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文学在思想观念和艺术特征方面有怎样的特点。

浪漫主义文学在思想观念和艺术特征方面有怎样的特点。,第1张

1、思想观念:偏重于表现主观理想,抒发强烈的个人感情。描写自然风光,歌颂大自然。由于厌恶资本主义物质文明,反感庸俗丑恶的现实,对工业化的恐惧和憎恶便成为浪漫主义诗人共有的特点。

2、艺术特征:浪漫主义文学对各种艺术形式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而成就最突出的在于诗歌,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诗体长篇小说的创造。诗体长篇小说是在诗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视野宽广,扩大了诗歌反映现实的范围。

浪漫主义文学精神:

浪漫主义文学以一种超越现实的文学精神,执着于对人生理想甚至幻想的表现,力图用文学给人类展现出一幅理想的生活景象。用德国作家席勒的话说,浪漫主义"试图用美丽的理想去代替那不足的真实" 。

所以,浪漫主义并不像现实主义文学那样注重对生活对象的如实摹写,强调文学的真实性和客观性,而是竭力表现理想,表现主观愿望,表现向往理想的激情。

在文学创作中,浪漫主义遵循的是理想化的原则,只要能表现理想的与希望的生活,文学塑造的形象,即使违背生活本身固有的逻辑也无关紧要。

1、有教无类:孔子的学生来自不同的国度,不同的阶层。孔子主张有教无类,即公平,不管贫富贵贱,不分国界,都公平的接受教育。

2、因材施教:孔子主张不同的人要给予不同的教育。

3、学思结合:孔子主张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意思是只是学习却不思考就会迷惑而无所得,只是思考却不学习就像在沙上建塔,终无所得。思考与学习相结合,才能学到真知。

4、政治思想:“仁”和“礼”。①“仁”即“仁者爱人”,“礼”就是要“克己复礼”。② “为政以德”,“节用而爱人”

5、自省自觉:孔子主张三省吾身,温故而知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求诸他人之时先求诸自身,自己是否做到了,提升自我修养。

扩展资料

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  ,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 ,春秋末期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人,祖籍宋国栗邑(今河南夏邑),中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他开创了私人讲学的风气,倡导仁、义、礼、智、信。

孔子建构了完整的“德道”思想体系:在个体层面主张“仁、礼”之德性与德行。德道思想体系是以性善论(“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为基础,以立人极(“三极之道”)为旨归,以人道与天道、地道相会通,人道中庸又适时之变为方法论的完足思想体系。

孔子的经济思想最主要的是重义轻利、“见利思义”的义利观与“富民”思想。这也是儒家经济思想的主要内容,对后世有较大的影响。

孔子在中国历史上最早提出人的天赋素质相近,个性差异主要是因为后天教育与社会环境影响(“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参考资料:

孔子-

外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论浪漫派》

十九世纪德国的诗人作家亨利希·海��著。1831年5月,海��受到法国七月革命的鼓舞来到巴黎。在巴黎,他看到了法国浪漫主义者史达尔夫人的《论德国》,认为其中有些观点是错误的,所以才写作了《论浪漫派》给以驳斥。

《论浪漫派》发表于1833年,原名《德国近代文艺史料》,后来与他的另一部著作《论德国的宗教和哲学的历史》合为一本书,改名为《论德国》。 《论浪漫派》,在批驳史达尔夫人和施勒尔兄弟的观点的同时,表达了海��自己的浪漫主义思想,探讨了德国文学的许多问题。 《论浪漫派》所反映的海��的文艺思想,是深刻的丰富的。

《论浪漫派》的内容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综合论述了中世纪的德语文学和以歌德为代表的近代文学,沿着历史发展的线索揭露了德国消极浪漫派对莱辛、歌德的古典主义传统的背叛,批判了耶拿派浪漫主义企图复辟中世纪精神的反动本质。第二、第三部分通过记叙轶事、阐明掌故、引录原作,对德国的浪漫派作家进行了分析评价,肯定了积极浪漫主义在翻译世界名著和发掘民间文学方面所做出的贡献,驳斥了一些人对歌德的攻击和盲目吹捧。 《论浪漫派》认为,浪漫主义文艺不同于古典艺术, “古典艺术只表现有限的事物,它塑造的形象都可以和艺术家的思想完全一致”;而浪漫主义艺术表现的则是“无限的事物”。 《论浪漫派》认为:歌德的最大的技能就在于他所描写的一切无有不是完美的; “在这里不是一切部分写得强而其它部分写得弱,不是一部分描写得详尽而其它部分粗浅草率”,他作品中的人物都是主角,没有所谓的配角。海涅的这种主张虽然属于无差别主义的范畴,但他强调要成功地塑造好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的思想却是可贵的。海��指出,积极的浪漫主义文学应该戒除一切神秘主义,它的形象应当与造型艺术的形象一样的透明、一样画得轮廓清楚。他把德国的艺术比做“真正德国的女孩子”,认为她应当是“一个自由的、开化的、不矫揉造作的”女孩子,不应该是那种“苍白的尼姑和夸耀门阀的骑士**”。这里所说的“尼姑”和“骑士**”,指的是脱离现实的消极浪漫主义文学。《论浪漫派》称作家霍夫曼为“病魔鬼”。 《论浪漫派》论述了艺术要与生活结合、与人民愿望一致的思想,要求艺术家要象希腊神话中的安泰,一刻也不离开母亲大地;宣传了积极浪漫主义的精神、宣传了反封建的革命思想。但是它把积极浪漫主义的实质理解为神对心灵所赋予的不满足性,就是唯心论影响的结果。

(一)古典阶段 从古希腊罗马到文艺复兴时期,从先秦两汉到近代王国维之前,中西方思想美学还处在一种“前美学”的形态。这一阶段美学思想的主要特点在于:初步和比较零碎地提出了一些有关美学的基本问题、概念和范畴,并作了一些尚不彻底的回答;对美的思考往往同人们对社会人生的哲学、伦理把握直接联系在一起,“美”与“善”常常混为一谈。这就是说,人们在思考美的问题——包括美的本质、艺术的社会作用等的时候,既没有完全摆脱直观经验的形态,也还没有同哲学、道德、宗教、艺术理论的思考严格区分开来,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对象范围并对问题作出独立、系统的解答。 具体而言,先秦两汉中国古代贤哲主要是在关注人的情感立场上,从哲学、伦理层面探讨人类审美诸问题的。当时的儒、道、法、墨等各家思想中,都包含了许多迄今很有价值的美学思想,例如《左传》、《国语》、《尚书》等典籍里,便记载有诸如“五味”、“五色”、“五声”之美的主张,以及有关“无害为美”、“以和为美”的重要见解。其中,儒家着重强调了美和艺术的社会作用;孔子“兴、观、群、怨”的诗论以及“乐而不*”、“哀而不伤”的“中和”准则与“尽善尽美”的观念,孟子“充实之谓美”的主张等等,就体现了儒家美学思想鲜明的社会伦理化倾向。道家则从“逍遥”、“无为”的处世态度出发,强调艺术和审美的超越性、自然纯朴性;老子有关美善相依、大音希声的看法,庄子“虚静恬淡”、“身与物化”、“物以游心”的审美境界论,都曾在中国美学思想史上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魏晋至近代王国维之前,中国美学思想得到进一步发展和丰富。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诗歌、绘画、音乐、舞蹈、戏曲、书法、工艺领域,提出了诸如意象、神思、韵味、意境等中国所独有的审美范畴,使美学的思考不断趋于精细化。特别是,当时的美学思想家大多同时是诗人、画家或书法家,因而其美学思考往往同实际的艺术经验直接联系,从而有力地促进了美学思维由“美”“善”问题向审美与艺术特征问题转向,深化了直觉感悟形式与古典理性精神在中国古代美学思想中的结合。 西方美学的发源,主要基于对事物本质的追求和对各门艺术的统一定义的努力。古希腊学者曾经对“美是什么”、“美的事物是怎样产生的”等作了大量推测,如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就把数量的和谐关系视为艺术(音乐)美的根基,主张美是“和谐与比例”。尤其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Aristotles),对美的本质问题作了一定深度的讨论。例如,柏拉图在他的一系列“对话”中,就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见解,即美的范围十分广泛,形体、心灵、行为、制度等都是美,但探讨美的本质却不应追究什么是“美的”问题,而应该探究导致一切美的东西之所以美的共同本质(“美本身”)。亚里士多德则在《诗学》等著作里,深刻分析了悲剧艺术特征、艺术起源等,提出了著名的“摹仿说”和“净化说”,并将“美是和谐”思想同当时人们对生物有机体的认识结合起来,从而成为西方美学史上第一个具有自己独立理论体系的美学家。 中世纪,在基督教神学引导下,美学以压抑人性的丰富性为代价,把审美的光辉完全归于神(上帝),“基督教的上帝代替了至善和理式,上帝就是智慧、仁爱和最高的美,就是位于造物主静观阶梯之上的自然美的诸事物的源泉”①。 这种以神为中心的美学理想,在以人为本的文艺复兴浪潮中受到猛烈冲击。此后,在法国古典主义美学、英国经验主义美学,以及狄德罗(DDiderot)“美在关系说”、莱辛(GELessing)“诗画同一说”等的推动下,西方美学日渐丰富,为美学学科的正式建立奠定了必要的理论基础。 总之,强调真、善、美的同一,特别是美和善的一体性,是“前美学”形态下中西方基本一致的思想倾向。亚里士多德就认为:“美是一种善,其所以引起快感正因为它是善”②。 而孔子所谓“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③ 孟子所谓“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④, 以及荀子“全粹全美”的美本体论、“水玉比德”的自然美论等,其中所强调的,就是美与善的一致与和谐。这说明,在人类思想的早期发展中,美学问题的提出与探讨,既与当时社会的政治、伦理和人生理想紧密相关,也是组成早期人类思想整体的重要内容。 (二)美学学科的建立与成熟 这个阶段,美学发展的主要特点在于:作为一门独立的理论学科,“美学”得以正式建立,并在德国古典美学那里趋于成熟,完成了系统化、形态化的理论构建。 1735年,德国哲学家鲍姆嘉通(AGBaumgarten)在《诗的哲学默想录》里,第一次提出了诗的哲学的研究对象问题,并以希腊语中“埃斯特惕克”一词称这种诗的哲学为“感性学”(德文为sthetik,英文为Aesthetics),认为诗作为“完善的感性谈论”(即“完善的”感性表象的认知和表达),是“可感知的事物”,也是诗的哲学或诗的艺术的对象,“诗的哲学考察是指导感性谈论趋向完善的科学”,诗的艺术是“一种有关感性表象的完善表现的科学”⑤。 不过,鲍姆嘉通此时虽然把诗的哲学叫作“感性学”,却还没有正式以之命名美学。直到1750年,他用sthetik作为书名,出版专门研究感性认识的拉丁文专著(即《美学》第一卷),美学才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诞生了,而鲍姆嘉通也因此被后人誉为“美学之父”。 从鲍姆嘉通那里,我们发现,第一,美学原本是作为一种与逻辑学相对立的认识论被提出来的。⑥ 鲍姆嘉通指出,人的心理分为“知”“情”“意”三层,逻辑学研究知或理性认识,伦理学研究意志,惟独人类情感(“混乱的”感性认识)一直没有相应科学来研究,因此有必要设立一门新的科学来弥补这一漏洞。这就是他在书中开宗明义地说美学(Aesthetics)“是感性认识的科学”的意味所在,由此也初步界定了美学的对象和范围。在这个基础上,鲍姆嘉通构造了一个包括理论美学和实践美学两部分的美学框架:前者包括启迪学(关于事物与思维的一般规则)、方法学(关于条理分明的安排的一般规则)、语义学(关于用美的方式想到的和加以安排的东西的表达手段的一般规则),涉及诗或艺术的题材、思想、结构及语言表达的一般规则问题,中心目标是实现美——感性认识的完善;实践美学则研究个别情况下如何运用一般规则的问题。尽管这个体系框架基本上还是艺术学的,但它对后来的美学研究有着重要的启发。第二,美学研究人类认识中具有审美属性的部分。鲍姆嘉通认为,感性认识又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心灵中以美的方式进行思维的自然禀赋,即人的低级认识能力以及相应禀赋(感受力、幻想力、记忆力、审视力、趣味、创作天赋、预见与预感、表达表象的能力等)和高级认识能力(如知性、理性)、天赋的审美气质(如情感能力);二是审美训练,即审美才能的培养;三是审美学说与审美指导。所谓“感性认识的完善”、美的实现,就是以低级认识能力为主干,交织各种心理因素以及审美观念、审美技能的综合活动过程。这样,作为认识论提出来的美学(感性学),同时是研究艺术和美的科学。“美学的目的是感性认识本身的完善(完善感性认识),而这完善也就是美”⑦。美作为感性认识的成果,也就是“表象的总和”的完善,是诗、“美的艺术”、“自由的艺术”。 作为大陆理性主义的继承人,鲍姆嘉通的主要贡献,在于从人的心理结构划分上,为美学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名称,使得人类的美学思考在经历长期发展之后,终于有了自己明确的对象。而他在遵循传统哲学对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高、低划分之时,给予感性认识以应有的重视,强调美学研究的独立的认识价值,则启示他的同乡康德(Kant)、谢林(Schelling)、席勒(Schiller)、黑格尔(Hegel)等人,在更高层次上最终建成了内容丰富、体系完整的德国古典美学。 康德和黑格尔便以鲍姆嘉通的美学为思考起点,致力于解决感性和理性的和谐自由统一问题,并各自推演出自己的理论体系,对美学的学科建设和发展做出了独特贡献。康德美学的重点在人的感性认识能力、主体心理机能方面,深刻地提出了有关“审美判断力”的问题,不仅给予审美判断(即审美心理机制)以组合有序的表述,而且在重点分析审美心理机制的过程中,形而上地探求美(情感表象),形而下地推及艺术,建构了一个以审美判断为中心的先验哲学的美学体系。这样,在康德那里,美学便不再是一个空洞的理论框架,而成为有着充实的内容、明确的对象以及一系列概念范畴的严谨体系。 黑格尔则着重探讨了感性认识能力的产物、对应物——诗(艺术)以及艺术的历史。在他那里,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艺术作为“绝对理念”外化为主体心灵理念的感性形象表现,则是美的最高形态。正是以美的理念或理想为起点和中心,以美的理念的逻辑和历史的感性呈现(即艺术类型和艺术体裁)为基本对象与内容,黑格尔建立起了一个庞大而严密的艺术哲学(美学)体系——它的最大贡献,是给了美学以逻辑与历史,把美学从重视心理研究引向了重视历史研究的方向。 (三)现代美学之路 19世纪中期以后,随着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马克思主义美学的诞生和现代西方美学的崛起,标志着美学在西方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马、恩的美学贡献,不在于对审美和艺术现象的具体分析,而是从哲学人类学高度,深刻阐述了人类审美的普遍规律。特别是,他们对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物质生产与精神生产等的论述,为从社会历史角度解答美学问题,提供了一种新的思想和方法。马克思本人曾经有心撰写一本美学专著,据说《新亚美利加百科全书》“美学”条目⑧ 就是他撰写的。不过,马、恩美学思想主要散见于他们的许多其它著作中,《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政治经济学〉批判》、《资本论》、《德意志意识形态》及一些有关文艺问题的书信中,都包含了精彩的美学论断。《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有关“美的规律”、“自然的人化”、“异化劳动”与美的创造、美感性质等论断,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美学的精华。马克思提出“劳动创造了美”和“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⑨,肯定美源自人类改造自然的物质生产活动,则为探讨美的根源和本质提供了一定理论根据。至于马、恩在评论拉萨尔剧作《弗兰茨·冯·济金根》,以及马克思论述古希腊神话的永恒魅力时,从意识形态理论角度分析作品和艺术现象的方法,也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美学鲜明的意识形态特性。 同马克思主义美学并存的现代西方美学,在总体上集中体现了对以黑格尔为代表的传统形而上学哲学和美学的反叛,其人本主义和科学主义两大思潮的流变更迭,构成了现代西方美学的发展主线。它的主要特点,我们可以作这样的概括: 第一,现代西方美学内部,集合了诸多思想学说和理论流派。其中,以叔本华(ASchopenhauer)、尼采(FWNietzsche)的唯意志论为前驱的现代人本主义美学思潮,集中了克罗齐(BCroce)为代表的表现主义美学、柏格森(HBergson)为代表的直觉主义美学、英伽登(RIngarden)和杜夫海纳(MDufrenne)为代表的现象学美学、海德格尔(MHeldegger)和萨特(JPSartre)为代表的存在主义美学、苏珊·朗格(SKLanger)为代表的符号论美学,以及像“移情说”、“心理距离说”和精神(心理)分析学美学等。以主观经验主义和逻辑实证主义为思想基础的现代科学主义美学,则包括了桑塔亚那(GSantayana)和托马斯· 门罗(TMunro)为代表的自然主义美学、克莱夫· 贝尔(CBell)为代表的形式主义美学、杜威(JDewey)为代表的实用主义美学、瑞恰兹(IARichards)等人为代表的语义学美学、维特根斯坦(LWittgenstein)等人为代表的分析美学、阿恩海姆(RArnheim)为代表的格式塔(完形)心理学美学和列维-斯特劳斯(Levi-strauss)和罗兰·巴特(LBarthes)为代表的结构主义美学;等等。 第二,现代人本主义美学张扬主体在审美活动中的决定作用,以非理性因素解释艺术创造和艺术接受的本质,追求审美的绝对自由和超越。表现主义、直觉主义都把主体直觉当作美学的中心概念来展开理论阐述;“移情说”、“心理距离说”及各种“审美态度”理论,把主体超功利的审美观照理解为审美活动的本质和决定因素;存在主义强调对主体想象功能的研究;精神(心理)分析学美学则把人的无意识活动看作艺术创造与审美的源泉。这样,自古希腊而来的西方美学研究重点,便从审美客体转向了审美主体,体现了对“自我”进行更深入的发现、追寻和探索的现代意识。 第三,1876年,德国实验心理美学创始人费希纳(GTFechner)在《美学导论》中提出,美学应从感性经验事实出发,走归纳和实验的道路。现代科学主义美学正是在经验主义和逻辑实证主义基础上,展开了对具体审美经验或艺术事实的经验描述、理论推演和一般概括。例如,语义学美学就主张,有关审美判断问题的讨论,应在科学分析作品语词、句子和意义的基础上进行。而阿恩海姆则运用格式塔原理分析艺术与视知觉的关系,揭示了客观事物与主体心理结构形式之间的相同或相似性,即“异质同构”规律。 第四,现代西方美学基本背离了传统思辨形式,悬搁了美的本质一类思辨性问题,转向经验性的艺术哲学、特别是审美心理学方向,寻求解决有关艺术和审美的具体经验性问题。这一点,在科学主义美学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自然主义、实用主义、语义学、分析哲学、符号学等美学流派,都角度不同地在经验描述基础上建立起审美心理学、艺术哲学、艺术心理学或一般艺术科学。 第五,现代西方美学以审美——艺术为中心,重视研究艺术本质、特征、规律、构成等问题。除了分析美学对艺术本体问题尚持怀疑态度外,大多数美学流派都力图按自己的立场来解释艺术本体问题。诸如艺术本体与创作主体心理功能及活动的关系、非理性因素在艺术创造中的作用、艺术作品“本文”的内在逻辑和结构关系等一系列课题,得到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形成了多元的方法论景观,大大开拓了美学的现代视野。 在中国美学的现代发展中,最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其一,大量吸收、借鉴了西方美学成果。王国维在20世纪初率先从日本引入西方的“美学”⑩术语,并用康德、叔本华和尼采的理论来阐释中国艺术,开创了现代意义上的中国美学学科。蔡元培在康德、席勒思想影响下,提倡“以美育代宗教”,通过美育在教育中的机构化而扩散了美学的社会影响。二三十年代,朱光潜的《谈美》、《悲剧心理学》、《文艺心理学》,吕澄的《美学概论》等许多美学文献,更是充分利用了当时西方的美学和心理学研究成果,对审美经验和审美对象进行了分析。直至20世纪末,中国美学研究仍然持续着这种“拿来主义”的理论进程。正是通过引入和借鉴西方美学,中国美学思想由原来偏于感性经验形态,走向了比较自觉的理论思辨,走向了美学学科的现代建构。其二,通过中西方美学思想的相互参证比较,现代中国美学家为传统美学的现代重建做出了富有成效的尝试和探索。朱光潜的《诗论》、宗白华的《中国艺术意境的诞生》、钱钟书的《谈艺录》等,在把握中国艺术特有的审美境界、高扬中国美学精神方面,有着重大贡献。其三,马克思主义美学在中国得到传播和研究。40年代,周扬、蔡仪等人的著述,体现了现代中国学者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特别是它的认识论),建设中国新美学的努力。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更对中国美学发展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意义。 二、美学现状 20世纪50年代以前,在旧美学的解体过程中,各种现代美学流派所做的工作,主要是为自己寻找重建美学体系的新的理论支点。这一点,正体现了现代主义文化的建构意图。 然而,60年代以后,随着西方社会步入“后工业”时代,后现代主义的文化思维转向了反深度性、反中心性和反体系性。恰如美国哲学家理查德·罗蒂(RMRorty)所揭示的,作为对科学、道德、宗教和艺术所提出的永恒性(本体论)或认知(认识论)问题的仲裁者的哲学,在后现代进程中已经终结,固守人类思想和艺术实践中所谓“第一原理”、“永恒不变的哲学问题”已是荒诞。⑾在美学领域,这种后现代思维逻辑主要就体现在以后期维特根斯坦思想为指导的后分析美学、德里达(JDerrida)为代表的解构主义美学、伽达默尔(HGGadamer)为代表的解释学美学和马尔库塞(HMarcuse)和阿多诺(TAdorno)等人为代表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美学中。它们在不同角度地批判现代主义文化的深度模式之际,深刻质疑了现代主义美学从某一个绝对的理论原点去逻辑地建构美学体系的做法及其结果(体系)。 尽管人本主义和科学主义两大发展主线仍然延续在后现代美学进程上,但它的内部却发生了剧烈扭变:在人本主义这条线上,从“结构”到“解构”的转向,充分体现了美学的“后现代”特点——结构主义曾强调作品本文背后实际起支配作用的“结构”的存在,解构主义却要取消一切“中心”,消解全部“结构”;结构主义强调作品本文的内部研究,解释学美学、接受理论等却把重点转移到读者和接受过程,强调本文意义的不确定、相对和多义,呈现了“非中心化”的特点。在科学主义这条线上,分析美学曾经由语言分析入手,反对固定的美的本质探讨,走向了美学的取消主义;后分析美学则集中到艺术本体论上,以折衷主义取代取消主义,走向了美学的建设性方向。 此外,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内部,法兰克福学派高举社会批判旗帜,提出“反艺术”的理论;他们对卢卡契(GLukacs)美学“整体性”概念的批判,体现了一种反对将本质和必然作宿命理解的倾向。而当代英、美马克思主义美学家在批判地吸收各种理论基础上,同样把马克思主义美学推进到了一个新的“后现代”阶段,加强了马克思主义美学在当代的思想活力。 后现代文化景观中,美学成了没有美的本质的碎片。这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美学形态的美学(反美学),尽管还存在许多问题,但它在克服美学的贵族态度和被动性之际,有助于美学在更为开放的文化空间里,把审美问题与人对合理生活的追求进一步结合起来。 为什么说美学是一门人文学科?它的具体内涵又是什么呢? 第一,在研究方法、研究主旨上,美学不同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 自然科学凭借科学理性来发掘客观自然现象背后的本质,以便为人类获得更大的生活幸福提供充分的物质性条件。美学则以研究审美活动中起主导作用的人的精神世界为核心。而人的精神活动尤其是心灵的内省体验,有着非理性、非逻辑、非确定的一面,是科学理性所无法准确达到的,因而,美学研究不仅始终不能脱离感性形态,而且还总是保留着某种阐释上的模糊性、体验性和多义性。 社会科学通过对社会秩序、经济规律、法律典章、政治体制等的研究,关注人类行为价值的分析、预见和控制,探讨文明对人类限制的一面。美学则研究陶冶人的性情、净化人的心灵的艺术和审美活动,以及在人际间起沟通交际作用的各种情感符号等,所探讨的是文明与人的精神实践的关系以及人在精神上寻求自由的可能性。比如,在中国古代,儿媳被婆母休弃之所以不为社会舆论反对,是因为它符合所谓“七出”条律,探讨这种宗法制度的产生根源、内容和形式,便是社会科学的任务。而乐府民歌《孔雀东南飞》对刘兰芝与焦仲卿爱情的赞颂,以及作品创构的审美境界,其中所张扬的追求自由的特定情感,则是美学所要研究的。 由于这种研究方法和研究主旨的特殊性,便决定了美学归属于人文领域的的必然性。 第二,人类审美活动本身作为一种人文现象,决定了美学的归属。 在审美活动中,审美对象的形、色、声、味等,以及审美主体对对象形式所反映、象征的生活特征的把握,固然有其自然规律可寻,但这些都只是人进行审美活动的前提和基础,而不是区别审美活动与非审美活动的决定性因素。审美活动的关键,在于由人文(社会的、民族的、历史的和文化传统)因素所造就的人类文化——心理结构在审美过程中起了积极的作用:在审美活动中,主体不是消极地反映客观对象,而是以自己的情感和想象力在体悟对象的过程中重新塑造了对象。比如,一定时期的审美活动现象及其水平,就反映了一定时期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又如,一个感怀伤世的人与一个春风得意的人,对天涯沧海的感受会截然不同,对象与“我”在他们各自脑海里所创构的审美意象迥然有别。而日常生活中,用红玫瑰表达爱情的热烈,用白色婚纱表示爱情的纯洁,用钻石象征爱情的永恒,这些都体现了人文因素在人的心灵中所起的作用。 就像自然界的一切现象得由自然界本身的存在来说明,社会历史领域的一切现象得由社会存在来说明,人文领域的一切现象应由人的存在和活动来具体说明。离开人的存在和活动,对“美”的讨论就会得出荒谬结论:或以为“美”先于人类而存在,或是被预先给定——这个给定者就是所谓“理念”、“上帝”、“神”或独立于人和人的活动的“自在的自然界”。而实际上,无论具体的审美对象,还是事物的审美属性或美的本质,既不是某种实体性的东西,也不是在人类活动之外预成的,而是通过活动向人生成的,是人类创造性活动所产生的一种价值。 因此,把美学定位于人文学科,符合审美活动作为人文现象的本性。 第三,追求与建构人类价值体系,是美学与其他人文学科相一致的本性。 人类审美活动根本上是一种旨在超越有限人生,以求获得终极意义和价值的活动。在审美活动中,人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出现,不仅超越了有限的经验世界,而且超越了有限人生;审美使片面的、不完整的人成为全面、完整的人。这,恰恰是人文活动的指归。 人文学科关心人类价值体系的建构。而美学以审美活动为对象,就是要通过审美这一人文活动的特殊领域,追踪、建构人类审美的价值体系。只是在美学中,这种审美价值既不是对象本身的现实价值,也不取决于对象的自然物质特性,而是在审美主体和对象之间精神互动过程中确立起来的:一方面,审美对象本身具有能够满足人的情感需要的精神价值,并在其感性形态上呈现出来;另一方面,审美主体积极的心灵活动能够在对对象精神价值的领悟中得到提升,主体的精神创造能力得以自由发挥,心灵进入自由的境界。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审美价值就是经由审美活动而形成的主体与对象的精神****及其成果,不仅包括对象价值,同时体现了主体活动及其相关价值;不仅是对象价值潜能的实现,也是主体心灵能力和愿望的证明。我们比较徐悲鸿笔下的奔马和一匹真马的价值,不是要比较它们各自质地的经济价值(物质存在形态),而是要通过艺术家创造的奔马的感性形象及其情感表现力,以及它所体现出来的艺术家创造精神,来确认人自身的情感和生命精神,获得一种感动心灵的审美价值。 既然是价值,就要求有一个衡量价值的尺度。这个尺度又是什么?中西方都有奉行“人是万物的尺度”、“惟人为万物之灵”的文化传统,而审美的价值尺度,必然在心理和社会历史层面上体现出人的心灵的合目的性要求,是由自然环境、社会生活以及人对它们的自觉意识所造就的。主体在审美活动中正是于一刹那间自觉运用了审美尺度来衡量对象的审美价值,进而产生某种确定的判断。 对人类价值的深切关注,表明美学有着同其他人文学科一样的学理本性。 总起来说,美学是以人类审美为自身特殊领域,以审美活动为具体研究对象,通过探讨审美活动中起主导作用的人的精神世界,来追踪、建构人类审美价值体系的人文学科。

  基于对人类精神维度的建构,希腊人高度重视审美与教育。在追求和获取真理、知识的价值指引下,苏格拉底发现了德行、美、教育的三者关系。柏拉图建立了理念与美的政治理想国。亚里士多德则提出艺术是摹仿,摹仿源于求知本能,摹仿本身就是教育与学习的学说。而贺拉斯的“寓教于乐说”更是理性主义经典。也许是某种机缘,希腊罗马时代的这些思想家们都亲躬于教育。18世纪在启蒙精神的催动下,审美与教育被提升到空前的高度。审美与教育不仅是改造个体的力量,而且是社会革命的动力和方式。不过,18世纪之前,囿于对人的生存与发展视野狭隘、定位偏差,审美与教育始终未能在人的全面发展和解放的层面上找到深度结合的契机。

  希腊从苏格拉底起开始了从探寻自然到思索人本的重大文化转型。如果说,前苏格拉底时期智者哲人们对审美与教育还是经验性注意的话,由于向思索人本价值、追求人生意义转型,审美与教育受到了苏格拉底理性的重视、认真的关怀。黑格尔曾说过,“在苏格拉底那里我到也发现人是尺度,不过这是作为思维的人,如果将这一点的客观的方式来表达,它就是真,就是善”[1]。在苏格拉底看来,理性是人之为人的根本规定性,因而追求真理成为人生存的终极目的。实现人生终极的主要方式是善行,而善行则须教育、审美来培养、达成。首先,一个人只有用理性对待世界,对待自己,他才能够有正确的行动并在正确的行动中发现真理。而最深刻的真理就是普遍的善,对普遍的善的发现、昭示就是善行。所以,苏格拉底一再教诲人们,生活的意义在于善行,在于不断的道德完善。循此,教育便十分重要。善行可以通过教育培养、训练出来,因为凡是真理,都是知识,通过知识便可掌握真理。教育就是学习知识、掌握知识、运用知识的基本方式和过程。其次,在苏格拉底看来,衡量美的标准是善。他坚持善的即美的,美的一定是善的,掌握美就像掌握知识一样,需要教育的培养和训练。只有在教育中,人们才能认识到关于美的真理,掌握关于美的知识,实现最大的美——善行。

  在希腊罗马的思想大师中柏拉图对审美与教育的论述最充分,最广泛,影响也最大。公元前387年柏拉图创建了阿卡德米学园,亲任校长和教师。他创建学园的目的在于通过哲学教育、数学教育、艺术教育培养理想中的国家统治者和管理者。柏拉图对审美、艺术怀有崇高的情感,始终视审美、艺术为洞见真理、发现理念的过程与途径。柏拉图认为对理念的发现就是一种“神灵凭附”、“迷狂出神”的审美至高体验。智慧与快乐的统一便是至善特征之一。他著名的《克拉底鲁篇》将音乐教育看成惟一能够影响灵魂的教育。通过音乐教育灵魂能得到美的洗礼,得到提升。受到良好音乐教育的人可以敏锐地判断出一切艺术作品和自然建构的美与丑。在他晚年的《法律篇》中,集毕生之智慧和经验对情感与善行的关系进行论述,声称善的理念转化为善的行为必须借助理念和痛感。艺术可以使人真正明白快乐与痛感的内涵和功能。如此,艺术实际成为从善到善行的中介。在许多人的记忆中,似乎觉得柏拉图否定艺术,轻视审美教育而重视哲学、数学教育。的确,柏拉图说过艺术是摹仿的摹仿、镜子的镜子,缺乏真理性,他也曾扬言要驱逐艺术家,甚至责骂艺术家伤风败俗,堕落丑陋。其实,在柏拉图心目中有两种艺术。一种是理想的艺术,它是心灵的明灯,理念的洞达,灵魂的福佑。另一种艺术是他所面对的现实艺术。柏拉图始终鄙视当时的流行艺术,指责它们亵渎神明,毫无理性,败坏道德。显然,这种艺术无法对人们实施审美教育,更不能有助于建设精神的理想国,这当然要遭到柏拉图的断然否弃和严厉批判。

  亚里士多德像他的老师柏拉图一样重视教育和艺术。他曾创办吕昂克学园,后世的人们公认他是职业教师和学者。亚里士多德认为体育教育有助于培养青年人的勇敢和体魄,而艺术教育在提高人们艺术鉴赏力的同时,提高了人们的“高尚情操”并且具有休闲性质。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说艺术教育所实现的生活休闲是人类生活的最自然也是自由的目的、境界。由此可见,席勒的“游戏说”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体系中已出现思想端倪。对于亚里士多德,人们最熟悉的莫过于他的“摹仿说”。亚里士多德指出,艺术起源于摹仿的本源有两点,一,人具有摹仿的本性,二,在摹仿中人们能获得快感。摹仿实质上是一种培养、训练和教育,它是一种实践性的多元教育过程。摹仿的教育过程来源于人的本性,来源于人与生俱来的生命冲动。正是在这一生命过程中,向外,人们获得了关于世界的知识;向内,人们感到了对生命存在价值肯定的满足,产生了快感。在这里,亚里士多德第一次在教育框架中将生命、知识、快感联系起来,使教育、审美不仅像他的前人一样在人的理性、善行层面上得到确证,而且在人的生命存在的层面上发现了责任、教育的意义。从这个角度来审视亚里士多德《诗学》关于悲剧的理论,就会领悟到亚里士多德对悲剧的理解寓含着审美教育的意蕴。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诗人通过摹仿而引起恐惧与哀怜之情是悲剧虽悲却能吸引观众之本。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悲剧人物不是完美无缺的英雄,也不是罪行累累的恶棍,而是与大多数凡人一样的平常人。悲剧人物由于“过失”而导致的可怕后果必然导致与之相似的观众的悲伤与哀怜,引起他们对自我生活的回忆、体验和反思,最终导致“净化”。这一过程既是审美过程,也是一种典型的教育过程。“净化”(Katharsis)的古希腊词源本意为祛除罪过。悲剧使人“净化”无疑指人通过欣赏悲剧打通艺术悲剧与生活悲剧的隧道,使艺术经验走向生活经历和体验,从而反映生活,接受震撼和教益,从而达到心灵提升、道德净化的目的。可以说,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是另一版本的审美教育理论。

  罗马时代的理论家贺拉斯建立了完整的古典主义文学标准,在为文艺功能下规则时,他强调“寓教于乐”。“寓教于乐”一方面保持了自苏格拉底以来,经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所一直崇尚的关于艺术必须具有社会教育功能的伟大传统,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他试图纠正希腊人过分重视艺术的教育功能的偏颇,希望求得艺术过程中审美与教育之间平衡的愿望。正是这种努力,“寓教于乐”成为古典主义文艺的基本精神。至贺拉斯后,由于基督教的霸权,审美、教育皆成为神学的附庸,对审美与教育的关系问题的研究基本被取消。而文艺复兴、新古典主义的三百年中,人们对审美与教育的理解从未越出希腊人的诠释。

  18世纪,以法国为中心的启蒙运动席卷欧洲。启蒙运动以“平等、自由、博爱”为口号,倡导“理性精神”,并以理性、自然、情感启蒙教育,教诲民众。在这声势浩大的社会转型与变革时代,审美与教育受到了空前重视。几乎所有的法国启蒙思想家无一不对审美、教育有过论述,其中对康德最有影响和启发的是卢梭。卢梭相信,与文明人相比,处于原始自然状态中的人更健全、更幸福。原始状态中的人平等、自由而富有才华。而文明人则迫于文明礼俗、社会规则的压抑,不仅失去了平等、自由,而且失去了真实与真挚,矫揉、虚伪、平庸。因而启蒙不单纯是对民众灌注于理性,启蒙在更为深刻的方面是培养民众的真实情感,洗涤民众身上的世俗,使民众真正回到平等、自由、真实、真挚的自然状态中,实现从文明人到真正的人的回归。而要实现这一目的,卢梭认为情感教育是关键,只有通过情感教育,培养人们真实纯净的心灵、自然质朴的情感、美好平实的性格,人类才能实现回归。为此,卢梭撰写了《论科学与艺术》、《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新爱洛漪论》、《爱弥尔·或论教育》等一系列著作、作品,成为浪漫主义运动和自由主义思潮的先声。

  由上可见,从古希腊、罗马到18世纪启蒙运动,审美与教育始终是思想家们关注的问题。希腊罗马大师通过对审美与教育的诠释试图建立人类的理性精神和知识系统,18世纪启蒙思想家们则希望在审美、教育中实现人的重塑与社会变革。尽管他们尚未完全找到审美与教育深度结合、统一的契机,但却为康德使审美与教育的相遇创建了理论背景和思考情致,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二

  既不同于希腊人在人类精神维度建构上理解教育,也不同于18世纪启蒙思想家将教育用着为改革民众、变革社会的工具,康德将教育视为人超越自然、获得自由本质的基本过程,把教育阐释为个体人获得道德普遍形式和知识从而认同群体、走向社会的路径。教育也是人类最终实现感性与理性相统一、生理与心理相协调、自然与人文相符合的必由之旅。

  在“批判哲学”看来,以生命形式存在着的人本质是自由,是对一切可能的和现实的超越。人永远必须通过自身的努力才能获得真正属于他自己本质特征的存在,教育正是这一努力的重要方面。教育具有双重结构,一方面人是教育的创造者,另一方面教育又塑造了人。教育就是人自身生命的创造,它不断建构人的自由本质和解构人的非人成分并以此实现对自然、人、社会三者关系的合理协调。人在这一历程中不断完善,成为属人的人。正像康德所说:“人类并不是由本能所引导着的,或者是由天生的知识所哺育、所教诲着的;人类倒不如说是自己本身来创造一切的。生产出自己的食物、建造自己的蔽护所、自己对外的安全与防御,一切能使生活感到悦意的欢乐,还有他的见识和睿智乃至他那意志的善良,——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他自身的产品。”[2](P1)

  从物种意义上讲,人与动物都属于自然的一部分,并像所有动物一样,其生命的最一般倾向在于不断要求确定和完善自身的物种属性,这就构成了人作为物种与一般动物的生存目的的一致性或相似性。但与一般动物不同的是,人的物种属性具有其他物种所不具有的开放性质,它与自然的关系呈现出极大的可能性特征,这导致了在生存方式上人与其他物种的根本差异。这种差异使人同自然(周围的物质世界和人的本能)始终有一种非常紧张的关系。自然常常成为人的威胁和束缚,人亦感到强烈的被压迫感,所以人需要挣脱自然的束缚。挣离束缚并不是断绝与自然的联系,而是把自然的法则统摄到人的主体活动的超越性之中去,使人在自然中获得属人的优先权。在康德看来,也许教育是达成这一目的的方式,因为教育是非自然的,却又能介入自然。正是在这介入中,自然才可能成为属人的自然,成为人的生命存在与发展的一部分。康德曾反复强调,在对待外部自然和人的自然属性这个问题上绝不能只把知识、艺术、宗教甚至技术等文化活动视为单纯地提高人类智力品质的活动,它应是顺应自然、超越自然的基本方式。当人以教育为基本方式实现了对自然法则和人的本能统摄时,自然对人而言就成为非决定性的,人的活动和人对自身活动的阐释便是人类调整自我构成、指导自身行为的真正尺度,人在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存在和发展就都具有了创造性。正因为此,人不仅能够创造自己,而且决定着怎样创造自己。教育使人不再通过生物进化、发展自己。

  就个体而言,生命存在与自然规则、物种属性难以分离。个体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既不能脱离自然、经验,又无法借助某种整体性关系来实现生活解放,人的许多类属性在个体的日常生活中似乎都隐藏到个体存在的背后。要想在日常生活中使个体的生活具有普遍的价值意义,只有在生存方式和生活目的两个方面同时获得非日常生活的超越才能实现。这就需要教育。在康德看来,任何一种教育都是对人的培养、训练,融注着道德内容。康德心目中的道德不是人们通过理智的推论或传统习俗所确立的训条诫律,而是以人为目的、以自由为本质、以意志自律为形态的普遍形式。通过教育,以人为目的、以自由为本质的道德成为个体的人生态度、存在使命、生活风范,成为生活具体情致中普遍向善的自我意识,成为生活在不同境遇中的个体发现自己生活意义的源泉。正是教育过程所显现的普遍道德性质,才使受教育的人进入群体,成为社会一员,个体的生活才具有多元和开放的性质。正是在这个层面上,康德说教育“不是教导我们怎样才能幸福而是教导我们怎样才能配得上幸福这样一种科学的入门”[2](151)。

  在康德看来,教育涉及方方面面,从学校的教科书到一系列熟悉的家庭小陈设,其中都包含着对我们的思想、行为产生一定影响的知识内容和启智方式。因而个体应该向生活求知,去获得包括经验的与本体的、理论的与应用的一切知识。从而使这些知识转化为自己独立思想、自主选择、自觉行动的能力。这一过程既是人生成的过程,又是知识不断发展的过程。所以“批判哲学”认为,一方面知识是所有文化的基础,另一方面教育又构成知识发展的动力。知识的扩张对象化为技术,而技术的展开又必然形成与道德相关的行为活动。知识本身并不具有道德意义,而求知却能达成道德。求知使个体在掌握自然的同时也体悟到人与自然的质异,产生认同、超越自然的意识,而这种双向特征的求知活动就是教育与学习的过程。不仅要设立道德为个体普遍意义之生存目的,更应高度关注这个目的的具体环节过程,即求知的教育、学习过程。只有目的而无这一现实具体实施环节过程,目的将只能成为一种虚幻的抽象思想、非经验化的意识乌托邦,对人的自由实现和主体解放不起任何功能作用。只有在教育和学习的过程中,个体才有可能使这种以人为目的的普遍道德形式转化为具体的日常生活行为和感性经验,自由才能作为个体的存在目的的同时成为个体的存在方式。一般说来,教育与学习过程大致由两个方面构成:其一,通过教育与学习培养健全的主体认识能力,运用知性去认识自然,掌握自然规律,建立自己的知识结构,最终将知识转化为技术,并通过操作技术实现对自然的控制。其二,通过学习对符号的理解与运用,去阐释和运作群体与周围世界的各种人为规则,从而将个体投入到这个意义世界之中,以此获得存在与释意的优先权。教育与学习过程这两个方面一旦完成,个体将成为文化的人,成为社会的主体,而道德也就不再是一个根据理想来处理现世事务的手段,而是一个不断根据实践目的的现实可能性来检验理想与重建社会的过程。所以教育与学习使个体不仅具有道德的生存模式,而且在他们的生命历程中还能获得新的模式,并可对现有模式加以修正。教育与学习既是新的技能、行为规则的掌握,也是道德、意义和表达的生成。因此,严格地讲,教育与学习不仅为个体实现普遍的生存形式确立了实在性。也为每个人从个体的完善走向群体社会的重构提供了可能性。

  思索人类生存、发展的命运,找寻人类自由解放的途径是康德一生的追求。正是在这终生不渝的追求中,康德发现了教育对于每个人的哲学意义,确立了教育的终极使命。教育正是在使人超越自然,使个体认同群体,使日常生活在具有普遍意义的道路上与审美相遇。

  三

  批判哲学诞生之前,人们只在精神维度上考虑美、审美与教育的关系问题。因而美、审美与教育似乎总是关联却又各自独立。康德重构了美与审美的关系,认为美并非客观存在,审美亦非对美的认识、反映。美、审美皆源于审美能力,是审美能力在客观与主观两方面的同时展开。主观范畴无法诠释审美能力,客观范畴也不能解读审美能力。审美能力综合了主客观又超越主客观。与精神现象不同,作为主体能力,审美能力通过教育培养而成。只有在教育的方式中,主体能力才能生成、展开。可以说,教育就是主体能力培养、发展的过程。正是在主体能力的塑造、培养界面上,康德使审美与教育深度相遇并将艺术视为现实人类自由的重要过程。

  在解释人与世界的关系时康德遇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其原有理论构成中人与世界的建构关系源于人所具有的既非物质存在,又非纯主观意识的知性能力和理性能力。知性能力使人成为认识主体,自然被设定为经验的客观对象,人与世界构成了认识关系。理性能力使人成为意志主体,人的社会活动被视为行为的客体,人与世界构成了实践关系。建构实践关系的理性能力的基本内核是自由意志。康德坚信自由意志是人的存在的终极本体。自由意志无法通过认识来把握,而只有在人的实践活动中实现。因而,人与世界的关系处于认识与实践这两个互不相关的领域中。但是人必须是完整的。人的存在的确有着不同的领域、不同的方式,不同领域、不同方式的存在又应该相互联系、互动互补。所以一定有着某种既不属于知性又不是理性,然而能够将这两种能力统一起来,使人类认识活动与实践活动、经验世界与本体世界发生联系的主体能力。康德把这种具有中介功能的主体能力界定为判断力。判断力分审美判断力和目的论判断力。审美判断力具有知性能力和理性能力无法取代的功能。知性能力以一整套主体逻辑框架展开自身。杂多的经验进入知性时,知性能力的逻辑框架使杂多归于统一,建构出系统的认识结果——知识。知性能力用整体统摄个体、普遍包含特殊的方式把握对象。由知性能力构成的人类认识活动实际上是一个以逻辑为中介的分析综合过程,并被严格地限定在经验界。认识活动一旦超越经验界就会导致认识的二律背反,认识结果将失去真理性。理性能力为主体建立理念原则,提供的是以自由为底蕴的道德律令和伦理法则。理性能力和知性能力都不能在特殊中显现普遍,在现象中包孕本体。相反,介于知性能力和理性能力之间的判断力却可以做到这一点。“一般来说,判断力是包容在普遍之下的对特殊进行思维的能力”[3](P18)。审美判断力不能像知性能力那样提供概念,也不能像理性能力那样生产理念,却能在特殊与普遍之中达成现象与本体、认识与实践的通联,并在特殊的事物中找寻普遍规律。审美判断力是产生美的最初基源,它在个别现象中寻找普遍本体时首先面对的是经验现象,审美判断力必须通过感性经验的建构来昭示理性的本体。所以,审美判断力一定先于经验而存在。先验并非超验,审美判断力只有回到经验中,通过对经验的判断,才能将认识与实践统一起来。同时这还意味着在审美判断力中,特殊与现象符合着普遍与本体的存在目的。审美判断力的这些特性都在一系列主体功能中介下达成了美的现实存在。

  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将“通过以理性为基础的意志活动的创造叫作艺术”[3](P163)。根据康德批判哲学的阐释话语,理性在认识论中意为对感性与知性的限制,在本体论中理性是人所以为人的本质规定。康德又将理性称为自由。当自由以主体理性能力展开为行为时便是意志活动。显然,康德将艺术界定为通过以理性为基础的意志活动时,是在本体论层面使用理性这一概念的。如此,艺术是以自由的意志活动方式存在着。自由的意志活动多种多样,如信仰、宗教、道德、法律等等。艺术所以不同于其他自由的意志活动在于艺术“凭借完全无利害观念的快感和不快感对某一对象或其表现方法的判断”[3](P50),“不依赖概念而被当做一种必然的愉快”[3](P66),“是一对象的合目的形式,在它不具有一个目的的表象而在对象上被知觉”[3](P81),“不凭借概念而普遍令人愉快”[3](P85)。换言之,艺术活动是美的本质展开的市美过程,艺术的根本属性是美,而美的本质的基因是自由。在此,康德揭示了美的本质、艺术、自由三位一体的关系,即自由是美的本质和艺术的核心,美的本质规定着艺术,使之为特殊的自由活动。美的本质则在艺术这一审美活动中现实地存在着。就这种三位一体的关系而言,谈论艺术的实质就是在诠释美的本质,艺术将未成之物生成为已成之在,将有限之在创生为无限之有。当人们居于艺术之中,人便挣离了把握与占有对象的狭隘,超越了对象的物性而直接以主体情感直观的方式对自由加以呈现,既确证了个体的生存价值,又体现了人类作为世界意义之本的目的性与普遍有效性。而所有这一切正是对美的本质最现实、最深切的实现。

  基于美的本质、艺术、自由的三位一体,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一书中对艺术活动的诸方面进行了深入探究。

  作为美的本质展开的艺术活动另类于人类的认识活动。就主体而言,认识活动基于主体的感性能力与知性能力。感性能力把握客观对象并呈现为现象,而知性能力通过对现象的建构,产生符合对象的客观规律、揭示对象存在真理的知识。认识活动的核心是真,主体存在的合理性表现为对客观对象的确切而真实的描述与展现。主体愈是避免情感、想像的过程参与,认识中的主体性就愈得到充分的发挥。相对于认识活动,作为美的本质存在方式的艺术活动需要情感与想像。情感与想像的和谐统一是在对象上发现美和创作艺术作品的基本动力。艺术的真理在主体情感与想像力和谐统一并推动艺术家从事艺术作品创作的过程中生成。艺术家能在多大程度调动情感与想像力参与创作过程,艺术作品就在多大程度上昭示艺术真谛,表现美的价值。认识活动与艺术活动还有一种内在关系。认识活动可以独立于艺术活动之外,而艺术活动则常常离不开认识活动。康德说:“要实现高度的完美,美的艺术需要大量的科学知识。”[3](P156)教育就是求知过程,是认识转化为知识并实现传播的活动。教育完全可以为美的艺术创造活动提供大量知识,培养艺术感知、艺术情感、艺术灵感、艺术想像、艺术技巧等全方位修养和能力。可以说,教育过程常常也是艺术创造活动。艺术活动成功与否取决于此前的教育活动是否有效、成功。

  艺术亦不同于实践活动,尽管在本质上美和实践都以自由为根本,艺术创作与实践活动都建立于理性的平台之上。但是,作为美的本质存在方式的艺术囿于人类情感世界,活动于此岸世界与彼岸世界之间,在有限中展开无限,在感性中生成理性,在个体中含纳群体。而实践活动则坚守人类彼岸世界,处于纯然超验状态,并以存在的超验性来实现自由的本性。在谈到艺术另类于实践之时,康德还敏锐地发现艺术与手工艺之间的区别。在批判哲学中,手工艺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与人类实践活动风马牛不相及,因为实践活动属于非日常生活内容。艺术界于日常与非日常之间,在经验中似乎与手工艺很相近,但其本质完全不同。艺术虽显现于日常经验之中,根基却是非日常的理性自由。而手工艺则以日常生活为直接目的,其制作过程本身是不愉快的、艰苦的,只有在手工艺品通过交换获得报酬时,主体才能获得愉快。这种愉快与审美愉悦不同,是功利的、有限的、私有的、个人的,缺乏普遍有效的自由性质。正是在这一点上,康德认为艺术更像游戏,其意义生成于活动过程本身而不在结果,它所获得的快感是想像的、非功利的、非生理的。和游戏一样,艺术的真理发生并呈现于艺术的过程之中,而当过程结束之时,真理也将结束,只有它进入另一个新的审美或创作过程中它才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呈现,这也是艺术之真理得以永恒的奥秘所在。在此,艺术活动便有一种深刻的人文教育意义。艺术活动可以养成人们高尚境界和脱俗的生活方式,使人的生存方式不仅具有日常生活的根据,也具有非日常的现实性。

  发现审美能力是产生美和审美、艺术的本源使康德真正揭示了审美、艺术与教育的内在联系。教育培育、发展了审美能力、艺术修养,教育就是审美和艺术能力的生长温床,而审美、艺术本身对人也起着,重大的教育作用。审美、艺术过程就是使人受教育的过程。康德真正将审美与教育统一起来。

  康德以“批判哲学”的视野和方法昭示了审美与教育在哲学层面的内在关系,指出审美与教育的相遇本质是人类与实现人类自由解放之路途的相遇。但是,康德并未在此方向上展开更多的论述和阐释,他的许多观点还不够系统、全面。但这种理论的敞开状态给席勒以及其他后人留下了探寻审美教育的广阔天地。今天,我们正在康德的启示下在人类健全发展和自由解放的广阔天地中继续着这一伟大的探寻。

作为重要的范畴,形式美一直是西方美学史与艺术哲学中极其关注的问题,同时这也是一个仁智各见、充满纷争的问题。关于什么是形式的问题,源远流长,可一直追溯到古希腊早期,又可后延至后现代思想家。尽管有着近似的问题域,但各个时期的观点都是不同的,相互区分开来,这种区分折射出了思想自身的变化。

1.古希腊:形式作为本质

古希腊的哲学家与美学家认为,美是形式,倾向于把形式作为美与艺术的本质。在毕达哥拉斯学派看来,艺术产生于数及其和谐,而这和谐就关涉形式的问题。柏拉图将具体的美的事物与“美本身”区分开来,那么,具体的艺术作品作为美的东西,只能是美本身的赋予和对美本身的摹仿,艺术则是摹仿的摹仿,与真理相隔三层。柏拉图把形式分为内形式与外形式,这里的内形式指艺术观念形态的形式,它规定艺术的本源和本质;而外形式则指摹仿自然万物的外形,它是艺术的存在状态的规定。亚里士多德认为,任何事物都包含“形式”和“质料”两种因素,在他看来,形式是事物的第一本体,由于形式,质料才能得以成为某确定的事物。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摹仿是所有艺术样式的共同属性,也是艺术与非艺术相区分的标志。当然不同的艺术样式摹仿的形式也是不一样的。总之,毕达哥拉斯学派、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均认为,形式是万物的本原,因而也是美的本原。古希腊时期,还用“隐德来希”意指质料中的形式。在温克尔曼看来,形式的美乃是希腊艺术家们的首要目的。在古希腊,关于美与艺术的观念背后,诸神与理论理性成为思想的规定性。到了古罗马时期,实用、功利之风盛行,总体而言,在美学思想上缺乏独到的成就,虽然在某些方面也有一些进步。

2.中世纪:形式的神秘化

中世纪的主流文化是基督教文化,在中世纪,上帝成为美与一切艺术的规定性,实践理性成为思想的规定性,从而与古希腊重视现实生活相区分。从古代至中世纪,西方美学与艺术哲学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这一学期的美学被纳入神学之中,表现为柏拉图学说、普罗提诺的新柏拉图主义与基督教思想的结合。普罗提诺强调了形式在美的产生过程中的作用。这一点正如克罗齐对他的评论中所说:“那么,被表现为石块的美不存在于石块之中,而只存在于对它进行加工的形式之中;所以,当形式完全被印在心灵里时,人工的东西比任何自然的东西都美”。[1]奥古斯丁是中世纪重要的思想家与美学家,他一生的美学思想经历了较大的变化。关于形式美的问题,在扳依基督教以前,奥古斯丁基于亚里士多德的整一性和西塞罗关于美的定义,认为美是整一或和谐,仍然坚持美在形式的传统观点。在扳依基督教以后,奥古斯丁从基督教神学的立场来看待美,他认为美的根源在上帝,上帝是美本身,是至美,绝对美,无限美,是美的源泉。他还受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影响,认为现实事物的美即和谐、秩序和整一,而这又归根结底是一种数学关系。美在完善,而完善又基于尺寸、形式与秩序,大有强调形式之倾向。与奥古斯丁一样,托马斯·阿奎那也是从神学出发来阐发其美学思想的。关于什么是美的问题,他也认为,美首先在于形式。同时还认为,美是可感的,只涉及形式,无涉内容,不关联欲念,没有外在的实用目的。但丁继承了阿奎那的神学与哲学思想,也接受了其神学美学的基本观点,认为美在于各部分的秩序、和谐与鲜明。总之,这一时期有把形式神秘化的倾向。

3.近代:纯形式与先验形式

近代美学时期是指从文艺复兴延至十九世纪末,真正意义上的美学始于近代。在近代,“形式”已成为美学中的一个独立的范畴,并自觉地与理性地上升到艺术的本质的高度。自文艺复兴始,人性得到了复苏与高扬,理性成为思想的规定性,这种理性是一种诗意(创造)理性而有别于古希腊的理论理性和中世纪的实践理性。作为“美学之父”的鲍姆嘉通把美学规定为感性学,同时他也十分强调秩序、完整性与完美性。笛卡儿的哲学思想为近代思想奠定基础,他力图从主客体的认识关系来把握美。英国的经验主义与大陆的理性主义分别从各自的维度提出美学思想。作为德意志唯心主义美学的奠基人,康德提出并阐发了他的“先验形式”概念,认为审美无涉利害,与对象的存在和质料无关,美基于对象的形式,从此出发,康德把美与崇高相区分,认为与美基于形式不同,崇高是无形式的,因为它是混乱的、不规则的与无秩序的。在康德那里,真、善、美之间有了明晰的分界,艺术也不等同于真理。康德为西方形式美学的发展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础。黑格尔认为,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那么理念作为内容,则感性显现就属于形式。在黑格尔那里,美的艺术的领域属于绝对心灵的领域,而自由是心灵的最高的定性。他说:“按照它的纯粹形式的方面来说,自由首先就在于主体对和它自己对立的东西不是外来的,不觉得它是一种界限和局限,而是就在那对立的东西里发见它自己。”[2]黑格尔力图从这种对立中去发现自由。总之,在近代,西方形式美学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尤其是在把形式作为纯粹的与先验的方面。这种影响远远超出近代经验主义美学关于审美经验和审美意识的思想。

4.现代:超越形式回归存在

在现代,存在作为美的规定性,美学思想在存在之维度与境域上展开。同时西方形式美学又有了新的发展,如结构主义美学、分析美学与格式塔心理学美学等的产生。贝尔认为,一切视觉艺术都必然具有某种共同性质,没有它,艺术就不成其为艺术,而艺术的这种“共同的性质”,在贝尔看来,就是“有意味的形式”。而真正的艺术在于创造这种“有意味的形式”。这种“有意味的形式”,既不同于纯形式,当然贝尔也没有完全放弃形式,也有别于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格式塔心理学美学的代表阿恩海姆在其《艺术与视知觉》中把美归结为某种“力的结构”,认为组织良好的视觉形式可使人产生快感,一个艺术作品的实体就是它的视觉外现形式。以塞尚为代表的后期印象主义艺术既强调形式感,也看重色彩感。现代美学倾向于把美看成是情感的形式,但这种观点也有自身的问题,难免被超越。马克思的思想无疑属于现代的,马克思的美学思想无疑也是现代美学的一个重要方面,或者说具有现代意义。“马克思和其他现代思想家如尼采、海德格尔对于近代思想的叛离是颠覆性的。这在于他们不仅将所谓的理性问题转换成存在问题,而且也给真善美、知意情等一个存在论的基础,由此认识论、伦理学和美学作为哲学体系的主要部分已失去了其根本意义。”[3]由此,关于美与艺术的一些根本问题已走出传统的限制,进入存在领域。

5.后现代:形式的解构

由现代转向后现代乃是西方思想自身的发展使然,在这一思想的历程中,思想的规定性由存在变成了语言。后现代消解了近现代的审美理念与艺术思想,其思想的根本特征是解构性的,表现为不确定性、零散性、非原则性、无深度性等。如果说,现代美学还在存在境域中关注形式的话,那么后现代主义则坚持强烈的反形式倾向。在利奥塔看来,“后现代应该是一种情形,它不再从完美的形式获得安慰,不再以相同的品味来集体分离乡愁的缅怀。”[4]后现代不再具有超越性,不再对精神、终级关怀、真理、美善之类超越价值感兴趣,而是转向开放的、暂定的、离散的、不确定的形式。在后现代思想中,传统的审美标准与旨趣,不再有不可置疑的意义。艺术与非艺术、美与非美之间也不再有根本性的区分,从而导致了一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思想风格,即文化、文学、美学走向了反文化、反文学与反美学,而复制、消费和无深度的平面感正在成为时尚。后现代艺术成为行为与参与的艺术,似乎不再需要审美标准与“艺术合理性”。后现代反对中心性、二元论以及体系化,消解了传统和现代美学思想与艺术理论的基本观点,当然也力图去解构审美的一切形式规则。

二、形式美所涉及的重要关系

从以上的论述可以看出,形式美的问题一直是重要的而又颇具争议的问题。该问题关涉到与形式相关的一系列问题,这一系列关系及其问题揭示了形式美的一些重要方面,对它们的梳理无疑会有助于深化对形式美及其关联的认识。

1.形式与质料的关系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柏拉图的理式论不能说明事物的存在,因为柏拉图的理式与个别事物是相分离的。亚里士多德认为,要说明事物的存在,就必须在现实事物之间寻找原因,而这可归结为质料、形式二因。所谓的“质料因”就是事物的“最初基质”,即构成每一事物的原始质料,也就是“事物所由形成的原料”,如铜像的铜、泥人的泥等。而“形式因”则是指事物的本质规定。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质料是潜能,形式是现实,二者的关系是潜能与现实的关系。形式作为主动的、积极的成因,在质料的形式化过程中,给质料以规定,使质料成为现实个体。质料有待于形式的赋形。在视觉艺术的质地美中,形式与质料实现了紧密的结合。一个事物的光滑、粗糙、坚硬、柔软,只有既基于质料,又符合审美的形式要求时才成为美。形式作为事物之本质、定义、存在和现实,显然与作为事物的潜能的质料相区别,但又不可能脱离质料而存在。那么,显然这样的关系有别于传统认识论意义上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杜夫海纳在美学形式与逻辑形式的比较的基础上来阐释美学形式。他认为,在逻辑中,形式不是一个对象的形式,不再与质料密切相关。而一种美学的形式永远应该使质料具有形式,与对象密切相关,但这形式自身却不是对象。但形式与质料在生成美的过程中的关联,仍然是一个十分难解的问题。

2.形式与符号的关系

在艺术创作与审美活动中,形式与符号也发生着密切的关联。卡西尔的符号形式美学集中与典型地表述了与之相关的思想。卡西尔认为,人与动物之间的根本区分在于,动物只能对信号作出条件反射,而只有人才能把信号改造成有意义的符号。在卡西尔看来,科学、艺术、语言与神话等则是不同符号形式的人类文化的方面。符号的一个重要特性在于摆脱直觉当下给予的感性世界。科学基于依托在理性之上的抽象化,而艺术则关注个体性与具体化,因而艺术的符号也应有别于科学符号,它力图避免概念化与逻辑推理,以此为想象和解释留下空框。与科学进行的概念式的简化和推演式的概括不一样,艺术不穷究事物的性质或原因,而是给我们以对事物形式的直观。卡西尔把作为纯粹形式的艺术符号与其它符号形式区分开来。而在苏珊·朗格看来,“艺术符号是一种有点特殊的符号,因为虽然它具有符号的某些功能,但并不具有符号的全部功能,尤其是不能像纯粹的符号那样,去代替另一件事物,也不能与存在于它本身之外的其它事物发生联系。”[5]这里的问题是,艺术符号与指代符号有何关系?区分在什么地方?艺术符号又是如何体现美与艺术的形式的呢?这些有待于人们的不断解答。

3.形式与感性的关系

在席勒看来,感性冲动与形式冲动是人固有的天性,感性冲动基于人的感性本性,把人置于时间之中,而形式冲动来自理性。他进而认为,只有在第三种冲动即游戏冲动之中,人才能恢复完整的人性。黑格尔力图把感性与美的本质关联起来,他说:“感性观照的形式是艺术的特征,因为艺术是用感性形象化的方式把真实呈现于意识,而这感性形象化在它的这种显现本身里就有一种较高深的意义,同时却不是超越这感性体现使概念本身以其普遍性相成为可知觉的,因为正是这概念与个别现象的统一才是美的本质和通过艺术所进行的美的创造的本质。”[6]然而,黑格尔毕竟还是把美基于理念之上。从19世纪下半叶开始,西方美学思想发生了显著而又重要的变化。一直被人们所崇尚的思辩理性主义遭受了普遍怀疑,而人的直观感性开始得到重视。其实,早在18世纪,德国美学家鲍姆嘉通创建美学学科的时候,就在感性学的意义上关注美的问题。从此之后,形式与感性的关系就一直是美学研究中的重要问题。费希特以来,在审美与艺术研究中,“自下而上”的方法得到了广泛应用,审美经验受到了重视。实用主义美学家和机能心理学派的创始人杜威认为,艺术即经验,把美与艺术作为经验的存在来看待,桑塔耶纳也是如此。而“格式塔”概念更强调这种经验的整体性。贝尔的“有意味的形式”,是一种“审美的感人的形式。”[7]卢梭反对所有古典主义和新古典主义传统的艺术理论,他认为:“艺术并不是对经验世界的描绘或复写,而是情感和感情的流溢。”[8]他更重视艺术与情感的关联。而形式与感性的关联中涉否以及如何涉及情感则是值得注意的问题。

  有表现主义,未来主义,象征主义,意象派,意识流,黑色幽默,存在主义,荒诞派戏剧,新体小说,魔幻现实主义

  表现主义是艺术家通过作品着重表现内心的情感,而忽视对描写对象形式的摹写,因此往往表现为对现实扭曲和抽象化。的这个做法尤其用来表达恐惧的情感——欢快的表现主义作品很少见。从这个定义上来说马蒂斯·格吕内瓦尔德与格雷考的作品也可以说是表现主义的,但是一般来说表现主义仅限于20世纪的作品。

  象征主义19世纪末当时欧洲一部分知识分子对社会生活和官方沙龙文化不满。他们不敢正视现实,不愿直接表述自己的意思,往往采用象征和寓意的手法,在幻想中虚构另外的世界,抒发自己的愿望,这样便产生了近代象征性的艺术。1886年诗人让·莫雷亚斯发表《象征主义宣言》首先提出这个名称。

  象征派在艺术上受英国拉斐尔前派和象征派诗人马拉美、波特莱尔,音乐家瓦格纳及尼采主观唯心主义思想的影响。象征派主张强调主观、个性,以心灵的想象创造某种带有暗示和象征性的神奇画面,他们不再把一时所见真实的表现出来,而通过特定形象的综合来表达自己的观念和内在的精神世界。在形式上则追求华丽堆砌和装饰的效果。

  意象派现代文艺思潮之一。1909年意大利马利奈蒂倡始。1911年至1915年广泛流行于意大利。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传布于欧洲各国。以尼采、柏格森哲学为根据认为未来的艺术应具有"现代感觉"并主张表现艺术家进行创作时的所谓"心境的并发性"。

  意大利诗人、作家兼文艺评论家马里内蒂于1909年2月在《费加罗报》上发表了《未来主义的创立和宣言》一文,标志着未来主义的诞生。他强调近代的科技和工业交通改变了人的物质生活方式,人类的精神生活也必须随之改变。他认为科技的发展改变了人的时空观念,旧的文化已失去价值,美学观念也大大改变了……

  像本世纪初许多喧嚣一时的西方文艺界流派一样,意象派没有盛行多久就被抛弃了。代之而起的是漩涡派(Vorticism),但漩涡派作为一种主张,和者甚寡,其影响很微弱。漩涡派的创作重点在于表现力量而不再是展现图象。庞德和漩涡主义的支持者在1914—1915年间办了一份杂志《风暴》(Elast)。在创作中也遵循了漩涡派的一些主张。 意象派的宗旨是要求诗人以鲜明、准确、含蓄和高度凝炼的意象生动及形 象地展现事物,并将诗人瞬息间的思想感情溶化在诗行中。它反对发表议论及感叹。庞德在伦敦期间与希尔达·杜利特尔(HildaDoolittle),理查德·奥尔丁顿(RichardAldington)建立起了沙龙,得到不少人的支持,其中有劳伦斯(D.H.Law-renoe),威廉·卡罗斯·威廉斯(WilliamCarlosWilliams)等,1902年确定了意象派(imagism)这一名称,1913年3月归纳了意象派的几点禁例。庞德曾主编意象派刊物《自我中心者》(TheEgoist),于1913年编选了第一本意象派诗选。 意象派没有具体的理论,但有自己的美学主张,大致可以概括为:使用普通语言,但是用准确的字眼;避免有音无意、用作装饰的诗歌惯用词汇;自由选材;创造新的节奏表达新的情绪;使用意象呈现出具体、坚定和肯定的画面;暗示出意思,而不是直抒胸臆。现代英美诗歌流派。意象即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本是中国古典文艺理论固有的概念

  意识流文学泛指注重描绘人物意识流动状态的文学作品。“意识流”一词是心理学词汇,是在1918年梅·辛克莱评论英国陶罗赛·瑞恰生的小说《旅程》时引入文学界的。意识流文学是现代主义文学的重要分支,主要成就局限在小说领域,在戏剧、诗歌中也有表现。

  “黑色幽默”派是西方现代派文学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流派,对现代世界文学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作品《第二十二条军规》、《万有引力之虹》、《烟草经纪人》和《第五号屠场》等“黑色幽默”派影响最大、也最有代表性的经典作品。“黑色幽默”的小说家突出描写人物周围世界的荒谬和社会对个人的压迫,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嘲讽态度表现环境和个人(即“自我”)之间的互不协调,并把这种互不协调的现象加以放大,扭曲,变成畸形,使它们显得更加荒诞不经,滑稽可笑,同时又令人感到沉重和苦闷。因此,有一些评论家把“黑色幽默”称为“绞架下的幽默”或“大难临头时的幽默”。“黑色幽默”作家往往塑造一些乖僻的“反英雄”人物,借他们的可笑的言行影射社会现实,表达作家对社会问题的观点。在描写手法方面,“黑色幽默”作家也打破传统,小说的情节缺乏逻辑联系,常常把叙述现实生活与幻想和回忆混合起来,把严肃的哲理和插科打诨混成一团。例如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平钦的《万有引力之虹》、小伏尼格的《第一流的早餐》。有些“黑色幽默”小说则嘲笑人类的精神危机,如巴斯的《烟草经纪人》和珀迪的《凯柏特·赖特开始了》。 “黑色幽默”作为一种美学形式,属于喜剧范畴,但又是一种带有悲剧色彩的变态的喜剧。“黑色幽默”的产生是与60年代美国的动荡不安相联系的。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荒谬可笑的事物和“喜剧性”的矛盾不是作家们凭主观意志所能创造的,它们是那种社会生活的反映。这种反映虽然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和认识价值,作家虽然也抨击了包括统治阶级在内的一切权威,但是他们强调社会环境是难以改变的,因而作品中往往流露出悲观绝望的情绪。

  存在主义的根本观点是,把孤立的个人的非理性意识活动当作最真实的存在,并作为其全部哲学的出发点。存在主义自称是一种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的哲学。存在主义超出了单纯的哲学范围,波及西方社会精神生活的各个方面,在文学艺术方面的影响尤为突出。 存在主义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认为人是在无意义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也没有意义,但人可以在存在的基础上自我造就,活得精彩。存在主义最著名和最明确的倡议是让·保罗·萨特的格言:“存在先于本质”(l'existence précède l'essence)。意思是说,除了人的生存之外没有天经地义的道德或体外的灵魂;道德和灵魂都是人在生存中创造出来的;人没有义务遵守某个道德标准或宗教信仰,人有选择的自由;要评价一个人,要评价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评价他是个什么人物。 存在主义否认神或其它任何预先定义的规则的存在。让·保罗·萨特反对任何人生中“阻逆”的因素,因为它们缩小人的自由选择的余地。假如没有这些阻力的话,那么一个人的唯一的要解决的问题是他选择哪一条路走。然而人是自由的;即使他在自欺中,仍有潜力与可能。让·保罗·萨特也提出:“他人是地狱”。这一观点看似与“人有选择的自由”观点相矛盾,其实每个人选择是自由的,但对于选择后的结果,每个人有无法逃避的责任,人在选择的过程中,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他人的选择,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但每个人的自由就可能影响他人的自由,所以称“他人是地狱”。

  荒诞派戏剧现代戏剧流派之一。荒诞(absurd)一词,由拉丁文的sardus(耳聋)演变而来,在哲学上指个人与其生存环境脱节。“荒诞派戏剧”这一名词,最早见于英国戏剧评论家马丁·艾思林1962年出版的《荒诞派戏剧》一书,它是作者对20世纪50年代在欧洲出现的S贝克特、E尤内斯库、A阿达莫夫、J热内、H品特这类剧作家作品的概括。荒诞派戏剧的哲学基础是存在主义,否认人类存在的意义,认为人与人根本无法沟通,世界对人类是冷酷的、不可理解的。他们对人类社会失去了信心,这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在意识形态上的反映。 荒诞派剧作家拒绝象存在主义的剧作家那样,用传统的、理智的手法来反映荒诞的生活,而是用荒诞的手法直接表现荒诞的存在。荒诞派戏剧在艺术上有以下几个特点:①反对戏剧传统,摒弃结构、语言、情节上的逻辑性、连贯性;②通常用象征、暗喻的方法表达主题;③用轻松的喜剧形式来表达严肃的悲剧主题。荒诞派剧作中最先引起注意也是最典型的,是贝克特的《等待戈多》(1952);最极端的是他的《呼吸》(1970),这出戏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其他著名的荒诞派剧作有尤内斯库的《秃头歌女》、《椅子》,热内的《女仆》、《阳台》,品特的《一间屋》、《生日晚会》等等。荒诞派戏剧在西方剧坛享有极高的声誉,但它的全盛时期实际上在艾思林《荒诞派戏剧》一书出版时已经过去。多数荒诞派剧作家不得不作出妥协以赢得观众。尤内斯库的剧作越来越寓言化,贝克特的剧作越来越短,阿达莫夫索性放弃了荒诞剧转向B布莱希特的史诗剧,品特的新剧作喜剧成分也比荒诞成分更多。荒诞派戏剧作为一种强大的戏剧潮流已成为陈迹,但这一戏剧流派对西方剧坛的影响是深远的。

  魔幻现实主义这个名词,最早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的欧洲。1925年,德国文艺评论家弗朗茨•罗发表一本评论后期表现派绘画的专著,书名即为:《魔幻现实主义,后期表现派,当前欧洲绘画的若干问题》,认为魔幻现实主义是表现主义的一种。1938年,意大利文艺评论家马西莫•邦滕佩利也在美术评论著作中使用这个名词(他称为“奇妙的现实主义”),认为是超现实主义之后当代美术界出现的一种新流派。 此后,古巴作家阿莱霍•卡彭铁尔又从小说创作的角度,进一步对魔幻现实主义作了理论阐述,他在长篇小说《这个世界的王国》(1949)的序言中指出:“神奇乃是现实突变的必然产物(奇迹),是对现实的特殊表现,是对丰富的现实进行非凡的、别具匠心的揭示,是对现实状态和规模的夸大。这种现实(神奇现实)的发现都是在一种精神状态达到极点和激奋的情况下才被强烈地感觉到的!”他认为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是用丰富的想象和艺术夸张的手法,对现实生活进行“特殊表现”,把现实变成一种“神奇现实”。被应用于拉丁美洲文学评论,则始于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于1967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这部小说以虚构的小镇马孔多以及居住在马孔多的布恩迪亚一家100年间的变迁,反映哥伦比亚的历史。其中充满离奇怪诞的情节和人物,带有浓烈的神话色彩和象征意味。这种独特的风格,引起读书界和评论界强烈的兴趣,认为是现代小说创作中一种新流派的代表,因此借用美术上与此近似的新流派的名词,称之为魔幻现实主义。 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在体裁上以小说为主。这些作品大多以神奇、魔幻的手法反映拉于美洲各国的现实生活,“把神奇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以及各种超自然的现象插入到反映现实的叙事和描写中,使拉丁美洲现实的政治社会变成了一种现代神话,,既有离奇幻想的意境,又有现实主义的情节和场面,人鬼难分,幻觉和现实相混”。从而创造出一种魔幻和现实融为一体、“魔幻”而不失其真实的独特风格。因此,人们把这种手法称之为“魔幻现实主义”。从本质上说,魔幻现实主义所要表现的,并不是魔幻,而是现实。“魔幻”只是手法,反映“现实”才是目的。正如阿根廷著名文学评论家安徒生•因贝特所指出的:“在魔幻现实主义中,作者的根本目的是借助魔幻表现现实,而不是把魔幻当成现实来表现。”

我想主要有两个原因:1、年龄差别导致的社会阅历差距。2、知识够构成不同。先说第一点。一般的,年纪大的人世界观人生观普遍比年轻人成熟。前者比较现实主义、实用主义,他们很清楚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以此他们来决定自己的喜好;后者比较浪漫主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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