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选择相信任何真心以待的人、事、物。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你还会是那个有信心的自己。
人生的体验不见得要完美才值得去体验,而是为了你想真心去感受、碰触,那和你恰巧在一个时空交会的灵魂。你可以因为这样亲密的关系,而创造出一个人无法独有的体验。这体验是悸动也好、浪漫也好、心碎也好,你会开始体会到人在面对不同的情景时,会有不同的情绪层次。爱情的历程,就是通过他人,照见自己的过程。
一段爱情在幻灭当时可能看似残缺、不堪,但等你多年后再回首,或许会淡然一笑,也或许会感谢那样曾经热烈的青春。好歹,也是走过了一遭,踏过了浪花,而不是站在孤岛上远望。你没有被什么打倒,而是更加成熟、独立、清醒了。见过世界丑恶的一面,也可以依然相信生活美好、人间有爱,相信你选择相信的希望。反正我是这么相信的,因为这个视角,会让我是个更愉快的人,更自信的自己。不是看见美好,才去相信美好;而是相信美好,才能看见美好。这是愿力,也是把美好事物带来你身边的吸引力。
这种对自由的理解符合柏拉图的传统观点,在与善和德性,以及理性的关系中,自由是个结果,是种状态,也是人理性做主和成德的表现,与后世在权力义务关系中的自由含义迥然有别。它还是基于个体为自己的道德立法,算是康德"自由—自律"思想的先声。柏拉图没有明确论述这种自由,但由于普罗提诺同时代的,特别是斯多亚派有大量的命运与本性和自由的关系论述,因此普罗提诺的这一论题也算是回应同时代思潮的努力。
柏拉图是否有信仰(πίστις),甚至苏格拉底究竟是否信神,都是可以讨论的问题,我们的观点是:他们当然有强烈的信念或判断,但是否属于宗教信仰则大可怀疑。"像神一样"本来就是希腊人的共同理想,而自从柏拉图提出"与神同一"的理想之后,柏拉图主义者在这方面没有少下功夫,普罗提诺似乎更具有某种强烈的"信仰",信仰至善、太一存在,信仰人要回归它,他略带神秘地说,"所以在下界,我们的奥秘里有规定:不可向没有此类经验和知识的人泄露奥秘,这样规定的目的就在于此。
至善是不可泄露的,对于自己还没有好好看见这位神的人,不可向他宣告这位神。既然原本就不存在二,那么看者自身与被看者就是一(因为被看者并非真的被看见,而是与他结合在一起),如果他记得当他与那者结合时,他变成了谁,那么他就在自身中有了那者的一个像。他自身是一,既没有与自身的区别,也没有与他物的区别——因为当他上升到那里之后,他里面就既没有运动,也没有情绪,没有对任何事物的欲求——甚至也没有任何理性或思想,甚至他自身也不在那,如果我们非这样说不可的话;他似乎被神充满,完全失去自己,处在一种宁静的孤寂和漠然状态,他的整个存在既不转向任何地方,也不忙碌于自身,而是处于完全静止之中,并成了某种静止。
他没有任何关于美的思想,而是已经超越了美,超越了整个德性之族,就像一个径直走进圣殿的人,把外殿的雕像置于身后;他在内殿沉思,在那里与神自身交流(而不是与某一雕像或影像的交流),然后他走出圣殿,这些雕像或影像又成为他最先看到的事物,但它们是沉思的次级对象。"这里的神似乎足以成为信仰的真实对象。
普罗提诺也的确有过几次出神的经验,这让其信仰更具神秘主义"宗教性"了,他接着说,"而另一者或许不是一种沉思,而是另一种看,一种脱离自身的出神,它简化自身,放弃自身,紧密接触又静止不动,是一种既持续不变又顺应万变的思想。如果以另一种方式看,就会什么也看不到。这里的事物都是像,因此,讲解圣事的人如果有智慧,就会用谜语来解释神是怎样为人所见的;而有智慧的祭司理解了谜语之后,进入圣殿就可以进行真正的沉思;即使他不曾到过那圣殿,也会认为这圣殿是无形之物,是源泉,是原理,他知道他能通过原理看到原理,知道同类相聚。他甚至不会忽视灵魂看见神之前可能拥有的任何神性,还将从这种看中寻求安宁。
他已经超越了一切,静止对他来说,就是在一切之前的事物。因为灵魂的本性肯定不会到达绝对的非存在,但当灵魂下降时,它会到达恶,在这个意义上,也就是到达了非存在,当然还不是绝对的非存在。
如果灵魂朝相反方向运行,它就会到达自身,而不是到达其他事物,在这个意义上,既然它不在任何其他事物中,也不在无中,因而就在自身之中:如果它只在自身之中,不在是中,那么它就是在那者中;因为通过这种交流,灵魂不是变成了实体,而是'超越了实体'。
如果一个人看到自己已成了这一点,那么他就有与那者类似的自身,如果他从自身中继续前行,就如从影像走到原型,那他就到达了'旅程的终点'。当灵魂从异乡坠落,他就再次唤醒自身中的德性,认为自己通过这些德性变得有序而美丽,他将再次变得轻盈,经过这些德性到达理智和智慧,通过智慧到达至善。这就是诸神以及像神一样的有福之人的生活,这种生活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的事物,不以世俗之事为乐,在孤独中走向遁世。"
这种孤独、漠视、平静是回归太一的灵魂状态,或者说就是太一本身的存在状态,虽然这样的理论信念与希腊化时期普遍喜好的不动心、漠视痛苦与欢乐等看似一致,但由于前面我们提到的那一系列过程,美善的圈环,德性与自由等,都保证了这种信念建立和达成的过程并不"寂寞",而短暂的达成也并非完全的道德上的虚无主义式的不动心。甚至要企及这种理性的回归,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智力保证,需要顽强的理智上的热忱,这种强的信念,到新柏拉图主义后期更是成了一种信仰,在扬布里柯和普罗克洛那里表现明显,后者更是名正言顺地有了"柏拉图神学"。
普罗提诺还有一些针对同时代众多学派的论题,比如针对斯多亚派决定论思想而进行驳斥的《论命运》和《论神意》,针对伊壁鸠鲁学派和漫步学派的论题而撰写的《论幸福》,针对诺斯替派的《驳诺斯替派》等,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
雅思贝尔斯《大哲学家》中曾经将普罗提诺归入人类历史上原创性形而上学家之一,与赫拉克利特、巴门尼德、老子、龙树等并列。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普罗提诺是整个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之后,基督教柏拉图主义之前,唯一一位超脱时代,进入人类永恒哲学家行列的一流思想家。他的影响不仅在于对基督教思想做了铺垫,而其本身具有重大理论意义的独特思想是对柏拉图思想最重要的创造性延续。
波斐利(Porphyry,Πορφύριος,约公元234-305),生于腓尼基(Phoenicia)的Tyre,本名Malcus,在当地语言中是"王者"的意思,因此希腊文里叫Basileus,而他自己更愿意称自己为波斐利。他在给普罗提诺写的传记里提到了一些求学经历,最早在雅典师从中期柏拉图主义者朗吉努斯,后改为追随和信奉普罗提诺的学说。为了治愈消沉,普罗提诺建议他前往西西里。波斐利去世前编辑整理了普罗提诺的全集,编订成六卷,每卷九章,就是后来著名的《九章集》,还将他撰写的《普罗提诺传》当作导演。就其撰写的与妻书而言,或许他曾娶了一位老妇人为妻。
波斐利是位多产的作家,相传创作近60部作品,虽然大都佚失或仅剩残篇。现存较为完整的作品有:《普罗提诺生平》、《毕达哥拉斯生平》、《致马克拉》(与妻书)、《论禁杀动物》、《通往理智的起点》(Sententiae ad intelligibiliaducentes)、《哲学导论》(Isagoge)、《论山泽女神(Nymphs)的洞穴》、《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评注》、《托勒密(Ptolemy)〈谐声学〉(Harmonics)评注》,还有一部归于盖伦的著作《致噶鲁斯》(To Gaurus)或许也是他写的,另有一部《哲学史》。
残篇中最著名的是其《反基督徒》的残篇集,据Hadot论证,不完整的著名《〈巴门尼德〉评注》也是波斐利创作的。此外,还有很多对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评注残篇,以及他自己的创作和书信,参看肯尼思·格思理做的详尽书目。
从现有的资料看,波斐利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柏拉图主义思想的传播者,他喜欢将柏拉图主义哲学运用到广泛的领域,而且他自己的哲学具有相当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波斐利的形而上学按理说没有超出普罗提诺的三一本体论,除非匿名《〈巴门尼德〉评注》果真出自他手,那本书中模糊地表达了一种后普罗提诺的思想。我们不去深入这个有争议的讨论,而是集中探讨其代表性著作在形而上学领域所做的理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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