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派诗歌先驱——波德莱尔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法国19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代表作有《恶之花》。波德莱尔除诗集《恶之花》以外,还发表了独具一格的散文诗集《巴黎的忧郁》和《人为的天堂》。他的文学和美术评论集《美学管窥》和《浪漫主义艺术》在法国的文艺评论史上也有一定的地位。
夏尔·波德莱尔被称为现代派的鼻祖,是与雨果齐名的法国最伟大的诗人。《恶之花》是波德莱尔的唯一一部诗集,诗集大量描写大城市的丑恶现象,意在控诉和揭露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在他笔下,巴黎的风光阴暗而神秘,诗人把关注的目光集中在被抛弃的穷人、盲人和妓女,甚至是不堪入目的横陈街头的女尸。波德莱尔以丑为美,化丑为美,与浪漫派认为的大自然和人性中充满着和谐优美的观点背道而驰。他的观点在美学上史具有创新意义,是20世纪现代派文学遵循的原则之一。从诗集中的《腐尸》,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描写丑,表现丑,以丑为美的美学主张。《腐尸》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幅丑陋无比的,这幅的焦点集中在一具腐尸上。作者以类似于提问式的方式开头——“心上人,曾记否,我们见到的景象”,以此顺其自然的过度到对于这具腐尸的描写,腐尸“在小路拐角,铺着石子的床上”,“双脚往上翘”,“臭不可闻”。在波德莱尔之前,很少有诗人取“腐尸”作为诗歌的意象,没有人愿意去触碰这种可怕的、看上去让人觉得讨厌和恶心的东西。“天穹凝望着这具壮美的尸体,仿佛一朵花在开放。”作者将这具腐尸比作“一朵花”,将尸体的腐烂比作“一朵花在开放”,用“壮美”来修饰这具尸体,更可见作者的大胆突破创新和对传统的颠覆。“苍蝇在糜烂的肚子上嗡嗡叫,黑压压的无数蛆虫,从肚子里爬出来,像稠脓一道道,沿着这具皮囊流动。”作者从视觉、听觉两个方面,在静态的腐尸上添加了动态的“苍蝇”和“蛆虫”,做到动静结合的描写这具腐尸。“糜烂的肚子”、“嗡嗡叫的苍蝇”“黑压压的蛆虫”将腐尸的丑陋暴露无疑,甚至到达了极点,让人读了有想作呕的感觉。“这个世界奏出一种古怪音乐,像淙淙流水和微风,又像扬麦农夫,动作节奏和谐,用他的簸箕筛麦种。”其中“一种古怪音乐”是指苍蝇嗡嗡的叫声和蛆虫窸窸窣窣地转动声,作者将其比喻成“淙淙的流水和微风”、“扬麦农夫用簸箕筛麦种”的声音,还用“节奏和谐”来加以概括,更见作者描写丑,表现丑,以丑为美的美学思想。“形象已经消失,只留下了幻影,像面对忽略的画幅,艺术家仅仅靠记忆在起作用,慢慢勾出一幅草图。”此句和首句构成呼应,首句作者问“心上人,曾记否”,很明显作者眼前的腐尸是从记忆中抽取出来的过去的所见,并不是此刻真真实实呈现在诗人面前的,因而现在回想起来,只留下幻影而已。“但是,你也会像这堆烂肉一样,发出恶臭,实在难闻,我眼中的星星,我气质的太阳,你,我的天使,心上人。”在作者眼里,他的“天使”,他的“心上人”总有一天会死亡,会成为他所描写之物,会变成腐尸。诗歌的最后一段——“那时,我的美人哪!请告诉虫豸,它们吻你时吞噬你,说是我的爱情虽已解体,可是,保留了神髓和形式。”是整首诗揭示主旨的部分。肉体虽已消灭,但是,爱的神髓和形式依旧保存。爱的神髓和形式可以超脱肉体,体现了作者精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倾向。诗歌中,腐尸的肉体被蛆虫吞噬,腐尸周围充满苍蝇嗡嗡的叫声,作者设想这就是自己的心上人,这样丑的腐尸作者却用美得眼光去看待,正表现出作者的矛盾——死亡是丑陋的,但是死亡又是必然,所以诗人的“心上人”成为腐尸是必然。但是,作者用美得眼光去看待这具死尸,却是要告诉读者:即使“心上人”的肉体不存在了,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的神髓依旧可以保存。作者以一种审丑的眼光去衬托他那独特的爱情感受,一种超脱了肉欲和形体皮囊的崇高的爱。丑陋的腐尸下,作者的爱情显得更加的干净、圣洁、可敬和可贵。本诗是作者对所见的腐尸的客观真实的描绘,诗人常常在酒店和画室中朗诵,因而他又以“尸体文学诗人”而闻名于世。作者用真实客观的语言去描绘丑陋无比的事物,用审丑的眼光去表现他对美丽而崇高的爱情的理解和追求,以丑为美,在丑中表现美,这在美学史上具有重大的开创意义。原文:《腐尸 》爱人,是否记得我们见过的那东西,一个明媚甜美的夏日清晨,在小路的拐角,一具腐尸横躺在 铺满沙石的路基之上。它四脚朝天,像个恬不知耻的荡妇,边燃烧边播散着毒气,以一种无耻而漠然的姿势展露出它那被臭气鼓胀的肚子。烈日照射着那一团腐物,彷佛为了将它烤熟,好向伟大的自然 百倍的奉还 她曾合于一处的元素;而天空看着这美妙的腐尸 如花儿一般绽放。那恶臭如此可怕,以至你觉得 要昏厥在草地上。蝇群绕着腐烂的肚子嗡嗡作响,从中钻出一群黑色的 蛆虫,它们像一股粘稠的脓水 沿着有生命的败絮渗出。 整群蛆虫时而波浪般起起伏伏,时而噼啪作响的涌动;彷佛这具被神秘呼吸鼓胀的尸体 靠繁衍而继续生息。这团世界奏响着它独特的乐曲,有如流水或风鸣,又像簸扬者以规律的动作 摇晃着簸箕中的谷粒。形体消散后不过是一个梦,一幅草图缓缓出现在 那遗忘的画布上,艺术家 只得凭记忆将它草就。巨石后面,一只心急火燎的母狗 怒目嗔视着我们,等待着时机从腐尸身上扯回 那口它丢下的肉。然而不久您也会像这团垃圾,像这可怕的病原一样,我双目的星辰,我生命的阳光,您,我的天使和热情!是的!您会这样,优雅之女皇,临终圣礼之后,您将埋首于芳草与繁花之下,在枯骨间腐朽。那时,我的美人!告诉那些用香吻 枭噬你的蛆虫:你的肉身虽已腐烂,我却令其风姿 和神圣本质永垂不朽!
象征主义风格 代表作 恶之花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1821年4月9日-1867年8月31日),法国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代表作有《恶之花》。 法国诗人。生于巴黎。幼年丧父,母亲改嫁。继父欧皮克上校后来擢升将军,在第二帝国时期被任命为法国驻西班牙大使。他不理解波德莱尔的诗人气质和复杂心情,波德莱尔也不能接受继父的专制作风和高压手段,于是欧皮克成为波德莱尔最憎恨的人。但波德莱尔对母亲感情深厚。这种不正常的家庭关系,不可避免地影响诗人的精神状态和创作情绪。波德莱尔对资产阶级的传统观念和道德价值采取了挑战的态度。他力求挣脱本阶级思想意识的枷锁,探索着在抒情诗的梦幻世界中求得精神的平衡。在这个意义上,波德莱尔是资产阶级的浪子。1848年巴黎工人武装起义,反对复辟王朝,波德莱尔登上街垒,参加战斗。 成年以后,波德莱尔继承了生父的遗产,和巴黎文人艺术家交游,过着波希米亚人式的浪荡生活。他的主要诗篇都是在这种内心矛盾和苦闷的气氛中创作的。 历来对于波德莱尔和《恶之花》有各种不同的评论。保守的评论家认为波德莱尔是颓废诗人,《恶之花》是毒草。资产阶级权威学者如朗松和布吕纳介等,对波德莱尔也多所贬抑。但他们不能不承认《恶之花》的艺术特色,朗松在批评波德莱尔颓废之后,又肯定他是“强有力的艺术家”。诗人雨果曾给波德莱尔去信称赞这些诗篇“象星星一般闪耀在高空”。雨果说:“《恶之花》的作者创作了一个新的寒颤。” 波德莱尔不但是法国象征派诗歌的先驱,而且是现代主义的创始人之一。现代主义认为,美学上的善恶美丑,与一般世俗的美丑善恶概念不同。现代主义所谓美与善,是指诗人用最适合于表现他内心隐秘和真实的感情的艺术手法,独特地完美地显示自己的精神境界。《恶之花》出色地完成这样的美学使命。 《恶之花》的“恶”字,法文原意不仅指恶劣与罪恶,也指疾病与痛苦。波德莱尔在他的诗集的扉页上写给诗人戈蒂耶的献词中,称他的诗篇为“病态之花”,认为他的作品是一种“病态”的艺术。他对于使他遭受“病”的折磨的现实世界怀有深刻的仇恨。他给友人的信中说:“在这部残酷的书中,我注入了自己的全部思想,整个的心(经过改装的),整个宗教意识,以及全部仇恨。”这种仇恨情绪之所以如此深刻,正因它本身反映着作者对于健康、光明、甚至“神圣”事物的强烈向往。 波德莱尔除诗集《恶之花》以外,还发表了独具一格的散文诗集《巴黎的忧郁》(1869)和《人为的天堂》(1860)。他的文学和美术评论集《美学管窥》(1868)和《浪漫主义艺术》在法国的文艺评论史上也有一定的地位。波德莱尔还翻译美国诗人、小说家、文学评论家爱伦·坡的《怪异故事集》和《怪异故事续集》。 波德莱尔对象征主义诗歌的贡献之一,是他针对浪漫主义的重情感而提出重灵性。所谓灵性,其实就是思想。他总是围绕着一个思想组织形象,即使在某些偏重描写的诗中,也往往由于提出了某种观念而改变了整首诗的含义。
外国文艺美学要略·人物·波德莱尔
查理·波德莱尔(Charles Baudelaire, 1821—1867)法国诗人、文艺批评家。幼年丧父,母亲改嫁,随继父生活常有不合,这些对他的精神状态和创作情绪都有很大影响。成年后,他继承了生父的遗产,过着浪荡生活。1848年巴黎工人起义,他怀着对资产阶级进行报复和破坏的心理,参加了战斗。他一生在矛盾、痛苦、反抗和颓废中生活。波德莱尔是法国象征派诗歌的先驱,也是现代主义的创始人之一。诗集《恶之花》是他的代表作,奠定了他在法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此外还出过散文集,翻译过美国爱伦·坡的作品。
波德莱尔是法国十九世纪的重要批评家。他在1845和1846年发表的两篇《沙龙画评》就曾轰动评论界。他的批评广涉小说、戏剧、诗歌、绘画、雕塑、音乐等多方面。他的文艺观点和美学观念既有对传统的继承,又有独辟的新见,这在艺术论集《美学管窥》、文学论集《浪漫主义艺术》、 《恶之花·序言》以及一些书信中都有表露。
他抛弃“真善美统一”的传统观念,认为自然是丑的、恶的,而美是理性的结果,善是某种艺术的结果,提出要“把善同美区别开来,发掘恶中之美”,意即要把社会之恶和人性之恶作为艺术美的对象来表现。由此他还认为忧郁“是美的最光辉的伴侣”,弥尔顿的撒旦是“最完美的雄伟美”。他强调每个时代、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特殊美,而在他看来, “病城”巴黎就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里可以发掘美的场所。诗集《恶之花》集中地表现了他的这些美学观念。
在艺术表现上,波德莱尔发展了瑞典神秘主义哲学家安曼努尔·史威登堡的“对应论”,并把心理学中的“通感”引入创作。他认为,自然界作为一个神秘的存在,不断向人发出各种感应和象征的信息,而人自身的各种感觉之间也可互相感应沟通,诗人就是要把人的内心同外物的象征之间的隐秘关系揭示出来。所以诗人不能使用再现的方法,而只能求助于暗示, “一种富于启发的巫术”。由此,他开创了一种新的创作方法,直接为后来的象征派提供了理论和创作根据。
波德莱尔大为推崇想象,他称想象是“一切功能中的皇后”,“是真实的皇后”,并说“只有想象里才有诗”。同时他提到想象要有“观察成果”作“帮手”,要有技巧作“伴侣”,这样才能和理想竞争,才能放出全部光辉。
波德莱尔的理论有许多可取之处,但却蒙着浓重的颓废主义色彩,给后来的各种颓废艺术以极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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