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茶馆》

老舍《茶馆》,第1张

茶 馆

(三幕话剧)

老 舍

人物

王利发 -- 男。最初与我们见面,他才二十多岁。因父亲早死,

他很年轻就做了裕泰茶馆的掌柜。精明、有些自私,

而心眼不坏。

唐铁嘴 -- 男。三十来岁。相面为生,吸鸦片

。松二爷 -- 男。三十来岁。胆小而爱说话。

常二爷 -- 男。三十来岁。松二爷的好友,都是裕泰的主顾。

正直,体格好。

李三 -- 男。三十多岁。裕泰的跑堂的。勤恳,心眼好。

二德子 -- 男。二十多岁。善扑营当差。

马五爷 -- 男。三十多岁。吃洋教的小恶霸。

麻子 -- 男。三十来岁。说媒拉纤,心狠意毒。

康六 -- 男。四十岁。京郊贫农。

黄胖子 -- 男。四十多岁。流氓头子。

秦仲义 -- 男。王掌柜的房东。在第一幕里二十多岁。阔少,

后来成了维新的资本家。

老人 -- 男。八十二岁。无依无靠。

乡妇 -- 女。三十多岁。穷得出卖小女儿。

小妞 -- 女。十岁。乡妇的女儿。

庞太监 -- 男。四十岁。发财之后,想娶老婆。

小牛儿 -- 男。十多岁。庞太监的书童。

宋恩子 -- 男。二十多岁。老式特务。

吴祥子 -- 男。二十多岁。宋恩子的同事。

康顺子 -- 女。在第一幕中十五岁。康六的女儿。被卖给庞太监为妻。

王淑芬 -- 女。四十来岁。王利发掌柜的妻。

巡警 -- 男。二十多岁。

报童 -- 男。十六岁。

康大力 -- 男。十二岁。庞太监买来的义子,后与康顺子相依为命。

老林 -- 男。三十多岁。逃兵。

老陈 -- 男。三十岁。逃兵。老林的把弟。

崔久峰 -- 男。四十多岁。作过国会议员,后来修道,住在裕泰附

设的公寓里。

军官 -- 男。三十岁。

王大拴 -- 男。四十岁左右,王掌柜的长子。为人正直。

周秀花 -- 女。四十岁。大拴的妻。

王小花 -- 女。十三岁。大拴的女儿。

丁宝 -- 女。十七岁。女招待。有胆有识。

小刘麻子 -- 男。三十多岁。刘麻子之子,继承父业而发展之。

取电灯费的 -- 男。四十多岁。

小唐铁嘴 -- 男。三十多岁。唐铁嘴之子,继承父业,有作天

师的愿望。

明师傅 -- 男。五十多岁。包办酒席的厨师傅。

邹福远 -- 男。四十多岁。说评书的名手。

卫福喜 -- 男。三十多岁。邹的师弟,先说评书,后改唱京戏。

方六 -- 男。三十多岁。打小鼓的,奸诈。

车当当 -- 男。三十岁左右。买卖现洋为生。

庞四奶奶 -- 女。四十岁。丑恶,要作皇后。庞太监的四侄媳妇。

春梅 -- 女。十九岁。庞四奶奶的丫环。

老杨 -- 男。三十多岁。卖杂货的。

小二德子 -- 男。三十岁。二德子之子,打手。

于厚斋 -- 男。四十多岁。小学教员,王小花的老师。

谢志勇 -- 男。三十多岁。与于厚斋同事。

小宋恩子 -- 男。三十来岁。宋恩子之子,承袭父业,作特务。

小吴祥子 -- 男。三十来岁。吴祥子之子,世袭特务。

小心眼 -- 女。十九岁。女招待。

沈处长 -- 男。四十岁。宪兵司令部某处处长。

茶客若干人,都是男的。

茶房一两个,都是男的。

难民数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兵三、五人,都是男的。

公寓住客数人,都是男的。

压大令的兵七人,都是男的。

宪兵四人。男。

傻杨 -- 男。数来宝的。

第一幕

人物

王利发、刘麻子、庞太监、唐铁嘴、康六、小牛儿、松二爷、黄胖子、宋恩子、常四爷、秦

仲义、吴祥子、李三、老人、康顺子、二德子、乡妇、茶客甲、乙、丙、丁、马五爷、小妞

、茶房一、二人。

时间 一八九八年(戊戌)初秋,康梁等的维新运动失败了。早半天。地点 北京,

裕泰大茶馆。

〔幕起:这种大茶馆现在已经不见了。在几十年前,每城都起码有一处。这里卖茶,

也卖简单的点心与饭菜。玩鸟的人们,每天在遛够了画眉、黄鸟等之后,要

到这里歇歇腿,喝喝茶,并使鸟儿表演歌唱。商议事情的,说媒拉纤的,也到这里来。那

年月,时常有打群架的,但是总会有朋友出头给双方调解;三五十口子打手

,经调人东说西说,便都喝碗茶,吃碗烂肉面(大茶馆特殊的食品,价钱便宜,作起来快

当),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总之,这是当日非常重要的地方,有事无事都可以来坐半

天。

〔在这里,可以听到最荒唐的新闻,如某处的大蜘蛛怎么成了精,受到雷击。奇怪的

意见也在这里可以听到,像把海边上都修上大墙,就足以挡住洋兵上岸。这

里还可以听到某京戏演员新近创造了什么腔儿,和煎熬鸦片烟的最好的方法。这里也可以

看到某人新得到的奇珍--一个出土的玉扇坠儿,或三彩的鼻烟壶。这真是

个重要的地方,简直可以算作文化交流的所在。 〔我们现在就要看见这样的一座茶馆

。 〔一进门是柜台与炉灶--为省点事,我们的舞台上可以不要炉灶;后面有些

锅勺的响声也就够了。屋子非常高大,摆着长桌与方桌,长凳与小凳,都是茶座儿。隔窗

可见后院,高搭着凉棚,棚下也有茶座儿。屋里和凉棚下都有挂鸟笼的地方

。各处都贴着“莫谈国事”的纸条。 〔有两位茶客,不知姓名,正眯着眼,摇着头,

拍板低唱。有两三位茶客,也

不知姓名,正入神地欣赏瓦罐里的蟋蟀。两位穿灰色大衫的--宋恩子与吴祥子,正低声

地谈话,看样子他们是北衙门的办案的(侦缉)。

〔今天又有一起打群架的,据说是为了争一只家鸽,惹起非用武力解决不可的纠纷。

假若真打起来,非出人命不可,因为被约的打手中包括着善扑营的哥儿们和

库兵,身手都十分厉害。好在,不能真打起来,因为在双方还没把打手约齐,已有人出面

调停了--现在双方在这里会面。三三两两的打手,都横眉立目,短打扮,

随时进来,往后院去。 〔马五爷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独自坐着喝茶。 〔王利发

高高地坐在柜台里。

〔唐铁嘴踏拉着鞋,身穿一件极长极脏的大布衫,耳上夹着几张小纸片,进来。王利

发 唐先生,你外边遛遛吧!

唐铁嘴 (惨笑)王掌柜,捧捧唐铁嘴吧!送给我碗茶喝,我就先给您相相面吧!手相

奉送,不取分文!(不容分说,拉过王利发的手来)今年是光绪二十四年,

戊戌。您贵庚是……王利发 (夺回手去)算了吧,我送你一碗茶喝,你就甭卖那套生

意口啦!用不

着相面,咱们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由柜台内走出,让唐铁嘴坐下)坐下!我告诉

你,你要是不戒了大烟,就永远交不了好运!这是我的相法,比你的更灵验!

〔松二爷和常四爷都提着鸟笼进来,王利发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先把鸟笼子挂好,找

地方坐下。松二爷文绉绉的,提着小黄鸟笼;常四爷雄赳赳的,提着大而高

的画眉笼。茶房李三赶紧过来,沏上盖碗茶。他们自带茶叶。茶沏好,松二爷、常四爷向

临近的茶座让了让。松二爷常四爷 您喝这个!(然后,往后院看了看)

松二爷 好象又有事儿?常四爷 反正打不起来!要真打的话,早到城外头去啦;到

茶馆来干吗? 〔二德子,一位打手,恰好进来,听见了常四爷的话。

二德子 (凑过去)你这是对谁甩闲话呢?常四爷 (不肯示弱)你问我哪?花钱喝

茶,难道还教谁管着吗?

松二爷 (打量了二德子一番)我说这位爷,您是营里当差的吧?来,坐下喝一碗,我

们也都是外场人。二德子 你管我当差不当差呢!

常四爷 要抖威风,跟洋人干去,洋人厉害!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尊家吃着官饷,可

没见您去冲锋打仗!二德子 甭说打洋人不打,我先管教管教你!(要动手)

〔别的茶客依旧进行他们自己的事。王利发急忙跑过来。王利发 哥儿们,都是街

面上的朋友,有话好说。德爷,您后边坐!

〔二德子不听王利发的话,一下子把一个盖碗搂下桌去,摔碎。翻手要抓常四爷的脖

领。常四爷 (闪过)你要怎么着?二德子 怎么着?我碰不了洋人,还碰不了你吗

马五爷 (并未立起)二德子,你威风啊!二德子 (四下扫视,看到马五爷)喝,

马五爷,你在这儿哪?我可眼拙,没看见您!(过去请安)

马五爷 有什么事好好地说,干吗动不动地就讲打?二德子 [口庶]!您说得对!我

到后头坐坐去。李三,这儿的茶钱我候啦!(往后面走去)

常四爷 (凑过来,要对马五爷发牢骚)这位爷,您圣明,您给评评理!马五爷 (

立起来)我还有事,再见!(走出去)常四爷 (对王利发)邪!这倒是个怪人!

王利发 您不知道这是马五爷呀!怪不得你也得罪了他!常四爷 我也得罪了他?我

今天出门没挑好日子!

王利发 (低声地)刚才您说洋人怎样,他就是吃洋饭的。信洋教,说洋话,有事情可

以一直地找宛平县的县太爷去,要不怎么连官面上都不惹他呢!

常四爷 (往原处走)哼,我就不佩服吃洋饭的!王利发 (向宋恩子、吴祥子那边

稍一歪头,低声地)说话请留点神!(大声地

)李三,再给这儿沏一碗来!(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松二爷 盖碗多少钱?我赔!外场

人不作老娘们事!王利发 不忙,待会儿再算吧!(走开)

〔纤手刘麻子领着康六进来。刘麻子先向松二爷、常四爷打招呼。刘麻子 您二位

真早班儿!(掏出鼻烟壶,倒烟)您试试这个!刚装来的,地道的英国造,又细又纯!

常四爷 唉!连鼻烟也得从外洋来!这得往外流多少银子啊!刘麻子 咱们大清国有

的是金山银山,永远花不完!您坐着,我办点小事!(领康六找了个座儿)

〔李三拿过一碗茶来。刘麻子 说说吧,十两银子行不行?你说干脆的!我忙,没

工夫专伺候你!康六 刘爷!十五岁的大姑娘,就值十两银子吗?

刘麻子 卖到窑子去,也许多拿一两八钱的,可是你又不肯!康六 那是我的亲女儿

!我能够……刘麻子 有女儿,你可养活不起,这怪谁呢?

康六 那不是因为乡下种地的都没法子混了吗?一家大小要是一天能吃上一顿粥,我要

还想卖女儿,我就不是人!

刘麻子 那是你们乡下的事,我管不着。我受你之托,教你不吃亏,又教你女儿有个吃

饱饭的地方,这还不好吗?康六 到底给谁呢?

刘麻子 我一说,你必定从心眼里乐意!一位在宫里当差的!康六 宫里当差的谁要

个乡下丫头呢?刘麻子 那不是你女儿的命好吗?康六 谁呢?

刘麻子 庞总管!你也听说过庞总管吧?伺候着太后,红的不得了,连家里打醋的瓶子

都是玛瑙的!康六 刘大爷,把女儿给太监作老婆,我怎么对得起人呢?

刘麻子 卖女儿,无论怎么卖,也对不起女儿!你糊涂!你看,姑娘一过门,吃的是珍

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这不是造化吗?怎样,摇头不算点头算,来个干脆的!

康六 自古以来,哪有……他就给十两银子?刘麻子 找遍了你们全村儿,找得出十

两银子找不出?在乡下,五斤白面就换个孩子,你不是不知道!

康六 我,唉!我得跟姑娘商量一下!刘麻子 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

耽误了事可别怨我!快去快来!康六 唉!我一会儿就回来!刘麻子 我在这儿等着

你!

康六 (慢慢地走出去)刘麻子 (凑到松二爷、常四爷这边来)乡下人真难办事,

永远没有个痛痛快快!松二爷 这号生意又不小吧?

刘麻子 也甜不到哪儿去,弄好了,赚个元宝!常四爷 乡下是怎么了?会弄得这么

卖儿卖女的!刘麻子 谁知道!要不怎么说,就是条狗也得托生在北京城里嘛!

常四爷 刘爷,您可真有个狠劲儿,给拉拢这路事!刘麻子 我要不分心,他们还许

找不到买主呢!(忙岔话)松二爷(掏出个小时表来),您看这个!

松二爷 (接表)好体面的小表!刘麻子 您听听,嘎登嘎登地响!松二爷 (听

)这得多少钱?

刘麻子 您爱吗?就让给您!一句话,五两银子!您玩够了,不爱再要了,我还照数退

钱!东西真地道,传家的玩艺!

常四爷 我这儿正咂摸这个味儿:咱们一个人身上有多少洋玩艺儿啊!老刘,就看你身

上吧:洋鼻烟,洋表,洋缎大衫,洋布裤褂……

刘麻子 洋东西可真是漂亮呢!我要是穿一身土布,像个乡下脑壳,谁还理我呀!常四

爷 我老觉乎着咱们的大缎子,川绸,更体面!

刘麻子 松二爷,留下这个表吧,这年月,带着这么好的洋表,会教人另眼看待!是不

是这么说,您哪?松二爷 (真爱表,但又嫌贵)我……

刘麻子 您先戴几天,改日再给钱! 〔黄胖子进来。黄胖子 (严重的砂眼,看

不清楚,进门就请安)哥儿们,都瞧我啦!我请安了!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呀!

王利发 这不是他们,他们在后院哪!黄胖子 我看不大清楚啊!掌柜的,预备烂肉

面,有我黄胖子,谁也打不起来!(往里走)

二德子 (出来迎接)两边已经见了面,您快来吧! 〔二德子同黄胖子入内。

〔茶房们一趟又一趟地往后面送茶水。老人进来,拿着些牙签、胡梳、耳挖勺

之类的小东西,低着头慢慢地挨着茶座儿走;没人买他的东西。他要往后院去,被李三截

住。李三 老大爷,您外边遛遛吧!后院里,人家正说和事呢,没人买您的东西!(

顺手儿把剩茶递给老人一碗)松二爷 (低声地)李三!(指后院)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事,要这么拿刀动杖的?

李三 (低声地)听说是为一只鸽子。张宅的鸽子飞到了李宅去,李宅不肯交还……唉

,咱们还是少说话好,(问老人)老大爷您高寿啦?

老人 (喝了茶)多谢!八十二了,没人管!这年月呀,人还不如一只鸽子呢!唉!(

慢慢走出去) 〔秦仲义,穿得很讲究,满面春风,走进来。

王利发 哎哟!秦二爷,您怎么这样闲在,会想起下茶馆来了?也没带个底下人?秦仲

义 来看看,看看你这年轻小伙子会作生意不会!

王利发 唉,一边作一边学吧,指着这个吃饭嘛。谁叫我爸爸死的早,我不干不行啊!

好在照顾主儿都是我父亲的老朋友,我有不周到的地方,都肯包涵,闭闭眼

就过去了。在街面上混饭吃,人缘儿顶要紧。我按着我父亲遗留下的老办法,多说好话,

多请安,讨人人的喜欢,就不会出大岔子!您坐下,我给您沏碗小叶茶去!

秦仲义 我不喝!也不坐着!王利发 坐一坐!有您在我这儿坐坐,我脸上有光!秦

仲义 也好吧!(坐)可是,用不着奉承我!

王利发 李三,沏一碗高的来!二爷,府上都好?您的事情都顺心吧?秦仲义 不怎

么太好!王利发 您怕什么呢?那么多的买卖,您的小手指头都比我的腰还粗!

唐铁嘴 (凑过来)这位爷好相貌,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虽无宰相之权,而有陶

朱之富!秦仲义 躲开我!去!

王利发 先生,你喝够了茶,该外边活动活动去!(把唐铁嘴轻轻推开)唐铁嘴 唉

!(垂头走出去)

秦仲义 小王,这儿的房租是不是得往上提那么一提呢?当年你爸爸给我的那点租钱,

还不够我喝茶用的呢!

王利发 二爷,您说的对,太对了!可是,这点小事用不着您分心,您派管事的来一趟

,我跟他商量,该长多少租钱,我一定照办!是![口庶]!

秦仲义 你这小子,比你爸爸还滑!哼,等着吧,早晚我把房子收回去!王利发 您

甭吓唬着我玩,我知道您多么照应我,心疼我,决不会叫我挑着大茶壶,到街上卖热茶去

秦仲义 你等着瞧吧! 〔乡妇拉着个十来岁的小妞进来。小妞的头上插着一根草标

。李三本想不许她

们往前走,可是心中一难过,没管。她们俩慢慢地往里走。茶客们忽然都停止说笑,看着

她们。小妞 (走到屋子中间,立住)妈,我饿!我饿!

〔乡妇呆视着小妞,忽然腿一软,坐在地上,掩面低泣。秦仲义 (对王利发)轰

出去!王利发 是!出去吧,这里坐不住!乡妇 哪位行行好?要这个孩子,二两银

子!

常四爷 李三,要两个烂肉面,带她们到门外吃去!李三 是啦!(过去对乡妇)起

来,门口等着去,我给你们端面来!

乡妇 (立起,抹泪往外走,好像忘了孩子;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搂住小妞吻她)

宝贝!宝贝!王利发 快着点吧!〔乡妇、小妞走出去。李三随后端出两碗面去。

王利发 (过来)常四爷,您是积德行好,赏给她们面吃!可是,我告诉您:这路事儿

太多了,太对了!谁也管不了!(对秦仲义)二爷,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常四爷 (对松二爷)二爷,我看哪,大清国要完!秦仲义 (老气横秋地)完不完

,并不在乎有人给穷人们一碗面吃没有。小王,说真的,我真想收回这里的房子!

王利发 您别那么办哪,二爷!秦仲义 我不但收回房子,而且把乡下的地,城里的

买卖也都卖了!王利发 那为什么呢?秦仲义 把本钱拢到一块儿,开工厂!

王利发 开工厂?秦仲义 [口恩],顶大顶大的工厂!那才救得了穷人,那才能抵制

外货,那才能救国!(对王利发说而眼看着常四爷)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懂!

王利发 您就专为别人,把财产都出手,不顾自己了吗?秦仲义 你不懂!只有那么

办,国家才能富强!好啦,我该走啦。我亲眼看见了

,你的生意不错,你甭再耍无赖,不长房钱!王利发 您等等,我给您叫车去!秦仲义

用不着,我愿意[足留][足达] [足留][足达]!

〔秦仲义往外走,王利发送。 〔小牛儿搀着庞太监走进来。小牛儿提着水烟袋。

庞太监 哟!秦二爷!秦仲义 庞老爷!这两天您心里安顿了吧?

庞太监 那还用说吗?天下太平了:圣旨下来,谭嗣同问斩!告诉您,谁敢改祖宗的章

程,谁就掉脑袋!秦仲义 我早就知道!

〔茶客们忽然全静寂起来,几乎是闭住呼吸地听着。庞太监 您聪明,二爷,要不

然您怎么发财呢!秦仲义 我那点财产,不值一提!

庞太监 太客气了吧?您看,全北京城谁不知道秦二爷!您比作官的还厉害呢!听说呀

,好些财主都讲维新!

秦仲义 不能这么说,我那点威风在您的面前可就施展不出来了!哈哈哈!庞太监

说得好,咱们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哈哈哈!

秦仲义 改天过去给您请安,再见!(下)庞太监 (自言自语)哼,凭这么个小财

主也敢跟我斗嘴皮子,年头真是改了!(问王利发)刘麻子在这儿哪?

王利发 总管,您里边歇着吧! 〔刘麻子早已看见庞太监,但不敢靠近,怕打搅了

庞太监、秦仲义的谈话。

刘麻子 喝,我的老爷子!您吉祥!我等您好大半天了!(搀庞太监往里面走) 〔

宋恩子、吴祥子过来请安,庞太监对他们耳语。 〔众茶客静默一阵之后,开始议论纷

纷。

茶客甲 谭嗣同是谁?茶客乙 好象听说过!反正犯了大罪,要不,怎么会问斩呀!

茶客丙 这两三个月了,有些作官的,念书的,乱折腾乱闹,咱们怎能知道他们

捣的什么鬼呀!茶客丁 得!不管怎么说,我的铁杆庄稼又保住了!姓谭的,还有那个

康有为,不是说叫旗兵不关钱粮,去自谋生计吗?心眼多毒!

茶客丙 一份钱粮倒叫上头克扣去一大半,咱们也不好过!茶客丁 那总比没有强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叫我去自己谋生,非死不可!

王利发 诸位主顾,咱们还是莫谈国事吧! 〔大家安静下来,都又各谈各的事。庞

太监 (已坐下)怎么说?一个乡下丫头,要二百银子?

刘麻子 (侍立)乡下人,可长得俊呀!带进城来,好好地一打扮、调教,准保是又好

看又有规矩!我给您办事,比给我亲爸爸作事都更尽心,一丝一毫不能马虎!

〔唐铁嘴又回来了。王利发 铁嘴,你怎么又回来了?唐铁嘴 街上兵荒马乱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庞太监 还能不搜查搜查谭嗣同的余党吗?唐铁嘴,你放心,没人抓你!唐铁嘴 [

口庶],总管,您要能赏给我几个烟泡儿,我可就更有出息了!

〔有几个茶客好像预感到什么灾祸,一个个往外溜。松二爷 咱们也该走啦吧!天

不早啦!常四爷 [口庶]!走吧! 〔二灰衣人--宋恩子和吴祥子走过来。

宋恩子 等等!常四爷 怎么啦?宋恩子 刚才你说“大清国要完”?常四爷

我,我爱大清国,怕它完了!吴祥子 (对松二爷)你听见了?他是这么说的吗?

松二爷 哥儿们,我们天天在这儿喝茶。王掌柜知道:我们都是地道老好人!吴祥子

问你听见了没有?松二爷 那,有话好说,二位请坐!

宋恩子 你不说,连你也锁了走!他说“大清国要完”,就是跟谭嗣同一党!松二爷

我,我听见了,他是说……宋恩子 (对常四爷)走!

常四爷 上哪儿?事情要交代明白了啊!宋恩子 你还想拒捕吗?我这儿可带着“王

法”呢!(掏出腰中带着的铁链子)常四爷 告诉你们,我可是旗人!

吴祥子 旗人当汉奸,罪加一等!锁上他!常四爷 甭锁,我跑不了!宋恩子 量

你也跑不了!(对松二爷)你也走一趟,到堂上实话实说,没你的事!

〔黄胖子同三五个人由后院过来。黄胖子 得啦,一天云雾散,算我没白跑腿!松

二爷 黄爷!黄爷!黄胖子 (揉揉眼)谁呀?

松二爷 我!松二!您过来,给说句好话!黄胖子 (看清)哟,宋爷,吴爷,二位

爷办案哪?请吧!松二爷 黄爷,帮帮忙,给美言两句!

黄胖子 官厅儿管不了的事,我管!官厅儿能管的事呀,我不便多嘴!(问大家)是不

是?众 [口庶]!对! 〔宋恩子、吴祥子带着常四爷、松二爷往外走。

松二爷 (对王利发)看着点我们的鸟笼子!王利发 您放心,我给送到家里去!

〔常四爷、松二爷、宋恩子、吴祥子同下。

黄胖子 (唐铁嘴告以庞太监在此)哟,老爷在这儿哪?听说要安份儿家,我先给您道

喜!庞太监 等吃喜酒吧!黄胖子 您赏脸!您赏脸!(下)

〔乡妇端着空碗进来,往柜上放。小妞跟进来。小妞 妈!我还饿!王利发 唉

!出去吧!乡妇 走吧,乖!小妞 不卖妞妞啦?妈!不卖了?妈!

乡妇 乖!(哭着,携小妞下) 〔康六带着康顺子进来,立在柜台前。康六 姑

娘!顺子!爸爸不是人,是畜生!可你叫我怎办呢?你不找个吃饭的地

方,你饿死!我弄不到手几两银子,就得叫东家活活地打死!你呀,顺子,认命吧,积德

吧!康顺子 我,我……(说不出话来)

刘麻子 (跑过来)你们回来啦?点头啦?好!来见总管!给总管磕头!康顺子 我

……(要晕倒)康六 (扶住女儿)顺子!顺子!刘麻子 怎么啦?

康六 又饿又气,昏过去了!顺子!顺子!庞太监 我要活的,可不要死的! 〔

静场。茶客甲 (正与茶客乙下象棋)将!你完啦!

--幕落

第二幕

http://wwwchinese163com/html/article/32972html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493299/

高中学生读后感1

 难道就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你想错了,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心胸一样充实!——《简爱》

 《简爱》是英国文学史上的一部经典传世之作,它成功地塑造了英国文学史中第一个对爱情,生活,社会以及宗教都采取了独立自主的积极进取态度和敢于斗争,敢于争取自由平等地位的女性形象。

 大凡喜爱外国文学作品的女性,都喜欢读夏洛蒂的《简爱》。如果我们认为夏洛蒂仅仅只为写这段缠绵的爱情而写《简爱》。我想,错了。作者也是一位女性,生活在波动变化着的英国19世纪中叶,那时思想有着一个崭新的开始。而在《简爱》里渗透最多的也就是这种思想——女性的独立意识。

 让我们试想一下,如果简爱的独立,早已被扼杀在寄人篱下的童年生活里;如果她没有那份独立,她早已和有妻女的罗切斯特生活在一起,开始有金钱,有地位的新生活;如果她没有那份纯洁,我们现在手中的《简爱》也不再是令人感动的流泪的经典。所以,我开始去想,为什么《简爱》让我们感动,爱不释手——就是她独立的性格,令人心动的人格魅力。

 然而,我们不禁要问,仅这一步就能独立吗我认为,不会的。毕竟女性的独立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一种彻底的勇气,就像简爱当年毅然离开罗切斯特一样,需要“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土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和胆量。我想,这应该才是最关键的一步,也应该是走向独立的决定性的一步。而夏洛蒂笔下的简爱却把她倔强的性格,独立的个性留给我们一个感动。所以她是成功的,幸福的女性。

 简爱已作为独立女性的经典,我希望阳光下,鲜花里有更多的简爱走出来,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美貌,还是相貌平庸,都有美好的心灵和充实的心胸,都能以独立的人格和坚强的个性生活

 看了《简爱》思绪万千,激情澎湃,我总会被里面的每一个情节,每一句话深深打动,曾和张哥说过,张哥说:“可能简爱里有我的影子,我才如此热衷,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因为书里面有我们自己的影子而热衷于那本书。”如:他爱《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红与黑》中的于连。我冥想,果真有我的影子吗也许有一点点,可是自己和简比起来,终是没她优秀,也没她理智和坚强的。

高中学生读后感2

 《西游记》的投影下是现实的社会。魑魅魍魉的故事里竟折射出了世态炎凉的社会现状,甚至有人说“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没后台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呜呼哀哉,越长大,童年纯真的城堡越被现实摧毁的体无完肤。面对纷繁社会,人们多了几分尔虞我诈矫揉造作,少了几分原则坚持;面对权威,人们对了几分唯诺接受,少了几分批判指正。根本就无法像小时那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坚持正确的答案,本末永远无法倒置。

 所以,对于现在的人们,我认为《西游记》带给我们更多值得借鉴的地方。他教给我们冲破约束、敢于挑战陈规旧俗的魄力和勇气。作为故事的核心人物孙悟空,他不仅天真烂漫勤奋聪慧率性而为,而且身上有着鲜明的'反叛色彩,他不满意自身的处境并懂得争取。他直言不讳,毫不顾忌权威的脸面,取经途中,不管哪路神仙做法错误惹怒了他,他也敢大声指责。我们从他身上应该学到这种敢于批判、敢于指正、敢于言说的精神。

 有首歌唱到“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看着我,也告诉我,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话”,在纷繁的世界里,我不希望每个人越长大,越失去童真。当我们的童真泯灭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的时候希望还能保留住心中的一份净土,可以让我们在上面如孩童般自由的想象和纯真的期盼;能像孩子一样执着的追求坚持自己所言,所思,所见,不要将自己迷失在纷乱的世界中。

 一部《西游记》,告诉了我人生百态。

 一部《西游记》,让我品味百态人生。

高中学生读后感3

 从《茶馆》里,读者不但了解到那时候的政治,而且也可以看到人民生活的方式。老舍先生的话剧包括了各种各样的中国人,从有权有势的庞太监到最可怜的康六。我想每一个读者一定会找到一个你同情的人物。 就像是王掌柜被压迫,我才明白政府的污到那么厉害的程度。

 从康顺子的性格,读者可以看出中国女人的能力,他受了一辈子的苦,但是他的精神还很坚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快乐。旧时代的女人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但是《茶馆》的故事也暗示这个情况会慢慢儿地改善。小花代表下一代人;虽然她是个女孩,她的父亲,爷爷,和康婆婆都鼓励她要好好念书,我看了这些女人的情况之后,我庆幸自己的好运气。有一次,一个人问我:“如果你可以见到任何一个人,你想选择谁”我回答说,“我的曾祖母。”因为我很想了解我家的历史,我不知道《茶馆》里哪一个女性人物象我的曾祖母。

 《茶馆》里有些语言我特别喜欢。大傻杨的话是一个非常巧妙的开幕办法。我从来没听过数来宝。)观众一看大傻杨的样子就马上知道当时人民的情况,在第一幕时,他说得很活泼,但是到第三幕,他的样子是“半死半活”的。最好笑的是在第二幕,两个拜把子兄弟想娶一个太太,但是不好意思告诉刘麻子他们的奇怪要求,他们当然不直说出来,反而他们说,“这两个人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没人笑话俺们的交情。”刘麻子同意,“没人耻笑。”他们说,“那你说这三个人的交情也没人耻笑吧”我也很喜欢刘麻子的反应。“平常都说这小两口儿,小两口儿,谁听说过小三口儿的呢”中文里真有微妙的意义!

 老舍先生写的对白也包括了面誉背毁的话,比方秦二爷跟庞太监似乎彼此标榜,但是秦二爷一走后,庞太监马上很凶地说他的坏话,显示他看不起秦二爷。

 《茶馆》对我来说还有另外的意义,我发现了中国人佩服“洋人”,我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中国人想象洋人为什么中国人会想洋人比他们好在《茶馆》里的第一幕可以看得到洋人的地位越来越高。在第一幕,马五爷是“吃洋饭的,信洋教,说洋话。”茶客也说刘麻子的洋服,洋玩艺儿很巧妙,在第二幕跟第三幕,洋人的习惯慢慢地变成中国人的习惯,连他们的通货也叫“现大洋”,人听得音乐有洋味儿,不想再听传统的评书。小刘麻子最受洋人的影响。他说洋人的话很吃香。甚至有洋味的话比普通说的话有力量。小刘麻子说“你看人家不说‘好’人家说‘蒿hāo’”,连王掌柜也会说外国话的“Alright!”!中国人越来越脱离中国人含蓄的习惯。小丁宝干脆说小刘麻子他的计划用“缺德公司”最好,我觉得太爱洋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我看这种态度的时候觉得不舒服,可能我是特别敏感的,因为我有一些华裔美国人的朋友有这个态度。

 我最同意秦二爷,我相信他的心是好,他的志愿好,不管他本来那么骄傲,我也想做社会服务的工作。我听了秦二爷最后的几句话我自己问“我会不会象他那样后悔呢”我们年轻人应该不应该听他的劝告“吃喝嫖赌”我的父母亲常告诉我,我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秦二爷说的是实话吗我并不相信!

 希望多年以后,我们也不会忘记那一句“我们吃下午茶去!”

高中学生读后感4

 《老人与海》成功的塑造了一个经典的硬汉形象。它的作者海明威也因此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书中讲的是古巴的一个名叫桑地亚哥的老渔夫,独自一个人出海打鱼,在一无所获的84天之后钓到了一条无比巨大的马林鱼。这是老人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比他的船还长两英尺的一条大鱼。鱼大劲也大,拖着小船漂流了整整两天两夜,老人在这两天两夜中经历了从未经受的艰难考验,终于把大鱼刺死,拴在船头。然而这时却遇上了鲨鱼,老人与鲨鱼进行了殊死搏斗,结果大马林鱼还是被鲨鱼吃光了,老人最后拖回家的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鱼骨架。海明威为什么没有让老人最终胜利呢用小说中老人的话来说:“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这就是《老人与海》想揭示的哲理。

 不可否认,只要是人就都会有缺陷。当一个人承认了这个缺陷并努力去战胜它而不是去屈从它的时候,无论最后是捕到一条完整的马林鱼还是一副空骨架,这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一个人的生命价值已在那追捕马林鱼的过程中充分地体现了。曾经为自己的理想努力追求过、奋斗过,难道他不是一个胜利者吗老渔夫就是敢于挑战自身缺陷及自己勇气和信心的胜利者。从世俗胜利观的角度看,老渔夫不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尽管开始他战胜了大马林鱼,但是最终大马林鱼还是让鲨鱼吃了,他只是带着大马林鱼的白骨架子回到了岸上,也就是说,鲨鱼才是胜利者。可是,在理想主义者眼里,老渔夫就是胜利者,因为他始终没有向大海没有向大马林鱼更没有向鲨鱼妥协和投降。就如音乐大师贝多芬所说“我可以被摧毁,但我不能被征服”。

 人性是强悍的,人类本身有自己的限度,但正是因为有了老渔夫这样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向限度挑战,超越它们,这个限度才一次次扩大,一次次把更大的挑战摆在了人类面前。在这个意义上,老渔夫桑地亚哥这样的英雄,不管他们挑战限度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值得我们永远敬重的。因为,他带给我们的是人类最为高贵的自信!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无止境的追求。它的道路漫长、艰难,而且充满坎坷,但只要自己勇敢顽强地以一颗自信的心去迎接挑战,他将永远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每一本书,都有它自己的“灵魂”,当你阅读一本书时,自己也就在不知不觉当中,陷入了那个书中所构想的世界。因为书所有的“灵魂”不同,自然那个所构想的世界也不一样。而我所指的“灵魂”,就是每本书,其自身要表达的思想,或者愿望。我们会因为那些感人的书,而潸然泪下,或因为那些记录屈辱历史的书,而热血沸腾,甚至因为那些武侠、玄幻的书,而将自己想象成天下第一的人。《老人与海》却是一本能让人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什么才是坚强的书,一本实实在在的好书。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会不断地受到挫折、失败还有许多负面的情绪,许多人因此而消极、失去对生活的热爱。而《老人与海》却刻画出一个与大海搏斗,在艰难的环境下,奋力生活的老渔夫。大家应该记得,在书中提到过,老人的渔船上那破旧的帆布,就像是一面失败的旗帜,仿佛在宣告着老人永远都捕不到鱼的倒霉运气。但是,他没有放弃,仍然出海捕鱼。而在现实中,某些人却不能坚持,面对挫折就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避。和那已经生活窘迫的老渔夫相比,那些逃避的人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才是挫折。我们可能会因为考试的失利,而对自己失去信心。或者因为别人的批评,而自暴自弃。在那时候,想想这个坚强的老渔夫,他是如何面对生活的。自己的心,自然就会释然许多。

秦二爷不怕庞太监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1 秦二爷虽然并没有官方的品级,但他与官场和洋人都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使得他在某些情况下拥有一定的势力优势。这种势力优势可能来自于他的社交网络和人脉资源,使得他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对庞太监产生一定的影响力,所以他并不害怕庞太监。

2 另外,秦二爷在京城拥有庞大的家底,这意味着他有着丰富的资源和财富,可能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为他提供支持和保护。这种资源和财富可能包括金银财宝、地产房产等,这些都可以为他提供经济上的保障和实力。

以上就是秦二爷为什么不怕庞太监的一些可能原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茶馆原文

                人物

王利发 -- 男。最初与我们见面,他才二十多岁。因父亲早死,他很年轻

       就做了裕泰茶馆的掌柜。精明、有些自私,而心眼不坏。

唐铁嘴 -- 男。三十来岁。相面为生,吸鸦片。

松二爷 -- 男。三十来岁。胆小而爱说话。

常二爷 -- 男。三十来岁。松二爷的好友,都是裕泰的主顾。正直,体格

       好。

李 三 -- 男。三十多岁。裕泰的跑堂的。勤恳,心眼好。

二德子 -- 男。二十多岁。善扑营当差。

马五爷 -- 男。三十多岁。吃洋教的小恶霸。

刘麻子 -- 男。三十来岁。说媒拉纤,心狠意毒。

康 六 -- 男。四十岁。京郊贫农。

黄胖子 -- 男。四十多岁。流氓头子。

秦仲义 -- 男。王掌柜的房东。在第一幕里二十多岁。阔少,后来成了维

       新的资本家。

老 人 -- 男。八十二岁。无依无靠。

乡 妇 -- 女。三十多岁。穷得出卖小女儿。

小 妞 -- 女。十岁。乡妇的女儿。

庞太监 -- 男。四十岁。发财之后,想娶老婆。

小牛儿 -- 男。十多岁。庞太监的书童。

宋恩子 -- 男。二十多岁。老式特务。

吴祥子 -- 男。二十多岁。宋恩子的同事。

康顺子 -- 女。在第一幕中十五岁。康六的女儿。被卖给庞太监为妻。

王淑芬 -- 女。四十来岁。王利发掌柜的妻。

巡 警 -- 男。二十多岁。

报 童 -- 男。十六岁。

康大力 -- 男。十二岁。庞太监买来的义子,后与康顺子相依为命。

老 林 -- 男。三十多岁。逃兵。

老 陈 -- 男。三十岁。逃兵。老林的把弟。

崔久峰 -- 男。四十多岁。作过国会议员,后来修道,住在裕泰附设的公

       寓里。

军 官 -- 男。三十岁。

王大拴 -- 男。四十岁左右,王掌柜的长子。为人正直。

周秀花 -- 女。四十岁。大拴的妻。

王小花 -- 女。十三岁。大拴的女儿。

丁 宝 -- 女。十七岁。女招待。有胆有识。

小刘麻子 -- 男。三十多岁。刘麻子之子,继承父业而发展之。

取电灯费的 -- 男。四十多岁。

小唐铁嘴 -- 男。三十多岁。唐铁嘴之子,继承父业,有作天师的愿望。

明师傅 -- 男。五十多岁。包办酒席的厨师傅。

邹福远 -- 男。四十多岁。说评书的名手。

卫福喜 -- 男。三十多岁。邹的师弟,先说评书,后改唱京戏。

方 六 -- 男。三十多岁。打小鼓的,奸诈。

车当当 -- 男。三十岁左右。买卖现洋为生。

庞四奶奶 -- 女。四十岁。丑恶,要作皇后。庞太监的四侄媳妇。

春 梅 -- 女。十九岁。庞四奶奶的丫环。

老 杨 -- 男。三十多岁。卖杂货的。

小二德子 -- 男。三十岁。二德子之子,打手。

于厚斋 -- 男。四十多岁。小学教员,王小花的老师。

谢志勇 -- 男。三十多岁。与于厚斋同事。

小宋恩子 -- 男。三十来岁。宋恩子之子,承袭父业,作特务。

小吴祥子 -- 男。三十来岁。吴祥子之子,世袭特务。

小心眼 -- 女。十九岁。女招待。

沈处长 -- 男。四十岁。宪兵司令部某处处长。

傻 杨 -- 男。数来宝的。

茶客若干人,都是男的。

茶房一两个,都是男的。

难民数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兵三、五人,都是男的。

公寓住客数人,都是男的。

压大令的兵七人,都是男的。

宪兵四人。男。

第一幕 人物  王利发、刘麻子、庞太监、唐铁嘴、康六、小牛儿、松二爷、黄胖子

、宋恩子、常四爷、秦仲义、吴祥子、李三、老人、康顺子、二德子、乡妇、

茶客甲、乙、丙、丁、马五爷、小妞、茶房一、二人。

时间  一八九八年(戊戌)初秋,康梁等的维新运动失败了。早半天。

地点  北京,裕泰大茶馆。

  〔幕起:这种大茶馆现在已经不见了。在几十年前,每城都起码有一处。

这里卖茶,也卖简单的点心与饭菜。玩鸟的人们,每天在遛够了画眉、黄鸟等

之后,要到这里歇歇腿,喝喝茶,并使鸟儿表演歌唱。商议事情的,说媒拉纤

的,也到这里来。那年月,时常有打群架的,但是总会有朋友出头给双方调解

;三五十口子打手,经调人东说西说,便都喝碗茶,吃碗烂肉面(大茶馆特殊

的食品,价钱便宜,作起来快当),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总之,这是当日

非常重要的地方,有事无事都可以来坐半天。

  〔在这里,可以听到最荒唐的新闻,如某处的大蜘蛛怎么成了精,受到雷

击。奇怪的意见也在这里可以听到,像把海边上都修上大墙,就足以挡住洋兵

上岸。这里还可以听到某京戏演员新近创造了什么腔儿,和煎熬鸦片烟的最好

的方法。这里也可以看到某人新得到的奇珍--一个出土的玉扇坠儿,或三彩

的鼻烟壶。这真是个重要的地方,简直可以算作文化交流的所在。

  〔我们现在就要看见这样的一座茶馆。

  〔一进门是柜台与炉灶--为省点事,我们的舞台上可以不要炉灶;后面

有些锅勺的响声也就够了。屋子非常高大,摆着长桌与方桌,长凳与小凳,都

是茶座儿。隔窗可见后院,高搭着凉棚,棚下也有茶座儿。屋里和凉棚下都有

挂鸟笼的地方。各处都贴着“莫谈国事”的纸条。

  〔有两位茶客,不知姓名,正眯着眼,摇着头,拍板低唱。有两三位茶客

,也不知姓名,正入神地欣赏瓦罐里的蟋蟀。两位穿灰色大衫的--宋恩子与

吴祥子,正低声地谈话,看样子他们是北衙门的办案的(侦缉)。

  〔今天又有一起打群架的,据说是为了争一只家鸽,惹起非用武力解决不

可的纠纷。假若真打起来,非出人命不可,因为被约的打手中包括着善扑营的

哥儿们和库兵,身手都十分厉害。好在,不能真打起来,因为在双方还没把打

手约齐,已有人出面调停了--现在双方在这里会面。三三两两的打手,都横

眉立目,短打扮,随时进来,往后院去。

  〔马五爷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独自坐着喝茶。

  〔王利发高高地坐在柜台里。

  〔唐铁嘴踏拉着鞋,身穿一件极长极脏的大布衫,耳上夹着几张小纸片,

进来。

王利发  唐先生,你外边遛遛吧!

唐铁嘴  (惨笑)王掌柜,捧捧唐铁嘴吧!送给我碗茶喝,我就先给您相相

面吧!手相奉送,不取分文!(不容分说,拉过王利发的手来)今年是光绪二

十四年,戊戌。您贵庚是……

王利发  (夺回手去)算了吧,我送你一碗茶喝,你就甭卖那套生意口啦!

用不着相面,咱们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由柜台内走出,让唐铁嘴坐下

)坐下!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戒了大烟,就永远交不了好运!这是我的相法,

比你的更灵验!

  〔松二爷和常四爷都提着鸟笼进来,王利发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先把鸟笼

子挂好,找地方坐下。松二爷文绉绉的,提着小黄鸟笼;常四爷雄赳赳的,提

着大而高的画眉笼。茶房李三赶紧过来,沏上盖碗茶。他们自带茶叶。茶沏好

,松二爷、常四爷向临近的茶座让了让。

松二爷

常四爷  您喝这个!(然后,往后院看了看)

松二爷  好象又有事儿?

常四爷  反正打不起来!要真打的话,早到城外头去啦;到茶馆来干吗?

  〔二德子,一位打手,恰好进来,听见了常四爷的话。

二德子  (凑过去)你这是对谁甩闲话呢?

常四爷  (不肯示弱)你问我哪?花钱喝茶,难道还教谁管着吗?

松二爷  (打量了二德子一番)我说这位爷,您是营里当差的吧?来,坐下

喝一碗,我们也都是外场人。

二德子  你管我当差不当差呢!

常四爷  要抖威风,跟洋人干去,洋人厉害!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尊家吃

着官饷,可没见您去冲锋打仗!

二德子  甭说打洋人不打,我先管教管教你!(要动手)

  〔别的茶客依旧进行他们自己的事。王利发急忙跑过来。

王利发  哥儿们,都是街面上的朋友,有话好说。德爷,您后边坐!

  〔二德子不听王利发的话,一下子把一个盖碗搂下桌去,摔碎。翻手要抓

常四爷的脖领。

常四爷  (闪过)你要怎么着?

二德子  怎么着?我碰不了洋人,还碰不了你吗?

马五爷  (并未立起)二德子,你威风啊!

二德子  (四下扫视,看到马五爷)喝,马五爷,你在这儿哪?我可眼拙,

没看见您!(过去请安)

马五爷  有什么事好好地说,干吗动不动地就讲打?

二德子  [口庶]!您说得对!我到后头坐坐去。李三,这儿的茶钱我候啦!

(往后面走去)

常四爷  (凑过来,要对马五爷发牢骚)这位爷,您圣明,您给评评理!

马五爷  (立起来)我还有事,再见!(走出去)

常四爷  (对王利发)邪!这倒是个怪人!

王利发  您不知道这是马五爷呀!怪不得你也得罪了他!

常四爷  我也得罪了他?我今天出门没挑好日子!

王利发  (低声地)刚才您说洋人怎样,他就是吃洋饭的。信洋教,说洋话

,有事情可以一直地找宛平县的县太爷去,要不怎么连官面上都不惹他呢!

常四爷  (往原处走)哼,我就不佩服吃洋饭的!

王利发  (向宋恩子、吴祥子那边稍一歪头,低声地)说话请留点神!(大

声地)李三,再给这儿沏一碗来!(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松二爷  盖碗多少钱?我赔!外场人不作老娘们事!

王利发  不忙,待会儿再算吧!(走开)

  〔纤手刘麻子领着康六进来。刘麻子先向松二爷、常四爷打招呼。

刘麻子  您二位真早班儿!(掏出鼻烟壶,倒烟)您试试这个!刚装来的,

地道的英国造,又细又纯!

常四爷  唉!连鼻烟也得从外洋来!这得往外流多少银子啊!

刘麻子  咱们大清国有的是金山银山,永远花不完!您坐着,我办点小事!

(领康六找了个座儿)

  〔李三拿过一碗茶来。

刘麻子  说说吧,十两银子行不行?你说干脆的!我忙,没工夫专伺候你!

康六  刘爷!十五岁的大姑娘,就值十两银子吗?

刘麻子  卖到窑子去,也许多拿一两八钱的,可是你又不肯!

康六  那是我的亲女儿!我能够……

刘麻子  有女儿,你可养活不起,这怪谁呢?

康六  那不是因为乡下种地的都没法子混了吗?一家大小要是一天能吃上一

顿粥,我要还想卖女儿,我就不是人!

刘麻子  那是你们乡下的事,我管不着。我受你之托,教你不吃亏,又教你

女儿有个吃饱饭的地方,这还不好吗?

康六  到底给谁呢?

刘麻子  我一说,你必定从心眼里乐意!一位在宫里当差的!

康六  宫里当差的谁要个乡下丫头呢?

刘麻子  那不是你女儿的命好吗?

康六  谁呢?

刘麻子  庞总管!你也听说过庞总管吧?伺候着太后,红的不得了,连家里

打醋的瓶子都是玛瑙的!

康六  刘大爷,把女儿给太监作老婆,我怎么对得起人呢?

刘麻子  卖女儿,无论怎么卖,也对不起女儿!你糊涂!你看,姑娘一过门

,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这不是造化吗?怎样,摇头不算点头算

,来个干脆的!

康六  自古以来,哪有……他就给十两银子?

刘麻子  找遍了你们全村儿,找得出十两银子找不出?在乡下,五斤白面就

换个孩子,你不是不知道!

康六  我,唉!我得跟姑娘商量一下!

刘麻子  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耽误了事可别怨我!快去快来

康六  唉!我一会儿就回来!

刘麻子  我在这儿等着你!

康六  (慢慢地走出去)

刘麻子  (凑到松二爷、常四爷这边来)乡下人真难办事,永远没有个痛痛

快快!

松二爷  这号生意又不小吧?

刘麻子  也甜不到哪儿去,弄好了,赚个元宝!

常四爷  乡下是怎么了?会弄得这么卖儿卖女的!

刘麻子  谁知道!要不怎么说,就是条狗也得托生在北京城里嘛!

常四爷  刘爷,您可真有个狠劲儿,给拉拢这路事!

刘麻子  我要不分心,他们还许找不到买主呢!(忙岔话)松二爷(掏出个

小时表来),您看这个!

松二爷  (接表)好体面的小表!

刘麻子  您听听,嘎登嘎登地响!

松二爷  (听)这得多少钱?

刘麻子  您爱吗?就让给您!一句话,五两银子!您玩够了,不爱再要了,

我还照数退钱!东西真地道,传家的玩艺!

常四爷  我这儿正咂摸这个味儿:咱们一个人身上有多少洋玩艺儿啊!老刘

,就看你身上吧:洋鼻烟,洋表,洋缎大衫,洋布裤褂……

刘麻子  洋东西可真是漂亮呢!我要是穿一身土布,像个乡下脑壳,谁还理

我呀!

常四爷  我老觉乎着咱们的大缎子,川绸,更体面!

刘麻子  松二爷,留下这个表吧,这年月,带着这么好的洋表,会教人另眼

看待!是不是这么说,您哪?

松二爷  (真爱表,但又嫌贵)我……

刘麻子  您先戴几天,改日再给钱!

  〔黄胖子进来。

黄胖子  (严重的砂眼,看不清楚,进门就请安)哥儿们,都瞧我啦!我请

安了!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呀!

王利发  这不是他们,他们在后院哪!

黄胖子  我看不大清楚啊!掌柜的,预备烂肉面,有我黄胖子,谁也打不起

来!(往里走)

二德子  (出来迎接)两边已经见了面,您快来吧!

  〔二德子同黄胖子入内。

  〔茶房们一趟又一趟地往后面送茶水。老人进来,拿着些牙签、胡梳、耳

挖勺之类的小东西,低着头慢慢地挨着茶座儿走;没人买他的东西。他要往后

院去,被李三截住。

李三  老大爷,您外边[足留][足留]吧!后院里,人家正说和事呢,没人买

您的东西!(顺手儿把剩茶递给老人一碗)

松二爷  (低声地)李三!(指后院)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事,要这么拿刀动

杖的?

李三  (低声地)听说是为一只鸽子。张宅的鸽子飞到了李宅去,李宅不肯

交还……唉,咱们还是少说话好,(问老人)老大爷您高寿啦?

老人  (喝了茶)多谢!八十二了,没人管!这年月呀,人还不如一只鸽子

呢!唉!(慢慢走出去)

  〔秦仲义,穿得很讲究,满面春风,走进来。

王利发  哎哟!秦二爷,您怎么这样闲在,会想起下茶馆来了?也没带个底

下人?

秦仲义  来看看,看看你这年轻小伙子会作生意不会!

王利发  唉,一边作一边学吧,指着这个吃饭嘛。谁叫我爸爸死的早,我不

干不行啊!好在照顾主儿都是我父亲的老朋友,我有不周到的地方,都肯包涵

,闭闭眼就过去了。在街面上混饭吃,人缘儿顶要紧。我按着我父亲遗留下的

老办法,多说好话,多请安,讨人人的喜欢,就不会出大岔子!您坐下,我给

您沏碗小叶茶去!

秦仲义  我不喝!也不坐着!

王利发  坐一坐!有您在我这儿坐坐,我脸上有光!

秦仲义  也好吧!(坐)可是,用不着奉承我!

王利发  李三,沏一碗高的来!二爷,府上都好?您的事情都顺心吧?

秦仲义  不怎么太好!

王利发  您怕什么呢?那么多的买卖,您的小手指头都比我的腰还粗!

唐铁嘴  (凑过来)这位爷好相貌,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虽无宰相之

权,而有陶朱之富!

秦仲义  躲开我!去!

王利发  先生,你喝够了茶,该外边活动活动去!(把唐铁嘴轻轻推开)

唐铁嘴  唉!(垂头走出去)

秦仲义  小王,这儿的房租是不是得往上提那么一提呢?当年你爸爸给我的

那点租钱,还不够我喝茶用的呢!

王利发  二爷,您说的对,太对了!可是,这点小事用不着您分心,您派管

事的来一趟,我跟他商量,该长多少租钱,我一定照办!是![口庶]!

秦仲义  你这小子,比你爸爸还滑!哼,等着吧,早晚我把房子收回去!

王利发  您甭吓唬着我玩,我知道您多么照应我,心疼我,决不会叫我挑着

大茶壶,到街上买热茶去!

秦仲义  你等着瞧吧!

  〔乡妇拉着个十来岁的小妞进来。小妞的头上插着一根草标。李三本想不

许她们往前走,可是心中一难过,没管。她们俩慢慢地往里走。茶客们忽然都

停止说笑,看着她们。

小妞  (走到屋子中间,立住)妈,我饿!我饿!

  〔乡妇呆视着小妞,忽然腿一软,坐在地上,掩面低泣。

秦仲义  (对王利发)轰出去!

王利发  是!出去吧,这里坐不住!

乡妇  哪位行行好?要这个孩子,二两银子!

常四爷  李三,要两个烂肉面,带她们到门外吃去!

李三  是啦!(过去对乡妇)起来,门口等着去,我给你们端面来!

乡妇  (立起,抹泪往外走,好像忘了孩子;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搂住

小妞吻她)宝贝!宝贝!

王利发  快着点吧!

〔乡妇、小妞走出去。李三随后端出两碗面去。

王利发  (过来)常四爷,您是积德行好,赏给她们面吃!可是,我告诉您

:这路事儿太多了,太对了!谁也管不了!(对秦仲义)二爷,您看我说的对

不对?

常四爷  (对松二爷)二爷,我看哪,大清国要完!

秦仲义  (老气横秋地)完不完,并不在乎有人给穷人们一碗面吃没有。小

王,说真的,我真想收回这里的房子!

王利发  您别那么办哪,二爷!

秦仲义  我不但收回房子,而且把乡下的地,城里的买卖也都卖了!

王利发  那为什么呢?

秦仲义  把本钱拢到一块儿,开工厂!

王利发  开工厂?

秦仲义  [口恩],顶大顶大的工厂!那才救得了穷人,那才能抵制外货,那

才能救国!(对王利发说而眼看着常四爷)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懂

王利发  您就专为别人,把财产都出手,不顾自己了吗?

秦仲义  你不懂!只有那么办,国家才能富强!好啦,我该走啦。我亲眼看

见了,你的生意不错,你甭在耍无赖,不长房钱!

王利发  您等等,我给您叫车去!

秦仲义  用不着,我愿意[足留][足达] [足留][足达]!

  〔秦仲义往外走,王利发送。

  〔小牛儿搀着庞太监走进来。小牛儿提着水烟袋。

庞太监  哟!秦二爷!

秦仲义  庞老爷!这两天您心里安顿了吧?

庞太监  那还用说吗?天下太平了:圣旨下来,谭嗣同问斩!告诉您,谁敢

改祖宗的章程,谁就掉脑袋!

秦仲义  我早就知道!

  〔茶客们忽然全静寂起来,几乎是闭住呼吸地听着。

庞太监  您聪明,二爷,要不然您怎么发财呢!

秦仲义  我那点财产,不值一提!

庞太监  太客气了吧?您看,全北京城谁不知道秦二爷!您比作官的还厉害

呢!听说呀,好些财主都讲维新!

秦仲义  不能这么说,我那点威风在您的面前可就施展不出来了!哈哈哈!

庞太监  说得好,咱们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哈哈哈!

秦仲义  改天过去给您请安,再见!(下)

庞太监  (自言自语)哼,凭这么个小财主也敢跟我斗嘴皮子,年头真是改

了!(问王利发)刘麻子在这儿哪?

王利发  总管,您里边歇着吧!

  〔刘麻子早已看见庞太监,但不敢靠近,怕打搅了庞太监、秦仲义的谈话

刘麻子  喝,我的老爷子!您吉祥!我等您好大半天了!(搀庞太监往里面

走)

  〔宋恩子、吴祥子过来请安,庞太监对他们耳语。

  〔众茶客静默一阵之后,开始议论纷纷。

茶客甲  谭嗣同是谁?

茶客乙  好象听说过!反正犯了大罪,要不,怎么会问斩呀!

茶客丙  这两三个月了,有些作官的,念书的,乱折腾乱闹,咱们怎能知道

他们捣的什么鬼呀!

茶客丁  得!不管怎么说,我的铁杆庄稼又保住了!姓谭的,还有那个康有

为,不是说叫旗兵不关钱粮,去自谋生计吗?心眼多毒!

茶客丙  一份钱粮倒叫上头克扣去一大半,咱们也不好过!

茶客丁  那总比没有强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叫我去自己谋生,非死不可!

王利发  诸位主顾,咱们还是莫谈国事吧!

  〔大家安静下来,都又各谈各的事。

庞太监  (已坐下)怎么说?一个乡下丫头,要二百银子?

刘麻子  (侍立)乡下人,可长得俊呀!带进城来,好好地一打扮、调教,

准保是又好看又有规矩!我给您办事,比给我亲爸爸作事都更尽心,一丝一毫

不能马虎!

  〔唐铁嘴又回来了。

王利发  铁嘴,你怎么又回来了?

唐铁嘴  街上兵荒马乱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庞太监  还能不搜查搜查谭嗣同的余党吗?唐铁嘴,你放心,没人抓你!

唐铁嘴  [口庶],总管,您要能赏给我几个烟泡儿,我可就更有出息了!

  〔有几个茶客好像预感到什么灾祸,一个个往外溜。

松二爷  咱们也该走啦吧!天不早啦!

常四爷  [口庶]!走吧!

  〔二灰衣人--宋恩子和吴祥子走过来。

宋恩子  等等!

常四爷  怎么啦?

宋恩子  刚才你说“大清国要完”?

常四爷  我,我爱大清国,怕它完了!

吴祥子  (对松二爷)你听见了?他是这么说的吗?

松二爷  哥儿们,我们天天在这儿喝茶。王掌柜知道:我们都是地道老好人

吴祥子  问你听见了没有?

松二爷  那,有话好说,二位请坐!

宋恩子  你不说,连你也锁了走!他说“大清国要完”,就是跟谭嗣同一党

松二爷  我,我听见了,他是说……

宋恩子  (对常四爷)走!

常四爷  上哪儿?事情要交代明白了啊!

宋恩子  你还想拒捕吗?我这儿可带着“王法”呢!(掏出腰中带着的铁链

子)

常四爷  告诉你们,我可是旗人!

吴祥子  旗人当汉奸,罪加一等!锁上他!

常四爷  甭锁,我跑不了!

宋恩子  量你也跑不了!(对松二爷)你也走一趟,到堂上实话实说,没你

的事!

  〔黄胖子同三五个人由后院过来。

黄胖子  得啦,一天云雾散,算我没白跑腿!

松二爷  黄爷!黄爷!

黄胖子  (揉揉眼)谁呀?

松二爷  我!松二!您过来,给说句好话!

黄胖子  (看清)哟,宋爷,吴爷,二位爷办案哪?请吧!

松二爷  黄爷,帮帮忙,给美言两句!

黄胖子  官厅儿管不了的事,我管!官厅儿能管的事呀,我不便多嘴!(问

大家)是不是?

众  [口庶]!对!

  〔宋恩子、吴祥子带着常四爷、松二爷往外走。

松二爷  (对王利发)看着点我们的鸟笼子!

王利发  您放心,我给送到家里去!

  〔常四爷、松二爷、宋恩子、吴祥子同下。

黄胖子  (唐铁嘴告以庞太监在此)哟,老爷在这儿哪?听说要安份儿家,

我先给您道喜!

庞太监  等吃喜酒吧!

黄胖子  您赏脸!您赏脸!(下)

  〔乡妇端着空碗进来,往柜上放。小妞跟进来。

小妞  妈!我还饿!

王利发  唉!出去吧!

乡妇  走吧,乖!

小妞  不卖妞妞啦?妈!不卖了?妈!

乡妇  乖!(哭着,携小妞下)

  〔康六带着康顺子进来,立在柜台前。

康六  姑娘!顺子!爸爸不是人,是畜生!可你叫我怎办呢?你不找个吃饭

的地方,你饿死!我弄不到手几两银子,就得叫东家活活地打死!你呀,顺子

,认命吧,积德吧!

康顺子  我,我……(说不出话来)

刘麻子  (跑过来)你们回来啦?点头啦?好!来见总管!给总管磕头!

康顺子  我……(要晕倒)

康六  (扶住女儿)顺子!顺子!

刘麻子  怎么啦?

康六  又饿又气,昏过去了!顺子!顺子!

庞太监  我要活的,可不要死的!

  〔静场。

茶客甲  (正与茶客乙下象棋)将!你完啦!

        --幕落

  这部**根据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的《茶馆》改编。在各个平台上有很高的评分。

“改良啊,改良啊,一辈子都没忘记改良。” 这是**中茶馆的王掌柜在最后与常四爷,秦二爷说的其中的一句话,这也是茶馆的命运。

故事开始于满清时期,维新变法失败后,具体时间是光绪二十四年,此时在这看来貌似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各种令人窒息的黑暗面。 由一个大茶馆的从兴到衰,体现了不同时期的社会变迁。

茶馆名叫“ 裕泰茶馆 ”,位于当时的老北京城,是一所大茶馆。掌柜的名叫王利发,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茶馆与开茶馆的本事。

随着打鼓板大傻杨的出场,介绍了大茶馆里面的人与穿着。一个大茶馆,就是一个小社会。茶馆中出没着各种人,有达官贵人,也有贫穷的吃不上饭的人,有爱国青年,也有“吃洋饭的”等等。茶馆中有条规矩,禁止谈国事,但仍有人会随口说上两句。

常四爷与松二爷在茶馆中喝茶,松二爷是个胆小,老实,特别爱鸟的人,走哪都得拿着鸟笼子;常四爷则是爱国青年,他看不上那些“吃洋饭的”,对于没饭吃的难民伸出援助之手。这是秦二爷来了。秦二爷有钱,也特别会挣钱,这座茶馆就是租的他的地方。他来茶馆后看了个遍,找掌柜的要涨房租,要不然就把他的这个地方,连同其它的一同卖掉去建工厂。突然,有一个难民小姑娘她太饿了,想拿秦二爷桌子上的食物,秦二爷让他走开。她妈此时跪到了地上说:“哪位行行好,买下这个孩子, 二两银子,就当是买个小猫小狗了。”

常四爷此时说“拿两碗拉热面,带他们去门外边吃去。”

王掌柜说:“四爷,您这是积德行好,赏给她们面吃,可眼下这种事实在是太多,咱们管也管不过来。二爷,是这话不是?”

常四爷对身旁喝茶的松二爷说:“二哥,我看那,这大清国 是要完那。”

秦二爷:“完不完吧,也不在乎有人给穷人一晚面吃。”“我真想把这店收走,乡下的地全卖了,把本钱拢在一块,开工厂,那才能救得了穷人,那才能抵制外货,那才能救国。”

茶馆里面有个倒卖人口的叫刘麻子,现代的我们统称刘麻子这类人为“人贩子”。有个曾经农村种地的乡下父亲,现在种地不行了,不想让女儿跟着自己吃苦,没饭吃。 刘麻子把他女儿卖给了当时的大总管 庞太监(一个又老又丑的太监)做媳妇。 十两银子给了乡下父亲,一百九十两留给了自己。茶馆里面还有个唐铁嘴,给人算卦的,喜欢抽大烟,在茶馆里蹭了一辈子的茶喝。

刘麻子在又一次的做他的生意时,被冤枉成了逃兵,就地正法,死在了公寓的那条街(当时茶馆为了不关门,被改为公寓,专租给大学生)。

当时被卖给庞太监结婚的女孩,二十年后找到了当年的裕泰茶馆,现在的公寓。现在都三十多 将近四十了,带着一个领养的男孩子,在茶馆里面留了下来。在庞太监死后,他们娘俩就被赶了出来。那个孩子叫康大力,长大后当了八路军。

茶馆一共经历了4个变化。

1老茶馆(日本侵略者占领北京时期)2公寓(内战时期)3评书4接待

最后没有出来的结局是茶馆的被迫消失。

松二爷: 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最后死的时候还是常四爷给他弄得棺材。

秦二爷: 二十多岁时就主张实业救国,建工厂,实业失败。日本人在这说勤上,工厂就勤上了。可国民党政府回来后,工厂却成了逆产,被拆了。四十多年的心血啊,就这么没了。

常四爷: 自食其力,凭良心干了一辈子,却一事无成。曾在老茶馆的时候说“大清要完”被人抓起来做了一年半的牢,最终大清还是完了。“七十多了,只落了个卖花生仁。”却又说“个人算得了什么,盼呀,盼呀,就盼着国家能像个样,不再受外国人的欺负。”“咱盼着,就盼着谁都讲道理,谁也别欺负谁。”“可是我自己呢,我爱咱们的国呀!  谁爱我呀”最后只怕死的时候也没人管。

王掌柜:“改良呀,改良呀,一辈子都没忘了改良。” “对谁都弯下腰” 茶馆改为公寓,不行了又引进评书,又找招待。 “我不过是想尽了办法活下去,不过是为了活去。” “没干过缺德的事,没0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得罪谁了。就那娘娘,小刘麻子,沈处长,这帮狗男女,可他们都活的滋滋有味,干嘛就不准我吃窝窝头。” 茶馆想引进招待时,家里连白面都没有。

在王掌柜准备离开人世间前,又遇到了五十年前被清政府逮捕过得常四爷和实业失效后的秦二爷, 三位老人共同回顾近半个世纪的种种经历,凄凄的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故事的最后王掌柜独自一人仰望屋顶,想找个挂腰带自尽的地方结束这一生。

PS:中间省略了一小部分,但真的是一部特别好的**,值得一看。

这全北京城,一座租赁老宅,茶馆周围,生意兴隆着,人满时,扛着糖葫芦棒的生意人露一次脸,留个背影,也有衣衫褴褛的人在茶馆里来来回回踱步。

就是这百味人生,展现了老北京最浓郁的市井生活和风土人情,里面的每个细节,都是有神韵的文化符号,经得起我一格一格地按暂停键,记录所有的情节和台词语录,每句对白都高度浓缩,但又一点儿紧迫的感觉都没有,逻辑对接堪称天衣无缝。

《茶馆》是老舍先生留给我们的一部不朽的名著。这样的茶馆现在已然没有了,可在旧北京,却布满了四城,一个大茶馆,就是一个小社会,更是承载一个时代的标签。

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通过一个茶馆的兴衰,为我们描绘了一副旧清王朝日趋衰落,帝国主义势力步步深入,以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为代表的维新派,遭到失败和镇压,茶馆的故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茶馆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事儿这么拿刀动杖的”

“它是这么档子事,张宅的鸽子飞到李宅去了,可这李宅呢,它又不肯还,得了,咱待会儿再说吧!”

“这人,还不如一只鸽子呢!”

这时,所有人看向门外,秦二爷来了,没有带任何人,进来环顾四周,嘴里说是来看看王掌柜会不会做生意,实则是来查看生意收入,涨房租来了。

秦二爷是王掌柜的房东,难怪王掌柜的精灵让我禁不住一哆嗦。

“我这就是一边做一边学着呢,指着这个吃饭呢,谁叫我爸爸死的早,我不干也不行啊!好在啊,照顾主儿都是我父亲那辈上的老朋友,有个周到不周到的都肯包涵,闭闭眼也就都过去了,反正啊,在街面上混饭吃,人缘得要紧,我就是一切啊,都按照我父亲那会儿的老规矩,多请安,多说好话,讨人欢喜呢,就不至于出大岔子。”

他精明干练,在生意上不敢懈怠;他谨小慎微,在官员与官员之间从来都没有冲撞过,他委曲求全,一方忍气吞声,一方笑脸相迎;他善于应酬,对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接待方式。

在房东神气的说完迟早要把房子收回去时,之前我注意到的那对母女,原本以为是群演,竟再次出现了!

“妈,我饿,我饿啊!”

“小王”

“在”

“轰出去”

“这这这呆不住”

看到这里,心如刀割,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生活给予我们苦难,却没有给我们片刻喘息的机会。要知道,有的人,仅仅活着就拼尽全力。

“哪位行行好,买下这位孩子,二两银子,只当是买个小猫小狗吧!”

常四爷搭话了。常四爷侠骨之风,正直倔强,敢作敢为。但是,茶馆的墙上明确挂着一个牌子:莫谈国事!

“给叫两碗烂肉面,让她们到外面去吃。”

就到这打住也就是了,一向胸性耿直的常四爷一句话,以至于被抓入狱。

“我看呐,这大清王朝,是要完了。”

“完不完吧,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给穷人一碗面吃,小王,说真的,我真想把这的房子给收回去,我不但要收回房子,连城里的买卖、乡下的地,全卖了,把本钱拢在一块,开工厂,开个顶大顶大的工厂,那才能救的了穷人,那才能救的了国……”

秦二爷的高傲,意气风发中毫无害怕的意思,三毛说:“我们还年轻,长长的人生可以受一点风浪。”可能秦二爷此时此刻便估摸着自己的财力可做一方之土吧!

说完话的秦二爷正要离开茶馆,这时候,庞老爷来了,庞老爷和秦二爷明里暗里互相讽刺了一番后,秦二爷拂袖而去。

庞老爷是清朝握权之人,也是那个以刘麻子为介质买女孩的人。

“一个乡下丫头,要我二百银子”

“十两银子,不能再涨了”

…………

腐败透顶的大清朝,被革命的烈火包围着,果不其然,它很快就完了。

长辫子正在一串一串的被绞去,闹着军阀,打着乱仗,王掌柜改良了,茶馆改成了半个大学堂,住着大学生。

当年抓走常四爷的那两位讨厌的人进茶馆来了,穿的衣服虽不一样了,但恶气却更让人讨厌了,常四爷一进门看到后,还是气中生气,当年抓走自己的他们还是这副嘴脸,永远当着狗腿子。

“你这为什么住着学生啊?这学生可没什么老实家伙”

“当官的吧!今儿上台,明儿就许撤职;做买卖的,他今儿开张,明儿就许关门,都靠不住,还就这大学生,能够按月交房租,没钱上不了大学呀,你说是这一笔账不是?”

一晃,已经好多年了,现如今,常四爷卖青菜,秦二爷办工厂,后来,老裕泰,老字号,还是九城闻名,有了小刘麻子,小唐铁子,大洋改成了美钞……

王掌柜中年时,军阀混战时期,茶馆改良升级,当初被大太监买去的小姑娘因为大太监死去,又找着回来,被掌柜收留在茶馆,两个当差的因为饷钱直接伸手向王掌柜要保护费;买卖人口的刘麻子准备给两个逃兵卖个媳妇,结果因为军阀翻查,被收受两个逃兵贿赂的当差,指是逃兵当场砍头。

到了美军和国民党特务横行的年代。王掌柜已老态龙钟,在茶馆里出头露面的人物,也都是子继父业的下一辈子人了。

常四爷弯着身子走进茶馆,篮子里是自己卖的花生仁,有了花生仁,可没牙了,如今,王掌柜、秦二爷、常四爷他们三都七十多岁了。

常四爷、秦二爷进门那一刻,三个人还谈茶馆改良的事,我哭了,哭的太彻底了,本来能用一个星期的纸又要少用两天。二十岁就主张“实业救国”的秦二爷到天津去看到自己四十年的心血被拆了。

“到如今,抢去我的工厂,好哇,我势力小,我干不过他们,可你倒是好好的办哪,那是救国裕民的事业,拆啦,机器都当成碎铜烂铁给卖了”

“全世界,可这全世界,你能找的出这样的政府来笑找不出来,现在我明白了,王掌柜,求你一件事吧,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那喝茶的人们当成个笑话谈谈,你说当初,有那么个不知好歹的秦某人,爱办实业,办了几十年,结果却……你应该劝告大家,有钱就得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可就是千万别做好事…”

“二爷,我这会就要搬家了,搬到哪不一样,我呀,比不了你们二位。二爷您,财大业大,心胸大,这树大,就招了风欸;四爷您,一辈子不服软,专门好打抱不平,可我呢,当了一辈子的顺民,见着谁,我都鞠躬,请安,作揖,就盼着孩子们有点出息,冻不着,饿不着,没灾没病,可哪想到哇,日本人在这会儿的时候,我二栓子就跑了,老婆想儿子,想死了,好不容易盼着,日本人走了,你觉得这该缓口气了吧,可谁知道啊,这又来了…”

“自食其力,凭良心干了一辈子,一事无成,最后只落得个卖花生的”

一番倾诉过后,只剩下王掌柜一人,这是他的茶馆,他活着,活在这,他死了,死在这!

故事主要涉及到两代人,看他们每个人的后代,都有他们上一代的影子,甚至说是有过之无不及。时代动荡,有的人因此落魄潦倒,有的人却因此一飞冲天,看小刘麻子穿上了一身洋装、小唐铁嘴儿当上了天师,他们就凭着这幅嘴脸,巴结讨好,欺压良民,毫无间断的坐着坏事。

而王掌柜,常四爷等正义代表,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制度,帝国主义、封建寡头和官僚买办共同控制的国家经济形势下,这丝毫没给他们留下一丁点儿施展的空间。他们也有爱国之心,并固执而骄傲地认为自己能够救国救民。而反派角色刘麻子等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最终被无情的社会吞没。

宋恩子、吴祥子、唐铁嘴、刘麻子属于恶势力的代表。他们共同合成了国民劣根性的象征性形象。老舍通过稍带夸张的“父子传承”的方式表现了恶势力在不同时代的延续,又以茶馆常客的关系使历经沧桑的王掌柜、常四爷、秦二爷得以聚首回顾一生,从而使“裕泰”成为整个旧中国社会的象征,在某种意义上成为民族性的深层心理结构象征。

这样一类人物形象,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畸形和病态。

每个人都深沉的眷恋着脚下这片土地,多少命运在这里交汇相遇,但更多的滋味是我们这个时代无法体会的,天下太平这四个字背后蕴含蕴含着多少人的期许,也蕴含着多少人的失望。是笑与泪的相会,血与汗的交织,是金钱堆积的罪恶,也有大爱无言的付出。

活着本身就是意义。我们每个人都是带着偶然性地降临到这个世界,但都将必然走向同一个结局。生命赋予我们的意义,不在于我们能拥有什么,创造什么,而在于我们能够忍受生活给予我们的痛苦与幸福、平庸与孤独,并依旧不屈不挠地活下去。

 茶馆,彼此唠家常,谈山海经的地方。谁能想到它竟能折射出一大社会问题!下面是我精心为大家整理的老舍茶馆读后感,欢迎阅读。更多老舍茶馆读后感相关文章请关注读后感栏目!

 老舍茶馆读后感一

 老舍先生是人民公认的人民艺术家,他塑造的很多任务也早已经深入人心。 而《茶馆》则是老舍先生最成功的剧本之一,这其中的故事、人物以及语言都、为人们津津乐道。

 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很好的时代缩影,《茶馆》也不例外。全剧只有三幕,一幕一时段,干净、简洁 ,从清末戊戌维新失败到民-国初年北洋军阀割据时期再到国民党政权覆灭前夕,与其说是时间变迁不如说是历史变迁。人物表现年代,而年代又作为人物表现的背景,相辅相成,使小小一茶馆提升到不得不让人用看“历史剧”的眼光评审这部巨作。

 故事讲述了茶馆老板王利发一心想让父亲的茶馆兴旺起来,为此他八方应酬,然而严酷的现实却使他每每被嘲弄。最终被冷酷无情的社吞没。经常出入茶馆的民族资本家秦仲义从雄心勃勃搞实业救国到破产;豪爽的八旗子弟常四爷在清朝灭亡以后走上了自食其力的道路。在满清王朝即将灭亡的年代,北京的裕泰茶馆却依然一派“繁荣”景象:提笼架鸟、算命卜卦、卖古玩玉器、玩蝈蝈蟋蟀者无所不有。

 年轻精明的掌柜王利发,各方照顾,左右逢源。然而,在这个"繁荣"的背后隐藏着整个社会令人窒息的衰亡:洋货充斥市场、农村破产、太监买老婆、爱国者遭逮捕。到了民国初年,连年不断的内战使百姓深受苦难,北京城里的大茶馆都关了门,唯有王掌柜改良经营,把茶馆后院辟成租给大学生的公寓,正厅里摆上了留声机。尽管如此,社会上的动乱仍波及茶馆:逃难的百姓堵在门口,大兵抢夺掌柜的钱,侦缉队员不时前来敲诈。

 又过了三十年,已是风烛残年的王掌柜,仍在拼命支撑着茶馆。日本投降了,但国民党和美帝国主义又使人民陷入了内战的灾难。吉普车横冲直撞,爱国人士惨遭镇压,流氓特务要霸占王掌柜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茶馆。王利发绝望了。这时,恰巧来了两位五十年前结交的朋友,一位是曾被清廷逮捕过的正人君子常四爷,一位是办了半辈子实业结果彻底垮了台的秦二爷。三位老人撒着捡来的纸钱,凄惨地叫着、笑着。最后只剩下王利发一人,他拿起腰带,步入内室,仰望屋顶,寻找安然了结一生的地方。在整部戏剧中,有个场景是我始终都不能释怀的。我不能理解,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中国人。

 那就是庞太监在买媳妇的时候,中间人克扣了人家卖女儿的银子却丝毫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羞愧。最终老人用十两银子卖了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儿。我不知道十两银子够不够养活一家人,但用十两银子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为了让家里人活下去。这到底是那个时代的悲哀,还是我们中国人的悲哀被卖的姑娘昏了过去,庞太监却依旧在旁边大声叫嚣着,“我要活的。”在姑娘醒过来的时候,庞太监大笑着说:“她又活了。”我不禁要问,这样的姑娘,到底是人还是个玩物既是这样的玩物,那姑娘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想在那个年代,下层人民的生活大概皆是如此吧。贫苦人家的孩子还不如富贵人家里的一只狗 。我又不禁要问,难道只有富贵人家的孩子是孩子,贫苦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试问谁家的孩子不是十月怀胎呢谁家的孩子又不是含辛茹苦养大的呢

 在那个时代,人们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来。下层人民生活在黑暗当中,每天都在为下一顿饭在哪里而担忧。而统治者则夜夜歌舞,时时丝竹,不关心社稷,更不担心人民的死活。试问这样的时代,又要如何看到未来

 这一篇《茶馆》道尽了无尽的沧桑,历久弥新。而这些历史的沧桑也终将伴着我们一直走下去,如警钟长鸣。

 老舍茶馆读后感二

 茶馆,谁能想到它竟能折射出一大社会问题!除非友一位具有独特视角的大师使它“活”起来,否则茶馆平庸无奇,永远不会有更深的意义。而那个人便是老舍——一位语言大师,他用其独特的视角和手法使整部剧本的语言绽放生命的炫彩。

 老舍出生于一北京大杂院中,一户舒姓的满族贫民家。父亲是护军,母亲靠洗衣赚钱。父亲早逝之后,生活更为窘迫,但幸运之神眷顾了老舍。一为慈善家资助老舍上学,使他收到良好教育。在老舍自身的不懈努力下。他渐小有成就。在之后的创作过程当中,而是的境遇更是深深影响着他。而《茶馆》之所以有“小中见大”的特色,与其是平民出身也有密切联系。

 同样,老舍的手法也是独一无二的。其中最突出的一点便是全剧只有三幕,一幕一时段,干警、简洁,也十分容易表现剧情,从清末戊戌维新失败到民国初年北洋军阀割据时期再到国民党政权覆灭前夕,与其说是时间变迁不如说是历史变迁。人物表现年代,而年代又作为人物表现的背景,相辅相成,使小小一茶馆提升到不得不让人用看“历史剧”的眼光评审这部巨作。其二,尽管茶馆人呆,三教九流植被也不少。

 但是几位人物始终贯穿全剧,起着核心作用。一、王利发(茶馆掌柜)二、松二爷(胆儿小,人却不怀)三、常四爷(正义之士、十分爱国、体格健康)松二爷、常四爷两位茶客与王掌柜交情还不错而在这所谓“热闹”的茶观众,要找出几个掏心掏肺的件阿婆人还真不容易。听听!说的不是客套话便是奉承话。我虽不知老舍塑造如此的人物性格有何用意,至少通过这有点人情味儿和有“良心”的三人谈话使人更深刻的体会到世态炎凉啊!发人深思。

 其三,子承父业。这是几句疮痍有待讽刺意味的安排。剧中一幕幕地时代向前走,衣着也跟着前卫起来,客人的思想呢!简直是幻包装不换内容。例如,原先看相面的糖铁嘴养一儿子,现竟“升级”为大师。刘麻子那说媒拉线行当竟让他儿子“发扬光大”变为“花花联合公司”(专给洋人、官员提供女招待与吉普女郎)。而吴祥子这老式特务到了儿子这辈儿竟改个名儿叫世袭特务。人哪!为何总在这方面“遵规守矩”呢

 老舍,无论您想传达予后人什么,至少《茶馆》让我们受益匪浅。

 老舍茶馆读后感三

 茶馆,彼此唠家常,谈山海经的地方。谁能想到它竟能折射出一大社会问题!除非友一位具有独特视角的大师使它“活”起来,否则茶馆平庸无奇,永远不会有更深的意义。而那个人便是老舍——一位语言大师,他用其独特的视角和手法使整部剧本的语言绽放生命的炫彩。

 老舍出生于一北京大杂院中,一户舒姓的满族贫民家。父亲是护军,母亲靠洗衣赚钱。父亲早逝之后,生活更为窘迫,但幸运之神眷顾了老舍。一为慈善家资助老舍上学,使他收到良好教育。在老舍自身的不懈努力下。他渐小有成就。在之后的创作过程中,而是的境遇更是深深影响着他。而《茶馆》之所以有“小中见大”的特色,与其是平民出身也有密切联系。

 老舍在《茶馆》中的机智俏皮的语句,将嬉笑怒骂融合在一起,使人发笑或者哭笑不得,有时还催人泪下,或者发人深思,让我明白了《茶馆》为什么被称之为“一曲含泪带笑的旧时代的哀歌,一个亦庄亦谐的社会葬礼”。

 《茶馆》中,我印象尤为深刻的是吴祥子与宋恩子这两个特务。一句“谁给饭吃,咱们就给谁效力”道出了他们的“办案原则”。这两个前清的走狗,“专办革命党”的,也许很多从事革命活动的仁人志士就遭到了他们的残酷迫害,他们死心塌地为清政府效力。可是,一改民国,本来应属于镇压对象的他们摇身一变成为“新生政权”的“同志”,“有皇上的时候,我们给皇上效力;有袁大总统的时候,我们给袁大总统效力”。

 这透露出的是一种“狗性”,就像哈巴狗一样,唯“饭”之命是听。无论是哪一个王朝的统治者,都是需要这样的走狗的,他们不一定需要忠臣,却无法拒绝走狗。宋恩子、吴祥子凭着他们原有的狗性被新主人看中。丧家之犬得以找到新家,继续干着走狗的勾当,再一次将它们的狗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实在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气”。这让我想起了《圣经》里的一句话:“恶人茂盛如草,一切作孽之人发旺的时候,正是他们要灭亡,直到永远。”就算宋恩子、吴祥子再怎么像孙悟空般会变,也变不过时代的步伐,时代的潮流终将淹没他们!

 在《茶馆》中,王利发的茶馆里挂着“莫谈国事”四个大字,由这四个字中,我似乎明白了崔久峰为何要出家当和尚了:当人们都在闲情逸致地喝着茶,而你崔久峰却高谈国家大事时,别人都会把你当作异类。国事,应该人人都要关心,尤其当今:人民当家作主,国事就是我们的家事,我们理应关心,不能像王利发那样挑选性地关心:“有不打仗的新闻没有”不管是“打仗”的新闻,还是“不打仗”的国事,我们都应关心。

 在此,我想对砍樱花树的大学生们说:你们的确爱国,但你们的“爱国水平”还没到家,你们没有了解日本,何来关怀中国

 最后我想说的是:老舍,无论您想传达予后人什么,至少《茶馆》让我们受益匪浅。我不能评说它的优劣,在你面前,我只有说声:“谢谢!谢谢您留予青少年如此宝贵的财富。”

  我精心推荐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原文地址:https://hunlipic.com/qinggan/10446979.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支付宝扫一扫
上一篇 2023-11-06
下一篇2023-11-06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0条)

    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