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寄北》唐代: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诗中表达了作者思归的急切心情。既描写了今日身处巴山倾听秋雨时的寂寥之苦,又想象了来日聚首之时的幸福欢乐。此时的痛苦,与将来的喜悦交织一起,时空变换,
释义一:
你问我回家的日期,归期难定,今晚巴山下着大雨,雨水已涨满秋池。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起秉烛长谈,相互倾诉今宵巴山夜雨中的思念之情。
释义二:
你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还没有确定的日子。此刻巴山的夜雨淅淅沥沥,雨水涨满了秋天的河池。
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家乡,在西窗下我们一边剪烛一边谈心,那时我再对你说说,今晚在巴山作客听着绵绵夜雨,我是多么寂寞,多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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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选自《玉溪生诗》卷三,是李商隐留滞巴蜀(今四川省)因思念长安亲友而作。因为长安在巴蜀之北,故题作《夜雨寄北》。
李商隐的诗,特别是他晚年的诗,感伤情绪很浓。这种感伤反映了时代的黑暗,反映了他个人遭遇的不幸。《夜雨寄北》,虽然有些欢欣的折光,总的看来,也是感伤的。
只是这种感伤表现得很曲折、很深沉。一句“巴山夜雨涨秋池”,隐含了多少丰富的潜台词。这里似乎不是由于夫妻分离而感到的痛苦,实在是深深包含了诗人此时此地回顾一生的哀愁,隐含着对于现实的愤懑与绝望。
这首诗即兴写来,写出了诗人刹那间情感的曲折变化。语言是朴实的,在遣词、造句上看不出修饰的痕迹。李商隐的大部分诗,辞藻华美,用典精巧,长于象征、暗示。这首《夜雨寄北》,表现了李商隐诗的另一种风格:质朴、自然,却同样具有“寄托深而措辞婉”的艺术特色。
——夜雨寄北
夜雨寄北 ·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李商隐是晚唐著名诗人,和杜牧合称“小李杜”,“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也是他的名句。李商隐是怀州河内(今焦作沁阳)人。李商隐写这首诗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弃世,所以很多人认为应该是写给他在长安的朋友的,但我更原意认为是写给和他阴阳相隔的妻子的。雨夜无尽,作者独自一人远在他乡,忆起曾经和自己相濡与沫的妻子,希望到黄泉之下,或者再来生再和妻子“话巴山夜雨”。下面是一些文学家的关于这首诗的赏析:
赏析一
这首诗所寄何许人,有友人和妻子两说。前者认为李商隐居留巴蜀期间,正是在他三十九岁至四十三岁做东川节度使柳仲郢幕僚时,而在此之前,其妻王氏已亡。持者认为在此之前李商隐已有过巴蜀之游。也有人认为它是寄给“眷属或友人”的。从诗中所表现出热烈的思念和缠绵的情感来看,似乎寄给妻子更为贴切。
开首点题,“君问归期未有期”,让人感到这是一首以诗代信的诗。诗前省去一大段内容,可以猜测,此前诗人已收到妻子的来信,信中盼望丈夫早日回归故里。诗人自然也希望能早日回家团聚。但因各种原因,愿望一时还不能实现。首句流露出道出离别之苦,思念之切。
次句“巴山夜雨涨秋池”是诗人告诉妻子自己身居的环境和心情。秋山夜雨,总是唤起离人的愁思,诗人用这个寄人离思的景物来表了他对妻子的无限思念。仿佛使人想象在一个秋天的某个秋雨缠绵的夜晚,池塘涨满了水,诗人独自在屋内倚床凝思。想着此时此刻妻子在家中的生活和心境;回忆他们从前在一起的共同生活;咀嚼着自己的孤独。
三、四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是对未来团聚时的幸福想象。心中满腹的寂寞思念,只有寄托在将来。那时诗人返回故乡,同妻子在西屋的窗下窃窃私语,情深意长,彻夜不眠,以致蜡烛结出了蕊花。他们剪去蕊花,仍有叙不完的离情,言不尽重逢后的喜悦。这首诗既描写了今日身处巴山倾听秋雨时的寂寥之苦,又想象了来日聚首之时的幸福欢乐。此时的痛苦,与将来的喜悦交织一起,时空变换,
此诗语言朴素流畅,情真意切。“巴山夜雨”首末重复出现,令人回肠荡气。“何当”紧扣“未有期”,有力地表现了作者思归的急切心情。
赏析二
这首诗,《万首唐人绝句》题作《夜雨寄内》,“内”就是“内人”—妻子:现传李诗各本题作《夜雨寄北》,“北”就是北方的人,可以指妻子,也可以指朋友。有人经过考证,认为它作于作者的妻子王氏去世之后,因而不是“寄内”诗,而是写赠长安友人的。但从诗的内容看,按“寄内”理解,似乎更确切一些。
第一句一问一答,先停顿,后转折,跌宕有致,极富表现力。翻译一下,那就是:“你问我回家的日期;唉,回家的日期嘛,还没个准儿啊!”其羁旅之愁与不得归之苦,已跃然纸上。接下去,写了此时的眼前景:“巴山夜雨涨秋池”,那已经跃然纸上的羁旅之愁与不得归之苦,便与夜雨交织,绵绵密密,淅淅沥沥,涨满秋池,弥漫于巴山的夜空。然而此愁此苦,只是借眼前景而自然显现;作者并没有说什么愁,诉什么苦,却从这眼前景生发开去,驰骋想象,另辟新境,表达了“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愿望。其构思之奇,真有点出人意外。然而设身处地,又觉得情真意切,字字如从肺腑中自然流出。“何当”(何时能够)这个表示愿望的词儿,是从“君问归期未有期”的现实中迸发出来的;“共剪……”、“却话……”,乃是由当前苦况所激发的对于未来欢乐的憧憬。盼望归后“共剪西窗烛”,则此时思归之切,不言可知。盼望他日与妻子团聚,“却话巴山夜雨时”,则此时“独听巴山夜雨”而无人共语,也不言可知。独剪残烛,夜深不寐,在淅淅沥沥的巴山秋雨声中阅读妻子询问归期的信,而归期无准,其心境之郁闷、孤寂,是不难想见的。作者却跨越这一切去写未来,盼望在重聚的欢乐中追话今夜的一切。于是,未来的乐,自然反衬出今夜的苦;而今夜的苦又成了未来剪烛夜话的材料,增添了重聚时的乐。四句诗,明白如话,却何等曲折,何等深婉,何等含蓄隽永,余味无穷!
姚培谦在《李义山诗集笺》中评《夜雨寄北》说:“‘料得闺中夜深坐,多应说着远行人’(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是魂飞到家里去。此诗则又预飞到归家后也,奇绝!”这看法是不错的,但只说了一半。实际上是:那“魂”“预飞到归家后”,又飞回归家前的羁旅之地,打了个来回。而这个来回,既包含空间的往复对照,又体现时间的回环对比。桂馥在《札朴》卷六里说:“眼前景反作后日怀想,此意更深。”这着重空间方面而言,指的是此地(巴山)、彼地(西窗)、此地(巴山)的往复对照。徐德泓在《李义山诗疏》里说:“翻从他日而话今宵,则此时羁情,不写而自深矣。”这着重时间方面而言,指的是今宵、他日、今宵的回环对比。在前人的诗作中,写身在此地而想彼地之思此地者,不乏其例;写时当今日而想他日之忆今日者,为数更多。但把二者统一起来,虚实相生,情景交融,构成如此完美的意境,却不能不归功于李商隐既善于借鉴前人的艺术经验,又勇于进行新的探索,发挥独创精神。
上述艺术构思的独创性又体现于章法结构的独创性。“期”字两见,而一为妻问,一为己答;妻问促其早归,己答叹其归期无准。“巴山夜雨”重出,而一为客中实景,紧承己答;一为归后谈助,遥应妻问。而以“何当”介乎其间,承前启后,化实为虚,开拓出一片想象境界,使时间与空间的回环对照融合无间。近体诗,一般是要避免字面重复的,这首诗却有意打破常规,“期”字的两见,特别是“巴山夜雨”的重出,正好构成了音调与章法的回环往复之妙,恰切地表现了时间与空间回环往复的意境之美,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宋人王安石《与宝觉宿龙华院》云:“与公京口水云间,问月‘何时照我还?’邂逅我还(回还之还)还(还又之还)问月:‘何时照我宿钟山?’”杨万里《听雨》云:“归舟昔岁宿严陵,雨打疏篷听到明。昨夜茅檐疏雨作,梦中唤作打篷声。”这两首诗俊爽明快,各有新意,但在构思谋篇方面受《夜雨寄北》的启发,也是显而易见的。 (霍松林) 。
赏析三
此诗诗题也作“夜雨寄内”,“内”即“内人”,通常指自己的妻子。当时李商隐在东川(今四川三台)节度使柳仲郢的幕府中担任书记(相当于现在的秘书)之职,他的妻小却远在长安(今陕西西安),长安在巴蜀东北,故称寄北。
这是一首朴素的小诗。整首诗明白如话,明朗清新,没有起兴,没有典故�也不用象征。这在李商隐的诗里并不多见,他大部分作品以词采“华艳”著称。这首诗短短四句,只是娓娓道来:你问我何时归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归期。眼下这夜色中的巴山,秋雨绵绵,池塘里秋水已满。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在西窗下剪烛夜谈,再来叙说今天的巴山夜雨呢?
一般说来,近体诗是要避免字面的重复的。可是在这首诗中,作者却好像刻意地重复着“巴山夜雨”这个短语,而巴山夜雨,也确实成为全诗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意象。这一意象在诗里出现两次,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第一次出现的“巴山夜雨”,在“巴山夜雨涨秋池”中,是诗人现实中的背景,它点明诗人当时所在的时空位置:秋天、雨夜、巴山;也是诗人独在异乡为异客的羁旅情愁的写照。巴山,这里代指蜀地,在李商隐时代,还是未被开发的“凄凉地”,唐代的另一诗人刘禹锡就曾感慨“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秋雨绵绵,秋夜漫漫,独处凄凉之地,诗人的身世之悲,漂泊之感,思念之情,一如巴山夜雨,池中秋水,淅淅沥沥,在心头漫溢。
行笔至此,那凄苦的秋风秋雨,似乎已浸透纸背,寒入骨髓。然而,诗人此时笔锋一转:“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一个温馨浪漫的画面,立刻取代了刚才的凄风苦雨。而此处的“巴山夜雨”,是在想象中,拉远成一个淡淡的记忆——那迷蒙阴冷的秋夜,仿佛只为烘托西窗下这摇曳的红烛;那巴山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只为此时耳畔的喁喁私语伴奏。同样的巴山夜雨,瞬间变得如此温情脉脉,令人怀念。幸福也许就是这样,它需要对比、需要映照,在与过往不幸或者愁苦的比照中,现时的幸福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呈现吧?用现在人们常说的话,就是“忆苦思甜”。而在李商隐这里,就是与爱妻共剪西窗烛时,依偎一起遥望巴山夜雨。在诗人写下这样的诗句的时候,他实际上还是在“此时”遥望“彼时”的幸福,因为巴山夜雨还没有从现实的背景转化成回忆的背景,他只是在此时想象着、憧憬着自己在不远的未来,可以以那样的方式,幸福地遥望此时。但即使只是一种对幸福的遥望,也已经让诗人沉浸在某种幸福之中了。夜色中的巴山、池塘里的秋水,也因此被抹上一层诗意的美丽。
有人考证,认为此诗是作者于大中五年(公元851年)七月至九月间,入东川节度使柳仲郢梓州幕府时作。那时诗人妻王氏已殁(王氏殁于大中五年夏秋间)。为此,也有人认为此诗是诗人寄给长安友人而非妻子。但李商隐入梓州,与其妻去世,均在大中五年夏秋之际,即使王氏去世居先,义山诗作在后,在当时交通阻塞和信息不灵的时代,也是完全可能的。如果这样的推测成立,那么这首《夜雨寄北》,实在是一首伤心之作。诗人在巴山夜雨中对幸福的遥望,如果终究没能在现实里落脚,那它又是以怎样的伤痛结束?这一切今天的我们已无从知道,只是,当我们今天再读这首诗时,会不会感动于那样一种遥望?一边是天人永隔,一边还在浑然不知地深情遥望。在那音讯难通的时代,在那生离犹如死别的日子,他们的思念比之现代的情侣,是不是更深挚,更真切?
诗人是否得到他遥望的幸福,我们不得而知,他也再无交代,但是,他的诗歌至少描述了这样一种可能:即使在巴山夜雨那样的愁苦中,幸福,也是可以遥望的。(来源:五车书斋)
以上赏析出自
http://wwwmcscnnet/shicishangxi33aspx
赏析四
情深意远 思绪缠绵
——李商隐《夜雨寄北》赏析
王艳荣
(四平广播电视大学,吉林 四平 136000)
本文通过深入分析《夜雨寄北》一诗,指出了李商隐诗歌创造中的一种独特的艺术风格:形象、细腻、含蓄、深刻。�
关键词:多种风格;错位的视角;委婉;情景交融;含蓄
李商隐(813-858年),字义山,号玉溪生,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晚唐著名诗人。�
李商隐的诗呈现出多种多样的风格,正如周振甫所评:“有百宝流苏的绮丽,有千丝织网的细密,有行云流水的空明”�①,他的诗歌在我国诗歌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开辟了一种新的意境,丰富了唐诗的艺术成就。本文仅就李商隐《夜雨寄北》一诗的赏析,揭示其诗歌创作中的一种独特的艺术风格:形象、细腻、含蓄、深刻。�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小诗,是诗人身居遥远的异乡巴蜀写给他在长安的妻子的诗。李商隐对妻子的爱很真挚,他们结婚不到12年,妻子便死了。就是在那12 年中,由于诗人到处飘泊,也不能和妻子经常团聚。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李商隐与妻子的分别却常常是久别,因而对夫妻恩爱、相思情长就体会的更深、更强烈。在其笔下就呈现出“春蚕吐丝”、“蜡炬成灰”般的挚着热烈,显示出了独特的艺术风格。�
这首小诗写得明白如话,不用典故,不用比兴,直书其事,直写其景,直叙其话;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蕴无限深情于质朴无华的词语之中,给人留下无穷的回味余地。�
首句起笔以“君”直呼对方,以独特的视角勾画出一幅夫妻相思温情脉脉的画面:亲爱的妻啊,你肯定是怀着急切的心情问我何日是归期,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家。这句诗的独特之处在于诗人以错位的视角写相思之情,即对方未必真有信寄来询问归期,而是诗人自己设想妻子思念、询问归期。在我国古诗中写相思之情的诗,往往并不直接写自己如何思念对方,而是写对方如何思念自己,通过这种手法含蓄地表达诗人的思念之情。如杜甫的《望月》就是通过设想妻子在月夜对自己的思念来表现自己对妻子的思念。“君问归期未有期”一句看似平淡,却把自己对妻子的思念之情注入到了每一个字中,委婉、深情、耐人寻味。�
“巴山夜雨涨秋池”直写自己当时所处的环境,也就是写景。诗人以简练的语言描绘了一个特定的环境:巴山,秋夜,大雨淋淋。作者对这个环境作了较为具体的描写,不仅写了天上所淋之雨,而且写了地下所积之雨。透过写实的景物,使人仿佛感受到了这样一个气氛:周遭一片黑夜迷茫,大雨滂沱,池水涨满,作者身边无一个亲密的友人,雨骤风狂,人事寂寥,此情此景使人倍感孤独、凄凉。这淋淋的秋雨使人心烦,盈盈的池水令人情满,自然作者的内心情感也汹涌难平。那么, “涨秋池”给人的感觉岂止是滂沱的秋雨和上涨的池水分明是作者在不眠之夜对妻子无限思念的感情波涛。所以,写景中又深深地透着写情,写的是环境,但绝不单单是环境,字里行间流露着一个“情”字。这样,情景交融就构成了一种艺术境界。
如果说前两句是实写当前景的话,那么后两句则是虚写未来情。诗人在秋雨绵绵之夜,触景生情,展开想象的翅膀,用丰富而自然的联想来表现他们夫妻的恩爱之情。诗人在此选取了两种情态:一个是动态“共剪”,一个是语态“却话”。“共剪西窗烛”,具体细腻而又无限传神地描绘出了一幅良宵美景图,一个“共”字极写了亲昵之情态。而“何当”一词却又把诗人描绘的美景推向了远方,推向了虚处。这美景原来不过是诗人追念、向往的,至于何时重回温柔乡中,一切都在“未有期”中。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又是多么无奈的事情。这一句,字字含情,却又不着一个“情”字,表达非常含蓄。�
传情莫过于语言,“言为心声”,诗人想象夫妻二人团聚在一起,秉烛夜话,进行心灵的交流。“却话”是回溯追想,诗人此时设想彼时,而彼时正谈论此时,谈论的是巴山夜雨之时的思念之情。在这首短小的四句诗中两处出现“巴山夜雨”的字样,这种情况在一般的古诗中是绝少见的,这是因为“巴山夜雨”给诗人的感受是非常复杂深沉的,是最凝炼的景语,又是最深切的情语,既写景,又抒情,是情景交融的诗的意境。在这首诗中如此使用,就非常含蓄,引人联想,别具一格。�
这首诗,前两句写现实情景,含有离愁别绪;而后两句写未来相会时的景况,含有欢聚的情绪。离愁是实,欢聚是虚。虚写未来的欢聚,正是为了衬托眼下的孤寂和思恋之情,对欢聚盼之愈强,当前的思恋之情便反映得愈深,愈难排遣。两相对照,更深刻地表达了现实的离愁和深切的思念。�
形象、细腻、含蓄、深刻,是这首诗的艺术特色。
以上赏析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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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学专题网站》简录与浅思(二)——唐代友情送别诗
从浪漫主义到现实主义,从建安风骨到婉约诗词,深深为古人的才华与诗意所感动。可是现代社会飞快的生活节奏和繁多的日事务,难得有那份静坐寒窗、独对清灯的“寂寞”工夫,来面对汗牛充栋的关于历史文化的作品文献。恰好要赶这一网站,不然,谁会有心情来品味其中的“乐趣”呢?
翻看了他们专业的几本书,从导读到研读,渐渐也知道了“蓬来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轻发”,知道了“诗庄词媚”,还有那“唐山水田园诗中的一清一雄,宋词中的一婉约一豪放”……要充实一个专题学习网站,没有广泛阅读是不行的是不行。从书柜里找出那几本封尘了的《中国文学史》,理了条线路。从诗经楚辞到汉赋骈文,从唐诗宋词到元曲明清小说,算是做好了一个导航条,网页由此而铺开……
敲击中,想起年少时被父母逼着背那些李白、杜甫、白居易诗,那时不知唐诗的深遂,只是囫囵吞枣。不想多年后的一个乍暖还寒的桃花三月,多少诗篇在我手中的键盘上又一次吟咏,这一回的感触却是深刻多了,那些山水诗、田园诗、咏物诗、言志诗、送别诗、边塞诗……总让人为之徘徊与悱恻。
把制作中感触较深的赏析文字转录于此,作为收藏。
唐人送别诗极多,代表作: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渭城曲》、高适《别董大》、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李白的《赠王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都是其中的佳作。
离别是悲哀的,但是盛唐诗人笔下的离别和悲哀,是少年人的离别,少年人的悲哀,它在感伤之外,更充满了少年人青春昂扬的气息、积极乐观的情绪,充满了梦想和希望,也充满蓬勃的生命活力。而这些正是盛唐的独有的精神风貌。我们所讲的这些送别诗,大都是七绝或七古,林庚先生曾经说绝句和七古是最奔放的诗歌语言,这自由奔放的语言和自由解放的精神相得益彰,共同地体现着盛唐诗歌的气象。
常见的意象很多,长亭、南浦、杨柳、美酒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意象。
古代路旁都置有亭子,供行旅停息休憩或饯别送行,当时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长亭"于是成为一个蕴涵着依依惜别之情的意象,在古代送别诗词中不断出现。
南浦多见于南方水路送别的诗词中;它成为送别诗词中的常见意象与屈原 "送美人兮南浦"这一名句有很大关系。江淹作《别赋》之后,南浦在送别诗中明显多了起来;到唐宋送别诗词中出现得则更为普遍,致使它在不是描写送别的诗词中,也浸染了离情别恨,而"南浦子曲"和《南浦》词牌多被用来写惜别伤离之情或羁旅愁怀。
自《诗经》中的《小雅·采薇》开始,杨柳的依依之态和惜别的依依之情融合在一起,致使《折杨柳》曲也多写离愁别恨;而且因为"柳"与"留"谐音,所以古代有折柳留客的风习,"杨柳"与送别的联系更加密切了,唐宋送别诗词中也多用"杨柳"来抒写离别之情。
酒也是送别诗词中最常见的意象之一,元代杨载说:"凡送人多托酒以将意,写一时之景以兴怀,寓相勉之词以致意"。酒在排解愁绪之外,还饱含着深深的祝福。将美酒和离情联系在一起的诗词多不胜举,最著名的要数王维的《渭城曲》了。
送元二使安西
王维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送朋友去西北边疆的诗。安西,是唐中央政府为统辖西域地区而设的安西都护府的简称,治所在龟兹城(今新疆库车)。这位姓元的友人是奉朝廷的使命前往安西的。唐代从长安往西去的,多在渭城送别。渭城即秦都咸阳故城,在长安西北,渭水北岸。
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清晨,渭城客舍,自东向西一直延伸、不见尽头的驿道,客舍周围、驿道两旁的柳树。这一切,都仿佛是极平常的眼前景,读来却风光如画,抒情气氛浓郁。"朝雨"在这里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早晨的雨下得不长,刚刚润湿尘土就停了。从长安西去的大道上,平日车马交驰,尘上飞扬,而现在,朝雨乍停,天气清朗,道路显得洁净、清爽。"浥轻尘"的"浥"字是湿润的意思,在这里用得很有分寸,显出这雨澄尘而不湿路,恰到好处,仿佛天从人愿,特意为远行的人安排一条轻尘不扬的道路。客舍,本是羁旅者的伴侣;杨柳,更是离别的象征。选取这两件事物,自然有意关合送别。它们通常总是和羁愁别恨联结在一起而呈现出黯然销魂的情调。而今天,却因一场朝雨的洒洗而别具明朗清新的风貌——"客舍青青柳色新"。平日路尘飞扬,路旁柳色不免笼罩着灰蒙蒙的尘雾,一场朝雨,才重新洗出它那青翠的本色,所以说"新",又因柳色之新,映照出客舍青青来。总之,从清朗的天宇,到洁净的道路,从青青的客舍,到翠绿的杨柳,构成了一幅色调清新明朗的图景,为这场送别提供了典型的自然环境。这是一场深情的离别,但却不是黯然销魂的离别。相反地,倒是透露出一种轻快而富于希望的情调。"轻尘"、"青青"、"新"等词语,声韵轻柔明快,加强了读者的这种感受。
绝句在篇幅上受到严格限制。这首诗,对如何设宴饯别,宴席上如何频频举杯、殷勤话别,以及启程时如何依依不舍,登程后如何瞩目遥望,等等,一概舍去,只剪取饯行宴席即将结束时主人的劝酒辞:再干了这一杯吧,出了阳关,可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诗人象高明的摄影师,摄下了最富表现力的镜头。宴席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酿满别情的酒已经喝过多巡,殷勤告别的话已经重复过多次,朋友上路的时刻终于不能不到来,主客双方的惜别之情在这一瞬间都到达了顶点。主人的这句似乎脱口而出的劝酒辞就是此刻强烈、深挚的惜别之情的集中表现。
三四两句是一个整体。要深切理解这临行劝酒中蕴含的深情,就不能不涉及"西出阳关"。处于河西走廊尽西头的阳关,和它北面的玉门关相对,从汉代以来,一直是内地出向西域的通道。唐代国势强盛,内地与西域往来频繁,从军或出使阳关之外,在盛唐人心目中是令人向往的壮举。但当时阳关以西还是穷荒绝域,风物与内地大不相同。朋友"西出阳关",虽是壮举,却又不免经历万里长途的跋涉,备尝独行穷荒的艰辛寂寞。因此,这临行之际"劝君更尽一杯酒",就象是浸透了诗人全部丰富深挚情谊的一杯浓郁的感情琼浆。这里面,不仅有依依惜别的情谊,而且包含着对远行者处境、心情的深情体贴,包含着前路珍重的殷勤祝愿。对于送行者来说,劝对方"更尽一杯酒",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自己的一分情谊,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西出阳关无故人”之感,又何尝只属于行者呢?临别依依,要说的话很多,但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这种场合,往往会出现无言相对的沉默,"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不自觉地打破这种沉默的方式,也是表达此刻丰富复杂感情的方式。诗人没有说出的比已经说出的要丰富得多。总之,三四两句所剪取的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情景,却是蕴含极其丰富的一刹那。
这首诗所描写的是一种最有普遍性的离别。它没有特殊的背景,而自有深挚的惜别之情,这就使它适合于绝大多数离筵别席演唱,后来编入乐府,成为最流行、传唱最久的歌曲。
1、唐以前的送别诗歌简介以及送别诗的一些特点:
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送别诗很早就有了。《诗经》里的《邶风·燕燕》、《秦风·渭阳》当是现存最早的送别诗 。屈原“楚辞”中也多次写到过送别的内容,汉代则出现了托名苏武、李陵的《李陵录别诗二十一首》,这是一组送别诗。魏晋南北朝时送别诗的数量不断增多,南北朝时期已经成为一种诗歌类别,此后唐代时已为大观,清人沈德潜编《唐诗别裁集》,收入的1900余首唐诗中就有送别诗近300首。
纵观古代的送别诗,不难发现,它们却都有一条情的血脉贯穿其中---写生离的惆怅。尽管“言志抒情”原是中国古代诗歌数千年间积淀而成的一种民族特色,而非独为送别诗所专擅,然而这类诗在抒情方面较其他类属作品却来得更为挚厚、强烈。正如前人所说:“古伤逝惜别之词,一披咏之,愀然欲泪者,其情真也。”(《古汉语修辞学资料汇编》录骚隐居士语)形成这种特点,不是没有缘由。送别诗重团聚、怨别离,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心理。古人说“悲莫悲兮生离别”(《九歌》语),“有别必怨,有怨必盈”(江淹《别赋》),只此一端,就可使人“黯然销魂”,此其一;古代交通不够发达,每有行旅,动辄经年累月,别易会难,故而深为“古人所重”(《颜氏家训》语),此其二;或军阀混战,朋党交争,或农民举义,“犯上作乱”,统治阶级内部频繁的权力再分配和阶级斗争的不断尖锐化造成了古代社会政治局面的动荡不安,“忧患意识”时常笼罩着封建士人的心灵。以此面对离别,难免产生一种“风尘何处期”的悲观意绪,故而离别更为人们所看重,此其三;隋唐以后,受科举制度的引诱,士人“参政意识”浓厚,为得一官半职,建立功业;他们往往远离家园,多方游处,或者科场失利而别图一骋,或名获咎朝延而戴罪远窜,终年行无定所;新交故旧,实难影从,遂每有“浮云”、“流水”之叹。在这种情况下离别,发为诗歌,其情必然真切,此其四。诚如钟嵘所说:“若乃……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妇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归……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诗品序》)证之以诗,则“高楼送客不能醉,寂寂寒江明月心”(王昌龄《笑蓉楼送辛渐二首》之二),“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荆南渭北难相见,莫惜衫襟着酒痕”(岑参《奉送贾侍御使江外》),“世情已逐浮云散,离恨空随江水长”(贾至《巴陵夜别王八员外》)等,无不以感情真切见长。
送别诗一个特点是它们都程度不同地展现出主体意愿与严酷现实的矛盾,集中体现为前者的“欲留不能,欲舍不忍”,以感情的悲剧性冲突和心灵的巨大波荡唤起读者的共鸣、同情与悲悯。举诗为例:
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卢纶《送李端》)
在这首送别诗中,少小孤独,正需亲友抚慰,却过早为客,一可悲也;相识恨晚,当抵掌促膝,朝夕同处,然又临别,欲留不能,二可悲也;适逢衰草暮雪,那堪凄凉时节?三可悲也;别后期聚,却不知相会于何时何地,四可悲也。可见,正是这种主体意愿与客观现实的严重背违导致了作者渐次腾涌的感情冲突,从而使作品染上一层浓郁的悲剧色彩。
倘若诗人在现实生活中遭逢坎壈,其送别诗还可以裹挟着个人的身世之感。“伤禽我是笼中鹤,沉剑君为泉下龙”(元稹《六年春遣怀》),“秋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李商隐《王十二兄与畏之员外相访见招小饮,时予因悼亡日近不去,因寄》),一个于江陵贬所把自己比作“笼中鹤”,一个在屡遭朋党排斥的背景下隐痛“难遣”;“以我穷途泣,沾君出塞衣”(陈子良《送别》),“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王勃《别薛华》),“知君命不偶,同病亦同忧”(孟浩然《送席大》),“客处不堪别,异乡应共愁”(崔曙《送薛据之宋州》)——客中送客的生活内容加强了离别的悲伤,同病相怜的特殊情境更在恨别中增添了“天涯沦落”的感慨。在这些送别诗里,意愿与现实的矛盾,理想同时运的冲突,如此交相错杂,显现出更加引人注目的悲剧色彩。
借景言情,是中国古典诗歌重要的表现艺术之一,送别诗也往往如此。送别诗表现的是恨别之情,而古人送别又多在歧路旁、津渡口、长亭间或都门外。在这样一个较为广阔的空间环境里,可供作者触而伤怀、借以言情的客观物象,不外落日余晖、流水通波、江风引雨、平沙卷蓬、云横秦岭、路绕蜀山之属,所谓“登山临水送将归”是也。这些物象一经带着作者的离情别绪入诗,成为“人化的自然”,便构成一种荒寒而悲凉、空廓而沉深的美感形态。“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日暮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孟浩然《送杜十四之江南》)荆吴相接,春江渺茫,境界廓大而苍凉,包孕着作者无边的离情别绪。后两句在联想中开发意境,在沉挚的“天涯一望”中深化感情,顿使全诗情景浑成一体。它如“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李白《渡荆门送别》),“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刘长卿《饯别王十一南游》),“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莫不如此。这些送别诗多从大处、远处和动处着笔进行描写,不仅使人从其空间的无限扩展和延伸产生一种知交远别的失落感,而且给人以“兰舟催发”、“桂轺不驻”的躁动感和忧烦感,从中体味到离别的惆怅与悲伤。
虚实相生,是送别诗创作特色上的又一个特点,送别诗常在作者触景生情的基础上向前推想,大抵是想像分别后对方途中所当经见的特定环境或所当体验的离别的孤独与惆怅。如王昌龄的《送魏二》:
醉别江楼橘柚香,江风引雨入舟凉。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
后两句即是推想,虚拟分别后友人月下船泊潇湘,“愁听清猿”,甚至在梦里也因旅夜孤独而不得安恬的幻象,借以加倍地表现作者离别的惆怅和对友人深切的关怀。
送别诗的向前推想,构成了眼前情境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延续、是作者珍重友谊的情感的外向伸展,体现了虚实相生的辩证统一。
2、唐人的送别诗
唐人送别诗极多,唐人送别诗代表作有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渭城曲》、高适《别董大》、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李白的《赠王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等佳作。
离别是悲哀的,但是初、盛唐诗人笔下的离别和悲哀,是少年人的离别,少年人的悲哀,它在感伤之外,更充满了少年人青春昂扬的气息、积极乐观的情绪,充满了梦想和希望,也充满蓬勃的生命活力。而这些正是盛唐的独有的精神风貌。这自由奔放的语言和自由解放的精神相得益彰,共同地体现着盛唐诗歌的气象。
唐人七绝送别诗有以下特点:
(1)所抒发的情感,在离愁中蕴含昂扬乐观、积极奋进的情绪;
(2)语言深入浅出,浑然天成。代表作有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送元二使安西》、高适《别董大》、王昌龄《送柴侍御》、《芙蓉楼送辛渐》、李白《赠王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中唐以后,国势式微,送别诗中的迷惘、悲哀之情渐多。
3、唐人的送别诗分析
(1)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
此诗为唐代赠别名作,是王勃在长安送友人去四川时所写的。首联属于“工对”中得“地名对”,极壮阔,极精整。次联以散调承之,文情跌宕。第三联推开以步,奇峰突起。从构思方面看,可能是受了曹植《赠白马王彪》“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的启发,但高度概括,自铸伟词,成为千古名句。尾联紧接前三联,以劝慰杜少府作结。全诗别具一格,以开朗昂扬的格调写送别之情,气象壮阔,表现了朋友间以事业为重的观念,充满进取精神。
(2)、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与高适的《别董大》比较
这是一首送朋友去西北边疆的诗。这位姓元的朋友是奉朝廷的使命前往安西的。唐代从长安往西去的,多在渭城送别。全诗先写景,后抒情。所写之景春意盎然,热烈美好,而所抒之情转向婉约缠绵,略带感伤情绪。最后两句是诗眼,语浅意浓,壮怀中带有悲凉之意,惜别中带有关注之情。高适的《别董大》诗虽短,却充分表现了高适诗的“皆胸臆语,兼有气骨”特点。这首诗与《送元二使安西》相比,同样是先写景,后抒情,最后两句同样是诗眼,但所写之景昏暗、寒冷、迷茫、凄清,基调哀怨、惆怅、消极,而所抒之情转为开朗、振作、进取。
(3)李白的《赠汪伦》
此诗的前两句是叙事,先写要离去者,继写送行者,简洁明了地展示了送别画面,“乘舟”表明是循水道,使我们仿佛看到李白在正要离岸的小船上向人们告别的情景。“忽闻”两字比较含蓄,为下文制造悬念。诗的后两句是抒情,是全诗诗眼,第三句遥接起句,既进一步说明放船地点是在桃花潭,又为结句预伏一句。结句以比物手法形象地表达了朋友间真挚纯洁的深情,空灵而有余味,自然而又情真,成为千古名句。
(4)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这是唐代送别诗中脍炙人口的一首,是李白送别他的好友孟浩然前往扬州旅行而作的。此诗前两句叙事兼有写景,渲染了一种浓郁的送别气氛,“故人西辞黄鹤楼”这一句不光是为了点题,更因为黄鹤楼乃天下名胜,可能是两位诗人经常聚会之地,因此一提黄鹤楼,就带出种种有关的富于诗意的生活内容。“烟花三月下扬州”一句既交代了时令,又描绘了春天的美好景色,同时更渲染了一种离别的时代气氛,此句意境优美,文字绮丽,被清人孙洙誉为“千古丽句。”诗的最后两句写诗人送别朋友的情景,表面看来似乎是在写景,但在写景中包含着一个充满诗意的细节:李白的目光望着帆影,一直看到帆影逐渐模糊,在碧空的尽头消失,可见目送的时间之长,也可见李白对朋友的一片挚诚。帆影已经消失了,然而李白还在翘首凝望,这才注意到一江春水在浩浩荡荡地流向远远的水天交接处。综观全诗,可以说描述了一场充满诗意的离别,展示了两位风流潇洒的诗人形象,余味无穷。
(5)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本诗开头四句先从大处着笔,总写边地的奇寒奇景,一个“卷”字极言北风来势之猛,一个“折”字又从侧面补写了它的强劲有力。“忽如”两句比喻新颖,可谓神来之笔,使全诗平添了不少奇情异彩,同时也表现了作者面对风雪任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情绪。漫天大雪给边疆带来了奇寒,“散入”以下四句便抓住军营中富有特征的物件,通过人的种种感受从不同角度描写了军营中的苦寒,从中反映戌边将士生活的艰苦,但因笔力矫健,气势豪放,使人浑然不觉。“瀚海”两句手法夸张,大气磅礴,展示了一幅寒上冰雪图。全诗由此由咏雪转入送别,这两句也起到了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中军”以下四句写诗人在边地设宴饯别武判官的情景,重点渲染了送别的气氛。最后四句写诗人送行朋友的情景,余味无穷,与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写作手法异曲同工。全诗以写雪起,以写雪结,将咏雪与送别交织在一起,以雪景衬托惜别之情,洋溢着浓厚的浪漫色彩和异域情调。
(6)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
芙蓉楼原名西北楼,遗址在润州(今江苏镇江)西北。登临可以俯瞰长江,遥望江北。这首诗大约作于开元二十九年以后。王昌龄当时为江宁(今南京市)丞,辛渐是他的朋友,这次拟由润州渡江,取道扬州,北上洛阳。王昌龄可能陪他从江宁到润州,然后在此分手。这诗原题共两首,第二首说到头天晚上诗人在芙蓉楼为辛渐饯别,这一首写的是第二天早晨在江边离别的情景。
“寒雨连江夜入吴”,迷蒙的烟雨笼罩着吴地江天,织成了无边无际的愁网。夜雨增添了萧瑟的秋意,也渲染出离别的黯淡气氛。那寒意不仅弥漫在满江烟雨之中,更沁透在两个离人的心头。“连”字和“入”字写出雨势的平稳连绵,江雨悄然而来的动态能为人分明地感知,则诗人因离情萦怀而一夜未眠的情景也自可想见。但是,这一幅水天相连、浩渺迷茫的吴江夜雨图,不也展现了一种极其高远壮阔的境界吗?中晚唐诗和婉约派宋词往往将雨声写在窗下梧桐、檐前铁马、池中残荷等等琐物上,而王昌龄却并不实写如何感知秋雨来临的细节,他只是将听觉视觉和想象概括成连江入吴的雨势,以大片淡墨染出满纸烟雨,这就用浩大的气魄烘托了“平明送客楚山孤”的开阔意境。
清晨,天色已明,辛渐即将登舟北归。诗人遥望江北的远山,想到行人不久便将隐没在楚山之外,孤寂之感油然而生。在辽阔的江面上,进入诗人视野的当然不止是孤峙的楚山,浩荡的江水本来是最易引起别情似水的联想的,唐人由此而得到的名句也多得不可胜数。然而王昌龄没有将别愁寄予随友人远去的江水,却将离情凝注在矗立于苍莽平野的楚山之上。因为友人回到洛阳,即可与亲友相聚,而留在吴地的诗人,却只能象这孤零零的楚山一样,伫立在江畔空望着流水逝去。一个“孤”字如同感情的引线,自然而然牵出了后两句临别叮咛之辞:“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早在六朝刘宋时期,诗人鲍照就用“清如玉壶冰”(《代白头吟》)来比喻高洁清白的品格。自从开元宰相姚崇作《冰壶诫》以来,盛唐诗人如王维、崔颢、李白等都曾以冰壶自励,推崇光明磊落、表里澄澈的品格。王昌龄托辛渐给洛阳亲友带去的口信不是通常的平安竹报,而是传达自己依然冰清玉洁、坚持操守的信念,是大有深意的。据《唐才子传》和《河岳英灵集》载,王昌龄曾因不拘小节,“谤议沸腾,两窜遐荒”,开元二十七年被贬岭南即是第一次,从岭南归来后,他被任为江宁丞,几年后再次被贬谪到更远的龙标,可见当时他正处于众口交毁的恶劣环境之中。诗人在这里以晶莹透明的冰心玉壶自喻,正是基于他与洛阳诗友亲朋之间的真正了解和相互信任,这决不是洗刷谗名的表白,而是蔑视谤议的自誉。因此诗人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冰心以告慰友人,这就比任何相思的言辞都更能表达他对洛阳亲友的深情。
即景生情,情蕴景中,本是盛唐诗的共同特点,而深厚有余、优柔舒缓。“尽谢炉锤之迹”(胡应麟《诗薮》)又是王诗的独特风格。本诗那苍茫的江雨和孤峙的楚山,不仅烘托出诗人送别时的凄寒孤寂之情,更展现了诗人开朗的胸怀和坚强的性格。屹立在江天之中的孤山与冰心置于玉壶的比象之间又形成一种有意无意的照应,令人自然联想到诗人孤介傲岸、冰清玉洁的形象,使精巧的构思和深婉的用意融化在一片清空明澈的意境之中,所以天然浑成,不着痕迹,含蓄蕴藉,余韵无穷。 (此处用葛晓音先生赏析文)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名为《夜雨寄北》的抒情七言绝句,是晚唐最杰出诗人李商隐身居遥远的异乡巴蜀时,写给远在北方长安的妻子王氏的。文字朴实无华,自然流畅,跌宕有致,写出了诗人对妻子的一片深情,亲切有味,千古流传,万人传诵。
然而,你或许不知道,《夜雨寄北》中的具体景致“巴山夜雨涨秋池”,可能就在渝中区佛图关。夜宿夜雨寺,卧听巴山夜雨,“佛图夜雨”胜景曾是巴渝十二景之一。遗憾的是,佛图关夜雨寺古迹遗址,在去年底才被完全夷为平地,今天原址一栋新楼已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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