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植
初冬的一个下午,穿过繁华的街区,走进纪君的家中。暖暖的阳光透过一米多高的虎皮兰,照射在宽大的红木桌案上,窗外寒叶萧瑟、人车穿流;屋里温暖和煦,纸墨飘香,是一个静谧、安逸的书法世界。
“字儿”写的是那股劲儿
纪君对书法的爱好发蒙于少年,十岁拿起毛笔,朝夕其间,心灵慢慢被那种神秘的黑白世界所吸引。他临习颜体、魏碑、二王,在隶书、楷书上用功最多,几十年临池从未间断。家中整整一面墙的红木书柜里,珍藏着他写的几千幅书法作品,大字一人多高,册页、条幅、对联……都是他多年的心血。
纪君的字儿很耐看,不是一板一眼,严谨地近乎刻板,而是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面貌示众,自然、率真、随意。有时候有点儿像小孩子所写的那样天真,但疏处不嫌其疏,密处不嫌其密,只觉得每一笔都落在最适当的位置上,不容移动一丝一毫。纪君的字儿也让人爱看,他写童谣:“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蝴蝶蝴蝶落落,给你板凳坐坐”,稚朴纯真,趣味十足;他写“鹤”、“龙吟”、“舞”、“惊涛裂岸”,抽象、立体,是对自然及生命的理解和概括,是内心世界的表白和期望;他写“伤痕”,落笔处那一滴滴、一道道,分明是血,是泪,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一直往你心里走,灵魂里走。
书法写的是一个人的学养,书法创作艺术成就的大小,取决于书法家本人对艺术理解的程度,以及知识储备的丰厚与否。一个人的知识面越广,文化底蕴越丰厚,其作品的品位和境界越高。纪君书风的形成就得益于他广泛的兴趣爱好和强烈的求知欲。纪君不但对诗歌、绘画、摄影、舞蹈、戏剧,音乐有所涉猎,得心应手,且都取得不凡的成就。比如诗歌,纪君出版过自己的诗集,他会把读名家书画的感受写成诗,也会把自己写的诗用书法的形式表现出来,他的书法与他的诗歌结伴而行。内心蕴含着一份涵养深厚的诗魂,这份诗魂自然就会氤氲在他的笔墨深处;比如绘画,在纪君的书房里,挂着一幅他自己画的题为《和春》的墨彩,一株老树经过凛冽的冬日,虬曲了一冬的枝条,在早春时节变得分外柔软,并张牙舞爪般挥动起来,昨夜仿佛只是微微绿意,今早却又翠点纷纷,连桃花也绽出红色的花蕾………画家细腻灵动的感情表现在书法上,就是“梅”的风骨,“雪”的飘逸。他写大字“坐”,上面两个“人”字借鉴了美术的画法,像一男一女两个背影,这在结构上便有了新意。
看纪君的字儿需要琢磨,他的书法不是为了满足谁而写,他感兴趣,过自己的瘾,跟自己较劲儿。他也整天在那儿琢磨,不是琢磨市场,是琢磨这个字的意义,把自己融进去,让人爱看、容易看。他的每一幅字儿都充满激情,读懂了,你就会哭就会笑,就会爱不释手。
带着书法的“枷锁”跳舞
做为知名书法家、山东省书法界中青年****之一,纪君书法的个性是独特的,鲜明的。二十多年前,纪君就对中国书法造型、字体变化以及汉字与人间形象的亲疏因缘给予关注,以传统为基础,熔铸新意,表达书意和文心。有专家认为,纪君的书法创作植根于中华传统文化深厚的土壤中,他能充分调动和利用中国书法丰富的资源,广采博取,综合营构,用笔丰厚,淋漓酣畅,形成了卓荦不群的“纪君体”。
有创新必然就有争议。纪君始终是一位充满青春活力的艺术家,也是一位不断引起人们争议的艺术家。很多时候,纪君的这种书体被一些好事者当作“靶子”,有人对他不理解,甚至冷嘲热讽,一些人甚至根本没有看懂,就断章取义地进行评判。对于非议,纪君会淡淡地一笑了之。二十多年来,十几次在国内外办展览、讲学、交流,他的书法作品早已形成独特的创作个性和自成一家的风格。
纪君性格中最大的特点是坚持,他说:“人一辈子都得坚持点什么。从上小学起我就开始坚持了,我会坚持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东西。” 他不在乎别人的评头论足,他在乎自己的感觉。因为他懂得,艺术需要有创造性。比方画,同样面对的山水,你看到的是什么样,我看到的是什么样,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书法也是如此。真正的艺术大家大都始于摹仿,终于独创。不摹仿打不起根基,摹仿一辈子,就没有了自我,只好永远追随人家的脚后跟。从临摹中蜕化出来,艺术就得到了新的生命——不傍门户,不落窠臼。对于前辈大师,也许你不能超过他,但是你可以超越他,也就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建立另外一种风格,以此达到超越。纪君近几年来的书法,可以说已经达到了这般地步。“这幅作品一看就是纪君写的,雄强古拙,合乎法度,个人风格也很明显,就算是把他的名字遮住,我也能看出来。”一位书法界专家这样评价纪君的作品
纪君的艺术创作来源于对生活的感受,也来源于无意中迸发的灵感。生活中的感受有赞美、有感伤、有柳暗花明、有阴晴圆缺,他会抓住这种感受并把它跃然于纸上,运用于笔墨点划之间。品纪君的书法,从中你能看出他将阅历与经验,知识与文采无隙混合后,搅拌出的那种通透简明的书体。从字里行间,你能知道他私下里用过多少苦功,从他看似信手拈来的妙语里窥见他广博的生活经验。纪君书法的每一个字都是热气腾腾的,他整个都把自己扔里头了。
海纳百川,体悟画沙漏痕真谛
纪君的朋友说,这小子是个杂家。体育学院毕业,曾是篮球运动员和教练员;二十多岁出国办书法展;三十多岁办摄影展,开潍坊人体摄影之先河;做过电视台的编导,培训过模特,喜欢画画,收藏红木,出版过诗集和书法集,什么艺术玩什么。书法家、摄影家、收藏家、诗人……纪君头上赞誉无数。
众人面前的纪君,魁梧的身材,飘逸的长发,不苟言笑的神情,外表清冷而凛然。一直有人夸他是天才,也有人说他桀骜不驯,绝顶聪明。在纷杂的艺术圈浸*多年,也许曾经年少轻狂,嫉恶如仇,但纪君,更愿意自己如他敬仰的弘一大师和他的书法:“蕴藉有味,好比一位温良谦恭的君子,不亢不卑,和颜悦色,坐在那里从容论道”,这也是他做人的标准。纪君为人闲淡,好学深思,不以狂夫自傲,权威自居,了解他的人都会被他这种平和而近人的性情所感染。身为职业书法家,潍坊市书法家协会的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潍坊书画院常务副院长,同时兼任社会上其他的职务,纪君平日里公务繁忙,社会活动很多。在这种忙碌的节奏中,他有着自己的一定之规,工作搞得头头是道,有条不紊,万籁俱寂的夜晚是他独处的时间。泡上一壶热茶,静下心来读书、作诗、写字,沉浸在他的书法世界中
欧阳中石先生曾说:“一个从奉书法艺术的追求者,如果只从笔墨上着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在自己的学问、品德等内在的气质上多作努力,才可能窥到深邃的真谛,才有可能攀登上绝尘的高度。”生长于潍坊这块丰厚的土地上,纪君一直接受厚实的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的滋养,他不会逼着自己去学什么,诗词、音乐、绘画,他天生就对这些感兴趣。“七八百年前的树,三五百年前的工,经典着今天。”这是纪君诗集中的一段话,也是他对自己收藏红木家具的真实感悟。纪君尤喜收藏,红木家具、青瓷大罐、丹青书卷、紫砂茶壶……都是他的至爱。收藏需要执著和淡定,需要在时光交错中慢慢地品味和解读。虽然说这些收藏不能给他的书法带来直接的影响,但它们和音乐、绘画、舞蹈一样,日久天长,会慢慢沉淀到他的书法作品之中。沉淀到这个男人性格中,让他在生活中透出淡定、自信和深邃。
绚丽的彩虹只能在风雨之后才能看到,人生的魅力只有在经历苦痛挣扎之后才能彰显,书法的成熟唯有在历经人生磨难和拥有深厚的功力,才会显出其博大和厚重。纪君能够把握自己的悟性,从前人书作中得悟书法之妙道,从自然世界的偶然启示中得悟书法之神髓。假如说纪君的书法表现了一种雄健、博大、跌宕的气质和质朴、敦厚、诚恳的性格,那么不如说他具有充溢的才情和潇洒的文人气质。我们相信,书法是他漫长人生的生活和生命之舞,会伴随这位年轻的书法家创造奇迹:是他的“锥画沙”,是他的“屋漏痕”,是他的“雪泥留爪”。
先生的字风姿绰约顾盼多情,如见佳人,看到曹全碑正如梦见汉宫赵飞燕翩翩起舞。樱花梅花烂漫,雪又是有情之物,纷纷扬扬在圣洁国度。怎不令人生发出一段浪漫情事来呢·红白黑三色块极现代又极雅致,如见现代谦谦君子,又不苟合取容于当世,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如此浪漫含情之作。似不为道貌岸然者所容。性情真则艺术真。是生命的真状态。谁又奈何得了。
情多伤身恐累及美人,诚如先生之字,传统规矩有之。而难掩其浪漫不羁之情性。当引雕塑家罗丹为异代知己。作品巴尔扎克真大作也。可叹可惜可悲可恨可笑的是在罗丹死去多年后才得以陈列。
飞扬与落寞。这是英雄的悲剧吗
纪君:诗心品瑞木
当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和充满现代艺术气息的家居装饰纷纷走进人们的生活时,却有这样一些人,只要看见那古式的红木茶几、圈椅时,便油然而生一种浓浓的眷恋之情,为之吸引,为之痴迷,好像前世使用过它一样,与它有再度重逢之感。我市著名书法家纪君便是其中的一个。
好眼光藏得好家具
纪君的家在城区一大型小区内,200多平方米的复式房子,楼上楼下大大小小摆放的全是古典家具,大到沙发,小到精致的红木饰物,搭配适中,不静不喧,一瞬间让人宛如置身于一个明清书香人家。
在书法界,纪君的作品以风格独特、个性张扬著称,对古典家具的选择他的眼光同样独到而敏锐。“我喜
欢古典家具,特别是老红木家具,并不完全是很多人认定的保值,而是古典家具独特的审美价值,美丽的
花纹,温润的质地,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在纪君收藏的古典家具中,除少量老红木外,有鸡翅木,红
酸枝、缅甸花梨、越南花梨等多种材质,样式不拘形式。纪君的书房里有一把梳椅,是他在一次逛家具店
时偶然发现的。这把椅子正面是高扶手官帽椅的形状,两侧扶手之下为梳背式,均为七根圆棍等距竖排,
整把椅子造型新颖,素朴雅致,非常耐看。纪君搜寻了不少明清家具的图谱,都没有找到相关的实例。
在纪君的众多藏品中,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动手画图设计找人定做的。书房里两米高的红木大书柜摆满了整
整一面墙,造型大气庄重,花纹细腻流畅,非常引人注目,隔板是根据自己藏书的需求设立的,方便又实
用;那张长两米四,宽一米二的大书案也是他自己设计的,图纸画好以后,他找了好几家家具加工厂,都
因为没有这么大块的木料而放弃了,最后还是从有“中国木雕之乡”美誉的浙江东洋请师傅加工定做的
从交上定金到把书案运回家,他等了整整一年。
用诗意的心品味古典
一般的收藏家收藏时重形质之美,但很少有人去探讨材质的自然之美。在纪君的古典家具中,除了一些圈椅、交椅、书柜、案台以外,还有一些有着美丽木纹的小条案、小摆设。它们的做工没有那么繁复,但天
然的木纹,在岁月的洗练中,呈现出别样的动人模样。“也许真是这样,红木家具就有这样的魅力,不论
是紫檀的高贵细腻、黄花梨的清秀隽永,又或是鸡翅木的神秘美丽,都足以令人为之动情,爱不释手。”
纪君这样向记者表达他对红木家具的感情,“ 太美了,有的像山水画,有的像飞禽走兽,纹理生动多变
,或隐或现。欣赏它的花纹、工艺,包括闻它的气味,都是一种享受”。收藏的乐趣主要是欣赏和品味,
纪君以书法家特有的情怀和诗人丰富细腻的想象力给那些美丽的古典家具以诗意的诠释。
卧室的明式红木衣架上,简单地搭着几件衣服。纪君俯下身摸着下座说,多好的东西,这上面本来是可以
放衣服的,可我不舍得放,放上就看不到它的花纹了。在纪君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他淘来的几十年前的
红木镜框,长两米,宽不到三十厘米,有朋友说,这是个废物,又窄又长,没用;也有朋友建议他写几个
大字镶上。纪君为他画了一幅画,取名《和春》:虬曲了一冬的枝条,在早春时节蓬松舞动起来,仿佛微
微绿意却又翠点纷纷,连桃花也绽出红色的花蕾………这幅画让一个老旧的红木画框清新雅致,生机勃勃
珍木有灵功夫在诗外
“七八百年前的树,三五百年前的工,经典着今天。”这是纪君在自己的诗集中对古典家具的吟咏。珍木
有灵,一件精神气充沛的古典木器会用自己特殊的语言向人们讲述自己的前世今生,要读懂它,需要多看
细想,不断发现。纪君说,透过珍木的外表,你可以看到它神奇的内在。那缜密的纹理渗透着遥远的生活
气息,用手抚摸,你可以感觉到一丝温润的人文气息,感受到传统文化对内心的熏染,那是老祖宗的文化
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虽说与古典家具结缘才短短十几年,但纪君感悟颇深,这得益于他多年来对文学、美
学、力学等诸多学科的学习和研究,中国古典审美的观念潜移默化融注到了骨子里,正所谓“功夫在诗外
”。
红木家具、青瓷大罐、丹青书卷、紫砂茶壶……收藏需要缘分,更需要一种执著和淡定。在万籁俱寂的夜
晚,在创作完成之后,纪君泡上一壶热茶,细细地去品味和解读,陶醉在这种时光交错的乐趣中。虽然说
这些收藏不能给他的书法带来直接的影响,但它们就像音乐、绘画、舞蹈一样,日久天长,就会慢慢沉淀
到他的书法作品之中。
纪君:富于传奇色彩的艺术家
刘兆彬
纪君是一个富于“传奇色彩”的人物。
他的主要文化身份是“书法家”。“纪君”这个名字,在当代中国书坛上,已经被许多人所熟悉。“知名书法家”、“山东省书法界中青年****”、“全国百杰书法家”等许多正式与非正式的名号,和在中国书法家协会举办的历次大展中入展、获奖的经历,带来了他的知名度。
以上成绩,对许多人来说已经足够荣耀,但是“有成就”不等于“有传奇色彩”。纪君的“传奇色彩”,在于其丰富的人生经历和集百趣于一身的艺术家形象:
他毕业于体育学院,当过篮球运动员、教练员;二十多岁在国外办书法展览;三十多岁举办摄影展,开潍坊人体摄影之先河;作过电视台的编导,培训过模特,喜欢画画,收藏红木家具、紫砂壶、瓷器、墨盒,还出版过诗集等。这样丰富的人生“经历”,已经带有“传奇”的色彩。很容易看出:他是“杂家”。“杂家”不“奇”,奇就奇在他“杂”得有主次!有名堂!有成就!在纪君的诸艺之中,或可分出“书法第一,摄影第二,绘画第三,诗歌第四,收藏第五……”之类的次序来。不知他自己分过没有?!他的书法,在社会上有广泛的影响,然而,他的摄影也不凡!作品曾入选法国“棕榈树”杯国际摄影展、《全国首届人体摄影展》、《全国经典人体摄影》、《俄罗斯风情集》等。他拍摄的《残荷》,凄美得令人神伤,令人反思,并反向激起生命的力量。他的绘画也很有灵气,我见过他的两件墨彩画,一是《和春》,在万千倒垂的枝条间,点缀无数红、黄、蓝、绿的点,令人想起耀眼的花和嫩绿的叶,抽象地表达了生机盎然的春天;一是《秋实》,抽象地表现了荷塘的秋景,硕大的莲蓬,象征着丰收的喜悦。事情还不止此!他的诗写得也好。如《纪念弘一大师圆寂六十五周年》写道:“绝艺集一身,佛法弘满地。珍奇烁世眼,灵光耀我心。”诗心、佛心,融为一片,既写出了弘一大师的慈悲心肠,又写出了诗人的深刻觉思。
说到底,纪君是一个诗人,因此,他的生活、艺术,才无往而非“兴趣”。这一点,也表现在他书法的文字内容上。与大多数书家习惯抄写古诗文不同,纪君书写的文字内容充满趣味。他写口号:“加碘补钙”;他写哲思:“黑白世界”;他写感受:“晕船”、“苦涩与悲凉”;他写歌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他写自己的诗:“可染大笔何淋漓,流泉瀑布天挂席。惨淡经营苦造化,师牛堂里自奋蹄。”“墨色斑斑水汪汪,影影绰绰是荷塘。如梦似幻圣洁处,莫名苦涩与悲凉。”他写眼前的景:“梅雪飘”……
这种文字内容的选择,体现了他的书法思考。“传奇”的色彩,增加了纪君的故事,有人说他是天才,也有人说他桀骜不驯,绝顶聪明,还有人说他的性情浪漫不羁……
纪君的书法,以隶书和楷书最为出色他的隶书,在汉隶的基础上综合了楷书的构成要素,可称“隶而近真”之书体。如隶书《丰子恺题画诗》(好花经摧折,曾无几日香。憔悴剩残姿,明朝弃道旁。见图一),基本的空间构架是扁平的,符合汉隶结字的常规形式,但是基本“笔画”增加了变化,汲取了“楷书”的构成要素,同时,还包括一些独创的笔墨语汇,富于现代气息。其中的“摧”、“折”、“朝”、“明”诸字,以《张迁碑》作底,“笔画”也变化不大,但有很多字,如“曾”、“憔”等,明显综合了北碑和颜楷的“笔画”形式。这种“楷化”了的隶书,实质上是“隶之八分”,具有鲜明的创造性质。
与“隶书”以综合“楷书”的构成要素以求创新的“下行”路线不同,纪君的楷书采取了“上行”的路线,在“楷书”的基础上综合了“隶书”的构成要素。因此,他的“隶书”和“楷书”都是“隶楷的化合体”,所不同者,在于“隶书”中楷书的构成要素比例小些,楷书中“隶书”的构成要素比例小些。因此,尽管他的隶书和楷书都趋于“隶楷的化合体”,终因隶、楷两种基本构成要素的“量”的差别,使“隶书”和“楷书”有了明显的“界限”。
大体说来,纪君的楷书有两格。第一格是《张猛龙碑》与隶书的化合体,如楷书《李白古风一首》(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图二)即是!这件作品取法《张猛龙碑》,无论是结字形式还是基本的笔墨语汇,都距《张猛龙碑》不远,但是,“夫”、“君”、“不”等字,明显包含了“隶书”的一些“笔画”,如“夫”字的长撇,“君”字的长横等。这一风格的楷书,还有纪君自作诗《读李可染画集作句》(图三)和司空曙诗《江村即事》(钓罢归来不系船,图四)。其中,前一作品中“何”、“泉”、“布”、“席”等结字扁平,隶意盎然,后一件作品中的隶意则较少。纪君楷书的第二格,是钱南园风格的颜体楷书。这一路楷书,点画厚重,质地坚实,结字宽绰,意态古拙。如“隐名不羡高山”立轴(图五),坚质浩气,高韵深情,力避软媚,格调高古,正可谓“支离神迈”,“因生得秀色”之作也。纪君的行、草自成一格,与古人和时人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严格说来,其行、草属于“稿札体”,是在自己的隶书和楷书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而来的,很少依傍古人和时人,只有从长线条的处理方式看,才依稀可见林散之书法的影子。这种避开古人和今人的做法,好处是容易自成面貌,但是若无对行、草书基本规律的深刻理解,就很难达到形式上的完善。可是,纪君的行、草书写得自由自在、笔势往来得法、节奏多变,尽管较少依傍古人,却深得行草书的精神。譬如他喜欢写的李叔同《送别歌》横幅(图六)和《梅雪飘》横幅(图七)及其跋语,都写得风姿潇洒,意趣天然。如“梅雪飘”横幅中的主体内容“梅雪飘”三字及跋语中的“梅花”二字,与林散之的处理方法息息相通,但是其余的字,主要是纪君本人隶书和楷书的逻辑发展,是以行、草书的使转、笔势、节奏演绎其隶书和楷书基本构成要素的结果纪君的书法探索,是“双向掘进”的,在深入传统的同时,他还积极探索“现代书法”的创作路子。从“加碘补钙”、“黑白世界”到“伤痕”、“苦涩与悲凉”、“伞”、“虎”、“岳”、“坐”、“海”、“晕船”,受“主题书法创作”和日本“少字数派”和“墨象派”书法影响,或者强调“主题思想”,或者强调空间构成,或者强调墨气(的混成),或者“类物象形”等,体现了现代艺术观念的影响。如“伤痕”(图八)二字,以残破的笔致塑造了遍体鳞伤的艺术形象,“苦涩与悲凉”(图九)五字,又与弘一大师的作品“悲欣交集”有异曲同工之妙,透露出中心无主、栖栖遑遑的生命意象
纪君书法的总体风格,是“壮美”的。这有几个表现:
一是他喜欢写大字,魄力雄强的大字。他的那些“现代书法”作品,往往都写得很大,给人一种体积、力量巨大的审美感受。用传统美学的概念来说,这是“阳刚之美”,在一定程度上,也接近康德所谓的“力学的崇高”和“数学的崇高”。
二是他的笔力浑厚,绝无弱笔。纪君的书法,以取法碑派为主,力避帖派书法的软媚、油滑。从笔法看,他善用方笔,作品魄力雄强,但是,他又兼用圆笔,逆势涩运,写得笔力中含、浑劲。“笔气”的浑厚,彰显了“大气”的精神品格。
三是他的字结法茂密,“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他经常采用“打叠点画,放宽一角”的结字方法,如“伤痕”的“伤”字,上紧下松,上部精神团聚,下部点画放射,疏密得当,相映成趣。“苦涩与悲凉”的“悲”字,数笔合为一笔,只在中间留有较大的空素地,而“涩”、“凉”二字,中宫又极宽绰,结构疏疏朗朗。这种以“茂密”为主,以“疏朗”为辅的结字方式,使作品整体上生气团聚,骨气深稳。
从书法观念看,纪君受李叔同影响较大。在古今艺术大师中,他对弘一大师“情有独钟”,曾经多次书写弘一大师出家前所写的《送别歌》,并跋云:
李叔同,生于天津。既是一代高僧,也是才气横溢的艺术教育家,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的诗词,我书写过多次。尤其是这首《送别》,清新淡雅,情真意挚,凄美柔婉。歌词造句长短参差,句式充满变化,画意诗情,相得益彰。下面这两幅作品书写时间相隔十年。
从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位艺术大师的景仰之情!李叔同有一种把书法当作“美术”和“图画”观照的艺术观念,纪君的作品也透露出类似的审美意识。他的书法,在注重“书法”的书写本质的同时,也极其注意整幅作品的画面构成形式。这一点,在其探索型的“现代书法”作品中表现得最为明显
丰富的生活经历,多方面的艺术成就,烘托出了一位立体的艺术家的形象,他的辛勤耕耘,也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和回报。但是,纪君并不自傲,他很谦和,总是说书法艺术博大精深,自己探索的道路还很漫长。也许,在一些方面,他还能做得更出色,我们期待它的到来……
行书是在楷书的基础上略有变化,可以认为是楷书的快写。主要是连写或简写了部分笔划,显得俏丽、轻盈、流畅、明快。
草书则是按一定规律将字的大多数笔划简写连写,结构简省,偏旁假借,点画飞动、上下字之间笔划痕迹往往牵连相通。但不是随心所欲的乱写,可以说是“潦草的行书”。它的特点是飞腾奔宕、笔势连绵回绕一气呵成,字型夸张浪漫,极有艺术感。有些书法家的“狂草”将草书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如唐代的怀素)。
楷、行、草三种字体以楷书为基础、行书是发展、草书是再发展。它们的特点单个来看是完全不同的,但也有一些介于它们之间的字体,因揉合了两种字体的特点所以被认为是过渡体:
行书中带有楷书或接近于楷书的称为“行楷”,带有草书或接近草书的则称为“行草”。
应该是行草写起来快,行书容易辨认,呵呵最好还是写行楷两者兼顾追问:
不好意思,一般来说初学毛笔字,字帖以楷书四大家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赵孟顺的代表作《九成宫醴泉铭》、《颜勤礼碑》、《多宝塔碑》、《玄秘塔碑》、《胆巴碑》、《妙严寺记》为基本,再就是书圣王羲之的行书《兰亭序》。他们的楷书法度严谨、神韵潇逸、格调高古,是历代学楷的典范。广大习书者莫不由此。主要还是看你自己喜欢谁了,呵呵。祝你成功追问:
不是不是,是硬笔的,我想练练,写作业也就快了。
楷书又称“正书”、“真书”,从隶书逐渐演变而来,更趋简化,字形由扁改方,笔划中减省汉隶的波势,横平竖直,特点在干规矩整齐,所以称为楷法,作为“楷模”通行的书体,一直延用至今。楷书盛行于六朝。到了唐代,出现了繁荣的局面,达到了高峰。唐代的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最为著名,加上元代的赵孟俯,被历来公认为四大楷书名家、他们的代表作品,至今还是初学书法的范本、例如颜体的《颜勤礼碑》、《大麻姑仙坛记》,其字雄壮;柳体的《玄秘塔》、《神策军碑》,其字挺拔;欧体的《九成宫醴泉铭》、《化度寺塔铭》,其字劲险;赵孟俯的《胆巴碑》、《妙严寺碑》,其字秀媚。值得一提的是,南北朝时代的北魏有许多著名的魏碑书体,厚重雄奇,是楷书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代表作品有《龙门廿品》、《郑文公碑》、《张猛龙碑》等。
行书是楷书的快写,相传始于汉末。它不及楷书的工整,也没有草书的草率。代表作最著名的是东晋书法家王羲之的《兰亭序》,前人以“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形容其字雄强俊秀,赞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唐颜真卿所书《祭侄稿》,写得劲挺奔放,古人评之为“天下第二行书”。
行书中带有楷书或接近于楷书的称为“行楷”,带有草书或接近草书的则称为“行草”。行楷中著名的代表作品是唐代李邕的《麓山寺碑》,畅达而腴润。还有如宋代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元代的赵孟俯、鲜于枢、康里 ,明代的祝允明、文徵明、董其昌、王铎,清代的何绍基等,都擅长行书或行草,有不少作品传世。
草书是按一定规律将字的点划连写,结构简省,偏旁假借,并不是随心所欲的乱写,它的艺术欣赏价值超过实用价值。一般分章草和今单两种,章草是隶书简易急就快写的书体。字字独立不连写,笔划带有隶书的笔意。东汉的史游《急就章》是著名的代表作品。今草是楷书的急就快速写法,点画飞动、上下字之间笔划痕迹往往牵连相通。今草的著名代表作品是晋代王羲之的《十七帖》、唐代孙过庭的《书谱》等。唐代的张旭和怀素两人将今草写得更加放纵,飞腾奔宕,数字相连,笔势连绵回绕,字形变化繁多、夸张浪漫、难以辨认,成为“狂草”(亦称“连绵书”)。狂草的代表作品是张旭的《古诗四帖》和怀素的《自叙帖》等。
被尊为“书圣”的王羲之吸取前人书法精华,独创一家,擅长楷书、行书和草书,他的字端秀清新,“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综合历代书评,王羲之的书体得之神功、千变万化、自成一家、登峰造极的,就是楷书、行书和草书(今草)。
楷、行、草三体,自汉魏以来,在逐步演变。演变的方向,是删繁就简,趋于快速实用。演变的途径是民间匠人、官方书佐和达官显要、清流雅士的各自努力,相互影响,经由高门大族杰出书家的锤炼升华,汇成主流。王羲之便是这些杰出书家的典型代表。
楷书
楷书体或称正书体、真书体,是在隶书体嬗变过程中形成的一种书体。在汉简中,已见雏形。在隶书盛行的东汉,楷书只在民间流行。到了东汉末、三国、西晋,由于文人士大夫的加工和提炼,形成了不同于隶书的体势,才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一种趋时的书体。王羲之的楷书‘俱变古形’,对今体楷书的定型做出了积极贡献。
东晋时期,王羲之异军突起,书写的小楷书,已受时人珍视。代表作有《乐毅论》、《黄庭经》、《东方朔画赞》、《太师箴》、《洛神赋》、《劝进表》等。唐朝初年,唐太宗在收罗王书时,将《乐毅》、《黄庭》、《画赞》、《兰亭》等帖收入内府。
王羲之的楷书,直接由卫夫人和叔父王传授,属于三国时魏国钟繇系
统。他在楷书方面的‘俱变古形’,应该是相对于钟繇的楷书风貌而言的。钟繇的楷书真迹,当时王羲之能见到的很多,确有记载的有《尚书宣示表》。那是他的从伯父王导从琅邪带到建邺(今南京)后,又送给他的。后来,王羲之又将这本真迹借给了小他三十岁的王修。王修死时,其母将《宣示表》陪葬。所以,传世的《宣示表》,实际上是王羲之的临本。而这个临写的《宣示表》,与传世的钟繇的《荐季直表》,都是按官样书式所写的奏表,可以代表钟繇的楷书风采。钟繇的楷书还具有浓厚的隶书
笔意,特别是汉末、三国时期的隶书中那种着意翻挑、飞扬的笔势,在他的楷书里十分明显。但是,这种翻挑与飞扬的笔势,在王羲之的楷书里不见了,代之以回锋收笔、规整匀称的楷势。
作为初具规模的楷书,钟繇楷书的笔画形态,有的长而逾制,有的临时从宜,一字之内,笔画之间的结构关系尚不明确,因此,规范不全,结合松散,竖短横长,状似扁隶,有横张之势。这类态势,在王羲之楷书中已大为改观。王书将纵向笔画向下
伸引,使其挺直,用笔内�NE361�,其他点画对称呼应,所以有纵展之势。
王羲之的用笔,一改钟书的隶笔起止,在起笔处有挫衄的按笔动作,多以方笔入
纸;而收笔处不着意折笔重按,而是轻提回带;在运笔速度上是缓前急后;在笔画形
态上求其匀整遒紧,势如列阵。经过这样的改造,楷书字体在王羲之手里,笔画之间
的配置关系基本确立,结体变横张为纵展,规整劲健,雍容尔雅,仪态大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经过这一鼎革,王羲之将楷书引入了端庄而生动的‘今体’
阶段。而这个变化的最后完成,是在法度森严的唐朝。
行书
与楷书一样,两汉时期,行书已在民间流行。从汉简中,可以看到早期的行书。
这种早期的行书也是由隶书的实用书写逐渐发育而成的一种新兴的书体。它简洁,开
张,结体松动,隶味很浓。
到了东汉,行书走入上流社会,得到不断的整理和规范。张怀�NF146�《书断》
载:行书集大成者是东汉的刘德升,他被称为‘行书之祖’。刘德升,‘字君嗣,颍
川人,桓、灵之时(一四六年-一八八年),以造行书擅名,虽以草创,亦甚妍美,风
流婉约,独步当时’(同上书)。行书体当然不是刘德升一人所‘造’,但刘德升有无
人可代的整理之功,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钟繇、胡�ND5D1�二人学书于刘德升,然风范各异,时称‘胡肥钟瘦’。
胡�ND5D1�,字孔明,颍川(今河南许昌)人。志行高尚,不愿为官,躬耕乐道,
以经籍自娱,尤善隶行,与钟繇、邯郸淳等齐名。特别是函牍书,为时人楷模。但作
品无一留世。
钟繇,字元常,颍川人。后汉献帝时,为尚书仆射,封武亭侯。曹魏时任宰相,
封定陵侯。善铭石书(隶书)、章程书(楷书)、行押书(行书)三体。因其官高位显,书
法风靡一时。他的行押书体至王羲之时,尚在流行。
晋武帝司马炎建国之初,曾策订文字,将钟繇、胡昭二人的书法定为标准体。王
羲之早年习字,自然不能逾越钟、胡两家范例。王羲之比较了胡、钟二家的书法,遵
照卫氏家族和王氏家族的传统,选择了钟繇书风。钟繇行书的特点,约与西晋时《李
柏文书》相仿佛,或者更为古朴。撇、捺发育不全,隶书味重,纵画短促,横画粗长,
稍逞左倾的横张态势。
王羲之早期行书《姨母帖》,尚残留隶书那种横平竖直的书写习惯,用笔起伏、
顿按的幅度不大,很少映带。书写速度较为平缓,近于匀速,风格古拙质朴,不脱钟
繇法度。王羲之后期的行书作品,风格大变,面貌一新。代表作品有:《兰亭序》、
《丧乱帖》、《孔侍中帖》、《游目帖》、《快雪时晴帖》、《寒切帖》、《远宦帖》、
《上虞帖》等。这些作品,笔画体态都有生动的欹侧之势,‘纵复不端正者,爽爽有
一种风气’(梁袁昂《古今书评》)。这种欹侧之势,在结构上遒媚紧敛,势巧形密,
蕴藏着一种行而突止、蓄而待发的‘势’和‘态’,即所谓‘龙跳天门,虎卧凤阙’。
字与字之间有起承转合的映带,似断若连,如‘烟霏露结’。这类风格的行书,在王
羲之作品中占有很大比例,是他行书风格的主调。
王羲之的新体行书一出,钟繇的行书就显得既古又旧了。东晋人士崇尚华美,时
风趋新厌旧,王羲之的行书成了达官贵族、士大夫文人模仿的范本,从而结束了钟繇
行书统领书坛的时代。
王羲之的新体行书中锋、侧锋互用,每字即见,运笔速度较为迅疾,有振迅遒劲
的风神。由于笔势连贯,笔画之间的呼应关系更加紧密,点画的态势也随之发生相应
的变化,例如捺脚,不再是重按后平出,而多作长点状的反捺。王羲之将草书笔法引
入行书,从而使行书体势具备了欹侧遒媚的风格。他的《兰亭帖》,笔法变化丰富,
笔力劲健,速度匀畅,形态�纤适度、自然含蓄,结体冲和安祥,不激不厉。《丧乱
帖》则笔速较快,跳跃捭阖,行中带草,单字相接,感情激荡,笔画劲落。此二帖是
王羲之新体行书的代表作,成为行书的‘法典’,为后人所遵循。
草书
秦末汉初,已萌草书。二十世纪以来,中国西北地区出土了大量此期的草书墨迹。
草书一出现,就引起了汉代人的狂喜。学习草书,可以废寝忘食,可以不分昼夜,可
以画地刿壁,直写得臂穿皮破,直写得指头折断,直写得口吐鲜血,十天写坏一支笔,
一月用了数丸墨。草书成为最能体现书家艺术个性的书体,受到文人、书家的顶礼膜
拜,心慕手追。
汉魏草书,大多是较多地保留着隶书笔意的章草,少部分是比章草书写更为简便
的今草的雏型。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字字独立,大小相等,笔势不连贯,波挑多;
后者字可与字相连,大小参差,随意自由,使转多。
汉末出现了一些草书大家,如崔瑗、杜度、罗晖、赵袭等,其中最杰出的代表,
是张芝。张芝,字伯英,敦煌酒泉人,善长草书,从杜度、崔瑗得法,而更加精巧,
独步无双,故有‘草圣’之称。三国两晋时期的书家,若习草书,多以张芝为楷模。
张芝的草书,因时代所限,尚未脱离隶书法度,实为章草。张怀�NF146�《书断》
说:‘后世谓之章草,惟张伯英造其极焉。’
王羲之学习草书的蓝本,最可靠的是索靖的《七月廿六日帖》。此帖由王羲之的
叔父王�ND447�所赠。王羲之章草传世作品甚少,较为可靠的是《豹奴帖》。他的
章草,写得非常精美,令人叹服。
王羲之在草书方面的建树,并不是旧体的章草,而是新兴的今草。后人肯定的、
崇拜的,就是他增损古法、裁成一体、变古制今的今草。
王羲之的今草书,是在扬弃张芝章草书的过程中生成的。与张芝的章草相比,王
羲之的今草使转灵动,点画放纵,笔势流畅遒逸。虽然王羲之笔势的连属飞移多体现
在一字之内,但其所呈现的,是神采上的贯通,而非形式上的连属,即是唐太宗所谓
的‘状若断而还连’。这样,章草书体字字独立的形态与今草书体流畅纵逸的笔势,
这看似不协调的两端,在王羲之的今草书中得到了融汇贯通,别出新貌。
王羲之的今草书,在用笔和结构的变化上,都达到了极致。用笔以方折为主,斩
钉截铁,干净简捷,从容不迫。‘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
芒’(唐孙过庭《书谱》)。点画的‘形’与‘势’,有偃有仰,有正有斜,或长或短,
或方或圆,近乎绝技,自然天成。
《十七帖》是王羲之今草书的代表作品。《十七帖》是称情疾书的尺牍。尺牍既是一种文体,又是一种形式,是魏晋以来文人书法的主要载体。北齐颜之推说:‘真草书迹,微须留意。江南谚云:“尺牍书疏,千里面目也。”’(《颜氏家训·杂艺篇》)北宋文学家欧阳修说:‘余尝喜览魏晋以来笔墨遗迹,而想前人之高致也!所谓法帖者,其事率皆吊哀候病,叙睽离,通讯问,施于家人朋友之间,不过数行而已。盖其初非用意,而逸笔余兴,淋漓挥洒,或妍或丑,百态横生,披卷发函,灿然在目,使骤见惊绝,徐而视之,其意态如无穷尽,使后世得之,以为奇观,而想见其为人也!’
(《集古录跋尾》)《十七帖》正是这样一种堪称法帖的尺牍。通篇不假修饰,结构在疾书的情状下随势生发,随机变化。技法与才情,理性与感性,自然地融为一体。
体系风采王羲之的书法成就是多方面的,可说是‘总百家之功,极众体之妙’。南朝梁王僧虔《论书》说:‘亡曾祖领军洽和右军俱变古形。不尔,至今犹法钟、张。’(注:‘洽’指王洽)。唐张怀�NF146�《书断》说:‘右军开凿通津、神模天巧,故能增损古法,裁成今体,进退宪章,耀文含质,推方履度,动必中庸,英气绝伦,妙节孤峙。’王羲之脱尽魏晋以来用笔滞重的老套,一变魏晋的质朴淳厚风格,创造了雄逸矫健、媚丽流美、中和典雅的书风,将中国书法推进到一个前无古人的境界。
王羲之建树的不只是一种风格,一种境界,而是一个书法艺术的体系。在这个博大的体系内,有严肃,也有飘逸;有对立,也有和谐;有情感,也有理智;有法则,
也有自由。于是,各种各样的书家--古典的、现代的,唯美的、伦理的,现实的、浪漫的,阳刚的、阴柔的……都能把它当作伟大的典范,从中汲取他们各自需要的营养。
王羲之的这个体系,又像一把审美的无形尺子,衡量着中国历代书法的优劣。明代评论家项穆说:‘逸少一出,会通古今,书法集成,模楷大定。自是而下,优劣互差。……智永、世南,得其宽和之量,而少俊迈之奇。欧阳询得其秀劲之骨,而乏温润之容。褚遂良得其郁壮之筋,而鲜安闲之度。李邕得其豪挺之气,而失之竦窘。颜、柳得其庄毅之操,而失之鲁犷。旭、素得其超逸之兴,而失之惊怪。陆、徐得其恭俭之体,而失之颓拘。过庭得其逍遥之趣,而失之俭散。蔡襄得其密厚之貌,庭坚得其提衄之法,赵孟�NFDA2�得其温雅之态。然蔡过乎抚重,赵专乎妍媚,鲁直虽知执笔,而伸脚挂手,体格扫地矣。苏轼独宗颜、复兼张。苏似肥艳美婢,抬作夫人,举止邪陋而大足,当令掩口。米若风流公子,染患痈疣,驰马试剑而叫笑,旁若无人。数君之外,无暇详论也。’(《书法雅言·取舍》)项穆的评判有失于绝对,但可以说明王羲之书法体系对后世的巨大影响。
你这个问题太大了,我不想得你的高分,只是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十分简单且粗糙的,仅仅凑个热闹)。
唐朝的尚法是该朝的一贯立场,以诗为例,唐朝形成并完善了规则严谨的律诗。唐朝初期,出现了中国书法史上尚法的高峰,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四位朝政官员,便是唐初真楷造极的代表。其主要原因是唐太宗的提倡。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沉构造来看,初唐四杰所提供的是“君子”之风,是尽心忠君的儒家伦理思想,这可从唐太宗对虞世南五绝评论中得到印证:“一曰德行,二曰忠直,三曰博学,四曰文辞,五曰书翰。”由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唐太宗树立的是一仲可供文人所效仿依附人格,是为皇帝政治服务的一种工具。
在这种认识下,我们再看唐楷用笔横平竖直,圆腴遒劲,字形端庄稳健,雍容华贵,秀丽姿媚就不难理解了。
进入盛唐,政治上的开明,文化的多元发展,不仅造就了深沉凝重的楷书,而且同时也激发了淋漓飞动的草书,代表人物就是张旭和怀素。和楷书作者的背景不同,怀素是和尚,张旭虽官至金吾长史,但有官无权,这就使他们少受政治的束缚。和李白的诗一起构筑盛唐浪漫主义审美特征。
我想,这种现象在书法史上的意义就在于提示一种文化现象必然存在其政治背景和文化特征,抛开时代政治背景和文化特征而单独研究某一文化现象,将是没有意义的。(一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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