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没有什么能困住向往自由的心,喜欢独来独往,偶尔结伴欢畅,没有勾心斗角,只有着赤子情怀,随心所欲尽兴到最终。
风悠悠,云悠悠,人也悠悠,无言的喜悦在内心深处扩散,覆盖了满世界。
在暖阳下飞速奔驰,炽热了空气,用一身微湿降温。脚步在旋转,在身后拉起了飞尘,脸颊泛起微红,轻轻的渗出细细汗珠,顺着双鬓往下淌,抹一抹额头,便在双指间浮起一道小水流,轻轻一甩,落向了身后的泥土,消失了。
一座山,那是旧时的美。又一次的现身在那座山脚。有着一身雪白的女子在那等待,并不知她等了多久,我只轻扬着嘴角悠悠行走过去,看见了她的笑,洁白的唇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耀眼的美,瞬间铭刻于记忆,在记忆中闪光,照亮了黑暗。
沿着小道向更深处行去,乱石横七竖八的懒散着,一处水流在高处倒挂着,小小的瀑布向下冲击,向曲折的凹处流淌,撩起的水珠荡漾在手心,冰冰的清凉,驱散了微热,便向更高出走去。
没有了流水,只有望不到边际的青松和微黄的草地。在微风的轻抚下,荡出层层波浪,散着淡淡暗香,醉似仙境。
她手执一淡蓝色的伞,微微的倾斜着,挡下了阳光,在风中笑着,青丝纷飞,自散一阵幽香,扰乱了心神,迷在风中,不自觉的咧开了嘴。
开心的时光总是极速流逝的,阳光越来越红了,渐渐西斜,恰好落在了山顶。她中的伞未撑开,夕阳是正对着她的脸颊,她只手遮阳,夕阳的红艳,妖艳的撒在她身上,散着不一样的美,额前的短发斜了更斜,背后的齐发扬了更扬,白裙染着淡淡的金色,裙袂舞着夕风,尽是艳红的飘带。
旧时的美也有着夕阳红,满山在夕阳的红艳下妖艳的起舞,归鸟的天籁即是最美的伴奏。两棵古树间透出的夕阳,更胜夜间的霓虹灯,夕阳下的流水,泛起金光,微风荡起的涟漪,醉了平凡。
看,那翩飞的落叶是何等的美,飞舞着夕阳。风总是急匆匆的奔跑着,偶尔带起的满天红叶,在夕阳下旋转着,一对少男少女悠悠的经过,一幅唯美的图画就此而出,若有摄影师拍下,定能迷醉世间。最美不过夕阳红。
夕阳拉长了身影,望着她又望着夕阳,偶尔看着翩飞红叶,嘴角的笑好像从未停止过。
在夕阳下轻轻的挥着手,扬起的嘴角,是谁人的怒放。
记得多年前说过“淡看夕阳西下,人生如场梦”不知是否。
日影渐斜,日薄西山。时至黄昏,山中便是水天相映,凉爽怡人的美景。
矮山连绵,起伏不断,红亮的太阳缓缓自两山之间沉下,日光从不高的山边透射而出,大地浸染金红。阳光逐渐收起力道,愈渐多情,愈渐温柔。
近山处,血色艳丽,光影微灼,血色之上,是浓厚的茜色,茜色逐渐淡薄,光晕之外,是朦胧的银朱,鹅黄与柳黄宽窄适宜。斜阳草树,兀自葱葱,光与色和谐交织,互映互照,互应互和。
微风不断,水面波纹粼粼,金色不断闪耀,尤似织金的绫罗绸缎,却胜在柔美,胜在天然。偶有几尾小鱼越出水面,荡起涟漪微微。水鸟翱翔天际,时而潜至水面,羽翼轻展,弧度巧妙,于斑斓天际,留下“倒人字”的剪影,盘旋往复,鸣声连连。
偶有几只水鸟盘旋于近处,更多的,翱翔在远方,画面错落有致,撑船之人徐行而过,水面晕开圈圈涟漪,荡到远处时,已几乎消失不见。
水边空气清爽,风中腥味浅淡,近岸处有泡沫浅白,转瞬即逝。
天色将晚,色彩愈渐沉重,愈渐黯淡。一层黛色,夹杂着些许的丁香颜色,微醺的胭脂在其上熏染开来,洋红与水黄相得益彰,再高的地方,是水洗的湛蓝,蓝色之中,夹杂着点点零碎的星光,轻柔点缀于天幕之上。
许是因为倒映,水面与天边竟成了对称的画卷,无法用言语极尽它的美丽。而远山,已是沉烬般的黯黑,蝉声更响,黑夜将至。
日落不似日出,有着青春奋发,蓬勃向上的朝气与活力,日落是一天的结束,日落是一种极尽的美丽与消沉,也是生命由明转暗,由生至死的转折,就似行至暮年之人,骤然老去,却平静而祥和地接受死亡。
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命就是如此,周而复始,循环而去,往来不息。古人常在观赏自然中领悟生命的真谛,我虽无此悟性,但突然也能体会一丝“一生死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的慨叹。
蜉蝣朝生暮死,其由生至死,不过一天而已,但一天之内,却能看见一次循环,失去生命,也许还能以另一种形式重返人间,倒是少了许多是非圭臬,少了许多愁肠百结。但转念想,若少了那些羁绊,人类的生命也许便也没有了许多意义罢。
常常,在傍晚时分,旗峰公园,或波光粼粼的湖畔,或遮天蔽日的大树菠萝下,或人来人往的水门汀小径上,也许,你会看到一位矍铄的老人举着两根小棍子,棍子的另一端系着一根细绳,细线的另一头有一只海碗大小橙色的圆盘随着老人上下左右甩小棍子而飞碟般在空中翻飞穿梭。
橙色圆盘在绿茵茵的草地映衬下,像一团火燃烧在空中,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老人越发得意了,加快了手舞动棍子的速度,还不时穿插一下花样,舞得橙色圆盘发出嘤嘤的声音,像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向你飞来。
这个老人,是个熟人。
在科技尚不太发达的九十年代,学校没有复印机,也没有速印机,印试卷得先用蜡纸写好内容,然后送到油印室,让油印工用油墨一张一张刷出来。学校也没有专门的油印工,是由一位教学不在行的钱老师负责的。他满肚子怨气,刷出来的试卷质量可想而知了。
这样一来,教学质量自是得不到保障,教师怨声载道。没有办法,学校把一位从大西北退休回来与家人团聚的工程师请来,专门负责油印。工程师不是浪得虚名的',残破的油印机一到他手上,不仅转得又快又顺,而且印出来的试卷清晰干净,还保证了试卷数量的供求。
他就是眼前这位穿花般舞动的老人,姓张,我们称他为张师傅。
这天,我停下匆匆的脚步,欣赏他娴熟的技艺。信步走前和他打招呼,并高声赞美他的本领。果不其然,老人像小孩受到大人的表扬般兴奋起来,一会扔高、呲竿、换手,一会用绳绕其柄,绳穿入竹尺,用力勒绳,地轴即落地飞转,圆盘直立旋转移时,极尽表演之能事。
张师傅一番表演引来众多游客的驻足,他心满意足地用绳抄起在地上直立旋转的圆盘,托在手心,示意我过去,然后侃侃而谈,“这是空竹,我国传统的杂艺游戏活动,多流行于北方。我这个是用塑料做成的,与其他木制品、竹制品相比,颜色较鲜艳夺目,但声音较小。我这个是双头空竹,还有单头、多头空竹……”
张师傅又忙活开了,时而“仙人跳”,时而“鸡上架”,有时又是“满天飞”,舞得满头大汗,舞得游人啧啧称赞,舞得山原失色。张师傅抽空偏头对我说:“我上南方都市报了。报上登的就是我抖空竹时的照片,就在前面那草坪照的。”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已而夕阳在山,半江瑟瑟半江红,好美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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