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梁实秋、汪曾祺其气质偏向于儒雅脱俗,而这与两位大家无论是与其笔墨纸砚的浸*、琴棋诗画的熏陶,还是其从小家教环境及家世体系,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要将梁实秋、汪曾祺两位大家的儒雅气质进行探讨,那么这与上诉所讲的不拘一格的家教环境肯定有着极大的联系。而这些也都能在其创作作品中有所体现,他们的作品不难看出其中具有一种不羁的浪漫主义情怀,也就是俗称的“随缘”,即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不去强求做不可能完成的事。
梁实秋中年时期,也就是以一种浪漫主义情怀,从而参透其生活中所蕴含的哲理,也面对世间百态。从两位所创作的作品中,也都有体现无论是何等苦难的经历,只要有一颗对生活豁达的心,都能够发现其实人生是很美的。他们笔下所要表达的,与中国古代文人墨客对于人生乐趣的理解,可谓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二 梁实秋的人缘非常不错,并且十分念及旧情,即便与旧日有口舌之争的朋友再次相遇,也不会心存芥蒂,只会主动交好。汪曾祺与朋友之间很少有过争执,这与他超凡脱俗的乐观处世态度有关。其实一句话就能将两人所总结,都是厚道人。
梁实秋曾有作《槐园梦忆》,对程季淑此已故之妻进行追忆,生活中的琐碎,件件小事,此几十年所共度的家常岁月,赫然一一跃于纸上。文中所写的“夜眠闻声惊醒,以为亡魂归来……”等句眼,让人读之不免感伤。有的人说友情不能够经历大风大浪,而爱情不能够经历平淡。不过我想最真挚的爱情却是在平淡之中。《亡人逸事》是孙犁所写,其间饱含深情,仅仅只是些残缺记忆,却单单凭借这些残缺记忆,将哀念之情尽数挥于笔下。此二者在情感方面,特别是对平淡的定义,无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汪曾祺写予妻子的,也都是温情屡屡。此外因对父子情的感怀,所作的《多年父子成兄弟》,也是在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中,对真情所定义。譬如文中所作,也是前文所提到的,即在家写情书,其父都在一旁瞎出主意。读到这样的场景,我想都会这种父亲对儿子的爱,无疑使自然的,也是温馨的。
他们二人都用最为普通的话语,却是叙述那无比动人的感情。我想只有心中充满爱的人,才能够将这么美丽的文字挥于笔下,并写出这么无比纯真的情感。
三 梁实秋与汪曾祺皆是对名利不是十分看重之人,对于世事也看得十分清楚。梁实秋为翻译《莎士比亚》,曾坚持了三十多年,终是译完全套共37卷;汪曾祺也曾在荒野之地画马铃薯图谱。如果他们不是甘于寂寞之人,又怎么可能将如此乏味无比的工作,完成的这么雅致。这也足以体现两位大师身上所具有的硬汉精神。梁实秋在其作品中《雅舍》就曾说过“没有法子”,并暗示自己的不回避不恐怕,不动神色地提出要勇敢面对一切。只有笑到最后,才是一位真正的爷们。因此在过去的重庆大轰炸中,重庆的百姓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崩溃,在硝烟和废墟之中,他们依旧屹立不倒。汪曾祺在昆明,面对侵略者敌机的轰炸,认为只是吓唬吓唬人罢了,蛮不在乎。而恰恰就是这种“不在乎”精神,才是不能够被征服的。因此昆明的百姓也将侵略者的行为不当回事。这也正是体现了从古至今,我们中国百姓的草根精神。通俗来讲,即打不垮,压不扁,捶不烂。 在面对所到来的苦难的时候,将其淡然处之,以豁达乐观的态度笑以面对人生。因此梁实秋的笔下有着夜来赏月的至交;汪曾祺的笔下有着借着拉警报而去谈恋爱的罗曼蒂克同学。倘若不是这种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硬汉气度,试问又如何能够将这样的一种灵魂所描绘出来。
综上所述,可以发现梁实秋与汪曾祺两位作家,自小就置于传统文化的熏陶之中。他们的处世品性是来自于儒家,超凡脱俗的情怀又是源自道家,再与他们的西方先进文化相结合,无疑塑造了他们的这种散文风格。两人都将古代散文的流风所继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无意为文”,但实际上却是浑然天作。梁实秋所作之散文大气幽默,汪曾祺所作之散文淡雅清醇。表面上两者行文如同亲兄弟一般,但骨髓里所散发的是不一样的气息及风范,不过却是拥有一样的不羁情怀和硬汉气度。
活着多好呀。我写着写文章的目的也就是使人觉得:活着多好呀!——汪曾祺
汪老所写的文章将生活中的诗情画意融入文章里,清新隽永,回味无穷
汪老不仅是散文家,更是名吃货,不仅写吃什么,还写如何吃。他本人也写过自己自制菜,非常详细,如果有时间我想复刻下。
我标题所说的人间四部指的是《人间草木》《人间小暖》《人间有味》《人间有趣》
我读汪曾祺
汪曾祺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他身上士大夫精神的体现,在于儒道互补,水乳交融。富家死那个,在他那里不是治国平天下的轰轰烈烈,而是对有情人间的拥抱。孔子在他眼里,不是圣,而是“很有人情的人”“一个很有性格活生生的人”。他生活在人间烟火之中,对世俗生活保持浓烈的兴趣。
无论环境怎样,他始终不忘品味生活。无论世界怎样变迁,他始终怀着一颗温柔敦厚的慈悲之心,用悲悯的情怀观照着大千世界。
其人,其文,都融入了“士大夫”精神。
一、随遇而安,自得其乐
1920年3月5日,汪曾祺出生于江苏高邮的一个旧式地主家庭。
1958年,他被划成右派,下放到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4年。一段时间里,他的任务是画马铃薯图谱,每天一个人独自对着各式各样的马铃薯,画了又画。画完后,他将马铃薯烤熟,吃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谁像他那样,吃了那么多种类的马铃薯。
二、一种调子,一种温度
三、春初新韭,秋末晚菘
汪曾祺的散文于平淡含蓄中流溢着一种雅韵,一种隽永的天真。
“十月,我们有别的农活。我们要去割稻子。葡萄,你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着吧。”
他的小说,带有浓浓的散文化特色。不注重情节,不注重故事,注重意境,注重情感和意绪,注重内在的气韵,结构自然得没有丝毫人为的章法与痕迹。有人曾说,他的小说就是一篇篇抻长了的散文,是诗化小说。
复仇
蜜在罐里,他坐在榻上。但他充满了蜜的感觉,浓,稠。他嗓子里并不泛出酸味。他的胃口很好。他一生没有呕吐过几回。一生,一生该是多久呀?我这是一生了么?没有关系,这是个很普通的口头语。
这蜂蜜——他想起来的时候一路听见蜜蜂叫。是的,有蜜蜂。蜜蜂真不少(叫得一座山都浮动了起来)。现在,残余的声音还在他的耳朵里。从这里开始了我今天的晚上,而明天又从这里接连下去。人生真是说不清。他忽然觉得这是秋天,从蜜蜂的声音里。从声音里他感到一身轻爽。不错,普天下此刻写满了一个“秋”。他想象和尚去找蜂蜜。一大片山花。和尚站在一片花的前面,实在是好看极了,和尚摘花。大殿上的铜钵里有花,开得正好,冉冉的,像是从钵里升起一蓬雾。他喜欢这个和尚。
多少日子以来,他向上,又向上;升高,降低一点,又升得更高。他爬的山太多了。山越来越高,山头和山头挤得越来越紧。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他仿佛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人,向前倾侧着身体,一步一步,在苍青赭赤之间的一条微微的白道上走。低头,又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路。路像一条长线,无穷无尽地向前面画过去。云过来,他在影子里;云过去,他亮了。他的衣裾上沾了蒲公英的绒絮,他带它们到远方去。有时一开眼,一只鹰掠过他的视野。山把所有的变化都留在身上,于是显得亘古不变。他想:山呀,你们走得越来越快,我可能只是一个劲地这样走。及至走进那个村子,他向上一看,决定上山借宿一宵,明天该折回去了。这是一条线的尽头了,再往前没有路了。
鱼呀,活在多高的水里,你还是不睡?
烛火什么时候灭了。是他吹熄的?
他包在无边的夜的中心,像一枚果仁包在果核里。
老和尚敲着磬。
水上的梦是漂浮的。山里的梦挣扎着飞出去。
他累了,像一根长线似的落在地上。
和尚,你敲磬,谁也不能把你的磬的声音收集起来吧?你的禅房里住过多少客人?我在这里过了我的一夜。我过了各色的夜。我这一夜算在所有的夜的里面,还是把它当作各种夜之外的一个夜呢?好了,太阳一出,就是白天。明天我要走。
太阳晒着港口,把盐味敷到坞边的杨树的叶片上。海是绿的,腥的。
一只不知名的大果子,有头颅那样大,正在腐烂。
贝壳在沙粒里逐渐变成石灰。
浪花的白沫上飞着一只鸟,仅仅一只。太阳落下去了。
黄昏的光映在多少人额头上,在他们的额头上涂了一半金。
人看远处如烟。
自在烟里,看帆篷远去。
你经过了哪里,将去到哪里?你,一个小小的人,向前倾侧着身体,在黄青赭赤之间的一条微微的白道上走着。你是否为自己所感动?
庙与僧
忧郁症
死了
首先,汪曾祺是男的。
最近刚看了他的散文集,《葡萄月令》,封面有这样的评价: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他的文章质朴、真切,富于感染力。
我个人很喜欢他的散文。
下面参考:
人物评价:
汪曾祺一生经历了无数苦难和挫折,受过各种不公正待遇,尽管如此,他始终保持平静旷达的心态,并且创造了积极乐观诗意的文学人生。贾平凹在一首诗中这样评价汪曾祺:“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贾平凹评)
汪曾祺博学多识,情趣广泛,爱好书画,乐谈医道,对戏剧与民间文艺也有深入钻研。他一生所经历的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谓多矣,例如启蒙救亡、夺取政权、反右斗争、“文革”、改革开放等等。但他深感现代社会生活的喧嚣和紧张,使读者形成了向往宁静、闲适、恬淡的心理定势,追求心灵的愉悦、净化和升华。(中国作家网评)
散文写作
汪曾祺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奥深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
作品集
他以个人化的细小琐屑的题材,使“日常生活审美化”,纠偏了那种集体的“宏大叙事”;以平实委婉而又有弹性的语言,反拨了笼罩一切的“毛话语”的僵硬;以平淡、含蓄节制的叙述,暴露了滥情的、夸饰的文风之矫情,让人重温曾经消逝的古典主义的名士风散文的魅力,从而折射出中国当代散文的空洞、浮夸、虚假、病态,让真与美、让日常生活、让恬淡与雍容回归散文,让散文走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功不可没。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观念的灌输,但发人深思。如《吃食和文学》的《苦瓜是瓜吗》,其中谈到苦瓜的历史,人对苦瓜的喜恶,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后谈到文学创作问题:“不要对自己没有看惯的作品轻易地否定、排斥”“一个作品算是现实主义的也可以,算是现代主义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个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说它是瓜也行,说它是葫芦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小说写作
汪曾祺的小说充溢着“中国味儿”。正因为他对传统文化的挚爱,因而在创作上追求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中去。在语言上则强调着力运用中国味儿的语言。汪曾祺小说中流溢出的美质,首先在于对民族心灵和性灵的发现,以近乎虔敬的态度来抒写民族的传统美德。为此,他写成了脍炙人口的《受戒》和《大淖记事》。
汪曾祺
汪曾祺(1920年03月05日——1997年05月16日),江苏高邮人,现代作家、散文家、文体家。著有小说集《邂逅集》,散文集《蒲桥集》,大部分作品,收录在《汪曾祺全集》中。
小时候受过正规的传统教育。1939年考入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1940年开始写小说,受到当时为中文系教授的沈从文的指导。1943年毕业后在昆明、上海执教于中学,出版了小说集《邂逅集》。1948年到北平,任职历史博物馆,不久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四野南下工作团,行至武汉被留下接管文教单位,1950年调回北京,在文艺团体、文艺刊物工作。1956年发表京剧剧本《范进中举》。1958年被划成右派,下放张家口的农业研究所。1962年调北京市京剧团任编剧。1963年出版儿童小说集《羊舍的夜晚》。“文革”中参与样板戏《沙家浜》的定稿。1979年重新开始创作。80年代以后写了许多描写民国时代风俗人情的小说,受到很高的赞誉。出版了小说集《晚饭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论文集《晚翠文谈》等。所作《大淖记事》获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比较有影响的作品还有《受戒》、《异秉》等。所作小说多写童年、故乡,写记忆里的人和事,在浑朴自然。清淡委婉中表现和谐的意趣。他力求淡泊,脱离外界的喧哗和干扰,精心营构自己的艺术世界。自觉吸收传统文化,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显示出沈从文的师承。在小说散文化方面,开风气之先。
汪曾祺同别人不一样之处,在于他接受过西南联大正规的高等教育,当属科班出身。他虽也喜欢做学问,但同那些大学者不同的是,他多半陶醉于辞章考辨之类的“小学”,做的是阐幽发微的工作。他喜爱《世说新语》和宋人笔记,继承明清散文传统和五四散文传统,倾心晚明小品集大成者张岱的文章,同晚明公安派“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文学主张也息息相通。中国传统文化修养深厚、从事过京剧编剧的汪曾祺,深谙“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东方古训和布莱希特标榜的“间离效果”的西方现代理论,加上个人身世浮沉的沧桑之感,促使他不去追求反映时代精神的最强音,而是以含蓄、空灵、淡远的风格,去努力建构作品的深厚的文化意蕴和永恒美学价值。他长于江南,定居于京城。翻阅他的作品,不乏风和日丽、小桥流水的江南秀色和小四合院、小胡同的京城一景,极少见到雷霆怒吼、阔大无比的壮观场景。汪曾祺凭着对事物的独到颖悟和审美发现,从小的视角楔入,写凡人小事,记乡情民俗,谈花鸟虫鱼,考辞章典故,即兴偶感,娓娓道来,于不经心、不刻意中设传神妙笔,成就了当代小品文的经典和高峰。
汪曾祺博学多识,情趣广泛,爱好书画,乐谈医道,对戏剧与民间文艺也有深入钻研。他一生所经历的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谓多矣,例如启蒙救亡、夺取政权、反右斗争、“文革”、改革开放等等。但他深感现代社会生活的喧嚣和紧张,使读者形成了向往宁静、闲适、恬淡的心理定势,追求心灵的愉悦、净化和升华。人们都有这样的体验:狂泻喧腾的大瀑布之美固然可敬可畏,然而置身清丽澄明的小溪边,观鱼游虾戏,听流水潺潺,不是让人忘掉精神疲惫而顿感其乐融融吗?汪曾祺把自己的散文定位于写凡人小事的小品,正是适应了中国读者文化心态和期待视野的调整。
当今社会,由于复制技术造成的那种虚拟幻化的“大文化”、“大话语”、“大叙事”,因为它们的虚幻和刻板,已经不再具备可体验的审美特征。真正具有可体验的美的特征的,恰好是真实的个体生存中的无时无刻不在的“小文化”“小话语”“小叙事”。汪曾祺在中国当代文坛上的贡献,就在于他对“大文化”“大话语”“大叙事”的解构,在于他对个体生存的富有人情味的真境界的昭示和呼唤,在于他帮助人们发现了就在自己身边的“凡人小事”之美。美在身边,美在本分。汪曾祺散文的精神气质和艺术神韵之所以能对读者产生强大的魅力,就在于他对“凡人小事”的审视,能做到自小其“小”,以小见大,而不是自大其“小”,以小媚“大”。
必须指出,汪曾祺写“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蕴着他独特的人生体验,但其效用并不只是自娱一己的性情,他强调自己的作品还应于世道人心有补,于社会人生有益,决不是要把个人与社会隔离开来,对立起来。他的作品间或也流露出道家主张的随缘自适、自足自保的悠然任化的意趣,但断然有别于魏晋文人的清谈和颓废,在本质上他对人生的理解和描绘是乐观向上的,相信“人类是有希望的,中国是会好起来的”。现代艺术,太多的夸饰,太多的刺激,太多的借助声光电气。汪曾祺则是要从内容到形式上建立一种原汁原味的“本色艺术”或“绿色艺术”,创造真境界,传达真感情,引领人们到达精神世界的净土。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身边的“凡人小事”还没来得及完全呈现自己的意义就被抛到记忆的背后。由此看来,人们除了被“忙”包裹、挤压之外,似乎根本体验不到人生还有什么其他乐趣。汪曾祺的散文在向人们发出这样的吁请:慢点走,欣赏你自己啊!
汪曾祺散文的特色
汪曾祺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奥深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汪曾祺曾说过:“我觉得伤感主义是散文的大敌。挺大的人,说些姑娘似的话……我是希望把散文写得平淡一点,自然一点,家常一点的。”因此品读汪曾祺的散文好像聆听一位性情和蔼、见识广博的老者谈话,虽然话语平常,但饶有趣味。如《葡萄月令》
汪曾祺的散文写风俗,谈文化,忆旧闻,述掌故,寄乡情,花鸟鱼虫,瓜果食物,无所不涉。在《夏天的昆虫》中,他向读者介绍了蝈蝈、蝉、蜻蜓、螳螂的品种、习性和孩童捕捉昆虫的情形。如他说:“叫蚰子(蝈蝈的俗称)是可以吃的。得是三尾的,腹大多子。扔在枯树枝火中,一会儿就熟了。味极似虾”。说北京的孩子在竹竿上涂上黏胶捉蝉。作者小时候用蜘蛛网捉蝉。选一根结实的长芦苇,一头撅成三角形,用线缚住,看见有大蜘蛛网就一绞,三角里络满了蜘蛛网。瞅准了一只蝉,轻轻一捂,蝉就被黏住了。读到此处,不觉会心一笑,好像说的就是我自己童年的情形。
文如其人,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质朴,不事雕琢,缘于他心地的淡泊和对人情世物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境释然。在被打为右派下放劳动的日子里,他奉命画出了一套马铃薯图谱。他认为在马铃薯研究站画图谱是“神仙过的日子”,画完一个整薯,还要切开来画一个剖面,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我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我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的马铃薯,全国盖无二人。”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观念的灌输,但发人深思。如《吃食的文学》和《苦瓜是瓜吗》,其中谈到苦瓜的历史,人对苦瓜的喜恶,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后谈到文学创作问题:“不要对自己没有看惯的作品轻易地否定、排斥”“一个作品算是现实主义的也可以,算是现代主义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个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说它是瓜也行,说它是葫芦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代表作:《人间草木》《邂逅集》、《羊舍的夜晚》、《晚饭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说选》、《晚翠文谈》、《大淖记事》、《受戒》、《异秉》等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