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点故事作者:竖着走的大螃蟹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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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这个排骨好吃。”
“嗯,你喜欢就多吃点,再尝尝这个,招牌菜……”
雨安咬着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股神和夏冰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秀着恩爱。前后不过一天时间,这两个人就从雇佣关系变为情侣关系,还是如胶似漆的那种。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爱情。股神这个冰块似的男人,到底融化在夏冰的一团火热中……
手机铃声打断了雨安的感慨,温柔的女声缓缓而出:“你在哪儿?”
雨安朝对面的两个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刻变出一付苦大仇深的嘴脸,“还能在哪儿?一个人借酒浇愁呗。”
女声轻笑,“别浇了,你手里不是还有个要紧的案子吗?出来见个面吧。”
声音戛然而止,笑容如同魔术,瞬间回到雨安脸上。
“大叔,他……”夏冰吃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雨安无所谓地朝两个人笑笑,只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起身就走。
“他……”夏冰的眼睛因为雨安没付账就离开而睁得更大。
“你让他去吧,我跟你说……”股神附在夏冰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姑娘盯着雨安离开的背影,似不能相信,:“那……那……他也太不要脸了!”
股神一脸嘲笑地看向窗外,许久才开口:“还真是,可话说回来,追姑娘的时候,脸什么的,都不重要。”
让雨安急于见面的姑娘叫秦筱,是区法院民事庭的审判员。工作的关系,相识而不相熟的人都叫她一声“秦官”。
雨安就职于全市最大律师事务所的“民辩组”,与秦筱的相识似乎是一种必然。
虽然他也很想区别于其他人,在对秦筱的称呼上更亲切一些。可惜,姑娘对他颇有成见,见面时总是一付鄙夷不屑的样子。
说起雨安与秦筱的恩怨纠缠,话就长了……
那是秦筱结束见习期,刚刚成为助理审判员的时候。一起简单的离婚官司,夫妻俩确实感情破裂,争执不下的,无非是孩子的抚养权。
几次庭外调解失败,双方都委托了代理律师出面据理力争。
许多夫妻都会这样,无论有多少美好的曾经,婚姻走到这一步,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孩子不满五岁,秦筱倾向于男方出钱,女方抚养孩子。没想到在宣判之前,女方因为聚赌且数额较大被收进看守所。
明知道是男方做了手脚,可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把孩子判给连自己都无法约束的母亲。
作为男方的代理律师,雨安成功地为他的当事人抢到孩子的抚养权,却在审判庭外,第一次被主审法官拦住去路。
秦筱毫不隐晦地指责雨安卑鄙,不遵循庭上证据,竟然利用场外信息打赢官司。
难道他不知道在一场失败的婚姻中,最大的受害人是孩子。无论如何都应该以孩子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处理抚养权问题。
她不相信一个过不了两年就会再娶的父亲能带好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难道一个嗜赌的母亲就能带好孩子?”雨安轻挑剑眉,对秦筱的指责不屑一顾,“别忘了,把孩子判给我当事人的可是您!”
看着男人离开身影,秦筱无比懊恼,她相信这个案子的结果是公平的,可公平往往不与人情站在一边。
或许是因为怨气深重,秦筱没想到案子结束没几天,就又见到这个无良律师。
时下相亲会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秦筱已经坐到位置上才知道,被亲妈威逼利诱来的竟然是一场“六人相亲会”。
更尴尬的是,这场相亲会是六个人的父母在公园晨练时彼此“扫码”,临时决定的。
秦筱无奈地低着头,既然来了,总不好起身就走,再怎么说,还有她亲妈的脸面在。
“秦官?不会吧,你也来相亲?”那个熟悉又可恨的声音响在耳边,秦筱惊得抬头,正见雨安一脸坏笑地坐在她对面。
加上雨安,正好凑成三男三女,相亲会算正式开始了。
秦筱朝无良律师抛了个白眼,就再不看他,可其他女孩儿倒对这个收入还不错,相貌过得去的男人颇有好感,一直围着他问东问西。
秦筱冷笑,这种以钻法律空子为业的男人,谁敢嫁?结婚的时候,人家就能把离婚的事都想明白。
财产怎么分,孩子怎么分,他想要什么就能拿走什么,反正法条他比谁都懂,骗老婆都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让女人吃了亏还说不出理来。
听了秦筱的话,在坐的无论男女,点头如捣蒜,对雨安的态度无不敬而远之,这一场他算没戏了。
其实雨安也是被家里逼来的,本也没打算带一个回去,可被法官这样奚落,不还击就太对不起他的专业了。
雨诚心诚意地称赞秦筱的能力和学识,娶老婆就得挑这样的。
两口子以后肯定没矛盾,婚后生活是不敢打,不敢骂,动一手指头都叫家庭暴力,惹不起也躲不起,躲了那叫家庭冷暴力。
千万别想离婚的事,离婚的案子都在区法院,审判员除了她老师就是她同事,能向着男方吗?当然是女方想离就离,不想离坚决不判离。
这是一场成功的相亲会,结束时,有两对男女互相交换了微信号码。雨安和秦筱用实际行动成全了别人,恶心了自己,各自回家挨骂,此后积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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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筱和雨安除了庭上相见,私下再无接触,偶尔遇见,也无非是相互嘲讽,白眼而过。
那时的秦筱怎么也想不到,雨安这个无良律师会在她最落迫的时候出手相助。
之前没拿到抚养权的嗜赌女人服毒自杀,被人发现死在租住的房子里。
不知道是哪个自媒体的博主将女人死归罪于失去孩子,抑郁而死,并声称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判给父亲,本身就有失公允,审判员涉及渎职。
这是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时代,博主的长篇声讨在几小时内被大量转发,秦筱还没下班,几个好事的人竟然围在门口发直播。
案子本身没有错误,秦筱也不心虚。她如常下班,才一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提着水桶朝她跑过来。
没等秦筱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暗,像是有遮天蔽日的金钟罩把她紧紧护住。
姑娘本能地向后躲,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她,紧接着“哗”的一声,夹杂着烂菜叶的脏水湿透了“金钟罩”和挡在她前面的雨 安。
雨安嫌弃地将自己的风衣远远丢开,抬起胳膊仔细嗅嗅,“放心,没有强酸、强碱。这老太太算厚道了。”
泼脏水的人是死者的母亲。
雨安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就见过她。
刚才,男人从诉讼中心出来,远远见老人气势汹汹朝正门走,就知道要出事。回头再看,果然那位带刺的法官姑娘从主楼出来。
雨 安边跑边脱下风衣,还好赶得及,姑娘的衣服被打湿了些,可远比兜头盖脸来桶脏水好得多。
秦筱请门卫不要为难老人,就算是对死者的尊重,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追究一个失女母亲的过激行为。
几个直播的人录下了老人对年轻法官的种种咒骂,骂她胡乱判案,害死人命。好不容易等到老人骂得累了,几个法警半推半劝,劝说老人离开。
从始至终,秦筱抿起嘴唇,坦然直视对方,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雨安甩甩手上的脏水,翘起两个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名片夹,然后将名片一张一张发给围观的人。
他阻止不了他们把视频放上网,可如果他们在发视频的同时随意说些不着边际,毫无根据的引导性言论,那就得另说了。
来者泱泱而去,门口只剩下被脏水打湿衣服的秦筱和比她更臭的雨 安。
男人保持着一贯的浅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许戏谑,“你还好吧?现在怎么办?不如……我们开间房吧。”
秦筱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自杀的女人,根本没听见男人说话,只是随声附和地“哦”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扭头盯住雨安,“你说什么?”
姑娘是本地人,一直与父母同住。她不能带着一身脏水回家,让父母担心。院里也有淋浴间,可她就要带着脏水与院里的同事照面。
雨安的提议虽然有点尴尬,但很显然是最“靠谱”的。
酒店的浴室很宽畅,姑娘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洗去污浊而轻松起来。
刚才接到庭长和几个同事的电话,大家的安慰大致相同,说那个案子没错,让秦筱不要有心理负担。
案子是没错,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秦筱第一次觉得在学校里的六七年,似乎都只是纸上谈兵。实际的判决结果不仅仅是彰显公正,也真真实实地决定生死……
手机的提示音及时打断了秦筱的懊恼,雨安的微信果然如他本人一样难缠,死乞白赖地挤进来,“打算怎么办?”
“院里会处理,应该会在官博上发声吧。”秦筱回了信息才发觉,从始至终,隔壁的男人没有一句安慰她的话。
一个“白眼”的表情发过来,像极了雨安的神情。秦筱才要回,母亲的电话插进来,问她什么时间回家?跟哪个朋友吃饭?是不是男孩子……
为了不让家里担心,秦筱之前打电话回去说跟朋友吃饭。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从学校出来,秦筱就被父母归到“大龄剩女”的队伍里,天天逼着她相亲,只要不回家吃饭,永远先问是不是男人,好像她随时有嫁不出去的危险。
如果他们知道此刻她人在酒店,隔壁还有一个无良律师,真不知道会高兴还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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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与秦筱预想得相差无几,院里通过官微发了声明。可一个区法院的发声,远不及坊间的流言蜚语传播得快。
秦筱如常工作,如常开庭,偶尔还会有败诉的当事人拿那个女人的死说事儿,姑娘尽量不让自己受影响,别无他法,也只能静待时间解释一切。
没想到峰回路转,前后不过一个月,最初发文声讨的博主竟然公开道歉,说他此前的说法没有任何根据,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博人眼球。
道歉信还附上了死者生前向各财务公司借贷的记录,证明她很可能是被自己的赌债逼死的。
院里找秦筱谈话,问她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公职人员言行必得谨慎,万一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只是舆论影响那么简单。
秦筱也是一头雾水,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自食其言”,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直到走出院长室,姑娘也没想明白。
“秦官,你快来!”同庭的书记员风风火火地捉住秦筱,不容分说地拉回办公室,把座机电话的听筒靠在她耳边。
“谁?”秦筱在问同事,听筒里却传出一个胆怯的男 声。
“是秦阿姨吗?我是……”
来电话的是那个道歉的博主,秦筱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大学一年级在校生。孩子怯生生地再次向秦筱道歉,并小心地询问是否能原谅他。
秦筱想了想,说:“嗯……原不原谅的,你知道错就行了,不过,你为什么叫我阿姨?”
“你男朋友说的,他说你年纪不小了,身体还不好,被我这么一气,肚子里的孩子差点保不住。你们的孩子要有个闪失,他一定让我偿命……”
“谁说我怀孕了!”秦筱声音陡然提高,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讶地盯着她。姑娘丢下话筒转身跑出去……
酒店那晚之后,雨安去拜访了死者的母亲,希望看看遗物。老人起先还很反感,对男人恶语相向。
可雨安也不泄气,几乎天天来,甚至不再向老人提起她的女儿,只是陪她坐一坐,聊聊天。
有一次聊起以前的事,老人突然失声痛哭,边哭边骂自己没有教好女儿,害女儿走了绝路。雨安握着老人的手,耐心地听着一个母亲的自责和心碎。
待老人情绪平复,雨安如愿见到了那些遗物,并在其中找到了许多借据。
男人将借据拍成照片发给博主,并附上相关法条和自己的****,留言说四十八小时之内接不到对方的电话就报警,刑事责任附带民事责任,不死不休。
“陆雨安,你真够无耻的。”秦筱当然能猜得出是谁在假装她男朋友,并不遗余力地“诋毁”她。
从院里出来,姑娘立刻打电话给雨安,男人的笑声放肆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许久,才说:“见面再骂吧。”
两个人约在离事务所最近的一家咖啡馆,秦筱赶到时,雨安悠闲地喝着咖啡,还帮姑娘点了一杯奶茶。
“温度刚好,你泼过来不会烫着我。”男人自觉地把奶茶推到姑娘面前。
“谢谢你。”一路赶过来,秦筱的气消了,这声道谢是真心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这么棘手的事,男人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以“男朋友”的身份跟博主交涉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会被对方认为是官方行为,事件会被无限扩大。
至于“怀孕”的事,秦筱想,雨安一定发现对方只是个学生,吓吓他的,不然道歉怎么会来得这样快。
雨安没想到姑娘是这种态度,愣了一下,瞬间恢复那一抹浅笑,“当初举报那女人聚赌的人是我。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我是替那个没了妈妈的孩子谢谢你。”秦筱笑着说,这是她第一次对男人笑,那笑容如雏菊临风,淡雅微甜。
“陆雨安,你是对的,我听说那孩子跟父亲去了国外,你为他把伤害降到最低。”
男人垂下头掩饰窃喜,再抬头时,已是如常的坏笑,“秦官,哪有这么空口白牙说谢的?你总得有点……实际表示吧?”
“实际表示是……什么意思?”秦筱想不出来。
“比如说……以身相许。”雨安玩笑似的回答,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头藏在桌下。
奶茶已经被举到半空,秦筱到底没泼出去,一口气喝完,恨恨地放下杯。
“陆雨安,这次的事,我谢谢你,但你再开这种没正经的玩笑,别怪我认真翻脸。”姑娘说完起身就走,男人目送她离开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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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
用秦筱的话说,有多少人想结婚结不成,就有多少人想离婚离不了。
那些庭外怎么调节都不管用,非要在法庭上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往往是曾经山盟海誓的夫妻。
雨安作为代理律师,在庭上据理力争,为他的当事人抢孩子、抢房子、抢钱。秦筱偶尔会晃神,像这样用理性的剪刀地把感情的事扯成一片一片,并从中找出利益的男人到底可不可靠……
没等姑娘想明白,雨安失恋的消息先一步传来。
还是那个喜欢八卦的书记员,悄悄告诉她,陆律师被女朋友甩了,前两天看见他一个人在酒吧里买醉,上去问了才知道原来女朋友误会他劈腿,也不给解释的机会就走了。
虽然书记员已经悄悄地告诉过许多人,但还是一再嘱咐秦筱,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让陆律师知道是她传出去的话,可不得了……
关于那个“误会”,秦筱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雨安的电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他自己解释说只是感冒了。
关于失恋的事,他似乎也并不在乎。
“这事儿都传到你那去了?她在我手机上看到我和那个博主的聊天记录,那孩子还惦记着你呢,问你生了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男人说话间咳嗽了两声。
秦筱的心莫名被揪紧,“你不要紧吧?我去看看你……”
雨安也是本地人,可他的工作常常需要熬夜加班。
为了不影响父母休息,他在事务所附近租了一间很小的公寓,虽然房间里只摆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和一壁书柜,却仍然显得很拥挤。好在十分整洁,果然不像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秦筱来时,雨安还在写诉状。姑娘让他继续工作,自己挤在小厨房里做晚饭。
“这多不好意思啊?”男人忍着笑说。
姑娘背对着他,默默地切菜,许久才说:“一会儿吃完饭,把你女朋友的电话号码给我,让我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呃……”男人转了转眼珠,忽然唉声叹气,“唉,我早上才打过,她的号码已报停了。看来,她是铁了心不回头。”
切菜声忽然停止,看着姑娘深深低头的背影,男人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算了,一切都是注定的,或许注定我和她没有缘分……”
晚饭的菜色很清淡,白米粥,淡油淡盐的两三样小菜,还有一碗熬得浓浓的桂枝汤。秦筱盯着雨 安把墨黑的药汤喝得一滴不剩。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雨安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掩示住心中的小情绪。
“我做什么也赔不起你一个女朋友。你们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秦筱无奈地抓着筷子,却丝毫没有吃饭的欲望,眼看着雨安把饭菜吃光,好像生病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雨安的感冒好得很快,但“失恋后遗症”却格外汹涌而绵长。秦筱每次在电话里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就会跑到公寓来看看他。
或者像今天一样,听说他“一个人借酒浇愁”,就忙不迭地赶来相陪,见面也没有以前的冷嘲热讽。安慰的话说了两年,可对雨安来说,似乎并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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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吹落了叶,吹凉了夜,咖啡馆门口已经被梧桐叶厚厚的铺满,踩上去一声声脆响。
雨安推门走进去,秦筱端着一杯热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找到你女朋友了。”男人才坐下,秦筱便笑眯眯地开口。
“什么?”这两个字男人并没真正说出来,事实上,他只是张了张嘴,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姑娘也不介意,继续说:“我跟她解释了我们的事,她说愿意跟你重新开始。”原题:《有多喜欢你,就有多不要脸》作者: 竖着走的大螃蟹。公号:dudiangushi来自:每天读点故事)
我的男神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同学,他看起来非常的高冷,但其实私下里是个很暖的大男孩,我看过他救助流浪的小猫,也见过他带迷了路的小孩子回家,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喜欢上了他。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和男神在一起,毕竟我太普通了,长的也没有那么好看,追求男神的人那么多他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谁,可我没想到男神竟然主动搬进了我家里。
快要毕业的时候我和男神都准备考研,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一般不会回来,那天在我回家之后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我还以为是外卖到了,结果一打开门竟然看到了男神,他大包小包的拎着话也不说就闯进了我的家里,把东西都堆在了客厅,在一番询问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我爸爸同事的儿子,为了有个安静的地方准备考研所以才搬到了我家里来。
在得知男神要住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的内心狂喜,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的帮他收拾东西。男神特别傲娇,虽然是来我家住但却表现的像个主人一样,我拿不动的重东西他会主动过来帮忙,但嘴上非要骂我一句笨死了,其实我知道他是因为体贴我才会帮我拿,只是面上不好意思罢了。早就知道男神傲娇属性的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但在帮男神收拾东西的时候却让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我不小心弄掉了他的日记本,无意间在他的本子里看到了我的名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偷偷看了他的日记,原来在我偷偷喜欢着他的时候他也在喜欢着我,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跳加速整个人开心的都要晕过去了,随后我轻轻的把日记本装了回去,也没有透露这件事,希望哪天他能感受到我对他的喜欢,主动跟我告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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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大学好友群,叫做“脱单自觉退群”。
还别说,这里面个个都是人才,除了长期保持单身以外,人均失业也是我们与生活死磕过的证明。
算起来,我应该是最资深的无业游民了,近期投过五百份简历的我,已经深切感受到来自社会的恶意。
也罢也罢,谁让我在短短一年内做倒六家公司呢?看完这样的简历,谁还敢要我?
所以,毕业以来,我的离职原因永远是:公司倒闭。
“要我说啊,你这种就是跟全天下的公司相克的体质,干脆找个男朋友算了。”群主一语道破天机,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变脸可真够快啊,前几天不还想尽办法鼓励我东山再起?再说了,我毫无行情这件事向来是公开的秘密。”
唉,话说,我到底是怎么做到工作爱情两边误的。
“你跟大学那会的异性朋友不都有联系嘛?尤其顾况,我看你俩就挺般配。对了,他现在过得如何?”群主开始旁敲侧击。
是的,我暗戳戳喜欢顾况,已有三年。
但众所周知,当代年轻男女的感情有无进展,并非是仰仗时间的长度,有些人,就算再给他们十年,依旧只是保持着不痛不痒的联系。
人们常常把“保持新鲜”和“保持联系”挂在嘴边,我也一度认为这是好词。
如今看来,保持联系有什么用呢?终有一天,我们的对话会戛然而止。
而我能做的唯有,努力让自己不要陷得太深,想着即使他哪天从我的生活中抽身离去,我也能潇洒地全身而退。
对了,我们还在同一座城市,等到立夏,顾况的便利店就要开张了,届时,我将受邀出席剪彩。
据说,他空闲还是会做做图,敲敲代码什么的。
“喂喂喂,注意措辞,在那帮兔崽子面前,我无非是知心大姐。”我把思绪拉回,故作轻松地对着群聊界面敲下这行字。
可是,顾况呢,他真的也只是把我当做知心大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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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顾况,是在大三的选修课上。当时我运势不佳,想选的课一个也没捞到,室友们倒是整整齐齐选了同一门课,无奈之下,我只好单飞,捡漏《计算机应用》这门课程。
第一节课设在机房,如无意外,接下来也是。
“66号到讲台上,把刚才提到的知识点操作一遍。”正当我内心七上八下,祈祷着老师千万别喊我上台的时候,突然就被点了学号。
我站在上面一筹莫展,握鼠标的手不停颤抖出汗。老师则在旁边等待,满脸写着耐心。
就这样过去数秒,最后是顾况,是他拯救了我。
“老师,我朋友做完手术没多久,记忆力有点衰退,听说您讲课很有趣,今天说什么都要来,但她现在脸色不太好,我得赶紧带她去医务室。”
真是妙语连珠,演技精湛啊,这小伙子不当特级演员可惜了。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被他带走,并莫名其妙地讲了一句“老师再见”。
我们穿过教学楼,路过图书馆,又散上好一会儿步,眼看越走越远,我只好找句话匆忙结束这次出逃。
“谢谢你,不过,以后给其他女同学解围,记得别说手术啊住院啊,怪不吉利的。”
“这不是急中生智嘛,对了,我是信息学院的顾况。”
确切点来说,他还是校学生会主席,而关于这一点,我直到组队完成小组作业的时候才知道。
“要不你和我们一组吧?组员们很欢迎你的。”
“别听主席瞎说,我们也就一般欢迎你,毕竟你有多菜是全班共睹的。”组里的某个直男接了这么一句,幸好我强行控制住脾气,没有当场发飙。
虽说我依靠组员发力,得以在平时分这一块取得好成绩,但主要还得看期末考试。
我思考了一秒,决定求助顾况帮我补课,地点定在学校新开的奶茶店,名字叫做他喜。
“这个店名真有意思,等我发财了,就盘一间铺面,自己装修开店,店名就叫欢你,嗯,最好搞成繁体字。”我尽情想象自己当上老板的情景,兴高采烈得宛如智障。
“这名字原本挺文艺的,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好沙雕。”顾况当即击垮我为自己定制的人设。
“顾主席,你关注的点不太对吧,一般情况下,女同学说这种话,你不是应该附和一下表示赞同吗?”我故意拉长声音,寻思着找点什么打残这个傻子。
“行行行,那以后开个便利店吧,考虑到你雇不起员工,我勉为其难当你唯一的小弟。”
嗯,这个提议不错,光是想到堂堂学生会主席,竟然给我打工,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便油然而生。
然后,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顾小弟,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给我过来。”顾况看起来略带严肃,莫非是哪句话惹到他了?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你那边会晒到太阳。”
时隔多年我想,像我这样注重细节的人,想必就是在那一瞬间,开始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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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况长相出众,身高1米85的他,在迎新和招新现场,更是公认的“学妹收割机”。
可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他对哪个女生献过殷勤,倒追的师妹倒是从学生会排到机房。
遭到婉拒之后,贼心不死的她们往往会经过调查,迅速把矛头指向我。
有人说,肯定是那个身高1米53的学姐从中作梗;
有人说,主席亲口承认有喜欢的人了,99%是那个不足1米55的学姐;
甚至有人说,你们确定那个单手扛桶装水上六楼的学姐,需要男朋友这种生物?
哦豁,到底是谁造谣我扛水到六楼的?我明明一鼓作气扛到八楼!还有,你们是和我的身高杠上了吗?
幸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加上大三寒假回来,流言蜚语减少一大半了,因此也没有很在意。
等到大四暑假,江湖早已没有我的传说。
太阳耀眼、蝉鸣聒噪、西瓜清甜以及毕业快乐,我们像往常那样并排等候地铁,耳畔刚好响起老狼的歌声: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都说夏天是蠢蠢欲动的季节,可不会发生的终究不会发生。
回忆起来,我们之间不曾有过暧昧,我也从未产生过患得患失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这段关系,那么我想,就像老朋友。
其实,当朋友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失去,这些年,我总是这样说服自己。
对此,“脱单自动退群”的姐妹纷纷劝我,喜欢就去表白啊,你是有多缺朋友。
可我偏偏怂得要命。
我时常觉得,相处得这么好的人,总该有个后续才对,但没有就是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人际关系也没有预想中那样坚不可摧,毕竟,能抓住当下已经堪称奇迹了。
偶尔我也会暗自感慨,无论几岁,没能抓住的缘分总是令人遗憾啊。可转念一想,谁的人生没有几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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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见到顾况,是在毕业后1年,那天正好是他便利店开张的日子。
说来奇怪,群里几个姐妹平时并不关心我的活动轨迹,那天却一个个催我出门,一会建议妆容,一会点评穿搭。
“又不是和男朋友约会,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那可不一定哦。”
最后,我化了淡妆,随便套上素色连衣裙,背着牛仔帆布袋就蹦蹦跳跳出门了。路上我还在想:见个老朋友,哪有那么麻烦。
可去到便利店才发现,招牌居然是繁体的“欢你”,并且还穿插一出戏,原来,姐妹出卖了我的情报,特别是那段心酸的失业历程。
“你和我总是报喜不报忧。”顾况愁眉莫展的样子,仿佛受委屈的人是他。
“毕业一年,我仍然是你最忠诚的朋友。”我嘻嘻哈哈,试图掩盖掉被生活毒打,而留下的伤痕。
“听说你又失业了,不如不如来我这里当老板娘。”积攒已久的勇气,在这一刻呈现得淋漓尽致。
“慢着,你后半句是陈述还是反问?若是反问句,我还可以给个否定的答案。”我本能地退后一步,表达害怕与不满。
“是陈述句,我们别再捉迷藏了好嘛,她们都告诉我了,早知道你也喜欢我,没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看不出来啊,顾主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了。”我慢条斯理地打趣道,顺带夹杂几分责怪,呜呜呜,这句话我等了将近三年。
“我只对你会。所以这一生,你愿意让我为你解围吗?”
“愿意是愿意,不过,我要你在担任老板的同时,兼任小弟一职。”
“好的,老板娘。”
“多谢神仙姐妹相助,那么我要退群啦!”我抽空掏出手机,偷偷输入这行字。
群主秒回:“活久见,你俩也太沉得住气了吧,世界上真有这种通过朋友知晓对方心意的人。”
我把手机丢进包里,就近在货架上拿了柠檬汁,猛吸一口,然后扭头窝在顾况的怀里,用撒娇的语气嚷嚷道:“顾老板,我们家的柠檬汁可真甜呀。”作品名:顾老板,我们家的柠檬汁可真甜呀,作者:纾辞。
都说戏剧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但现实生活中却并非如此,很多观众一边大呼剧情“狗血”,一边乐此不疲地吐槽追剧,这也就造成不少三观不正却异常火爆的电视剧横空出世。仔细一想,这类电视剧还真不少!
《我的前半生》——三观不正的一生
主角演技很好,以至于我恨得牙痒痒。有网友戏称这部《我的前半生》为:“前半生靠男人,中间靠闺蜜,后边靠闺蜜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部电视剧从第三者角度,演出了一个第三者为爱“身不由己”破坏了闺蜜的家庭,说直白点就是撬了闺蜜的墙角,还在一边装无辜。这部电视剧很红,话题足、讨论度大,但三观不值得被宣扬,不能过这样的“半生”!
《又见一帘幽梦》——失去的腿和爱情
琼瑶经典电视剧《又见一帘幽梦》是《一帘幽梦》的翻拍,没有说《一帘幽梦》三观正的意思,只是这部剧更新,画质和讨论度都要足一些,男主角之一的楚濂更是被称为四大渣男之一。但这句“如雷贯耳”的“你失去的只是腿,而紫菱失去的是爱情!”却是出自另一位男主角之口,名气高于电视剧本身。
很多人说琼瑶影视剧的爱情观是她本人的爱情观,我很认可这句话。作为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琼瑶的爱情总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刻意地将“破坏”洗成“真爱”,爱情高于一切,哪怕是健康的身体。
《欢乐颂》——姐妹和阶级
初看《欢乐颂》,这是一部讲述五个美丽女孩故事的现代都市爱情片,她们有很深厚的友谊。再看《欢乐颂》,这些友谊背后潜藏的阶层关系总是那么令人心痛,不同的阶层和家庭决定了她们的人生轨迹。正如关关和谢童的感情,本与曲筱绡、安迪、小包总等人毫无关系,这些人却在其中做了不少令人难受的事情。电视剧后期樊胜美买房也是引起巨大讨论,欢乐颂五美剥去外壳,实际上的关系却像极了《如懿传》。
童年热播剧《刁蛮公主》的女主角将“混混有什么不好,无拘无束最是自由不过。”试想如果所有人都有这态度,这社会将乱成什么样子?电视剧是消遣娱乐的玩物,但也有一份社会责任,三观正在培养的孩子看到这些电视剧,不好的启蒙该怎么修正?电视行业任重道远呐!
1
夕阳刚落下,袁梦鸽把相机收起,慢慢走回借住的老房子。海风吹进来,把树枝吹得摇摇摆摆,摇床上的人也多起来了。
她从未见过一个地方,面积不到两平方千米,供电不超过5个小时。如果不到涠洲岛,自己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离开研究院,袁梦鸽肩膀的担子全部卸下来,旅行让她忘记一个个彻夜做过的实验。至于那个人,婚礼仪式应该完成了吧,心中剩下最后的那点火被熄灭。再多的念想,都只是一场盛大的暗恋。
“奶奶,放着我来吧。”她把老人手上的铁锅接过来,端进屋里。这段时间都是她独自做饭,算是为老人减轻些负担。
老人不会听普通话,她们这些天的交流靠手比划进行。有时候语言并不能阻碍善良,斜阳村里问过好几家人,唯独这位独居的老奶奶收留了她。
这里坐船回去涠洲岛,9公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这个岛。白日是游客的热闹,当游客散去,舒适海风和规律的海浪,成为她梦中的天堂。
老妪手一松,想要拒绝,但她走得快,瞬间就进屋了。袁梦鸽和外婆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怎么和老人相处。
土灶上熊熊烈火,袁梦鸽托着下巴,眼睛看着堆火,她觉得那是那段暧昧不明的感情,燃尽后就化成灰烬。
木柴烧得噼里啪啦,她额头慢慢开始冒汗。几日来都无比安静的屋子,忽然出现了男人的声音。听不懂的方言一来一往,没过多久恢复安静。
袁梦鸽猜测是邻居,斜阳村里住着的全是原始渔民,几乎都是老人,年轻人已经到其他地方谋生。
她并未多想,专心把海虾放进水里烫熟。这个地方是陌生的,也是温暖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简单。
“这几天都是你做的饭?”声音浑厚,普通话听不出当地口音。
袁梦鸽差点儿把筛子甩出去,这男人走路没声,突然说话吓得她魂都没了。还好手稳,虾都没有掉出来。
“你是?”袁梦鸽轻车熟路把虾倒进瓷碗,和他面对面看着问。
“龙婆没和你说吗?我有空就会来看她。”
“我们没有办法正常交流,这里的方言我不懂。”
“还要住几天?”
袁梦鸽在落日余晖里看清他那张脸,皮肤被晒成赤色,眼睛不大不小,鼻梁却很高。放在以前,她是不爱看这类肤色的男人的。或许那时自己也被那个白皙的男人蒙蔽双眼,他不曾喜欢过自己,但又时不时有些暧昧。
“还有两天。你今晚不走?”她心神归位,人也淡定多了。袁梦鸽好奇这个男人的工作是什么,能把皮肤晒得这样黑。
龙婆客厅那张高桌放着一张合照,但那个男人不是他,连眉毛都没有半根相似。
“嗯,今晚不走。过两日我送你回涠洲岛。”他对袁梦鸽不好奇,越过她走到灶台,拿起锅铲炒菜。
怪不得女人总是容易被会做饭的男人俘虏,单是看侧脸便移不开眼睛。他对大铁锅很熟悉,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宽大的手中犹如变魔术。
“你是龙婆孙子?”她就是随口问问,那张旧照片早已告诉她答案。
“算是名义上的。菜好了,你帮忙端出去。”一个盘子装满,他把另外的菜倒进锅里。
袁梦鸽抿嘴,看他几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选择把菜端出去。龙婆手执旧蒲扇,吊床摇来摇去,有种长久的安逸。
有人接管厨房,她没必要再进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黑夜到来前的霞光。袁梦鸽陶醉地闭眼,一隅净土就能修复心灵,她醒得还不算晚。
秦圣从厨房出来,被这一幕吸引住。老人眼睛半闭着,蒲扇轻轻扇,袁梦鸽满脸的沉醉。不知怎的,他内心升起一种特殊的情绪,是十多年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饭好了?”袁梦鸽睁开眼,看见呆在原地的男人,猜到是能吃晚餐了。
“嗯。你为什么不回去涠洲岛住?”他总算关注起袁梦鸽来,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从来都不感兴趣,这个女人很干净,合他眼缘。
“涠洲岛没斜阳岛安静。”她住过几天,傍晚和清晨有短暂的宁静,其他时段都有众多游客制造出来的热闹。
“你是不是从城市里逃来的人?”
“你怎么知道?”
“你的脸写着。能在斜阳村住上几日的人,说明没有城市病。”
“什么叫城市病?”
“挑剔住宿环境和食物,说白了就是矫情。”
袁梦鸽轻轻笑着,他说话有点好玩。习惯那个男人文质彬彬,说话也带包袱的样子,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让她感觉新鲜。
“你说得挺对。喂,你有女朋友吗?”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成为他的伴侣。
袁梦鸽没有其他用意,即使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快。毕竟心口上的朱砂痣,才刚刚去掉,等伤口恢复需要时间。
“我叫秦圣。”
“情圣?你以为自己是至尊宝吗?”他又不是《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有那么多女人喜欢。
“秦时明月的秦,圣旨的圣。你很爱打听别人的隐私?”秦圣并无怒气,还把那盘虾换了个位置,让她够得着。
龙婆话很少,默默嚼着自己嘴里的食物。看两个年轻人互动,她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若是外面有人经过,定会把他们看作其乐融融的一家。袁梦鸽很快便发现他们的和谐,内心十分震惊。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排斥这种感觉。秦圣从进门到现在,给她的印象都不错。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她过了好久才回答先前的问题,大脑放松得太久,连反应能力都下降不少。
“你呢?男朋友没跟着来?”
被问及感情,袁梦鸽脸僵下来,露出晦涩的笑说:“一个人旅游也没有什么不好。”
秦圣抓紧筷子,顿了顿,没了声息。看不出来,她还是个苦恋过的人。感情经历有限,但他捕捉情绪很准,袁梦鸽九成是不开心了。
“喂,别在一棵树上面吊死。”
“我叫袁梦鸽。”她用同样的方式回话,有种回敬的意味。
“梦鸽?一只会做梦的鸽子?”
“不是。”
话音刚落,屋子漆黑一片。供电时间结束了,袁梦鸽伸出手想抓个东西,找些安全感。
蓦地,宽厚的大掌托住她。就如是把自己交到他手里,携手走完后半生那般。那种直落心底的炙热,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烫热。
2
黑夜弧度被拉长,风声鸟声声声入耳。心跳速率始终快得让袁梦鸽失去睡意,一墙之隔的客厅,有个男人呼吸平稳,心跳却一样絮乱。
秦圣在俱乐部见过各种姿色的女人,温柔高冷,年轻成熟的都不缺,共事的大多成家,他连心动都没有过。
温软的触感,让他心中炸开一道白光。落地扇咿咿呀呀转,还是扫除不掉心中的燥热。
两人辗转反侧到天泛白,袁梦鸽罕见睡到接近中午。太阳爬上屋顶,属于斜阳村的热闹已经开启。她在平房找过一圈,都没有见到秦圣。
秦圣太阳初升时转醒,混沌的脑袋隐隐作痛。把粥熬上,他揣一个水煮鸡蛋便出门了。龙婆胳膊腿风湿严重,他每次回来都会出海打渔,让老人晒好存放。他是个没有家的人,龙婆现在就是他的家,所以会愿意把所有的好都攒着给老人。
心被扰乱,袁梦鸽比原定的计划提早离开斜阳岛。下午3点的船挤满返程游客,她用丝巾包裹住脸,在回味秦圣身上独特的味道。他像大海的儿子,散发出一股海风带来的味道,不算浓郁,闻着刚好。
心被放回原本的位置,抬头乌云渐渐聚拢。脚才踏上岸,袁梦鸽惊喜地看到秦圣的背影,正想开口喊人,却被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梦鸽,真的是你!”
女人的声音洋溢着愉悦,表现出一种他乡遇故人的兴奋。袁梦鸽神情淡淡,想略过这对夫妻,去找秦圣的身影。
可惜刚刚还在眼前的人,淹没在下船的游客里。她顿时有点失落,比遇见眼前的人还要失落得多。
“来度蜜月?”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嗯。”男人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惜盯着看几分钟,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不能再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目光凉凉对上他的,胃开始绞痛。这个胃和她曾备受折磨的心一样,稍不留神就波涛四起。
“我们正准备去斜阳岛,听说那里挺美的,你要一起吗?”
“我刚从斜阳岛回来。”
“这样啊……”
“胃痛?”男人的眉头皱起,伸出手想扶她。
袁梦鸽闪开,连衣角都没有让他碰到。人群里,有双黑亮的眸子,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抗拒,全部落入他眼里。
拨开人群,黝黑的大手再次托住她。热源从手臂一路到胃部,她又闻到那股海风的味道。抬眼看,果然是他。
“是你啊。”她的笑和果酒那样甜,笑得秦圣浑身的细胞都要着火了,唯独那个男人觉得刺眼。
“不是说后天才走?”秦圣把她拉到一边,避开来往的人潮。
“早上没有看到你。”说出这句话来,袁梦鸽立即捂住嘴巴,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秦圣发出低沉的笑声,被她的话逗乐。第一眼看是有点淡的女人,实则上也是个孩子。
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双甜蜜的恋人。袁梦鸽才发现,那场单恋并不算爱,那不过是冬天饮下的雪水,冻得器官都是没有知觉的。
“我出来办点事。没事了吧?”
“没事,就是胃有点痛。”先前和她说话的夫妻,被人潮盖过。她眼睛闪着星光,仿佛前路充满希望。
“刚刚那个是前男友?”秦圣犹豫半刻,怕伤害到她。
此时袁梦鸽眼里有水雾,不是为那个男人,而是因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他多像斜阳岛的海风,虽是陌生,但无比舒适。
她把周启深视作心口朱砂痣,真是天大的笑话。秦圣多好啊,哪怕他们才初相识,她都能看得见这个男人灵魂里的真实。
研究院里,看似人人都在为科研献身,可没有一个人不是为名为利。淡泊的她,被周启深耍得团团转,却又深陷于他的魅力里面。可是呢?他的春风都是假象,实则是披着羊皮的狮子,野心勃勃。
秦圣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是不是……”
“不是,都不是!”袁梦鸽摇头,为那个男人流泪践踏的都是自尊,她不会再傻了。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还想中午给你做章鱼海鲜汤。”来涠洲岛码头是要买点东西,夜里蚊子多,他担心袁梦鸽睡不好。快艇上都是他今日的渔获,满当当的。
“秦圣,你不娶妻生子可惜了。”他要是有妻子,定会呵护得很好。袁梦鸽是发自肺腑说出这句话,如果她没有经历过一段那样的感情,秦圣未必会入她的眼。
人都是一样的,不被狠狠伤害过,就不会知道简单的宝贵。周启深之前给自己模棱两可的感觉,或许就是寻求一份刺激。
“袁梦鸽,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秦圣挑眉,要是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只有痞子二字合适。他是个有江湖气的人,可又让袁梦鸽觉得真实,没有被社会染色。
“像什么?”
“待嫁的闺女。”他一字一顿地说,洁白的牙齿外露,映衬着他褐色的肌肤,硬朗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
“是的话,你娶么?”她也想过,要不找个差不多的人结婚算了,爱不爱这种东西多伤啊,有过一次便元气大伤。
若是父母知道她这么卑微地喜欢过一个人,一定会从老家赶来打她一顿。谁不是父母捧在手心养大的呢?凭什么就该被当作备胎?
准确点来说,她之于周启深连备胎都不算,就是日常枯燥实验下的消遣。想明白这点,她全身都是钝痛,在斜阳岛却能不治而愈。
秦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硬是用理智逼回去了。感情不该是如此的儿戏轻佻,从昨日到现在,他们才相识18小时。
他有什么立场能说出“我娶”二字呢?就凭那颗看见她就忍住快速跳动的心?还是凭看见她就会把视线黏在她身上?
这通通都不行。婚姻是一种冲动,但不是鲁莽。而且现在的秦圣,异乡漂泊,拿什么来娶她呢?
3
袁梦鸽刻意避开周启深夫妻,后来一次也没有遇上。秦圣尽地主之谊,带她绕岛游玩。彼此都有种默契,不提当天的话题。袁梦鸽是脸皮薄,秦圣则是不能提。
“秦圣,你什么时候走?”袁梦鸽不傻,秦圣回来像是度假,必定不会久留的。
她在周启深那里被捅出的伤口,被眼前这个男人一个个修好。自私地想多争取两个人相处的时光,又不能把他困在岛上。
袁梦鸽自己也只是个旅客,涠洲岛与斜阳岛再好,都是有停留期限的。
“后天。这两个岛你应该也熟悉了,我不在也可以自己转。”秦圣望着远方的海,不带情绪地说。
袁梦鸽今天穿了条白裙子,海风吹动裙摆,长发也被吹到脖子后面。阳光把这抹倩影笼罩,秦圣心口发热,双手握成拳。想要抱她进怀里,想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嗯。那……我送送你?”她不敢确定,秦圣是否愿意让自己送。7日来的相处,他们从陌生到熟悉,还培养出些默契来。
“行,今晚我在龙婆家睡。你吃过晚饭,早点回去旅店。”
“我知道了。你是跑船的吗?”袁梦鸽很小就听过跑船,她总是联想到水手。
“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我是帆船教练。”秦圣轻叹,对她尽是无可奈何。怎么才几日时间,越看她越像个小女孩。
“帆船教练,那就是船长了!”袁梦鸽不熟悉帆船这项运动,只知道奥运有这个项目。
“不过是一名水手。帆船可以让人驶向无垠的大海深处,看看它最真实的样子。”秦圣首次说到自己的职业。涠洲岛现在是旅游和渔业为主,斜阳岛更是古老的渔村,没有人会想去了解一名帆船教练。
“这里没有帆船吧……”
“是没有。在深圳的俱乐部。”
“秦圣,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袁梦鸽感叹地说道。这男人真是块宝,还好自己遇到了。她在心里默默补上这句话。
秦圣爽朗地笑开来,这笑在袁梦鸽眼里是施了魔法的,看久一点就会被俘虏。
正午的热浪明显减弱,秋在慢慢靠近。南方的秋比北方来得晚,袁梦鸽坐在榕树下,看村落的人走来走去。
这种热闹是她喜欢的,甚至是她迷恋的。没有焦虑,没有不甘,人人都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那样兴高采烈地活着。
秦圣去买芒果汁了。这片湿热的土地上,盛产芒果。袁梦鸽吃第一个便爱上这种味道,以前在研究院吃的水果总感觉味道不对,可能就是没有吃到原产地那种鲜甜。
“喝完回去休息,我要上斜阳岛了。”秦圣递给她鲜榨的果汁,鼻腔里还留着那股鲜香。他不偏爱热带水果,对食物也没有感情,能果腹便足够。
“不带我去?”咬着吸管,袁梦鸽笑嘻嘻地问。那些郁结全部都消失了,她现在梦里都是柔软的海风,还有这张线条硬朗的脸。
“袁梦鸽,你好好玩吧。”他说得有点郑重,丝毫不愿耽误这个女孩的一分一秒。这些天看她从郁郁寡欢变得笑意盈盈,自己的心也波涛翻涌,全是大浪,把他的身心都往她那里推。
“秦圣,我们是朋友,别总是把我当客人。”巴掌大的脸皱着,不愿被当作外人。袁梦鸽面对周启深时,有倾慕敬仰,面对着秦圣她却自然得很。
“我要是把你当客人,就直接找个导游给你了,何必天天带你跑。”他每个字都说得轻,但是每个字都准确地砸在她的心脏上。
呆愣时间长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左手是芒果汁,右手是渔夫帽,全是秦圣买来给她的。
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心房被注入热流,烘得全身都火热。她渐渐相信,一份好的感情,喜欢得越多,欢喜也会越来越多。
然而秦圣离开的日子眨眼到来,台风也在登陆的前夕。大浪滔天,云层厚得拨不开,淅淅沥沥的秋雨也来了。
“这真是个离别的日子。”袁梦鸽嘟嚷,昏暗的天色之下,她背影尤显单薄。
秦圣站在码头,任由狂怒的风拍打着脸。他是真的想离开吗?放在认识袁梦鸽前,他能来去自如,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儿,在他心上钻个洞,还一路进到深处,似乎要钉进他的灵魂里。
离开就是这样变得艰难的。这种感觉和得知龙生遇难时同步,都是整个人泡在海里,怎么游都游不到终点的冰冷。
“喜欢这里就多玩一段时间。我……走了。”他大手放在半空,将要落到袁梦鸽头上时,转换方向,改成轻拍她的肩几下。
“秦圣,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她在做保证,心脏隐隐抽痛。原来真正的离别是这样的,不是独自黯然失色,而是表面在明媚,心在痛。
“嗯。雨下大了,今天别到处跑,在旅店休息吧。”他话不多,但总爱叮嘱人。袁梦鸽觉得,他把自己当成小女孩了。
除了自己父亲,没有人会把她看作小女孩。秦圣能如此待她,心里也是喜欢她的吧。
汽油味飘进鼻孔,竟然把袁梦鸽呛着了,她撑着伞目送秦圣上船。他坚定不移向前走,头也不回,其实靠近看,就能看到男人眼睛里的水花。
君也是凡人,落入情这张网,谁能逃得过?秦圣拖着铅一样重的脚步想,他和袁梦鸽,还会再见吗?他们二人,是否从此萧郎是路人呢?
船“突突”和汽车那样驶出去,码头清净了不少。偶有三三两两的船停下,又驶出。游客稀稀落落地几个上岸,袁梦鸽脸上冷冷,用手一抹,全是眼泪。
那艘船消失在满是水汽的大海里,袁梦鸽才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秦圣,我喜欢你!”
巨大的海浪声都没有吞没她的表白,几个女孩子在一旁竖起大拇指。走近看,她满脸泪水,都手忙脚乱找纸巾。
“别哭了,男人而已,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一个女孩拍拍她的肩,小声安慰着。
袁梦鸽一听,眼泪落得更凶,和这变大的雨同频。似乎这大地,都要被水浸透了。
她记得,远去的男人那日也这么说过一句“喂,别在一棵树上面吊死”,这有限的记忆,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一场分手旅行中,我邂逅了帅气男神”
月亮的光,还有夜风,都落在他们身上,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们的气息在交替。作者:《当所爱是你》;作者:蔷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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