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我进了浴室,脱完衣服,开始调水温,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妻子此刻应该在床上看书,我冲着浴室的门喊了一声:“老婆,我刚脱了衣服,你去开下。”
妻子没有应声,卧室那边也没听到动静,我心想可能她没有听见,于是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声:“老婆?听到没有?去开下门!”
卧室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而门铃第二次响起。
说实话,我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妻子不可能听不到。
也许她正在穿衣服吧,一会就去开门了,我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淋浴喷头。
可门铃似乎还在响,我不得不关了淋浴喷头,朝卧室那边大吼:“董昕洁!你干嘛呢?还不去开门?”
我有点恼火,这大冬天的,衣服都脱光了,难道还要我去开门?
可卧室那边一直都没动静,门铃已经响第四遍了,我犹豫了下,只得把衣服穿上,急匆匆跑去把大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妻子。难怪我吼了半天都没人去开门,只是不知道她啥时候出去的。
“你怎么跑外面去了?也不带钥匙?”看着她冻得发青的脸,我也没再多问,赶忙把她让进了屋里,自己则转身进了浴室,再次把衣服脱掉,一只脚刚跨进淋浴房,门铃又响了。
“老婆,去开门!”我想也没想就冲着门外吼道。
浴室门外还是没有动静,门铃继续响,我一只脚跨在淋浴房里面,等了十秒钟听门外的动静。
没有走动声,也没有开门声。
你说这叫啥事?心底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冒出来,我再次披上衣服,猛力拉开浴室门,一边冲着卧室大吼一声,一边快速走过去把大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还是妻子-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劈头盖脸就冲着她吼道。
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从我身旁闪过,然后迅速进了卧室,一句话都没说。
我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站在门口愣住了。
心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吵过架了,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啊……
从门外吹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哆嗦,把门关上,决定先把这澡给洗完了再说。
刚脱掉衣服,门铃第三次响起。
我迅速把衣服穿回去,一把拉开浴室门,跳到大门口,拧住了把手刚想打开,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让我决定先从猫眼里看看情况。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不对劲的问题,就是前两次开门后看到的都是妻子!如果说她由于什么事情忽然要外出,然后忘记带钥匙了,那情有可原。问题是她接连出去了两次,而且连着两次都忘了带钥匙,这就有点反常了。
然后,刚才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脸色泛青,一声不吭。这种表情只有在她碰到自己完全无法处理的事情之时才会有,那么,她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我记得在我进浴室之前,她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看书。
还有,从我进浴室开始,还没有听到过卧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过脚步声,也就是说,我完全没有听到妻子出去过,那她刚才又怎么会出现在门外?
这些想法在脑袋里很快闪过,而我的眼睛已经凑到了猫眼上,朝外张望。
猫眼中一片漆黑,可能是楼道里没开灯,我根本看不到外面的状况,但随即心里的恐慌感开始蔓延上来,因为我很快就联想到了恐怖片中的情节:你朝猫眼里面看一片漆黑,是因为外面那个人(或鬼)同样把眼睛放在猫眼上朝你看,所以你看到的是外面那人(或鬼)一片漆黑的眼珠。
这个情节一闪而过,我马上离开了猫眼,强作镇定地朝门外喊道:“谁啊?”
没有回答,铃声也停了下来,我站在门口,一下子愣住,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我忽然意识过来,得回卧室去看看妻子。
可就在我转身要朝卧室走去的时候,“嘭嘭嘭”的拍门声从身后传来。
我再次愣住,几秒钟后继续朝卧室走去,轻轻拧开了卧室的门。
床头灯亮着,但是床上没有妻子的身影,我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心想:难道她又跑到外面去了?现在拍门的就是她?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的火气这次是真的上来了,一个转身就准备去开大门,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是床那边的梳妆台。
我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就发现,梳妆台上的整面镜子都没了,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镜子碎片。
我急忙跑过去,却猛然发现,妻子正蹲在梳妆台下面,背对着我,全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还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就这样?
来不及多想,我轻轻喊了一声:“老婆,你怎么了?”一边喊着一边去扶她。
我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她仍然蹲着没有动,我又轻轻喊了几声,她才回过头来,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就伸出手一把将我抱住。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情况,她似乎是被吓到了,于是赶忙安慰道:“老婆别怕,有我在呢,老婆别怕……我先扶你上床,再给你去倒杯水,你别抱这么紧,听话啊。”
妻子抱得很紧,我有点喘不过起来,尝试了几次终于把她推开,扶她到床边,让她躺下,准备去倒水。
就在这时候,门铃又响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还有人在外面敲门呢,这一会儿工夫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于是打算先去开门。
但是,本来松开手的妻子忽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我,大喊了一声:“别去!”
门铃还在响,我看了看妻子,有点明白过来,难道她害怕门外那个人?
但是既然这样,要消除妻子的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门外那个人进来,把事情都说清楚。
于是我又一边安慰妻子一边推开了她,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穿过客厅,拧开了大门把手,将门开了一条缝。
门上却突然传来一股很大的力量,我猝不及防被推开了,门外一个身影以很快的速度想要闪进来,我条件反射往门前一挡,想要把那人推出去。
那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个劲地想要往屋里钻进来,我大吼:“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我,但很显然,他要瘦小许多,僵持了两秒钟,他就被我推了出去,而这时候,我借着屋内照出去的光亮,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
这一刻,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
我看清楚了,外面这个一直想要闯进来的人,竟然是我妻子!
我整个人彻底愣住了,而妻子则趁我愣住的空当一下子闪身进了屋,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朝卧室冲过去。
貌似抽风了……发重了啊
还重复两次,这什么世道……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太离奇了,因为妻子几秒钟之前还在卧室里,而几秒钟之后却出现在大门外,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从客厅穿过的速度很快,妻子不可能速度比我还要快,更不可能在我根本没看到的情况下跑到大门外去。
不!妻子在卧室里的时候,她同时又在大门外按门铃?难道说有两个我的妻子?
不,这种事情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其中有一个肯定不是我的妻子!
那么到底卧室里的那个是真的,还是门外的那个是真的?而假的那个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门已经关上了,我却打起了剧烈的寒颤,就仿佛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
我走到卧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因为我害怕,打开门后,看到卧室里有两个妻子,那将会是多么诡异的情形?更害怕打开门后,卧室里只有一个妻子,因为我明明知道自己妻子在卧室里,而刚刚又冲进去一个妻子!
开?还是不开?我仍然犹豫着,而就在这时候,大门那边竟然再次传来了铃声。
这一阵预想不到的铃声几乎让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刚才总共开了三次门,门外都是妻子,那么这次……难道说大门外又来了个妻子?
我就不信了,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不管门外是妻子还是其它什么东西,我倒要看看,它能来几个!
这样想着,我猛地拉开了大门。
一阵阴冷的风吹进来,门外却没有再看到妻子。
客厅的灯光照出去,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走到门外去,那只时常有故障的感应灯此刻似乎彻底坏了,不管我怎么拍都没有亮起来。
有风从楼道转角处吹过来,那边是个小窗,原先的玻璃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狰狞的窗框。借着从窗框外面透过来的微弱光亮,我上上下下张望了一会,还是没看到任何人。
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忽然有种极度强烈的恍惚感,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根本就没有人敲门,也根本就没有很多个妻子,一切都是我进浴室后产生的幻觉?
我的头痛病又犯了,隐隐作疼,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先回去卧室看看,也许,真的是我自己因为头痛产生的幻觉呢。
再次回到屋里,穿过客厅,轻轻打开了卧室的门。
一阵更冷的风迎面吹过来,我打了个哆嗦,随即就发现是飘窗被打开了,飘窗上面站了一个人,是我妻子。
妻子背对着我,定定地站在飘窗上面,黑色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
这一幕,让我永生难忘。
在01秒之内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但是冲过去的指令却在两秒之后才传达到我的腿上,而在这两秒之内,妻子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不要找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两秒之后,我开始往飘窗边冲过去,她却带着那满脸的泪水乘着夜风飞了出去。
跟时间应该没有关系。
不恐怖,也许是因为暂时还没触碰到你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凌志杰抬手看了看表,问我:“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但胸腔里那种压抑感仍然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来,令人窒息。
我不知道还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什么,因为他不相信我说的话,而更不相信这一切的是我自己,所以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现在在想什么?”凌志杰总是习惯这样问别人,当然也包括问我,我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那种仿佛能看穿你内心的眼神。
他的这种眼神有点灼人,我将视线移开,转到墙上的挂钟,说:“五点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说何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按你说的,昕洁是失踪了,你现在叫我回去?你到底怎么想的?”凌志杰站了起来,走到飘窗边上,把头探了出去,四处看了一会,回过头来继续问:“你说你看到她从这里跳下去了,可下面没看到人,也没看到血……你说……”
“我没说她跳下去!”我也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好吧,你是看到她从窗户外面飞走了,她长翅膀了是吗?”
“她哭了,她飞出去之前哭了,对我说别找她,就是这样。”
凌志杰从窗户边走回来,又用那种灼人的眼神看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肯定会填的,放心吧,只不过跟出版商有合同,时间上必须要推后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回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在床上看书,我打算洗澡,就这样,很简单。”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们有没有吵过架?”凌志杰的眼神继续紧逼。
“你看过我们吵架么?”我用同样的眼神回敬他。
“我没看过,但我知道你们吵过。”
“凌志杰,我告诉你,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别跟我提!何况昨天你也见过她,你觉得她的气色怎么样?”
凌志杰终于将视线转移,叹了一口气,用缓和的语气问道:“阿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你今晚上跟我说的事情,我没法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相信,你知道吗?”
他顿了一顿,似乎等我说句话,但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他看我没动静,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没有说出口,跑去了客厅,回来的时候嘴里多了一根烟,同时递给我一根。
我下意识接了过来,他帮我点着,然后一言不发地挨着我坐下,一根接一根地抽。
手指上传来剧烈的痛感,我轻哼了一声,随即发现烟已经烧完了,自己却一直都没放进嘴里。
我起身,一边将烟头掐进烟灰缸,一边对凌志杰说道:“你先回去吧,今晚上就这样,我也睡一会,明天再说。”
凌志杰抽完最后一根烟,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缓和的语气说道:“阿宁,别想太多,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昕洁是失踪了,不是死了,所以你……也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她……就回来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回道:“也许吧,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凌志杰走出卧室,我下意识跟着去送他。
关上大门的时候,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阿宁,我知道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你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过我现在也不逼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我苦笑,关于今晚上的事情,我有什么必要瞒着你?只是目前为止对于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不可能相信罢了,呵呵,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妻子离奇消失,我自己也不信。
凌志杰终于走了,我回到卧室,看了看飘窗,还没有关上,我也不想关上,因为我的脑海里忽然有个可笑的想法,也许,妻子不一会就从那个飘窗外面回来了也说不定。
整整四个多小时,家里每一个角落都翻遍,让值班的保安帮忙在整个小区都找过,甚至看过了所有的监控……这是凌志杰赶过来后和我一起做过的努力,但是,没有结果。
我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看了看表,已经清晨六点,但冬日的夜太漫长,窗外的世界仍然被黑暗笼罩。
这该死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仍然坐立不安,实在没法相信妻子就这么离奇地消失了,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不,她此刻一定在某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会是哪呢?
我再次走到了飘窗边,学着妻子的样子站上去,回头看一眼卧室,然后注视着楼下那一片深邃的黑暗。
这是六楼,二十多米的高度,如果真的跳下去了,活着的可能太小,即使能活着,也肯定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但是,我和凌志杰早已查看过,楼下的那片空地,任何痕迹都没有发现。
所以,她没有跳下去?
但是,没有跳下去她又会到哪里去了呢?
飞走了?这是我的第一直觉,但很显然,这不符合我的世界观。
还有什么可能?还有什么可能?……
对了!她去了五楼!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五楼住着一家三口,女主人叫罗先梅,是个家庭主妇,常年在楼道里摆着煤炉烧水,每当我们经过的时候都会打招呼,是个和善的人。
她起床的时间比较早,基本在每天早上六点半左右,我都能听见她那只水壶发出的蜂鸣。
此刻已经是六点十分,她差不多应该起床了。
我刚说完,就见她眉头一皱,紧接着说道:“窗子外面我没有听见啥声音。不过昨天刚睡下没多久,倒是听见你们楼上一直有人在按门铃,还按个不停,后来又有好些人在楼梯里上上下下的,当时我就想出来看看,可老鬼却骂我叫我别管闲事……哎,我说,不会是我们这栋楼里遭小偷了吧?你家东西被偷了?说说,快给我说说看。”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不是小偷,是我几个朋友过来,现在没事了,我要准备去上班,回头再跟你说吧。”
“哎我说,小何你这人咋这样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声,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声哦……”
这种奇怪的事情没必要和别人说,何况是这个几句话就能传遍整个小区的罗先梅,于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回到楼上。
现在能确定的是,妻子没有翻到楼下去,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就算她想翻,以她的身手和胆量也不可能翻到楼下去,难道说她真的就这么以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手段消失了?
如果不尝试过各种可能的情况,我对于妻子的消失始终都会抱有怀疑,而且我总感觉妻子此刻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但那到底又会是什么地方呢?
我的思绪再次回到窗外的问题上,如果说翻下去有可能的话,那么翻上去也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翻到七楼。
而我先前没有考虑到这点,是因为七楼一直都没住人,是空的,习惯性地将七楼排除了。
现在想一想,既然没有住人,那么翻上去的可能性倒要比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当然,前提是妻子有想要离开我翻上去的理由。
我现在脑子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浑浊,但我觉得有必要把每种可能性都去验证一遍,否则我不会死心。
两分钟后,我带了一支手电和一把螺丝刀外加一个榔头开始往楼上走,而这时候,楼下刚好传来水壶的蜂鸣,我看了看表,正好六点半。
“小何,你下来!”我正准备继续往楼上走,下面就传来了罗先梅的喊声。
虽说七楼没有住人,但像我这样偷偷摸摸带着螺丝刀和榔头前去登门的,不管怎么说,都非常不妥当,所以,我本打算不理会罗先梅的叫喊继续往上,但很显然她不仅发现了我,还用大嗓门发出了非常果断的阻止命令,我不得不停了下来,对下面回道:“梅姐,什么事?”
我刚说完,就见她跑了上来,连拖带拽地拉着我往下走,边走边说:“你上去干啥?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别上去!”
我感觉莫名奇妙:“你跟我说过什么?为什么不能上去?”
罗先梅一直将我拉到她家门口才停了下来,瞥了眼我手里的工具,脸色就沉了下来,说:“你还准备去撬门?”
“我……我只是想上去看看线路有没有问题。”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咄咄逼人,我只好撒了个谎。
“呵呵,你上去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她顿了一顿,眼睛亮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想去楼上看看,也知道你先前问我晚上有没有听到啥奇怪的声音,我告诉你,这些其实我都知道,从你们搬进去开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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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太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随即就发现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神秘起来:“你们晚上是不是听到楼上有小孩子玩弹珠的声音?还有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还从来没听到过她说的这种声音,但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表明她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是我没注意到的,于是我又点了点头,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哎我说,你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我再次点点头。
“你既然听到了,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上面没住人啊!”
可能是我先前一直沉浸在妻子离奇消失的情绪里,被她这嗓门一惊,终于转过弯来,她的意思是:楼上闹鬼。
但,这对于我来说,非常扯淡,我不相信鬼这东西,压根就不信,所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上去了。”
罗先梅看了看我,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继续问:“你们昨晚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真的没什么,你快把水拿进去吧,要不都凉了,我得去准备下,上班去了。”
罗先梅进屋之前,又看了我一眼,悄声说:“你们搬来这么久了,我也不瞒着你,你们楼上原先住着一家四口,全死了。”
薄光羽翼:鬼话是个非常有特色的版块哦,有楼层,有飘红
说实话,对这种神神叨叨的桥段我毫无感觉。
回到屋里后,我没有去上班的打算,如果不找到妻子,恐怕任何事情都没有心思去做。
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离妻子消失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脑子里越来越混乱,于是起身去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我闭上眼睛,尝试着让身体放松,让内心平静下来,这样才能够理清所有的线索。
将时间拨回到昨晚十点半,以第三方的视角来重现当时的情景:
第一次铃声时的情况:妻子坐在床头看书,忽然听到了客厅里的门铃,知道丈夫在洗澡,妻子必然会起身去开门。
疑点:可是当时丈夫并没有听到妻子有起身去开门的声音。那么这就可以推断,丈夫听到了门铃,而妻子没有听到,但是门铃的声响是足以让卧室里的人听到的,这里是一个很矛盾的地方,如果要解开这个矛盾,那么可以假设妻子在第一次铃声响时是站在大门外,而按铃声的就是她本人,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丈夫打开门后看到的会是妻子。当然,这种假设还是有很多疑点,就是妻子为什么会突然出去门外,为什么在不带钥匙的情况下关门……等等……
第二次铃声时的情况:丈夫以为妻子是在卧室的,所以仍然先等妻子去开门,但实际情况是丈夫去开的门,看到仍然是妻子在门外。
这里疑点就更多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门外?她为什么要到大门外?而且还再次没带钥匙,锁了门?
第三次铃声时的情况:有人在外面敲门,丈夫走回卧室,看到妻子在卧室里,而且惊慌失措的样子,门铃在响,丈夫安抚了妻子,迅速去开门,发现妻子站在门外。
疑点:这已经不算疑点,而是一个完全无法解释的命题。
第四次铃声时的情况:丈夫直接打开大门,出去寻找,未果,返回卧室,发现妻子站在飘窗上,然后亲眼看着她从飘窗外飞出去。
疑点:外面敲门的到底是谁?妻子为什么突然要做出自杀的举动?为什么会对丈夫说“别找我”?
无法解释的事:妻子飞出窗外,下面找不到尸体,整个小区找不到任何踪迹,似乎人间蒸发了?
啊,最近一直很忙,只能抽空更新,非常不定期,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养肥了再一起看,哈哈
思维到了这里,我感觉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以第三方的视角来审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我经常采用的一种手段,对我来说,这种手段,不论在工作还是人情上都非常有效,能帮我在极度复杂的情况下理清所有的线索。
但是,这次不行了,至于疑点还可以制造可能来解释,那些看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呢?就比如现在妻子同时在大门外又同时在卧室,比如从飘窗上离奇消失……这种事情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已经不是能用第三方视角看得清楚的了。
我下意识地关掉水龙头,开始将沐浴露挤到浴球上。这一段时间由于没有热水冲淋,感觉很冷,但是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不是很冷,而是特别冷,就像有冷风不断吹在身上一样,但问题是这风能从哪里来?
浴球触碰到身体,冰冷冰冷,我再次打了个哆嗦。
或许,真的是有鬼?
昨晚在门外敲门的那个东西是鬼?它变成我妻子的模样,然后走进卧室,我妻子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以为是镜子中的自己跑了出来,然后就把梳妆台上镜子打碎了,但是,她发现另一个自己竟然还在,于是,不知所措,吓哭了……
鬼再次跑到门外,重新敲门,我则又去开门,让那个鬼进来,进去卧室,妻子看到第二个自己,接近崩溃,然后我又去开门,妻子又看到第三个自己……就这样,她终于接受不住,崩溃了,爬上飘窗,然后想要自杀。
而在自杀之前,她有一刹那的清醒,跟我说别再找她,因为她不想我以后和一个变化成她模样的鬼一起生活……
我们总是习惯将无法解释的问题推到鬼魂或者外星人身上,这是人类思维惯用的一种心理防御模式,尽管它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这种方法来处理自己面临的难题,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逃避,我始终是那个不查到底绝不会罢休的何宁,这种倔脾气是与生俱来的,永远不会改变。
啪嗒!
突然,后脖颈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突然搭在了那里,在条件反射下,我的手就跟着摸了过去,头则在同一时间抬了起来,想看看淋浴间的顶板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的手触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但是瞬间那东西就抽走了,天花板上则什么也没有,看不到任何东西掉下来的痕迹。
我瞬间转过头去,身后仍然什么也没有。
但是,停留在手上的感觉告诉我,刚刚在自己脖子上摸到那样冰冷的东西,似乎是几根手指?-
我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端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心想,难道手指上的感觉也出了问题?在这个封闭的淋浴间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一只手摸在我的后脖颈上?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错觉,绝对是心理压力以及过度疲劳造成的错觉!
或许,我真该好好地休息下,再重新用充沛的精力来解决这件事。
也或许,我睡了一觉后,妻子自己又好端端地回来了呢?
初冬,大雪。
十字路口,一个女人撑着伞立于风雪中。
韩歆双眼无神的等他。
部队门口,她看见苏向理大步出门,本能的想要上前给他撑伞,他会以前一样,血气方刚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见苏向理抱住扑进他怀里的女人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娇媚一笑,“人家想你了。”
她一愣,周身骤然被冷空气贯穿,心像这暴雪寒夜似的冰冷入骨。
灯很暗,韩歆与他们仅仅只是一个路口的距离,就那样看着他们抱着,亲着,说着甜言蜜语。
呵呵,就这么急不可待么?!
耳边突然回响着昨天他所说的冷言冷语。
“我不打算要你了,我一直爱的是别人。”
她当时握着手机只当他是开玩笑,“苏苏,有什么话,明天我们当面说好吗,我在你门口等你……我……”
“你听不懂么?!老子不要你了!”
“不……明天当面说行么?”
“随便你,你要是非要犯贱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老子也管不了你”
“……”
他一定不知道,他毫无温度的言语有多伤人心,现在亲眼看见,才知道,什么是比语言更甚的刺入骨髓的疼。
韩歆站着没动,飘雪的路灯下,苏向理瞥了她一眼,看着她在那里不咸不淡的样子,轻蔑的嗤笑一声,然后继续吻了吻怀里的女人,低头跟他怀里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才向韩歆走过来。
他的面上的表情吊儿郎当,丝毫没有尊重的意味,双手插在大衣里,挑眉说话。
“你来了?看见了么?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苏向理没有打伞,挺拔的站在雪地,虽是有着军人一身的正气,却难以洗白渣男的行径。
韩歆没有动,抬眼看他,强装起她一贯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和她混乱中,两人被人流冲散。绝望的扎西从二楼一跃而下。当陈国珍心急火燎地找到他时,他已断了一条腿。“我走不了了,你快跑!”眼见余震快来,扎西拼命把她往外推。“来,我背你!”陈国珍二话不说,只蹲下身来,吃力地把他往背上拖。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呵,什么时候勾搭的有什么区别么?如果你非要一个时间,那我告诉你,我跟她初中的时候就勾搭在一起了,这个答案满意么?”
听他这样轻易的藐视她,韩歆心里似是万箭穿心,虽性格软弱,但正因为软弱自卑所以待人总是保持着距离,可此刻韩歆却异常的强硬。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问这样的话,“那我算什么?”
“你?”苏向理冷哼一声,“你不过是我寂寞时候的慰藉罢了。”
韩歆猛的踉跄一步,再怎么强行伪装,还是抵挡不住他比这寒冬更冷的言语。
她借着抬头看雪,忍下夺眶而出的泪,“是么?那你以前对我都是假的?”
这句话让苏向理不耐烦,嘲弄的说,“别摆出这幅爱我爱的多深的样子,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多让人反感么?”
“所以这就是你脚踩两只船的理由?不,是好几只船的理由”
苏向理嫌恶的看着韩歆,眼神恨不得掐死她,“对,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倒胃口,你觉得你是女人么?你有女人的所思所欲么?你就跟个机器一样冰冷,你心里有我么?!”
她泪终于控制不住,因为强忍着,韩歆有些哽咽,瞪着苏向理,音腔破碎,“你的理由真的多,说我心里没有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出轨是吗”
苏向理突然暴躁的握住她手中的伞柄,低吼道,“你说你心里有我,麻烦 让我感觉到”
韩歆甩开他的手,扔了伞,就这样在这绵绵大雪中,与他对视。
她仿佛被 到,气的浑身抖,“我心里有没有你,你感觉不出来?呵呵,强行渣的理由,真是个烂的一塌糊涂的理由!”
“是么?!”
苏向理突然握住她的手,在这冰天雪地里,将她拖走。
韩歆死命的挣扎,“你要干嘛?放手!”
“要我放手可以,那你现在就给我滚!”
苏向理猛的一甩,将韩歆甩了很远,雪天路滑,脚下不稳,天旋地转的瞬间,踉跄的摔到了马路中间。
刺眼的灯光亮起,面前一亮黑色宾利,只差一毫米就让她命丧黄泉,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对着面前的车子凄然冷笑。
因为惯性,车子里的江沉被一股力带的前倾,睁开眼睛问,“怎么回事?”
司机见面前路况不好开车,轻声 ,“少爷,前面小情侣吵架,挡了路。”
江沉闭起眼睛,“换道。”
“好的,少爷。”
苏向理急速跑过来,猛的将韩歆拖起来,恶狠狠的说,“别死在这里,连累我?懂?”
这刺耳的话,让江沉稍稍睁开眼睛,借着车的大灯,隐约看见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他清浅一笑,“现在女孩子都这样甘愿被男人践踏么?”
别易楠也是甘愿被渣男这么的对待啊……看来他也得渣点,才有人爱的。
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他突然摇头轻笑起来。
“少爷,需要我下车处理下么?”
“不了,走吧。”
“好”
黑色宾利换了道,踏着风雪,疾驰而去,并没有因为差点撞人而逗留分毫。
苏向理也不打算继续跟韩歆解释什么,转身急切的想去陪他的美人。
他脸上急切的样子,刺眼极了。
韩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滚烫的泪,汹涌而出,“苏苏,你不是这样的,你是跟我赌气是不是?”
本极度不耐烦的苏向理,看着她,豁的眼里一狠,拉着她大步朝前继续走。
韩歆踉跄的跟着他的步伐,没有说话,她还是抱着幻想,希望他跟她认错,求她原谅,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竟会卑微到这样的程度。
即使是亲眼看见他出轨,亲耳听到他说着剜心的话,还是希望他像以前一样抱抱她。
苏向理直接将韩歆甩进了一个酒店房间。
刚进房间的门,他就直接将她按在墙上,手撑着墙面,按下空调的开关,看着她被冻的红扑扑的脸,继续寒凉的说,“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个心服口服!”
然后粗鲁抱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因为这样更利于他粗鲁的强吻,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强势的吻就毫无余地的落下。
韩歆心里蓦的一惊,无措的开始闪躲,虽是跟他谈恋爱很久,却不曾被他这样欺负过。
苏向理,将她的脚放到地上,猛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抬起来,“这就不行了?这就是你爱我?嗯?这就是你的爱?!”
见他要走,韩歆提起所有的力气,抛去所有女儿的害羞,拉住他,颤着声音说,“我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你的……粗鲁。”
苏向理转身邪气冰冷的继续看她,满不在乎的说,“好,那我温柔一点。”
话音刚落,就打算低头吻上去,韩歆心里却又紧张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我冷,我洗、洗个澡……”
“好,我等,快去洗,老子等不急。”他哂笑的看着她,眼神深且冷,睨着她的无措卑微。
浴室里氤氲着暖气,韩歆的脸也因为冷热交替变的红扑扑的,苏向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她第一个真真切切喜欢的人,年少的时候虽然也有心底说不出的人,但从来没有落地过。第一次有人说喜欢她,强烈的追她,势不可挡的攻势,让她慢慢的开始接受他。
她慢慢的开始喜欢他,只是每一次他有床上那方面需求的时候,韩歆都是不答应。
她的思想比较保守,更不能确定能不能跟苏向理走一辈子,所以不确定走一辈子的人,她怎么能轻易的交出女孩子最最宝贵的东西呢?
现在苏向理要跟别的女人走了,韩歆闭着眼睛淋着热水,要不、要不就给他吧?
其实现在这个社会,那一层膜也不是那样重要了吧……
韩歆在浴室里面磨磨蹭蹭很久都没有出来,苏向理是个军人暴躁脾气,在门外不耐烦的砸门。
“你不出来,我要走了,老子没时间跟你在这磨磨唧唧,有的是女人等着我!你好了没?!”
听着门外他不耐烦的话,韩歆凄冷的笑出来,他这样没耐心了吗?追她的时候,整整追了2年啊……
她生命里的初动,铺天盖地的涌入脑海,都是关于他苏向理。
给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韩歆深呼吸几口气,拿了毛巾擦身子,裹了浴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一下,紧张的说不出话,听着苏向理开门要走。
她急急的打开浴室的门,从背后抱住他,“苏苏,别走。”
刚沐浴过的脸很热,碰上他一身风雪寒凉的大衣,让她冷的一颤。
苏向理转身反抱住她,扯掉她的浴巾,急不可待开始狂热的吻她,滚烫的身体直接触碰他的衣服,韩歆更是冷的打哆嗦。
苏向理更加被 到了,唇移到她的脸颊,下巴,凶狠的亲她,边吻边抱着她到床上,略粗糙的手,覆上她柔嫩的肌肤。
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愉悦,紧张的双目紧缩。
苏向理似是怕她反悔,脱了衣服分了她的腿就要直奔主题。
韩歆心惊,这一瞬又觉得不值得,她不断瑟缩着身子,不断的挣扎起来,“不要”
因为她是初次,需要她特别的配合才能让他如愿以偿。
不管怎样的心里建设,她依然接受不了他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因为她的不配合而欲求不满的男人,霎时间暴躁的没了兴致,恰逢此时苏一个人的落落寡欢里,他去过几次老房,借口要装修,让房客退了租,闲来没事,他在老房子里转悠。向理的手机又无休无止的响了起来。
他阴郁暗红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离开张家村,一别几年。这些年,熟悉张金玉的人发现他变得沉默了,更加少言寡语。只是把自己浑身的力量挥洒在田间地头,拼命地耕作,玩命地挣钱。看看金玉年纪大了,乡亲们有不少给他提亲的,但面对好心的大爷大娘,他总是默默地摇头。乡亲们不解,眼看奔30的人了,怎么还……于是不解的乡亲把疑问投向了他舅舅。,随即拿起手机一看是他被他遗忘在门口的女人打来的,他烦躁的双目赤红,直接摔了手机,“日了狗,艹”
韩歆拥着辈子,吓的一哆嗦,躲在床的角落里,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他。
苏向理将刚刚因为 而踢掉的衣服捡起来,扔到她的脸上,“穿了衣服,赶紧滚,别影响老子兴致”
韩歆抱着被子无声的摇头,“我……”
苏向理见她这样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弄死她,俯身过去,抬起她的头,阴冷的开腔,“这才是真正的理由!你让老子反感”
韩歆的下巴被他硬生生的抬起,对他的理由有一丝的不屑,流着两行泪,说,“难道两个人在一起只有这种 吗?不做这种事就要分手么?原来你的心里只有 ……”
到这一刻她居然说这样的话,苏向理猛的放开她的下巴,他的力气极大,韩歆猛的被一股大力甩开,头发凌乱。
只听他极其厌烦她的语气说,“我要的不是佛系恋爱,我是血气方刚的军人,我需要生理慰藉,你说你爱我,但我他妈感觉不到,每次住酒店,你都是躲的远远的,不是找还珠格格给我看,就是搞什么情深深雨鞲我看, 是脑残吧给我看这种脑残剧。”
韩歆只是听他粗声粗气的抱怨,垂着眼睛,有一丝的难过,自从秋茹接受晨阳以后,晨阳每天都很体贴的帮秋茹买早餐送甜食,偶尔两人聚在块儿默默地看校园。晨阳还时不时买些可爱的娃娃送给秋茹。“我只是想留到婚后”
“婚后?这种柏拉图长跑我陪不起了,我就是这样肤浅的人,没你高尚,没你有文化。我浅趴在吧台
个脸横肉的男人拉着她的手
要带她走。她拒绝。用力地挣扎。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她需要我的帮助。但我无动于衷。要 ,你不能给,那就滚!”
“那个女人能给你?”,她问。
“对,她能给”
“你爱她?”
苏向理轻蔑的笑出了声,“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我从初中见到她第一眼,我就喜欢她,这件事你好像也知道”
韩歆的心没入冰寒,她是知道,是在一起之后他跟她说的,她为此还吃过醋。
他就是这样,对她没有什么秘密。
尽管这一切明摆着了,她还是卑微的说,“那为什么追我呢我听怒骂道:“你想她给她打电话啊,你大半夜地骚扰 什么,我累了要睡了我挂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因为寂寞”
韩歆蓦然一笑,努力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幸好,我之所以怕,就是怕走到今天的结局……”
这时候被苏向理摔倒地上的手机又开始咆哮起来,他拿起手机没急着按接听,嘲讽的说,“你就守着你的身体一辈子吧,老子不稀罕”
说着一转身起电话,语气纵容,“喂,宝贝儿,等我,我马上来”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黑色的大衣因急速的转身带起一阵风,韩歆最终还是痛哭出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从小到大,她都是卑微的,没有傲人的家世,没有惊世骇俗的才华,没有值得骄傲的倾世容颜。
她只是大千世界里最最普通的人,上帝也没有给她开特殊的窗,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有着悲剧的世界观,悲剧的感情观,对他人,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遇到苏向理,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强势追求,让她闪躲,让她害怕,最终一点一点的被融化,只是才刚要敞开心怀认定他一生一世,就让她再一次坚定悲剧的感情观。
她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爱。
她在这不堪的屋子里,拿着手机翻弄他们以前的聊天记录,也许是因为听他说他一直喜欢的是他的初恋张露。
女人在感情上面,总是敏感又细微的,在探究这件事情上,堪比侦探。
韩歆一夜之间便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微博。
原来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张露的微博上面一张去年七夕节的截图,让她心如死灰。
那是他们聊天的截图。
苏向理:“我想退伍回家娶你”
张露:“你得考虑家人的心情啊,你家人不会让你退伍的”
苏向理:“张露,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
那张上方,张露还配了文字,得意的炫耀,“如果不是心理有着另一个人,我一定沦陷”
呵呵,韩歆摇摇欲坠的倚在墙边,她快速的去微信寻找苏向理去年七夕节跟她说了什么。
看完之后,更是苦闷的厉害,手无力的垂下,去年七夕节的时候,他跟她说,“小歆歆,我去给家人打个电话,回头在联系你”
那时候韩歆已经被他撩的心动,心理左期右许的希望苏向理会在这个节日里给她什么惊喜,因为他对她说的每句话都那样真诚,她以为这就是喜欢了。
七夕那一晚,苏向理直到深更半夜都没有理过韩歆。
原来是去跟初恋女友谈情说爱去了呢?!
继续往下翻,张露的微博上还有苏向理各种讨好她,给发红包的截图。
有些之前只有亲眼看见对比,才懂自己在乎的多么可笑。
呵呵,他很少给她发红包,很多时候还会央求着韩歆给他发红包。
悲切的情绪让她几乎崩溃,酸涩而又认命的喃喃出声。
“韩歆,你还不懂么?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呀,你以为人家爱你爱惨了,却不知道人家根本没入戏,只有你这个笨蛋当了真啊”
眼前又一次出现他一个小时前对她粗鲁狂暴的样子,为什么会排斥他最亲密的触碰呢?
为什么呢?难道也是因为不爱么,“我不爱他么?那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
韩歆抱着被子,哀声痛哭。
在陌生的房间里,痛苦又哀怨,万念俱灰,怪不得有些人会自杀呢,原来生活这样苦。
第一次大胆执拗的打电话给苏向理,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凄惨的结局……
很快那端响起苏向理喘着粗气的声音,不耐烦的说,“干什么?想听听欢爱的声音么?嗯?”
然后苏向理就真的当着手机的面,发出粗重且不正常的声音。
韩歆被羞辱的哭着骂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不要来招惹我啊”,控制不住的哽咽,让人有些害怕,韩歆继续说,“苏向理,我不知道别人经历这样的事会怎样,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活前不久,军分区组织以“珍视婚姻,珍爱家庭,珍惜幸福”为主题的教育活动,组织家属参观爱人工作的地方便是其中的活动之一。孙影经过近四个小时的颠簸,来到张成良的单位时,张成良正在忙,她便去收拾张成良的宿舍。了,我想死,我想死!”
听着她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尖叫声,苏向理本来欢爱的兴致全无,推开身下的人,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韩歆,你要是想死,也没人能够拦得住你,你现在就去死”
“为什么?!”电话那端传来她呜咽的哭声,苏向理却没一丝的动容,只听她继续说,“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经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韩歆,我已经受够你了,你的清高呢,你的道理呢?!这是最后一次接你电话,你要是想死,随便你”
话音刚落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顺手将她所有的****全部拉黑,这是高姿态的人,决绝的方式,却不知道卑微的人处在什么样崩溃的边缘。
耳边只剩下嘟嘟的电话挂断声,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变的很淡,只有这种痛苦包围左右,实在太苦了,是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如果死是最能解决痛苦的方式,那就死吧。
“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有什么好”
走在寒冷的冬夜,虽是黑夜,皑皑白雪也刺目的让韩歆眯了眯眼睛。
死在飘雪的冬,感觉也不差。
孤身的女孩伸出手,指尖触碰晶莹的雪花,喃喃出声,“真美”
她一路像是行尸走肉,鹅毛大雪,落了一身,似风雪夜归人。
风雪映苍穹的夜里,她一个人已经走了将近2小时,韩歆在一个桥上踉跄的跌倒,深夜,只有零星的灯火,和这黑压压的河水的声音。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她这是要死了么,清晰的感应到手脚都没了知觉……
死亡渐进的感觉,原来这样平淡,眼前再一次出现那张刚硬的脸,她伸手慢慢抚上他的脸。
哭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听说人在死亡之前会闪现生命中期许的人,她看到了。
冰凉的手触碰到江沉的脸,让他一个大男人都打了个冷颤,他皱起眉头,从她的衣服看出她就是3个多小时前,路口差点撞上的那个小姑娘。
他那时候赶着去应酬,这深更半夜应酬完准备回家,有些微醺的江沉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雪天车速很慢,轮胎打滑的颠簸,让他稍稍睁开眼,瞥见倒在桥边地上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开口让司机停车。
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那个他嘲笑的女孩,衣服凌乱,羽绒服的拉链也没有拉上。
韩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用足的力气,才看清他在皱眉,“苏苏,你皱眉做什么?我死了你不是无所谓的么?”她哽咽的低头,滚烫的泪水与雪融在一起,断断续续的继续说,“我、死了,你心里会不会有一点难过呢,会不会……”
说着,她又摇头,“不会,你不会难过,你罗红梅的姐姐对徐涛说:“也许是她冥冥中有预感吧。我妹妹读到这本书,感动得热泪滚滚。她说等你出狱后,一定推荐给你读。没想到,一书成谶。”不会”
江沉见面前的女孩意识不清,胡言乱语,他弯身将她抱起来,发觉她四肢僵的厉害,他摇摇她的身子说道,“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还有亲人,还有父母,你就这样抛弃你的亲人么?!”
江沉的厉声轻呵周后,我打掉燎个孩子。,传入韩歆的耳朵里,亲人……
亲人
提到从小将她宠在手心里的父母,心如死灰的人,才有了一丝的求生意志。
“妈……”韩歆呜咽哭出声来,抱着江沉的脖子,哀声的痛哭。
车子里开了空调,冰火交融,本就意识不清的韩歆开始发高烧,抱着江沉的脖子不放,一直喃喃的叫着,“妈妈”
“开车去最近的医院”,江沉抱着她坐到车上,吩咐司机。
司机没有多问,便启动车子找最近的医院。
因为雪堆积路面很厚,加上夜里降温,路面开始结冰,车子实在是走不快。
“车子能加速么?”当我离开时,他说:“你认为只有你不得 别人穿过的衣服,是吗?你认为只有你是从贫穷中长大的人,是吗?”
听见江沉的问话,司机为难的说,“少爷,下雪结冰,轮胎打滑,有点困难”
江沉没说话,经常开车的人也都能理解,可是看着怀里的女人,脸红红的,额头的温度烫的像是锅炉里的水,江沉心里莫名有丝急躁。
韩歆已经陷入昏迷,没有聒噪的说话,反而让人担心,江沉只能自认倒霉,大半夜的见后来他告诉她:"谁叫你捉弄我,你那点伎俩,我早就看出来的。"她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回答:"你说话的语气跟别人不同",她一时无语,纳闷,怎么个不同啊!他就是这样:大大地狡猾。可她偏偏又喜欢这样的狡猾。死不救似乎有点缺德。
“停车”
司机怔愣的停车,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沉已经抱着韩歆急速下了车。
“少爷!”
司机打开车窗冲江沉喊,江沉则转身说道,“六院就在这附近,你开车慢慢往那边走,我先带她过去,我怕晚了她死在我怀里”
“好吧,你小心点”
江沉没有接话,抱着韩歆,走的飞快。
韩歆虽然不重,但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抱起来也吃力不少。
江沉鞋子被雪水浸湿,风雪涟漪里,怀中的女这是件可怕的事情。她找他来商量,怎么办孩那样无助柔弱,高高大大的男人迈着急速的步子找到亮着白灯的医院。
即使是风雪中一路狼狈,仍然可见气度不凡,眉眼俊朗,周身泛着翩然的贵气,小护士急忙安排急救,还不忘多看两眼气质面相都是上上乘的江沉。
急救室里亮起灯,司机赶来,见江沉坐在外面等待,轻声的说,“少爷,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江沉揉了揉太阳穴,随意的说,“现在外面的风雪那么大,也不好走,我今晚在这住吧”
???
司机心里闪过无数的疑惑,少爷说在这住一晚?!这又不是酒店啊,就算是要住,也应该住酒店啊,哪有人住医院的呀。
“少爷,还是订个酒店住吧,这里……”
江沉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头发上身上都落了雪,这会因屋子里的暖气融化,显得颓废又狼狈,“不用,我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
司机哪里敢先回去,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待着。
急救室里,韩歆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火海,四肢百骸却又像是在寒冰之中,冰火的折磨,让她不断的做噩梦。
全是苏向理嫌恶的言语,还有他跟别的女人床上欢爱的声音,他抱着别的女人,冷眼的、清浅的、嘲笑她的难过。
“滚,滚远点”
“韩歆,别用这样假惺惺的眼神看着我”
“我爱的不是你”
“我不要你了”
她不断的呓语,眉头紧皱,眼角的泪,不断的滑下,连医生都动容的叹气。
很久,急救室的门才打开,深夜3点多,闭眼假寐的江沉睁开眼睛,起身看向医生。
“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就被冻死了,我抢救的过程中,发觉她的求生意念不强”,医生抬眼瞥了江沉一眼,说教起来,“男女朋友吵架,也要适可而止,那天,安磊在厨房里忙碌,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很无聊,就过去看他炒菜。他抬头看到我,问我:“饿了?”哪有让女孩子这么挨冻的?”
江沉摸了下鼻子,刚想说他是好心救人,跟她并不认识,又听医生说道,“她醒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想不开,你还是随身看着比较好”
江沉也懒得继续解释了,这些东西江沉也不太在意,点点头,没说话。
韩歆转入VIP高级病房,因为江沉想在这里休息,就开了最好的豪华病房,里面有卫生间可以洗澡。
交代了司机去给他买了衣服,他清清爽爽的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一边的沙发上浅眠。
司机看着床上的人,还有沙发上的江沉,迟疑了下,还是走到了另一处的沙发闭眼睡觉。
即使此刻脱离生命危险,躺在病床上,韩歆依然老人的行为无疑有些怪诞。更为怪诞的是,他还让女儿为他买来南京的报纸,一版一版看得仔细。老人在南京没有任何亲戚,他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很少出门远行。他的行为让家人百思不得其解。在不断的呓语。
“为什么……”
“我算什么……”
“不要走……”
浅眠的江沉,起身覆上她的额头,见她没发烧,于是站在床边,墨深的眼睛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究竟是多深的情感,让她在梦中都在哭?
为一个男人,值得么??!
考研逃犯古代玄武门秦王春秋司马相如卓文君韩信经典
1、喜糖
不同的职业及职业的选择自有其许多深奥之理。
赵楠华在这个职业上已经干了八年。从他手上发出去的结婚证少说也上万了。
赵楠华胃不好,起先是不吃糖了。
来办证的人扔下几颗喜糖,好几天了仍散乱地躺在办公桌上。
为了整洁办公环境,他只好用一个抽屉专门收罗这些“睡客”。
久之,抽屉居然收满了。他每天按量分发给同事他去吃。
为了完成任务,他带头吃,胃痛也吃。一时间,吃糖成了办公室里的主要任务。
办结婚证的人越来越多,喜糖之患也就越来越严重。抽屉放不下,同事们吃不了,总不能当垃圾倒了吧。
拿回家,让孩子们吃去吧!
于是老婆孩子也加入了吃糖行列。
随着改革开放,人们有了钱,带到他这儿的喜糖从十几颗到几十颗,从几十颗到几斤,从一般品种到高档品种,甚至连精美的包装盒糖也摆上了办公桌。
忽然有一天,赵楠华终于开了窍。妻子不是办了个小卖部吗?可不……他笑了。
从此,妻子的小卖部永远有品种齐全、花色多样的糖出售,在那条街上小有名气。
同事们再也不用为糖吃坏胃而发愁了。
社会上的人们都知道有个爱吃糖的赵楠华。
人们也知道没有好糖办不来结婚证。
赵楠华走运了。
后来,有人说赵楠华发了,我不信。
再后来,有人说他的“百货店”改名为“喜糖专营店”了。我将信将疑。
再再后来,有人说,小店成为办结婚证买高档喜糖的最好地方了,这次我信了。
2、卫生纸要涨价
“听说卫生纸要涨价。”
吃晚饭时,利群商场的吕秘书对妻子说。
这话可巧被刚踏进门的隔壁胖大妈听去了。
胖大妈本来无事,进屋还未坐稳就急着走了。
“卫生纸要涨价啦!”
胖大妈又告诉给刘二嫂。
刘二嫂正准备回娘家。途中她又把这一消息神秘地告诉给她的朋友小魏。
小魏是夜班。急忙赶到单位,拿起电话让她小姑子快去告诉她妈。
……
不到一小时功夫,这消息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卫生纸要成倍涨价!”
“卫生纸明天下午就涨价,我见了红头文件啦!”
“刚才电视已经播了,你咋没看呢!”
半夜以前,所有开门的大小国营个体商店的卫生纸都卖光了。
第二天一大早,利群商场的甄经理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就进来了批发卫生纸的好几位客房。在去上班的途中摩托车无法骑了,身后跟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的。一个老同志问:“甄经理,撞车啦?”让他哭笑不得。
办公室门刚打开,就挤满了人。还没坐稳,电话铃又响了。
整个一上午,来了走走了来潮水般的人流,响了停停了响的电话铃。批条子的手酸困无力了,上午十一点才算坐下喘了口气。
奇怪,昨天还在发愁卫生纸的销路。今天邪门了。正在这时,秘书小吕进来了。
“一上午忙得头捣了蒜,咋不见你的面?”
“经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卫生纸已处理完啦。”吕秘书喜形于色的说。
“咋回事?”经理温和多了。
吕秘书如此这般地透露了秘密。
3、相亲
护士周丽娅在注射室工作。
她已而立之年仍独身一人。
亲朋好友为她着急,替她提不了少亲,可无一成功。前几天朋友又给她介绍了一位,昨天见了面,她很满意,约好今晚上他家。
抬腕看表,已经五点四十五分了,该下班了。可前来注射的患者仍然排成长队。
她皱了皱眉。
“同志,我推静脉针。”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爷走上前来将注射卡递给周丽娅。
她瞪了老人一眼:“静脉针要好长时间,明天再来吧,今天下班啦!”
“每天注射一次,今天不推怕……”
“怕什么,死不了!”
“你这姑娘咋这说话。”
“我咋说话啦?!告诉你已经下班了,你还瞎粘糊什么?!”
边说边将好几位等待注射的患者和老年人一块推出门外。
“光啷”,注射室门锁上了。
周丽娅和高跟鞋的嘎嘎声一同气哼哼地走了。
什么服务态度?老大爷也是一肚子气。就因为家里今晚有事、下午出去买菜才晚去了医院。
唉,真是!
老人家边走、边想、边生气,不知不觉到了家门。
“咣”的一声推开家门,他呆住了,又擦了擦眼睛再一看,是她,他更来气了。
“咋?!你找到家吵架了,护士太太?”
儿子赶紧迎上老人。
“爸,这是那个小周,周丽娅护士。小周,这是爸爸。”
周丽娅:“啊?!”
4、郑傅主任外传
单位里有俩主任。
正主任姓傅,副主任姓郑。
人们的传统习惯是,只称领导头衔,省略正副字,在头衔前冠以姓。所以大家均称单位的两位领导为傅主任,郑主任。
人们还有一个习惯,到外单位办事时,愿找正职而不愿找副职。说不上为什么。
所以就有了一些麻烦。
对于副主任来说,他姓郑,大家称他郑主任,没有什么异常,对于正主任来说,他姓傅,大家称他傅主任,起初也未发现异常。
有一天,外单位来了个两个办事员:“你们正主任在吗?”
有人领他们到郑主任办公室。
客人走后,郑主任到傅主任办公室汇报,显然,这两位办事员是来找傅主任的。
又有一天……
天长日久,外单位来本单位办事者均找郑主任。郑主任知名度也就渐渐高了。他显得很忙。
傅主任成天紧锁双眉、少言寡语,一人进出,没了以往的谈笑风生。
突然有一天,郑主任调走了。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又似乎知道点什么。
傅主任召开了一个全体工作人员会议。
他微笑着说:“从今天起,大家只需叫我主任就可以了,不必带姓,听清了吗?”
“听清了!”异口同声。
“散会!”
5、贡献
巴图和哈达是一对好朋友,同住一村,小学、中学、大学又是同学,相处甚好。
大学一年级那年,巴图因偷窃被校方开除,回到村里。
哈达则是发奋读书,把对巴图的怨恨和不理解全部留在了图书馆。大学毕业又考上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又考上了研究生,成了博士。现在省科学院工作,科研成果频出,常与省***同出入,甚是受人尊敬。
巴图被送回村,差点寻短见自尽。
在乡亲们和老支书的帮助下才抬起了头。先是修鞋,后来修车,没几年成了加工厂的厂长。去年又在县城盖起三层经营大楼,成了富裕大户。
年年干旱年年抗旱年年旱的家乡今年又遇大旱,离开家乡的乡亲们伸出手帮助抗旱的乡亲们抗大旱,旱灾唤来亲乡情。
在捐款抗旱的热潮中,博士哈达省吃俭用,使出浑身的力气捐了一千元。
巴图一出手就是二万。
一万买草,一万买料,还雇车送到每个畜群点。
乡亲们流下了眼泪。
在县里举行的抗灾保畜表彰大会上,巴图因捐款数额居全县之首而倍受领导、鲜花、奖状、记者的青睐,一时轰动县城。
表彰会还未完,哈达走下主席台,看了一眼正在发言的巴图,离开了县城。
6、车祸
在一个并不十分拥挤的交叉路口,市长乘坐的豪华轿车被一辆载重大客货撞了。
市长右腿粉碎性骨折,住进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肇事司机的父亲在市里一家大单位工作。
工作能力,业务素质都不错。但眼看着身边不如自己的人都提拔重用了,唯有埋头苦干的自己还是个小科长。
当然,他是认识市长的,而市长也认识他,只是没有交往。
当他听说儿子将市长撞伤住了院,先是一怔,随即收拾了手头的工作,带上厚礼即刻到医院探望。
他什么话也不说,干些又脏又累,如倒水,倒尿,倒痰盂的活。
头几天市长只是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市里其他领导和一些处局头头以为他是市长的亲戚,投来赞许的目光,不时说几句“辛苦了,别累着了”的客气话。
终于有一天,看上去气色不错的市长和他说话了,问他的工作单位,年龄,家里情况,他照实一一说了,样子显得很拘谨。
再后来,他和市长及市长一家熟了。
市长出院搬回家后,他仍然去了一段日子,干些自认为应该干的事。时间长了,他实际上成了市长家的一员。
市长对他越来越了解,越来越亲密,市长也就自觉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家庭一员。熟人和朋友都说他是因祸得福。
半年多后,他被破格提拔为某大处的处长,儿子也相安无事。
有人就请他,就找他办事。
有那么一天他喝醉了,对一位铁把子说:“我就不信我不能被提拔!儿子虽然受了点惊,可我的苦肉计成功啦!”把朋友吓了一跳,赶快伸手捂上他的嘴。
7、疫苗
生物医学博士白渊对人体语言中枢、记忆中枢有特殊研究。
他发明了一种疫苗注入人体后主要作用于语言、记忆中枢,注疫苗者能够完全回忆起并清晰地讲出自己的所作所为,特别作用于领导干部,使其讲出所有的腐败行为。
在一个被反腐败小组检查考核合格并树为反腐败先进典型的单位试用时,有领导讲出了自己腐败行为的新情况。
于是,上级下了一个红头文件,把此疫苗定名为“反腐疫苗”,把“反腐疫苗”作为检查考核腐败行为的标准。使反腐败工作进程很快,收到了实效。
从此,白渊出了名,他申请了专利,办起了工厂,大批生产“反腐疫苗”,他成了亿万富翁,被破格晋升为研究员,成为享受政府特贴的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并被任命为医科院副院长。
他拥有了应该拥有的一切。
一天,闲来无事的他突发奇想,给自己注射了一支“反腐疫苗”。
正在药效发挥作用时,老婆进来了。
老婆就知道了他的一系列腐败行为,最感兴趣最不能让他忍受的是正人君子般的丈夫居然还有情妇,而且还把细节讲的那么清楚。
她就开始闹,开始告,逢人便讲,谁也不相信他的话,谁也不信白渊注射了“反腐疫苗”。她还是闹,还是告。组织不得不问白渊真相,白渊承认自己误注了疫苗,但不承认他有那些腐败的事。
有人便开始怀疑疫苗有了问题,认为再也不能以“反腐疫苗”为标准了。他们就联名向上级反映。
终于有一天,上级下文停止了“反腐疫苗”的生产和使用。
也就在同一天,白渊又发明了“反腐疫苗”的拮抗剂。可惜晚了。
8、作业
五月的西滩,晨起晚归时凉意袭人,中午则骄阳似火。
骄阳下,一望无际的麦地里跳动着两个小红点。原来是扎羊角辫、穿红衣服的毛毛和兰兰。
这时,田野里已没了干活的大人们。
毛毛和兰兰是姐妹俩,毛毛是五年级学生,兰兰上二年级。她俩每个胳膊上挂着个大竹篮,手里拿着一把小铁铲,沿着田埂一路走一路歌,不时的弯下腰来挖苦菜。
随着竹篮渐满,她俩歌声越亮,脚步越快。
妈妈从地里回到家中,不见毛毛和面、兰兰烧火,炕上扔着两个书包。
“这两个孩子,回家后不做饭,到哪疯去了?”
“毛——毛!”
“兰——兰!”
妈妈在院外喊了几声,仍不见毛毛兰兰。她忍着劳困、腰痛,开始做饭。
饭好了,还不见毛毛兰兰。她就自个儿先吃了饭。
饭后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两个孩子,她就来了气,躺在炕上休息。
迷迷糊糊中听到大门响了,抬头从窗户望去,毛毛和兰兰带来了一阵嬉笑和打闹。
“妈,你看,你看,这是啥?”兰兰抢先。
“妈,我挖的都是奶苦菜,她挖的尽是苦菜。”毛毛抢道。
“我的多,我的多!“兰兰不服气。
“谁让你们挑苦苦菜啦,啊!?”
毛毛兰兰傻了眼。
“天这么热,大人也晒得受不了,你们回家不写字,不煮饭,大热的天,谁让你们挑苦苦菜?”边说边给每人两巴掌。
毛毛兰兰扔下盛满苦菜的竹篮,哭了。
“说,还听话不!”
“听——话。”两个哭腔。
“说,还乱跑不!”每人又给了两巴掌。
“不乱跑了!”两个哭腔。
“说,谁让你们去挑苦苦菜啦,啊?!”
“最后一节课时,吕老师说布置作业,下午上课就交,每个同学挖一篮子苦苦菜。”毛毛止住了哭声说。
“你说啥?这是真的?!”
“就是,我们朱老师说,挖不上下午就不让上课。”兰兰还在抽泣。
杀手结
作者: 浮云一世
简介:
寒风中,他站在门外。 居委会大妈走过来:小孩,天这么冷,你怎么站在外面? 他抬起头:妈妈他们在吵架。 居委会大妈生气道:真不像话,你爸爸是谁? 小孩呐呐道:这正是他们争吵的原因。 满地的鲜血。。。
第20集。《三分野》徐燕时对向园说让他滚是第20集。路东从国外回来,给向园带了礼物,送向园回家,想要下电梯的路东,正好碰到了气势汹汹的徐燕时,徐燕时拉着向园,礼物掉在地上,随后关门,直接吻上了向园,动作一气呵成,关键徐燕时还询问向园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几遍的询问都带着亲吻,这么霸道的徐燕时让向园难以招架,向园说要,徐燕时开心了,不过他还是对向园说,让门外的那个滚,路东也是很可怜了,正好撞在了爱吃醋的徐燕时身上,最后只能怏怏的离开。
第一章《初见》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我去接她的车站,初冬的天气微微有些寒意,她穿着一套乳白色的毛线套裙,外面是一件粉色的大衣,从人群中走过来时,我一眼就分辨出了她,她的穿着在茂名那个小地方来说是如此的抢眼,略施粉黛,看上去温婉娴淑,和我之前见个的那些女孩气质截然不同。
我和同宿舍的朋友从她手中接过行李,回到了租房,午饭时,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看上去她有些拘谨,许是那时年轻,喝酒都是用大碗,抬头望见她正盯着我,眼中布满了惊讶,我猜当时的她肯定是被我们喝酒时的那份豪爽所震摄到了。
晚上,在派出所上班的朋友约我一起开车去别的镇上玩,于是我尝试着约她同往,我承认我已经悄悄喜欢上她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可是她却婉言地拒绝了我,虽然心里有少许失落,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她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
第二天,住在一起的大姐让我带着她四处转转,村边的路边长满了含羞草,她跟我说想摘点成熟的种子带回城市,于是我帮她一起采摘,后来经过一个菜园,在小山坡上的草丛中又发现了一种绿色的瓜,她问我瓜的名字,我告诉了她,她说她的家乡没有,她从没有见过这种瓜,问我好不好吃,我说摘几个晚上做给她吃,让她品尝一下,她欣然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偷偷地摘了几个带回了租屋…
后来她回家了,我每天都会在约定的时间内发QQ给她,收到我的来电,她会风一样的从家里的五楼飞奔而下,一口气跑到公用电话厅回复给我,那时候Q机便成了我与她唯一联络感情的方式,我们就这样彼此想念着,在心里期盼着再一次的相见…
第二章《重逢》
再一次见面多了几分熟稔,关系也比之前亲近了许多,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一起聊天、玩耍,我带她去看**、去打台球…
记得那次因为一点小事和邻桌发生了一点摩擦,我捡起地上的砖头高高扬起,但最终还是没有扔出去,哎!也许那时年轻气盛吧,爱冲动,总喜欢争强好胜,不肯认输。在回租屋的路上,她突然试探性的问我:“我感觉你的脾气不太好,以后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也打我呀”?“你是我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打你”。我感觉她听了我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她相信我了,我想,当时我说的话一定也是发自内心的吧。
就在那晚,我将她带到了天台,她一开始很拒绝,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这让我更加确定她对我也是有好感的,我的心狂喜不已,那晚我听到她说:你会对我负责吧?”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会的”。
第三章《返家》
我决定离开茂名带她回老家了,于是打电话给老爸,告诉他马上会带女朋友回去,让他帮忙打些路费,老爸听说我要带女朋友回家特别高兴,连忙在电话里说:“我让广州的爷爷转给你,你们明天就回吧…”。就这样我带着她一路辗转回到了久别的家乡。
她是一个善良、勤劳的女孩子,对我爸妈也很孝顺,刚回村里的时候,因为生活上的差异她有些不习惯,但渐渐的她也爱上了晚上吃面条、早上喝稀粥。
因为先前传闻,说外地女人嫁过来都是骗钱的,过不了一段时间就会携款跑掉,因此村里有个别上了年纪、喜欢挑事的女人总是在我老爸面前搬弄是非,认为她也是骗子,但我知道,她不是,也尽力在老爸面前维护她…
后来我们结婚了,有了孩子,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渐渐的我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那个自以为是、无所顾忌、脾气暴躁的男人,我们开始吵闹,也许是觉得她远嫁,就算我对她不好,身边也没有人可帮,于是只要我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她大呼小叫、甚至还动手打她,因此她的身上总是会留下被我伤害的痕迹。生气的时候,我像个疯子一样,完全忘记了当初白纸黑字对她许下的承诺,而她却一次一次的容忍着我对她的伤害,一如继往的真心待我,因为她曾经说过,小时候我受过苦,以后的日子里她会把所有的好都给我。虽然过后我也很懊悔对她的所作所为,但我却从未在她面前表示过歉意,想必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不知好歹、十恶不赦的坏蛋吧。
第四章《回忆》
记得初时,她的父母因为担心她远嫁会受委屈,坚决反对她与我在一起,可她为了我竟然违背了父母的意愿,背井离乡,随我来到了这个对她而言陌生的小村庄,举目无亲,本来就很孤单、无助,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却变本加厉的做着对不起她的事。
记得有一次,她被我推倒在地,脸撞在了床沿上,她没有哭,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牙齿被瞌掉了好多颗,地上流了一滩血,而我竟然无动于衷,站在旁边还冷酷无情地骂她装死,并一脚将身边的凳子踢翻了,想想那时的她心该有多么的伤痛,一定觉得生不如死吧,可我却无视她的狼狈不堪,对她恶语相向,简直禽兽不如,后来她的嘴角被缝了好几针,掉落的牙齿也因断裂无法重合,只能装上假牙。
此后的日子里,我因为没有正式的工作,经常混在城里不回家。记得有一次,她带着儿子进城找我,我让她在麦当劳等,她给儿子买了一份套餐,而自己却舍不得吃,我赶到后想给她买一份,可是却被她拒绝了,我知道她是想帮我省钱。后来,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车行到半路时我让司机将车停了下来,叫她自己带着儿子先坐车回家,然后抛下她们独自走了,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她那无助的目光,可我却装作视而不见,狠心的扬长而去,那天她没有等到公交车,只好联系上了二叔家的儿子将她们接回了家,现在想想那时的她一定很难过、很无奈吧。
第四章《分别的日子》
儿子五岁的那一年,老爸因病而出世了,我离开她和儿子与朋友一起去新疆打拼,刚开始我还有些犹豫,毕竟去那么远的地方,留下她和儿子还有精神病史的妈妈在家着实有些不放心,可她却对我说:“去吧,家里交给我,毕竟他是你朋友,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又帮过你,吃水不忘挖井人,现在他需要你,你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就这样在她的申明大义下我和朋友去了遥远的新疆,现在回想起来,假如当初没有去新疆,也许故事的发展又是另外一个版本吧…
我在新疆一呆五年,她独自在家种田种地,接送孩子上下学,尽心尽力照顾老人,任劳任怨,从没有在电话中抱怨过,我不知道从小被父母视若珍宝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我觉得没有男人在家的女人门前是非更多,因为我长期不在家,她也遭受到了邻居的欺负,听说那一次还是小叔帮她讨回了公道,可她却独自承受着心中的委屈,为了不影响我工作,从未对我诉说过。
还有诛心不良的人想打她的主意,跑到我家来,都被她骂得气极败坏、落荒而逃,也许是为了息事宁人吧,但也许是害怕有心人大做文章,担心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只字未提,但更多的也许是怕我不相信她。可这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在这个村庄里,多的是制造是非的人,而我那时竟然也听信了别人无中声有的馋言,悄悄地从新疆奔赴回家找她兴师问罪,甚至不由分说,打她耳光,用铁凳砸她,然后还逼问她,拿着她的行李从二楼丢了下去,叫她滚,甚至将她拖下楼,拿走了她身上的钥匙,把她关在了门外,儿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她绝望的站在马路边,听着儿子的哭声心如刀绞,她觉得此刻儿子才是她最亲最能保护她的人。
走途无路的她只好打电话求助同住一村的小叔,一遍又一遍,可电话的尽头却是死一般的沉寂。第二天她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小叔家的婶婶告诉他,我与她晚上吵架了,听了邻居的话,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深深地体会到了人心凉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无奈与心酸。
那天下午,我卖掉了几袋她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凑足了路费又赶回了新疆,她骑着电瓶车将我送到大路口,待我上车后,然后又一个人骑着车孤零零的往回走,望着她清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我知道,我是对不起她的。
第五章《变心的我》
也许女人越坚强、越独立、越不被人疼爱吧,又或许是觉得她比我年纪大应该承受更多,但或许是在外的日子里,让我渐渐对她产生了嫌弃,我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诱惑,也因为原生家庭对我的影响,从小寄居在姑姑家,受尽了姐姐们的冷眼对待,让我对家的观念异常的淡薄,因此也缺少一种对家庭的责任感,也或许是从小就散漫惯了,受不了缚束…
现在儿子已经十五岁了,我却依然飘泊在外,因为心里有了别人,越来越不喜欢回到那个家了,她或许都知道,但她依然还是选择了沉默,也或许对我一再的背叛,她的心早已心灰意冷、遍体鳞伤,只是为了这个家的完整,为了不让儿子的心受到伤害才忍痛坚持着。
可我依然不管不顾,我已经陷入沼泽无力自拔,我甚至越来越不爱她,越来越不想回到那个家,确切地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陪她母子俩过一个春节了,哪怕她望眼欲穿,哪怕她无数次的恳求,我都装着视若无睹,其实我知道,不是她变了,也不是她不好,而是我不爱了,因为我的心早已留在了外面,但我并没有一丝愧疚之情。
刚开始她会经常打电话、发信息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说儿子想我了,也会对我讲儿子和她的事,我都不耐烦的将她打断,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在家注意身体”然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完全没有顾忌电话那端她心里的感受,我就这样搪塞着她对我的牵挂,敷衍着我对这个家的责任,也许是看出了我对她的冷漠与不在意,和对这个家的漫不经心,也或许是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卑微,慢慢的她极少打电话给我了,而我竟然也求之不得。
我知道没有我的贴补,她和儿子在家过得很拮据,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也会发信息给我,请我打点生活费给她们,有时我会装着没看见,不予理睬,但当她打电话给我时,每每我都会说:过几天…过几天,有时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又会突然发个消息,小心翼翼地再问我一次,但更多的时候她便识趣的不再问。
记得有一次她想让我打点钱给她做生活,我很生气,指责了她:“打电话不是说儿子的事就是要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们手上”。我知道有时候我说的话很伤人,但我从没有为此自责过,也从没有试图想要弥补对她们的亏欠,我依然我行我素,执迷不悟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丝毫不在乎她的艰难,虽然我知道她也很关心我,但我却把这份亲情当成了累赘。
那天她发来短信说,如果我想离开这个家,她会成全我,让我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并让我抽空回家一趟把事情解决了,字里行间虽然无半句指责,但我却从中读出了深深的哀怨与无可奈何。她还说,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我辛苦了,她很抱歉…再后来她的短信中终于忍不住说出了那两个字,我知道,她多么希望得到我的回应,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全当没看见。
但有一点我知道,这些年终究还是我辜负了她,然而我却不愿承认,总是把过错与责任推在她身上,心安理得。
我更知道这一路走来,是她的善解人意,是她无底线的包容让我变得越来越有恃无恐,越来越恃宠而骄不在乎她的感受。
现在她独自带着儿子,每天挣着微薄的钱养活着自己和孩子,我想,她心里一定是极苦的吧,可她还是那么的要强,宁愿委屈自己,也不再打扰我,也不再做一个低声下气卑微的人。
也许我与她的生活会这样一直不冷不热的过下去;也许有一天,倍受冷落的她会选择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也许…至于以后的事我无从得知,就交给时间吧。
这辈子终究是我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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