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平县那有卖usb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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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中国首次授衔的开国将军中,上将王平、中将王宗槐、少将易耀彩,他们的夫人分别是范家三姐妹:大姐范景新、二姐范景明以及叔伯妹妹范景阳。他们在那血雨腥风的年代以坚毅、勇敢和忠贞,谱写了战火中的感人恋曲。

 几十年以来,三位将军和范家三姐妹一直守口如瓶,致使他们极具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鲜为人知。如今三位将军已先后离世,他们的烽火情缘被断断续续回忆起来,风雨人生中的信念与坚持,让人感慨感动。

 抗战风云中的范家三姐妹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八路军一一五师进入河北阜平建立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范家是该地区远近闻名的抗日大家庭:父亲范成儿是村委会第一任主任,二叔范茂如是基层交通站站长,五叔范颖高也是地下党员。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范家儿女先后走上革命道路。

data-filtered="filtered" 1952年,范景新(中)、范景明(右)、范景阳(左)合影

 大姐范景新刚从阜平简易师范学校毕业担任了阜平县动委会一区妇女主任,二妹范景明和二叔范茂如的女儿范景阳先后报名参加三分区冲锋剧社被录取,成为八路军文艺战士。晋察冀边区出现了引人注目的范家三姐妹:大姐范景新,性格沉稳,年龄和资历均数第一,人称“老范”;二姐范景明,人称“二范”;叔伯妹妹范景阳自然成了“小范”。

 王平,范景新:抗战时期的烽火情缘

 大姐范景新一参加革命,便担任了阜平县动委会一区妇女主任。在战火中,范景新与老红军王平结为伉俪。王平1907年生于湖北阳新三溪口镇贫苦农民家,1930年参加红军时名叫王惟允,当时的连长余钧是广东人,每次点名时念不准“惟允”两个字,总喊“王翁翁”,惹得大家大笑。于是王平便改名“王明”。

data-filtered="filtered" 王平上将

 1936年,王平红军大学毕业,到新岗位工作前和贺晋年去见毛主席,向毛主席报告说:“主席,我要改名。”毛主席风趣地说:“王明这个名字很好嘛,国际代表啊!”王平不好意思地说:“别人老拿我开玩笑。所以,我要求改名!”毛主席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命令贺晋年任二十七军军长,王平任二十七军政委。”从此,“王明”正式改名为“王平”。

 1941年秋,晋察冀反“扫荡”战事频繁,时任三分区妇女主任的范景新到二妹范景明所在的完县检查工作。那时,范景新生孩子才两个月,全身浮肿,进屋后没解下背包,也没喝口水,就对范景明说:“鬼子的进攻迫在眉睫,分区领导要求各村迅速做好迎战准备。我这次来主要检查坚壁清野的落实情况。这场大战,我们可能会丢失好些村庄,但粮食、棉花、衣物等决不能落到鬼子手里!”

data-filtered="filtered" 1950年王平和夫人范景新在张家口

 农历八月十五的前一天,范景新和范景明带着两名妇女干部跑了4个村庄,落实完坚壁工作后,夜色已晚,她们只得在村里借宿,准备明天继续朝前走。

 范景新随身的背包是一条军毯,这是丈夫王平最心爱的宝贝。长征途中,王平背着它走过了万水千山,既当被又当衣,抵挡了一路风寒。这次妻子去完县,王平让她把军毯带上,这出于他对战争复杂情况的深切了解,也是对妻子的深情关爱。瑟瑟秋雨中,被毁的村庄废墟中还冒着硝烟,她们钻进一处残破的土屋,找来两捆麦秸铺在地上,四人挤在一起,靠着这条旧军毯过了一夜。

 半个多世纪以来,由于大姐范景新始终不愿公开宣扬她和王平将军的爱情故事,所以直到今天,关于这对走过战火硝烟的金婚夫妻的传奇经历,仍然很少为世人所知。

 王宗槐、范景明:延安窑洞里走出的金婚夫妻

 王宗槐与二姐范景明原本互不相识,能走到一起全是大姐范景新和姐夫王平的功劳。

data-filtered="filtered" 王宗槐中将

 1941年,26岁的王宗槐由晋察冀军区组织部长调往三分区任政治部主任。报到后,分区政委王平谈完工作就靠上前神秘地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我爱人范景新有个妹妹,叫范景明,是党员,19岁,人聪明,长得也好,原是分区冲锋剧社演员,现在白求恩医科学校学习,你们抽空认识认识吧?”由于过去别人为自己介绍过好几个对象都不成功,王宗槐没把王平说的话放在心上,笑笑应付了过去。

 偏偏王平做事极认真,他见王宗槐没反对,便回去和范景新开始张罗起王宗槐与范景明见面的事。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学校放假,范景明蹦蹦跳跳地来到姐姐家。刚进门,就看见一位青年正坐在堂屋里和姐夫说着话。性格活泼的范景明伸了伸舌头,做个鬼脸,就闪进里屋。

 王宗槐知道王平要自己来他家是见范景明,他心想:“只要我来了,最后不成就怪不得我了。”出人意料是当王宗槐看见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范景明时,先前的不经意荡然无存,他变得局促而害羞,向来滔滔不绝的他竟失语了……

data-filtered="filtered" 王宗槐与夫人范景明

 这边大姐范景新轻声问妹妹:“看见了吗?他就是王宗槐同志,怎么样?”范景明回答:“长相尚可,但太拘谨,可敬不可亲。”范景新劝导妹妹:“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热水袋起先热得烫手,过不多会儿就凉了。热水瓶就不一样,外冷内热,热劲长,比热水袋要强几十倍呢!”另一边王平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点拨王宗槐说:“心里有想法,就大胆表达出来,不要像个木头似的,要活泼点儿……”

 王平夫妇还给范景明讲了个故事,那是1941年秋季反“扫荡”后,上级要晋察冀军区组织部上报一份营以上干部名册。当时部队没有档案,也无资料可查,怎么办?只见王宗槐拿出笔,完全凭记忆,把军区司、政、供、卫机关及直属队营以上干部,按编制序列列出名单,总计近2000名,最后上报的数字与实际人数一个不差!军区领导表扬王宗槐:“神了!真是部队的‘活辞典’啊!”听了故事,范景明被打动了。

 再见面时,王宗槐充分发挥做政治工作的特长,向范景明谈起红军时期的政治工作,还讲述了自己登台演戏的历史,讲起自己在小歌剧《红军义务劳动日》里扮演过红军战士,在《小放牛》里男扮女装演过小姑娘……说着说着,王宗槐还唱起来:“桃花红,李花白,杏子花儿开。只见那边牧童来。头戴斗篷,身穿蓑衣,脚穿草鞋,手拿短笛吹起来。叫声牧童你过来,你呀可知道,《 宣言》谁起草,十月革命谁领导?”这还不算完,王宗槐接着又改变音调唱起《兴国山歌》,把范景明逗得直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拨动了双方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data-filtered="filtered" 王宗槐中将与夫人范景明少校

 正当王宗槐与范景明感情日渐发展,白求恩医校却迁址了,范景明随校从唐县葛公村迁到树沟大台村。1942年夏天,王宗槐又调到四分区任副政委。这样一来,两人隔山隔水,只能靠书信交流。

 每当反“扫荡”一结束,王宗槐的信就来了,总会询问范景明生活有何困难,还教给她许多有用的知识和经验。医校生活很艰苦,烧的柴火、吃的粮食都要靠师生到很远的封锁线上去背,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山沟,范景明身为班长,脏活累活苦活自然冲在前。王宗槐便写信向她传授背粮背柴的省劲办法:将背负物重心抬高,紧贴后背。范景明一试果然管用。学校没有固定食堂,师生们冬天也要在野地露天就餐,王宗槐告诉范景明跟别人身挨身地蹲成小圆圈儿挡风沙……范景明一一照办果然管用,“这个人的心好细呀!”

 范景明的心中慢慢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书信往来一年多,双方情投意合,可学校明文规定,学生在校期间不准结婚。当时王宗槐已27岁,但他知道范景明非常珍惜在医校学习的机会,于是多次安慰范景明不要有思想负担,他会等到她毕业。

 王宗槐的理解与支持令范景明感动,学习也更刻苦。1944年初,范景明毕业了,眼看可以完婚了,可王宗槐却奉命去了千里之外的延安,为准备参加党的七大进行为期一年半的集中学习。

 此时中央军委决定调晋察冀教导二旅西进,姐夫王平便让范景明随他们去延安。从阜平到延安,途中要经过好几个县的沦陷区,还要通过同蒲铁路封锁线,范景明骑着一匹骡子,跟着教导二旅旅部顺利通过五台、崞县和代县,来到了离同蒲铁路不远的宁武一带。这天上午,教二旅准备越过封锁线时被日军发现,遭到猛烈攻击。范景明骑着骡子走进河谷的泥沼地段时,一粒子弹打飞大棉帽,她一摸脑袋没血,不禁自言自语道:“还好,脑袋保住了。”她抬头看看四周,只见好几个战士都牺牲了。凭经验范景明意识到,在敌人的火力下趟河,不是被打死也会被冻死。因此,范景明就骑着骡子往右前方的小桥下跑去。渐渐听不到枪声了,范景明在狼群出没的荒山野岭上,熬过了寒冷饥饿的漫漫长夜,第二天黄昏终于追上了正在岢岚东部的一处山沟里埋锅做饭的教二旅后尾分队。

 一个月后,在晋察冀军区十分区参谋长肖新槐帮助下,范景明从绥德到达延安,与王宗槐相聚了。王宗槐听范景明诉说这段时间的经历,3个多月里范景明行程千里,有艰辛、有险遇,然而不变的却是对爱的信念与执著……

 1944年6月26日,是王宗槐和范景明在一孔8平方米窑洞里结婚了。前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由于新房太小,大家只得分批进去向这对新人祝福。

 邓颖超、钱瑛、帅孟奇、李伯钊四位大姐一进窑洞就笑说:“我们没有被面衣服做贺礼,送你们四句话,叫作‘互爱互敬,互勉互励,互信互谅,互让互慰’。”众人纷纷叫好。郭化若趁兴打开条幅:“得其所哉,得其所哉。”粟裕、陈锡联、王敏珍、赵盛荣也拿出四人联名的赠联:“清凉山下延河畔,景秀春明槐荫间,生产学习练武艺,亲亲爱爱庆丰年。”这幅赠联将新郎新娘的名字巧妙地糅了进去,再次赢得喝彩。

 陈赓、王树声、陈再道和谢扶民送的贺诗是很有意思的,他们将当时延安颇为流行的一出怕老婆的小戏《背板凳》的意思写进去:“干大事业,背小板凳,两全其美,乐在其中。”诗一读完,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王宗槐笑着对范景明说:“要注意呀,‘背小板凳’的事我坚决不干!”一番话把范景明弄了个大红脸。

 道喜的人散去后,王宗槐和范景明便坐下来整理赠诗赠联,两人一数整整65幅,这可是比任何金银首饰都要珍贵的礼物啊!可是在人背马驮的战争年代中要妥善保管它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两口子一商量,便把题诗的内容抄到笔记本上。第二天一早,两口子决定放弃三天婚假,奔赴各自的学习和工作岗位……

 解放战争刚开始,王宗槐夫妇有了第一个女儿贝贝。一年后,二女儿 又呱呱坠地。由于战事繁忙,范景明就将 抱到阜平广安村一个老乡家里去寄养,整整一年王宗槐夫妇都没见过 。

 一次王宗槐途经广安村决定去老乡家看看。主人不在,只见猪圈边一块破草席上躺着一个干瘦的小女孩,双手抱着个生茄子乱啃。王宗槐抱起小女孩,突然发现女孩肚兜上有个“王”字,心碎了,这不是范景明绣的吗?难道这是女儿 吗?他心疼地掏出手帕打算给女儿擦擦脸,这时警卫员走了过来,部队要出发了,他咬咬牙放下孩子,上马登程……

 艰苦的环境、清贫的生活没能压垮王宗槐夫妇,他们走过了革命战争年代和新中国建设时期,还携手走进改革开放的新时代。1984年1月29日,农历腊月二十七,当年的老战士举办新春茶话会,大伙把王宗槐、范景明推拥到会场前排。当有人半开玩笑地问王宗槐是不是“背板凳”时,范景明笑答:“我们是按邓大姐说的那样,互爱互敬、互勉互励、互信互谅、互让互慰地生活了40年!”

 易耀彩、范景阳:当年“分配婚”风雨四十载

 看到两个姐姐都参加了革命,叔伯妹妹范景阳忍不住央求:“我也要当八路军,带我去吧!”

data-filtered="filtered" 易耀彩少将

 1938年春,三分区冲锋剧社社长霍嘉霖骑着马来阜平招演员,大姐和二姐就把景阳带到剧社所在地唐县史家沟村报名应试。社长霍嘉霖问道:“你会什么呀?”景阳说,会扭秧歌,还能上台唱歌,说着便扭起来,两位姐姐在旁边有节奏地为她拍巴掌,歌还没唱完,霍社长就拍板:“扭得不错,进舞蹈班吧!”从此,范景明成了一名八路军的文艺战士。

 两年后鬼子的进攻越来越嚣张,晋察冀军民伤亡惨重。由于敌后需要大量医务人员,范景阳和二姐范景明响应聂荣臻司令员的号召,成了白求恩医科学校的学员。二姐在军医班学军医,妹妹在药剂班学司药,之后调到晋察冀第五军分区司令部门诊部下设的休养一连当实习司药。

 范景阳下连不久的一天晚上,休养一连的张医生对她说:“组织上找我谈话啦,让我去见易参谋长。今晚你陪我去!”范景阳只得陪张医生走进五分区参谋长易耀彩的宿舍。第二天易耀彩找到邓华司令员说:“昨天见面了,张医生就算了吧,陪她来的那个挺好!”不出一个月,分区组织科长肖时任找范景阳谈话:“你家的情况调查了,锄奸科长臧智亲自调查的,没问题,合格了,准备结婚吧!”

 “跟谁结婚?”范景阳莫名其妙。“还用问吗?参谋长易耀彩呀!他看上你啦!”

data-filtered="filtered" 小妹范景阳和易耀彩少将

 范景阳觉得易耀彩人不错,但结婚太突然了,建议“恋爱一段再说”。“打仗呀,哪有闲工夫?一般人先恋爱后结婚,你带头来他个先结婚后恋爱吧!”肖科长这番话在官兵中传开了,易耀彩、范景阳便成了“先结婚后恋爱”的“典型”。

 一顿稍丰盛的晚餐后,他俩入了洞房,易耀彩向范景阳介绍了自己的经历。易耀彩是江西泰和人,1916年生,1930年参加红军。父亲易宇爽系县苏维埃干部,被敌人杀害抛尸赣江。母亲是县苏维埃妇女干部,革命低潮时亦被杀害。14岁那年,易耀彩走上了革命道路。

 1942年春,易耀彩由第五军分区调往第四军分区任参谋长,范景阳随之调任,成了四分区司令部机关门诊部司药。他们的老上级邓华也调到四分区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和 区委书记。四分区所辖地区盛产粮食。1943年5月,麦子熟了。鬼子为了获取粮食,向四分区疯狂进攻。邓华司令员、易耀彩参谋长等深入第一线,组织部队歼灭敌人。鬼子利用分区机关兵力空虚之机,向分区司令部所在地平山县寨北乡滚龙沟发起攻击。

 为避免损失,分区机关在无兵力保护的情况下向山上转移。这时,范景阳的长子刚两个月,爱哭。为了不把鬼子引过来,她对大伙说:“大家不要为难,我马上离开,到河那边去,万一被鬼子碰上,我有勃朗宁(德国造小手枪),只有三发子弹,头一发打死孩子,第二发让鬼子抵命,第三发留给自己,决不当俘虏!”说完抱着孩子向河西岸的大山走去。

 门诊部的江医生追上来说:“我陪你去,正好三发子弹,第三发归我啦!”范景阳不依,江医生抢过那只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在前开路了。

 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她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正好,孩子睡着了,她们在洞子里铺了些干草把孩子放上去,两人便坐在山洞里聊上了。就这样,她们从晌午一直等到日薄西山,未见鬼子踪影,便回到了滚龙沟。

 由于分区军民紧密配合,仅用三天就使全区麦子颗粒归仓。分区召开祝捷大会的前一天,易耀彩吹着口琴进了家门,喜不自禁地把孩子举过头顶,说:“可喜可贺,我们的儿子闯过了人生第一道难关!”

 1990年10月3日,离休后的易耀彩因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间,终年74岁。他和景阳婚龄49年半,以虚岁计,也算是一对金婚夫妇。

在诸多红色婚恋中,有许多知名人士是连襟关系,俗称“一担挑”。但将军中够得上“两个半连襟”的,独此一例:上将王平、中将王宗槐、少将易耀彩,这三位开国将军的夫人,分别是大姐范景新、二姐范景明以及叔伯妹妹范景阳。因其中有个叔伯姐妹,故称三将军为“两个半连襟”。这样的连襟婚,可谓军婚之冠。

抗战风云中的范家姐妹

王平向毛主席报告说:“主席,我要改名字。”毛主席听后风趣地说:“叫王明这个名字很好嘛。国际代表啊!”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后,八路军1 15师进入河北阜平地区,建立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晋察冀边区的抗战烽火中,涌现出了引人注目的范家三姐妹:大姐范景新,人称“老范”;二姐范景明,人称“二范”;叔伯妹妹范景阳自然成了“小范”。

范景新与长征北上的老红军王平在战火中结为伉俪。王平出生于湖北阳新县三溪口镇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参加红军时,他的名牢不叫王平,而叫王惟允。他的连长是广东人,每次点名时,这位连长都念不准“惟允”两个字,总是喊“王翁翁”,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连长于是跟王平商量改个好念的名字,叫“王明”。

这个名字又给他带来很多误会,后来他在红军大学毕业后见了毛主席,就向毛主席报告说:“主席,我要改名字。”毛主席风趣地说:“王明这个名字很好嘛。国际代表啊!”王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正因为这样,别人老拿我开玩笑。所以才想要改名!”

毛主席当即拿起毛笔,写下:“命令贺晋年任27军军长,王平任27军政委。”从此。“王明”正式改名为“王平”。

1941年9月,在专区工作的范景新来到妹妹范景明工作的河北完县指导工作。正逢中秋,范景新决定留下来和妹妹一起过节,没想到,当天晚上,村外传来了鬼子的枪声:日寇的秋季大扫荡开始了。她们赶紧起身收拾要紧的物什,召集附近村民一起向后山无人地带转移。

范景新随身背着一条军毯,这是丈夫王平最心爱的宝贝。长征途中,王平背着它走过了万水千山,抵挡了一路风寒。她们钻进一处残破的土屋,找来两捆麦秸铺在地上,两姐妹和当地的两位女干部挤在一起,靠着这条旧军毯过了一夜。

天刚亮,鬼子进村了。她们四人跑上山,发现鬼子已架好了机枪,这时西边的鬼子也正端着枪向村子步步逼进。她们只好向北跑。

每人都疲惫不堪,尤其范景新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虚弱,她们决定停下来减轻负担。范景新背包里有一支手枪和一枚手榴弹,这是她们安全的保障,不能丢。而那条军毯却成了累赘,范景新决定扔掉,范景明舍不得,坚持要背在自己身上。

范景新说:“都什么时候啦?快扔掉!”无奈之下,范景明只得扔了那条珍贵的军毯。

然后。她们一口气跑进了山沟。这里有一大片玉米地,秸杆一堆一堆地垛在地里。同行的两名女干部说:“钻进去躲一躲吧?”

范景新果断否决:“别去!那目标太明显,鬼子没那么傻!跟我来,朝山上跑!”

她们跑到山坡上的一堆石块后才停下来。范景新告诉大家,她身上带有重要文件,必须立即烧毁,绝不能落到敌人手上,否则就会给党组织造成极大危害。现在生火极容易暴露藏身目标,范景新让三个人用身体围成一个圈,以此挡住火光。

烧完文件,大家才舒了一口气。这时,范景新大姐又拿出手表和钢笔,将它们塞进石头缝里,说:“记好这地方,谁活下来,就把它拿走!”

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四人继续爬山。范景新实在走不动了,范景明就在后边推,另两位女干部则一个背着手枪和手榴弹,另一个在前头用力拽。四个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以为脱险,哪晓得,鬼子已从山那边爬上了山顶。

实在无路可走,她们只得停下来观察地形,发现附近有个小陡坡,坡下有一片一米多高的荒草丛。她们连忙滑下陡坡,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中,听凭命运的发落。

透过草丛朝山下望去,她们看到了那片玉米地里发生的一切:一群鬼子狞笑着用刺刀猛戳秸杆垛。垛子里的老百姓通通王平、范景新夫妇与七个子女被搜了出来。有位大娘想逃命,鬼子一枪就将她打倒了。

看到这情形,范景明和另两名女干部想冲下去,被范景新制止了:“就凭一颗手榴弹和一支手枪。冲下去找死呀?都别动!等鬼子到跟前,撂倒几个是几个,反正是死,要死得值!”

就这样呆到傍晚,鬼子不敢在山上过夜,便毫无目标地朝山下拼命扫射,然后哇哇乱叫地下了山。月亮升起来了,这本是中国人阖家团圆的日子,现在却被鬼子搅得不得安宁,四个人面对月光,发出无限感慨。

当晚,在当地两位女干部的指引下,四人逃到了一个仅有12户人家的小村子,躲过了一劫。

王宗槐、范景明:延安窑洞里走出的金婚夫妻

王宗槐拿出笔,完全凭着记忆,把军区以上干部,按编制序列一一列出了名单,上报的数字竟与实际人数一个不差!军区领导表扬王宗槐:“神了!真是部队的‘活辞典’啊!”

王宗槐与范景明原本不相识,能走到一起,全是大姐范景新和姐夫王平的功劳。

1941年,26岁的王宗槐由晋察冀军区组织部调往三分区任政治部主任。报到后,分区政委王平神秘地对他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我爱人范景新有个妹妹,叫范景明,是个党员,19岁,人聪明,长得也好,原是分区冲锋剧社演员,现在白求恩医科学校学习,你们抽空认识认识吧?”在这之前,很多人为王宗槐介绍过对象,却都不成功,他也就没有把王平说的话放在心上,只笑笑应付了过去。

王平是一个做事极认真的人,他见王宗槐没有反对,便回去和范景新张罗起王宗槐与范景明见面的事了。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学校放假,范景明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地来到姐姐家。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青年正坐在堂屋里和姐夫说话。性格活泼的范景明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就闪进了里屋。

王宗槐起初只是为了不忤王平的好意,才来到这里,他心想:“只要我来了,最后不成,那可就怪不得我了。”然而,当看见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范景明时,原本漫不经心的王宗槐一下子变得局促而害羞起来,向来滔滔不绝的他竟然失语了……

在里屋,范景新轻声地问妹妹:“看见了吗?他就是王宗槐同志,怎么样?”范景明回答:“长相尚可,但太拘谨,可敬不可亲。”范景新劝导妹妹:“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呀。热水袋起先热得烫手,过不多会儿就凉了。热水瓶就不一样啦,外冷内热。热劲长,比热水袋要强几十倍呢!”外边,王平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点拨王宗槐:“心里有想法,就大胆地表达出来,不要像个木头似的,要活泼点儿……”

初次见面后。王平夫妇又给范景明讲了一个故事:1941年秋季反“扫荡”后,上级要晋察冀军区组织部上报一份营以上干部名册。当时部队没有任何档案,也无资料可查,于是他们找来了王宗槐,只见他拿出笔,完全凭着记忆,把军区司、政、供、卫机关及直属队营以上干部,按编制序列一一列了出来,总共近2000名,上报的数字竞与实际人数一个不差!军区领导表扬王宗槐:“神了!真是部队的‘活辞典’啊!”听了这个故事,范景明似乎被打动了。

再见面时。王宗槐向范景明谈起了红军时期的政治工作,还讲述了自己登台演戏的历史,说自己在《红军义务劳动日》里扮演过红军战士,在《小放牛》里演过小姑娘,说着王宗槐还兴致勃勃地唱了起来:“桃花红,李花白,杏子花儿开。只见那边牧童来。头戴斗篷,身穿蓑衣,脚穿草鞋,手拿短笛吹起来。”他甚至改变音调唱起了《兴国山歌》,把范景明逗得咯咯直笑。共同的兴趣爱好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拨动了双方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范景明骑着骡子走进河谷的泥沼地段时,一颗子弹打飞了她头上戴的大棉帽,她一摸脑袋,没有血,不禁自言自语道:“还好,脑袋保住了。”

正当王宗槐与范景明的感情日渐升温,白求恩医校却迁址了,这时王宗槐也调到了四分区任副政委。分开之后,两人只能靠书信交流感情。他们商议等范景明毕业后就办婚事。等范景明读完了学校的所有课程,王宗槐却被安排到千里之外的革命圣地延安,参加“七大”召开前的集体学习。这一去至少又是一年半载,范景明不想再等,决定奔赴延安。

姐夫王平帮她安排和晋察冀教导二旅一同出发。教导二旅旅长黄永胜说:“没问题,我一定平平安安地将她交给王宗槐。”王平又特地为范景明配备了一名警卫员,还准备了一匹骡子当乘骑。

一路向西。他们顺利地经过了五台、崞县、代县,进入山西宁武一带的小河边。对岸就是同蒲铁路,铁路上常有鬼子的巡逻队,要通过这道封锁线,只能在天黑之后悄悄行进,然而,黄永胜十分轻敌,他对大家说:“我们大部队要过铁路,这几个小鬼子奈何得了我们吗?我们就要白天过,要大摇大摆地过去!”

黄永胜指着对岸说:“看见没有,对面的山头上有我们的两门大炮,只要鬼子的铁甲车一出动,我大炮一响,就砸他个稀巴烂!”接着又指着不远处的山坡说,“那儿还有我们的十几挺机枪,步兵来了由他们收拾。”

范景明和警卫员牵着骡子,走进河谷中的泥沼地段,突然,鬼子的一颗子弹飞过来,打飞了她头上那顶肥大的棉军帽。她本能地摸摸脑袋,没有血,于是她自言自语道:“还行,脑袋保住了。”她看看四周,身边好几个战士已经牺牲了,黄永胜在泥沼中叫喊着:“打炮!快打炮!”

他哪里知道,那两门大炮已落入了鬼子手中。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令部队“卧倒”。凭着多次反“扫荡”的经验,范景明清楚地意识到,在结着薄冰的小河上卧倒,不被打死也会冻死。于是她趁乱向桥下奔去,跟着伺机还击的突围分队过了同蒲铁路,没想到突围分队又被追来的鬼子打散了。鬼子在范景明身后开枪,她丢下手上的包袱,死死地拽着山坡上的小树,越过了山岗,拼命向前方跑去。也不知跑了多少个时辰,她跑到一个荒山坡上,没有了枪声,也不见人影,她再也跑不动了。

范景明从荒地上拾来一堆干草,铺在高坡下的背风处,高度的劳累使她昏睡了过去。第二天,她进村遇见了一位老汉,一打听才知道,八路军已从这儿进山了。

老汉看她一脸狼狈,打水给她洗脸。还让她喝汤、吃窝头。老汉见她双腿冻肿了,便找来一头毛驴说:“这个村子也常进鬼子,咱们快走吧,路上要是遇上盘问,你就装哑巴……”老汉牵着驴,领着她在山路上走了一天,黄昏时终于追上了教二旅旅部的同志们。教二旅把她交给了这里的抗大女生队,完成了护送任务。

范景明在抗大女生队一边学习,一边参加生产劳动,同时打听王宗槐的下落。一个月后,范景明在中央党校找到了王宗槐。

千里赴延安,这条完婚之路,范景明足足跋涉了3个月。

没有蚊帐,没有遮拦,在同一孔窑洞里,靠着战友的铺位,这对新婚夫妇将就了一宿。范景明羞得无地自容,一大早她就钻出窑洞,发誓再也不来过周末了

1944年6月26日是王宗槐和范景明终身难忘的日子,他们在宝塔山下的一孔窑洞里结婚了。小小的窑洞新房里,除了临时借来的条凳和一张小桌,就再没其他摆设。由于新房太小,前来道喜的人只得分批向这对新人祝福。

邓颖超、钱瑛、帅盂奇、李伯钊四人一进窑洞就笑嘻嘻地说:“我们没有被面衣服作贺礼,我们四人送你们四句话:‘互爱互敬,互勉互励,互信互谅,互让互慰’。”

陈赓、王树声、陈再道和谢扶民四人送了一首贺诗,他们将当时延安颇为流行的一出怕老婆的小戏《背板凳》的意思写了进去:“干大事业,背小板凳,两全其美,乐在其中。”诗读完,所有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王宗槐笑着对范景明说:“‘背小板凳’这样的事我老王可坚决不干啊!”范景明红着脸,挥着拳头捶王宗槐的背,逗得众人一阵欢笑。

婚后第二天,夫妻俩就各自奔向了工作岗位。延安缺房,成家的人都被戏称为“没有爱巢的比翼鸟”。一到周末,“比翼鸟”们就为到男方单位还是到女方单位住发愁。他俩婚后的第一次团聚就遇上了这样的尴尬。

吃过晚饭,范景明到王宗槐的宿舍,同住的王克主动到附近窑洞寻找过夜的铺位,但熄灯号吹响后,他又回来了。“对不起呀,左边的,三对;右边的,两对。比较起来,就这儿空啦!”

王宗槐说:“没事。”就这样,在同一孔窑洞里,靠着战友的铺位,这对新婚夫妇将就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羞得无地自容的范景明钻出窑洞,捂着脸溜进了姐妹堆里,哭笑不得地叙述了昨晚的感受,发誓再也不来过周末了!

姐妹们咯咯地笑了:“傻妹子,羞什么?咱不都是这样吗!苦日子穷对付呗!莫说咱们这代人不见笑,将来呀,若把这些写进书里,儿孙们也会理解的!”

解放战争刚开始时,王宗槐夫妇有了两个女儿。由于工作繁忙顾不上照顾女儿,范景明就将小女儿 抱到一个老乡家里寄养。一次行军途中,王宗槐路过那位老乡家,主人正好不在,只见猪圈边一块破草席上躺着一个干瘦的小女孩,手里抱着一个生茄子乱啃。

王宗槐抱起小女孩,发现肚兜上有一个“王”字,他仔细辨认,心一下子就碎了:这不是我女儿 吗?他心疼地给女儿擦脸,这时警卫员走过来催他出发,他咬着牙,又狠心离开了。

过了一年,在战友的“强迫”下,王宗槐回家探亲。一进门, 就冲着他喊“叔叔”。到了晚上。 见王宗槐还不走,便哭闹着说:“叔叔走吧,我们家不让叔叔住。”王宗槐想好好培养一下和女儿的感情,不料,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回师北上,攻打北平”的急件。带着两个孩子的范景明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

建国后,王宗槐成了老战士合唱团的名誉团长。在一次新春茶话会上,老战士们逼着夫妇俩唱了一段两人相恋时唱的《兴国山歌》。有人半开玩笑地问王宗槐是不是“背板凳”,范景明回答说:“我们呀,是按邓大姐说的‘互爱互敬、互勉互励、互信互谅、互让互慰’生活了40年!”

易耀彩、范景阳:当年“分配婚”风雨四十载

第二天。易耀彩找到邓华司令员说:“昨天见面了,张医生就算了吧,陪她来的那个挺好,我看上了,换一个吧!”

由于敌后抗战需要大量的医务人员,“小范”范景阳在冲锋剧社工作了一年多,就和二姐范景明一起响应聂荣臻司令员“女同志尽量去学医”的号召,成了白求恩医科学校(简称白校)的学员。

两年后,鬼子的进攻越来越猖狂,晋察冀军民伤亡惨重。范景阳被调到晋察冀第5军分区司令部的休养1连当实习司药。

刚下连不久,范景阳就遇到了这样一件事:一天晚上,休养1连的张医生对她说:“组织上找我谈话啦,让我去见易参谋长。他不认识我,今晚见面,你得陪我去!”

范景阳说:“你谈恋爱,让我陪衬,合适吗?不去!”

张医生说:“什么恋爱呀,见个面呗,一个人难为情。这点都不肯帮,今后你就不求人啦?”

范景阳推辞不掉,就和张医生来到五分区参谋长易耀彩的宿舍。将两位客人迎进宿舍后,易耀彩礼貌地询问了两人的姓名和基本情况,十多分钟后,他说要开会,便将两住姑娘送出了院门。

第二天,易耀彩找到邓华司令员说:“昨天见面了,张医生就算了吧,陪她来的那个挺好,我看上了,换一个吧!”

邓华司令员说:“那是集体研究的,你不是不知道。哪能说换就换?”

易耀彩激动地说:“都是头一次见面,怎么不行呀?”

“那得查查是否名花有主呀!”

“我查了,没有,白校刚来的,哪有主呀?”就这样,易耀彩、范景阳便成了“先结婚后恋爱”的典型。

1942年春,易耀彩由第5军分区调往第4军分区任参谋长,范景阳随之调任,成了4分区司令部机关门诊部司药。他们的老上级邓华也调到4分区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和中共区委书记。

4分区所辖地区土壤肥沃,盛产粮食。1943年5月,麦子熟了,鬼子为了获取粮食,拼命向4分区疯狂进攻。为了保护老百姓抢收麦子,邓华、易耀彩深入一线,组织部队歼灭敌人。鬼子利用分区机关兵力空虚之机,向分区司令部所在地平山县寨北乡滚龙沟发起了攻击。

为避免损失,分区机关在无兵力保护的情况下,只好向山上转移。这时,范景阳的长子刚刚出生两个月,她担心孩子的哭声引来鬼子,对大伙儿说:“大家不要为难,我马上离开这里,到河那边去,万一被鬼子碰上了,我的勃朗宁手枪里有三发子弹,头一发打死孩子,第二发让鬼子抵命,第三发留给自己,决不当俘虏!”说完,她抱着孩子向河西岸的大山走去。

门诊部的江医生追上来,斩钉截铁地说:“我陪你去,正好三发子弹,第三发归我了!”范景阳不依,江医生不由分说,抢过那只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快步如飞地在前面开路了。

走了两个多小时,她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这时孩子睡着了,她们在洞里铺了干草,把孩子放了上去。就这样,她们从晌午一直等到日薄西山,一直未见鬼子踪影。三人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滚龙沟。

由于分区军民的紧密配合,仅用3天时间就使全区麦子全部归仓了。这一年的麦子长得特别好,保卫麦收工作更是好上加好。分区召开祝捷大会的前一天,易耀彩吹着口琴进了家门,见母子俩平平安安地呆在家里,情不自禁地把孩子举过头顶,说:“可喜可贺,我们的儿子闯过了人生第一道难关!”

1990年10月3日,离休后的易耀彩因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终年74岁。他和范景阳婚龄49年半,以虚岁计,也算是一对金婚夫妇。

在抗战烽火中,范家三姐妹以各自的隐忍坚毅、不怕牺牲、英勇奋斗的精神获得了根据地广大军民的尊崇和爱戴。在庆祝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活动中,范家三姐妹获得了国家首次颁发的抗战胜利功勋章。

半个多世纪以来,三位将军和范家三姐妹极具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以及他们在风雨人生中的信念与坚持,让人感动。

将军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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