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的经典书库

儿童文学的经典书库,第1张

《青春独奏》少年作家作品集(共3本)

《随风吟唱》中篇作品精选(共3本)

《纯真年华》(共6本)

儿童文学经典书库系列只是属于儿童文学范畴,以下1~6并不是《儿童文学》所编

童话卷

1《清风扶露》

2《紫露凝香》

小说卷

3《生如夏花》

4《桃花烂漫》

5《风约青莲》

6《栀子花开》

7《一树梨花》

典藏书库系列·《盛世繁花》《儿童文学》1983-1992年精选本(共6本)

童话卷1、2

小说卷1、2、3

散文诗歌卷

·《一路风景》儿童文学1993-2002精选本

(上、下)

·《岁月留香》《儿童文学》1963-1982精选本(共5本)

童话卷

小说卷(1、2)

散文诗歌卷

·《一路风景》升级版

纪念文集

·《文溪流萤》《儿童文学》2003精选本

·《小说擂台》第一届小说擂台赛精选本

·《春香秋韵》2004年精选本

小说卷(1——8)

童话卷(1——3)

散文卷(1——2)

报告文学卷(1——3)

·《百万纪念文集》

小说卷(1——2)

童话卷

散文诗歌卷

  

·薛涛作品坊

  《花舍邮局》  《蒲公英收购站》  《庚子红巾》  卷四:《海爸爸蓝房子》

·烽火少年系列

张品成《红巾少年》

·位梦华科学家两级历险丛书

卷一:《南极历险》  卷二:《独闯北极》  卷三:《别样人生》  卷四:《北极奇遇》  卷五:《远征北极点》

·汤汤鬼精灵童话系列

《来自鬼庄园的九九》(长篇童话)  《到你心里躲一躲》(短篇童话集)  《睡尘湖》《流萤谷》

·范锡林武侠童话系列

《神指门》(中篇集)  《鉴剑大师》(中篇集)  《功夫树》(短篇集)

·金牌作家书系

《震动1》  《震动2》  《震动3》

《震动4》  《笑容在阳光里》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  《流浪的暑假》  《熊》(张永军)  《你是我的城》(谢倩霓)  《完美的花朵》《尖叫的海棠》(吴梦川)  《倾斜的天空》(姚鄂梅)  《梧桐街上的梅子》(张国龙)  《驯鹿之国》  《天鹅牧场》  《鬼狗》  《记忆的碎片》(李秋沅)  《木棉·流年》《木棉·离歌》(李秋沅)  《猫王1》(黄春华)  《猫王2》(黄春华)  《猫王3》(黄春华)  《一滴泪珠掰两半》  《杨梅》(含1、2部)  《泸上春歌》《红舞鞋》  《艰难的归程》《荒野之王》(牧铃)  《林莽飞豹》《丛林守护神》  《铁角》《黑狼》《傀儡》《火驹》  《弥天大谎》(左泓)  《我会好好爱你》(徐玲)

《我和老爸的战争》徐玲

《春妮》(沈习武)

《我是你的守护星》 《情绪猎人》 《命运游戏盘》《蓝色天际》(晏箐)

《海底黑客》

《如果星星开满树》赵菱

·淘乐酷系列

第一部:《萝铃的魔力之巫师族的预言》  第二部:《萝铃的魔力之墨夷家族》  第三部:《萝铃的魔力之不存在的秘方》  第四部:《萝铃的魔力之信徒,生命的余响》  第五部:《萝铃的魔力之默者的警示》  《萝铃的魔力》番外篇之《影子镇》

《住在你的世界里》(薛立)

《蓝色翠鸟倒计时》(顾抒)

邹凡凡秘密三部曲:

《列奥纳多的秘密》(邹凡凡)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邹凡凡)

《黑骑士的秘密》(邹凡凡)

·杨老黑·侦探文学系列

《佛光镇的秘密》  《飞龙火警》  《少年大解救》  《地器之谜》 《牛蹄窝的秘密》  《网络小神探》

《绑架奇案》

《警犬·警猪·小神探》

儿童文学伴侣

·顾抒夜色玛奇莲系列  《夜色玛奇莲I毛豆邂逅黑猫奶茶店》  《夜色玛奇莲II毛豆邂逅银白色头发的少年》  《夜色玛奇莲 III毛豆邂逅看不见的朋友》  《夜色玛奇莲VI毛豆邂逅“多莉”读书会》  《夜色玛奇莲V毛豆邂逅“贝西”意大利餐厅(上)》  《夜色玛奇莲VI毛豆邂逅“贝西”意大利餐厅(下)》  《夜色玛奇莲VII毛豆邂逅致命的旅伴》

《夜色玛奇莲VIIl毛豆邂逅米拉尔奇莲》

《夜色玛奇莲lx毛豆邂逅咪咪的玻璃屋》

《夜色玛奇莲x毛豆邂逅白色恶魔》

王巨成系列

《让我留点秘密》

《忽然同桌 》

《阳光阳光》

《冬天的恶魔》

校园轻小说《小闺蜜》系列

《娇娇公主靠边站》

《茜茜来了》

《温暖的豆荚旅店》

《 长达一天的快乐》

范先慧作品

《仙狐的智齿》

《封神之兽》

时光定位钟系列

穿越郑和年间系列

穿越楼兰古国系列

李志伟作品

魔法仙之玉

典藏书库系列

·《盛世繁花》《儿童文学》1983-1992年精选本(共6本)

童话卷1、2

小说卷1、2、3

散文诗歌卷

·《一路风景》儿童文学1993-2002精选本

(上、下)

·《岁月留香》《儿童文学》1963-1982精选本(共5本)

童话卷

小说卷(1、2)

散文诗歌卷

·《儿童文学》擂台赛获奖集1、2、3

·《儿童文学》领军佳作

小说卷1、2

童话卷1、2

散文诗歌卷

·“我们的100个故事”丛书

《天平两端》《穿越青春》《深情密码》《花季飞扬》《玫瑰余香》

·牧铃动物小说系列

《艰难的归程》

《荒野之王》

《丛林守护神》

《林莽飞豹》

《一个人的牧场》

《象群迁移的时候》

《牧犬小乱子》

《白牛》

《云豹斑斑》

《野山的狼嗥》

纪念文集

·《文溪流萤》《儿童文学》2003精选本

·《小说擂台》第一届小说擂台赛精选本

·《春香秋韵》2004年精选本

小说卷(1——8)

童话卷(1——3)

散文卷(1——2)

报告文学卷(1——3)

·《<儿童文学>百万纪念文集》

小说卷(1——2)

童话卷

散文诗歌卷

·擂台赛纪念文集

金牌作家系列

·薛涛作品坊(共4卷)

卷一:《花舍邮局》

卷二:《蒲公英收购站》

卷三:《庚子红巾》

卷四:《海爸爸蓝房子》

·烽火少年系列

张品成《红巾少年》

·位梦华科学家两级历险丛书

卷一:《南极历险》

卷二:《独闯北极》

卷三:《别样人生》

卷四:《北极奇遇》

卷五:《远征北极点》

·汤汤鬼精灵童话系列

《来自鬼庄园的九九》(长篇童话)

《到你心里躲一躲》(短篇童话集)

《流萤谷》(长篇童话)

《睡尘湖》(长篇童话)

·范锡林武侠童话系列

《神指门》(中篇集)

《鉴剑大师》(中篇集)

《功夫树》(短篇集)

·晏菁守护星系列(未完,共八部,第一、二部上市,第三部完稿未上市,第四至八部未完)

第一部:《我是你的守护星》

第二部:《我是你的守护星2:情绪猎人》

第三部:《我是你的守护星3:命运游戏盘》

第四部:《我是你的守护星4:蓝色天际》(暂定名,下同)

第五部:《奔弦之箭》

外传: 《TURNNING POINT--命运转折点》

大结局:《星之痕迹》

前传: 《星石传奇》

·姚鄂梅另类青春体验小说系列

《倾斜的天空》

·黑鹤自然小说系列

《驯鹿之国》

《天鹅牧场》

《鬼狗》

·王巨成《震动》系列

《震动1》

《震动2》

《震动3:哭泣的玫瑰》

《笑容在阳光里》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

《流浪的暑假》

·吴梦川“花朵 ”系列

《完美的花朵》

《尖叫的海棠》

·张勇军北方丛林系列

《熊》

· 李秋沅纯文学系列

《记忆的碎片》

《木棉流年》

《以尼玛传说》

·黄春华炫动长篇系列

飞翔卷

《猫王》(未完,第二部已出)

《命运的魔术师》

泪珠卷

《一滴泪珠掰两半》

《杨梅》(含一、二部)

《青春日记》

·张国龙作品

《梧桐街上的梅子》

《许愿树巷的叶子》

·夏有志作品

《七个人的偶遇》

·李有干作品

《白壳艇》

·黄颖瞾黑夜鸟系列(未完)

第一部:《黑夜鸟之黑夜陨歌》

第二部:《黑夜鸟之迷途夏域》(未出)

· 范先慧黄丝结笔记系列(预计6部,1、2部已出)

《封神之兽》

《狐仙的智齿》

《玩偶之家》(未出)

《死神的令牌》(未出)

·薛立作品

《住在你的世界里》

·徐玲“我的爱”系列

《我会好好爱你》

·左泓作品

《弥天大谎》

·星河作品

《枪杀宁静的黑客》

·翌平作品

《燃烧的星球》

·舒辉波作品

《45度的忧伤》

·王勇英作品

《水边的孩子》

淘乐酷系列

·萝铃的魔力系列(未完)

第一部:《萝铃的魔力之巫术族的预言》

第二部:《萝铃的魔力之墨夷家族》

第三部:《萝铃的魔力之不存在的秘方》

第四部:《萝铃的魔力之信徒,生命的余响》

番外: 《影子镇》

第五部:《萝铃的魔力之默者的警示》

·杨老黑侦探文学系列

《佛光镇的秘密》

《飞龙火警》

《少年大解救》

《地器之谜》

《网络小神探》

《牛蹄窝的秘密》

·吴洲星励志系列

《红舞鞋》

《沪上春歌》

·邹凡凡秘密三部曲系列(未完,第三部未出)

《列奥纳多的秘密》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彭绪洛“时光定位钟”系列

《穿越郑和年间》:1《幽灵船》 2《骷髅旗》 3《假国师》 4《麦加城》

《穿越楼兰古国》(未出)

儿童文学·伴侣系列

顾抒《夜色玛奇莲》系列(未完,共十季)

《夜色玛奇莲Ⅰ——毛豆邂逅黑猫奶茶店》

《夜色玛奇莲Ⅱ——毛豆邂逅银白色头发的少年》

《夜色玛奇莲Ⅲ——毛豆邂逅看不见的朋友》

《夜色玛奇莲Ⅳ——毛豆邂逅“多莉”读书会》

《夜色玛奇莲Ⅴ——毛豆邂逅“贝西”意大利餐厅(上)》

《夜色玛奇莲Ⅵ——毛豆邂逅“贝西”意大利餐厅(下)》

《夜色玛奇莲Ⅶ——毛豆邂逅致命的旅伴》

《夜色玛奇莲Ⅷ——毛豆邂逅米拉尔奇莲》(2013年6月上市)

·王然众《天光海岸》

·许廷旺草原风系列

《马王》

《头羊》

《草原犬》

·李丽萍《长耳女孩的奇异世界》系列

1《误闯巫师纪》

2《消失的柏香镇》

3《低语森林的秘密》

4《蓝色的骨头》

·刘珈辰《失落的天珠》系列

1 《古洞奇遇夜》

2 《异星王子》

3 《最后的献祭》

·王巨成青春校园系列

《让我留点秘密》

《忽然同桌》

《阳光,阳光》

《冬天的恶魔》

·自然之子黒鹤·荒原系列

《狮童》

《狼血》

《狼谷炊烟》

·段立欣“小闺蜜”系列(共4本,2月至5月上市)

《娇娇公主靠边站》

阳光书吧系列

·张牧笛作品

《走走停停》

《看不见的风在吹》

《像南瓜,默默成长》

·王璐琪作品 《水仙们》

·王君心作品

《记忆花园》

《密语森林》[2]

你好,这里是知道儿童文学团队的銮,很高兴为你解答。

《夜色玛奇莲》系列丛书在当当、淘宝与各地新华书店、报刊亭、书店均可买到。若实在买不到,也可以到编辑部邮购。

本书是有版权的,任何电子版都是违法的、侵权的,所以网上只有试读章节。

试读:

——每次看着那个蓝色的洞穴,我都会想到拉玛。抑或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地方,只是形式不同。

一、回声与兔人

“薄皮椒,一块六毛八……今日草鸡蛋特价,今日草鸡蛋特价……”

玛奇莲仓储的店内冰冷机械的人声循环往复,照例播放着菜价与本日特惠等等。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队,人们不耐烦地等待着。我也推着购物车混在其中,同样不耐烦地等待着。

好像某位小说家曾经写过这么个故事:城市被不明怪物袭击,人们被束手无策地封锁在这种超市内,有的坐以待毙,有的求神拜佛,有的救护他人生命,总之,表现出各种迥异的心理与行为。

此时此刻的玛奇莲仓储,就有点像故事中的场景。越是干净、整洁、井然有序的连锁超市,越是给人一种脆弱的文明之感。日光灯照射的透明货架、摆放整齐的蔬菜水果、流水线般的收银系统、统一穿着酒红色莲花图案店服的售货员,似乎不需怪物袭击,在一瞬间就会因为停电、电脑故障、或其他设想不到的微小问题而无法运转,一溃千里。

假如真的遇到那种事情,极端状态下,我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我胡思乱想着,队伍慢慢地向前挪移。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拉玛给了我一张这里的购物卡,嘱咐我买一些必备的日用易耗品,卷纸、牙膏、衣物柔顺剂,事实上,我的早饭也是在这里吃的。

一份所谓的三明治放在我的面前,我用手指摁了一下,面包很硬,像是刚从锅炉里锻造出来,黄瓜倒有点软,显然不太新鲜。没有芝士,也没有鸡蛋酱,中间夹了片火腿肠。

“换份豆浆油条。”我说。

“已经打单了,不能换。”对方说。

“不换算了。”

玛奇莲仓储的早点卖相还过得去,却无论中西式,都具有某种相似的口味——不地道的口味,某个系着白围裙的家伙漫不经心、敷衍了事的出品。

但我不想在黑猫奶茶店吃早饭。自从我的眼睛恢复之后,拉玛就对店内事务不闻不问,全盘交给我打理,包括他一度热心投入的饮料和甜点研发也差不多荒废了。不仅如此,他还有点躲着我。

我深信,这一切与出现在病房里,自称为拉玛哥哥的年轻男子不无关系。

吞下那只三明治,真是味同嚼蜡。

令人提不起精神的除了玛奇莲仓储千篇一律的早餐,还有刚才发生的一件小事。

在玛奇莲仓储的所有区域中,我格外喜欢摆放蔬菜水果的那一部分。也许正是因为个人用品中黑灰色调居多,才产生了这样的补偿心理。蔬菜水果丰富的色彩,总是强烈地吸引着我,让我移不开脚步。这并不限于玛奇莲,我更喜欢逛菜市场。

今天我也是如此这般地在蔬菜水果区来回逡巡。我需要挑选出那些煮过之后变得绵软的土豆品种,以及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的番茄,最后,在新到货的本地芹菜那里停了下来,工作人员刚刚把它们倒入货架——荷兰芹的纤维过粗,我和拉玛只是偶尔才会购买。然后,我一眼看中了其中最为鲜嫩多汁的一棵,正要伸手去拿。然而,另一只手掠过了我的前面,迅如闪电地拿走了它。

“喂,你——”我不禁喊出了声。

转过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闪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此外,不知是否错觉,我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在那人的头部一闪,位置的高低大约在耳朵附近。不是很耀眼的暗红的光亮,却像烙印似的留在了我的眼角。

其实还有几棵芹菜可供挑选,但不知为何,我突然兴致全无,草草买了几样菜就开始排队。一直到长长的队伍逐渐在眼前消失,我还在想着那道一闪即逝的光亮。

生活中很多微小的事情彼此都存在联系,潜在的联系,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连在一起,就像曾经在我身边发生过的那些事一样。只要有一道哪怕看上去不起眼的裂缝,说不定就会有雨水灌进来,慢慢侵蚀,进而导致某一天建筑轰然倒塌。

然而,完全没有裂缝的人生是不存在的,无论怎样的小心翼翼。

我抱着玛奇莲仓储硕大无朋的纸袋向外走去,透明的自动门上,玛奇莲的LOGO分外显眼。

紧接着,一片金色的银杏叶打了几个转,落在我的球鞋上。

秋季的第一个信使。

我用一只手托住纸袋,腾出另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拉出耳机线。

“回声与兔人”乐队,《SEVEN SEAS》。

“回声与兔人”1978年夏天成立于英国利物浦,距离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乐队不算是最走红,但也有自己的一批拥趸在默默地追随着。天有不测风云,1988年他们遭遇了灭顶之灾,主唱离开,第二年鼓手又意外车祸身亡,剩下的人勉强支撑到1990年,终于解散。《SEVEN SEAS》来自他们的第二张专辑,1984年。

“画出全世界的蓝色,让眼泪不再刺痛……”他们唱道。

那张专辑的封面是也是阴郁的蓝色。在那么一个蓝色的低矮的洞穴里,一艘小船载着乐队的四人,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两人手持木桨,一人坐在中间,一人垂头向水里伸出手去。幽暗而美丽的封面。

每次看着那个蓝色的洞穴,我都会想到拉玛。抑或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地方,只是形式不同。

我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向黑猫奶茶店走去,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道旁的树木换上了更富有层次感的色彩:墨绿、金黄、咖啡、浅棕,玛奇莲便利的橱窗上也贴出了中秋月饼的广告:莲蓉、豆沙、蛋黄、五仁,不过街景还是熟悉的老一套,没什么变化。

“游过七大海洋,亲吻乌龟的壳……”略带荒诞感的歌词。

这时,一幢从未见过的建筑掠过眼帘。我猛地停下了脚步,开始倒退,退到报亭那里。

“买份今天的晚报。”

“一块五。”

我递上十块纸币,戴着老花镜的伯伯收下、展开,对着光略微辨认了一会儿,片刻后递出报纸和找回的零钱。

“那是什么?”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建筑。

“哦?”老伯伸出满是皱纹的脸,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停了一会儿才又缩回报亭里,“你说贝西啊。”

“贝西?”

“意大利餐厅。”老伯歌唱似的地说,“意大利,餐厅。”

“意大利餐厅?”我有点惊奇,“那里原来不是个五金店吗?”

“每天都是一样的问题。”叹息声从报亭深处传来,像是有些厌烦,“还需要买点什么吗,新到了漫画杂志。”

“来一本。”我说,“那个贝西,开张多久了?”

“谁知道。”老伯重新出现在报亭的窗口,“说是想看见的人才能看见。大概五金店关门之后就开了吧。”

“想看见的人才能看见,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人来买报时说的。”老伯解释道,一面将手边那只铁盒里的零钱拨弄得“啷啷”响。

“谁?”

“意大利餐厅来的那个人。”

我将漫画杂志卷成筒状拿在手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幢拔地而起的小楼。它一共两层,红砖墙面,黑色铁制窗栏,整体色彩十分鲜艳——对这条街来说,未免太鲜艳了一些。想看见的人才能看见?无论我想不想看见,都不可能忽略它的存在。它简直是在对着我呼喊,“停下来,停在我这里!”

大约是为了在这个钢铁都市里营造出温馨的乡村感,窗台上对外摆放着小盆的植物。拉玛曾经在森林里告诉过我这种花的别名,哎,一时记不起来了。

最后,我的目光转过一盏尚未点亮的玻璃灯,落在门上。与这座小楼活泼的色彩相比,弧形的门倒不算起眼,只涂了层清漆,装饰着一只干草编成的环。上方的木牌刻着店名:BESI。

贝西意大利餐厅。

我离开报亭,向它走去。黑猫奶茶店的经营时好时坏,拉玛也许不在意,但每到盘点时我的心就悬在半空中——它是我的栖身之所,也是唯一看得见的生活来源。现在同一条街上又出现了这么一家餐厅,只怕我们很快就要闭门歇业了。

立在“贝西”门口,我犹豫了片刻,将手按在门上,正想推开,不料门自内向外微微一动,“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将块牌子挂在门上。然后门又“砰”地一声关紧,再无动静。

牌子还在摇晃,上面是“今日客满”几个字。

音乐停了,我移开耳机。这是中午,平常这个时候,黑猫奶茶店的上座率基本为零,即使是周末,我们也还来得及从容不迫地擦洗杯子。

退了几步,我重新抬起头,打量着这间餐厅。它今日客满,站在外面却丝毫感觉不到喧闹,木门紧闭,从我所处的位置,看不见餐厅里任何一位食客,也听不见杯盘交错的声音,连窗台上摆放着的植物也静到极点,叶子也不颤动一下,仿佛在默默诉说着秋日的温煦。

然而,当我看向二楼时,倏忽之间,一种特殊的敏感蓦地攫住了我的心,似乎将我整个人都提到了空中。

有人在看着我。

虽然看不见对方,但我确实能感觉到。有人隐身于“贝西”二楼的白纱窗帘后,居高临下地向我投来目光。只是一时之间,我还无法判断其意图,只是单纯地感到自己处于他人的视野之中。

我本能地抓紧手中的玛奇莲纸袋,转身向黑猫奶茶店走去。

或者说是落荒而逃。

想看见的人才能看见。

晚上坐在店里结算当日的流水,这句话突然袭上心来。

不过这只是餐厅的某种噱头,不是吗?报亭的老伯也看见了它,谁都可以看得见,那红砖的墙面,那黑色铁制的窗栏,还有窗台上的植物。

一个初来乍到的餐厅而已。不要说是意大利餐厅,就算是外星人经营的餐厅,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咪咪能说话,它也许会这么说。此刻它慵懒地躺在收银台上,脸上不屑的表情正与这句话的氛围匹配。

拉玛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在这种事情上——那位造访病房的不速之客,以及映衬在那年轻男子背后的SPECIES公司庞大的阴影,就够他烦心的了。

关于那位自称是他哥哥的年轻男子——“多莉”的店主,我没有得到任何解释,是事情过于复杂,或是真相会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不得而知。但拉玛陷于层层阴霾深处的时候,会一改平日的温和态度,你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

我惟有耐心地等待,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都能毫无掩饰地面对自己,包括对方。

二、永夜客厅中央

在拉玛接听那个奇怪的电话之前,我一直在反复地做一个梦。

据说,人能够记住的梦,都发生在快要醒来之前的几个小时内,我想的确如此。清晨的四五点钟,我反复地为同一个梦境所缠绕,之后一身冷汗地醒来,上下两排牙齿总是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不过,它不是一个完全的噩梦。

至少在这个梦里,我回到了久违的旧家,那个租来的小屋——一个我无法回去的地方,即使从物理上说,它还在原址。

我回到了久违的旧家。

没有装饰的墙壁、霉干菜颜色的沙发、印有花朵的布窗帘,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脊背贴着家门,我站在那儿,不出声地看着这个很小、很旧,却令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小豆。”一个声音从里面喊道,我不禁站直了身体。

爸爸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没有穿快递公司的制服,而是深蓝色的牛仔裤和防风夹克,头上戴着一个矿工用的那种照明灯,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比失踪前还要年轻一些。

“爸爸。”我说,“你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爸爸笑着说,把一只鼓鼓囊囊、像是装有活物的包裹交给我,“小豆,帮我拿着,我有事要做。”

我这才注意到爸爸的手里握着一把看上去很重的铁锹。

“你要出门吗?”

“不,就在这里。”

爸爸说完就挥动铁锹,低头在我们窄小的客厅中央挖了起来。他大约挖了一整天,中间没有喝一口水,吃一点东西。而我则一直捧着爸爸交给我的东西,站在那里看着。

客厅中央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黑洞,一眼看不到底。

似乎可以一直这么挖下去,什么楼板、什么地基,统统都不存在。

然后爸爸满头大汗地放下铁锹,从防风夹克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工程尺,丈量了一下黑洞的直径,像是很满意似的点头对我说道:“差不多了。”

我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不敢应答。

“现在,我要离开一会儿。”爸爸收起工程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害怕,好吗?”

“带我一起去。”我小声地说。

“听话。”爸爸蹲下身,拉住我的两只手,“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能带你一起去。”

“什么地方?”

“是永夜,也是时间的深处。”爸爸踌躇了一会儿,答道。

“带我一起去。”我坚持道,几乎要哭出来。

“不行。”爸爸明确地说,“时间不多了,我马上就得走。小豆,这世上有兽,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等着我回来。”

说完,爸爸站了起来,将一根粗粗的绳索一头系在屋角的水管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身上。接着,他打开了头顶的那盏照明灯,又看了我一眼,继而毅然转身向客厅中央那个挖好的黑洞走去。

“爸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喊道。

爸爸握紧绳子,小心翼翼地沿着黑洞的边缘走了一圈,望了一望,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朝着洞口跳了下去!

“我也去!”我大声喊道,但声音似乎卡在喉咙里,根本没有传达出来。,我扑向洞口,然而,爸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于是我闭上眼睛,纵身一跃,也向着那个洞口跳下去——

梦总是在这里戛然而止。

即使在梦里,我也知道那是梦。

在梦里,我从未打开爸爸交给我的那只包裹。但我知道里面是什么。

是米拉尔沃斯米都斯卡亚。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梦,也是现实。

爸爸去了我无法到达的地方。

秋季到来,我们习惯于打开所有的窗,让凉爽的晚风灌进来,白色的窗帘鼓得风帆一样,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夜。拉玛接那个奇怪的电话时,我正在用软布擦拭一叠金边的瓷盘,打算过一天把它们排列在架子上作为装饰。

只见他身穿一件薄羊毛的格纹背心,靠在收银台上,一手提着话筒,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卷着咪咪的毛。后者则无动于衷地横陈在那里,爪子搭在麦**不远万里从意大利寄来的一只彩色毛线球上,闭目养神。

“是的,黑猫奶茶店。”拉玛的声音永远那么低沉,“请讲。”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盘子,开始从中心向边缘,一圈圈擦拭。

“是的,生意还好……天气也不错。”

照例是一些无味的寒暄,多半是供货商,要不就是电话推销。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活——我们这里除了麦**,大部分都是这种来电,司空见惯。拉玛处于一种半隐居的状态,事实上,我从未真正参与过他所说的捕兽活动,更没有去过所谓的地下交易市场,来找他的也没有什么凶神恶煞之徒,大多是些无害的普通人,最多是有点狡诈的商人。

但就在这时,拉玛突然压低了声音。

“怎么回事……”他像是很不愉快地说,“你们应该早点通知我。”

我放下一只擦好的盘子,又拿起一只。

“配方失窃……确定是失窃吗?”拉玛换了一只手拿住话筒,略带刻薄地质问道,“你们的指纹锁和红外线防盗系统呢?”

我听不见对方的答话,但像是解释了很久,因为拉玛沉默了好一会儿。

“它有多重要?”拉玛停顿了片刻道,“重要到你们无法想象的程度。如果不是我……这样,让麦芙琳回来一趟吧。”

他心事重重地放下听筒,坐回那张躺椅,一只手支在太阳穴附近。他的眼睛注视着窗外,但似乎又没有聚焦在什么具体的东西上,只是此刻,他的眼神显得异乎寻常的锐利。

我的手举着一只瓷盘,无意识地停在半空中。

“你怎么了?”拉玛忽然转向我。

“哦。”我轻呼一声,赶紧挥动手臂,重新擦拭起来。

窗户全部敞开着。拉玛闭着双眼,靠在他的躺椅上。咪咪在收银台上睡觉,从头到尾没有移动过位置。我则站在水池边上,一下、一下,无声地擦拭着盘子。抹去灰尘后露出金色的花纹,它们熠熠生光。晚风依旧拍打着我们的白窗帘,这一刻的黑猫奶茶店,像极了一艘停泊在港口的夜航船。

只是,温柔宁谧的秋夜仿佛被撕破了一个口子。

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来电。

收录了《SEVEN SEAS》的那张1984年的专辑封面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笼罩在蓝色阴影下的小船,载着乐队所有的成员。

“游过七大海洋,亲吻乌龟的壳……”

“我出去一下。”不知过了多久,拉玛站了起来,披上黑色的斗篷式风衣。这件衣服式样颇为古怪,我从没见他穿过,配上灰白的头发,透露出一种令我感到极为陌生的气质。

他没再说什么就走出门去。

配方,失窃?

我打开手机,慢吞吞地拖动依时间顺序排列的短消息,一直拖到一个月以前,还在医院的时候收到的那些。它们看起来只是一些堆积如山的符号,然而其中的某一条还是让我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它仿佛跳出了屏幕,按也按不下去,我不由自主地把手指放在这条消息上。

“联系我,我有你爸爸的消息。”

每天的深夜,我都会把这条消息看上几遍,判断其真假。

但判断事物的真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暂住黑猫奶茶店以来,我逐渐明白,人类的语言或行为则更为复杂,一句话或一个举动的后面,往往隐藏着更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某个晚上,我曾与拉玛一起看过《真假公主》。沙皇最小的女儿安娜公主的故事是20世纪最大的谜之一。俄国大时罗曼诺夫王室一家被集体枪杀,但安娜斯塔西娅公主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十多年后,来自俄国的前军官受流亡北欧的皇太后之托寻找公主。这时,巴黎疯人院走出一名容貌酷似公主的女子,希望她冒充安娜,以继承巨额家产。

**中,军官以皇室礼仪培养,旧日回忆熏陶,训练出的公主几可乱真。然而,直到公主因为害怕而轻轻咳嗽,皇太后才相信她是真的公主——因为这是只有她和公主两个人知道的小小习惯。

其实,结局依然令人迷惑。她也许是真的安娜,也许不是。

英格丽褒曼认为这是自己演技最出众的影片——将安娜斯塔西娅微妙的表情与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亦真亦幻。

这个自称“利安”的年轻人留下的,究竟是真话还是谎言,我实在无从了解。最重要的是,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仅凭这一行字,我无法判断出他留言的动机。

一个月过去了,我仍未与他联系。

手机屏幕上发来消息的那个陌生号码,像是一串异族的符咒,只要我按下“回拨”键,就会地动山摇,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情,黑猫奶茶店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也说不定。

可是,我是那么想要得到爸爸的消息,哪怕一丁点也好。

伸出手指,我将光标移到“回拨”上,正要拨出,忽然店堂里传来一个可怕的声音——

“喵呜……喵呜……”

是咪咪低低的吼叫声,像是十分恼怒。

它并不是一只经常发出叫声的猫。我急忙丢下手机,跑了出去。

什么也没有发生。

夜晚还是那么宁静,只从庭院里隐约传来秋虫的低鸣。白色的窗帘轻轻飘拂着,一道道柔和的波纹此起彼伏。收银台上,那只不知从哪个古玩市场搜罗来的蓝色珐琅杯还静静地冒着热气,拉玛的躺椅上的毯子松散地搭在靠背上,仿佛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褶皱与温度。

但咪咪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它跳了下来,在店堂里那些银白色的桌腿之间走来走去,显得异常烦躁。

“你怎么了?”

我跟在它后面,咪咪像被什么附体了似的,绕着店堂走了好几圈,最后面对着庭院方向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那里出神。

“你在找什么?”我问它。

咪咪死死地盯着庭院深处,凉风从森林里吹来,拂过我的皮肤,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咪咪可能在找的东西——麦**寄来的那只彩色毛线球不见了。

意大利手工制造。猫咪最爱。

寄来的时候,标牌上这么写着。我没看懂,拉玛念给我听的。

咪咪的毛线球不见了。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找那只毛线球。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论收银台下面、水池边、或是桌脚墙根,它不在任何一个地方,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黑猫奶茶店拿走了似的。

三、配方失窃

距离配方失窃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然而关于嫌疑人的动向,遗产管理委员会始终没有任何头绪。他们搜集的资料如同一堆废纸,打出的电话也一律石沉大海,甚至悬赏的重金也无人敢领。最可气的是,还被那个在主流社会中毫无地位可言的拉玛一顿数落,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米拉尔沃斯米都斯卡亚的监护人的份上……

线索全部中断。看来惟有按照拉玛所说,派出麦芙琳,与他共同进行调查。毕竟她可靠而干练,既是米拉尔沃斯的律师,也是遗产管理委员会的资深顾问。至于拉玛,他对配方也是最为熟悉的。

真是麻烦,遗产难道不应该是钱、股票或房产之类的吗,为什么会包含一份该死的不知用途的配方呢?

外面的天空飘着蒙蒙的细雨,她站起身,抻平因久坐而弄皱的裙装,将那条开司米的披肩整理为随意而完美的形状,推了推茶色边框的平光镜——工作状态下,她习惯戴一副眼镜。而后拖着大小适中的旅行箱走下舷梯。

下飞机的时候,麦芙琳并没有把上述遗产管理委员会的种种想法都转达给拉玛。她是一个专业、严谨,从不说多余的话的女性。即使是面对拉玛,这唯一具有特殊意义的存在,也不例外。

“亲爱的麦芙琳,又见面了。”拉玛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礼貌的拥抱,脸上却没有笑容,“你还是那么漂亮。”

麦芙琳微微闭上眼睛,不过一秒之后,她又恢复了常态。“谢谢。”她把旅行箱交给拉玛,“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协助你调查配方失窃案件。”

“怎么,那帮老古董们没辙了?”拉玛接过拉杆。

“我只关心与嫌疑人有关的问题。”麦芙琳避而不答,“拉玛,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这件事与我无关。”拉玛平静地说,“配方是交托遗产管理委员会保管的,失窃也是他们的责任。”

“得了。”麦芙琳转向他,镜片下射出精明的目光,“你不关心配方的去向,不担心它落入什么人的手里吗?你敢说你能做到袖手旁观吗?

“还是先让我为你接风吧。”拉玛微笑道,“别刚下飞机就那么咄咄逼人。”

“你雇来的那位仆人呢?”上车后,麦芙琳问道,“怎么还要你亲自来接我?”

“毛豆不是仆人。”拉玛很快地答道,“她还要上课。”

“是吗,”麦芙琳往后一靠,目光投向窗外,“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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