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什么是“太岁”吗?古籍《山海经》称“太岁”为“视肉、聚肉、肉芝”,故又叫“肉灵芝”。

有人知道什么是“太岁”吗?古籍《山海经》称“太岁”为“视肉、聚肉、肉芝”,故又叫“肉灵芝”。,第1张

太岁是什么

一次偶然发现,引出千古传说;

一块奇特肉团,

掀起轩然大波;

有人说它长生不老,

有人说它太岁出世,

它究竟是什么?

请收看《走近科学》――破解太岁之谜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太岁头上动土。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用鸡蛋碰石头,比喻触犯那些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人和事。这句话我们经常听说,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出自哪里,那么,太岁到底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它又长成什么样子?恐怕就更没有人说清楚了。但是在10多年前,在陕西周至县发现了一个不明生物体,当地人都把它说成是太岁出世。那么这个不明生物体是传说中的太岁吗?

1992年8月22日,陕西周至县农民吴凤莲和儿子杜战盟到渭河边上去打捞因山洪暴发而冲入河中的浮柴,

采访 吴凤莲:我们这没有柴火烧,只要河里一发水,河里就从山里飘下来树枝,我们就到河里去捞柴火烧。

上午9时许,他们突然看见湍急的河水中有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儿子杜战盟跳入齐腰深的水中一把抱住此物,将其拖到岸边,将它放在沙滩上仔细察看和触摸。

采访:吴凤莲 大概就是圆的,长长扁形的,黄黄的好像牛身上的皮,就那样子,端起来就像河里的鹅卵石。当时我把它当成是牛腿上的一块肉,在泥里水里不敢动,我拿脚踏。

由于渭河经常发大水,有时就从上游冲下死牛死猪等动物尸体,开始的这次发现并没有引起吴凤莲母子的注意。所以她们没有把发现的不明物带回家。但是过了三四天,吴凤莲改变了主意。原来在村里人们经常把动物的死尸,埋到地里当肥料使用。吴凤莲觉得那个肉团可以拿回来埋到自己地里。于是决定再去看看。然而没想到那里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采访 吴凤莲:后来时间长了,水落下去了,在干河滩上搁着,已经隔着四天了,三天以内河的死鱼就已经生虫了,那个东西旁边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到这个东西在三伏天里既没有烂掉也没有招蚊虫,吴凤莲母子觉得这个肉团有点奇特。于是她们把东西搬回来以后,并没有把它埋到地里,而是把它洗干净以后,放到一口大铁锅里。一个星期以后,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采访 吴凤莲:(一个星期以后), 发现它大了,有些人就猜想它可能长,这是个活物,大小据我来看,周围一圈大了两寸。

据吴凤莲回忆,当时刚搬回来的时候她们称的重量是20多公斤,这次称过以后,发现长到了35公斤。几天时间竟然长了10多公斤。看来他是块活肉。那么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既然是肉的话,能不能吃呢?

采访 吴凤莲:我拿了刀子割开了它 ,一割,一看里面,像是白肉,我跟我的孩子说:这怎么像肉一样。我和我孩子一商量,割了一块,放到炉子上熬。割了一块肉,有二两重,倒了一瓢子水,熬了一个多小时,就熬化了,提起来就像面糊糊,是粘稠的。孩子搁点糖,喝了然后就对我说没有什么味道,我说没有什么味道,就没有什么坏处,只有好处,要是有坏处,人心里就发恶心,这个可没有。

据吴凤莲介绍,后来他们在食用了“肉团”后的几天时间里,都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而且,在蚊蝇多如牛毛的三伏天,放置这个“肉团”的屋子里一个蚊蝇也没有。没过几天,吴风莲家发现宝物的消息传遍了当地。许多村民都来割肉。其中有个村民切下来100克重的一块,没想到几天时间就长了一倍。更为奇怪的是这个“肉团”原来割下来几块肉的地方没过几天便又重新长好。有的人就说这是传说中的太岁,谁吃了就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那么这个肉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体,它是否是传说中的太岁呢

陕西周至县发现不明生物体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里迅速传开,许多新闻媒体进行了大量报道。而这些报道也引起了西安一些科研机构和院校的重视。

采访 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杨兴中:因为当地村民传说这就是太岁,因为太岁本来就是一个带有迷信色彩的一个东西,然后各种各样的说法很多很多。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大,社会上打电话的,各界打电话的,问询的人特别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西安)市科委指示西北大学尽快拿出科学结论来。

1992年9月的一天,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杨兴中受命前往吴风莲家进行科学调查。

采访 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杨兴中:因为系上当时给我交代说是发现了一个动物,但是我去了以后根据这个动物的特性一看,没头,没身子,当时的形态它是一个近似椭圆形的,中间比较厚,边缘比较薄的,这么一个椭圆形的一个东西,表面带有褐色,然后腹侧带了一些纯白色,当时用水一拍就跟肥猪肉差不多的那种感觉,所以当时我们非常吃惊,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根据外形,根据形态结构,当时初步判断这有可能是一个生物,有可能是一个生物,但是究竟是不是,所以当时我提出来必须得做一个,就是说得取一点材料,带回我们生物系得做一些实验,

由于当时在现场无法判定这个生物体的种类特性,所以杨兴中在征得吴凤莲的同意后,从肉团上切割了一块当作实验材料,马上赶回西北大学进行科学鉴定。

采访 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杨兴中:首先是不是一个生物,那么从它的一个生命的特征再来做判断,如果是生物的东西,就有细胞结构,那么这个细胞通过细胞的结构以后,就可以判定你是植物,还是动物,还是其他的东西。

通过对这个不明生物体细胞学的鉴定,发现它具有完整的细胞结构。这就证明它确实是一个生物体。但是它在很短的时间里迅速变大,是因为它自身生长的缘故,还是像死去的生物死尸一样在水里泡大的呢?

采访 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杨兴中:在实验室简单测了一下呼吸的指标,通过仪器测了以后,这个东西有呼吸作用,就是产生的二氧化碳,通过二氧化碳直接测定,就证明了它有一个代谢过程,有二氧化碳的产生,那就证明它是活的。

采访 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董兆麟:它繁殖的很快,它没有鼻子,没有眼睛,什么都没有,它就那么一块肉,肉呢,它是死的,放了三天以后它就发臭了,但是它不发臭,所以认为它是一种活的生物体,但是这个生物体目前的话,人们在整个生物界又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没有对它进行鉴定。

虽然科学实验证明这个肉团是一个活的生物体,但是由于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社会上关于太岁的传说愈演愈烈。

采访 西北大学生物系教授杨兴中:太岁这个词,在农村里面一直是源远流长的,一直有这个太岁这一说,所以一旦土里头挖出一个肉乎乎的一团的这个东西,老百姓都认为是太岁。从我小的时候人们就说,老人经常给我讲这些事情,讲过去谁家盖房子的时候,挖地的时候挖了个太岁,从此那一家就败落了,还有死人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所以这个在关中这一带老百姓广为流传的一个事情,所以一旦河里挖出这么一个怪怪的,像个肉,又不腐烂没有任何味道东西,他们第一印象可能是太岁。

据中国一些辞书的解释,太岁是古代民间对木星的一个别称,木星它每12年要围绕太阳转一圈,它每一年有一个位置,地下相对应的就有一个太岁出现。民间传说盖房子兴土木的时候门不能正对着它在天上的星位。不然地上的太岁就会动怒。久而久之就出现了“太岁头上不能动土“的说法。如果按照民间的说法,人们对太岁是十分避讳的,但是为什么又把它与长生不老联系在一起呢?

其实在中国几千年前的古籍《山海经》中就有关于太岁的记载。在<山海经>中太岁也被称为 “视肉”、“聚肉”、“肉芝”。你看都带个肉字,说明可以食用。据《山海经》记载,“视肉”最早是作为古代帝王生前喜欢食用的物品出现在古帝陵前的。具有 “食之尽,寻复更生如故”,“食一片复一片” 的特点,也就是说吃一片,它自己可以再次生长,这和陕西周至发现的“不明生物体”似乎一样,具有自生自长的能力。至于吃了以后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说法,明代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确有记载。在《本草纲目》中李时珍把它叫做肉芝收入“菜”部“芝”类,与我们现在见到的灵芝,并称为“本经上品”。《本草纲目》里还列举了几部以“芝”为主的药方,说明对一些疑难病症有着特殊疗效,其共同的特点是:“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而且由于它具有自生自长的特点,显得更加珍贵所以历代帝王都千方百计去寻找它,其中据说古代帝王将相寻找肉灵芝的故事,以秦始皇派遣徐福率领三千童男童女找药最为著名。

据《史记·秦本记》记载: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听说东方有一种仙药,食用以后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于是在秦二十八年亲自率将东行寻找仙药,他来到了山东省的琅琊镇,寻访到了非常出名的方士名医徐福,命为其寻找到长生不老的仙药,并赐给徐福大量的人力、物力。徐福随即率五百童男童女东行,来到了山东蓬莱寻找仙药不成。于是徐福又修造船只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到达了古代瀛洲、方丈也就是现在的日本列岛一带继续寻找仙药。据说秦始皇让徐福寻找的仙药当中就有肉灵芝。然而2000多年过去了,徐福和他的寻找船队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而它梦寐以求的仙药也化为了历史传说。但是在陕西周至县发现的这个不明生物体,却再次把人们与肉灵芝联系在了一起。

采访 陕西省中医研究院 副院长 米家烈:古代的肉灵芝上面的描述呢,本草纲目上它描述的比较详细一些,我去看的时候 它的形状就是像描述的,它的这个黄的像紫金,这个切起来就像一块肉,那个紫金你看起来就像那个紫金颜色又发黄又紫。而且,它的外圈上还有,一圈一圈好像在那个增生,一圈一圈的在那里发展,发育这个过程中留下的一个痕迹都比较很清楚,那个手摸到上头光光的,而且摸下来还一点黏度感,就好像咱们那种椒盐蛋白那个在上面出现的那种现象,感觉到非常的宝贵,我也没敢用手很有劲的去摸,就轻轻地看了一下我感觉到这是一个宝贝,我可以断定地说它就是肉灵芝。

米家烈的说法源自《本草纲目》对肉灵芝的描述。据《本草纲目》记载“肉芝状如肉,乃生物也。白者如截肪,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这些描述似乎与陕西周至所发现的不明生物体的特征非常相似。再加上它自我生长迅速的特点,不得不令人怀疑它是否就真的是传说中的肉灵芝?

在随后的几年时间里,这个不明生物体,在各地进行了公开展出。由于人们纷纷传闻这就是古书上记载的太岁肉灵芝,观看的游人络绎不绝。就连在海洋生物研究方面有着很深造诣的日本天皇明仁,在得知此生物体发现的消息后,特地参观了这个“不明生物体”,并称它为:“稀有的宝物”。

为了判定陕西周至发现的这个不明生物体是否就是传说的肉灵芝,杨兴中对这个不明生物体又进行了深入研究。通过近一个月的紧张科学观察,杨兴中发现这个生物体具有两根鞭毛 结构的游动细胞,并可看到游动细胞鞭毛的一端无选择性的摄取食物颗粒。根据这个特点,杨兴中确定, 这个不明生物体的身份,是一种生命演化过程中介于原始菌类向植物动物演化过程中的粘菌复合体。

其他地方虽然这个粘菌的普遍存在,但是这么大的复合体来讲,这又是第一次发现,因为当时我们研究完了之后,形式一个初步结论就是说它是处于原生动物和植物之间的过度类型,这本身就是说明了它在生物界里面进化方面的一个奇特性,所以当时价值体现的比较大一些,所以就引起了很多学者的一些关注吧,科学界的一些关注,尤其是像当时在日本先皇参观了以后,他是一个海洋生物家,他参观完了说了一句话,说这是生物学界的一大发现,这个价值初步肯定的。

根据杨兴中他们的结论,这个不明生物体是一种生命演化过程中介于原始菌类向植物动物演化过程中的粘菌复合体。这个结论说明了什么呢?你看这是一株植物,这是一个动物,这是一株真菌,它们都有着共同的祖先。它们是由几十亿年前一种原始的鞭毛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这种生物叫做原生质生物,是生命的原始状态。原生质生物生活在水中能够游动,它既可以像动物一样通过吞噬其他的生物生活,也可以像植物一样通过光合作用生活。前一种叫异样功能,后一种叫自养功能。后来随着演化按两个方面发生分化:一部分原生质生物自养功能加强,运动功能退化,进化到单细胞绿藻由之发展成植物界。另一部分原生质生物运动功能和异养功能加强,自养功能退化进化到单细胞原生动物,由之发展到动物界。这个粘菌复合体,它的细胞结构和原始的鞭毛细胞的结构非常相似,不同的是这种细胞不含光合色素,按《生命起源及进化谱系图》分析,它的位置应在菌、(藻)类植物和原生动物之间。也就是说处于生命演化的一个岔道口上,左拐呢就会发展到植物界,右拐呢就会向动物界发展,原地不动就变成了像蘑菇灵芝一样的真菌类。由于非常少见,一直是生物演化研究的一个盲点,所以它对研究生命演化过程十分有意义。

但是这个大型粘菌复合体是否具有像人传说的延年益寿的功能呢?为了进一步揭开里面的秘密,杨兴中进一步观察了它的物质结构。他发现这个大型粘菌复合体体内含有将近50%的蛋白质和核酸,这些物质对提高人体的免疫力十分有帮助。而且有时在它表面会形成一种类似塑料薄膜一样的物质。那么这个薄膜,而且在手上捻就是光光的,黏黏的那种感觉,至少是一种多糖类的物质,可以蕴含多糖类,那么这个多糖类,这个在免疫这一方面有非常大的作用,就是至少作为一种药物开发,或者保健品开发,它这个如果进入人体以后,可以激活人体的免疫系统,增强你的免疫功能,那么这个从一个侧面来说,那就达到了一个保健的作用,所以还是有一定道理,至于里面含有其他物质,这个没测量。

但是对于这个大型粘菌复合体,为什么可以快速的生长,它生长的具体环境是什么样子,它的年龄有多大,是否真的具有可以开发的利用价值,杨兴中介绍由于当时只是做了一个初步的研究,这些未解之谜没有揭开。所以它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遗憾的事情。至于它是不是古书上描写的肉灵芝,他不敢肯定。然而就在事隔12年之后,他听说又有人,在黄河边上拣到了一个与《本草纲目》记载更加相像的肉团,于是他马上到收藏者张安君家进行调查寻访。

根据了解,这个不明生物体是张安君在2004年9月从黄河边上的一个农民手中收购的。

而经过对这个不明生物体的外观观察,杨兴中认为它比1992年周至县发现的那个粘菌复合体,更像传说中的肉灵芝。

杨兴中:《本草纲目》里面曾经这句话说,就是肉汁状如肉,那么在这个里面外形体现在好多的纹理上,和边上一些肌肉束的一些结构上这个是符合的,《本草纲目》曾经对颜色记载,其中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就是“黄者如紫金”,那么这个也可以从表面的颜色上有可以体现出来,另外还有一句话“动辄如尖兵”指的是内部结构,那这里面断层上我们可也可以看出非常白的一些结构,这个也是符合《本草纲目》里面的记载,另外《山海经》里面的记载有这么一句话“与彼马勃,颇相仿佛”,就是说跟一个扭曲的马脖一样,这个从整体上来看,这个从扭曲的,而且外表上像马皮肤差不多这种结构,那么这个根据《山海经》的记载又很相似,所以从这两个古籍记载,以及咱们现在看到的这种情况来看,它是一个菌类可能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而且是在纯自然的状况下自然生长出来的,但是现在究竟它是一个什么样一个具体的菌种,就是一种什么样的物种,必须经过严密的科学实验和一些细致的工作,才能得出一个比较科学的结论来,就是说这个结论说,但是可能预言这个东西的价值,体现的学术价值,体现其他方面的价值也是非常高的,因为它比较少见。

虽然只从外观进行了鉴定,但是杨兴中认为这个菌体与1992年周至县发现的那个粘菌复合体无论从外部形态和内部结构都有很大的不同,可以说这个肉感更强,更接近于动物。那么它是不是也是粘菌复合体,他认为必须在进行更严密的技术鉴定后,才能得出一个比较科学的结论。同时杨兴中认为如果第一个肉团出现是偶然的,那么再次出现的这个肉团就证明这些都是大自然的产物,而不是传说中的神明。他希望这一次能够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从而最终通过科学的手段,揭开太岁和肉灵芝的不解之谜。

如果你问的是生物,那么你可以在上面找到答案。

如果你问的不是生物,那么相信下面的几句话就是你要的答案了。

岁星太岁,民间传说中的凶神。一说为木星(岁星),一说为主四时寒暑之神,一说为十二时辰之神。自西汉始,人们认为凡建筑,迁徙,嫁娶等吉凶皆与其方位有关。若犯之而动土,便会挖到一肉块,即凶神之化身,并将招致灾祸。旧俗每有建筑动土之事,必先探明其方位以避之。元明后设有专坛祭祀。后世亦以名凶恶之人。俗语「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即源於此。意为胆大妄为。

文 | 白画端

(1)

是雨绵绵,雨滴如豆颗颗落在红瓦上,又顺着瓦片滚下成帘,越下越大,看这势头该要下到傍晚了。

街边的一处酒肆中坐着一对白衣男女,男子玉般温润,饮尽杯中的半盏茶,女子面若盘霜,向店家要了两碗白粥和两碟小菜后,转头问道:“公子,您真的相信那下等的小厮所言,那凶兽朱厌会在这小村出现?”

“为何不信?”见他清浅笑着,提起茶壶又斟一盏,碧绿色的茶水掺着几片狡猾的叶片落入茶盏中,透出沁人心脾的茶香,“依你所言,难道小厮的嘴里就没得真话了?那不如直接去问些达官显贵,消息更为灵通些。”

“公子说的是,是莫辞失言了。”那名叫莫辞的女子低垂着眼眸,道,“总之,待捉到朱厌后,便由莫辞来处理罢,以免脏了公子的手。”

白衣男子顿了顿,敛了笑意,望向酒肆瓦上落下的雨帘,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又何曾想用杀戮来结束杀戮,无奈若想天下太平,朱厌必除。”

“我没听错的话这位公子说的可是凶兽‘朱厌’?”插话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狭长入鬓,着一身浅紫色长袍,稍有些无礼地坐在他们两人身边,“在下廖惊阳,失礼了。”

莫辞有些戒备地想要起身,白衣男子扬手制止,答道:“在下洛迟,这是我的丫鬟,莫辞。”

廖惊阳闻言挑了挑眉,作惊讶状:“莫不是大名鼎鼎的神医世家洛家?洛迟……难道阁下就是洛家医术最为高明的三少爷?”

莫辞闻言,一直冷若冰霜的脸上这才有些松动,露出些许自豪的神色。洛迟摇了摇头:“大名鼎鼎不敢当,医术确是略懂一二。”

话音刚落,酒肆进来一个赤色裙装的少女,裙装绣线精致,被些许雨滴溅湿的水渍像朵朵暗花装点着。少女大步跨了进来,裙摆流云一般摆动着,腰间的一串金铃也叮当摆动着,就这么撞进了洛迟的眼中,洛迟愣了愣,旁的两人也转头望过去。

她面庞灿若桃花,扬眉一笑唇红齿白,端的是个难遇的美人,倒是行止举动有些莽撞,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她大大咧咧地像个小兽一般甩了甩发,拍掉身上的水珠一屁股在廖惊阳身边坐了下来,气呼呼地骂道:“该死的登徒子,这一次且让你们瘫个几天,下次再让我抓到,先剁了两只‘登徒手’,再浸了毒药缸里去泡个七七四十九天!”

身旁的廖惊阳半笑半无奈地摇了摇头:“萱萱,师兄方才不是已经帮你教训了他们吗,还不够解气?”

见少女这般的生龙活虎,洛迟忍不住笑出了声,白萱这才发现廖惊阳身边坐着的这两个人。女的表情冷冰冰的,天生一副倒霉相,旁的这男人倒是……倒是生的好看,有鼻子有眼的,偏生都长在她认为最合适的位置。她颇有好感地挪了挪椅子,朝洛迟身边靠过去,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

“师兄,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小生,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我没见过?”白萱眼里透着光似的,眨巴着眼睛靠过去,洛迟面色从容地抬眼,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身旁的莫辞从没见过这么无礼的女子,气的脸色都青了,恶狠狠瞪着白萱。

廖惊阳对白萱的反应也有些意外,似有若无看了她一眼,解释:“这是洛迟洛公子,还有莫辞姑娘。这位,我的同门师妹白萱。洛公子擅医,我们也正好,施毒。听得公子对神兽朱厌感兴趣,正好我们师兄妹也是来这寻找朱厌的,算来算去,咱们也算是有缘。”

洛迟点点头,这时,店家把方才点的两盘小菜端了上来,白萱见这样清淡的菜撇了撇嘴,招手又要了两盘卤肉和烧酒才作罢。

战争初现,且战况愈演愈烈,洛家虽说是神医世家,却拯救不了为数庞大的士兵和百姓,唯有止戈才能止损。传闻在这小次山山脚下的小镇,有很多人见过凶兽朱厌出没。朱厌乃大凶兽,正因为它的出现才会带来不断的战争,为了苍生,洛迟决心寻到朱厌。

莫辞语气不卑不亢,仿佛话中说的人就是她一般:“公子自小便善良慈悲,从未停止过行医、救助百姓,寻兽这件事纵使被族人反对,他也依旧义无反顾。反观你们,垂涎凶兽怕是想捉了它拿到黑市上去卖钱吧”

“哈哈哈哈……”廖惊阳还未言语,白萱先大笑起来,“真好笑,什么善不善恶不恶的,杀了只什么也不懂的畜生就能不打仗了?我倒觉得你们凶狠,这家伙自个儿活的好好的,被你们冠了凶兽之名,还要遭杀身之祸。”

“你!”莫辞有些愤怒,却敌不过她伶牙俐齿,反问道,“你们想拿它做什么?”

白萱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我们要用它的血作药引子制毒,能杀一个百姓就杀一个百姓。”

洛迟又是忍不住笑意,眼眸温柔如水:“白姑娘真可谓心狠手辣,洛某自愧不如。天色已晚,我们准备寻个客栈先行歇下,先不奉陪了。之后若是再遇见,就要看看天下百姓会落在谁的手里了。”

廖惊阳拱手告别,白萱手托腮,嘿嘿笑:“师兄,我们也跟着去吧。”廖惊阳不经意清了清嗓,问:“为何?”

“因为我给那女的下了泻药,我想去看看效果,谁让她一直瞪我来着。”白萱起身,头探出酒肆望向洛迟的背影。 他一袭白衣丰神俊逸,虽然一步一步地在往前走,却好像一步一步走进了她的心里。

(2)

小次山中的一座亭中,洛迟有些气喘吁吁地坐下来,一旁的莫辞却是神态自若,这几番爬上来她倒像是如履平地一般自如。两人还未休息多久,就听见廖惊阳和白萱叽叽喳喳也入了亭子来。廖惊阳沉默无语,白萱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和廖惊阳赌气道:“你若是方才有心,知道回头拉我一下,我也不至于滑下坡去,都这样了还说不怪你吗?”

廖惊阳眉头紧锁,看着白萱手心的血渍,神色歉疚:“我好像听着前头有猴声儿了,一下没想到雨后地滑,我……”

“行了行了,真是的。”白萱皱着个眉头,极其自然地在洛迟身边坐下,泥垢因为还湿润,沾在她的裙子上弄不干净,看上去有些狼狈。

莫辞又见他两人,嘀咕道:“公子,他们莫不是跟着我们上来的?”洛迟低声一句“无碍”,从囊中拿出一个通体翠绿的小药瓶,递到白萱面前,白萱愣了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洛家独门秘制的生肌粉,只要是有机会能愈合的伤口,都能恢复如初。白姑娘这样好看的手,万不要留了疤痕才好。”

白萱闻言,心情明显好了起来,笑眯眯地接过洛迟手里的生肌粉却没有打开,只是捧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喜滋滋地放入袖中,道:“多谢啦!不过待会儿要是见到朱厌,我可不会轻易让给你们哦!”

洛迟刚要回答,缺见一个灵巧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他们中间,一把抄起洛迟手边的油纸伞后起跳便走。白萱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站了起来,腰间的铃铛也跟着晃荡。她起来手指着前方一棵矮树:“贼人在那!”莫辞脚程灵落,蹬蹬两下立刻追了上去。

没想到又一个影子窜了过来,这一次一手扯下廖惊阳手中的小包裹,另一手扯下白萱腰间的铃铛拔腿就跑,这会儿众人才看清楚,原来是有好几只顽劣的野猴,咿呀呀地围着这个亭子,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师妹,我帮你去拿!”廖惊阳许是方才惹恼了白萱有些后悔,这会儿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立马也追了过去。

白萱本想跟上去,她看了看一旁没准备动身的洛迟,问:“你不去?”

洛迟摇摇头:“莫辞乃习武之人,我脚力也不好,追上去也是徒劳,万一分开太远还得寻找对方,不如在原地等她。”

“说的也是,”白萱重新坐下来,偷偷挨近了他些,“反正我脚也受伤了,不如也陪你在这儿看看猴戏。我这儿还捎了几把蜜饯呢,你要吗?”

“白姑娘的好意洛某心领了,只是洛某怕吃了姑娘的蜜饯,回头就要像莫辞那样没完没了地如厕了。”

白萱听了当下便笑的前仰后合,又听洛迟说:“好在洛某是医者,及时将莫辞医好,不然她今天连这山都上不来,更别说去追猴了。”

听他话中言语,许是早就猜到自己给莫辞下了药,但看刚才莫辞的态度,好像并不知道个中缘故,白萱心中小鹿又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小蹄子在心口蹬蹬蹬蹬踩着:“那我可要谢谢洛公子帮我瞒下来了?”

这时,只见莫辞从腰间掏出一根细鞭,朝着那偷了公子纸伞的瘦猴袭了过去,未料猴子灵活,这一窜蹭蹭上了高处,那一鞭正好缠住了廖惊阳的脚踝,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生生跌了个大满怀。

“咯咯……”两人恼火之际,却闻得怯怯的笑声,他们顺着笑声望向树,一只白首赤足的小猴子在几只野猴中间又笑又跳,身形比一般的野猴小了许多,看上去很是快乐。

那便是朱厌——一只小朱厌。

两人对看一眼,当下便卯足了劲,也跟两只猴子似的,嗖地分别上了两棵矮树,吓得树上的几只猴子喳喳叫着,到处乱跑。那朱厌很是显眼,被两人穷追不舍,也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另一边,闻得白萱脚上也受了伤,洛迟又在附近找了几株白花,交到白萱手里:“姑娘将这几株草药揉出汁水抹到脚踝处,虽说没有太大的功效,但也能减轻些痛处。”

白萱接过,笑意更浓,顺手将花放在桌子前,另一手似有若无地攀住洛迟的衣袖:“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送我花,”洛迟闻言表情略微有些局促,又听白萱,“公子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仔细想来也只有以身……”

未等白萱说完,却见不远处莫辞和廖惊阳一前一后跑了回来,后头还追着一群叽叽喳喳的猴子。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萱站起来往后看,只见那白首赤足的猴子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小药瓶,张牙舞爪地追着莫辞和廖惊阳,用力朝小亭中挥洒过去。

“呀!那是朱厌!”接着,白萱立刻明白了两人在逃什么,她赶紧推开洛迟,“快跑,那是师兄包里用来抓朱厌的五毒散!”

莫辞此刻也不顾什么尊卑,抓住洛迟拔腿就跑,廖惊阳也拽住白萱,只是白萱回头惦记着桌上的那束白花,竟是反身抓了一把才舍得跟着走。

跑在前头的洛迟下意识回头去看白萱,她那回身去拿花的样子,恰巧也落入他的眼中。

他的心都仿佛漏跳了两拍,不知何药可医。

(3)

小次山脚。

四人总算摆脱猴群的纠缠,好不容易才松一口气。

廖惊阳原本的计划全被变故打乱了,只得作罢,他拿出铃铛交到白萱手里:“我们今日已经惊动了朱厌,还是改日再来吧。”

白萱没有接下,略微一抬手,竟打了个踉跄,差点往前扑倒过去,在她身旁的莫辞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她,再一抬头,只见白萱口唇发白,神色有些不对劲。洛迟见状立马上前,先轻触白萱额头,再拈指把脉。

“似是中毒之相。”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握住白萱的手,她手心的伤口不知何时再次开裂,还沾着一些灰土和药粉,“药粉入了伤口了。这是什么毒?”

廖惊阳当下便变了脸色。那瓶五毒散原本是他专门配置好为了对付朱厌的毒药,可以麻痹中毒者的神经,先是眩晕发热,浑身无力,紧接着会失去痛觉和五感,原本是为了让朱厌无力反抗好供他采血入药,没想到却让白萱中了毒,虽说性命可保,但时间一长人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差。无奈他此番出门,并没有想到要帮朱厌解毒,所以连解药也没记得带。

“萱萱,你可曾带了解药?”

白萱昏昏沉沉:“不曾。”

廖惊阳眉头紧锁,一旁的洛迟开口:“不如廖兄先将毒药的配方告知于我,让我再试着配比解药?抓药施针我都略懂一二。”

这毒药的配方可是能轻易告知他人的,廖惊阳有些为难,但白萱的模样实在虚弱,他于心不忍,只得艰难的点了点头,跟着洛迟走到一边,白萱一个挺身,一把抓住廖惊阳的衣袖,俯上他耳边,气若游丝道:“我带……带了解药,你且抓朱厌去,我,我有我的打算。”

廖惊阳气息一窒,看了看微微笑的白萱,又抬头看了看前头若有所思的洛迟,明白了白萱言下之意。那五毒散的配方,也就随意编几个告诉洛迟罢了。

因为她已是铁了心,有了她的“打算”了。

入夜,白萱开始浑身发热,虽说洛迟给她施针,延缓了毒发的时间,却始终无法真正逼出余毒,配出合适的药方,这竟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一身医术竟无用武之地。他收了针,坐在床边给白萱把着脉,莫辞则用毛巾一遍又一遍替她擦汗。

洛迟思考半晌,才开口道:“莫辞,将那洛神丹拿来。”

话音刚落,莫辞立马瞪大眼睛,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洛迟:“公子?洛家总共也只有三颗洛神丹,您的权限也只能用这么一颗,如此贵重就这么便宜了外人?”

“拿来。”

洛迟不理莫辞,微笑着对虚弱的白萱道:“白姑娘,洛神丹虽说不是解药,但胜过解药。药方均是昂贵的上等药材,能医百病解千毒,今晚睡一觉明日该就痊愈了。”

看着莫辞那样气急败坏的拿了个锦盒来,白萱有些内疚,对洛迟点了点头。

“我不影响你休息了,莫辞,帮白姑娘服下吧。”

洛迟将白萱的床帐放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边后才离开,莫辞依依不舍的看着锦盒,“啪”一声也放在床头。

“自己吃!”

莫辞气势汹汹地关上门。

待她关上门后,白萱艰难地取下左耳的耳坠,手指轻轻一推,那耳坠便开了个小口子,她颤抖着手,服下了耳坠中的解药。

她看着床头的锦盒和瓷杯,抿唇笑了起来。

这就算是聘礼了,便宜你了,小郎中。

(4)

白萱病好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跟在洛迟屁股后头,洛迟帮穷人家看病,白萱就在后面帮忙抓药熬药,洛迟帮人抓药开方,白萱也要在一旁跟着嘘寒问暖。有时候有的病人好奇,问两人是不是小夫妻,白萱就会开心的手舞足蹈,恨不得再多给人抓几个方子。

洛迟喜欢吃桂花糕,白萱就打了十几棵树的桂花,躲在房里没日没夜的研究怎么做桂花糕好吃,不说莫辞吃到想吐,就连客栈的店小二见着桂花糕都像见了阎王爷似的逃。洛迟喜欢看书,白萱就添置了文房四宝,从练字开始,准备写一本旷世巨著送给洛迟作礼物。如果有女子对洛迟稍微感兴趣一些,保不准第二天就会泻肚生疮什么的。

这样野蛮不知矜持的女子,洛迟真真是从未遇到过。

可这样的女子,他竟从未将自己的眼神离开过她半刻。 她对病人嘘寒问暖,洛迟就忍不住想将她垂落的发挽起;她习字,他也忍不住想要送些好的笔墨给她,连镇纸都挑选了好几家店才满意;甚至她做的桂花糕,连麻辣味都那样合他的口味。他好像忘了什么朱厌,百姓,他只知道他现在心系着的,只是她一个人了。

原本以为,他可以将这个女子明媒正娶带回洛家。

那日出诊归来,洛迟想着年尾将至,是时候回洛家了,也是时候向白萱坦白自己的心意了。没想到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莫辞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抱着桌角呵呵笑着,已经是一副痴儿的模样,而桌子上放着的是还未吃完的桂花糕。

洛迟面色沉郁的拿起桂花糕,这糕点碾碎后内里皆是暗紫色的粉末。莫辞可能从未料到,那送来说是新口味的桂花糕,竟是将她变痴傻的元凶。

“蝴蝶!”闻得莫辞哈哈一笑,洛迟这才回过神来,刚想回头抓住莫辞,她却已经跨出门,再没见到她的踪影。洛迟连桂花糕都没来得及放下,立刻追了出去,可四下已经没有了莫辞的影子。

适逢白萱买了三串糖葫芦回来,一见洛迟站在门口还以为是来迎接她的,立马笑开了:“洛迟,特意给你挑了串最大的!”

“不必,白姑娘给的任何东西,洛某都受之不起。”

忽然的冷淡让白萱有些不明所以,她上前两步,拽了拽洛迟的衣袖,却被洛迟闪避开来。

“我当白姑娘心存善念,泻药疮药都是些小打小闹,我都能跟在你后面帮人家治好,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令人发指,”洛迟将手里的桂花糕放到白萱手里,语气从未有过的疏离,“如果莫辞此番出了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白萱看着手中的桂花糕,看见糕点里的暗紫色粉末后,她忽然笑了,两滴清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你不信我,我又何苦死缠着你不放。”她仰起头含泪笑的明艳动人, “下一次见你,我一定给你下最毒的药。”

洛迟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5)

从前师傅在的时候,这间屋子屋外种满了毒花毒草,屋内却始终是明媚整洁的,不像现在,阴暗地生了蛛网,地上还有斑斑血迹。

“师兄。”白萱唤了一句眼前人,廖惊阳坐在桌前喝着酒,旁边放着一个斟好酒的瓷杯,像是替她留的。在他身后,奄奄一息的朱厌躺在笼子里,双脚被铁链束缚着,笼子里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萱萱,你回来了。”廖惊阳笑着,一如往常。他从袖中极为珍视地拿出那串曾被白萱系在腰上的金铃,“记得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一直都很珍惜。那次我帮你从猴子那抢回来以后,你好像都再没有跟我讨过了。”

廖惊阳将铃铛递过去,白萱没有接。

“你为何要毒害莫辞?”

廖惊阳不答,将铃铛放在桌子上,自顾自饮酒。白萱笑一声,也在旁的坐下来,将为她留的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想害的人是洛迟,你心悦我我一直都知道。”

廖惊阳看着从小在他身后吵吵嚷嚷的小师妹,冷笑了一声。小师妹从小就骄傲,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总是奶声奶气的跟在他后头颐指气使的说“师兄我要这个我要那个”,没想到等小师妹长大了,却不再向他索要什么了。

这一次,他想该轮到他了。

“好一个一直都知道,我的好师妹,”白萱忽觉有些头晕,廖惊阳一个欺身向下,两人倒在地上,“那你可还知道五毒散的滋味。”

白萱心下不妙,整日与毒为伍的她竟没品出五毒散的滋味来。廖惊阳哈哈大笑起来:“朱厌的血真真是极好的药引,能藏匿其他药的气味。你既知我对你的心意,那我便好办了。”

廖惊阳伸手触摸白萱柔软的发,白萱频频闪躲,忽然也跟着笑起来:“你当我不了解你吗?来之前我早已泡好了药澡,你染了我也就染了毒,也好啊,我们一起快活。”

见她这般言之凿凿,廖惊阳也深知她的狠烈性子,一时竟不敢再继续。他气急败坏地起身,打开了朱厌的门,将笼子里用来引血的刀子取了过来,当下便在白萱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五毒散入口即发作,她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只是她最后看到的,是廖惊阳恶狠狠举刀的嘴脸,和他身后那双痛苦凶残的,朱厌的眼睛。

(尾声)

染上瘟疫的第七天,洛迟仍然坚持照顾着一息尚存的病人们,直到他靠在水井边再也站不起来,他忽然开始想念那个红色艳丽的身影,在他身边窜来窜去。

那日起,他再没有找到莫辞,也再没有见过白萱。

他后知后觉的想,也许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她,她其实是那样单纯,什么心事都全部写在脸上,他却对这样的她生气。想着想着,洛迟开始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再睁开眼睛,洛迟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只白首赤足的猴子,正对着他龇牙咧嘴的笑,那便是他之前想要为天下人的安宁而杀掉的朱厌。

“傻猴,你对他笑什么,他原来可是想杀掉你的。”洛迟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立马起身回头,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一旁的朱厌又是一阵笑。白萱也笑,道,“公子脚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行。”

洛迟稍显狼狈,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给你吃的是洛神丹,也算还你了。”白萱身着青衣,面前笼着一片黑纱,看不清她的面庞,“那我走了。”

白萱转身,朱厌对洛迟做了个鬼脸,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白姑娘,对不起。”洛迟鼓起勇气叫住了白萱,“你,你可还愿意……”

“不愿意。走了。”白萱脚步不停,在下一个拐角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洛迟坚持了这么许多个日子,终于坚持不住掉下泪来, 泪水滴在井中,成了无数个孤寂的同心圆。

林中,朱厌跟在白萱后头又扯袖子又扯裙子的,白萱怎么也不肯慢下脚步。朱厌抓耳挠腮着,一个蹦跳跳到白萱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做什么?”

朱厌咿咿呀呀着,想拉着白萱往回走。

“连他送的生肌粉都救不好的脸,还是不要给他看到为好吧,就让那个漂亮的白萱留在他心里好了,”白萱嘻嘻一笑,解了面纱,原本美丽的脸上赫然布满了可怖的疤痕。朱厌伸手摸了摸白萱的脸,白萱沁着泪也摸摸朱厌的头,“什么凶兽,狗屁。”

的确是狗屁。

自从朱厌成了白萱的宠物以后,天下一直太平。

(完)

《山海经·西山经》: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刑天和黄帝到这里争夺最高权力,黄帝砍下他的脑袋,埋葬在常羊山。于是刑天把乳头当做眼睛,把肚脐当做嘴巴,拿着斧头和盾牌来挥舞。

刑天与帝争神,选自《山海经·海外西经》所讲叙刑天和天帝争神位,天帝砍下他的脑袋,把它埋葬在常羊山。(没有头的刑天)便用两个乳头当眼睛,用肚脐当做嘴巴,一手持盾牌,一手执大斧,(仍然挺立在那里)挥舞战斗。

《山海经》是先秦重要古籍,是一部富于神话传说的最古老的地理书,全书共计18卷,包括《山经》5卷,《海经》8卷,《大荒经》5卷。内容包罗万象,主要记述古代地理、动物、植物、矿产、神话、巫术、宗教等,也包括古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

除此之外,《山海经》还以流水帐方式记载了一些奇怪的事件,对这些事件至今仍然存在较大的争论。最有代表性的神话寓言故事包括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共工撞天、羿射九日等。具体成书年代及作者已无从考证,普遍认为其并非成书于一时,也不是一个作者写的。

浊九阴也叫烛龙,是中国古代神话里的钟山神灵,体长万里,整体猩红,定居于章尾山。这样看来,烛龙红色皮肤、无足又很长了人脸,闭上眼便是天黑,睁开眼便是白天,而且不饮,不食,不断,生活在钟山背阴。它可以向诸神要求降水,即前文所说“风吹雨打是谒”、“能请致风吹雨打”。在《盗墓笔记》中,烛九阴是一种生存在深幽地区传说中的龙,在舜帝阶段能把烛九阴用来炼油厂制成指路明灯。由于烛九阴的油污十分易燃性,吴邪都是阴错阳差看到了烛九阴的秘密,自此还点燃了烛九阴的身体。

《秦岭神树》中,吴邪因为受到灰黑色蟒蛇烛九阴的攻击,和凉师爷一起坠落到了地底河中。归结为下去,烛九阴便是远古传说洪荒之而生的蟒蛇,历经几万年多演变而成龙种。它所给的赤红光,该是来自它本身成长中,凝练而成火珠,其实就是火精。那样烛九阴到底是什么呢?在我国古代人将我国境内所有的动物,按其表皮特点分成五大类:鳞类、羽类、皮毛类、甲壳动物和裸类。人们归属于“裸类”, 鳞类中最高级的生命形态是龙,羽类中最高级的生命形态是金凤凰,甲壳动物中最高级的生命形态是玄武岩,皮毛类中最高级的生命形态是麟麟,龙、凤、玄武岩、麟合称之为四灵宠。

烛龙是面部蛇身的妖怪,红色的肌肤,住着北方地区极寒之地。它本事非常大,只需它双眼一张开,黑暗的长夜漫漫也就成了大白天;它眼睛一盖上,大白天就变成夜晚。它吹口气就阴云密布,漫天飞雪,变成冬季;呼一口气又立刻赤日炎热,流金铄石,变成夏季。它总是蜷伏在那儿,不想吃饭,不喝水,晚上不睡觉,不呼吸——因为他一呼吸,就成为长风万里。它仙力又可幽荧九泉之下,传奇它满含一支蜡烛(实际是“火精”。

天不够大西北,没有阳阴信息,故有龙衔“火精”以照天门市中。参考龚维英《原始崇拜纲要》。烛九阴也称为烛龙,又被称为作烛阴,听说烛九阴原是钟山之王,执掌着日夜更替与四季变化,烛九阴睁开眼,那样眼光便映照人世间地面,而烛九阴闭上眼时,人世间便陷入黑暗。在神话中,烛九阴是人脸龙身,嘴中衔着“火精”,其实就是“烛”,也有一种说法就是说烛九阴其实就是人面蛇身的妖怪,浑身都是血红色,生活在极北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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