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一个水浒中的故事

推荐一个水浒中的故事,第1张

●第一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仁宗嘉右三年,瘟疫盛行,洪太尉奉皇帝命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宣请嗣汉天师张真人来朝禳疫。

洪太尉上山求见天师不成。回至方丈,不顾众道士劝阻,打开“伏魔之殿”,放出妖魔,遂致大祸。他吩咐从人,隐瞒走妖魔一节,假报天师除尽瘟疫,得到仁宗赏赐。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高俅与端王(后来的徽宗)结识。被提拔为殿帅府太尉,对曾打翻他的王升的儿子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施行报复。

王进出走延安府,在史家村给史进教枪棒。

史进因擒少华山陈达而和朱武、杨春相识往来。华阴县中秋夜来史家村捉拿赏月喝酒吃肉的史进并少华山三好汉。

●第三回

史太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三头领杀退县衙之兵,去延安寻找师傅王进,与鲁提辖在渭州潘家酒店相遇。鲁达救助金翠莲父女,打死郑屠。

●第四回

赵员外重参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鲁达出逃代州雁门县,金老女婿赵员外送他去五台山,做僧避祸。

鲁达晚不坐禅,喝酒打人。打造关王刀一样的戒刀和禅杖。假借过往僧人名义喝酒吃狗肉,在半山拽拳使脚,打坍亭子,打坏金刚,要烧寺院,回寺呕吐,给禅和子嘴里塞狗腿,搞得大家卷堂而散。监寺、都寺遣众人来打,鲁达趁酒醉大闹一场,被长老喝住。

●第五回

小霸王醉入销金帐

花和尚大闹桃花村

长老赠智深四句偈言,智深去东京大相国寺讨职事僧做。在桃花村为刘太 公解除逼婚之忧。假扮太公小女,打了来庄逼亲的桃花山二头领周通,大头领李忠为二头领打仇,与鲁达相认。李忠、鲁达、刘太公三人到桃花山聚义厅,休了亲事。

智深趁李忠、周通下山劫掠金银给他,自拿山寨金银,从后山滚下而去。

●第六回

九纹龙剪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在寺院上了假扮道士和尚,实则捣毁寺院,养女吃酒的崔道成和丘小乙的当,二次复回,被二贼击败,到赤松林,遇到剪径的史进,二次再回寺院,打死崔、丘二贼,烧了瓦罐寺。

投大相国寺管菜园,被一帮泼皮包围。

●第七回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花和尚力服波皮,从泼皮买酒牵猪请鲁智深。智深连根拔直垂杨柳,众泼皮惊服。智深还席,为众泼皮使禅杖,林冲看见喝采,两人结为兄弟。

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内调戏林冲之妻。林冲见是高衙内,虽然恼怒,但忍了。智深来助,林冲忍让。

高衙内思念林妻,富安和林冲好友陆虞候陆谦出卖朋友,请林冲去吃酒。高衙内却哄林妻到陆虞候家调戏,林冲闻讯赶到,衙内逾窗而逃。

老都管引陆谦、富安见高太尉,定下陷害林冲的计策。林冲中计被擒。

●第八回

林教头刺配沧州道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

林冲被押开封府。当案孔目孙定与府尹将林冲刺配沧州。陆虞候买通防送公人董超薛霸,要于途中杀害林冲。薛霸、董超一路上百般折磨林冲。在野猪林,薛、董将林绑在树上,说明高太尉陆虞候指使他俩陷害林冲的根由。两人要用水火棍打死林冲。

●第九回

柴进门招天下客

林冲棒打洪教头

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了林冲,林冲叫鲁智深不要打董薛二人,与鲁智深分别后,来到柴进庄上,受到柴进厚待。与洪教头比武取胜。

来到沧州,用钱买通差拨管营,又得柴大官人遗书信照看,免挨一百杀威棒,还开了枷,派去天王堂当看守,林冲深感“有钱可以通神。”

●第十回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

陆虞候再次设计陷害林冲,曾被林冲救过命的店主人李小二向林冲报告了消息,林冲怒寻陆谦不遇。

管营派林冲管草料场,欲烧死林冲。林冲杀死了差拨,富安,陆谦。

林冲在一庄上烤衣讨酒,打散庄客,醉倒雪地,被庄客捉住。

●第十一回

朱贵水亭施号箭

林冲雪夜上梁山

林冲被捆至柴进庄暂住。官司追捕甚急,柴进周济他去梁山。

在酒店吃酒时乘酒兴赋诗一首。发抒对高俅的不满,表现对未来的向往。与朱贵相识,被船接去梁山泊。

王伦出于嫉妒人心,先不肯收留。后要林冲拿“报名状”来,林中下山等了两天,第三日等得一人,却是杨志。

●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王伦想要杨志在山,以牵制林冲,杨志不从,只得让林冲坐了第四把交椅。

杨志乃杨令公之孙,因丢了花纲石,想补殿帅职役,被高俅批倒赶了出来。缠盘用尽,便卖宝刀。遇到泼皮牛二,无理取闹,杨志性起用刀杀了牛二,被监禁于死囚牢中。众人见他为东京街除了牛二这害,多方周济。又被送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军。留守梁中书见杨大喜想通过演武试艺,抬举杨志。

●第十三回

急先锋东郭争功

青面兽北京斗武

杨志枪胜周谨,箭胜周谨。又与索超相斗,不分胜负,两人都被封为管军提辖使。梁中书与夫人商议收买十万贯礼物玩器,选人上京去庆贺蔡太师生日。

朱仝、雷横巡捕贼人,在东溪村边的灵官庙里抓住赤发鬼刘唐。

●第十四回

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晃天五人义东溪村

晃盖设计救了专门拜访他的刘唐,以甥舅相称,瞒过雷横。又送雷横银两。刘唐向晃盖说知梁中书要用十万不义之财买来金珠宝贝庆贺蔡京生日,“取之何碍。”晃盖曰:“壮哉。”叫他安歇,从长计议。

刘唐去赶雷横,要追回晃盖送的银两,与雷两扑刀相斗,吴学究铜链相隔,晃盖赶来劝住。晃,吴,刘三人计议智取梁中书不义之财。

●第十五回

吴学究说三阮撞等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

吴用向晃盖,刘唐介绍三阮。并连夜起程行百二里地,来到梁山泊边的石碣村。

阮氏三弟兄充满对官府之满;而对梁山泊好汉则生羡慕之情。吴用因势利导,说转三阮。

六好汉在晃家庄设誓化纸;公孙胜强求会见晃盖,与晃盖说知取不义十万贯之财的事。

●第十六回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

七星聚义,在黄泥冈东十里路的安乐村白胜处安身。

梁中书要杨志送宝,杨志不要大张旗鼓,而要扮做客商。并要老都管、两个虞候都听他的,不要在路上闹别扭。一行十五人,出北京城,取大路往东京进发。

正是五六月天气,酷热难行,军汉倒地。七个好汉装做贩枣子的小本经纪人,白胜装做卖酒的,八人使计用蒙汗药药倒众军汉,老都管,老虞候。

杨志喝得少,起得早,要跳冈自尽。

●第十七回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杨志不忍自尽,下冈而去。

做制使失了花石纲,做提辖又失生辰纲,只好投二龙山落草。

鲁达杀死郑龙在二龙山落草。

都管,厢禁军回京谎报杨志勾结贼人,盗走珠宝,梁中书告知蔡京。蔡京命令府尹捉拿贼人。府尹责成缉捕使臣何涛限十日捉拿贼人上京,何涛为之烦恼,兄弟何清向他说出了晃盖与白胜。

●第十八回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晃天王

何涛、何清兄弟到府尹告状,拿来白胜,搜出脏物。何观察等人于郓城县捉拿晃保正,遇到押司宋江。宋江稳住何涛,飞报晃盖。

捉拿晃盖的朱仝、雷横放了晃盖。何涛回禀府尹,带人捉拿三阮。

●第十九回

林冲水寨大并火

晃盖梁山小夺伯

何涛带领官兵捉拿三阮,何涛被割耳放走。众好汉上梁山,王伦嫉妒,不肯收留,吴用计激林冲火拼王伦。林冲仗义,杀死五伦,吴用要林冲坐第一把交椅,林冲辞之。

●第二十回

梁山泊义士尊晃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

林冲推晃盖为首,吴用,公孙为辅,自己坐了第三把交椅。

吴用施计,大败官兵,捉拿黄安,得了不少人马船只,获财物金银无数。方针救白胜谢宋江。

宋江济阎婆之困,阎婆为谢宋江,把女儿婆惜与宋江作妻。婆惜与张三通奸。

刘唐持金谢宋江,宋江收晃盖谢书。

●第二十一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

阎婆硬逼宋江与女和好。未成,宋江欲给王公棺材钱,发现招文袋忘在家中,招文袋里有晃盖书信和谢金。回到家里,为婆惜陪话婆惜不给招文袋,以官司相逼,宋江将刀杀之。

阎婆骗宋江至衙门告状,众公人不捉拿宋江。唐牛儿又来隔开阎婆,宋江逃走。

●第二十二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朱仝义释宋公明

知县想庇护宋江,只把唐牛儿问罪;阎婆再三哭闹,知县差朱仝,雷横捉拿宋江。宋江藏于家中,朱仝有意放走;雷横不捉拿宋太公。两人只抄宋江和父亲断绝关系的执凭公文回县回话。

宋江与兄弟宋清到柴进庄上躲避,撞见正发疟疾烤火的武二郎,武松正要在病好后去拜访他。

●第二十三回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

武松被宋江惊出一身汗,疟疾好了。武松要回到到清河县探望哥哥,宋江兄弟两个专程相送,与武松结束兄弟。

武松到阳谷县地面。在景阳冈打死猛虎。

知县赏钱一千贯,武松把钱散与猎户。知县抬举武松为步兵都头。

●第二十四回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

武松遇到哥哥武大郎。行至家中,与潘金莲相见。金莲顿生邪心,调戏武松,被武松臭骂一顿。金莲反咬武松调戏她。武松要去东京出差,向哥嫂辞行,遭到嫂嫂冷骂。只劝哥哥安分守己。

武大只按武松所说行事。西门庆偶见金莲,一日三进王婆门,王婆贪贿说风情。郓哥到王婆家寻西门庆看破机关,报知武大。

●第二十五回

王婆计啜西门庆

*妇药鸩武大郎

郓哥与武大设计捉奸,武大被打卧床,王婆设计陷害武大。

金莲用砒霜毒死武大。西门庆心怀鬼胎,宴请团头何九叔,何疑之,看了金莲并武大尸首后惊倒。

●第二十六回

偷骨殖何九叔送丧

供人头武二郎设祭

何九叔假昏,听夫人言,收下武大骨殖并西门庆给的十两银子。

武松回家,引何九叔,郓哥到县府告状,知县得了西门庆贿赂,把武松驳了回来。

武松酒请四邻,寻下*妇、王婆口供,挖了金莲心肺五脏,割下狗头,又到狮子楼把西门庆倒跌街心割下头来,并金莲头一处供于武大灵前。

●第二十七回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

武松告官,府尹送他到东平县,陈府尹给他减了罪,解赴武松到孟州交割。

中途遇母夜叉孙二娘,没有喝其蒙汗药酒,假装昏死,二娘来拖,就势按她在地下。菜园子张青出来解除了误会。

●第二十八回

武松威镇安平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

张青要做翻两个公人,引武松去二龙山落草。武松不教伤害两个公人。

来到东平府,不主动给差拨行贿,愿挨一百杀威棒。多亏施恩相助,未遭杀威棒、盆吊、土布袋之刑。小管营施恩厚待武松,言说要他将息半年三五个月,有事相央。武松听了不吃酒。去天王堂前把那三五百斤重的石头只一撇,打下地里一尺来深,又掷起,离地一丈来高,神力惊人。

●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施恩告诉武松与蒋门神争夺快活林失利一事,武松要立即为施恩报仇,并与施恩结为兄弟。

武松喝了许多酒,来到快活林,在“河阳风月”酒肆将蒋门神夫人丢进酒缸。给蒋门神使了个玉环步,鸳鸯脚,打得蒋门神告饶。

●第三十回

施恩三入死囚牢

武松大闹飞云浦

蒋门神把快活林酒店时还旧主施恩。施恩敬重武松,重霸快活林。

张都监请武松来家,酒肉相待。灌醉武松,设计擒拿,指使知府将武松下入死囚牢里。

施恩给康节级、叶孔目各一百两银子,以保武松性命。武松被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半路施恩送衣送吃,备说蒋门神复夺快活林之事,在飞云浦,武松杀死四个公人,奔孟州城里来。

●第三十一回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

武行者夜走蜈蚣岭

武松在鸳鸯楼,杀死蒋门神、张团练、张都监,连夜越城而走。

孟州知府着人缉拿武松,张青介绍武松到二龙山宝珠寺鲁智深、杨志处去。孙二娘母夜叉教武松打扮成行者,当时来到蜈蚣岭,与庵里假扮出家与女人调笑的先生斗将起来。

●第三十二回

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

在蜈蚣岭杀了王道人。救了张太公家女儿,来到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为讨酒肉,打了孔亮。跌进溪里,醉中被孔明孔高捉拿,却被在此庄上居住的宋江搭救。武松表示要去二龙山落草,“异日不死,受了招安。”宋江鼓励他归顺朝廷青史留名。

宋江夜来清风山,与燕顺、王矮虎、郑天寿相会。王矮虎,劫一妇人到自己房中,宋江问明是花荣同僚刘高的妻子,便跪拜在地,要王英放她回去,并许下日后与王英娶一个妻子的诺言。

  第三回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话说当时史进道:“却怎生是好?”朱武等三个头领跪下答道:“哥哥,你是

  干净的人,休为我等连累了。大郎可把索来绑缚我三个,出去请赏,免得负累了你

  不好看。”史进道:“如何使得!恁地时,是我赚你们来,捉你请赏,枉惹天下人

  笑。我若是死时,与你们同死,活时同活。你等起来,放心,别作圆便。且等我问

  个来历缘故情由。”

  史进上梯子问道:“你两个都头,何故半夜三更来劫我庄上?”那两个都头答

  道:“大郎,你兀自赖哩!现有原告人李吉在这里。”史进喝道:“李吉,你如何

  诬告平人?”李吉应道:“我本不知,林子里拾得王四的回书,一时间把在县前看,

  因此事发。”史进叫王四问道:“你说无回书,如何却又有书?”王四道:“便是

  小人一时醉了,忘记了回书。”史进大喝道:“畜生,却怎生好?”外面都头人等,

  惧怕史进了得,不敢奔入庄里来捉人。三个头领把手指道:“且答应外面。”史进

  会意,在梯子上叫道:“你两个都头都不要闹动,权退一步,我自绑缚出来,解官

  请赏。”那两个都头却怕史进,只得应道:“我们都是没事的,等你绑出来,同去

  请赏。”史进下梯子,来到厅前,先叫王四,带进后园,把来一刀杀了。喝教许多

  庄客,把庄里有的没的细软等物,即便收拾,尽教打迭起了,一壁点起三四十个火

  把。庄里史进和三个头领,全身披挂,枪架上各人跨了腰刀,拿了朴刀,拽扎起,

  把庄后草屋点着。庄客各自打拴了包裹。外面见里面火起,都奔来后面看。且说史

  进就中堂又放起火来,大开了庄门,呐声喊,杀将出来。

  史进当头,朱武、杨春在中,陈达在后,和小喽罗并庄客,一冲一撞,指东杀

  西。史进却是个大虫,那里拦当得住!后面火光乱起,杀开条路,冲将出来,正迎

  着两个都头并李吉。史进见了大怒,“仇人相见,分外眼明”,两个都头见头势不

  好,转身便走。李吉也却待回身,史进早到,手起一朴刀,把李吉斩做两段。两个

  都头正待走时,陈达、杨春赶上,一家一朴刀,结果了两个性命。县尉惊得跑马走

  回去了,众土兵那里敢向前,各自逃命散了,不知去向。史进引着一行人,且杀且

  走,众官兵不敢赶来,各自散了。史进和朱武、陈达、杨春,并庄客人等,都到少

  华山上寨内坐下,喘息方定。朱武等到寨中,忙叫小喽罗,一面杀牛宰马,贺喜饮

  宴,不在话下。

  一连过了几日,史进寻思:“一时间要救三人,放火烧了庄院,虽是有些细软

  家财,粗重什物,尽皆没了。”心内踌躇,在此不了,开言对朱武等说道:“我的

  师父王教头,在关西经略府勾当。我先要去寻他,只因父亲死了,不曾去得。今来

  家私庄院废尽,我如今要去寻他。”朱武三人道:“哥哥休去,只在我寨中且过几

  时,又作商议。若哥哥不愿落草时,待平静了,小弟们与哥哥重整庄院,再作良民。”

  史进道:“虽是你们的好情分,只是我心去意难留。我若寻得师父,也要那里讨个

  出身,求半世快乐。”朱武道:“哥哥便在此间做个寨主,却不快活只恐寨小,

  不堪歇马。”史进道:“我是个清白好汉,如何肯把父母遗体来点污了你劝我落

  草,再也休题。”史进住了几日,定要去,朱武等苦留不住。史进带去的庄客,都

  留在山寨;只自收拾了些少碎银两,打拴一个包裹,余者多的尽数寄留在山寨。史

  进头戴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项上明黄缕

  带,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揸五指梅红攒线�膊,青白间道行缠绞

  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跨一口铜钹磬口雁翎刀,背上包裹,提了朴刀,辞别

  朱武等三人。众多小喽罗都送下山来,朱武等洒泪而别,自回山寨去了。

  只说史进提了朴刀,离了少华山,取路投关西五路,望延安府路上来。但见:

  崎岖山岭,寂寞孤村。披云雾夜宿荒林,带晓月朝登险道。落日趱行闻犬吠,

  严霜早促听鸡鸣。

  史进在路,免不得饥食渴饮,夜住晓行,独自一个行了半月之上,来到渭州。这里

  也有一个经略府。“莫非师父王教头在这里?”史进便入城来看时,依然有六街三

  市。只见一个小茶坊,正在路口。史进便入茶坊里来,拣一副座位坐了。茶博士问

  道:“客官,吃甚茶?”史进道:“吃个泡茶。”茶博士点个泡茶,放在史进面前。

  史进问道:“这里经略府在何处?”茶博士道:“只在前面便是。”史进道:“借

  问经略府内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茶博士道:“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

  姓王的,不知那个是王进?”道犹未了,只见一个大汉,大踏步竟入走进茶坊里来。

  史进看他时,是个军官模样,怎生结束,但见:

  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

  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

  腮边一部貉�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那人入到茶坊里面坐下。茶博士便道:“客官要寻王教头,只问这个提辖,便

  都认得。”史进忙起身施礼道:“官人,请坐拜茶。”那人见了史进长大魁伟,像

  条好汉,便来与他施礼。两个坐下。史进道:“小人大胆,敢问官人高姓大名?”

  那人道:“洒家是经略府提辖,姓鲁,讳个达字。敢问阿哥,你姓甚么?”史进道:

  “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请问官人,小人有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

  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鲁提辖道:“阿哥,你莫不是

  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史进拜道:“小人便是。”鲁提辖连忙还礼,说道: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你要寻王教头,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

  进?”史进道:“正是那人。”鲁达道:“俺也闻他名字,那个阿哥不在这里。洒

  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

  那人不在这里。你既是史大郎时,多闻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鲁

  提辖挽了史进的手,便出茶坊来。鲁达回头道:“茶钱洒家自还你。”茶博士应道:

  “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

  两个挽了�膊,出得茶坊来,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

  史进道:“兄长,我们看一看。”分开人众看时,中间裹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棍棒,

  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插把纸标儿在上面,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

  药的。史进看了,却认的他,原来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史进就

  人丛中叫道:“师父,多时不见。”李忠道:“贤弟,如何到这里?”鲁提辖道:

  “既是史大郎的师父,同和俺去吃三杯。”李忠道:“待小子卖了膏药,讨了回钱,

  一同和提辖去。”鲁达道:“谁耐烦等你去便同去。”李忠道:“小人的衣饭,

  无计奈何。提辖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提辖先行一步。”鲁达焦躁,把

  那看的人,一推一交,便骂道:“这厮们夹着屁眼撒开,不去的,洒家便打。”众

  人见是鲁提辖,一哄都走了。李忠见鲁达凶猛,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道:“好

  急性的人。”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寄顿了枪棒,三个人转弯抹角,来到州桥之下

  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漾在空中飘荡。怎见得好座酒肆,

  有诗为证:

  风拂烟笼锦旆扬,太平时节日初长。

  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三尺晓垂杨柳外,一竿斜插杏花旁。

  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

  三人上到潘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鲁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史

  进下首坐了。酒保唱了喏,认得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打多少酒?”鲁达

  道:“先打四角酒来。”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官人,吃甚下饭?”

  鲁达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酒保下

  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三个酒至数杯,正说些

  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鲁达焦躁,

  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鲁提辖气愤愤地。

  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买来。”鲁达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的

  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

  唱的父子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鲁提辖道:“可是作

  怪!你与我唤的他来。”

  酒保去叫,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

  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

  人的颜色。但见:

  �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

  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

  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那妇人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鲁达问道:“你

  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

  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

  子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

  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

  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

  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

  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

  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子父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

  来讨时,受他羞耻。子父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官

  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

  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鲁达听

  了道:“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泼才,投托着

  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回头看着李忠、史进道:

  “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

  怒,明日却理会。”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

  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父子两

  个告道:“若是能够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

  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边摸

  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

  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

  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

  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鲁达只把十

  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

  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

  鲁达把这二两银子丢还了李忠。三人再吃了两角酒,下楼来叫道:“主人家,

  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

  辖不来赊。”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只

  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的睡了。主人家又不敢

  问他。

  再说金老得了这一十五两银子,回到店中,安顿了女儿。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

  辆车儿,回来收拾了行李,还了房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当夜无事。

  次早五更起来,子父两个先打火做饭,吃罢,收拾了,天色微明,只见鲁提辖大踏

  步走入店里来,高声叫道:“店小二,那里是金老歇处?”小二哥道:“金公,提

  辖在此寻你。”金老开了房门,便道:“提辖官人,里面请坐。”鲁达道:“坐甚

  么你去便去,等甚么?”金老引了女儿,挑了担儿,作谢提辖,便待出门,店小

  二拦住道:“金公,那里去?”鲁达问道:“他少你房钱?”小二道:“小人房钱,

  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着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鲁提辖道:“郑

  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这老儿还乡去。”那店小二那里肯放。鲁达大怒,揸开

  五指,去那小二脸上只一掌,打的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下当门两个牙

  齿。小二扒将起来,一道烟走向店里去躲了。店主人那里敢出来拦他金老父子两

  个,忙忙离了店中,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且说鲁达寻思:恐怕店小二

  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的远了,方才起身,

  径到状元桥来。

  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

  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鲁达走到面前,叫声:“郑屠!”郑屠看时,见是鲁

  提辖,慌忙出柜身来唱喏道:“提辖恕罪。”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提辖请坐”。

  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

  头。”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

  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自去肉案上,拣

  下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

  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这郑屠整整

  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了道:“提辖,教人送去。”鲁达道:“送甚么且

  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道:“却

  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

  家,谁敢问他?”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

  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来包了。整弄了一早晨,却得饭罢时候。那店小二

  那里敢过来,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

  将府里去。”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

  上面。”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鲁达听罢,跳起身来,拿着那两包

  臊子在手里,睁眼看着郑屠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

  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郑屠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

  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鲁提辖早拔

  步在当街上。众邻舍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

  和那店小二也惊的呆了。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

  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那醋钵儿大小

  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

  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

  金翠莲?”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

  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

  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

  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

  的、绛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

  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

  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

  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

  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

  渐的变了。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

  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道:“你诈

  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

  谁敢向前来拦他鲁提辖回到下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但是旧

  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且说郑屠家中众人,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老小邻人径来州衙告状,正直

  府尹升厅,接了状子,看罢道:“鲁达系是经略府提辖,不敢擅自径来捕捉凶身。”

  府尹随即上轿,来到经略府前,下了轿子,把门军士,入去报知,经略听得,教请

  到厅上,与府尹施礼罢,经略问道:“何来?”府尹禀道:“好教相公得知,府中

  提辖鲁达,无故用拳打死市上郑屠。不曾禀过相公,不敢擅自捉拿凶身。”经略听

  说,吃了一惊,寻思道:“这鲁达虽好武艺,只是性格粗卤,今番做出人命事,俺

  如何护得短须教他推问使得。”经略回府尹道:“鲁达这人,原是我父亲老经略

  处军官,为因俺这里无人帮护,拨他来做个提辖。既然犯了人命罪过,你可拿他依

  法度取问。如若供招明白,拟罪已定,也须教我父亲知道,方可断决,怕日后父亲

  处边上要这个人时,却不好看。”府尹禀道:“下官问了情由,合行申禀老经略相

  公知道,方敢断遣。”

  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缉

  捕使臣押下文书,捉拿犯人鲁达。当时王观察领了公文,将带二十来个做公的人,

  径到鲁提辖下处。只见房主人道:“却才�了些包裹,提了短棒出去了。小人只道

  奉着差使,又不敢问他。”王观察听了,教打开他房门看时,只有些旧衣旧裳,和

  些被卧在里面。王观察就带了房主人,东西四下里去跟寻,州南走到州北,捉拿不

  见。王观察又捉了两家邻舍,并房主人,同到州衙厅上回话道:“鲁提辖惧罪在逃,

  不知去向,只拿得房主人并邻舍在此。”府尹见说,且教监下;一面教拘集郑屠家

  邻佑人等,点了仵作行人,着仰本地坊官人并坊厢里正,再三检验已了。郑屠家自

  备棺木盛殓,寄在寺院。一面迭成文案,一壁差人杖限缉捕凶身;原告人保领回家;

  邻佑杖断,有失救应;房主人并下处邻舍,止得个不应。鲁达在逃,行开个海捕急

  递的文书,各路追捉;出赏钱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形貌,到处张缉;

  一干人等疏放听候。郑屠家亲人,自去做孝,不在话下。

  且说鲁达自离了渭州,东逃西奔,急急忙忙,却似:

  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乘水势翻身冲浪跃。不分远近,

  岂顾高低。心忙撞倒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

  这鲁提辖急急忙忙行过了几处州府,正是“逃生不避路,到处便为家”。自古有几

  般:“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鲁达心慌抢路,正不知投那

  里去的是,一迷地行了半月之上,在路却走到代州雁门县。入得城来,见这市井闹

  热,人烟辏集,车马�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整齐,虽然

  是个县治,胜如州府。鲁提辖正行之间,不觉见一簇人众围住了十字街口看榜。但

  见:

  扶肩搭背,交颈并头。纷纷不辨贤愚,扰扰难分贵贱。张三蠢胖,不识字只把

  头摇;李四矮矬,看别人也将脚踏。白头老叟,尽将拐棒拄髭须;绿鬓书生,却把

  文房抄款目。行行总是萧何法,句句俱依律令行。

  鲁达看见众人看榜,挨满在十字路口,也钻在人丛里听时,鲁达却不识字,只

  听得众人读道:“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指挥使司,该准渭州文字,捕捉打死郑屠

  犯人鲁达,即系经略府提辖。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

  或首告到官,支给赏钱一千贯文。”鲁提辖正听到那里,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大叫道:

  “张大哥,你如何在这里?”拦腰抱住,扯离了十字路口。不是这个人看见了,横

  拖倒拽将去,有分教:鲁提辖剃除头发,削去髭须,倒换过杀人姓名,�恼杀诸佛

  罗汉。直教:禅杖打开危险路,戒刀杀尽不平人。

  毕竟扯住鲁提辖的是甚人,且听下回分解。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故事出自《水浒传》第三回,原文如下:

三人来到潘家酒楼上,拣个齐楚阁儿里坐下。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史进下首坐了。酒保唱了喏,认得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打多少酒?”鲁达说:“先打四角酒来。”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官人,吃甚下饭?”鲁达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

三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鲁达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鲁提辖气愤愤地。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来。”

鲁达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得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鲁蒂说:“但是责备!你和我打电话给他。” 酒保打来电话。 不久之后,我看到只有两个到来的人:一个十八岁或十九岁的女人,一个50岁的老人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串扣子,来到前面。 看看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很漂亮的样子,但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擦干眼泪,挺身而出深入的三条路。 老人也见了面。

路达问道:“你们两个人在哪儿?你们为什么哭?” 这位女士说:“官员不知道,奴隶们警告说。奴隶来自东京,因为他们和父母一起来到赣州,不想搬家。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因病去世了。 两个女的父亲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一个名叫“郑观熙”的富翁郑大观,因为奴隶,他们强大的媒体努力,奴隶嘿嘿。谁想写三千份文件,真钱,和 奴隶家庭。

不到三个月后,他的祖母非常善良,以至于他会冲出奴隶,无法聚在一起。 商店的老板正在追逐原始剧本三千美元。 他的父亲很虚弱,他无法与他争辩。 他有钱有势。 我一开始没有文字,但现在我要钱给他还钱? 没什么可做的,我父亲从小就教过年轻的奴隶,来到这里赶上餐厅的座位,但每天都得到钱,会还给他,让一些十几岁的父亲纠缠不清。 为期两天的饮酒者很少,他们违反了他的限额,担心他来讨论时会为他感到羞耻。 女性父亲记得这种痛苦,无处可告,所以他们哭了。 我不想误解这位官员,我希望原谅我的罪恶并高举我的双手!  ”

鲁蒂接着问道:“你的姓是什么?在那家店里?关西镇大官镇住在那里?” 老人回答说:“这个姓金的老人,排名第二。贝贝小子翠莲。郑大观是庄园大桥下卖肉的郑图,和一号镇关西。老人和老爸 只在东门李家客店的前门。“

卢达听了:“嘿!我知道郑大观,但正是郑图杀了猪!这个腌制而且草率的人才,被委以小物种,是一个公牛店,但它是一个欺负者。 人!” 回想李忠和史金道:“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家人杀死蟑螂!” 石进,李忠抱抱并建议道:“哥哥很生气,明天会生气。” 两次三次五次说服他活下去。

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怎么样?”父女两个告道:“若能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

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鲁达只把这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女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鲁达把这二两银子丢还了李忠。

三人再吃了两角酒,下楼来叫道:“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是提辖不来赊。”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地睡了。主人家又不敢问他。再说金老得了这一十五两银子,回到店中,安顿了女儿,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辆车儿,回来收拾了行李,还了房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当夜无事。

次早五更起来,父女两个先打火做饭,吃罢,收拾了。天色微明,只见鲁提辖大踏步走入店里来,高声叫道:“店小二,那里是金老歇处?”小二道:“金公,鲁提辖在此寻你。”金公开了房门道:“提辖官人,里面请坐。”鲁达道:“坐什么!你去便去,等什么!”金老引了女儿,挑了担儿,作谢提辖,便待出门。

店小二拦住道:“金公,那里去?”鲁达问道:“他少你房钱?”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着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鲁提辖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这老儿还乡去!”那店小二那里肯放。鲁达大怒,揸开五指,去那小二脸上只一掌,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落两个当门牙齿。小二爬将起来,一道烟跑向店里去躲了。店主人那里敢出来拦他。金老父女两个忙忙离了店中,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

且说鲁达寻思,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身,迳到状元桥来。、

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鲁达走到门前,叫声“郑屠!”郑屠看时,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柜身来唱喏道:“提辖恕罪!”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提辖请坐。”

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臜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扰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这郑屠整整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了道:“提辖,叫人送去?”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整弄了一早辰,却得饭罢时候。那店小二那里敢过来,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

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鲁达听得,跳起身来,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睁着眼,看着郑屠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郑屠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火腾腾的按捺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

众邻居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和那店小二也惊得呆了。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要来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

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

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

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街坊邻居并郑屠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鲁提辖回到下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扩展资料:

水浒传创作背景:

北宋末年,宋江带领36人在水泊梁山的农民起义,以强烈的反抗意识和传奇色彩在民间广泛流传。宋金元时期,恰值说书、戏曲等通俗文艺逐渐发展到成熟阶段,于是有关宋江起义的故事经过艺术加工,编成话本和杂剧讲述和演唱。经过200多年的演进,施耐庵、罗贯中在广泛流传的民间故事、话本、戏曲的基础上,进行了综合性的再创造,写就了中国第一部长篇白话小说《水浒传》。 [1] 

《水浒传》反映出北宋末年的政治及社会乱相。书中处处可见官员行贿及压迫百姓之事实,表现出当时百姓有苦无处伸张的现象。当时宋江等众起而与当朝政府对抗,多少替百姓出了一口怨气。官逼民反是本书的中心思想,它清楚地告诉为政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救助金氏父女,表现了他富有正义感、嫉恶如仇、慷慨豪爽、勇而有谋、粗中有细的性格鲁提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行为,表达了被压迫人民伸张正义的愿望拳打镇关西也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转折点,从此以后,他亡命江湖,最后被逼上梁山这正是封建社会黑暗、恶人横行、好人遭殃的真实写照。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三人来到潘家酒楼上,拣个齐楚阁儿里坐下。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史进下首坐了。酒保唱了喏,认得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打多少酒?”鲁达说:“先打四角酒来。”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官人,吃甚下饭?”鲁达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 三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鲁达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鲁提辖气愤愤地。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来。”鲁达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得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鲁提辖道:“可是作怪!你与我唤得他来。”酒保去叫。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女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做妾 。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这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女父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女父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女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鲁达听了道:“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回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会。”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 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怎么样?”父女两个告道:“若能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鲁达只把这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女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鲁达把这二两银子丢还了李忠。 三人再吃了两角酒,下楼来叫道:“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是提辖不来赊。”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地睡了。主人家又不敢问他。 再说金老得了这一十五两银子,回到店中,安顿了女儿,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辆车儿,回来收拾了行李,还了房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当夜无事。次早五更起来,父女两个先打火做饭,吃罢,收拾了。天色微明,只见鲁提辖大踏步走入店里来,高声叫道:“店小二,那里是金老歇处?”小二道:“金公,鲁提辖在此寻你。”金公开了房门道:“提辖官人,里面请坐。”鲁达道:“坐甚么!你去便去,等甚么!”金老引了女儿,挑了担儿,作谢提辖,便待出门。店小二拦住道:“金公,那里去?”鲁达问道:“他少你房钱?”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着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鲁提辖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这老儿还乡去!”那店小二那里肯放。鲁达大怒,揸开五指,去那小二脸上只一掌,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落两个当门牙齿。小二爬将起来,一道烟跑向店里去躲了。店主人那里敢出来拦他。金老父女两个忙忙离了店中,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 且说鲁达寻思,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身,迳到状元桥来。 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鲁达走到门前,叫声“郑屠!”郑屠看时,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柜身来唱喏道:“提辖恕罪!”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提辖请坐。”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臜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扰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这郑屠整整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了道:“提辖,叫人送去?”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整弄了一早辰,却得饭罢时候。 那店小二那里敢过来,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 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鲁达听得,跳起身来,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睁着眼,看着郑屠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郑屠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 众邻居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和那店小二也惊得呆了。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要来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 郑屠当不过,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 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 街坊邻居并郑屠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 鲁提辖回到下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第一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摘抄:且说太尉洪信赍擎御诏,一行人从,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

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次日,众位

官同送太尉到于龙虎山下,只见上清宫许多道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

一派仙乐,都下山来迎接丹诏,直至上清宫前下马。太尉看那宫殿时,端的是好座

上清宫!但见: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

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太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

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趿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

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潺�。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

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击金钟道士步虚;

四圣堂前,敲玉罄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

玛瑙。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第五回 小霸王醉入销金帐 花和尚大闹桃花村

摘抄:

诗曰:

禅林辞去入禅林,知己相逢义断金。

且把威风惊贼胆,谩将妙理悦禅心。

绰名久唤花和尚,道号亲名鲁智深。

俗愿了时终证果,眼前争柰没知音。

话说当日智真长老道:“智深,你此间决不可住了。我有一个师弟,见在东

京大相国寺住持,唤做智清禅师。我与你这封书,去投他那里,讨个职事僧做。

我夜来看了,赠汝四句偈言,你可终身受用,记取今日之言。”智深跪下道:

“洒家愿听偈言。”长老道:

“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

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摘抄:

话休絮烦。酒至数杯,王伦指着林冲对杨志道:“这个兄弟,他是东京八十

万禁军教头,唤做豹子头林冲。因这高太尉那厮安不得好人,把他寻事刺配沧州。

那里又犯了事。如今也新到这里。却才制使要上东京干勾当,不是王伦纠合制使,

小可兀自弃文就武,来此落草。制使又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宥,难复前职。亦且

高俅那厮见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不如只就小寨歇马,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

肉,同做好汉。不知制使心下主意若何?”杨志答道:“重蒙众头领如此带携,

只是洒家有个亲眷,见在东京居住。前者官事连累了他,不曾酬谢得他。今日欲

要投那里走一遭。望众头领还了洒家行李。如不肯还,杨志空手也去了。”王伦

笑道:“既是制使不肯在此,如何敢勒逼入夥。且请宽心住一宵,明日早行。”

杨志大喜。当日饮酒到二更方散。各知去歇息了。次日早起来,又置酒与杨志送

行。吃了早饭,众头领叫一个小喽罗,把昨夜担儿挑了,一齐都送下山来。到路

口,与杨志作别。教小喽罗渡河送出大路。众人相别了,自回山寨。王伦自此方

才肯教林冲坐第四位,朱贵坐第五位。从此五个好汉在梁山泊,打家劫舍,不在

话下。

第二十三回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

摘抄:

景阳冈头风正狂,万里阴云霾日光。

触目晚霞挂林薮,侵人冷雾弥穹苍。

忽闻一声霹雳响,山腰飞出兽中王。

昂头踊跃逞牙爪,麋鹿之属皆奔忙。

清河壮士酒未醒,冈头独坐忙相迎。

上下寻人虎饥渴,一掀一扑何狰狞!

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往迎虎如岩倾。

臂腕落时坠飞炮,爪牙爬处成泥坑。

拳头脚尖如雨点,淋漓两手猩红染。

腥风血雨满松林,散乱毛须坠山奄。

近看千钧势有余,远观八面威风敛。

身横野草锦斑销,紧闭双睛光不闪。

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摘抄:

这武松假醉佯颠,斜着眼看了一看,心中自忖道:“这个大汉以定是蒋门神

了。”直抢过去。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早见丁字路口一个大酒店,檐前立着望竿,

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河阳风月”。转过来看时,门前一代

绿油阑干,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

长”。一边厢肉案砧头,操刀的家生;一壁厢蒸作馒头,烧柴的厨灶。去里面一

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正中间装列着柜身

子,里面坐着一个年纪小的妇人,正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新娶的妾。原是西瓦子里

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那妇人生得如何?

眉横翠岫,眼露秋波。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冠儿小,明铺鱼

鲩,掩映乌云。衫袖窄,巧染榴花,薄笼瑞雪。金钗插凤,宝剑围龙。尽教崔护

去寻浆,疑是文君重卖酒。

第四十二回 还道村受三卷天书 宋公明遇九天玄女

摘抄:墙垣颓损,殿宇倾斜。两廊画壁长苍苔,满地花砖生碧草。门前小鬼,折臂膊

不显狰狞;殿上判官,无幞头不成礼数。供床上蜘蛛结网,香炉内蝼蚁营窠。狐狸

常睡纸炉中,蝙蝠不离神帐里。

宋江只得推开庙门,乘着月光,入进庙里来,寻个躲避处。前殿后殿,相了一回,

安不得身,心里越慌。只听得外面有人道:“都管只走在这庙里!”宋江听得时,

是赵能声音,急没躲处,见这殿上一所神厨,宋江揭起帐幔,望里面探身便钻入神

厨里,安了短棒,做一堆儿伏在厨内,气也不敢喘。只听的外面拿着火把,照将入

来。

第五十五回 高太尉大兴三路兵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摘抄: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宋江队里,门旗

下捧出霹雳火秦明,出到阵前,马上横着狼牙棍,望对阵门旗开处,先锋韩滔出

马。怎生模样?有八句诗为证。但见:

韬略传家远,胸襟志气高。

解横枣木槊,有著锦征袍。

平地能擒虎,遥空惯射雕。

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

第六十七回 宋江赏马步三军 关胜降水火二将

摘抄:

宋江便叫大设筵宴,犒赏马、步、水三军,令大小头目,并众喽罗军健,各

自成团作队去吃酒。忠义堂上设宴庆贺;大小头领,相谦相让,饮酒作乐。卢俊

义起身道:“*妇奸夫擒捉在此,听候发落。”宋江笑道:“我正忘了。叫他两

个过来。”众军把陷车打开,拖出堂前。李固绑在左边将军柱上,贾氏绑在右边

将军柱上。宋江道:“休问这厮罪恶,请员外自行发落。”卢俊义得令,手拿短

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抛弃尸首,上堂

来拜谢众人。众头领尽皆作贺,称赞不已。

第七十九回 刘唐放火烧战船 宋江二败高太尉

摘抄:

不说闻焕章同天使出京,却说高太尉在济州心中烦恼。门吏报道:“牛邦喜到来!”高太尉便教唤进,拜罢问道:“船只如何?”邦喜禀道:“于路拘刷得大小船一千五百余只,都到闸下。”太尉大喜,赏了牛邦喜,便传号令,教把船都放入阔港,每三只一排钉住,上用板铺,船尾用铁环锁定。尽数发步军上船;其余马军,近水护送船只。比及编排得军士上船,训练得熟,已得半月之久,梁山泊尽都知了。吴用唤刘唐受计,掌管水路建功。众多水军头领,各各准备小船,船头上排排钉住铁叶,船舱里装载芦苇干柴,柴中灌着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屯住在小佰内。却教炮手凌振,于四望高山上,放炮为号;又于水边树木丛杂之处,都缚旌旗于树上,每一处设金鼓火炮,虚屯人马,假设营垒,请公孙胜作法祭风;旱地上分三队军马接应。吴用指画已了。

第百十一回 张顺夜伏金山寺 宋江智取润州城

摘抄:

这柴进二人望见北固山下,一代都是青白二色旌旗。岸边一字儿摆着许多船

只。江北岸上,一根木头也无。柴进道:“瓜洲路上虽有屋宇,并无人住。江上

又无渡船。怎生得知隔江消息?”张顺道:“须得一间屋儿歇下。看兄弟赴水过

去,对江金山脚下打听虚实。”柴进道:“也说得是。”当下四个人奔到江边,

见一代数间草房,尽皆关闭,推门不开。张顺转过侧首,掇开一堵壁子,钻将入

去。见个白头婆婆,从灶边走起来。张顺道:“婆婆,你家为甚不开门?”那婆

婆答道:“实不瞒客人说,如今听得朝廷起大军来与方腊厮杀,我这里正是风门

水口。有些人家都搬了别处去躲。只留下老身,在这里看屋。”张顺道:“你家

男子汉那里去了?”婆婆道:“村里去望老小去了。”张顺道:“我有四个人要

渡江过去。那里有船觅一只?”婆婆道:“船却那里去讨!近日吕师囊听得大军

来和他厮杀,都把船只拘过润州去了。”张顺道:“我四人自有粮食,只借你家

宿歇两日,与你此银子作房钱,并不搅扰你。”婆婆道:“歇却不妨。只是没床

席。”张顺道:“我们自有措置。”婆婆道:“客人,只怕早晚有大军来。”张

顺道:“我们自有回避。”于是开门放柴进和伴当入来,都倚了朴刀,放了行李,

取些干粮烧饼出来吃了。张顺再来江边,望那江景时,见金山寺正在江心里。但

见:

江吞鳌背,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堆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

面之天风。远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

阁看万里征帆,飞步亭纳一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这里是十篇摘抄~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宋仁宗时期天下瘟疫,皇帝派洪太尉去龙虎山请张天师祈禳瘟疫,游玩中误放一百零八个魔君(就是梁山好汉),高俅发迹报复王进,王被逼投延安府,路上传史进武艺,史进结识少华山好汉朱武陈达杨春,被官府抄家,史进去投奔师傅,路遇鲁达,鲁达打死郑关西,出家,大闹五台山,桃花村,火烧瓦罐寺收服众泼皮,练武艺结识林冲,林冲中计误入白虎堂,被发配沧州,高俅赶尽杀绝,林被逼上梁山,取投名状遇杨志,杨志东京卖刀,杀泼皮牛二,发配大名府,被梁中书委以押送生辰纲,晁盖七人智取生辰纲,不慎暴露在宋江。朱。雷的帮助下上梁山,倂王伦做梁山泊主,寄书宋江,被阎婆惜发现,要挟宋江,宋江怒杀阎婆惜,投奔柴进,结识武松,武松回家,打虎景阳冈,斗杀西门庆,义夺快活林,血溅鸳鸯楼,二进十字坡,二龙山入伙,宋江夜走清风岭,奔花荣,结识王英燕顺郑天寿秦明黄信带大队人马投梁山,路遇石勇,被诳回家,发配江州,结识李逵等人,后题反诗,众好汉劫法场,同上梁山,宋江。李逵各自回家搬家属,李逵遇李鬼,杀四虎。带李云朱富上山;石秀杨雄结拜,杀奸夫*妇,时迁偷鸡,梁山三打祝家庄,梁山定计,雷,朱上山,李逵打死殷天锡,柴进失陷高唐州,打破高唐州,朝廷调呼延灼连环马攻梁山,时迁盗甲,赚徐宁教钩镰枪,破连环马,三山聚义打青州,众虎同心归水泊,闹华州,收少华山好汉,芒砀山降服樊瑞项充李衮,赚卢俊义,大闹大名府,破曾头市,打东平,东昌府,梁山大聚会,。。英雄排座次。。。 以后的版本比较多,真伪存疑,故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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