夫输血感染而被传染,前夫去世后,娘家不接受她回家,她只能在河南当地漂泊。在吴梦楠接触到的案例中,双阳性家庭中,男方不按时用药去世后,女性感染者被婆家、娘家两相排斥,彻底失去家庭依靠的例子比比皆是。与黎明分手后,小林无处可去,一度住进公路边废弃的猪棚。吴梦楠见到她的境遇,于心不忍,主动撮合二人,自己离开了河南。
在这之后,她又经历了一段病友间的感情,直到2012年,身在湖南的儿子给她寄了一幅画,画上爸爸妈妈和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母性压倒了对新生活的向往,她重新回到A城,那个被菜刀劈砍过的家里,与前夫过起离婚不离家的日子。也是在这时,吴梦楠把在外省学到的志愿工作经验带到A城,在疾控中心的支持下,开办了市区内的第一个“关爱之家”。
吴梦楠在窗台浇花
现在“关爱之家”的办公地就设在她家的客厅内。前一天晚上,我到她家里拜访,客厅墙上,张贴着工作职责、制度流程的公告,包括她在内,现有志愿者5人。公告底下的沙发上,摊着一本看了一半的《30岁前别结婚》。她从茶几上的小果盘里拣起一粒龙眼磕开,对我笑称,你现在看这本书正好,来得及。
她在窗台养了近十盆花草,吊兰,菊花,多肉,以及我和她都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把窗台覆盖得郁郁葱葱。窗边挂了一个竹片刻的“忍”字,那是胡刚当年在邻县关爱中心久住时学会并亲手做的手工艺品。吴梦楠常说,如果不是因为遇见胡刚,自己的命运肯定会不一样。但走在这条命运的延长线上,胡刚在她生活中的痕迹还是随处可见。
她的家里至今挂着她与胡刚和儿子三口之家的全家福,这张2010年的照片上,她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面色红润,眼神清亮,与旁边只比她矮半头的儿子站在一起,像对姐弟。2013年,她把药物组合全部换为国产的免费药,出现了脂肪转移,面部极速消瘦下去,气色也大不如前。据袁文莉介绍,市面上现有的抗病毒药物单片剂量多以男性生理标准设计,实践中,女性服药后的副作用反应可能比男性更为严重。
吴梦楠的存药
U=U(Undetectable=Untransmittable),意为“持续检测不到=不具传染力”,指艾滋病毒感染者在接受有效的抗病毒治疗后,其血液中HIV病毒载量低于200copies/ml,且持续时间长达6个月以上时,无法通过性行为传播给阴性伴侣。即使进行无套性行为,也可视为零传染风险。吴梦楠用药后一直符合这个标准。2014年,胡刚因脑溢血去世。2019年,吴梦楠申请到了每月175元房租的保障性住房,从公婆家搬出独居。她想,自己应该开始把非感染者纳入征友范围,为所有受脱单困扰的女性感染者做个表率。
但在这两年的尝试中,无论前期谈得多么愉快,只要自己亮出HIV感染者的身份,对方都会悻悻然说,“那还是算了吧”,体面地离开,然后删除她的****,仿佛病毒能通过好友列表传染。也有例外,一位一起在小区打羽毛球的球友,一起打了四次球之后,就提出“去她家坐坐”。沙发上,球友越坐越近,吴梦楠告诉他,自己是HIV感染者,对方不信,她拉开家里的抽屉,满满一抽屉的药。
这没有阻挡心急火燎的中年男人,吴梦楠说,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跟你顺其自然,但你要不要戴套?球友拒绝了,羽毛球正在空中飞旋,他已顾不上这许多。深夜三点,球友醒来,说自己浑身瘙痒,会不会被传染上了。吴梦楠当即拿出家里的检测试纸为他做检测,心想,如果你本来就是阳性,以后可不要怪到我。检测结果为阴性,球友天还没亮就从吴梦楠家里跑走,从此不再提约球的事。不过接下来的三个月,他还是每月来做一次免费检测,确认了自己没有感染,才消失进茫茫人海。
今年,吴梦楠开始尝试使用具有附近搜索功能的交友软件,见证了三次“越坐越近”与“落荒而逃”,和无数次聊天框里弹出的“那就算了吧”。她知道身边有女性病友,才20多岁,遇到了“不嫌弃自己”,愿意结婚的非感染者,哪怕对方游手好闲也不计较,为供养对方借贷20多万,生育后只能靠借花呗套奶粉钱。吴梦楠以志愿者身份帮扶她,她内心充满痛苦,但不敢离婚。吴梦楠不愿这样将就。三观一致、有事业心、有车、没有家暴倾向,四个条件,吴梦楠一个也不想让步。
灰房子
走二十分钟山路,随处可见杨霞家养殖的“黑凤凰”鸡在山林间闲庭信步。走进一处四屋联排的平房,杨霞妈妈带着斗笠从屋里走出来迎接。老人家年近70,嗓门大,腿脚麻利,见到女儿的朋友来家里吃饭,喜气洋洋地迎接,带我们看今天刚从山里捡回来的一盆土鸡蛋。卧房的大门上贴着“光荣之家”的牌子,那是杨霞的弟弟参军入伍为家里争来的荣誉。对于不愿回家的杨霞,她早已不共享这份荣誉了。
步行前往杨霞家的途中,远处白色平房是杨霞的老家
2014年,为让女儿将来上中学能获得进入有扶持政策且师资优秀的“红十字班”的资格,杨霞申请了低保。在申请书上,她忍着强烈的屈辱感,如实填报自己的身体情况,并请家人签字。在她的想象中,这件事一旦开了头,必然已经一传十,十传百地在这个小地方人尽皆知。从此,她不敢正眼看人,不敢主动与人拉手,甚至不敢再像以前,蹦蹦跳跳地走。
“在我们这边,像我这样土生土长的村里的女儿,到了吃饭时间,随便到谁家去吃饭都是可以的。”她自豪地向我这外来客介绍,但嘴巴不自觉怅然地嘟起来,“只不过现在是我不愿意去了。”
刘越对着厨房里那盆新鲜的土鸡蛋拍了两个小视频,饭还没熟的功夫,就在朋友圈卖掉一百多只。“我绝不去申低保,绝对不去,宁愿自杀。”他说。
我们站在村里的岔路口眺望,杨霞远远地给我们指了一栋灰墙白窗,装着红色防盗门,遮了蓝色斜顶棚的房子。2017年,女儿还没来得及上中学,她的低保户资格就被村里转为扶贫户,由政府资助,盖起这间一层的小屋。“以后我干不动了,就在这里养老。”
吴梦楠有点惊讶,这里交通多不方便,等你老了,身体出问题了,去趟医院都要走一个多小时喔。“不不不,我不去医院,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杨霞嘟起嘴,做了一个验血的动作。多去一趟医院,多验一次血,她就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多承受几道日夜不间断的异样的目光。“对我来说,我是不会就医的,没有人照顾我。”
“现在不是流行老了在一起吗?抱团养老,有房子可以一起住嘛。”李鑫凯把脖子缩在羽绒服帽子里,抽着烟,语气充满乐观。吴梦楠在下山之后,向我表达了她对抱团养老的不信任,合租室友都纠纷不断,何况几个从没在生活上磨合过的老人,突然要承担彼此的衰老、病痛,甚至生死。但在那一刻,我们五个人齐齐向那间山雨飘渺中的灰色小屋投去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相信,那扇红色大门打开,未来生活的答案就会呈现在眼前。
只是在杨霞的心里,大门背后从来都没有给唐谦留下一个空间。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胡咏怡和陈学文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咏怡的父亲胡刚开了一间水果店,而学文的父亲大海则经营咖啡店咏怡和学文自小就在咖啡店以及水果店里打转一直以来学文都暗恋着咏怡,默默地在她的身边守护,但却无奈咏怡只视学文为“兄弟”咏怡性格开朗乐观,是众人的开心果,很受顾客们的喜爱,父母亲胡刚和美凤则热心助人、心地善良,是公认的好人张凯晴是张氏家族的千金**,与表哥叶子扬是青梅竹马,也是大家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而凯晴也早已认定了子扬是自己的终身伴侣凯晴的表姑妈,也就是子扬的母亲杨秋月秋月受舅舅张大忠也就是凯晴的爷爷所托掌管张氏多年来一直是张家受敬重的人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凯晴认识了咏怡和学文。3个年轻人很快就熟络了,凯晴和咏怡更是觉得对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咏怡透过凯晴认识了子扬,两人第一次的见面都互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凯晴大学毕业之后就被爷爷张大忠传召入张氏企业里工作,甚受爷爷和表姑妈的器重,在张氏的地位甚至比早在张氏工作的表哥凯元来得高。凯元身为张家的长孙,是名副其实的败家子,目中无人,认为他自己才应该是张氏的继承人,总是觉得表姑妈秋月霸占了张家的产业,因此常跟秋月和子扬对抗,不断制造矛盾,希望巩固自己的地位之余,也能够把秋月和子扬赶出张氏。
多年来张大忠都在暗中寻找美玉两母女,即是张大忠长子国君的情妇和私生女。当年国君因为美玉的介入,决定与玉婷离婚,不料玉婷带着女儿凯晴找上美玉。三人在争执间引发了火灾,国君和玉婷不幸丧生在火海中。侥幸生存的美玉将凯晴交回给张家后,就带着咏怡离开,不再与张家联络。张大忠一直都希望可以找回美玉两母女,更想认回自己的孙女,可是多年来都没有她们的消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张大忠认识了咏怡,两人更成了忘年之交。张大忠却没有想到,当年的美玉已经改名成为美凤,也就是咏怡的母亲。
原来当年美凤在国君去世后,改嫁给胡刚。胡刚对美玉一往情深,更视咏怡如己出。多年来胡刚对美玉处处包容,即使两人徒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也毫无怨言。
子扬眼见凯晴已经成功进入张氏工作,所以决定离开张氏,到外头创业,开了一家餐厅。然而,因为凯晴的嫉妒心和任性,再加上忙碌的工作,使到子扬跟凯晴之间的关系频频出现摩擦。咏怡热心地帮忙子扬修补与凯晴的关系,却没想到因为这样而制造了更多机会让自己与子扬相处。子扬跟凯晴的感情渐行渐远,相对地与咏怡的关系则越来越好。最后子扬终于确定了自己对咏怡的感情,毅然跟凯晴提出分手。凯晴无法接受事实,认定是咏怡横刀夺爱。至于学文,即使向咏怡表白后被拒绝了,再眼睁睁看着咏怡和子扬在一起,可是仍然选择默默的守护着咏怡。
张大忠重见美凤,得知咏怡为自己的孙女。大忠要求美凤回张家,美凤鉴于自己已经改嫁而拒绝。大忠尊重美凤的决定,但是仍希望能够认回孙女,唯美凤不置可否,让大忠备感无奈。随着事件的曝光,美凤终于敞开心怀,完全接受了胡刚,对胡刚作出了不离不弃的承诺。然而,造化弄人,美凤在一次打劫事件中,遇刺身亡。咏怡也终于从胡刚和大忠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美凤临死前的嘱咐,咏怡决定和爷爷相认,张大忠开心之余,也修改一早定下的遗嘱,把张氏所有的财产也平分咏怡一份。凯元得知,不忿,决意要把咏怡赶出张家。
咏怡身份的确认,也引出了凯晴心里的阴暗,凯晴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认定自己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美凤母女的介入而破灭,对咏怡的恨顿时剧增。再加上得知子扬和咏怡的恋情。凯晴心里对咏怡的恨更如排山倒海而来,原本像天使的凯晴逐渐开始变成了恶魔……
张大忠要咏怡到公司帮忙,咏怡表示自己没有学历,不敢接受。张大忠却给于机会让咏怡可以从低开始学起。看着爷爷对咏怡的疼爱,子扬对咏怡的爱恋,凯晴心中更充满了妒恨。咏怡不断讨好凯晴,尝试拉近与凯晴的关系,可是凯晴始终不领情。
秋月得知咏怡的身份后,难以接受。因为秋月一直都认为是美凤破坏了国君的家庭,再加上子扬因为喜欢了咏怡而跟凯晴分手,让秋月觉得这两母女都是爱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所以连带的,秋月也不喜欢咏怡。
然而开朗、善良的咏怡却逐渐地让身边的人喜欢上她;充满创意,天马行空的她也不时有出人意表的想法,好几次的企划都获得很大的回响。秋月也渐渐接受了咏怡。咏怡在张氏和张家地位的攀升让凯晴开始感受到威胁。
凯晴对子扬始终没有死心,期望有一天子扬可以回心转意,可是子扬心意已定,甚至要搬出张家。凯晴承受不了打击,吞药自杀。凯晴及时被送进医院,挽回了性命,秋月也因此而逼子扬跟凯晴结婚。咏怡不想看见凯晴再受到伤害,决定退出,主动向子扬提出分手。子扬不肯跟凯晴结婚,可是知道咏怡也不会跟自己一起,最后子扬选择离开。
子扬离开后,咏怡向凯晴表明退出这段三角恋的决心,坚定的表示不会再喜欢子扬,两姐妹的关系好转。此时,咏怡发现学文一直在身边默默的守候自己,深受感动,终于愿意接受学文,两人展开一段甜蜜的恋情。
大忠因为身体不舒服进医院检查,却被告知患上癌症。众人晴天霹雳,惟有大忠坦然面对。子扬因为大忠的病而回来,却赫然发现咏怡已经和学文发展了稳定的感情,不禁黯然神伤。凯元因为股票投资失败,被逼把张家祖屋卖掉,这件事情引起轩然大波。大忠不但愤怒的决定修改遗嘱,不让凯元得到一分钱,还把凯元赶出张家。凯元误以为是咏怡在旁怂恿大忠,因此对咏怡怀恨在心。
凯晴一心等子扬回来,以为可以跟子扬重新开始,没想到子扬始终不接受自己。凯晴把心一横,决定和凯元一同对付咏怡,认为只要咏怡不在了,子扬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凯元聘用杀手杀咏怡,胡刚奋不顾身的救咏怡,结果却牺牲了性命。咏怡虽然大难不死,但对于胡刚的死感到悲痛不已。
凯晴在子扬醉酒的情况下,和子扬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子扬的孩子。子扬知道过后懊恼不已,因为在他心中,始终没有办法忘记咏怡。凯晴利用腹中的孩子,还有大忠和秋月的压力,终于让子扬答应跟自己结婚。另一边厢,咏怡终于被学文感动,也决定和学文结婚。子扬得知咏怡要结婚后,难过不已。凯晴无法接子扬爱咏怡多于自己的事实,决心要除掉咏怡。
在咏怡和学文注册结婚当天,凯元绑架了学文,企图利用学文迫害咏怡,没想到学文为了救咏怡,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咏怡在学文临死前,向学文承诺,这一辈子最爱的是学文,学文终于安详的离开。咏怡三番四次的逃过大难,却让凯晴更加发狂。
大忠死后,凯晴买通了律师,删改大忠的遗嘱,将大忠和张氏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归凯晴所有。秋月和子扬虽然怀疑遗嘱的真实性,但却苦无证据而无奈作罢。凯元持着知道凯晴的许多秘密,不断向凯晴敲诈勒索,凯晴也只能对凯元忍气吞声。
咏怡在心灰意冷下,辞去张氏的工作,打算离开马来西亚一段时间。却在这个时候,无意中发现学文的死跟凯元有关,于是和子扬开始暗中查探。子扬假意跟凯晴和好,借着亲近凯晴来调查学文的死,后来真相大白,原来胡刚和学文的死都是由凯晴和凯元一手策划。咏怡大受打击,责问凯晴。秋月却因为不忍心让怀了孕的凯晴坐牢,劝大家给凯晴一个机会。凯元因为杀人事件败露,潜逃出国,最终被警方逮捕。凯晴也因此终日活在慌恐之中,最后逃出张家,不知所踪……
半年后,咏怡接替秋月,正式成为张氏的掌管人。尽管子扬仍然深爱着咏怡,可是在咏怡的心目中,她最爱的人只有学文。此时,怀着九个月身孕的凯晴再次出现,她要从咏怡手中抢回一切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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