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究竟要以怎样的姿态在世间行走,才能无愧于心?每次读到徐志摩的诗都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文字的伟大之处便是如此,它会在不经意间触动每一根脆弱的神经。我不知道徐志摩究竟经历了多少心痛,辗转了多少夜晚,才能写出肝肠寸断的文字。徐志摩的一生,就像一段抗争史,他的故事已然结束,然而抗争仍在继续……
青春,给了每个人爱的权利,同样的也赋予了受伤害的理由。生活更像是狗血的偶像剧,尴尬的是,我们不是偶像,而是龙套。很多时候,在我们想爱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相爱的人;在我们没能力爱的时候却遇到了可以爱一生的人;在我们懂得爱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我在回忆的旧当铺里翻箱倒柜,却找不到关于你的只言片语。或许,如诗的徐志摩也曾无数次回忆,无数次在回忆的城里迷失方向。回忆太过高深莫测,我走遍我们以前走过的所有路,却还是没有遇到一个如你一般的人。
徐志摩的一生,除了他的才情,便只有爱,唯爱而生,为爱而死。在张幼仪面前,徐志摩无疑是高贵的,而张幼仪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在徐志摩的光芒之下,张幼仪选择了当沉默,默默地付出。或许,徐志摩对张幼仪也并不全是鄙弃,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同情,有爱……但是对张幼仪的爱更像一束康乃馨,淡雅而不娇艳。只是那样一个诗意的才子,又怎会对封建的指腹为婚败下阵来,哪怕有爱,他也不会低头。谁都不是冷血动物,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唯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才子。
有人说,爱是一场修行,那么你便是我未渡完的劫。你来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你走的时候,我的余生都是虚度。我不知道七年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当24岁的徐志摩在伦敦邂逅16岁的林徽因的时候,似乎所有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一个是花季的16岁,一个是如诗的才子,自相遇,难相离。爱,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去懂得,有些人则在一个决绝转身之后幡然醒悟。
有人说,徐志摩爱上的是他理想的倒影。在张幼仪身上得不到的东西,他都在林徽因身上找到了,而得不到林徽因,他才会钟情于陆小曼。张幼仪是一种宿命,一种徐志摩无法抗拒的命运。林徽因更像是一个梦,梦醒了便各奔东西。而陆小曼则是他逃脱泥沼的小船,劫后余生。命运似乎总是如此,总会在我们猝不及防的时候降临。而徐志摩的命运则是颠簸,从不喑世事的时候张幼仪相识,到懂得爱的时候与林徽因邂逅,到最后毅然决然地和陆小曼结婚,我在过往里看到的满是风尘。你的每一次颠沛流离都只是修行。
我是折一言,我和你一起爱着世界。
从来没有一个女性的爱的归属,让三朝十代中国知识分子产生想入非非;
从来没有一个女性的爱情故事,那么持久地为国人津津乐道;
从来没有一个女性的形象,那样深刻地印在华人的脑海。
她,就是--林徽茵,永远的林徽茵。
诗人用这样的诗歌表达了对这位旷世才女的疯狂与痴情,感染着后人: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讶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你最好忘掉
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这是《偶然》,是诗人徐志摩写给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林徽茵的。那是一位才气与美貌并存的女子,她的散文和诗歌淡雅感性,读起来象一朵清丽脱俗的幽兰,感受到是缕缕氤氲的芬芳,数量不多,但传世。而她也是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学家,曾到英国留学,在中国建筑史上印有着显赫的地位。她正是上世纪20年代的风华绝妙的一代才女林徽茵。
早在几年前听过林徽茵的大名,还看过关于她的传记,但讲的大多都是她的罗曼史,也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女诗人。而真正了解她却是在最近,有幸看了徐志摩大师写给徽茵高雅纯美的情诗,字句清新,意境优美,神思飘逸处处充满徐大诗人对她的爱慕之情。才貌双全的林徽茵,深深打动了徐志摩的心。是他唯一的灵魂伴侣,使他爱情的诗句如泉涌。对徽茵的疯狂与痴情,感染着后人。
林徽茵看上去很秀气,很有才气,但和徐志摩一样,非常文弱。她有散文和诗歌传世,但数量不多。她与徐志摩有很相似的地方,都有文人的感觉。俩人在一起未必不好,可能都会在创作上更多产。问题在于这俩人根本无路在一起。 俩人初次相遇时,林徽茵太小,徐志摩不够格;等徐志摩离婚后,林徽茵已定婚。
徐志摩曾写信给恩师梁启超,介绍了自己对林徽茵的一片痴情与忠贞。信中表示“唯一之精神伴侣,得之,幸也,不得,命也”而后为林徽茵写了《偶然》《山中》《你去》等情谊深长的爱情诗。无可否认,林徽茵也很感动,当时回应了《笑》《那一晚》《深夜里听到的乐声》《一首桃花》等几首一直被后人传为经典的诗。只是林徽茵是个率真又重情义的聪慧女子,她虽然心底爱着徐志摩,却知道生活比爱情更为宽广。所以,理性睿智的她接受了梁思成,与他共渡一生的男人。
山中--徐志摩
庭院是一片静
听市谣围抱
织成一地松影
看当头月好!
不知今夜山中
是何等光景
想也有月有松
有更深的静
我想攀附月色
化一阵清风
吹醒群松春醉
去山中浮动
吹下一针新碧
掉在你窗前
轻柔如同叹息
不惊你安眠
徐志摩:《你去》
你去,我也走,我们在此分手;
你上那一条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
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
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远去的身影,
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
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
目送你归去……
不,我自有主张,
你不必为我忧虑;你走大路,
我进这条小巷。你看那株树,
高抵着天,我走到那边转弯,
再过去是一片荒野的凌乱;
有深潭,有浅洼,半亮着止水,
在夜芒中像是纷披的眼泪;
有乱石,有钩刺胫踝的蔓草,
在守候过路人疏神时绊倒,
但你不必焦心,我有的是胆,
凶险的途程不能使我心寒。
等你走远,我就大步的向前,
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
也不愁愁云深裹,但求风动,
云海里便波涌星斗的流汞;
更何况永远照彻我的心底,
有那颗不夜的明珠,我爱---你!
(上面是1931年7月徐志摩附在给林徽因的信里的一首诗。)
林徽茵给徐志摩的诗 :
笑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边浑圆的漩涡。
艳丽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贝齿的闪光里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风的轻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鬈发,
散乱的挨着她耳朵。
轻软如同花影,
痒痒的甜蜜
涌进了你的心窝。
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
云的留痕,浪的柔波。
深夜里听到乐声
这一定又是你的手指,
轻弹着,
在这深夜,稠密的悲思。
我不禁颊边泛上了红,
静听着,
这深夜里弦子的生动。
一声听从我心底穿过,
忒凄凉
我懂得,但我怎能应和?
生命早描定她的式样,
太薄弱
是人们的美丽的想象。
除非在梦里有这么一天,
你和我
同来攀动那根希望的弦。
那一晚
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
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
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
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
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
两人各认取个生活的模样。
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飘,
细弱的桅杆常在风涛里摇。
到如今太阳只在我背后徘徊,
层层的阴影留守在我周围。
到如今我还记着那一晚的天,
星光、眼泪、白茫茫的江边!
到如今我还想念你岸上的耕种:
红花地黄花儿朵朵的生动。
那一天我希望要走到了顶层,
蜜一般酿出那记忆的滋润。
那一天我要持上带羽翼的箭,
望着你花园里射一个满弦。
那一天你要听到鸟般的歌唱,
那位是我静候着你的赞赏。
那一天你要看到零乱的花形,
那便是我私闯入当年的边境!
一首桃花
桃花,
那一树的嫣红,
是春说的一句话:
朵朵露凝的娇艳,
是一些
玲珑的字眼,
一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匀的吐息;
含着笑,
在有意无意间
生姿的顾盼。
看,——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边,
一瞥,
一瞥多情的痕迹!
二十年①五月,香山
说到林徽因当从诗经说起,诗云:[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彼时,她出生在杭州祖父林孝洵的家中,徽音二字便由此而来,后为与一位林微音的作家区分,改名林徽因。
林徽因祖父于光绪年间考中进士,他注重后辈教育且不分男女,林徽因在童年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及至她十六岁,随父亲前往伦敦,这次出行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当然这也和那个漂洋过海的男子徐志摩有关,徐志摩于临近毕业时因喜欢哲学而来到伦敦,欲做罗素的学生,可当时罗素恰巧去往中国,遂后入康桥皇家学院学习,由此诞生了那惊艳的《再别康桥》。
林徽因来到伦敦之年十月,与徐志摩相识,大约世间所有的爱,都起始于初见的欣喜,林徽因在写给沈从文的信中说到:“我做着许多女孩做的梦,而实际是天天落雨又落雨,我从来不认识一个男朋友,没有一个聪明的人来陪我玩——实际生活中认识的人物没有一个如我想象一般浪漫的人,却还加上一大堆人事上的纠纷。”徐志摩的到来对林徽因就像是黑夜之光,散发出无尽热。
徐志摩本就是极其浪漫的人,与林徽因相识,相互吸引也是情理中之事。在每个静夜,她不再一个人发呆,他们一起谈论雨后看虹的体验、理想和现实。她写了《那一晚》来表达自己如花开的初心。在散发浪漫气息的欧洲,他们情来情往,看上去,是最好的一对,大概,那一段感情对他们都是温柔美好的。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但这背后,注定有人失意,徐志摩在出国前便已是人父,徐志摩的妻子张幼仪本就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加之他又遇到了她,失意无可避免。在德国柏林,他与张幼仪协议离婚,追随林徽因回于国内(此时,林徽因父亲考察工作结束,在伦敦两年后回国),他在爱情中是极为热烈,大胆的,他洒脱的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林徽因对徐志摩的感情大约与他对她的不一样,那一段感情对她来说确实为温柔初梦,可正所谓,友人之上,恋人未满。再者,林徽因回国后已与梁启超之子梁思成相爱这就导致了徐志摩追求爱情希望之渺茫。两人之间并不经常相见。
期间,泰戈尔访华,徐志摩做了接待工作,同时还有一大批文艺进步青年,当然也有林徽因,当时,他们的关系已跌入流言,但林徽因大度,在此期间,依然与徐志摩坦然相处。徐志摩亦太爱她,便把心中之情告知泰戈尔,泰戈尔在与林徽因交谈中替徐志摩谈及此事,但被林徽因婉拒,泰戈尔访华快结束时,徐志摩从林徽因这里得到一个消息:不久后,林徽因与梁思成要出国留学。他知道,他,失去她了。
当两人再次见面,人还是其人,不过彼此境遇都不一样,她为人母,他亦再婚,他们的感情亦已升华,是莫逆之交,是相知的旅伴。他与梁思成的关系也非一般,但由于陆小曼的原因,他不得不南北往返,且陆小曼挥金如土,这使徐志摩的经济出现了很大的危机,他和陆小曼的感情也有了裂痕。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
……
……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微亮
都说这首《偶然》是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可世事总是难料,人的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谁也没料到,他会永远地去了。
林徽因在听到消息后当场晕厥,对于她来说,失去他,等于失去了一部分世界。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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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人徐志摩的感情世界里,一生中与他有感情纠葛的三个女人是张幼仪、陆小曼和林徽因。
(一)张幼仪
张幼仪是诗人徐志摩的第一个原配夫人。徐志摩和张幼仪的离婚,是中国近世第一桩文明离婚案,当时可谓朝野震惊,舆论大哗。当时她和徐志摩搬到一个叫做沙士顿的小镇,那地方离康桥大学大概有六里远,徐志摩就要在这所大学的皇家学院当文科特别选科生。他们租了间有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的小屋,从客厅的大玻璃窗可以俯视一条都是灰沙的小路。徐志摩请了个女老师来家里教她英文,后来英文课半途而废,因为那个女老师埋怨她要走的路太远,当时张的字母已经学了一半,会读“早安”和一点点会话。那时候,她有太多事要忙的,如要买东西、打扫内外,还要料理三餐。
徐总是回家吃午饭和晚饭,也许是因为他们太穷了吧,如果饭菜好吃,徐一句话都不讲;要是饭菜不好,徐也不发表意见。今天我们年轻人知道怎么样讨论事情,像你大概就会尝试和你先生商量大小事情,可是当年张没办法把任何想法告诉徐志摩,她找不到任何语言或词藻说出,她知道自己虽是旧式女子,但是若有可能,她愿意改变。徐总是骑着自行车往返于沙士顿火车站和康桥之间,有时候乘着公共汽车去校园。就算不去康桥,他每天早上也会冲出去理发,张完全不能理解他这个习惯,她觉得他大可以简简单单在家修剪头发,把那笔钱省下来,因为他们好像老在等着家里寄支票来。可是,徐志摩还是我行我素,做了好多令张无法理解的事情。
张白天很少看到徐志摩,他总是在学校。徐志摩一向是这么快活又随和,他是个文人兼梦想家,而张却完全相反。有天早上,徐志摩对她宣布:“今天晚上家里要来个客人,她是从爱丁堡大学来的一个朋友,我要带她到康桥逛逛,然后带她回来和我一道吃晚饭。”后来住沙士顿的时候,看到徐每天一吃完早饭就赶着出门理发,张就猜到他这么早离家,一定与那女朋友有关系。几年以后,张才从郭君那儿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赶忙出去,的确是因为要和住在伦敦的女朋友联络。那时伦敦和沙士顿之间的邮件送得很快,徐志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鱼雁往返。他们信里写得是英文,目的就在预防张碰巧发现那些信件。当时张并不知道有这回事,只晓得徐志摩要带个年轻女子回家吃晚饭。她只猜他有朋友事实上也是如此,而且想知道徐会不会对张吐露这事实。那一整天张都面临着徐志摩女朋友的威胁,张料想她会讲流利英文,也可能和徐志摩一样雅好文学。有一会儿,张想到徐志摩女朋友说不定是个洋女人。徐认识不少洋妞,说不定迷上了她们豪放的举止,大笑时把头往后一甩的姿态,还有穿着露出脚踝的裙子的模样。可是张很快又打消这念头:不,那不可能,没有外国女人会同意以二太太的身份嫁进一个家庭的。张从早到晚不得不一再向自己保证,她在徐家的地位是不会改变的:替他生了儿子,又服侍过他父母,永远都是原配夫人。于是张发誓,要以庄重高贵的姿态超脱徐志摩强迫她接受的这项侮辱,对那女人的态度要坚定随和,不要表现出嫉妒或生气。说也奇怪,张竟然想不起那女人的名字,干脆叫她明**。张惟一真正记得的一件事,是她的外表。她非常努力想表现得洋里洋气,头发剪得短短的,擦着暗红色的口红,穿着一套毛料海军裙装。徐的女朋友来时,张顺着她那穿着长袜的两条腿往下看,在瞧见她双脚的时候,惊讶得透不过气来,那是双挤在两只中国绣花鞋里的小脚。原来这新式女子裹了脚!张差点放声大笑。他们四人(连郭君在内)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明**说她也是在上海市郊长大的,她父亲在外交部任职。张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明**家里这么新潮,肯让她单身到海外求学,为什么还把她的脚缠了。
徐志摩把张给弄糊涂了,这难道就是他从两年以前到伦敦以后一直约会的女人吗?为什么是她?他老是喊张乡下土包子,如今他带回来这么个女人,光看她那双脚,就显得比张落伍了。吃过晚饭以后,徐志摩把明**送到火车站,郭君回房休息。张那个晚上被搞得心烦意乱,笨手笨脚慢吞吞地洗着碗盘。徐志摩回到家的时候,张还在厨房洗碗。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在张身边转来转去,张对他气愤、失望、厌恶之至,差点说不出话来。张洗好碗盘以后,徐志摩跟着她走到客厅,问她对明**有什么意见?虽然张已经发誓要采取庄重随和的态度,可是因为脑子里有太多念头在打转,就冲口说出心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张说:“呃,她看起来很好,虽然小脚和西服不搭调。”徐志摩不再绕着客厅走来走去,他把脚跟一转,好像张的评语把他的烦躁和挫折一股脑儿宣泄出来似地突然尖叫说:“我就知道,所以我才想离婚。”这是徐志摩头一次对张提高嗓门,他们那间屋子骤然之间好像小得容不下他们了。于是张从后门逃了出去,感觉到夜晚冰凉的空气冲进了张的肺里。
这样大约过了一星期,有一天,徐志摩就像他当初突如其来地要求离婚那样忽然消失了。他第一天、第二天,甚至第三天没回家,张还以为他可能去伦敦看朋友了。这时候,怀孕的身体负荷让张害怕。她要怎么办?徐志摩哪里去了?张没法子睡在与他共枕过的那张大床上,也没办法在觉得自己不会尖叫失声的情况下,穿过一个个房间。就在这个时候,张考虑要了断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她想,我干脆从世界上消失,结束这场悲剧算了,这样多简单!她可以一头撞死在阳台上,或是栽进池塘里淹死,也可以关上所有窗户,扭开瓦斯。徐志摩这样抛弃我,不正是安着要我去死的心吗?后来她记起《教经》上的第一个孝道基本守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岂毁伤,孝之始也。”于是张打断了这种病态的想法,这样的教诲好像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张知道徐志摩不会回来了,徐要离婚,见不答应,竟一走了之,将张一人撇在沙士顿。产期临近,无奈之际张给二哥写信求救,她先到了巴黎,后来在柏林生下孩子。徐明知这些,却不予理睬。只是在办理离婚手续时,才找到柏林。产后,张幼仪很快振作起来,入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回国后办云裳公司,主政上海女子储蓄银行,均大获成功。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张回国后仍服侍徐志摩的双亲(认作寄女),抚育她和徐志摩的儿子,《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划下出版的。每当提到“爱不爱徐志摩?”这个问题,张幼仪总是说:“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是最爱他的。”
(二) 陆小曼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交往,用“爱得轰轰烈烈”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陆小曼的丈夫王赓时任哈尔滨警察厅长,虽不在北京,但侯门如海,徐志摩要用钱来贿赂门房(每次500元)才有可能与陆小曼见面,而陆小曼给徐志摩写情书不但要用英文,连寄信也只能自己抽空出去寄。几经波折,徐陆二人的恋情愈演愈烈,弄得满城风雨,王赓甚至还拔出枪来威胁陆小曼,但这一切都遏止不住二人的热情。对于徐志摩与陆小曼的爱情,郁达夫的看法颇为中肯:“他们的一段浓情,若在进步的社会里,有理解的社会里,岂不是千古的美谈?忠厚柔艳和小曼,热烈诚挚如志摩,遇合在一起,自然要发放火花,烧成一片了,哪里还顾得到纲常伦教?更哪里还顾得到宗法家风?”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与陆小曼举行婚礼,梁启超为证婚人,胡适为介绍人。他们的婚礼,真可以算得上是“别开生面”,梁启超作为徐志摩的老师,在婚礼上进行中引经据典地来了一通训词,训斥这一对新婚夫妇:“你们都是离过婚,重又结婚的,都是用情不专,以后要痛自悔悟,重新做人”。最后还来了一句“祝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的结婚!”但徐志摩这样的历尽千辛万苦去追求,去试验梦想中神圣的爱的境界,虽有“不顾一切,带有激烈的燃烧性”且“不管天高地厚,人死我亡,势非至于将全宇宙都烧成赤地”的热情,终于还是落个失败的结局,思之令人感慨。
与徐志摩的命运相关的女人中,陆小曼是让人眼红的,在未嫁之前已是社交界首屈一指的名流,素有“南唐(唐瑛)北陆(陆小曼)”之誉,凡见过陆小曼的人无不被其风采倾倒。那时真是追的捧的数不胜数,怎料一嫁与徐志摩之后,那些平日里对她怜香惜玉的人全部倒戈相向了,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这人言可畏的社会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这恐怕也是个性醇厚的陆小曼始料未及的。这其中是什么缘故呢?当是爱之深恨之切?从追慕时的追捧到得不到之后的嫉妒种种大同小异的微妙的心理变化吧。男人的心胸实在大不到哪里去,很多的表面现象从常规逻辑上找不到原因时,往往从深层心理上却能得到答案。在婚恋生活中,陆小曼很难不让人失衡。陆小曼一生所嫁二夫皆是极其出色之男子,有家世,有学问,有地位,有品貌。不论前夫王赓还是后来的徐志摩都为之神魂颠倒。如此堂面上的光彩全让陆小曼一个人给占了。树大招风,一个人太过招摇了,怎不让人嫉妒?只是,不管男人或者女人,一旦心理失衡,便极愿意做那些落井下石,踹上一脚的事,这也正是陆小曼最失败的地方,因为她太天真憨傻了,太缺乏城府和心计了,所以她不懂得世俗中阴暗面的力量。过于率性的她不懂得藏锋纳芒的道理。
在个人风采上,陆小曼更具备让人嫉恨的资本,她聪颖过人,才华横溢,不仅能诗会画,还兼擅京昆,法语和英语。看过陆小曼的几幅山水,才发现陆小曼是个富于艺术天赋的女子。能画好山水的女人凤毛麟角,能作毫无匠气的山水在人群中更不多见。不过也难怪,不是才艺俱佳又如何能赢得如此众多男子的迷恋呢?陆小曼的悲剧当然与她的性格有关,陆小曼是感性的,她具有艺术家典型的率性特征,却理性不足(而她所欠缺的这点正是林徽音所具备的)。她的敦厚,率性而为,“才艺有余,毅力不足”,任性,敢爱敢恨,敢于离经叛道的种种宽仁和前锋的性格在当时的社会却成了潜藏的祸根。尤其是身上富家**的弱点是导致她悲剧的主要原因,而社会环境则是导致她悲剧下场的根本原因,换做现在这个比较开明的社会,人们应该不会如此看待她的个人问题了,但是太过招摇的行为在中国任何时代都会是一样的下场。
关于婚后的陆小曼,人们更多的议论是她穿梭社交界花钱如流水,简直就是徐志摩的“克星”,尽管这也是事实。大概就因为此,作为才女的陆小曼,流传得很少。她到底有什么才气呢?要说陆小曼的“才”,若不论口才,可以算为“诗、文、画、艺”四方面。旧时无诗不才,首先是诗。请看她的一首《哭志摩》:“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合君心。”几乎能让人一笔勾销因徐志摩之死对她的责难,最让人留记称道。能诗自然善文,陆小曼能让徐志摩倾倒裙下,恐怕除诗外便是文笔清秀散文生动,还写过中篇小说,此所谓“文才”。她的外文水平也不错,懂英法文学,在抗日战争胜利后甚至翻译过英文《泰戈尔小说集》。
陆小曼之才,最少为人知的要算是“画”。在解放后不久,一次陈毅市长在上海的国画展览馆中见到陆小曼的画作,就惊讶地问:“这画很好吗!她的丈夫是不是徐志摩?徐志摩是我的老友。”她也由此获得了新生,最早的公职就是50年代参加了上海国画院和美术家协会。其实陆小曼自幼能诗会画,学过油画又改国画,30年代在女画界已经小有名气。中国的第一个女子美术家团体“中国女子书画会”,1929年在上海酝酿成立时,她就是最初的发起人之一。
在余生末年,陆小曼其实做过一件极有价值极富意义的大事,就是为整理编辑《志摩全集》倾尽了全力,充满她才气和心血的八册清样纸型至今保存在北京图书馆中。好一句《哭志摩》“遗文编就合君心”,让才子佳人共上九天。
(三)林徽因
在近现代文学史上,“林徽因“这三个字似乎因“徐志摩”这三个字而存在,而响亮。
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是浙江硖山镇巨富,经营银行,是有名的银行家。按照父亲的意愿,徐志摩应该子传父业,因此,到西方留学时,他读的是经济系。但不久他就觉得经济学与他无缘,他经常与文学家交往,渐渐荒疏了经济学,不久即辍学到欧美各国游历。在伦敦,听说著名的书法家兼诗人林长民来了,即上门求教,不意竟因此邂逅林徽因,当即坠入爱河,且为后世文学史研究者们提供了更多一个研究课题。
与林徽因相见之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二十四岁的他与林徽因相比大了八岁,是大哥哥辈的人物了。当时,他的妻子张幼仪与孩子都来了伦敦。在徐志摩发动多次猛烈攻势之后,林徽因看似牢固的防线最后差点决了堤,她是这样对他说的:我不是个感情随意的女子,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抉择。浪漫的徐志摩即回家告诉张幼仪,准备离婚。张幼仪虽然感到太突然,但仍理智地对待这件事,随即带着孩子往德国留学去了。(徐申如听说儿子如此对待妻子,气愤之下宣布断绝父子关系,并停止供粮,且将银行业务及财产交由张幼仪主管。)此后这位徐家大公子就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了,徐志摩做了第三者,因为林徽因当时已经许配了梁思成。
然而,林、徐好景不长,因为不久后林长民游欧时间结束,她只得随父亲归国,等徐志摩赶回国时,林徽因已与梁思成订婚了。徐志摩是梁启超的学生,在老师面前,除了克制自己外,还能做什么呢?但在遇到陆小曼之前徐一直怀念着林,且总是梁、林家里的常客。梁、林到美国留学后经常有矛盾,激烈的时候,林就给国内的徐志摩写信,因为这样,徐志摩对林一直心存幻想。不久,徐在北京的舞会上认识了有夫之妇陆小曼,徐再次插足并与陆结婚。徐婚后并不幸福,甚至很不幸福,又常向朋友倾诉,对象主要是胡适、林徽因和凌叔华等,直到1931年遇难身忘。徐飞机失事遇难后,林找到飞机残骸,一直放在卧室内,表达对徐的思念。林在1931年和1934年分别写过两篇纪念徐的文章,可谓真情流露。
应该说,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徐志摩,林徽因是不会搞文学创作的。徐写过很多诗送给林,最有名的是《偶然》,其原文如下:“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是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林徽因从30年代初开始写作新诗,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徐志摩的影响。她写于1931年的《仍然》,可以看作是对徐志摩《偶然》的应答之作,也是她自己心迹的坦陈:“你舒伸得像一湖水向着晴空里,白云,又像是一流冷涧,澄清,许我循着林岸穷究你的泉源:我却仍然抱着百般的疑心,对你的每一个映影!你展开像个千瓣的花朵!鲜妍是你的每一瓣,更有芳沁,那温存袭人的花气,伴着晚凉:我说花儿,这正是春的捉弄人,来偷取人们的痴情!你又学叶叶的书篇随风吹展,揭示你的每一个深思;每一角心境,你的眼睛望着,我不断的在说话:我却仍然没有回答,一片的沉静,永远守住我的魂灵。”当然,如果没有徐的影响,林也不会写诗的,她兴趣大广,在文学和建筑方面留下了传世之作。
与林徽因相见之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二十四岁的他与林徽因
相比大了八岁,是大哥哥辈的人物了。当时,他的妻子张幼仪与孩子都来了伦敦。
在徐志摩发动多次猛烈攻势之后,林徽因看似牢固的防线最后决了堤,她是这样对
他说的:我不是个感情随意的女子,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抉择。浪漫的徐
志摩即回家告诉张幼仪,准备离婚。张幼仪虽然感到太突然,但仍理智地对待这件
事,随即带着孩子往德国留学去了。林徽因就这样当了第三者,这一插足后果比较严重。事实上,徐志摩也做了第三者,因为林徽因当时也已经许配了梁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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