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语文文言文翻译
选自《左传·隐公元年》 原文 译文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
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
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很厌恶他。
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
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
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
武姜便请求封给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叁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超过三百方丈,那就会是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它的九分之一。
现在,京邑的城墙不合规定,违反了制度,恐怕对您有所不利。”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躲开这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处置,别让祸根滋长蔓延,一滋长蔓延就难办了。
蔓延开来的野草还不能铲除干净,何况是您受宠爱的弟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
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
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
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也属于自己。公子吕说:“国家不能使土地有两属的情况,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人民产生两属的心理。”
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太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
子封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土地虽然扩大了,他也会垮台的。”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
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须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
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
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庄公打听到公叔段偷袭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
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于是逃到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
五月二十三日,太叔段逃到共国。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
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下笔有为难之处。
遂置姜氏于城颖,而誓之白:“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
颖考叔为颖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
公曰:“尔有母遗,?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
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颍,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
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
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颍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
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颍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想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庄公依了他的话。
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诗》曰:‘孝子不匮。
2 翻译古文啊颖考叔是春秋战国时代郑国的一个人,非常地孝顺,而郑庄公由于他的母亲曾经帮助他的弟弟共叔造反,所以发誓与他的母亲再也不相见,除非到了黄泉。而颖考叔看不惯,就进宫去,与他一同进食,席间颖考叔不断地挑选一些好肉装起来,庄公于是问他为什么,他说家里有老母,庄公不禁伤神说你还有母亲可以侍奉,而我贵为一个王,却做不到。颖考叔于是故意问他说君王的母亲不是还在吗?庄公于是说了原因,颖考叔于是出计,在一个地方挖,直到有井水出来,在那儿建了个室,庄公进去与其母相见,曰黄泉相会,并向他母亲认错,于是母子重好。(翻译过来就是:颖考叔这个人,非常地孝顺,孝顺他的母亲并能够施及庄公身上)
只是我不妨害它的成长罢了,并非我能够让它硕茂
衣袖里藏着金来巴结他们。
你可以上网上找找原文,结合一下原文就可以很容易了解了。
3 急求“郑伯克段于鄢”的古文翻译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
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太叔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
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城墙超过三百方丈长,那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它的九分之一。现在,京邑的城墙不合规定,违反了制度,恐怕对您有所不利。”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躲开这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处置,别让祸根滋长蔓延,一滋长蔓延就难办了。蔓延开来的野草还不能铲除干净,何况是您受宠爱的弟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也背叛归为自己。公子吕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君,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们产生疑虑。”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太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公子吕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土地虽然扩大了,他也会垮台的。”
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庄公打听到公叔段偷袭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于是逃到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二十三日,太叔段逃到共国。
《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下笔有为难之处。
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颍,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颍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颍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相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呢?”庄公依了他的话。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君子说:“颍考叔是位真正的孝子,他不仅孝顺自己的母亲,而且把这种孝心推广到郑伯身上。《诗经·既醉》篇说:‘孝子不断地推行孝道,永远能感化你的同类。’大概就是对颍考叔这类纯孝而说的吧?”
这篇课文记叙了发生在公元前722年5月,郑庄公在鄢打败其弟共叔段的历史事件
全文结构完整,情节波澜起伏,人物形象鲜明生动尤其是把郑庄公老谋深算的性格刻画的淋漓尽致
郑庄公先封叔段于京,又听任叔段"不度","命西鄙北鄙贰于己",既而"收贰以为己邑",最后"伐诸鄢",有人认为表现了庄公的"仁慈"和"忍让",有人却认为他是有意"养成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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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学语文书中文言文郑伯克段于鄢的翻译《左传》隐----- 原文 初,娶于申,曰武姜。
生庄公及。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
爱,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
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叁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之宠弟乎?”公曰:“,。”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
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
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
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
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
京叛大叔须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
不言出奔,难之也。遂置姜氏于城颖,而誓之白:“不及,见也。”
既而悔之。颖考叔为颖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
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
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也泄泄。”
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诗》曰:‘不匮,永类。’其是之谓乎。”
注释: ①选自《左传·隐》。郑伯,指。
郑属伯爵,所以称郑伯。郑,春秋时国名,,在现在河南省县一带。
克,战胜。段,之弟。
鄢(yān),郑地名,在现在河南省境内。②〔初〕当初。
《左传》追述以前的事情常用这个词,这里指以前。③〔〕名掘突,的儿子,第二代君主。
④〔娶于申〕从娶妻。申,春秋时国名,,在现在河南省北。
后为楚所灭。⑤〔曰武姜〕叫武姜。
武姜,之妻,“姜”是她娘家的姓,“武”是她丈夫武公的。⑥〔共(gōng)叔段〕的弟弟,名段。
他在年岁小,因此称“叔段”。失败后出奔共,因此又称“”。
共,春秋时国名,在现在河南省。叔,排行在末的兄弟。
⑦〔寤生〕难产的一种,胎儿的脚先生出来。寤,通“牾”,逆,倒着。
⑧〔遂恶(wù)之〕因此厌恶他。遂,连词,因而。
恶,厌恶。⑨〔亟(qì)请于武公〕屡次向武公请求。
亟,屡次。于,介词,向。
⑩〔公弗许〕武公不答应她。弗,不。
⑾〔及庄公即位〕到了庄公做国君的时候。及,介词,到。
即位,君主登上君位。⑿〔制〕地名,即虎牢,在现在河南省荥(xíng)阳县西北。
⒀〔岩邑〕险要的城镇。岩,险要。
邑,人所聚居的地方。⒁〔虢(guó)叔死焉〕的国君死在那里。
虢,指东虢,古国名,为所灭。焉,相当于“于是”“于此”。
⒂〔佗邑唯命〕别的地方,听从您的吩咐。佗,同“他”,,别的,另外的。
唯命,只听从您的命令。⒃〔京〕地名,在现在河南省东南。
⒄〔大〕同“太”。⒅〔祭(zhài)仲〕的大夫。
⒆〔都城〕都邑的城墙。⒇〔雉(zhì)〕古代城墙长三丈、为“一雉”。
21〔国〕国家。22〔制〕制度。
23〔大都不过参国之一〕大的城不能超过国都城的三分之一。参,同“三”(因繁体作“叁”)。
国,国都。24〔不度〕不合制度。
25〔非制〕不是(先王的)制度。26〔不堪〕受不了。
焉辟害①?”对曰:“姜氏何厌之有②!不如早为之所③,无使滋蔓④。蔓,难图⑤也;蔓草犹不可除,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⑥,子⑦姑⑧待之!”既而⑨大叔命西鄙⑩北鄙贰于己⑾。
⑿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⒀?欲与大叔⒁,臣请事之⒂;若⒃弗与,则请除之⒄,无生民心⒅。”公曰:“无庸⒆,将自及⒇。”
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21,至于廪延22 。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23。”
公曰:“不义不昵24 ,厚将崩25。”大叔完聚26,缮甲兵27,具卒乘28,将袭郑。
夫人将启之29。公闻其期30,曰:“可矣。”
命子封帅车二百乘31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32,公伐诸33鄢。
五月辛丑34 ,大叔出奔共35。遂姜氏于城颍36 ,而誓之37曰:“不及38,见也!”既而悔之。
39为颍谷封人40 ,闻之,有献于公41。公赐之食42 。
食舍肉43。公问之,对曰:“小人44有母,皆尝小人之食45矣,未尝君之羹46,请以遗47之。”
公曰:“尔有母遗,繄48我独无!”注释:①〔焉辟害〕怎能躲开这种祸害?焉,,哪里,怎么。辟,同“避”。
②〔何厌之有〕等于说“有何厌”,有什么可以满足的。厌,同“餍”,满足。
③〔早为(wéi)之所〕早点给他安排个地方。意思是早点给共叔段换个便于控制的地方。
为,动词,这里有“安排”的意思。④〔滋蔓〕滋生,蔓延。
这里指势力发展壮大。⑤〔图〕对付。
⑥〔毙〕跌倒,这里指失败。⑦〔子〕您。
古时对男子的尊称。⑧〔姑〕姑且、暂且。
⑨〔既而〕不久。
5 《郑伯克段于焉》原文及翻译郑伯克段于鄢 《左传》隐公元年 ----- 多行不义必自毙 原文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叁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须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置姜氏于城颖,而誓之白:“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颖考叔为颖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译文 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 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太叔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 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城墙超过三百方丈长,那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它的九分之一现在,京邑的城墙不合规定,违反了制度,恐怕对您有所不利”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躲开这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处置,别让祸根滋长蔓延,一滋长蔓延就难办了蔓延开来的野草还不能铲除干净,何况是您受宠爱的弟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也背叛归为自己公子吕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君,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们产生疑虑”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太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公子吕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土地虽然扩大了,他也会垮台的” 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庄公打听到公叔段偷袭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于是逃到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二十三日,太叔段逃到共国 《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下笔有为难之处 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颍,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颍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颍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相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呢?”庄公依了他的话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君子说:“颍考叔是位真正的孝子,他不。
左氏春秋》又称《春秋左氏传》,简称《左传》。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第一部较为完备的编年体史书。相传是春秋末年左丘明为解释孔子的《春秋》而作。《左氏春秋》记事起自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迄于鲁哀公二十
年(公元前464年),以《春秋》为本,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目,是儒家重要经典之一。西汉时称之为《左氏春秋》,东汉以后改称《春秋左氏传》,简称《左传》。它与《公羊传》、《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
《左传》的作者,至今都是未解之谜。西汉史学家司马迁、班固等人都认为《左传》是左丘明所写。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说:“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唐朝的赵匡首先怀疑《左传》不是左丘明所作。此后,有许多学者也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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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得认为作者为战国时人;郑樵《六经奥论》认为是战国时的楚人;朱熹认为是楚左史倚相之后;项安世认为是魏人所作;程端学认为是伪书。
清朝的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却仍然认为是左丘明所著。清末康有为断言它是西汉末刘歆伪造。但在刘歆以前《左传》已被许多人抄撮或征引过,故康氏之说也难成立。今人童书业则认为是吴起所作,赵光贤认为是战国时鲁国人左氏所作。当代学者多认为是战国初年人所作。据杨伯峻考证,大约作于公元前403年~公元前386年之间。
《左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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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公郑伯克段于鄢
初,郑武公娶于申[1],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2],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3]。佗邑惟命'。请京[4],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5],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6],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7],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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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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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8]:'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9]。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暱[10]。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11],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12]'。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13],故曰克;称郑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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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寘[14]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
颍考叔为颍谷[15]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16]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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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注释
[1]郑武公:名掘突,郑国第二位国君,约公元前770—前744年在位。申:春秋初国名,姜姓。其地为今河南南阳市。
[2]亟:屡次。
[3]虢(ɡuó)叔:虢,西周时的封国,封于制,称东虢。虢叔为东虢国君,后东虢被郑国吞并,虢叔死在那里。
[4]京:郑国属地,在今河南荥阳县东南20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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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都:指诸侯的国都与卿大夫封邑。雉:城墙高一丈、长三丈称为一雉。
[6]度:法度,不度即不合法度。
[7]为之所:给他安排一个地方。所,地方。
[8]公子吕:郑国大夫。
[9]廪延:郑国属地,在今河南延津县境内。
[10]暱(nì):粘连的意思,意指不能团结其部众。
[11]卒乘:士兵和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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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鄢:西周时国名,后被郑武公所灭,当今河南鄢陵县北。
[13]如二君:指郑庄公与共叔段好像是两个国家的君主。
[14]寘:同'置”。城颍:郑国属地,在今河南临颍县西北。
[15]颍谷:郑国属地,在今河南登封县西南。封人:镇守边疆的地方官吏。
[16]繄(yī):语气词,作用与”惟”相近。
译文
当初,郑国的武公从申国娶妻,称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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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姜生了郑庄公和共叔段。郑庄公出生时逆生,姜氏难产而害怕,所以就给他取名为寤生,因此而讨厌他。姜氏喜爱共叔段,想要把他立为太子,屡次向郑武公请求,郑武公没有答应。等到郑庄公继承了君位,姜氏又请求把制这个地方分封给共叔段。郑庄公对她说:'制,那是个危险的地方,东虢国的国君就死在那里。别的地方你可任意选择,我唯命是听'。姜氏又为共叔段请求以京地作封邑,让共叔段居住到那里,称为京城太叔。祭仲对郑庄公说:'都会的城墙超过百雉,那将是国家的祸害。按照先王的制度,卿大夫最大的封邑,也不能超过侯、伯,国都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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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的封邑只能是国都的五分之一,小的只能是九分之一。现在京城封邑不合法度,违背先王制度,君王你会承受不了的'。郑庄公说:'这是姜氏想要的,我怎么能躲避祸害呢'?祭仲对郑庄公说:'姜氏的要求哪里能够满足得了,不如趁早为共叔段安排个地方,不要让他发展。如果发展起来,就难以对付了。蔓延的野草都不能除掉,何况是君王你宠贵的弟弟呢!”庄公说:'多行不义,必定自取灭亡,你就等待着他的灭亡吧!”
不久,共叔段又命令郑国西部和北部的边地接受他与郑庄公的共同管辖。公子吕对郑庄公说:'一个国家不能接受两个人的管属,君王你将如何处理呢?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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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君位让给共叔段,那我就请求服侍他;如果不让给他君位,那就请你除掉他,以免让老百姓产生二心'。郑庄公说:'用不着去管,他会自己遇到祸害'。共叔段又将西部和北部由他和郑庄公共同管辖的边地收归己有,延伸到廪延这个地方。公子吕又对郑庄公说:'这下可好了,共叔段势力雄厚,能够得到众多人的支持了'。郑庄公说:'他不行道义,不团结人,势力雄厚只能促进他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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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叔段加固了京地的城防,聚集粮草,整修铠甲和兵器,装备起步兵和战车,准备袭取郑国国都。姜氏将为他打开城门。郑庄公打探到共叔段进袭国都的日期,说:'现在可以向共叔段进攻了'。于是,命令公子吕为统帅,率领战车二百辆(每辆战车配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向京地展开讨伐。京地的人民都背叛了共叔段。共叔段逃到鄢地。郑庄公又派兵到鄢地讨伐他。五月辛丑(二十三日)这天,共叔段逃奔到共国。
《春秋》写道:'郑伯克段于鄢'。共叔段的所作所为?不像弟弟,所以不说他是郑庄公的弟弟,只写他的名字;郑庄公和共叔段之间的战争好像两国国君相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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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用'克”;称郑庄公为郑伯,是讥刺他对弟弟不加教诲,养成他的罪恶,也说明郑庄公本来的动机;不写共叔段出奔共国,是嫌单单归罪于共叔段,难以下笔。
于是,郑庄公把他母亲安置到城颍这个地方,并发誓说:'我不到黄泉之下的时候,是不会再见你了'。不久,他就感到后悔了。
颍考叔是颍谷这个边邑的地方官吏,听到郑庄公这样做,就以向郑庄公进献为名,见到了郑庄公。郑庄公赐予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都留下来不吃。郑庄公便问他为何不吃肉。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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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说:'小人我有老母,尝遍了我给她的食物,从未吃过君王这带汁的肉,请你让我把这肉送给她'。郑庄公说:'你有母亲,能馈赠她饭食,只是我没有母亲,不能向她馈赠了'。颍考叔说:'冒昧地问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郑庄公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并告诉颍考叔他感到很后悔。颍考叔说:'你有什么为难的呢?如果挖地挖出泉水来,再顺着穿个隧道,你与你母亲在隧道里相见,有谁会说你的不对呢'?郑庄公按照颍考叔的建议去做,在隧道与母亲相见。郑庄公进入隧道,见到他的母亲赋诗说:'大隧道内与母亲相见,这样的乐融融啊!”姜氏走出隧道,也赋诗说:'大隧道外,这样的乐呵呵啊”!于是母子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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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评论说:'颍考叔,是一位真正的孝子,爱他的母亲,还把孝道延及郑庄公。《诗经》说:孝子是不会让孝道匮竭的,将永远把孝道给予他的同类人。这正说的是颍考叔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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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郑庄公即位后,其弟共叔段在母亲姜氏的支持下,扩充势力,企图夺取政权。郑庄公不断满足共叔段的要求,促使其权欲膨胀,终于在鲁隐公元年(前722)一举消灭了他。这表现了郑庄公善于权谋,也说明春秋时权力斗争的残酷。
隐公石碏大义灭亲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1],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2]。又娶于陈,曰厉妫[3],生孝伯,早死。其娣戴妫[4],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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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5]。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石碏谏曰[6]:'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泆[7],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8]。且夫贱妨贵,少陵长[9],远间亲[10],新间旧,小加[11]大,*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弗听。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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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
公与宋公为会,将寻宿之盟。未及期,卫人来告乱。夏,公及宋公遇于清[12]。
宋殇公之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修先君之怨于郑,而求宠于诸侯,以和其民。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
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德和民,不闻以乱。以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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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治丝而棼[13]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14],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德,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
秋,诸侯复伐郑。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15]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犟帅师”,疾之也。诸侯之师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
《古文观止》上的第一篇文章是《郑伯克段于鄢》原文如下: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暱,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译文
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
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太叔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城墙超过三百方丈长,那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它的九分之一。京邑的城墙不合法度,非法制所许,恐怕对您有所不利。”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躲开这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处置,别让祸根滋长蔓延,一滋长蔓延就难办了。蔓延开来的野草还不能铲除干净,何况是您受宠爱的弟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也背叛归为自己。公子吕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君,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们产生疑虑。”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太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公子吕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土地虽然扩大了,他也会垮台的。”
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庄公打听到公叔段偷袭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于是逃到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二十三日,太叔段逃到共国。
《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下笔有为难之处。
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颍,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颍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颍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相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呢?”庄公依了他的话。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君子说:“颍考叔是位真正的孝子,他不仅孝顺自己的母亲,而且把这种孝心推广到郑伯身上。《诗经·大雅·既醉》篇说:‘孝子不断地推行孝道,永远能感化你的同类。’大概就是对颍考叔这类纯孝而说的吧?”
参考资料
古诗文网古诗文网[引用时间2018-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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