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7《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林奕含

NO.77《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林奕含,第1张

前言:前段时间,在看小红书上看《82年的金智英》书评的时候,偶然看见了《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本书的推送,出于对书名的好奇,便去查了一下这本书的豆瓣评分,一查居然高达92分,于是便进行拜读。

正文:书的标题叫初恋乐园,但其实根本不是讲初恋爱情故事的,而是讲房思琪欺骗自己,不停的去说服自己爱上那个不断强暴自己的老师,把他当成自己甜甜的初恋。所谓的乐园其实也不是乐园,而是地狱般的深渊。读到这我才渐渐明白作者脸上那种说不出的别扭,原来是藏在微笑下面的别人无法理解的悲伤和对世界的绝望。有人说房思琪就是林奕含,也有人说房思琪只是林奕含笔下的一个人物。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我仍然希望是后者。

书中的主人公房思琪在13岁时便遭到补习班老师李国华的诱奸,在长达五年的心灵洗脑与肉体侵犯下,最终导致精神崩溃。思琪在这五年间多次想向父母求助,她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渐渐的她明白了,在这个事件中自己的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于是她转而向最好的朋友怡婷说她和老师在一起的事情,怡婷以为她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她觉得很“恶心”。在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情况下,房思琪选择不跟任何人诉说,默默的承受了这一切,最终精神走向崩溃。

房思琪被逼到一个注定只有自己来面对孤独的世界,这个险恶的世界,她脆弱的心灵连去斗争都谈不上,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停的回想李老师压在她身上的情景,回想她这个年纪不应该经历却突然出现的“爱”,房思琪开始活在一种溺水的窒息中。房思琪的痛苦,不仅仅是李国华所带给她的痛苦,还有无法与身边亲人朋友倾诉的痛苦。我一直觉得,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不是由施暴者独立完成的,而是由整个社会协助施暴者完成。家庭性教育的缺失,社会对性的偏见,导致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

有人说“现在这个社会,房屋建筑越来越坚固,人却越来越脆弱”。在我们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患上心理疾病,一个又一个人因为抑郁结束生命的人。这种情况的发生一方面,是人的内心需要更加强大;另一方面,那些伤害他人的恶魔越来越会玩了。有一句话很契合这本书:“毁掉一个人你只需要毁掉她的童年后面顺其自然就好。”看完之后站在窗边很久,透过玻璃窗看见楼下的人,我不知道该想点什么,但我想我应该想点什么,有点像手撕扯开胸脯把内脏掏空了,你感觉失去了很多,却无能为力。

为了艰难的呼吸,不足十八岁的女孩子用她不够经验的人生观来消化这段“横空降临的爱”,唯有爱上施爱的对象,一切就变的看起来合理了。这段畸形的情感也就在生活里有了可安放的位置。这是房思琪的伤疤,也是这社会千千万万房思琪式女孩还在遮挡的伤疤。女孩都喜欢美丽,她们把自以为丑陋的一面藏起来,仅仅把美丽给世人看就好了,尽管那藏起来的伤口可能在暗处滴血,可能会发炎溃烂甚至有一天会要了她们的命。

结语:她是用生命啼唱的夜莺,最终啼出来的只有血了。

佳句摘抄:

1、原来,人对他者的痛苦是毫无想象力的。

2、我是馊掉的柳丁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灯火流离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人看得到也没人需要的北极星。

3、黑色加白色等于灰色,她热爱色彩的算数,也就是为什么她钢琴老弹不好世界上愈是黑白分明的事情愈是要出错的

4、柏拉图说人求索他缺失的另一半,那就是说两个人合在一起才是完整,可是合起来就变成一个了。只有永远合不起来,才可以永远做伴。

5、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

妈妈诡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儿收爸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性教育不就是这样吗。"

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还没开学。

6、为你浪费的时间比其他时间都好,都更像时间。

7、一个如此精致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太脏了,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但是在这里,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8、“刘怡婷要过好几年才会理解,运用一个你其实并不懂的根本是犯罪,就像一个人心中没有爱却说我爱你

思琪在日记中用蓝字写道:“我下楼拿作文给李老师改。他掏出来,我被逼到涂在墙上。老师说了九个字:‘不行的话,嘴巴可以吧。’我说了五个字:‘不行,我不会。’他就塞进来。那感觉像溺水。可以说话之后,我对老师说:‘对不起。’有一种功课做不好的感觉。虽然也不是我的功课。”后用红字批注:“为什么是我不会?为什么不是我不要?为什么不是你不可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整起事件很可以化约成这第一幕:他硬插进来,而我为此道歉。”

“是我做得不好,让老师失望了”成了少年思琪在面对荒谬的请求时的第一反应,长大后才发现有些拒绝是自己的权利,是独立人格的体现,必须义正言辞。当他人利益与自身利益发生冲突时,“委婉拒绝”似乎成了既保全自身利益、又不伤和气的“万全之策”,并逐渐演变成一种必备的社交之道,成为大多数人此情景中的条件反射。可当他人的要求实属无理亦无情,我们是否还要被这种所谓“礼貌”支配? 有些拒绝必须直接,我们不该在说“不”之前说“对不起”,在拒绝时又心怀歉意。

回顾人生的前22年,我为了表面的和气,多次成了“委婉拒绝”的牺牲品。

六年级时我在寄宿学校上学,朋友说他爸妈很忙,想让我爸爸顺带送她去上学。我觉得反正爸爸要送我,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妨,一口气答应下来。可每周末我们在约定的时间到她家时,她还在吃中饭,吃完又要磨磨蹭蹭收拾行李,几乎每次都要等一个多小时。因为爸爸之后还要上班,所以我想要提醒她能不能提早收拾行李,可碍于面子,我强迫自己改变心态,以适应环境:“她是我的朋友,我这样很小气。”现在想想,自己当时也像思琪一样,试图通过转变思想让不公正变得理所应当。犹豫多次后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的第一句话仍然是“对不起,可能是我太小气了,但是你下次能不能提早收拾行李……”

初中时遭霸凌。一个表面上相处得还不错的女生朋友每次都美其名曰“借”我的饭卡,可从来没有还过钱。在那样一个贵族私立学校里,城市和农村、富人和穷人的差距被无限拉大,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只能一边缩衣节食,一边提醒自己“她一定把我当成好朋友,所以眼里才见不得那几个小钱,我也不要斤斤计较”,以保全她在青春期膨胀的自尊心,说得再难听点——丑陋的虚荣心。走投无路时,我红着脸说“对不起,我的生活费不多了,这次先不给你用了”。

年少时没机会多读书,无知让我没有勇气直接拒绝不喜欢、不想做、觉得不对的事情。即使终于将“不”说出口,也是在再三掂量后果之后、怀揣着“我的错”和“对不起”的自责。而最终让李国华坚定地对思琪实施强暴的也正是思琪强烈的自尊心,“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但是在这里,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思琪没有向任何人求救,而是用思想控制自己,逼迫自己爱上老师,“你爱的人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可就像伊纹所说的“忍耐不是美德,把忍耐当成美德是这个伪善的世界维持它扭曲的秩序的方式,生气才是美德”,据理力争是权利,不是所有的苦都应该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长大后渐渐明白, 不抱歉意的拒绝是对自己的爱,是独立人格的体现。 来世间一遭,不知死亡是何滋味、死后我会去哪里,所以我想成为自己人生的最终决定者。

妈妈是个超级控制狂。当我切菜时,她总在一旁指挥,要求我把蔬菜切成某某形状;填报志愿时逼我选择师范专业,以便毕业后成为一名教师;上大学前特意叮嘱不准恋爱,毕业后却要求立即谈恋爱……

她每次都会令人讨厌地强调“难道我会害你吗”,仿佛我不乖乖听从就是我的错、我不孝。我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她希望我有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未来,希望我认真学习,希望我不要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可就像纪伯伦在诗中写道:“你的儿女,其实不是你的儿女,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世界,却非因你而来;他们在你身旁却不属于你。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是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天。”

妈妈作为一个过来人,对现实冷暖看得自然比我多,可我只应该将她的想法视为“建议”,而非“命令”,因为我才是自己人生的拥有者、选择者和决策者。我不想要稳定的双休和寒暑假,我想要跌入低谷、登上高峰的大喜大悲、大彻大悟,所以我会不带一丝一毫歉意、直接拒绝妈妈的提议“谢谢,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对她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负责。

委婉拒绝固然有其益处,能解决大部分“面子”问题,可若对方的请求荒谬无理,我们又何必在拒绝时心怀歉意、仿佛自己做错了事? 拒绝时要问心无愧,不要总在说“不”之前,说“对不起”。

“怡婷,你才十八岁,你有选择,你可以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强暴小女孩为乐;假装从没有小女孩被强暴;假装思琪从不存在;假装你从未跟另一个人共享奶嘴、钢琴,从未有另一个人与你有一模一样的胃口和思绪,你可以过一个资产阶级和平安逸的日子;假装世界上没有精神上的癌;假装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有铁栏杆,栏杆背后的人精神癌到了末期;你可以假装世界上只有马卡龙、手冲咖啡和进口文具。”这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书封背后印的话,是在房思琪因为被性虐待进了精神病院时候许伊纹讲给刘怡婷的,像对加害者以及选择逃避面对存在这样的加害者的一个隐喻式的总结。

  《房思琪的乐园》的故事内容很简单,主要讲了一个小女孩从童年时就一直被老师强奸的故事,但作者采用了一种更加触目惊心的叙事结构,仿佛事情已经发生过再回头看就不会更痛一样,先将血淋淋的结果呈在面前,讲述结果的过程更加的另人作呕,最后再将另一个更加令人恶心的事实砸到脸上——只有小女孩受到了伤害,对加害者甚至连石子大小的声讨都没有。一切令人作呕、不耻的侵犯都被长者权力、荡妇羞辱、羞于启齿加以掩盖,用掩耳盗铃的方式逃避,只要说出“有损名声”的魔咒,任何强奸都可以不复存在。

  在房思琪的故事里,她的妈妈只出现过一回,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注定缺席的时候。我经常苦苦思索,却完全,找不到答案,性作为人类繁衍的必要条件,被视作洪水猛兽真的有道理吗?无论答案到底是什么,我起码找不到思琪在被侵犯时还没有开口却已经被隐晦又明确的被妈妈拒绝的理由,孤立无援的时候却连妈妈都不能求助是怎样一种悲哀。

  “她永远在想思琪,事过境迁很久以后,她终于明白思琪那时候是什么意思,这一切,这世界,是房思琪素未谋面的故乡。”故事的结尾,强暴行为的恶到达了顶峰,思琪再也无法拿爱来安慰自己(是的,即使作者说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但我依旧不觉得这是爱),陷入了,永远的疯狂,或者另一种“死亡”。正常的生活,房思琪的故乡,从李国华脱下裤子的那一刻,她便永远失去了回去的车票,并将以不完全的“死”法死在异乡,“死”在原本她不该死在地方。

  书中除了房思琪,除了怡婷之外,还有许伊纹。美丽年轻,富有学识。她爱上了大她很多的钱先生。钱先生婚后开始对伊纹家暴,好似某种可以预见的诅咒,你看到了美丽优雅的妻子,刻薄庸俗的婆婆,再加上中年富有的丈夫,就一定有打压妻子兴趣、家暴妻子。好在,伊纹逃出来了,她找到了更加珍视尊重她的毛毛。她逃脱了悲惨,和她有着相似的相似的、小羊般的脸的思琪被留在了精神病院。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哪怕是一个标点都让我心痛到无法面对,但这绝不是逃避、缺位的理由。我们做不到完全消除苦难的土壤,但起码要有面对的勇气,起码不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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