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三顾茅庐的第二自然段景物描写的作用是什么

刘备三顾茅庐的第二自然段景物描写的作用是什么,第1张

这些景物描写渲染了诸葛亮生活环境的清幽,衬托了诸葛亮淡泊名利的人物性格。

原文节选:遂上马,行数里,勒马回观隆中景物,果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观之不已,忽见一人,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

译文:策马向前行,不出数里,远远看见卧龙冈,果然清丽的景色异于寻常。后人写了一篇古风,只是为写卧龙先生的住处的,诗说襄阳城西二十里,一带高冈枕流水:高冈屈曲压云根,流水潺湲飞石髓;势若困龙石上蟠,形如单凤松阴里。

柴门半掩闭茅庐,中有高人卧不起,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床头堆积皆黄卷,座上往来无白丁;叩户苍猿时献果,守门老鹤夜听经;囊里名琴藏古锦,壁间宝剑挂七星。庐中先生独幽雅,闲来亲自勤耕稼:专待春雷惊梦回,一声长啸安天下。

扩展资料

三顾茅庐又名三顾草庐,典出《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

东汉末年,汉朝宗亲左将军刘备三顾茅庐拜访诸葛亮,他们的谈话内容即《隆中对》(三分天下的战略决策)。

顾:拜访;茅庐:草屋。原为汉末刘备去南阳郡邓县隆中(今湖北襄阳隆中)的诸葛亮家去访聘诸葛亮的故事。比喻真心诚意,一再邀请。

公元206年冬至公元207年春,当时屯兵新野(今河南新野)的刘备,带着大将关羽、张飞,三次到南阳邓县隆中诸葛草庐请诸葛亮出山辅佐的故事。此后传为佳话,渐成典故,载《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出师表》。现在常用来比喻真心诚意,一再邀请、拜访有专长的贤人。

写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文学家曹植与河北第一美人甄宓离奇而凄美的爱情故事。东汉时期,曹植之父曹操在攻破邺城之后,收留了袁绍的次媳甄宓。在华堂庆宴之时,曹操和曹彰、曹丕、曹植父子四人均为甄宓的美貌所打动,其兄曹丕出于政治上的野心迎合父亲,爱而不露,曹植则真诚求爱,终得甄宓动情,赠以随身玉佩定情,两情缱绻。然而小人崔琰为了自己的目的,暗中施计,以桃代李,致使甄宓成了曹丕的妻子。从此曹植和甄宓均陷入了痛苦的泥淖。数年后,曹丕取得皇位,为其妻和曹植的爱情而妒火中烧,逼曹植7步吟诗,贬出京城,并暗杀了甄宓。曹植空遗满腔悲愤,对水悲吟《洛神赋》……�

曹植&甄宓

黄初三年,我又一次来到了洛水河畔,清晨的微风徐徐吹来,夹杂着水草的香气,如此的熟悉。时间就仿佛回到了,回到了那个和甄宓第一次相遇的时刻,美的这样不染风尘,却又注定凄艳。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甄宓是在炎热的盛夏,我与大哥曹丕正在荷花池畔弄琴舞剑,不亦快哉!琴声蜿转幽扬,剑影难掩峰芒。在魏人眼中,我与大哥一文一武可谓相得益彰,可只有我自己心中最清楚,我曹植无非只是一介书生,如何能与大哥相提并论,在这乱世之中只有拥有武力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而文人永远只能是强者手中的玩物。大哥的光芒太过耀眼,这刺眼的光芒注定了我一生的悲剧,也注定了甄宓一生的悲剧。

甄宓很美,但并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那种华丽惊艳的美。她的美是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高贵,平和与善良,身着素服却高贵如公主,亡国之女却无奴态,在我眼中那使得英雄吕布神魂颠倒的貂蝉恐怕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还是难逃被当权者玩弄的命运,我无法忘记当我与大哥在桥的一头凝视她时,她一回眸间眼中的凄楚,让我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如果说甄宓被玩弄的是她的美貌,而我被玩弄的恐怕就是那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文才。

自从甄宓进宫以后大哥就时常找机会接近她,荷花池畔弄琴舞剑自然是最好的借口。我很乐意为他们抚琴一曲,英雄美人自古以来都是佳话,而才子佳人不过只是一个梦,一个没有任何结局的美梦。宫中的人都说大哥与甄宓是天生一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大哥能够保护甄宓,而我不行,我自己本身也是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又如何能够给自己的所爱幸福呢?虽然每次为甄宓抚琴之时,我都发现甄宓总是在不经意间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我不敢接受,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她。特别是在父亲意图对甄宓不轨,大哥挺身相护这件事之后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其实那一晚我也在场,可我却没有站出来保护我心爱的女人,甄宓的哭声传入我耳中时,我心中刀绞,可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弹奏《高山流水》,一直弹到琴弦尽断,十指滴血,而大哥能为她做的就很多很多,其中就包括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让她放声哭泣。

最终,甄宓嫁给了大哥。她出嫁那一天,我没有喝喜酒,这并不是无声的抗议,而是我怕酒后吐真言,破坏了一桩美好的姻缘。那一晚我彻夜未眠,一个在荷花池畔静静的默念着,“甄宓,你应该嫁给大哥,不要再留恋那个只会抚琴呤诗曹植,他这是一个玩物,不会给你幸福的。”

甄宓做了皇后,“皇后,后宫之主,她不再沦为强者的玩物。”我为甄宓暗自庆幸着,虽然那时大哥早已是三宫六院,可我依然不肯承认自己当初放弃甄宓是错误的,依然在自欺欺人,直到她香消玉陨。

黄初三年,洛水河畔,桃花依旧,人事全非。或许当时甄宓嫁给我就一定不会死,这样想着,我笑了,可随即又哭了。就算她嫁给我又如何,我真能给她幸福吗?我不能,一个懦夫最爱的只有自己,那能爱人啊。当年你受辱时我只敢抚琴泄愤,今日你亡故我只能作《洛神赋》一篇当作凭吊。

“相公,你怎么哭了。”我那贤慧的妻子柔声问道,我回答说:“那不是我的眼泪,那只是一滴露珠,一滴洛神眼泪化作的露珠。你听她好像又哭了。”接着我与妻俱无语,风依然在吹,呼呼的像极了哭泣声。

一、三国人物

人物简介

字长文,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颍川(今河南禹州市)人。祖父陈寔为太丘长。父亲陈纪历任平原相、侍中、大鸿胪,叔父陈谌为司空掾,早卒。陈群早年被刘备辟为别驾,后举茂(秀)才,除柘(今河南柘城县)令。陈群不受,随父避难徐州。建安三年(198年),曹操入主徐州。辟陈群为司空西曹掾属。后又任萧(今安徽萧县)、赞(今河南永城)、长平(今河南西华)县令。因父丧辞归。后又授以司徒掾、治书侍御史,又转参丞相军事。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曹操封魏公,陈群为御史中丞,后又任吏部尚书,封昌武亭侯。曹丕代汉,陈群为尚书令,晋爵颍乡侯。魏文帝黄初六年(225年),陈群为镇军大将军,领中护军,并录尚书事,总揽朝政。次年,曹丕崩,陈群受遗诏辅政。魏明帝即位,晋封群颍阴侯,增邑五百。公元236年病逝,谥靖侯。陈群历仕曹操、曹丕、曹睿三朝,以其突出的治世之才,竭忠尽职,为曹魏政权的礼制及其政治制度的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个人信息

字长文

生卒—236

籍贯豫州颍川许昌[今河南许昌县东]

官至司空谥曰靖

父亲陈纪

配偶荀氏

子女陈泰

曾效力过的势力魏

历史传记

陈群,三国时曹魏名臣。其祖父陈寔、父陈纪、叔陈谌皆望族名士。陈群为人清尚有仪,雅好结友,有知人之明。先为刘备所用,后刘备被吕布所袭,陈群与父避居徐州;及吕布破后,方归曹操,历任司空西曹掾属、治书侍御史、御史中丞等职。后转为侍中,领丞相东西曹掾。曹丕即王位,封陈群为昌武亭侯,徙为尚书。陈群在任内订制九品官人之法,成为历史名制。曹丕践阼后,陈群迁尚书仆射,加侍中,徙尚书令,进爵颖乡侯。陈群在魏,一直位居要职,先后受曹操、曹丕托孤,成为国之重臣,多次向曹睿作出规劝,官至司空。于青龙四年逝,追谥靖侯。其子陈泰,亦是魏国后期名将。

演义传记

陈群,三国时曹魏名臣。曹操杀掉马腾后,有言刘备将兴兵取川,曹操因而深表畏忌;陈群时为治书侍御史,向曹操献策,建议起大军南征孙权,而刘备意在两川,必不救权,故能一举得江东,其后徐图西进,吞荆并川,以定天下。曹操对其策极表赞同。可惜诸葛亮派人赍书西凉,使马超兴兵入关,曹操急于应付,被迫搁下陈群之策。后来陈群一直位居要职,先后受曹操、曹丕托孤,成为魏国重臣,官至司空。后又随司马懿远征公孙渊于辽东。其子陈泰,亦是魏国后期名将。

历史年表

陈群字长文,颍川许昌人。其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于当世皆负盛名。当陈群尚是幼儿时,祖父陈实常认为此子奇异,向乡宗父老说:「这孩子必定兴旺吾宗。」鲁国人孔融向来有高才而性格倨傲,他的年纪约在陈纪、陈群两父子之间,因此先与陈纪为友,后又与陈群结交,由是显名。《荀氏家传》有载:「陈群与孔融论汝、颍人物,群曰:『荀文若、公达、休若、友若、仲豫,当今并无对。』」(《荀彧传》)可见二人常论骘人物,甚相交心。

东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刘备时为豫州刺史,来到豫州后,征召陈群为别驾。其时陶谦病死,徐州以举州迎刘备继领,刘备正欲前往,陈群便跟刘备说:「袁术尚甚强大,如今往东而去的话,彼必与将军(指刘备)相争。若然吕布暗袭将军之后,那么将军虽得徐州,大事亦必无成。」刘备不听,还是东去徐州,与袁术争战。结果吕布果然兵袭下邳,又遣兵往助袁术,最终大破刘备军,这时候刘备方悔恨当时不用陈群所言为戒。陈郡后举茂才,除任柘令,不成功,于是随父亲往徐州避难。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吕布为曹操所破,陈群父子亦在吕布军中,见曹操皆出拜(《袁涣传》引《袁氏世纪》)。曹操久闻其名,便征陈群为司空西曹掾属。当时有人向曹操引荐乐安人王模、下邳人周逵,曹操均召而用之。陈群向曹操力言不可,并以为王模、周逵二人德秽行劣,最终必然坏事,曹操不听。结果王周二人果然犯事受诛,曹操方信陈群之言,并向陈群承认错失。陈群便推荐广陵人陈矫、丹阳人戴干,曹操皆加以任用。后来东吴为叛,戴干因忠义死于变难;陈矫则成为一位名臣,是以举世均认同陈群知人之明。而自从刘备叛后,东南多变。曹操便以陈群为酇令,以何夔为城父令,用名士以镇抚诸县,使吏民稍定。(《何夔传》引《魏书》)陈群又任萧、酇、长平之令长,于父亲亡时辞官。陈群后任司徒掾,举高第,为治书侍御史,转参丞相军事。魏国建立后,又迁为御史中丞。其时曹操正商议该否复使肉刑,令曰:「怎样才有达于古今而通于变理的君子,可以助我决议此事呢!昔日陈鸿胪(陈群之父陈纪,曾任大鸿胪)以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的用途,正是在说这方面的事。御史中丞(指陈群)可以申述卿父之论吗?」陈群说道:「臣父陈纪以为汉代废除肉刑而增加笞死之刑,本是出于仁心恻隐,但结果却令死者更众,这就是所谓名轻而实重。名轻则人民易犯其罪,实重则辄尔伤民。《书经》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易》着劓、刖、灭趾(以上皆为古代肉刑)之法,是希望可以辅政助教,惩恶息杀。而且杀人偿死,合于古制;至于犯伤人罪的人,例如残毁他人之体而裁剪毛发,却不合其理,不能将其裁死。若能复用古刑,使犯*者下蚕室,犯盗者刖其足,如此则永无*放(指奸*)穿窬(指偷盗)之事发生了。然而普天之罪恶,虽未可尽皆悉数殄灭,但在此数内,时之所患,确实适宜先行施用。汉律之下所杀灭的不至于死罪的人,是其仁政所不披及的;而其余该死之者,则可以刑杀。如此,则受刑与得生者足以相替了。如今以笞死之法去代替所有不杀生之刑罚,这是怜惜人的支体而轻视人的性命啊。」钟繇亦与对陈群所议表示同意,而王朗及其它人则多以为未可复肉刑。曹操虽然深深认同陈群之言,但因为军事未罢的缘故,所以佥同众议,先搁置这一政议。后陈群转为侍中,领丞相东西曹掾。陈群的为人,在朝中对人无适无莫(语出《论语里仁》:「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意指对于人事没有厚薄之分),贵雅而执名杖义,不会为媚人而违背道德。初时,陈群常非议郭嘉为人不治行检,故曾数次于廷上投诉郭嘉,但郭嘉其意自若,毫不在意。曹操认为陈群能秉持公正,为之欢悦。(《郭嘉传》)陈群的性格正直通雅,多结友人,与同郡辛毗、杜袭、赵俨并皆知名,号为「辛、陈、杜、赵」(《赵俨传》),又与「直道推诚于人」的李义为友(《裴潜传》引《文章叙录》)。陈群亦与华歆交深,常叹歆为「可谓通而不泰,清而不介者。」(《华歆传》引《华峤谱叙》)曹丕在东宫,对陈群深表敬器,待以交友之礼,常叹道:「自吾有回,门人日以亲。」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魏讽谋反时,黄门侍郎刘廙之弟刘伟被魏讽诱同,如今按罪连坐,刘廙亦当诛。陈群便向曹操进言,曹操亦道:「刘廙是名臣,吾本意亦欲赦之。」于是乃复其位。刘廙因而深感陈群之德,陈群却认为:「审议刑罚是为国之大本,不是为了私意;而且如今这决定是明主的本意,我又知道甚么呢?」陈群的弘博而不伐功,就是如此。冬十月,孙权上书称臣,称说天命。曹操以孙权之书示外道:「这小子想把我放在炉火上吗!」陈群便与尚书桓阶上奏:「汉自安帝已来,政去公室,国统数绝,至于今者,唯有名号,尺土一民,皆非汉有,期运久已尽,历数久已终,非适今日也。是以桓、灵之间,诸明图纬者,皆言『汉行气尽,黄家当兴』。殿下应期,十分天下而有其九,以服事汉,群生注望,遐迩怨叹,是故孙权在远称臣,此天人之应,异气齐声。臣愚以为虞、夏不以谦辞,殷、周不吝诛放,畏天知命,无所与让也。」(《武帝纪》引《魏略》)

魏文帝黄初元年(公元220年)曹丕即王位后,封陈群为昌武亭侯,徙为尚书。其间,陈群建制九品官人之法,成为历史名制。曹丕践阼,陈群迁尚书仆射,加侍中,徙尚书令,进爵颖乡侯。黄初中,曹丕意欲追封太后父母,陈群奏道:「陛下以圣德应运受命,创业革制,应当永为后世所循之式。按照典籍上之文献,从无妇人可以分土命爵之制度。在礼典,妇因夫爵。嬴秦违于古法,而刘汉则沿承古例,这可不是先王之令典啊。」曹丕大悟,便道:「此议甚是,既然如此,且勿施行。以此作着诏下藏之于台阁,使其永为后式。」(《武宣卞皇后传》)曹丕受禅时,朝臣三公以下皆受封爵位;独华歆因为以神色不合触忤曹丕,所以只是官徙司徒,而并无进爵。曹丕久不能释怀,便问陈群道:「我应天受禅,诸侯群后,无不人人喜悦,其形尽现于声色,惟独相国(指华歆)和你脸有不豫,这是为了甚么呢?」陈群便离席长跪道:「臣与相国曾为汉朝之臣,内心虽为陛下感到喜悦,但在义理上,臣等的神色实应畏惧、甚至憎恨陛下才对。」曹丕听后大悦,方知其意。(《华歆传》引《华峤谱叙》)昔年,蜀许靖曾执兄礼以事陈群之父陈纪,又与陈郡人袁涣、平原人华歆、东海人王朗等亲善;所以陈群在魏初为公辅大臣时,常与许靖有书信往来,重结旧好,情义款至。(《许靖传》)

黄初三年(公元222年)刘巴卒后,陈群常赍信与丞相诸葛亮,问刘巴的消息,并称「刘君子初,甚敬重焉。」(《刘巴传》)

黄初四年(公元223年)陈群与仆射司马懿并举泰山人鲍勋为宫正,宫正即御史中丞。(《鲍勋传》)是岁为蜀建兴元年,陈群曾与司徒华歆、司空王朗、太史令许芝、谒者仆射诸葛璋分别致书与蜀相诸葛亮,向其陈说天命人事,希望蜀汉能举国称藩,但无功而罢。(《诸葛亮传》)

黄初六年(公元225年)曹丕亲征孙权,军至广陵,使陈群领中领军。

黄初七年(公元226年)曹丕师还寿春,以陈群假节都督水军。曹丕回到许昌后,拜陈群为镇军大将军,领中护军,录尚书事。鲍勋时为治书执法,因屡次面谏曹丕而触怒曹丕,后又于陈留郡界包庇太守孙邕,被收付廷尉并议死罪。陈群便与太尉钟繇、司徒华歆、侍中辛毗、尚书卫臻、守廷尉高柔等联书并表「勋父鲍信曾有功于曹操」,求请赦免鲍勋死罪。曹丕不许,仍诛鲍勋。(《鲍勋传》)夏五月丙辰,曹丕得疾甚危,陈群与曹真、司马懿等并受遗诏辅政。明帝曹睿即位后,陈群进封颍阴侯,增邑五百,并前千三百户,与征东大将军曹休、中军大将军曹真、抚军大将军司马懿并同开府。十二月,陈群又升为司空,故录尚书事。是时,曹睿正初临政,陈群便上疏道:「《诗》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又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大道自最近开始,广化于天下。自从世道丧乱以来,干戈未曾收戢,百姓不识王教之本,而惧乱陵迟已经太过。陛下当盛魏之隆,荷二祖(曹操、曹丕)之业,天下正希望世政至治,唯有以崇德布化,惠恤黎庶,方是百姓之幸。但是如果诸臣群下意尽雷同,是非相蔽,这可是国之大患啊。若群臣不和睦则有雠党,有雠党则毁誉无端不止,毁誉无端则真伪失实,不可不深防备,先做好断绝这种源流的措施。」陈群为司空期间,任贤用能。他重视妻弟荀顗,以之为奇异;又辟北地人傅嘏为掾。陈群亦曾上言举荐当世隐贤管宁:「臣闻王者显善以消恶,故汤举伊尹,不仁者远。伏见征士北海管宁,行为世表,学任人师,清俭足以激浊,贞正足以矫时。前虽征命,礼未优备。昔司空荀爽,家拜光禄,先儒郑玄,即授司农,若加备礼,庶必可致。至延西序,坐而论道,必能昭明古今,有益大化。」(《管宁传》引《傅子》)陈群亦不忘论骘人物,曾与崔林共论冀州人士,林称冀州当以崔琰为首。陈群以「智不存身」贬之,但却被崔林反驳道:「大丈夫为人但有邂逅而已,即使如卿等几人,又足以为贵吗!」(《崔琰传》引《魏略》)

魏明帝太和四年(公元230年)大将军曹真上表欲起兵数道伐蜀,从斜谷而入。陈群认为当年曹操到阳平攻张鲁,已经多收豆麦以增添军粮,然而张鲁未下而军粮犹乏。如今既无别因,而且斜谷阻险,难以进退,转运粮草必会受到钞截,但若要留兵守重地,则劳损战士,这些都是不可不熟虑的事。曹睿便依从陈群所议。不久,曹真复上表要从子午道出军。陈群又述说其中不便,并言军事用度之计。于是曹睿以陈群之议下诏曹真。其时正霖雨积日,陈群又以为应宜诏曹真还师,曹睿从之。

太和五年(公元231年)诸葛亮围攻祁山,不克引退。魏将张郃深追其军,为流矢所中,死于木门。曹睿甚惜张郃之死,临朝而叹道:「蜀未平而合死,将若之何!」陈群也道:「合的确是良将,乃国之所依。」卫尉辛毗则以为张郃虽然可惜,但毕竟已死,不应示弱。于是向陈群说:「陈公,这是甚么话呢!当建安之末,天下不可一日无武皇帝(曹操),及后委以国祚,而文皇帝(曹丕)受命,黄初之世,亦说天下不可无文皇帝,至其委弃天下,而陛下(曹睿)亦自龙兴。如今国内所缺乏的,又岂会是张郃呢?」陈群便道:「亦诚如辛毗言。」曹睿笑说:「陈公可谓善变矣。」(《辛毗传》引《魏略》)

太和六年(公元232年)曹睿爱女曹淑逝世,追封谥平原懿公主。陈群上疏奏曰:「长短有命,存亡有分。故圣人制礼,或抑或致,以求厥中。防墓有不修之俭,嬴、博有不归之魂。夫大人动合天地,垂之无穷,又大德不逾闲,动为师表故也。八岁下殇,礼所不备,况未期月,而以成人礼送之,加为制服,举朝素衣,朝夕哭临,自古已来,未有此比。而乃复自往视陵,亲临祖载。愿陛下抑割无益有损之事,但悉听群臣送葬,乞车驾不行,此万国之至望也。闻车驾欲幸摩陂,实到许昌,二宫上下,皆悉俱东,举朝大小,莫不惊怪。或言欲以避衰,或言欲于便处移殿舍,或不知何故。臣以为吉凶有命,祸福由人,移徙求安,则亦无益。若必当移避,缮治金墉城西宫,及孟津别宫,皆可权时分止。可无举宫暴露野次,废损盛节蚕农之要。又贼地闻之,以为大衰。加所烦费,不可计量。且(由)吉士贤人,当盛衰,处安危,秉道信命,非徙其家以宁,乡邑从其风化,无恐惧之心。况乃帝王万国之主,静则天下安,动则天下扰;行止动静,岂可轻脱哉?」曹睿不听。

青龙三年(公元235年)其年朝廷营治宫室,百姓因而尽失农务时利。陈群上疏奏道:「禹承唐、虞之盛,犹卑宫室而恶衣服,况今丧乱之后,人民至少,比汉文、景之时,不过一大郡。加边境有事,将士劳苦,若有水旱之患,国家之深忧也。且吴、蜀未灭,社稷不安。宜及其未动,讲武劝农,有以待之。今舍此急而先宫室,臣惧百姓遂困,将何以应敌?昔刘备自成都至白水,多作传舍,兴费人役,太祖(曹操)知其疲民也。今中国劳力,亦吴、蜀之所愿。此安危之机也,惟陛下虑之。」曹睿答道:「王者宫室,亦宜并立。灭贼之后,但当罢守耳,岂可复兴役邪?是故君之职,萧何之大略也。」陈群又说:「昔汉祖唯与项羽争天下,羽已灭,宫室烧焚,是以萧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急,然犹非其壮丽。今二虏未平,诚不宜与古同也。夫人之所欲,莫不有辞,况乃天王,莫之敢违。前欲坏武库,谓不可不坏也;后欲置之,谓不可不置也。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辞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之所及也。汉明帝欲起德阳殿,钟离意谏,即用其言,后乃复作之;殿成,谓群臣曰:『钟离尚书在,不得成此殿也。』夫王者岂惮一臣,盖为百姓也。今臣曾不能少凝圣听,不及意远矣。」曹睿于是有所减省。

青龙四年(公元236年)十二月癸巳,陈群逝世,谥曰靖侯。其子陈泰嗣任。曹睿追思陈群之功德,于是分给陈群户邑,并封一子列侯。《魏书》载:陈群前后数次,密陈朝廷得失,每次上奏都封隐其事,辄毁草拟文件,时人及其子弟均不能知其所奏。有人讥议陈群居位拱默,正始中诏撰群臣上书,以为名臣奏议,朝士乃见陈群谏事,皆甚叹息。《袁子》曰:有人说「故少府杨阜不是忠臣吗?看到人主之不当,便勃然大怒而触其所非,与人说话也未尝稍违道德,这不正是所谓『王臣謇謇,匪躬之故』之人吗!」答道:「但这只可谓是直士,其忠与否,吾不得而知。所谓仁者爱人。施于君上的称之为忠,施于双亲的称之为孝。忠孝者,是其本一。所以真正的仁爱之最的人,倘若君亲有过,谏言不能入,应求之反复,情不得已而言,而不忍向外宣播。今为人臣,见人主失道,直诋其非而播扬其恶,可谓直士,而未为忠臣。故司空陈群则不然,他谈论终日,未尝言人主之非;书数十上而外人不知。君子谓群于是乎长者矣。」

三国志·陈群传

陈群字长文,祖父实,父纪,叔父湛,皆有盛名。群为儿时,实常奇异之,谓宗人父老曰:“此儿必兴吾宗。”鲁国孔融高才倔傲,年在纪、群之间,先与纪友,后与群交,更为纪拜,由是显名。刘备临豫州,辟群为别驾。时陶谦病死,徐州迎备,备欲往。群说备曰:“袁术尚强,今东,必与之争。吕布若袭将军之后,将军虽得徐州,事必无成。”备遂东,与袁术战。布果袭下邳,遣兵助术,大破备军,备恨不用群言。举茂才,除柘令,不行,随纪避难徐州。属吕布破,太祖辟群为司空西曹掾属。时有荐乐安王模、下邳周逵者,太祖辟之。群封还教,以为模、逵秽德,终必败,太祖不听。后模、逵皆坐奸宄诛,太祖以谢群。群荐广陵陈矫、丹阳戴乾,太祖皆用之。后吴人叛,乾忠义死难,矫遂为名臣,世以群为知人。除萧、赞、长平令,父卒去官。以司徒掾举高第,为治书侍御史,转参丞相军事。魏国既建,迁为御史中丞。时太祖议复肉刑。令曰:“安得通理君子达于古今者,使平斯事乎!昔陈鸿胪以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者,正渭此也。御史中丞能申其父之论乎”群对曰:“臣父纪以为汉除肉刑而增加笞,本兴仁恻而死者更众,所谓名轻而实重者也。名轻则易犯,实重则伤民。

《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易》著劓、刖、灭趾之法,所以辅政助教,惩恶息杀也。且杀人偿死,合于古制;至于伤人,或残毁其体而裁剪毛发,非其理也。若用古刑,使*者下蚕室,盗者刖其足,则永无*放穿窬之奸矣。夫三干之属,虽未可悉复,若斯数者,时之所患,宜先施用。汉律所杀殊死之罪,仁所不及也,其余逮死者,可以刑杀。如此,则所刑之与所生足以相贸矣。今以笞死之法易不杀之刑,是重人支体而轻人躯命也。”时钟繇与群议同,王朗及议者多以为未可行。大祖深善繇、群言,以军事未罢,顾众议,故且寝。

群转为侍中,领丞相东西曹掾。在朝无适无莫,雅仗名义,不以非道假人。文帝在东宫,深敬器焉,待以交友之礼,常叹曰:“自吾有回,门人日以亲。“及即王位,封群昌武亭侯,徙为尚书。制九品中正制,群所建也。及践阼,迁尚书仆射,加侍中,徙尚书令,进爵颍乡侯。帝征孙权,至广陵,使群领中领军。帝还,假节,都督水军。还许昌,以群为镇军大将军,领中护军,录尚书事。帝寝疾,群与曹真、司马宣王等并受遗诏辅政。明帝即使,进封颍阴侯,增邑五百,并前千三百户,与征东大将军曹休、中军大将军曹真、抚军大将军司马宣王并开府。顷之,为司空,故录尚书事。

是时,帝初莅政,群上疏,曰:“《诗》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又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道自近始,而化洽于天下。自丧乱以来,干戈未戢,百姓不识王教之中,惧其陵迟已甚。陛下当盛魏之隆,荷二祖之业,天下想望至治,唯有以崇德布化,惠恤黎庶,则兆民幸甚。夫臣下雷同,是非相蔽,国之大患也。若不和睦则有仇党,有仇党则毁誉无端,毁誉无端则真伪失实,不可不深防备,有以绝其源流。”太和中,曹真表欲数道伐蜀,从斜谷入。群以为“太祖昔到阳平攻张鲁,多收豆麦以益军粮,鲁未下而食犹乏。今既无所因,且斜谷阻险,难以进退,转运必见钞截,多留兵守要,则损战士,不可不熟虑也”。帝从群议。真复表从于午道。群又陈其不便,并言军事用度之计。诏以群议下真,真据之遂行。会霖雨积日,群又以为宜诏真还,帝从之。

历史评价

袁子曰:「故司空陈群则不然,其谈论终日,未尝言人主之非;书数十上而外人不知。君子谓群于是乎长者矣。」(《三国志魏书二十二陈群传》)

博物记曰:「太丘长陈寔、实子鸿胪纪、纪子司空群、群子泰四世,于汉、魏二朝并有重名,而其德渐渐小减。」(《三国志魏书二十二陈群传》)

陈寿评曰:「陈群动仗名义,有清流雅望;…久居斯位…咸不忝厥职云。」(《三国志魏书二十二桓二陈徐卫卢传》)

陈寿评曰:「追观陈群之议,栈潜之论,适足以为百王之规典,垂宪范乎后叶矣。」(《三国志魏书五后妃传》)

彧别传曰:「前后所举者,命世大才,邦邑则荀攸、钟繇、陈群…」(《三国志魏书十荀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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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玄德正安排礼物,欲往隆中谒诸葛亮,忽人报:“门外有一先生,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特来相探。”玄德曰:“此莫非即孔明否?”遂整衣出迎。视之,乃司马徽也。玄德大喜,请入后堂高坐,拜问曰:“备自别仙颜,因军务倥偬,有失拜访。今得光降,大慰仰慕之私。”徽曰:“闻徐元直在此,特来一会。”玄德曰:“近因曹操囚其母,似母遣人驰书,唤回许昌去矣。”徽曰:“此中曹操之计矣!吾素闻徐母最贤,虽为操所囚,必不肯驰书召其子;此书必诈也。元直不去,其母尚存;今若去,母必死矣!”玄德惊问其故,徽曰:“徐母高义,必羞见其子也。”玄德曰:“元直临行,荐南阳诸葛亮,其人若何?”徽笑曰:“元直欲去,自去便了,何又惹他出来呕心血也?”玄德曰:“先生何出此言?”徽曰:“孔明与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 南孟公威与徐元直四人为密友。此四人务于精纯,惟孔明独观其大略。尝抱膝长吟,而指三人曰:“公等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众问孔明之志若何,孔明但笑而不答。每常自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量也。”玄德曰:“何颍川之多贤乎!”徽曰:“昔有殷馗善观天文,尝谓群星聚于颍分,其地必多贤士。”时云长在侧曰:“某闻管仲、乐毅乃春秋、战国名人,功盖寰宇;孔明自比此二人,毋乃太过?”徽笑曰:“以吾观之,不当比此二人;我欲另以二人出之。”云长问:“那二人?”徽曰:“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众皆愕然。徽下阶相辞欲行,玄德留之不住。徽出门仰天大笑曰:“卧龙虽得其主,不得其时,惜哉!”言罢,飘然而去。玄德叹曰:“真隐居贤士也!”

  

次日,玄德同关、张并从人等来隆中。遥望山畔数人,荷锄耕于田间,而作歌曰:“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 眠卧不足!”玄德闻歌,勒马唤农夫问曰:“此歌何人所作?”答曰:“乃卧龙先生所作也。”玄德曰:“卧龙先生住何处?”农夫曰:“自此山之南,一带高冈,乃卧龙冈也。冈前疏林内茅庐中,即诸葛先生高卧之地。”玄德谢之,策马前行。不数里,遥望卧龙冈,果然清景异常。后人有古风一篇,单道卧龙居处。诗曰:“南阳城西二十里,一带高冈枕流水:高冈屈曲压云根,流水潺潺飞石髓;势若困龙石上蟠,形如单凤松阴里;柴门半掩闭茅庐,中有高人卧不起。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床头堆积皆黄卷,座上往来无白丁;叩户苍猿时献果,守门老鹤夜听经;囊里名琴藏古锦,壁间宝剑挂七星。庐中先生独幽雅,闲来亲自勤耕稼:专待春雷惊梦回,一声长啸安天下。”玄德来到庄前,下马亲叩柴门,一童出问。玄德曰:“汉左将军宜城亭

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先生。”童子曰:“我记不得许多名字。”玄德曰:“你只说刘备来访。”童子曰:“先生今早少出。”玄德曰:“何处去了?”童

子曰:“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玄德曰:“几时归?”童子曰:“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玄德惆怅不已。张飞曰:“既不见,自归去罢了。”

玄德曰:“且待片时。”云长曰:“不如且归,再使人来探听。”玄德从其言,嘱付童子:“如先生回,可言刘备拜访。”遂上马,行数里,勒马回观隆中景物,果

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观之不已,忽见一人,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玄德曰:“此必卧龙先生也!”急下马向前施礼,问曰:“先生非卧龙否?”其人曰:“将军是谁?”玄德曰:“刘备也。”其人曰:“吾非孔明,

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玄德曰:“久闻大名,幸得相遇。乞即席地权坐,请教一言。”二人对坐于林间石上,关、张侍立于侧。州平曰:“将军何故欲见孔

明?”玄德曰:“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欲见孔明,求安邦定国之策耳。”州平笑曰:“公以定乱为主,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秦,是由乱而入治也;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

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玄德曰:“先生所言,诚为高见。但备身为汉胄,合当匡扶汉室,何敢委之数与命?”州平曰:“山野之

夫,不足与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玄德曰:“蒙先生见教。但不知孔明往何处去了?”州平曰:“吾亦欲访之,正不知其何往。”玄德曰:“请先生同

至敝县,若何?”州平曰:“愚性颇乐闲散,无意功名久矣;容他日再见。”言讫,长揖而去。玄德与关、张上马而行。张飞曰:“孔明又访不着,却遇此腐儒,闲

谈许久!”玄德曰:“此亦隐者之言也。”

  

三人回至新野,过了数日,玄德使人探听孔明。回报曰:“卧龙先生已回矣。”玄德便教备马。张飞曰:“量一村夫,何必哥哥自去,可使人唤来便了。”玄德叱曰:“汝岂不闻孟子云: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孔明当世大贤,岂可召乎!”遂上马再往访孔明。关、张亦乘马相随。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彤云密布。行无数里,忽然朔风凛凛,瑞雪霏

霏:山如玉簇,林似银妆。张飞曰:“天寒地冻,尚不用兵,岂宜远见无益之人乎!不如回新野以避风雪。”玄德曰:“吾正欲使孔明知我殷勤之意。如弟辈怕冷,

可先回去。”飞曰:“死且不怕,岂怕冷乎!但恐哥哥空劳神思。”玄德曰:“勿多言,只相随同去。”将近茅庐,忽闻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玄德立马听之。其歌

曰:“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者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二人功迹尚如此,至今谁肯论英雄?”歇罢,又有一人击桌而歌。其歌曰:“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

  

二人歌罢,抚掌大笑。玄德曰:“卧龙其在此间乎!”遂下马入店。见二人凭桌对饮:上首者白面长须,下首者清奇古貌。玄德揖而问曰:“二公谁是卧龙先

生?”长须者曰:“公何人?欲寻卧龙何干?”玄德曰:“某乃刘备也。欲访先生,求济世安民之术。”长须者曰:“我等非卧龙,皆卧龙之友也:吾乃颍川石广

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玄德喜曰:“备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马匹在此,敢请二公同往卧龙庄上一谈。”广元曰:“吾等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明公请自上马,寻访卧龙。”

  

玄德乃辞二人,上马投卧龙冈来。到庄前下马,扣门问童子曰:“先生今日在庄否?”童子曰:“现在堂上读书。”玄德大喜,遂跟童子而入。至中门,只见门

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玄德正看间,忽闻吟咏之声,乃立于门侧窥之,见草堂之上,一少年拥炉抱膝,歌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

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玄德待其歌罢,上草堂施礼曰:“备久慕先生,无缘拜会。昨因徐元直称荐,敬至仙庄,不遇空回。今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那少年慌忙答礼曰:“将军莫非刘豫州,欲见家兄否?”玄德惊讶曰:“先生又非卧龙耶?”少年曰:“某乃卧龙之弟诸葛均也。愚兄弟三人:长兄诸葛瑾,现在江东孙仲谋处为幕宾;孔明乃二家兄。”玄德曰:“卧龙今在家否?”均曰:“昨为崔州平相约,出外闲游去矣。”玄德曰:“何处闲游?”均曰:“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

测,不知去所。”玄德曰:“刘备直如此缘分浅薄,两番不遇大贤!”均曰:“少坐献茶。”张飞曰:“那先生既不在,请哥哥上马。”玄德曰:“我既到此间,如

何无一语而回?”因问诸葛均曰:“闻令兄卧龙先生熟谙韬略,日看兵书,可得闻乎?”均曰:“不知。”张飞曰:“问他则甚!风雪甚紧,不如早归。”玄德叱止之。均曰:“家兄不在,不敢久留车骑;容日却来回礼。”玄德曰:“岂敢望先生枉驾。数日之后,备当再至。愿借纸笔作一书,留达令兄,以表刘备殷勤之意。”

均遂进文房四宝。玄德呵开冻笔,拂展云笺,写书曰:“备久慕高名,两次晋谒,不遇空回,惆怅何似!窃念备汉朝苗裔,滥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纲纪崩摧,群

雄乱国,恶党欺君,备心胆俱裂。虽有匡济之诚,实乏经纶之策。仰望先生仁慈忠义,慨然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鸿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先此布达,再容斋

戒薰沐,特拜尊颜,面倾鄙悃。统希鉴原。”玄德写罢,递与诸葛均收了,拜辞出门。均送出,玄德再三殷勤致意而别。方上马欲行,忽见童子招手篱外,叫曰:

“老先生来也。”玄德视之,见小桥之西,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诗曰:“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火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玄德闻歌曰:“此真卧龙

矣!”滚鞍下马,向前施礼曰:“先生冒寒不易!刘备等候久矣!”那人慌忙下驴答礼。

  

诸葛均在后曰:“此非卧龙家兄,乃家兄岳父黄承彦也。”玄德曰:“适间所吟之句,极其高妙。”承彦曰:“老夫在小婿家观《梁父吟》,记得这一篇;适过小桥,偶见篱落间梅花,故感而诵之。不期为尊客所闻。”玄德曰:“曾见令婿否?”承彦曰:“便是老夫也来看他。”玄德闻言,辞别承彦,上马而归。正值风雪又大,回望卧龙冈,悒怏不已。后人有诗单道玄德风雪访孔明。诗曰:“一天风雪访贤良,不遇空回意感伤。冻合溪桥山石滑,寒侵鞍马路途长。当头片片梨花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回首停鞭遥望处,烂银堆满卧龙冈。”

  

玄德回新野之后,光阴荏苒,又早新春。乃令卜者揲蓍,选择吉期,斋戒三日,薰沐更衣,再往卧龙冈谒孔明。关、张闻之不悦,遂一齐入谏玄德。正是:高贤未服英雄志,屈节偏生杰士疑。

  却说玄德访孔明两次不遇,欲再往访之。关公曰:“兄长两次亲往拜谒,其礼太过矣。想诸葛亮有虚名而无实学,故避而不敢见。兄何惑于斯人之甚也!”玄德曰:“不然,昔齐桓公欲

见东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贤耶?”张飞曰:“哥哥差矣。量此村夫,何足为大贤;今番不须哥哥去;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玄德叱

曰:“汝岂不闻周文王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汝何太无礼!今番汝休去,我自与云长去。”飞曰:“既两位哥哥都去,小弟如何落后!”玄德曰:“汝

若同往,不可失礼。”飞应诺。

  

于是三人乘马引从者往隆中。离草庐半里之外,玄德便下马步行,正遇诸葛均。玄德忙施礼,问曰:“令兄在庄否?”均曰:“昨暮方归。将军今日可与相

见。”言罢,飘然自去。玄德曰:“今番侥幸得见先生矣!”张飞曰:“此人无礼!便引我等到庄也不妨,何故竟自去了!”玄德曰:“彼各有事,岂可相强。”三

人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问。玄德曰:“有劳仙童转报:刘备专来拜见先生。”童子曰:“今日先生虽在家,但今在草堂上昼寝未醒。”玄德曰:“既如此,且休通报。”分付

关、张二人,只在门首等着。玄德徐步而入,见先生仰卧于草堂几席之上。玄德拱立阶下。半晌,先生未醒。关、张在外立久,不见动静,入见玄德犹然侍立。张飞

大怒,谓云长曰:“这先生如何傲慢!见我哥哥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云长再三劝住。玄德仍命二人出门外等候。

望堂上时,见先生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童子欲报。玄德曰:“且勿惊动。”又立了一个时辰,孔明才醒,口吟诗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

足,窗外日迟迟。”孔明吟罢,翻身问童子曰:“有俗客来否?”童子曰:“刘皇叔在此,立候多时。”孔明乃起身曰:“何不早报!尚容更衣。”遂转入后堂。又

半晌,方整衣冠出迎。

玄德见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玄德下拜曰:“汉室末胄、涿郡愚夫,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昨两次晋谒,不得一见,已书贱名于文几,未审得入览否?”孔明曰:“南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愧赧。”二人叙礼毕,分宾主而坐,童子献茶。茶罢,孔明曰:“昨观书意,足见将军忧民忧国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有误下问。”玄德曰:“司马德操之言,徐元直之语,岂虚谈哉?望先生不弃鄙贱,曲赐教诲。”孔明曰:“德操、元直,世之高士。亮乃一耕夫耳,安敢谈天下事?二公谬举矣。将军奈何舍美玉而求顽石乎?”玄德曰:“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备愚鲁而赐教。”孔明笑曰:“愿闻将军之志。”玄德屏人促席而告曰:“汉室倾颓,奸臣窃命,备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迄无所就。惟先生开其愚而拯其厄,实为万幸!”孔明曰:“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势不及袁绍, 而竟能克绍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此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亮所以为将军谋者也。惟将军图之。”言罢,命童子取出画一轴,挂于中堂,指谓玄德曰:“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图也。将军欲成霸业,北让曹操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后即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也。”玄德闻言,避席拱手谢曰:“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备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但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皆汉室宗亲,备安忍夺之?”孔明曰:“亮夜观天象,刘表不久人世;刘璋非立业之主:久后必归将军。”玄德闻言,顿首拜谢。只这一席话,乃孔明未出茅庐,已知三分天下,真万古之人不及也!后人有诗赞曰:“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

阳有卧龙!欲识他年分鼎处,先生笑指画图中。”玄德拜请孔明曰:“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备当拱听明诲。”孔明曰:“亮久乐耕锄,懒于

应世,不能奉命。”玄德泣曰:“先生不出,如苍生何!”言毕,泪沾袍袖,衣襟尽湿。孔明见其意甚诚,乃曰:“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玄德大喜,遂

命关、张入,拜献金麻礼物。孔明固辞不受。玄德曰:“此非聘大贤之礼,但表刘备寸心耳。”孔明方受。于是玄德等在庄中共宿一宵。

次日,诸葛均回,孔明嘱付曰:“吾受刘皇叔三顾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后人有诗叹曰:“身未升腾思退步,功成应忆去时言。只因先主丁宁后,星落秋风五丈原。”又有古风一篇曰:“高皇手提三尺雪,芒砀白蛇夜流血;平秦灭楚入咸阳,二百年前几断绝。大哉光武兴洛阳,传至桓灵又崩裂;献帝迁

都幸许昌,纷纷四海生豪杰:曹操专权得天时,江东孙氏开鸿业;孤穷玄德走天下,独居新野愁民厄。南阳卧龙有大志,腹内雄兵分正奇;只因徐庶临行语,茅庐三

顾心相知。先生尔时年三九,收拾琴书离陇亩;先取荆州后取川,大展经纶补天手;纵横舌上鼓风雷,谈笑胸中换星斗;龙骧虎视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玄德

等三人别了诸葛均,与孔明同归新野。

玄德待孔明如师,食则同桌,寝则同榻,终日共论天下之事,孔明曰:“曹操于冀州作玄武池以练水军,必有侵江南之意。可密令人过江探听虚实。”玄德从之,使人往江东探听。

三国演义三顾茅庐原文

三国演义三顾茅庐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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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19

三顾茅庐原文文章:

却说玄德正安排礼物,欲往隆中谒诸葛亮,忽人报:“门外有一先生,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特来相探”玄德曰:“此莫非即孔明否”遂整衣出迎视之,乃司马徽也玄德大喜,请入后堂高坐,拜问曰:“备自别仙颜,因军务倥偬,有失拜访今得光降,大慰仰慕之私”徽曰:“闻徐元直在此,特来一会”玄德曰:“近因曹操囚其母,似母遣人驰书,唤回许昌去矣”徽曰:“此中曹操之计矣!吾素闻徐母最贤,虽为操所囚,必不肯驰书召其子;此书必诈也元直不去,其母尚存;今若去,母必死矣!”玄德惊问其故,徽曰:“徐母高义,必羞见其子也”玄德曰:“元直临行,荐南阳诸葛亮,其人若何”徽笑曰:“元直欲去,自去便了,何又惹他出来呕心血也”玄德曰:“先生何出此言”徽曰:“孔明与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与徐元直四人为密友此四人务于精纯,惟孔明独观其大略尝抱膝长吟,而指四人曰:“公等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众问孔明之志若何,孔明但笑而不答每常自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量也”玄德曰:“何颍川之多贤乎!”徽曰:“昔有殷馗善观天文,尝谓群星聚于颍分,其地必多贤士”时云长在侧曰:“某闻管仲、乐毅乃春秋、战国名人,功盖寰宇;孔明自比此二人,毋乃太过”徽笑曰:“以吾观之,不当比此二人;我欲另以二人出之”云长问:“那二人”徽曰:“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众皆愕然徽下阶相辞欲行,玄德留之不住徽出门仰天大笑曰:“卧龙虽得其主,不得其时,惜哉!”言罢,飘然而去玄德叹曰:“真隐居贤士也!”

次日,玄德同关、张并从人等来隆中遥望山畔数人,荷锄耕于田间,而作歌曰:“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玄德闻歌,勒马唤农夫问曰:“此歌何人所作”答曰:“乃卧龙先生所作也”玄德曰:“卧龙先生住何处”农夫曰:“自此山之南,一带高冈,乃卧龙冈也冈前疏林内茅庐中,即诸葛先生高卧之地”玄德谢之,策马前行不数里,遥望卧龙冈,果然清景异常后人有古风一篇,单道卧龙居处诗曰:“襄阳城西二十里,一带高冈枕流水:高冈屈曲压云根,流水潺潺飞石髓;势若困龙石上蟠,形如单凤松阴里;柴门半掩闭茅庐,中有高人卧不起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床头堆积皆黄卷,座上往来无白丁;叩户苍猿时献果,守门老鹤夜听经;囊里名琴藏古锦,壁间宝剑挂七星庐中先生独幽雅,闲来亲自勤耕稼:专待春雷惊梦回,一声长啸安天下”玄德来到庄前,下马亲叩柴门,一童出问玄德曰:“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先生”童子曰:“我记不得许多名字”玄德曰:“你只说刘备来访”童子曰:“先生今早少出”玄德曰:“何处去了”童子曰:“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玄德曰:“几时归”童子曰:“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玄德惆怅不已张飞曰:“既不见,自归去罢了”玄德曰:“且待片时”云长曰:“不如且归,再使人来探听”玄德从其言,嘱付童子:“如先生回,可言刘备拜访”遂上马,行数里,勒马回观隆中景物,果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观之不已,忽见一人,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玄德曰:“此必卧龙先生也!”急下马向前施礼,问曰:“先生非卧龙否”其人曰:“将军是谁”玄德曰:“刘备也”其人曰:“吾非孔明,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玄德曰:“久闻大名,幸得相遇乞即席地权坐,请教一言”二人对坐于林间石上,关、张侍立于侧州平曰:“将军何故欲见孔明”玄德曰:“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欲见孔明,求安邦定国之策耳”州平笑曰:“公以定乱为主,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秦,是由乱而入治也;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玄德曰:“先生所言,诚为高见但备身为汉胄,合当匡扶汉室,何敢委之数与命”州平曰:“山野之夫,不足与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玄德曰:“蒙先生见教但不知孔明往何处去了”州平曰:“吾亦欲访之,正不知其何往”玄德曰:“请先生同至敝县,若何”州平曰:“愚性颇乐闲散,无意功名久矣;容他日再见”言讫,长揖而去玄德与关、张上马而行张飞曰:“孔明又访不着,却遇此腐儒,闲谈许久!”玄德曰:“此亦隐者之言也”

三人回至新野,过了数日,玄德使人探听孔明回报曰:“卧龙先生已回矣”玄德便教备马张飞曰:“量一村夫,何必哥哥自去,可使人唤来便了”玄德叱曰:“汝岂不闻孟子云: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孔明当世大贤,岂可召乎!”遂上马再往访孔明关、张亦乘马相随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彤云密布行无数里,忽然朔风凛凛,瑞雪霏霏:山如玉簇,林似银妆张飞曰:“天寒地冻,尚不用兵,岂宜远见无益之人乎!不如回新野以避风雪”玄德曰:“吾正欲使孔明知我殷勤之意如弟辈怕冷,可先回去”飞曰:“死且不怕,岂怕冷乎!但恐哥哥空劳神思”玄德曰:“勿多言,只相随同去”将近茅庐,忽闻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玄德立马听之其歌曰:“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者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二人功迹尚如此,至今谁肯论英雄”歇罢,又有一人击桌而歌其歌曰:“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

二人歌罢,抚掌大笑玄德曰:“卧龙其在此间乎!”遂下马入店见二人凭桌对饮:上首者白面长须,下首者清奇古貌玄德揖而问曰:“二公谁是卧龙先生”长须者曰:“公何人欲寻卧龙何干”玄德曰:“某乃刘备也欲访先生,求济世安民之术”长须者曰:“我等非卧龙,皆卧龙之友也: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玄德喜曰:“备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马匹在此,敢请二公同往卧龙庄上一谈”广元曰:“吾等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明公请自上马,寻访卧龙”

玄德乃辞二人,上马投卧龙冈来到庄前下马,扣门问童子曰:“先生今日在庄否”童子曰:“现在堂上读书”玄德大喜,遂跟童子而入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玄德正看间,忽闻吟咏之声,乃立于门侧窥之,见草堂之上,一少年拥炉抱膝,歌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玄德待其歌罢,上草堂施礼曰:“备久慕先生,无缘拜会昨因徐元直称荐,敬至仙庄,不遇空回今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那少年慌忙答礼曰:“将军莫非刘豫州,欲见家兄否”玄德惊讶曰:“先生又非卧龙耶”少年曰:“某乃卧龙之弟诸葛均也愚兄弟三人:长兄诸葛瑾,现在江东孙仲谋处为幕宾;孔明乃二家兄”玄德曰:“卧龙今在家否”均曰:“昨为崔州平相约,出外闲游去矣”玄德曰:“何处闲游”均曰:“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玄德曰:“刘备直如此缘分浅薄,两番不遇大贤!”均曰:“少坐献茶”张飞曰:“那先生既不在,请哥哥上马”玄德曰:“我既到此间,如何无一语而回”因问诸葛均曰:“闻令兄卧龙先生熟谙韬略,日看兵书,可得闻乎”均曰:“不知”张飞曰:“问他则甚!风雪甚紧,不如早归”玄德叱止之均曰:“家兄不在,不敢久留车骑;容日却来回礼”玄德曰:“岂敢望先生枉驾数日之后,备当再至愿借纸笔作一书,留达令兄,以表刘备殷勤之意”均遂进文房四宝玄德呵开冻笔,拂展云笺,写书曰:“备久慕高名,两次晋谒,不遇空回,惆怅何似!窃念备汉朝苗裔,滥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纲纪崩摧,群雄乱国,恶党欺君,备心胆俱裂虽有匡济之诚,实乏经纶之策仰望先生仁慈忠义,慨然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鸿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先此布达,再容斋戒薰沐,特拜尊颜,面倾鄙悃统希鉴原”玄德写罢,递与诸葛均收了,拜辞出门均送出,玄德再三殷勤致意而别方上马欲行,忽见童子招手篱外,叫曰:“老先生来也”玄德视之,见小桥之西,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诗曰:“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火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玄德闻歌曰:“此真卧龙矣!”滚鞍下马,向前施礼曰:“先生冒寒不易!刘备等候久矣!”那人慌忙下驴答礼

诸葛均在后曰:“此非卧龙家兄,乃家兄岳父黄承彦也”玄德曰:“适间所吟之句,极其高妙”承彦曰:“老夫在小婿家观《梁父吟》,记得这一篇;适过小桥,偶见篱落间梅花,故感而诵之不期为尊客所闻”玄德曰:“曾见令婿否”承彦曰:“便是老夫也来看他”玄德闻言,辞别承彦,上马而归正值风雪又大,回望卧龙冈,悒怏不已后人有诗单道玄德风雪访孔明诗曰:“一天风雪访贤良,不遇空回意感伤冻合溪桥山石滑,寒侵鞍马路途长当头片片梨花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回首停鞭遥望处,烂银堆满卧龙冈”

玄德回新野之后,光阴荏苒,又早新春乃令卜者揲蓍,选择吉期,斋戒三日,薰沐更衣,再往卧龙冈谒孔明关、张闻之不悦,遂一齐入谏玄德正是:高贤未服英雄志,屈节偏生杰士疑

却说玄德访孔明两次不遇,欲再往访之关公曰:“兄长两次亲往拜谒,其礼太过矣想诸葛亮有虚名而无实学,故避而不敢见兄何惑于斯人之甚也!”玄德曰:“不然,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贤耶”张飞曰:“哥哥差矣量此村夫,何足为大贤;今番不须哥哥去;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玄德叱曰:“汝岂不闻周文王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汝何太无礼!今番汝休去,我自与云长去”飞曰:“既两位哥哥都去,小弟如何落后!”玄德曰:“汝若同往,不可失礼”飞应诺

于是三人乘马引从者往隆中离草庐半里之外,玄德便下马步行,正遇诸葛均玄德忙施礼,问曰:“令兄在庄否”均曰:“昨暮方归将军今日可与相见”言罢,飘然自去玄德曰:“今番侥幸得见先生矣!”张飞曰:“此人无礼!便引我等到庄也不妨,何故竟自去了!”玄德曰:“彼各有事,岂可相强”三人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问玄德曰:“有劳仙童转报:刘备专来拜见先生”童子曰:“今日先生虽在家,但今在草堂上昼寝未醒”玄德曰:“既如此,且休通报”分付关、张二人,只在门首等着玄德徐步而入,见先生仰卧于草堂几席之上玄德拱立阶下半晌,先生未醒关、张在外立久,不见动静,入见玄德犹然侍立张飞大怒,谓云长曰:“这先生如何傲慢!见我哥哥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云长再三劝住玄德仍命二人出门外等候望堂上时,见先生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童子欲报玄德曰:“且勿惊动”又立了一个时辰,孔明才醒,口吟诗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孔明吟罢,翻身问童子曰:“有俗客来否”童子曰:“刘皇叔在此,立候多时”孔明乃起身曰:“何不早报!尚容更衣”遂转入后堂又半晌,方整衣冠出迎

玄德见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玄德下拜曰:“汉室末胄、涿郡愚夫,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昨两次晋谒,不得一见,已书贱名于文几,未审得入览否”孔明曰:“南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愧赧”二人叙礼毕,分宾主而坐,童子献茶茶罢,孔明曰:“昨观书意,足见将军忧民忧国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有误下问”玄德曰:“司马德操之言,徐元直之语,岂虚谈哉望先生不弃鄙贱,曲赐教诲”孔明曰:“德操、元直,世之高士亮乃一耕夫耳,安敢谈天下事二公谬举矣将军奈何舍美玉而求顽石乎”玄德曰:“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备愚鲁而赐教”孔明笑曰:“愿闻将军之志”玄德屏人促席而告曰:“汉室倾颓,奸臣窃命,备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迄无所就惟先生开其愚而拯其厄,实为万幸!”孔明曰:“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势不及袁绍,而竟能克绍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此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亮所以为将军谋者也惟将军图之”言罢,命童子取出画一轴,挂于中堂,指谓玄德曰:“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图也将军欲成霸业,北让曹操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后即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也”玄德闻言,避席拱手谢曰:“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备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但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皆汉室宗亲,备安忍夺之”孔明曰:“亮夜观天象,刘表不久人世;刘璋非立业之主:久后必归将军”玄德闻言,顿首拜谢只这一席话,乃孔明未出茅庐,已知三分天下,真万古之人不及也!后人有诗赞曰:“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阳有卧龙!欲识他年分鼎处,先生笑指画图中”玄德拜请孔明曰:“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备当拱听明诲”孔明曰:“亮久乐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奉命”玄德泣曰:“先生不出,如苍生何!”言毕,泪沾袍袖,衣襟尽湿孔明见其意甚诚,乃曰:“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玄德大喜,遂命关、张入,拜献金麻礼物孔明固辞不受玄德曰:“此非聘大贤之礼,但表刘备寸心耳”孔明方受于是玄德等在庄中共宿一宵

次日,诸葛均回,孔明嘱付曰:“吾受刘皇叔三顾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后人有诗叹曰:“身未升腾思退步,功成应忆去时言只因先主丁宁后,星落秋风五丈原”又有古风一篇曰:“高皇手提三尺雪,芒砀白蛇夜流血;平秦灭楚入咸阳,二百年前几断绝大哉光武兴洛阳,传至桓灵又崩裂;献帝迁都幸许昌,纷纷四海生豪杰:曹操专权得天时,江东孙氏开鸿业;孤穷玄德走天下,独居新野愁民厄南阳卧龙有大志,腹内雄兵分正奇;只因徐庶临行语,茅庐三顾心相知先生尔时年三九,收拾琴书离陇亩;先取荆州后取川,大展经纶补天手;纵横舌上鼓风雷,谈笑胸中换星斗;龙骧虎视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玄德等三人别了诸葛均,与孔明同归新野

玄德待孔明如师,食则同桌,寝则同榻,终日共论天下之事,孔明曰:“曹操于冀州作玄武池以练水军,必有侵江南之意可密令人过江探听虚实”玄德从之,使人往江东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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