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小说的艺术特色如下:
1、禅趣:废名小说没有完整的故事,也不对人物作详尽的刻画,他的人物从场面、风景、氛围、情调中突现出来。自然与人物浑然一体,自然人格化,人格自然化,水乳交融,一种高远玄妙的意境弥漫其间,直向读者的心灵渗透。
2、意象:废名的小说,不以性格丰满的人物,跌宕起伏的情节取胜,而以奇异、鲜明、繁复的意象出奇。作品中出现得最多的意象是“树荫”,树荫是作者童年记忆中一个如梦如幻般美丽清凉的图景,也是作者理想社会的物化表象。
3、意境:如果说废名的意象系
废名(1901-1967),湖北黄梅县人,原名冯文炳。20世纪乡土文学流派之一。很多人并不了解废名,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废名师承周作人,家喻户晓的名家沈从文、汪曾祺的文风都曾受到过废名的直接影响。
单就文风而言,废名的文字兼具恬淡温自然和生辣僻涩之美,用词精简,惜墨如金。而废名本人给人的印象也是如此。
一方面,废名外表儒雅,潜心文学。在北大用毛笔参加英文考试被传为一时谈资。在大学中他饱读诗书,于新学旧学体悟都很深。他曾主张文学与政治无关,这一点很为鲁迅所不喜,二人曾打过激烈的笔仗,鲁迅在报上直言:“废名的文学观,就是废物或寄生虫的文学观”、“写文章自以为对社会毫无影响”。
另一方面,废名内心孤僻。到了中年,废名醉心佛学,小说也搁笔不写。废名总是热切地向旁人宣传佛学思想,或是捍卫自己某个观点,而外人总是报以尴尬的笑容。诗人卞之琳曾说:“他把一部好像诠释什么佛经的稿子拿给我看,津津乐道,自以为正合马克思主义真谛我只觉得他热情感人。”学者张中行也曾说他“同熊十力争论自己无误,举证自己是佛,反驳他可以说是谤佛。在我看来是颇为可笑的,可是看到他那种认真几乎虔诚的样子,也就只好以沉默和微笑了之。”可以说,没有人能够理解废名,就连唯一懂他的老师周作人也当了汉奸,这对废名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他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感充斥在他的每一部作品中。
废名的写作生涯大概可以分成两部分。前期以《桥》为代表作。这时废名是一个典型的乡土作家,所写文章都带有田园牧歌式的味道。同时他又开创了小说散文化、诗歌化的倾向。这些文章丝毫没有时代的动荡,有的只是田园中优美的风光和纯朴自在的乡土人情。如同散文一般,我们很难称它们为故事。没有明确的逻辑主线,没有推动情节发展的矛盾和冲突。在这里,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但在我们随着废名日复一日的叙述跟进时,主人公悄悄长大,悄悄变老,一生忽然就走到老了,文章仿佛随着一口轻轻地叹息戛然而止。
废名着眼于村庄中的小人物,细细描绘他们的生活状态:渺小、快乐、满足。但要注意的是,在这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背后,笼罩的是一层挥之不去的哀伤。生离死别是这些小说的主基调,而主人公的满足也难掩生活条件的落魄。无论是在《柚子》里我对柚子难言的感情,还是《张先生与张太太》里张太太在新时代里对自己“三寸金莲”的怨恨,都充满了忧伤。这些忧伤并不直接被描写出来,但无时不在,无处不有。
在《浣衣母》和《火神庙的和尚》中,废名更是详细描写了底层小人物的生活状态。他们并不痛苦,但是看似满足实则空虚的生活和举目无亲的身世使全文都笼罩着淡淡的悲伤。
在《桥》之后,废名相继写了《莫须有先生传》和《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两部代表作。尽管这两部都未完成,但却集中体现了废名文风的另一面。如果说前面的作品体现了废名的清新自然,那么这两部作品则将废名晦涩的一面表达的淋漓尽致。和《五柳先生传》一样,莫须有先生姓氏、籍贯都无从考证,废名甚至声称,莫须有先生是否存在都是一个问题。但实际上,莫须有先生更多地隐喻、暗示了作者自己。但即便如此,这两部小说仍有许多逻辑跳跃之处。从中我们可以窥见许多意识流的笔法。从莫须有先生大段大段的话语中,我们能窥见废名在当时内心的痛苦、挣扎,这一切都在文字中表露无疑。
废名在很多文章中你都能看到随手嵌入的古诗。这些诗句嵌在行文之中,别有一番古拙的味道,在文章中又能体现出朦朦胧胧的诗意。
比如:“总之你从一个路人得到了一个着落, 于是你完全是一个漂泊家伙了。而且,人世的担子,每每到了你要休息的时候,它的分量一齐来了,而一个赤手空拳之人,就算你本来是担了一个千斤之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了。”
又比如:“莫须有先生蹲在两块石砖之上,悠然见南山,境界不胜其广。”
尽管这种写法遭到了一些名家的批评和诟病,但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写法给了文章一种幽深恬淡的禅意,而这种文风也为后来的沈从文、汪曾祺等人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废名新旧学无一不精,这使得他的诗歌造诣很高,与他的小说、散文可以说是并驾齐驱。废名主张废除诗歌的格律,与旧诗相区别。他也主张情真意简,,抛弃繁文缛节。所以读废名的诗歌往往是一气呵成的,没有太多的雕琢和粉饰,但天生充满了戚哀的美感。尽管他的诗歌存量很少,但每一首都尽显晦涩之美。这一点倒与李商隐颇为相似。他在《妆台》一诗中这样写道:
因为梦里梦见我是个镜子,
沉在海里他将也是个镜子。
一位女郎拾去,
她将放上她的妆台。
因为此地是妆台,
不可有悲哀。
诗人将自己比拟做一面镜子,沉在海中,可以看做是被无尽的悲哀和痛苦包围。被女郎捡去后放在妆台,末尾两句尤为出彩,不可有悲哀,但悲痛哀伤之感扑面而来。这样的伤感在其他诗句中也俯拾即是:
我学一个摘华高处赌身轻
跑到桃花源岸攀手掐一瓣花儿,
于是我把它一口饮了。
我害怕我将是一个仙人,
大概就跳在水里湮死了。
明月出来吊我,
我欣喜我还是一个凡人
此水不见尸首,
一天好月照彻一溪哀意。
可以说,诗歌是废名一生文学研究的结晶,是他整个文风的精华和凝萃。这些诗歌不仅生僻优美,还饱含禅意,如废名在《镜》中所写:“马上之人/唤起一生/汗流浃背/马虽无罪亦杀人。”结合废名的小说散文化、散文诗歌化的特点来看,文字的精简洗练,富于意境正是废名作文的最终追求。
在现代文学史,废名的作用是承上启下的,他受周氏兄弟的影响颇深,又将这种影响传给后世的名家,但是,他又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的存在。在这之后,很少有人能够达到废名这样的高度,能像他一样精通中学西学,晦涩的文学之美在他之后似乎也断了传承,而废名本人也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渐渐不为现在人知晓。但无疑的,他的价值和贡献应当受到正确的对待。
街头 废 名
行到街头乃有汽车驰过,
乃有邮筒寂寞。
邮筒PO
乃记不起汽车的号码X,
乃有阿拉伯数字寂寞,
汽车寂寞,
大街寂寞,
人类寂寞。
根据废名记载,此诗写于北平护国寺街,我们可以推想诗人站在街头上(或十字路口),来往有急驰的汽车,人群亦匆匆擦身而过,人与人彼此陌生。人与物亦同等陌生,因陌生,存在于内心的寂寞油然而生,人寂寞,静止的邮筒一样寂寞,动态的汽车与大街亦然,形成一幅寂寞冷然的默剧。诗人用冷眼观看街景,自然记不得连续疾驶的汽车号码,也许连颜色都没有印象留存;街边立着的寂寞邮筒,给诗人的直接感觉,仅仅是它的代码(英文POST的缩写,或前二字)。这首八行的诗,却用了五个「寂寞」,在修辞学上算是大忌,但也表达出现代人内心的呐喊,置身都会生活的无奈写照,心灵的空虚、寂寞,没有足以寄托的对象。
先不必说他从何处而来到街头,这街头分明是社会的宿影,它给作者的感受是寂寞。寂寞不是“静”的同义,是孤单、冷清。实质上是作者对尘世的否定。废名出身于黄梅,此地区是一个传统文化深厚的地区,礼仪之乡。这里佛教禅宗与道教文化发达,他自小耳濡目染,身受熏陶,以至于影响其一生的生活态度及文学作品。“我尝想中国后来如果不是受了一点佛教的影响,文艺里的空气恐怕更陈腐,文章里恐怕更要损失好些好看的字面”(废名语)。废名常与人论佛,周作人曾在《怀废名》记录废名的逸事中,记过废名曾于熊十力辩论佛事以至二人动武,而且他日常生活中常常坐禅修道。他的诗“张力很大,禅宗较深”(高恒文),人称其“寂寞诗人”。诗因艰涩难懂,读之者甚少。确切地说能读出其玄机的人不多而得其名。“当同行们都对西方诗人趋之若骛,只有他在一边圆睁着八大山人式的怪眼。不礼不睬,自说自话”做一位有超然一切气魄的特色诗人。能耐得住这份寂寞的人,不受佛家文化的深远的影响是难以做到的。
周作人称其“佛教之上又加上了老庄之外的道教分子”。《街头》明显地充满了道家的思想。汽车驶过邮筒寂寞,记不起汽车号码,汽车寂寞。汽车是动的,邮筒是静的,无论是动是静都寂寞,这正是道家相对论的体现,相对统一。所以,一切——大街、人类都寂寞。作者对汽车和邮筒的感受而引发的对人类感受。汽车邮筒在三十年代资本主义现代工业产品,汽车使人类的躯体移动加速的交通工具,邮筒是人类思维的交通工具,给人类的交流带来是更为快速,更为方便,但是并没有使人类精神处境改变——人类依然寂寞。这不仅仅是对现代化进步的质疑,实质上是对社会进步的否定。如今,宋祖英的《好日子》唱日子越来越好,的确物质上是越来越好,而人们的精神上呢?说越来越空虚,越来越没意思的人恐怕是占多数吧?(如果你承认的话)。三十年代废名就有如此深刻的思想,不能不令人佩服。道家主张“绝圣弃智”,“回归自然”,在此何尝不是废名道家思想的体现。
废名从哪里来到街头,他是一名学者当然是从书斋而来。他曾在《灯》中写到:“深夜读书释手一本老子《道德经》之后,若抛却吉凶悔悯相晤一室”。“他否定‘街头’就是对书斋生活的肯定”书斋生活是雅静生活的代表。道家崇尚“静”,“静”为“复命”,“复命”就叫做“常”,“常”就能包容一切,合于自然,就合于“道”,合与道才能长久。(老子《道德经》十三章)。废名的确长久!“隔了七八十年再看,这为当年的落伍者,俨然脚头最快”(网上下载)。为何“俨然”?在此笔者多有不平。现在人类不正是走向崇尚自然的道路吗?废名当年犀利的目光,思辨之力引起当今先锋诗人的佩服是在情理之中的。“写文章自以为对于社会毫无影响,正如‘废名’而自以为真的废了名字一样。‘废名’就是废名,要于社会毫无影响,必须连任何文字也不立。要真的废名,必须连‘废名’这笔名也不署”(鲁迅语)。废名的确没有“废名”,“废名”是道家的“无为”的同名兄弟,废名是处“无为”之中,却有“有为的妙用”。这位“寂寞的诗人”不寂寞,他永远影响着后人。如今他的家乡重点中学——黄梅一中,92年成立了“废名文学社”,他的精神、他的艺术风采将长存于世,发扬光大。
无论是佛家与道家,这些都体现着废名出世的思想。废名敬重陶渊明,曾作《陶渊明爱树》。陶因不满官场黑暗而弃官不做,而避世于山野之中。废名因何而避世的哪?当然是多方面的,就本诗而言。汽车、邮筒、数字都是舶来之品。作为一个学者,何尝不忧心重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就只能令他感到寂寞。不知这种见解是否值得商榷。
废名小说艺术随想
只爱读故事的人,读不了废名的小说,因为废名的小说里少有扑朔迷离的故事。
读惯了一般新文学作品的人,可能也读不惯废名的小说,因为废名小说有时连人物也是隐隐约约的。
一目十行的急性子读者,更读不了废名的小说,因为废名小说必须静下心来仔细品味。
这样说,丝毫没有故弄玄虚的成分,实在只是我亲历的一种经验。
记得十五六岁时,曾有机会接触废名的部分小说,那时只觉得一个“涩”字,难以下咽。
十年以后,钻研中国现代文学成了自己的专业工作,只得硬着头皮去读,感受开始不一样了,觉得废名作品确有其独特的韵味,经得起咀嚼。正像江南人称为“青果”的橄榄,初入口不免苦涩,慢慢渐有一股清香从舌端升起,仿佛甘美无比,久而久之竟连它的硬核也舍不得吐掉。这才体会到《儒林外史》所写周进评阅范进试卷,读第三篇始觉出味道,恐怕不只具有讽刺的意义,也可能还是某种实情。
废名小说其实是供人鉴赏的小品和诗。他写生活的欢乐和苦涩,静温和忧郁,寂寞和无奈,……咀嚼并表现着身边的悲欢,间或发出声声叹息。作者未必具有反礼教的意图,真正看重的乃是诗情和意趣。
借日常琐事来展现生活情趣,这种趋势在废名小说创作中似乎一开始就存在。作于1923年的《柚子》、《半年》、《阿妹》等篇,就可以做为这方面的代表。《柚子》通过童年一系列日常琐事,刻划了表妹柚子的鲜明形象。“我”糖罐子空了就偷吃柚子的糖,“柚子也很明白我的把戏,但她并不作声。”温厚可爱的性格跃然纸上。《半年》写“我”在城南鸡鸣寺养病读书的数月经历。与女孩子们拣蘑菇,与新婚妻子芹之间的相互逗乐,成为“我”生活中的极大趣事。“可恼的芹,灯燃着了,还故意到母亲里支吾一会;母亲很好,催促着,‘问他要东西不。’”婚姻的幸福以及享受新婚之乐的急切心情,洋溢在字里行间。这里也有贾宝玉式爱和女孩子厮混的习性,却并没有“婚非所爱”的尴尬情境。
废名早年的小说,艺术上已显示出多暗示、重含蓄、好跳跃的特点(如《火神庙的和尚》),但这种特点真正能很好发挥,运用自如,要到1927年前后。《桃园》正是最为圆熟的一篇。“王老大只有一个女孩儿,一十三岁,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开篇的文字,就简洁到了极点。作者用写诗的笔法写小说,提到桃花盛开季节西山的落日,提到照墙上画的天狗吞日图像,提到阿毛为“我们桃园两个日头”欢呼,正是为了点出明媚春光下女儿心中充溢着的美好感情,以及女儿病后父亲忧急如焚的心情。全篇着力表现的,乃是王老大和阿毛问的父女挚爱。阿毛病人但她还是关爱着父亲,看到爱酒的父亲酒瓶己空,便竭力劝父亲去买酒。王老大却一心惦念病中的阿毛。只因女儿说了一句“桃子好吃”,即使产桃季节早已过去,做父亲的竟用空酒瓶再贴些零钱,换回来一个玻璃桃子,想让女儿“看一看”也是好的。小说结尾是:玻璃桃子被街头嫔戏的孩子撞碎了,王老大与顽皮的孩子“双眼对双眼”地于站着——碎的不仅是桃子,更是王老大一颗爱女之心。小说写出贫民父女间相濡以沫的爱,足可与朱自清散文《背影》相媲美。“王老大一门闩把月光都闩出去了。”这种跳脱的笔法与孤寂的场景,更衬托出父爱的伟大与深挚。对情趣的看重,也进而构成为一种艺术意境。
若论表达的含蓄委婉与灵动跳脱,同样作于1927年的《小五放牛》,也可算有代表性的一篇。富户霸占老实农民的妻子,这样的题材在一般作家笔下,都会写得剑拔夸张,愤慨之情溢于言表。但废名的处理颇为不同。作品通过放牛娃小五的特定视角来写,以孩子的天真眼光多少过滤了某些丑恶场景。叙事语言则显得曲折委婉,却又婉而多讽:“穿纺绸裤子”的阔屠户王胖子,长期“住在陈大爷家里,而毛妈妈决不是王胖子的娘子”。客观叙述之中,暗含对农民陈大爷的同情,全篇只有两千三百字,就写了各有性格的四个人物。文字简洁洗练,富有表现力,如形容毛妈妈之胖:“我想,她身上的肉再多一斤,她的脚就真载不住了。”有些转折属跳跃式,简直有点蒙太奇意味,如以放牛娃自述方式呈现的三行文字:
“打四两酒。”
王胖子这是吩咐他自己——但他光顾我小五了:
“小五,替我到店里去割半斤肉来,另外打四两酒。”
五四时期小说作家中,文字这么简省讲究的,鲁迅而外,恐怕只有废名了。
还应该说,废名小说具有某种超前的质素。对于后来的京派作家如沈从文、汪曾祺,废名作品具有引导意义。
废名早年在北大读外文系,学的是英文。除了深深濡染于晚唐诗之外,也许因为大量接触英国作品的缘故,他的小说在手法和语言上也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到西方现代文学的影响。“五四”时期中国小说采用意识流的并不多,但废名的某些作品,却含有意识流的成分。《追悼会》的主人公在纪念“三一八”惨案一周年的会场上那些繁杂的心理活动,就带有意识流的特点。《桃园》中阿毛“坐在门槛上玩”一段,也有十足的意识流味道:“阿毛用了她的小手摸过这许多的树,不,这一棵一棵的树是阿毛一手抱大的!——是爸爸拿水浇得这么大吗?她记起城外山上满山的坟,她的妈妈也有一个,——妈妈的坟就在这园里不好吗?爸爸为什么同妈妈打架呢?有一回一箩桃子都踢翻了,阿毛一个一个的朝箩里拣!天狗真个把日头吃了怎么办呢……。”废名小说的某些语言和写法,还具有现代派文学那种“通感”的色彩。如《菱荡》中的文字:“停了脚,水里唧唧响——水仿佛是这一个一个的声音填的!”“菱荡的深,这才被她们搅动了。”又如《河上柳》“老爹的心里又渐渐滋长起杨柳来了。”废名似乎竭力要将诗和散文的种种因素引入小说。其结果,则使他的小说某些意像极其像诗。试读《菱荡》第二段:“落山的太阳射不过陶家村的时候(这时游城的很多),少不了有人攀了城垛子探首望水,但结果城上人望城下人,仿佛不会说水清竹叶绿——城下人亦望城上。”它使我们想起了卞之琳《断章》中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这种诗、散文和小说融合的趋向,也正是现代派文学的一大特点,而这一特点在废名小说中很早就出现了。
废名的小说是耐读的:不仅耐得住不同的阅读空间,也耐得住不同的阅读时间和阅读对象。
1995年11月14日草成
1996年3月17日誊毕
写作练习4:
写作想提高,离不开刻意练习。大家加油~~
这次的主题是:2019年开始征收“单身税”,对此您怎么看?请写一篇文章来说明自己的观点,字数在1500-2500之间。
练习2:在下面两段之间,写过渡句。
冬冬放学没有等同路的小明,自己一个人兴冲冲地往家跑。妈妈说,爸爸今天出差回来。爸爸出差很久了,只是上个月和妈妈打电话时,和冬冬说了两句。冬冬真想爸爸。可是,冬冬觉得,妈妈更想爸爸。每次问到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妈妈都有点不开心。冬冬知道,那是因为妈妈太盼望爸爸回来了。现在,爸爸终于要回来了,妈妈肯定比冬冬更高兴。晚上说不定会炖肉?或者干脆去外面吃?想到这里,冬冬跑得更带劲儿了。
妈妈坐在沙发上哭,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一地,连窗台上养着的一盆吊兰也躺到了地上。冬冬小心地迈过碎了的花盆,去沙发前看妈妈,“妈妈,你怎么了?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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